男女主角分别是麦穗沈星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七零:我靠拳头成女村霸麦穗沈星辰全局》,由网络作家“爆米花来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麦向北的媳妇林淑华是城里人,一直有点看不起丈夫老家的亲戚。尤其是这个麦老三。以前有段时间,对方几乎每半个月就要进一趟城,每次进城就过来打秋风,林淑华都快烦死了。但丈夫麦向北是个十分重情重义的人。林淑华当初决定嫁给他,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当然,还有一点,麦向北长得帅。确切的说,老麦家的人都长得好。但丈夫重情重义不仅仅对她,还对他农村的三位哥哥。他们刚处对象那会儿,她就经常听丈夫说起小时候的事。说哥哥们怎么怎么对他好,尤其提到了这个麦老三。说三哥见他读书辛苦,经常带他上山抓鸟、下河摸鱼,还为了他跟村里人打架。可以说,麦向北小时候的欢乐时光,几乎都是跟麦老三在一起度过的。如果说麦向东是爹,麦向南是娘,那麦老三就是麦向北最忠实的好玩伴好哥哥...
《穿越七零:我靠拳头成女村霸麦穗沈星辰全局》精彩片段
麦向北的媳妇林淑华是城里人,一直有点看不起丈夫老家的亲戚。
尤其是这个麦老三。
以前有段时间,对方几乎每半个月就要进一趟城,每次进城就过来打秋风,林淑华都快烦死了。
但丈夫麦向北是个十分重情重义的人。
林淑华当初决定嫁给他,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当然,还有一点,麦向北长得帅。
确切的说,老麦家的人都长得好。
但丈夫重情重义不仅仅对她,还对他农村的三位哥哥。
他们刚处对象那会儿,她就经常听丈夫说起小时候的事。
说哥哥们怎么怎么对他好,尤其提到了这个麦老三。
说三哥见他读书辛苦,经常带他上山抓鸟、下河摸鱼,还为了他跟村里人打架。
可以说,麦向北小时候的欢乐时光,几乎都是跟麦老三在一起度过的。
如果说麦向东是爹,麦向南是娘,那麦老三就是麦向北最忠实的好玩伴好哥哥!
现在麦向北出息了,自然想要帮衬一下自家兄弟。
林淑华当然明白丈夫的心思。
所以,每次麦老三来,林淑华纵使心里再不喜欢,也会努力挤出笑脸来迎接。
今天的这份笑容中多了一丝真心。
因为她看到麦老三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
老祖宗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吃饭期间,气氛温馨,要不是麦向北下午还要上班,他非得跟麦老三喝一杯不可。
吃完饭,麦穗就说要回去了。
麦向北诧异,因为每次麦老三进城都会在他家住一晚。
“三哥,怎么这么快就走,我还想晚上回来跟你喝一杯呢。”
麦老三看了一眼麦穗的脸色,笑着对麦向北说道:“不了,我回去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
麦老三都这么说了,麦向北也不好多劝。
临走前,麦向北习惯性地掏出五块钱给麦老三。
麦老三也习惯性地接过来,十分自然地揣兜里。
然后,又把他带来的大包小包扛肩上,原封不动地拿走了...
林淑华:???
不是送我的吗?
......
回去的路上,麦穗直接问麦老三:“出门的时候,小叔给你什么了?”
“五块钱啊,怎么了?”麦老三十分自然地回道。
麦穗闻言,脸色一沉。
原本以为麦向北是麦老三的亲弟弟,去他家吃顿饭也没什么。
哪曾想,麦老三是这副做派。
而且,听麦老三这口气,恐怕每次来,麦向北都会给他钱。
麦穗语气冷冽:“麦老三,你是跟我混的,在外面待人接物就代表我的面子。
你跟小叔是亲兄弟,到他家吃顿饭没什么,但有些小便宜不能占,我希望你能明白。”
麦老三听麦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没忍住反驳了一句:
“什么跟你混的,老子是你爹!”
话音刚落,麦穗就赏了他一脚,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然后单脚踩在他背上,表情凶狠地说道:“麦老三,我劝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地位!”
“哎哟,疼疼疼,姑奶奶,以后你说啥就是啥,我怕你了,行不?”
行!怎么不行!
但行也要打一顿,这样才能让某人长长记性。
麦鸿材飞快地把散落的东西捡起来,然后站的老远,看他姐教训他爹。
还边看边摇头:“唉,爹你这是何苦呢,姐脑子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半小时后,三人来到汽车站,准备坐小巴回去。
好巧不巧,又遇见来时的那位司机和售票员。
这种专门跑乡镇的小巴,是先上车后买票的。
麦老三买票的时候,售票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盯着他脸上的伤看了好半晌儿。
麦老三见麦穗他们已经去座位了,便小声对售票员说道:
“我闺女是神经病,她脑子不好使,喜欢乱打人,我这当爹的心里苦啊。”
麦老三口嗨这么一下,仿佛报了刚才被揍的仇,心里感觉舒服多了。
售票员十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麦穗坐在座位上,把头伸出窗外吹风,没发现麦老三在背后蛐蛐她。
售票员可能把麦穗是神经病的事告诉了司机,所以,回去的时候比来时更快,只用了35分钟。
到了红旗公社,三人又去公社专门停自行车的凉棚下取回自行车,就这样一阵风似的回莲花村了。
麦老三他们回来的时候,大概下午三点,村民们还在地里干活。
于是,又有不少人看见麦老三一家三口带着大包小包从他们面前经过。
麦向东也看见了。
不过他并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老四给的。
只是,晚上准备开饭的时候,麦鸿材过来还自行车,还给他家送来了十斤大米,以及一碗香喷喷的炒鸡。
麦向东全家都震惊了!
然而,还有更震惊的。
只听麦鸿材老神在在地说道:“大伯,这是我爹让我拿来的,抵之前借的粮。
他还叫你算一算,看我家到底还欠多少,他心里好有个数。”
田桂芬诧异变惊悚,小心翼翼地说道:
“鸿材,你别这样,大伯娘看着害怕,大不了你下次再来借粮,大伯娘不给你脸色看了,行不?”
麦向东也说道:“是啊,鸿材,难道你爹也把脑子给摔坏了?还是这日子不过了?”
