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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福运娇妻有点甜葛大娘崔耿小说结局

砂糖西红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关尔浔从混沌当中醒过来。眼前一片清明。房间内,粉刷不久的卫生墙上挂着1985年的日历。正前方左侧是老式带镜大衣柜,衣柜右侧有个破旧单人木沙发,右转房门那面墙摆放着三门五斗橱。窗户上贴的一对囍,为屋内这对新人增添了些许喜气。周围一切都充斥着浓浓八十年代气息,她尘封多年的记忆瞬间被唤醒…双人床上,关尔浔坐在床尾正中,面前高挺的男人背身而站。宽厚而熟悉的背影令她鼻子一酸,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是他!她的前夫崔耿!那个从小疼她,保护她,后来又为了她杀人入狱,最后病重临终前还苦苦念着她名字的男人。关尔浔站起身,难以置信抚了抚身上黑衣,触感是那样真实。关尔浔激动得手足无措,怦怦乱跳的心久久不能平复。她真的重生了!重生在他们婚后第二天!重生在他还没入...

主角:葛大娘崔耿   更新:2024-11-05 16: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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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葛大娘崔耿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福运娇妻有点甜葛大娘崔耿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砂糖西红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关尔浔从混沌当中醒过来。眼前一片清明。房间内,粉刷不久的卫生墙上挂着1985年的日历。正前方左侧是老式带镜大衣柜,衣柜右侧有个破旧单人木沙发,右转房门那面墙摆放着三门五斗橱。窗户上贴的一对囍,为屋内这对新人增添了些许喜气。周围一切都充斥着浓浓八十年代气息,她尘封多年的记忆瞬间被唤醒…双人床上,关尔浔坐在床尾正中,面前高挺的男人背身而站。宽厚而熟悉的背影令她鼻子一酸,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是他!她的前夫崔耿!那个从小疼她,保护她,后来又为了她杀人入狱,最后病重临终前还苦苦念着她名字的男人。关尔浔站起身,难以置信抚了抚身上黑衣,触感是那样真实。关尔浔激动得手足无措,怦怦乱跳的心久久不能平复。她真的重生了!重生在他们婚后第二天!重生在他还没入...

《重生八零:福运娇妻有点甜葛大娘崔耿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关尔浔从混沌当中醒过来。

眼前一片清明。

房间内,粉刷不久的卫生墙上挂着1985年的日历。

正前方左侧是老式带镜大衣柜,衣柜右侧有个破旧单人木沙发,右转房门那面墙摆放着三门五斗橱。

窗户上贴的一对囍,为屋内这对新人增添了些许喜气。

周围一切都充斥着浓浓八十年代气息,她尘封多年的记忆瞬间被唤醒…

双人床上,关尔浔坐在床尾正中,面前高挺的男人背身而站。

宽厚而熟悉的背影令她鼻子一酸,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是他!

她的前夫崔耿!

那个从小疼她,保护她,后来又为了她杀人入狱,最后病重临终前还苦苦念着她名字的男人。

关尔浔站起身,难以置信抚了抚身上黑衣,触感是那样真实。

关尔浔激动得手足无措,怦怦乱跳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他们婚后第二天!

重生在他还没入狱病重,她还没出车祸,他们还没离婚,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

泪水顿时夺眶而出,视线变得朦胧。

面朝大衣柜的崔耿,瞧见映在镜中的女人红了眼睛,他愣了愣,立刻转过身来。

见她这副模样,崔耿心口抽了一下。

难道是自己刚才那些话说的太重了?

他目光柔和下来,满脸心疼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现在知道哭了,结婚当天你不是很厉害吗?”

“给,擦擦。”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手绢递出去。

他们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从小到大只要她一哭,他就再没办法,心甘情愿被牵着鼻子走。

关尔浔回过神来抬头望他,心里又苦涩又庆幸。

她伸手去接过手绢,声音已然沙哑:“谢谢…”

上辈子自己大学刚毕业,运气很好的被分到家这边的城市工作。

刚一回来,爸爸就跟她说了婚事。

她不想这么早结婚,加之又有‘好姐妹’的窜捣,死活不愿意嫁,可爸爸却把她强行嫁了过来。

结婚当天,在娘家还好,但一到了崔家她就开始各种使性子。对着亲朋好友阴阳怪气,还不愿喊公婆一声爸妈。

婚后第二天,也就是此时此刻,他苦口婆心的来劝自己出门认亲。

她却因为心中怨气,用最恶毒的话语一遍遍重创他,后来终于逼他立下三个月离婚的毒誓。

直到婚后第四天上班,他们都没跟对方说过话,期间一直都是她睡床,他睡沙发。

她前世真是瞎了眼,明明这个男人对她那么好,那么爱她。但她却一心想要逃走。

为了能离开,不惜羞辱他的家人,践踏他的一片真心。

现在重生回来了,她会好好弥补之前的过错。不会再让真心对她好的人心寒,让悲剧再一次发生!