麦老三什么德行,大伙儿都知道。
上次麦穗做主给了他们家七只兔子,那是因为麦老三不在家。
这次麦老三可是在家的。
双方心里都明白,麦老三借粮就没打算还,突然搞这么一出,还挺吓人的。
麦鸿材撇嘴:“大伯,瞧你这话说的,我家现在有了挣钱的门路,以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你们把数算好,明天告诉我,我就先回去吃饭了。”
说完,麦鸿材就跑了,生怕再晚一点,家里那两位就把好吃的全吃光了。
麦向东的大儿媳郭红梅、二儿媳宋小娟,原本正在摆饭。
看着眼前这碗鸡,她们咽了咽口水,问田桂芬:“娘,这鸡怎么处理?”
田桂芬则看向丈夫麦向东。
麦向东抽了口旱烟,神气地说道:“这是老三孝敬我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长大,还不能吃他一碗鸡了?
别说是一碗鸡,就是龙肉,只要是老三送来的,我也吃得!”
“是是是,知道老三现在变好了,你高兴。
要不,喝两口?”
田桂芬调侃道。
麦向东点头:“行,那就听你的,喝两口。”
田桂芬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自己想喝!
麦穗的追踪技术比麦老三可强多了,不到半小时就找到了麦老三两人。
他俩由于太过紧张,压根没发现麦穗的靠近,嘴里还在小声念叨着:
“阿弥陀佛,求山神爷爷土地姥爷观世音菩萨保佑....”
麦穗没好气地踹了—脚两人藏身的大树。
树干立刻发生剧烈摇晃,麦老三和麦鸿材吓得大叫:“山神爷爷救命啊!”
“鬼喊鬼叫什么,是我!还不赶紧给我滚下来!”麦穗吼道。
“闺女!”
“姐!”
这—刻,麦老三和麦鸿材觉得麦穗的声音简直犹如仙乐,纵使发脾气骂人,也显得那么动听。
两人喜极而泣,立马从树上爬下来。
“闺女,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姐,晚上山里太恐怖了,咱还是快点回去吧!”
“对对对,闺女,这钱咱不挣了,还是小命要紧,走走走,赶紧回家!....走哪边?”
麦穗想着,待会儿还要去找老丁,忍着脾气没动手,先把他俩带下山。
麦穗来时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带上麦老三和麦鸿材这两个累赘,而且还是下山,竟花了—个半钟头。
下山的过程中,麦穗恨不得弄死他俩算了。
麦老三和麦鸿材都以为麦穗今晚没抓到猎物,—下山就着急忙慌地要回家压惊。
麦穗终于忍无可忍,直接狠狠扇了他俩—人—个大嘴巴子。
“回个屁,先去找老丁,把这头野猪给他。”
麦穗将树枝拿开,麦老三他们这才看到沟里有—头野猪。
两人顿时眼前—亮,脸也不疼,腿也不抖了,欣喜的表情就跟捡钱了似的。
“闺女,这是你抓的?”
“姐,这么大头猪,至少得卖—百块吧?”
“你懂个屁!”麦老三赏了麦鸿材—个大逼兜,“这么大头猪,至少得三百,—百哪够!”
这次的猪没有上次的大,顶多两百斤。
按照黑市的市场价—斤1.5元,差不多是要三百。
麦穗没好气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猪从沟里抬出来,然后去找老丁。”
麦老三和麦鸿材现在是干劲十足,—点都不介意麦穗的臭脾气。
等三人抬着猪来到老丁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老丁原名丁贵山,别看他长得老成,好像40多—样,又跟麦老三兄弟相称。
实际他今年刚满22岁,甚至还没娶媳妇。
因为要负责收货,所以老丁特地在老宅旁边盖了—间小院单独住。
虽没有明说,但家里人其实都知道他在干嘛。
大家原本不同意,但拗不过老丁执意要干。
父母以及兄弟姐妹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偶尔还得帮忙打个掩护啥的。
老丁在木槿村的名声也不太好,因为他经常往城里跑,很少下地干活。
甚至麦老三下地的次数都比老丁多。
这也是他俩能玩到—块去的原因,臭味相投呗。
老丁被吵醒,原本还有些不爽,但看到来人是麦穗,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等看到麦老三和麦鸿材抬的野猪,他直呼:“好家伙!”
然后立马叫麦老三把猪抬进地窖藏好。
至于老丁怎么把猪运到城里,那就不关麦穗的事了。
老丁跟着阎峰三年了,他不光收麦穗的猪,还收别人的山货,自然有他们的运输途径。
能在黑市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眼力劲肯定是有的。
经过这几次的短暂接触,老丁已经看出,麦老三在他闺女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麦家做主的人,是麦穗,不是麦老三。
于是,收了猪,老丁直接拿出两百块钱交给麦穗:
“大侄女,这猪太大了,我这没法儿称。
具体多少钱,我估不准,只能等天亮我把猪弄进城才知道。
这两百你先拿着,差的那部分,我明天晚上再补给你,你看成不?”
麦穗接过钱,淡淡道:“行,我们这也算是第—次正式打交道做生意,我就信你这—回。
至于这猪到底有多重,能卖多少钱,你心里没数,我心里可是有数的。
我相信你,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否则后果你肯定承担不起!”
面对麦穗凌厉的眼神,老丁点头如捣蒜:
“那是,那是,我跟你爹麦老三亲如兄弟,怎么敢骗你呢,大侄女。”
“别叫我大侄女,否则打爆你的头!”
“.....好的,麦同志。”
老丁还想找麦老三套话,问他这猪怎么来的,结果对方直接被麦穗给拎走了。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回到家,麦老三和麦鸿材高高兴兴的,正准备去洗洗睡。
结果—转身就看见麦穗正在揉捏眉心,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阴森恐怖。
了解麦穗的人都知道,—旦她开始揉捏眉心,就是想打人了。
麦老三和麦鸿材虎躯—震,刚因挣大钱而感到兴奋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然后—步步往门口挪。
他们的动作幅度不敢太大,生怕引起麦穗的注意。
但这—切怎么可能逃脱麦穗的法眼。
她走到放柴堆的地方,选了—根粗细合适的烧火棍。
然后转身看向已经快摸到门边的父子俩。
随后,宛如地狱阎王的声音在麦老三两人耳边响起:“你以为,你们跑得掉吗?”
麦老三和麦鸿材吓得—哆嗦,直接就给麦穗跪下了。
“姐,我错了,别打我....”
“闺女,爹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不能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麦穗勾唇—笑,声音凛冽:“放心,我下手自有分寸。
我若想杀谁,大罗神仙来了,也留不住。
我若不想谁死,那个人就肯定死不了。
乖乖让我揍—顿,否则我心里有气,睡不踏实。”
麦老三和麦鸿材两人也不傻,知道是他们擅自进山惹麦穗生气了。
但他们也是出于担心,又不是故意的。
两人据理力争(求饶),但麦穗的话就是圣旨,叫你在山下等,就只能在山下等,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违抗命令。
麦穗可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性子,她宁肯委屈别人,也绝不会让自己心里不痛快。
所以,对不起了,这顿打是免不了的。
顶多她下手的时候稍微轻点。
于是,当天夜里,有村民起夜上厕所的时候,好像听到了鬼哭的声音,回去就做了噩梦。
第二天—大早,麦向东见麦老三和麦鸿材又没出工,气得他直接冲到麦老三家里。
这次休想再拿麦穗的病来做挡箭牌,三天两头的旷工请假,真当他好脾气呢!
结果,—进门就看到麦鸿材鼻青脸肿地在洗碗。
而麦穗,还是悠哉悠哉地躺在树荫下学习汉字。
麦向东的怒气值在看到麦鸿材脸上的伤时,直接降了—半。
“鸿材,你这是咋了?你爹呢?”
麦鸿材用眼神瞟了瞟不远处的麦穗,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我爹在屋里躺着呢,没个两三天,恐怕下不了床,大伯,我今天没法下地干活了,我得在家照顾我爹。”
之前麦穗动手,都只用了—点点力气,这两次动手—不小心稍微狠了—丢丢。
刚刚还‘小妹妹’呢,现在就变成‘大侄女’了,老丁这辈分涨得也真够快的。
随后,老丁四个壮汉一瘸一拐地带着麦穗和麦鸿材来到他们其中一个据点。
然后派这边的一名马仔去通知阎峰。
阎峰听说老丁四人被揍,很是诧异。
老丁可是他手下一名得力干将,更别说还有老李他们三个一起。
再得知对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阎峰就更诧异了。
等阎峰过来的时候,看到麦穗和麦鸿材正像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吃雪糕。
而他的得力干将老丁则在旁低头哈腰,跟孙子似的小心伺候。
雪糕是老丁买的,说是给大侄女大侄子赔罪。
阎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明眸皓齿,眼神清澈,吃雪糕的模样乖巧极了,实在不像能一挑四的样子。
麦穗也在打量阎峰,来人剑眉星目,身高腿长,虽穿着最普通的棉布短裳,但看得出浑身透着一股狠劲。
旁边正狐假虎威的麦鸿材看见阎峰,噌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后下意识往麦穗的方向挪了挪。
因为阎峰身上的气势让他有点害怕。
麦穗慢条斯理地把雪糕吃完,然后才站起身说道:
“你就是他们的老大阎峰,是吧?我是谁,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只是混口饭吃,挣两个小钱,不想与你为敌。
但如果你一定要为难我的话,我也不介意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说罢,麦穗直接一脚,将她刚才坐的椅子踢飞。
椅子砸到阎峰身后的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随之,墙壁裂开好几道口子,椅子也支离破碎,变成了一堆烂木头。
阎峰眼底划过一抹暗流,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姑娘竟有这么大的能耐。
就连他,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阎峰审时度势,换上一副笑脸:“误会,都是误会。
老丁是我兄弟,你爹麦老三是老丁的兄弟,那也就是我兄弟。
大家都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份子钱就免了。
不过,我多嘴问一句,你们这些猎物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你们就卖了十几只吧,今天又抓了十几只?
我怎么不知道,现在山里的猎物这么好抓了?”
阎峰担心麦穗身后有人指使,说不准就是城西和城北的那群家伙在捣鬼,想要吞并他的城南市场。
前不久,他们还因为抢地盘差点打起来。
现在突然冒出麦穗这么一号人物,阎峰难免多想。
阎峰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城南黑市的老大,敢想敢拼是其一,更多的还是因为足够小心谨慎。
否则他早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麦穗也当过老大,见此情形,大概猜到了阎峰的心思。
她一脸坦荡:“别人抓不到,那是因为别人没本事,我跟那些废物能一样么?
你也不用想太多,老丁知道我们家情况,我没兴趣参与你们的事,真的就是混口饭吃。
你若不放心,我把猎物卖给你也行,反正卖谁不是卖。
但得按照市场价来,一分都不能少!”
黑市的市场价跟阎峰他们的收购价相比,贵了不少。
比如,供销社卖六毛一斤的鸡肉,阎峰这边的收购价也是六毛。
有时候还会压价,五毛甚至四毛一斤也是有的。
还主动问他需要多少钱,就算他这个做大哥的没有,老四那边肯定能借一点。
麦老三一口回绝:“不用,这个病搞不好要在脑袋上开个洞,除了前期的手术费,还有后期的保养费。
这不是一笔小钱,光靠借,维持不了多久,我得有一条能长久挣钱的门路。”
麦向东闻言,不禁担心起来。
因为没人能够保证,可以一直抓到猎物。
更别说山里危险重重,万一猎物没抓到,再把人给搭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算麦穗如今看起来贼特么厉害,但终究只是一个小姑娘,麦向东等人还是很不放心。
麦老三:“我知道,你们放心,任何事都得一步步来,不能操之过急,我会看着办的。”
等麦老三吃饱喝足回到家后,麦穗正躺在院子里看星星,麦鸿材则在洗衣服。
麦老三对儿子告状的行为还有点耿耿于怀,走过去冷哼一声,差点将麦鸿材装水的盆给打翻。
麦鸿材原本还有点后悔告状,见此情形,那一点点愧疚立刻烟消云散。
只见他立马对着麦穗的方向喊道:“姐,爹他踢你衣服。”
麦穗冷眼扫过来:“麦老三,你还不老实,是吧?”
麦老三吓得一哆嗦,立马说道:“没有没有,天黑没看清而已。
对了,今天是不是该我来洗衣服了,鸿材你咋不提醒我呢?
来来来,你快放下,我来洗!”
说罢,麦老三一把抢过麦鸿材手里的衣服,兢兢业业洗了起来。
麦穗这才转过头去,继续欣赏美景。
麦老三见状,大大松了一口气。
麦鸿材则屁颠屁颠跑进厨房。
然后切了一盘凉薯,并用自己削的竹签插好,毕恭毕敬地端到麦穗面前。
“姐,都是按你的要求削的,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嗯,不错,鸿材,我看你很有前途嘛。
放心,姐不会亏待你的,今后肯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来,咱一起吃。”
于是乎,姐弟俩一人躺一把竹椅,看着星星,吃着水果,悠哉悠哉,好不惬意。
而鼻青脸肿的老父亲正蹲在院子一角,辛辛苦苦地洗衣裳。
麦老三:......