愧疚和欣喜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她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努力压下这些情绪,她吸吸鼻子道:“等我收拾下,吃过早饭我们就出门。”

说着,她偷偷拭了把泪,走向大衣柜去照镜子。

崔耿整个人呆在原地,她这是……答应和他出门认亲了?

走到镜子前,镜中的自己脸蛋精致,皮肤白皙嫩滑,十分的年轻有活力,只是一身黑衣格外刺眼,她皱眉。

新婚穿黑衣,这也是她为了气崔家人故意这么做的。

正准备换衣服,她又从镜中瞥见注视她的男人:“我要换衣服,你…”

崔耿赶忙移开眼,他转身去开门,走出去前丢下几句话:“感情的事我不会强求,三个月为期,到时你还是执意要走,我们就离婚。”

他不想强行把她留在身边,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答应放她走,他想要再争取一次…

关尔浔张口刚要说什么,男人却麻利地走出去并关上了门,她只好作罢。

接着,她拉开衣柜,从里拿出家人早为她备好的鲜红衣裳,打算换上。

崔家院儿内,小堂屋连着崔耿父母的卧房,坐落在院子最里。

而主屋两边的几间小土屋,左侧是兄弟俩的卧房,右侧则是灶房和茅房以及澡堂。

不到四十平的三合院正中,还栽种着一棵近七米高的枣树。院里布局紧凑,一应物件都显得很是陈旧。

一个面目刻薄的中年妇女走进来,她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喊道:“姓崔的都给我出来!”

从屋里出来的崔耿见状,只得抛开那些烦闷苦楚,快步迎上去。

表情严肃专注:“出啥事了葛大娘?有话好好说。”

这葛大娘是巷里出了名的泼辣,从她家门前经过稍不注意踩个泥印,都要被她念骂三天。

如今她这副样子跑家来,定没啥好事。不过他家人一直本分谨慎,倒也不用怕她。

面对温和有礼的崔耿,葛大娘不仅态度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凶悍,面目扭曲得像那吃人的饕餮。

说起话来更是唾沫横飞:“你爹妈怎么教的娃?居然跑来我家偷零嘴,饿死鬼投胎啊!”

关尔浔刚换好衣裳,就听到外面吵嚷不断。

思绪被拉回到从前,她忽想起这一天,邻居葛大娘找上门来。

说家里亲戚从大城市寄来的一盒饼干不见了,非胡搅蛮缠说是崔耿弟弟崔狄偷的。

当时她厌恶崔家人至极,她不帮着夫家澄清这件事就算了,居然还在旁各种暗指就是崔狄偷了东西。

重活一世,她不能让这场闹剧再发生一次。

来不及梳妆,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就转身开门跑去院儿里。

走至院内,崔家人是都在了,他们此刻站在枣树底下,不断和那妇女争论。

大门口还围了不少人看戏,这些人都是崔家的左邻右舍,他们一个个探头探脑,生怕错过半点好戏。

这时人堆里一男同志开口了:“这年头可比咱那个年代强多了,又饿不死,居然还跑去人家里头偷吃的…要是我儿子我不大嘴巴抽死他!”

另一女同志却没那么武断:“这事儿还不一定呢,咱们跟崔家多少年邻居了?他们一家都是老实本分人,他家小子咋会偷东西。”

又一人跳出来反驳:“那可说不准,这小子平时就是个不开腔不出气的,谁晓得他在心里憋啥坏心思呢…”

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儿子,赵淑芬慌得跟什么似的,生怕小儿子被人误解是坏孩子。

她一脸虚弱憔悴,连连摆手,嘴里一遍一遍说着不会的。

她有严重的冠心病,常年身子弱,急不得。

崔建国怕她有个好歹,赶忙安抚好她,而后才看着葛大娘道:“大妹子,你是不是把东西放哪儿忘了?要不你再回去找找。”

葛大娘伸出手一横,一副时刻想动手推搡的样子:

“忘个屁!昨儿下午就是这混小子在我家门口贼兮兮的瞅,今早我就发现零嘴不见了,不是他偷的是谁!”