苍天啊!
你快睁眼看看吧!
这两个不孝子孙,气死老子了!
麦向南家。
杨慧珍终于知道麦向南被麦穗暴揍一顿的事了。
她气不过,吵着要去娘家搬救兵,把麦穗以及麦老三狠狠揍一顿出气。
别问为什么要搭上麦老三,那自然是‘子不教父之过’。
再说了,如果光揍麦穗,有欺负小姑娘的嫌疑,把麦老三一起揍一顿,也就没人关注麦穗了。
麦老三:.....我怎么这么倒霉!
麦向南一把拉住媳妇:“行了,别动不动就往娘家跑,这是我们老麦家的事。
况且,你不是吃了包子了么。
那是麦穗给的赔礼,她脑子有病,性情大变,很多事都没办法控制。
而且,老三也被麦穗给揍了,你再叫大舅哥他们去揍老三,万一把人打死了咋办?
那可是我亲兄弟!你这么闹,叫我怎么跟大哥交代?以后怎么在莲花村生活?”
除此之外,麦向南还觉得大舅哥他们肯定不是麦穗的对手。
万一不小心打残几个,他逢年过节都不好意思去见丈母娘,这个家非散了不可!
所以啊,还是算了吧。
杨慧珍泪眼婆娑,哼哼唧唧抱怨道:“那....就给两个包子也太少了吧,咱家这么多人,哪够分!
二丫吃饭的时候,还因为包子不够,跟我闹呢。”
1976年,夏。
每年七月,都是农村搞双抢最忙的时候。
各家各户,上至七十岁的老人,下至几岁的小娃娃,都要去地里干活。
小娃娃干不了重活,就负责在后面捡散落的稻谷。
总之,没一个偷懒的。
但莲花村有一人例外,那就是麦老三家的闺女麦穗。
大队长麦向东正是麦穗的亲大伯。
他觉得影响不好,想去劝劝侄女。
结果差点被麦穗打死。
......
田埂边,麦向东、麦老三、麦鸿材三人排排坐。
麦老三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劝麦向东:
“大哥,你行行好,别来了行不?我昨天才被打了一顿狠的,再这样下去,老弟我扛不住啊!”
同样鼻青脸肿的麦鸿材,也就是麦穗16岁的弟弟,在旁附和道:
“是啊,大伯,我姐发起病来六亲不认,你倒是跑得快,看把我和我爹打得,疼死了都!”
麦鸿材心有不忿,还小声抱怨了一句:“明明祸是你闯的,结果挨打的却是我。”
麦向东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不过,身为大队长,有些话必须说!
“泓材,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这怎么能叫闯祸呢!
首长都说了,劳动最光荣!
你姐都十八了,她脑子不好使,手脚又没断,怎么不能下地干活!”
麦鸿材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呛声:“那你现在回去跟她说,看她听不听你的!”
麦向东想起刚才的场景,还有些后怕,于是转身对麦老三说道:
“老三,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反正明天我要看到麦穗去地里干活!
否则亲兄弟我也必须要扣你们家工分了,要不然,我这大队长难以服众!”
麦老三一听要扣工分,立马急了。
“大哥,咱俩可是亲兄弟,我家本来就没几个工分,你再扣,我和泓材吃啥?”
麦向东没好气地说道:“你家工分少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谁叫你天天游手好闲,不好好干活,泓材都被你给带坏了,现在再加一个麦穗!
反正我不管,麦穗的问题,你必须给我解决!
否则你就是喊破天去,我也要扣你工分!”
见四下没人,麦向东压低嗓子,语重心长地对麦老三说道:
“老三,我也有我的难处,全村都在搞双抢,就麦穗一个人不干活,村里都有人说我闲话了,说我包庇自家侄女。
你平时偷懒,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但这种关键时刻,你他妈就是做做样子也得给我下地干活去!”
麦向东说完,就拍拍屁股回家吃午饭去了,丢下鼻青脸肿的父子二人组在田埂上暴晒。
但麦老三这时候也不敢回家,生怕家里那位祖宗还没消气。
万一再被揍,他非得躺板板不可!
麦老三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一个闺女咋就变成这样了呢,都敢对他这个亲爹动手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打不赢!
哪怕加上儿子麦鸿材,都不是闺女麦穗的对手!
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麦老三做梦都想不到,现在的这个麦穗已经不是他那个傻闺女了。
而是从五千年后的末日废土世界,穿越而来的顶级大佬!
那是一个靠拳头吃饭的世界,强者为尊!
没有所谓的法律道德约束,一切都靠武力值说话。
麦穗年仅18岁,就成了一方大佬,杀的人比她吃过的饭还多。
却不想在一次火拼中,不小心掉进一个黑洞,然后就穿越到了这个科技落后的七零年代。
而且,还是身穿!
事情就发生在半个月前。
可能是她与麦老三的闺女长得很像,周围所有人都误会了。
而她当时穿的衣服又恰好很脏很臭。
毕竟那次火拼持续了三天三夜没停歇,衣服上全是污渍血浆,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所以大伙儿没注意。
其实,大伙儿都看见了,只是没当回事,以为她又不小心掉进了臭水沟。
因为原麦穗自出生起便是个痴儿,从小脑子不灵光,经常走路掉坑里。
村民们都发现好多回了。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眼角的红痣都一样。
这不是麦穗,又能是谁呢?
于是好心村民就把麦穗送到了麦老三家。
麦老三赶着去隔壁村赌钱,没发现麦穗的异样,叫她自己烧水洗澡,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麦鸿材也是在家里待不住的性子,不到吃饭的点,绝不会回家。
至于麦老三的媳妇,在生下麦鸿材没多久后,就去世了。
家里目前就三口人。
麦穗懒得烧水,便洗了个冷水澡,再换了身原主的衣服,还把换下来的衣服烧了,以免让人发现异常。
因为在回来的路上,麦穗已经从周围村民的只字片语中,大概分析出了目前的情况。
麦穗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决定先看看,再做打算。
后来,麦穗还原路返回,想要寻找回去的办法。
结果那边就只有一条臭水沟,什么线索都没发现。
既如此,麦穗索性以麦老三闺女的身份,在莲花村住下了。
反正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麦穗也过腻了。
若是能以普通人的身份,在这里过点小日子,想想也不错。
结果当天下午,麦老三赌钱输了,一回来就吆五喝六的,还叫麦穗给他做饭、以及烧洗澡水。
麦穗这暴脾气能忍?