崔耿以为她是在担心什么,就很肯定告诉她:“我还是睡沙发,你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意思被曲解,关尔浔很郁闷地捏了捏手,随即才嘟囔着又说:

“我是想说,单人沙发睡着不舒服,反正床也不窄,不如我们一人睡一边…”

崔耿坐直了些,似乎是怕住旁边屋的爸妈听见,他故意压低声音正经的说:

“我们现在是假夫妻,睡一张床上算怎么回事啊?”

他不信关尔浔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所以他们迟早是要离婚的。

既然终究会断,那就不要不清不楚靠得太近。

这样将来,对谁都好……

明明自己只是好心,却还要受他数落般的语气,关尔浔心里有些憋屈。

她咬着唇,撇开头,不再去看他。

他是因为上午的事,还在生她的气吗?

瞧着关尔浔一副小孩子做错事后赌气的模样,崔耿是既想笑,又无奈。

他心底更是一下子柔软起来,如那甜蜜的棉花糖一样。

崔耿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口吻确实有点不合适,人家也只是好意而已。

他便缓和了些语气,嘴角上扬看她:“我在哪儿睡都可以,以前还睡过地上呢。你不用担心我,快去睡吧。”

上大学的时候,他会利用闲散时间来打工。

有时来不及回学校,他就随便找处地方,垫几张报纸应付半宿。

听到他用哄孩子的语气哄她,关尔浔这才舒服些。

但听他说以前连地上都睡过,她又不禁很是心疼眼前这个男人。

不得不说,崔耿是个很能吃苦,很有毅力,很敢拼的一个人。

因为前世他坐牢出狱不久,就毅然决然的去了深远经商,在吃尽苦头受尽挫折后,最终成为一代富豪,商界精英。

在这点上她还是很佩服他的。

关尔浔不想再去为难他,既然他觉得不妥,那就这么着吧。

她正准备说‘好’,就上床睡觉。

却忽然一下灯熄了,二人眼前立马一片漆黑,顿时什么也瞧不见了。

关尔浔吓得跳脚尖叫:“啊!”而后她下意识蹲地上,紧接着扑进了面前坐沙发上的男人怀里。

她死死抓住男人穿着的薄汗衫,头埋进他胸膛里,一双丹凤眼眯成缝,哪里都不敢瞧。

被她这么突然抱住,崔耿瞬间懵了,身体竟也莫名的滚烫起来,他还有些心跳加速。

等一颗波涛汹涌的心平复下来,他犹豫几番后,才最终伸手抚向了她的头。

他开口数落着她,语气却是宠溺:“关尔浔你都多大了还怕黑?”

感受到她在发抖,崔耿的表情便从平淡变成了心疼,数落更成了安抚:“乖,没事的,别怕…”

说话间,连抚她头的动作都变得轻柔了些。

被他这么温柔的一安抚,关尔浔才稍稍安心点。

明明害怕得发抖,她却还死要面子傲娇的说:“我…我才不怕黑呢…分明是突然黑下来把我给吓着了。”

其实,前世在她上了大学后,就没那么怕黑了。

因为寝室每晚都要熄灯,怕黑的她只能被迫面对恐惧,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可是后来她出车祸去世,灵魂独自在虚无中飘荡,那里无边无际只有黑暗。

所以现在,只要她一置身黑暗中,就能想起在虚无时的孤寂,漫长,便又会产生恐惧。

加之又是毫无征兆的熄灯,因此她反应才会这么大。

崔耿不打算拆穿她,他只无奈地摇摇头。

关尔浔依旧不敢抬头看四周,她声音颤抖着问:“是…是停电了吗?还是灯坏了?”