于是,麦老三喜提一顿竹笋炒肉。
麦鸿材还不自量力,想去帮忙。
结果自然是,父子俩有苦同吃、有难同当!
一个都别想跑!
麦穗: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谁叫你们不知好歹,既如此,咱索性就不装了!
自此,麦穗明白了一个道理。
无论在哪儿,都是谁的拳头硬听谁的!
从这一天开始,麦老三和麦鸿材的“好日子”来了.....
原主麦穗脑子不好使,智力发育迟缓,宛如稚童,但干家务是一把好手。
平时家里洗衣做饭、砍柴挑水等,都是她的活,麦老三和麦鸿材啥也不干。
如今新麦穗来了,这些活还是得有人来干,但麦穗肯定不干!
家里就这么三口人,麦穗不干,那就只能是麦老三和麦鸿材干了。
但他们两个当大爷当惯了,怎么可能会答应。
麦穗邪魅一笑:“不答应?行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嘴更硬,还是骨头更硬!”
于是,麦老三家天天鸡飞狗跳。
时不时就能听见麦老三和麦鸿材痛苦的惨叫声。
......分割线......
原麦穗我安排她去另一个风景宜人的世界享福去了,不用担心她。
开书撒花~
麦穗天天在家揍麦老三他们,动静闹得这么大,隔壁邻居想不知道都难!
这年头,村里一台电视机都没有,就村委会有台收音机,还不能随便用。
大家平时没啥娱乐活动,干活累了,就喜欢凑一起聊八卦。
最近的八卦头条,自然是麦穗暴揍麦老三的事。
亲闺女对爹动手,肯定是大不孝!
但麦穗不同,她从小脑子就不好使,这事儿十里八村都知道。
大家还能跟一个傻子计较这些?
当然不会!
于是,大家都在背地里笑话麦老三。
一个大老爷们,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搞不定,白长这么高个了!
不过,好笑的同时,大伙儿也觉得奇怪。
因为麦穗脑子不好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除了有点呆之外,并没有打人的毛病。
现在这是咋了?
为此,麦老三特地把村里的赤脚大夫马伟民请到家里,给麦穗看脑子。
马伟民一个赤脚大夫,行医资格证都没有,他哪看得出什么名堂。
但麦老三一定要他看。
于是,收了麦老三两分钱后,马伟民得出一个结论。
肯定是上回掉沟里,把脑子给摔了,所以病情加重,就变这样了。
“那咋办?”麦老三揉了揉发青的胳膊,心里是那个急啊!
天天这么挨打,这他妈谁受得了!
“没事儿,只要平时注意别刺激她就行,凡事顺着来。
我刚才跟麦穗说话,她就没发病,思路也很清晰,说明还是可以控制的。
这样,我给你开几粒维生素,你拿给麦穗先吃着。
等将来有机会,再带麦穗去省城大医院看看,没准儿能治好。”
马伟民都这么说了,麦老三只能照做。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麦穗身为一方大佬,对物质生活还是有一定要求的。
虽然她已经把标准降低了很多很多很多....
但最基本的一日三餐总要保证吧。
还有家里的卫生环境,不能太脏吧。
只是,麦老三和麦鸿材就不是干家务的料,麦穗不满意,那就只能让他们受点教训了。
为免受皮肉之苦,麦老三两人只能尽量按照麦穗的要求去做。
否则还能咋办,打又打不过,总不能一直在外面躲着吧!
况且,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总要回家的。
......
另一边,麦穗吃完午饭,就躺在竹椅上一边扇扇子一边思考刚才麦向东的话。
她既决定留在莲花村,是不是入乡随俗比较好?
要不,下午还是去地里看看吧。
只是,麦穗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虽说这个年代没有空调,家里穷也买不起风扇,但气候十分不错。
吃饱饭后,躺在阴凉的树荫下,再来点自然风,真的太适合睡午觉了!
少女微微蜷缩在躺椅上,嘴角带笑,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好不惬意。
而外面庄稼地里,村民们顶着烈日,干得热火朝天。
麦老三和麦鸿材自然也在其中。
平时偷点懒无所谓,但这种时候,麦向东是绝不可能让他们偷摸耍滑的。
等麦穗美美睡一觉起来后,看日头估摸着应该快四点了。
家里穷得连块手表都没有,什么时间全靠猜。
麦穗洗了把脸,就出门了。
田里正在捡稻谷的孩子们看见了,直接扯着嗓子大声嚷嚷:
“傻子出门了!傻子出门了!”
麦穗闻言,捡起地上一块泥巴,朝叫得最欢最大声的那个小孩丢去。
Bingo~
正中目标!
熊孩子应声倒地,随即哇的一声,哭得震天响。
孩子他娘王翠花听见了,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查看儿子情况。
麦穗来莲花村也有半个月了,知道这里的人都比较脆,很容易死。
不像她原来那个世界,大家为了活命,每天勤学苦练,加之辐射影响,从小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
所以,她刚才丢泥巴的时候控制了力度,没有下死手。
小孩就额头上起了个包,其余并无大碍。
但王翠花见儿子哭得这般撕心裂肺,心疼的跟要了她命似的,对着麦穗开口就骂:
“麦穗,你凭啥打我家狗蛋,你就是个傻子,狗蛋又没说错!
长得就不正经,现在还像个疯婆子似的乱打人,我看以后谁敢娶你!
你就等着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吧!
我呸!傻子傻子臭傻子!我就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麦穗显然不太会吵架,她奉行的原则是‘能动手解决的事就绝不动口’。
于是,她再次抄起一块泥巴,堵住了王翠花的嘴。
王翠花被打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等她把嘴里的泥巴全部扒拉出来后,就跟儿子狗蛋一起,坐在地上哭爹喊娘。
“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傻子都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孙大壮,你个死鬼,还不过来帮忙!”
孙大壮被媳妇点名,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行了,麦穗脑子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她有什么好计较的,赶紧带狗蛋回去抹点猪油。”
别看王翠花刚才气势很足,但只要孙大壮板着脸,她还是有点怕的。
于是,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儿子回去了。
孙大壮眉头紧锁,觉得媳妇蠢笨如猪。
麦穗一个女娃,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帮忙?
难道上去把人揍一顿?
那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原本只是女人之间的口角,他一个大男人要是介入,那就是欺负人!
有理也变没理了!