“应该是停电,灯泡是我才换过的。”崔耿不好伸手抱她,他只得摊开着双手回答。

关尔浔抱着他胳膊,郁闷的哼哼了两声,她糯糯的问:“那…那怎么办?这样……我不敢睡。”

听到是停电了,关尔浔再顾不得面子,她难过地道出自己不敢睡的这个事实。

她记得上辈子这天没停过电啊,难道重生了,还会间接改变过去发生过的事吗…

崔耿伸手去拉她肩膀,将她扶直了些,温言道:“别怕,我不是还在这儿呢吗?你放心睡。这样吧,我守着你睡着。”

这里通电好些年,所以他们家是许久都没用过油灯了,更没备下蜡烛。

今晚怕是得苦了她了。

关尔浔一派楚楚可怜,就像个受尽委屈的小朋友,她点点头:“好…”

也只有这样了,不然她真是不敢睡下。

她怕在黑暗中一闭上眼,就会再回到那个虚无里……

之后,崔耿扶着她起身,两人在摸黑中走到了床前。

他搀着关尔浔躺下,又为她盖好被子。

而后他蹲在右侧床边:“有我在,安心睡吧。”

一双纤细的手从被子里钻出来,关尔浔一把拉住崔耿的大手,她略微不安:

“那你…一定不能离我太远。”

崔耿认真的重重点头:“嗯!知道了。”

而后关尔浔才缓缓闭上眼,虽然她没再说什么,但从她紧锁的眉头还是能看出她在恐惧。

崔耿就这么蹲了好一会儿,关尔浔已经熟睡过去,她呼吸很轻缓,睡相也斯文。

洁白月光正好照在她脸上,显得她那样温柔似水,安静美好。

崔耿忍不住抬手扶了扶她额前碎发,接着又帮她把双手放回到被窝里。

然后他用双手撑住下巴,继续这么盯着她。

这还是长大后,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她,他还是会止不住心动,还是会因为看到她而满心欢喜的微笑…

他视线慢慢移到关尔浔嘴唇上,随后渐渐入了神。

他努力让呼吸平缓,嘴巴微微动了动,心田如秋水般荡漾。

随即崔耿往前俯身,情不自禁想吻上她的唇。

一瞬间什么不妥,将来,都忘得干干净净……


“娘,你在这儿干啥呢?咋坐地上啊。”这人是葛大娘的儿子郭小虎,今年11岁了。

娃子有些懵逼,他不过上个茅房的功夫,娘咋就坐人家里地上了呢?

看到儿子来了,葛大娘当即就哭喊得更加大声,如同那倾泻的堤坝般,随即又把苦水跟儿子吐了遍。

事情搞清楚后,郭小虎的脸上明显挂不住了。

他一脸的畏惧心虚,有些难以启齿:“哎呀娘…那饼干,是我拿的……”

原来,是郭小虎看到饼干没剩两块儿,所以就自作主张拿去分给巷里的小弟们吃了。

家里吃的都紧着他先,因此把零嘴拿走时,他也没想着要跟娘说一声,结果居然闹这么一出。

得知事情真相,葛大娘脸都气绿了,她‘蹭’的跳起来,抡着巴掌往儿子屁股上挥去。

“臭小子!你当你大财主啊?自家还吃不饱呢,你拿去给那些野小子吃!我打死你我!”

真是丢死个人,此刻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郭小虎被打得满院儿跑,他一边跑一边捂着屁股,嘴里又是哎哟哟又是求饶。

看戏的街坊听完葛大娘这话,脸色也不好看了。

郭小虎跟巷里同龄的娃都玩得很好,她口中的‘野小子’,指不定就是他们谁家娃呢!

崔耿不想看他们再闹腾下去,他严肃呵止:“够了。葛大娘,这下该你给我家一个交代了。”

他一家子老实本分,还从没被人这么冤枉过,他不可能让这事就这么含糊过去。

葛大娘自然明白崔耿的意思,她这才停止了继续‘教育’孩子。

随后她双手撑腰,就算理不直她气也壮:“交代?什么交代啊!不过就是个误会嘛,难道还想让我补偿你们家?”

她没好气的打量着崔耿,一副觉着这人小题大做的模样。

崔耿被这话气到极点,他从小到大都是和直爽人来往。

如今跟这不讲理的葛大娘对上线,他真是不知如何回怼。

关尔浔顺势接过话头:“补偿确实不用,但你总该跟我家弟弟道个歉吧?小孩子家天真单纯,现在被人这么误会了,他心里该有多伤心难过啊?”

葛大娘不屑的翻白眼:“小娃子懂个屁!过几天不就忘了?亏咱们还是邻居呢,一个小小误会就抓着不放要我道歉……”

关尔浔也火了,她捏紧拳头,逼近这人,语气微怒:“是啊,咱们还是邻居呢。大娘你没把事情搞清楚,就跑到我们家来大吵大闹,你有想过咱是邻居吗?”

说罢,她又绕过这人,对着门口的街坊们说:“大家评评理,葛大娘一进门就咄咄逼人,而我家人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

“现在真相大白了,我们不过是想让她跟小狄道个歉而已,这有错吗?过分吗?”

对葛大娘已经不满的众人,眼下开始毫无顾忌的声讨她:

“是啊,你做的那么过分,人家只是让道个歉你还不乐意了!”

“都说知错能改才是好同志,你这样可要不得!”

“这么多年邻居,现在弄得人那么难堪,道个歉怎么了?”

“就是,从没见过做错事还那么横的人!”

葛大娘哑口无言,她也不知怎么的,咋就引发众怒了呢!

她脾气大,可胆子不大,惹怒崔家她是不怕的,但惹怒了各位街坊她还是慌的。

迫于各种压力,她只好妥协。

“道歉就道歉,凶啥凶…”她耷拉着脑袋,讪讪的,含糊着对崔狄说:“小狄啊,大娘知错咯,大娘跟你道歉,对不住。”

关尔浔又走到崔狄身边,她伸手拍拍他肩膀,像哄奶娃娃般说道:

“我们小狄是读书人,有气度,就原谅她好不好?”

崔狄晃了晃神,这个新嫂子进门两天了,还从没这么温柔的跟自己说过话呢。

小少年有些羞涩,他认同地点点头,冷着脸去看葛大娘:“没关系,以后可别这样了。”

道完了歉,葛大娘只想赶快逃离。

她瞪了眼儿子,然后伸手去提他肩膀:“走!”

母子俩灰溜溜离去。

崔家新媳妇又温柔又大气,说起话来也全是道理。

淡淡几句话,不仅让那蛮横的葛大娘哑口无言,还把被惹恼的夫家弟弟给哄高兴了。

众人都觉着,崔家这媳妇真是不错!

崔耿也很欢喜满意,他此刻对她是说不尽的感激。

这场闹剧,弄得赵淑芬一颗心是起伏不定。

她现在胸口发闷,难受,只想要立马回屋休息。

崔建国担心起来,他忙扶着婆娘往屋里走。

关尔浔想上去帮忙的,但崔建国却让他们都留在这里,崔耿只得让弟弟跟去。

一家人都被赵淑芬的病情弄得有些情绪低落。

接着崔耿走到大门前,他对着一应街坊说了两句客套话后,就请他们都散了。

短短几分钟过去,崔家院儿内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了。

崔耿转过身来,他缓缓走至关尔浔面前。

关尔浔帮家里解决这场闹剧,他心里是很感激的,可他不大会说漂亮话。

他抓耳挠腮半天,只憋出了句:“谢谢你帮小狄说话…”

关尔浔怔了下,然后温柔的看着他笑,她声音像花蜜般甜美:“谢什么,我们是夫妻啊,小狄也是我的弟弟。”

崔耿看愣了,良久才回过神来,他赶忙将眼移开。

她的话让崔耿有些懵,她不是吵着闹着要离婚的吗?现在却又主动说他们是夫妻,她到底几个意思?

没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待会儿还得出门认亲。

饭已经做好,他叫关尔浔先去堂屋吃饭。而他得去收拾一下等会认亲要带的烟糖再进屋。

关尔浔只好自己走去堂屋,刚走到门边,她就看到崔狄已经在那儿了。

堂屋是用土砖堆砌的,没有粉装过,房梁也是那种原始的木头房梁。

右侧那间屋子就是公婆的卧房了。

堂屋正中摆放着木方桌,桌子每侧都有一张长凳。

屋内最里设有祖先神位,中堂两侧还贴了副老旧对联。

看到关尔浔走近,崔狄忙从桌上的搪瓷盆里盛了碗汤圆出来。

他笑嘻嘻的喊:“嫂子!来吃汤圆。”

他此刻对这位新嫂子的态度,明显比前两次热情。

这完全归功于她刚才的温柔相助。


崔狄站在哥哥身旁,此刻他就像只怨愤的小狼崽子,想要立即冲上去撕碎葛大娘般:

“我没偷!我没偷!”

见这人死活不承认,葛大娘是怒火更甚,她扑过去,一把捏住崔狄左肩。

她瞪得眼珠子快掉地上,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死崽子!还敢犟嘴,老娘这就把你送到局子里去!看你到时承不承认!”