那他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
抛开大队长是麦穗亲大伯不谈,就麦老三那个混不吝的性子,非得讹他家三斤粮不可。
麦穗见没事了,瞪了另外几个熊孩子一眼,便转身走了。
附近村民见热闹这么快就收场了,还有些遗憾。
大家看着麦穗的背影,不知谁突然起了个话头。
“说实话,麦穗长得挺水灵的,就算脑子笨点,但又不影响过日子。
眼看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谁知又掉坑里把脑子给摔了。
现在染上了这打人的毛病,恐怕是真难嫁了。”
“谁说不是呢,唉,可怜的娃~”
“要是麦老三愿意少要点彩礼,其实也能嫁出去,毕竟麦穗模样确实长得好。”
“那麦老三肯定不愿意,他还想把麦穗嫁到城里去呢。”
“什么!这他也敢想!”
“就是,麦老三疯了不成,真以为城里人是那么好嫁的。”
大家越聊越起劲。
直到小队长过来提醒他们干活,大家才意犹未尽地停止闲聊。
乡村小路上,一位少女走在金灿灿的稻谷田间。
她看起来是那样单纯漂亮,迎着阳光走来的样子,让村里的年轻后生们,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那些刚结婚不久的大小伙们,也没忍住偷瞄了好几眼。
以前麦穗也好看,是村里公认的一枝花,但他们怎么觉得,现在的麦穗更好看了呢。
年轻媳妇们看了,却满脸不屑。
“切,走个路还扭来扭去的,像什么样子,一看就不正经!”
“就是,走路都走不好,难怪经常掉坑里,活该!”
“不过,麦穗皮肤好白啊,以前怎么没发现?”
“你要是天天在家待着不干活,也能把皮肤捂这么白,不信你试试。”
“这我怎么试?我们家可没这条件,不干活我们全家吃啥?”
“不用羡慕,长得好看又怎样,还不是一个傻子,嫁不嫁得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
麦鸿材隔老远便看见了麦穗,就好像看见母老虎下山,不由心中一紧。
连忙通知旁边正在偷懒的麦老三:“爹,姐来了!”
麦老三吓得一激灵,中午挨的打,到现在还疼着呢。
“鸿材,你姐来干啥?”麦老三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我哪知道,总不可能是来干活吧?”
“糟了!”麦老三突然一拍大腿,惊恐地说道,“咱中午跑出来后没回去洗碗!”
麦鸿材闻言,肉眼可见变得紧张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道:
“爹,今天轮到你洗碗了,姐应该不会打我吧?”
麦老三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什么你啊我啊的,老子是你爹,用得着分这么清吗?
我不管,待会儿你姐要是发疯,你必须拖住她,爹这胳膊还疼着呢。”
“爹,我也疼......”
“年轻人要多吃苦,将来才有好日子过。”
麦老三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就这么定了!
麦穗问了好几个村民,才找到麦老三和麦鸿材。
别人一块地的稻谷都快割完了,他们这边才干了三分之一。
难怪别人能拿十个满工分,就他俩拿五个工分。
麦穗看了,有些不满,下意识抬手捏了捏眉心。
麦老三和麦鸿材一看见麦穗这个动作,就连忙后退了三步。
因为麦穗在打人之前,也喜欢捏一捏眉心。
麦老三他们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麦穗冷着脸说道:“我想了想,大队长说的有道理,我既然是莲花村的一份子,就该跟大家一样下地干活。”
“啊?”
麦老三两人傻眼,还真是来干活的?
不过,今天的活早上的时候都分完了。
而且,再过两小时就该收工了,这时候也不可能再给麦穗重新找活干。
于是,负责这边的小队长张国柱就让麦穗跟着麦老三他们一起干。
如果今天能干完这块地的话,就给麦穗计2个工分,否则啥也没有。
一个工分相当于七分钱,两个就是一毛四。
就....挺一言难尽的。
不过,现在的物价也低。
最优质的大米是两毛三一斤,差一点的就是两毛,富强粉(面粉)一毛七,大豆油五毛二。
不过,大伙儿一般都喜欢吃猪油,自己买肥肉回家熬。
不仅能得到油,还有一锅油渣。
这可都是肉啊!
大家基本都是过年前熬猪油,一熬就熬一年的份。
如果不够,那就只能省着点吃。
反正一年就这么多,吃完就没了。
剩下的油渣正好留着过年吃,跟大白菜一起炒,算一个肉菜。
如果平时有机会买肉,大家都喜欢买肥的,瘦肉没几个人喜欢。
而现在的猪肉售价七毛八一斤,比一般的粮食要贵。
所以,农村这边很少自己买着吃。
一般都是等村里分。
现在是集体经济时代,每个大队都养了猪,等年底交了公粮后,会拿出一到两头猪来分给村民。
每年这个时候,就是大伙儿最开心的时候。
麦穗来得不巧,现在才七月,离分肉的日子还远着呢。
不过,麦穗也没亏待自己。
家里养的三只鸡,已经全被她给吃了。
农村自家养鸡也是有定数的,不能随便养。
麦穗家三口人,那就只能养三只,最多再加一只。
再多就属于‘资本主义尾巴’,必须‘割掉’!
就算你舍不得割,别人也会替你割!
麦穗已经很努力在适应了。
但毕竟之前是一方大佬,顿顿有酒有肉,就算底层民众日子过得苦,也苦不到她头上。
现如今,她半个月才吃三只鸡,已经很少了,还想让她怎么样!
更别说现在,她堂堂一方大佬都愿意屈尊降贵,为了区区两个工分下地干活。
简直感天动地了,有木有!
麦穗虽然没干过农活,但看一眼别人,觉得还挺容易。
无非就是把稻谷割了捆起来,再拿给别人用打谷机进行脱谷。
简单!
于是,麦穗一口气将整片地里的稻子全割了,然后叫麦老三和麦鸿材去收。
至于她嘛,就站在田埂上,盯着他俩干活。
因为麦穗发现,他俩特别爱偷懒,必须时刻盯着。
否则收工前干不完,她那两个工分就没了。
麦老三和麦鸿材有苦难言。
原本他们打算三天才把这块地收完的,结果麦穗一来,他们的劳动量骤增!
而且不干还不行,干慢了也不行!
因为母老虎麦穗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俩稍微歇一下,一块泥巴就丢过来了。
也不知道这死丫头哪来的牛劲,砸得人疼死了都!
六点收工的时候,张国柱过来检查,惊奇地发现麦老三他们居然全干完了!
麦老三累得气喘吁吁,但没忘记跟张国柱邀功:
“大柱,今天这活儿我可是超额完成,你必须给我和鸿材计十个工分,少了我可不答应!”
张国柱憨厚一笑:“麦三叔,你放心,我这人最公道了,既然活干完了,工分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你和鸿材今天就十个工分,麦穗来得晚,两个工分。”
“行!”
麦老三拿了十工分的消息,就像自己长了腿似的,在他们去仓库还农具的时候,村里人就差不多都知道了。
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怀疑张国柱是不是拿了麦老三什么好处。
张国柱气得叫他们自己去看。
附近的村民也一个个站出来为张国柱说话。
“大柱可是咱村出了名的公道人,绝不可能包庇谁,否则大队长也不会这么信任他。”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麦老三他们今天确实没偷懒。”
“其实,主要还是麦穗干活麻利,她割谷子那速度可真快,我都赶不上。”
“那她之前咋不出来干活?”
“可能是前阵子摔了脑袋,还没好利索,现在好了不就出来干活了嘛。”
“是啊,要说我,麦穗这孩子还是很勤快的,往年她都下地干活的,就今年休息了半个月。”
“我说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麦穗从小命苦,又没了娘,休息几天而已,就被你们这么挤兑。”
“就是!我看啊,村里那些说麦穗好吃懒做的闲话,就是你们几个传出去的。”
“我可没说,你少污蔑人!”
“我也没说!”
这种得罪人的事,打死都不能承认!
麦向东听说此事后,尤其当他得知麦穗也下地干活了,心里那个高兴啊。
他以为是麦老三说服的麦穗。
他就说嘛,亲爹终究是亲爹,闺女哪有不听亲爹话的。
然而,另一边的麦老三却在琢磨着,怎么说服麦穗别去干活了。
否则天天这么干,麦穗受得了,他这身子骨可受不了!
麦鸿材:爹,我也快不行了!
麦穗以前每天都要进行超高强度的训练,现在这点活儿,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于是,回去的路上,麦穗就对麦老三两人宣布道:
“明天我也要拿十工分。你们俩以后就跟着我好好干,不许偷懒,就像今天这样,知道吗?”
麦老三和麦鸿材默默对视一眼,恨不得抱头痛哭。
麦穗没听到回应,一记眼刀飞过来:“我跟你们说话呢,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
“大声点,有气无力的,像什么样子!”
“听到了!!!”
“行吧,先回去把中午的碗洗了。今晚吃炒鸡蛋,多煮点饭,我有点饿了都。”
麦穗十分自然地吩咐他们干活。
一般来说,麦老三今天洗碗的话,做饭就是麦鸿材的活。
第二天再换着来,反正麦穗是不怎么干活的。
除此之外,还有洗衣服、打扫卫生、挑水、砍柴等等,都是麦老三和麦鸿材负责。
村里通了电,但还没有自来水,各家各户都是去井里挑水喝。
农村也用不起煤炭,都是烧的柴火。
这些看着没多少活,但做起来其实挺费时费力的。
麦老三和麦鸿材两人仿佛看见了自己暗无天日的未来,每往家走一步,心情就沉重一分。
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麦老三甚至在想,要不降点彩礼,把死丫头嫁出去算了,让她祸祸婆家去。
只是,现在麦穗爱打人的事已经传出去了。
这时候想找个愿意出100块钱彩礼的冤大头,可不好找。
但如果再降低彩礼标准,麦老三又不甘心。
.......
很快,三人回到家,麦穗打水洗澡,叫麦老三和麦鸿材赶紧干活做饭。
麦鸿材认命般地走进厨房,没一分钟又跑了出来。
“爹,家里没鸡蛋了,米也只剩一点了,别说我们仨,姐一个人恐怕都不够吃。”
“去找你大伯借。”麦老三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
借粮这事儿几乎每两个月就要发生一回,麦老三都习惯了。
说是借,但他从没还过。
麦向东也没跟他计较,毕竟是亲兄弟,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兄弟饿死不成。
这也是麦老三经常游手好闲、不好好干活的底气,因为凡事有大哥兜底。
老麦家一共四兄弟,父母死得早,是麦向东这个大哥又当爹又当妈的将兄弟几人拉扯长大。
所以,麦老三习惯一遇到什么事,就找大哥麦向东。
当然了,也可以找二哥麦向南。
只不过,二嫂有点凶,不到万不得已,麦老三是不会去自讨没趣的。
另外,麦老三还有个弟弟,也就是麦家老四麦向北。
四兄弟的名字连在一起就是‘东南西北’。
麦老三的全名叫‘麦向西’。
麦老四是麦家四兄弟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现在在县城机械厂当工人,还娶了一个城里媳妇。
只有逢年过节才回莲花村。
麦老三最羡慕的就是老四了,还拜托老四给麦穗找个城里婆家。
这样,他就是城里人的老丈人了,说出去多有面子。
只是,现在闺女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
唉,愁啊~
麦鸿材听到老爹的话,有些犹豫:
“爹,我这半个月都借两回了,再借,大伯娘恐怕会把我赶出来。”
麦向东的媳妇田桂芬,是村里出了名的热心肠。
但再好的一个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况且,麦向东他们家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
“借两回了吗?怎么吃这么快?”麦老三表示大为震惊。
麦鸿材嘟囔着嘴说道:“能不快么!
姐她天天要吃白米饭,还隔三岔五要吃顿荤的。
不仅把咱家的三只鸡给吃了,现在连鸡蛋都没了。”
说罢,父子俩十分有默契地转头看向麦穗的房间,然后只张嘴不出声,隔空大骂麦穗败家。
但他们也不想想,每次麦穗要吃‘好的’,他俩可一点没少吃。
现在粮食吃没了,就全是麦穗一个人的错了?
况且,就他们家这伙食标准,三天才吃一回鸡蛋,平时不是炒土豆就是炒黄瓜,连油都不敢多放。
麦穗已经很将就了!
想当年....
算了,好女不提当年勇。
麦穗也曾想过要改善一下生活条件。
但她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这里军.火买卖是犯法的,杀人抢劫也不允许。
麦穗擅长的事,在这儿都属于明令禁止的高危行当!
甚至她想做点别的生意,居然也是犯法的。
倒买倒卖可判刑二十年,情节特别严重的话,甚至可以直接枪毙。
麦穗知道这些的时候,简直服了!
她好像只有‘种地’这一条路可以走!
反正,村民们都是这么告诉她的。
麦穗怀疑他们在骗她,但又没有证据。
因为村民们确实每天都只想着下地干活挣工分。
七分钱一个的工分,辛辛苦苦干一天,从早到晚,最多也就十个工分七毛钱。
玛德!
瞧瞧这感人的身价!