崔狄还没被人这么冤枉过,小少年是又委屈又愤怒。

他不停挣扎,一遍遍冲着葛大娘喊‘放开’。

听见‘送到局子’这几个字,老两口当即就急得束手无策。

崔耿却是气愤非常,他坚信自己弟弟,绝不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来。

关尔浔深呼吸沉住一口气,接着大步走上前,随即她用力地抓开了葛大娘那不安分的手。

右手被人甩开,葛大娘立马一愣,她眨巴着眼去看关尔浔。

自始至终冷着脸的关尔浔,不泼不恼,只是冷冰冰问这人:“你说我家弟弟偷了东西,你是有证据还是亲眼看到了?”

崔耿一脸的意想不到,她怎么出来了?

葛大娘顿住,她确实没啥实质证据,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她张口结舌,目光躲开,一时不知咋回答。

不过很快,她又挺起胸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就瞧见他贼兮兮的在我家门口瞅来瞅去,然后吃的就不见了,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啊?肯定是他偷的!”

虽然没证据,不过她觉着一定是这混小子偷的。

关尔浔端着手,眼底有抹嘲讽的意味:“这么说,那大娘你就是没证据了?没证据可就是在污蔑。”

之后,她更加硬气了些,言语间有几分恐吓的意思:“我们一家子都相信小狄,谁空口白牙冤枉他,我第一个不答应。”

“事情真相究竟怎样还没弄清楚,你就嚷嚷得左邻右舍尽知,这严重影响到小狄的名声。想带他去警察局?我倒要先告你一个诽谤!”

一长串说下来,关尔浔依旧从容淡定。

她字字珠玑,有理有据,实在让人无从反驳。

关尔浔明明只是这么端手一站,却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不可复制的矜重气质。

优雅中伴随着几分老成,温婉中又带着些许书香气。

她这么三言两语,就让嗓门大的葛大娘从泼辣变得畏惧,这人缩着脖子的样儿活像只温顺的猫。

一时间,她不再敢轻举妄动。

崔耿更是木然,他缓缓抬眼凝视着关尔浔。

他没听错吧,她刚才说他们是‘一家子’?

结婚当天不肯喊爹妈的儿媳,终于认可他们是一家人,老两口也很欣慰。

崔耿回过神,他弯下腰,右手搭弟弟肩上,严肃的问:“小狄,哥信你,只是你得告诉哥,你在她家门外望啥呢?”

若不能让弟弟自证清白,那这事儿就说不清了。

崔狄皱眉,他抿了抿唇,有些内疚地说:

“天快凉了,爸每早扫巷风直往脖子钻,我就想攒钱给爸买条新围巾,昨天正好瞧见她家里墙上挂了条。”

“我想买个一样式儿的,本来是想问问葛大娘买要多少钱,可我不好意思…哥,我真没偷东西!”

他内疚极了,要不是因为他,爸妈和哥哥也用不着这么丢人。

小狄没有经济来源,他想攒钱买东西只能靠每月那点零用钱,他自己都未必够用,却还想着给大人买东西。

为此崔耿是十分欣慰,他并没怀疑弟弟这番说辞,而是伸出大手轻轻揉了揉弟弟的头。

随后他抬眸冷冷看着葛大娘,仿佛脸上写着‘你听清楚了吗’的样子。

“只是为看条围巾?谁信啊!”说这话时,葛大娘明显心里没底。

因为她家堂屋里,确实挂了条围巾。

可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提前看到了,然后故意这么说的呢?

关尔浔几句话说下来,就让风向彻底变了。

刚刚还支持葛大娘找茬的几人,此刻也觉得关尔浔的话有道理。

还有一些人听完崔狄说的,心中也是倍受感动。

崔家条件不好,家里又有人重病,连买件新衣裳都要思量再三,所以这崔家小子真是太懂事了。

他们纷纷站到崔家这边:

“崔家小子多懂事啊,我觉得他应该不可能偷东西,这葛大娘真是不讲理…”

“就是,往后啊我可不敢从她家路过,免得丢了啥赖上我。”

“哈哈,就算经过她家门口也得把眼闭上,不然该说你贼兮兮惦记她东西了!”

几人越说越起劲,最后竟还阴阳怪气开起了玩笑。

风向转得太快,弄得葛大娘措不及防,她气得喘气不均:“你,你们…”

东西莫名其妙被偷,她不可能咽下这口气,可是现在大家都把矛头对准她了…

既然硬气不行,那她就撒泼!