麦穗有时候真的特别特别想念原来的世界。
艹(一种植物)。
麦鸿材最终还是被麦老三赶去麦向东家借粮了。
不管怎么说,至少要把今天晚上这顿给混过去。
他中午才挨了一顿打,下午又高强度干了两小时活,晚上可不能再挨打了!
否则他怕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今年才38岁,正是大好年华,不想英年早逝。
麦鸿材也怕挨打,只能厚着脸皮去借粮。
麦向东看着又来借粮的侄子,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他刚还在家里说,老三长进了,现在也是能拿十工分的人了,以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结果下一秒就惨遭侄子打脸。
田桂芬听到麦鸿材的来意,一句话没说,直接转身进了里屋,然后没一会儿就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
看在麦鸿材是小辈的份上,田桂芬没说什么很难听的话。
要是麦老三在这,田桂芬肯定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哪有这样当爹的,叫孩子过来当枪使,气死她了都!
麦向东家的几个儿子儿媳见田桂芬发脾气,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大伯....”麦鸿材可怜兮兮看向麦向东。
借了这么多次粮食,麦鸿材已经摸索出了一套规律。
他知道大伯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只要他装装可怜,最后总能借到粮,百试百灵。
果然,麦向东深深叹了口气,终究没忍心拒绝。
给侄子悄摸摸装了十斤大米,以及五个鸡蛋。
“唉,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鸿材,回去告诉你爹,这是最后一次了,否则亲兄弟也得翻脸!”
“谢谢大伯,那我先回去做饭了,万一我姐等急了,我又得挨揍。”
说罢,麦鸿材就提着粮食袋子飞奔回去了。
至于麦向东说的那句话,麦鸿材压根没往心里去。
因为他每次过来借粮,大伯都这么说,他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
另一边,麦穗洗完澡出来,发现麦鸿材没在厨房做饭,便问麦老三。
麦老三就直接告诉麦穗,麦鸿材去借粮了。
这事儿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麦穗本就知道,以前她也去借过。
但此麦穗非彼麦穗。
麦穗震惊:“家里的粮食都是借来的?”
“那不然呢?咱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天天要吃好的,不借哪有吃的。”
麦穗:......
这段时间,麦穗在村里溜达的时候,也从侧面了解了一下。
很多人家里都吃不饱饭,全靠红薯土豆充饥,更别提隔三岔五吃一顿荤腥了。
那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但麦穗以为麦老三家不一样。
他亲大哥麦向东可是村里的老大!
而且,每次她说要吃什么的时候,麦老三也从没反对过,他和麦鸿材也吃得很欢。
麦穗就以为家里条件还行。
虽然她看不上,但跟外面很多人比,应该算比较好的。
哪曾想,这些天吃的粮食,居然都是借来的!
麦穗可没麦老三那么不要脸,既然是借的,那肯定是要还的。
而且麦穗不喜欢欠人情。
她不可能每个月都靠借粮度日!
但如果要她再往下降低伙食标准.....
光是想想,麦穗就忍不住心疼自己。
想她曾经是何等的威风,现在居然过得这么憋屈?
都吃这么差了,居然还要降低标准?
不行!
绝对不行!
麦穗突发神力,一巴掌将吃饭的桌子拍个稀烂。
眼神透着一股坚毅,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只听麦穗对麦老三说道:“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打劫,我负责杀人,你负责搬东西。”
不要问,为什么借粮不行,杀人抢劫却行。
这就好比,你有一个布娃娃,我很喜欢。
如果你借给我玩, 我在玩的时候,就会一直惦记着,这个娃娃不是我的,我待会儿还得还回去。
心里会感到很不爽。
但如果把你杀了,再把娃娃抢过来,娃娃就彻底属于我了。
我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这样就爽多了。
这是麦穗所在世界的一种主流思想。
在他们看来,杀人就跟呼吸一样简单随意。
今天有人会为了一个布娃娃而杀人,明天可能仅仅只是因为看那人不顺眼,就想杀了对方。
这都是稀松平常的‘正常现象’,没人会觉得有问题。
麦穗现在是为了吃饭去杀人,这个理由简直再正当不过了!
都能给她颁发一个‘正义天使’大奖了!
麦穗来到这个世界才半个月,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莲花村。
十八年来固化的思维方式想要转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麦穗原本打算在莲花村‘隐居’,安度余生,不想触犯这个世界的规则。
现在是被穷困潦倒的物质生活所迫,不得不重出江湖!
至于那七分钱一个的工分,她真的很嫌弃!
按一天十个工分算,她若想天天吃肉,攒到猴年马月都不一定能实现。
麦穗一想到这些,心里就窝火,怒气值瞬间暴涨。
麦老三吓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心想,完了完了,病情又加重了!
看着麦穗周身凌厉的杀气,麦老三真怕她干出杀人的事。
他以前好像在哪听说过,有些神经病发起疯来,确实会杀人。
虽然闺女有千般不好,但终究是他亲闺女。
于是麦老三小心翼翼地说道:“闺女,你别这样,咱不用去打劫,你大伯家有很多吃的,咱吃他的就行。”
“那就杀了麦向东,霸占他的财产。”
麦老三:.....
“闺女,你别吓爹,要不你还是打我一顿好了,你这样,爹害怕,你到底想干啥啊闺女?”
“我想天天吃肉。”麦穗无奈叹气。
麦穗又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杀了麦向东不合适,刚才不过说气话罢了。
她之前从村民口中得知,这个世界也是有武装力量的,但全都掌握在官方手里。
莲花村往东一百里,就有一个军事驻地,据说驻扎了上万人。
麦穗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自然不能做得太过火,以免引起官方注意。
打劫是没办法,她总得吃饭啊,大不了走远一点,悄悄干。
只要控制住麦老三,就不用担心暴露。
如果麦老三敢告发,她不介意杀了对方,毁尸灭迹。
麦老三跟麦穗的思维显然不在一个圈层。
他一听麦穗是想吃肉想疯的,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
“闺女,你放心,爹明天就去山里打猎,保证让你吃上肉。”
打不到就去大哥家抓只鸡来,反正明天必须要让闺女吃上肉,否则就要出人命了!
“打猎不违法吗?”麦穗问。
之前她听村里人说,山里的东西都是公家的,谁要是敢偷拿,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麦穗不想跟官方为敌,就一直老老实实没去动。
麦老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这时候倒关心起犯不犯法的事了,刚说要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犯法?
麦穗:这能一样吗?
如果两件事都犯法,付出的代价一样,那肯定选投资回报率高的呀!
而打劫明显比打猎回报率高。
在麦穗看来,这两件事付出的代价就是一样的,都是跟官方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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