想着,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接着双腿胡乱地蹬,双手不停拍着大腿根。

嘴里不断说着自己怎么可怜:“天呐!老崔家欺负人啊!仗着我男人在外务工你们就欺负我!”

“连这刚娶进门的新媳妇都敢那么对我说话!大伙也不帮我,我不活了!欺负死我算了!”

崔耿听不下去,他走上前将关尔浔护在身后:“谁欺负你了?她不过是帮自家人说了两句话,难道我媳妇连在自己家说两句话都不行?”

他最后会跟关尔浔怎样是他俩的事。

但现在,既然把她娶了回来,他就不会允许她在自己家被人说嘴。

望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关尔浔是既羞涩又心中雀跃。

他刚刚喊自己媳妇?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喊她。

他那宽厚的背影安全感十足,让她忍不住想要依靠,珍惜。

上辈子她真是太傻了,居然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

葛大娘才不听崔耿说的,她不停的闹,不停得嚷嚷。

一会儿功夫就弄得地上尘土飞扬,她满身灰尘,头发凌乱,模样很是狼狈不堪。

崔耿被吵得头疼,他想着干脆破罐破摔,直接找警察来得了。

正预备开口,忽一个少年从看戏那堆人里挤了出来,他直径走向葛大娘。


关尔浔拦下崔建国想要搀扶自己的手,她自顾自的说:“那天我没好好敬你们一杯茶,更没认真的喊一声爸妈,今天我想要补上。”

随即她伸手去端杯子,杯子被她认真捧着,她真诚的喊道:“爸,妈,请喝茶。”

儿媳那样诚恳,二人实在不忍拒绝,只好接受了这番心意。

他们齐齐接过搪瓷杯,又一同应声:“诶!”紧接着两人就喝了热茶。

崔家买不起好茶叶,所以这茶又涩又苦,还有股霉味。

可他们喝着却觉得是甜的,只因这是乖巧儿媳敬他们的茶。

这杯茶简直甜到了心里去,香极了!

喝过茶,赵淑芬捂着胸口咳了声,随后就忙对关尔浔说:“好了好了,快起来,地上凉。”

关尔浔淡淡的笑,她心满意足站起身:“既然妈好些了,那咱们出去吃早饭吧。”

老两口互看一眼。

崔建国笑得牵强,他心虚地眨着眼:“我们吃过了,你们小夫妻跟小狄去吃吧。”

关尔浔当即拆穿:“汤圆就那么些,爸妈哪儿吃了?”

她来除了道歉外,更是想喊公婆去堂屋吃饭。

东西再少,再不够吃,也不能落下了谁。

老两口尴尬的笑了,场面略微有些难堪。

被看穿了,赵淑芬也就不再遮掩身后的馒头,只借口说:“年纪大了,吃不了太精细的东西,怕不消化,你们吃。”

崔建国同意地点点头。

关尔浔走近来搀着赵淑芬的胳膊,柔柔劝说:“那就少吃些啊,我胃口小吃不了多少,爸妈再不吃那就只有浪费了,跟我出去吧…”

见二老不松动,她又说:“爸妈要不吃,那我也不吃汤圆了,跟你们吃馒头。”

崔建国无奈笑了,他妥协道:“好吧,他娘,浔浔一番心意,咱就出去吃些吧。”

孩子有这份心,他们不好再推辞。

出去装装样子,随便吃两口,也好全了儿媳一番孝心啊。

爷们儿都同意了,赵淑芬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老一少搀着她下床,一齐走出屋子。

吃过早饭,小夫妻俩就打算出门认亲了。

临出门前,崔耿将烟酒糖放到自行车头篮里,关尔浔则进到屋里去擦口红。

崔耿上身穿着件的确良白衬衣,身下则是条黑色长裤,他脚下还有一双在重要场合才会穿的中档皮鞋。

他身材不胖不瘦,很是匀称,瞧着白净文弱,却又比不少人高大些。

一头碎发更显他阳光,青春,魅力十足。

崔耿笔直站立,他双手撑在自行车手把上,静静地等在院儿内。

这辆自行车是因为今天要出门认亲,他特意找朋友借的。

车子有八成新,凤凰牌的,车管上油漆锃亮,看着就很舒适。

关尔浔很快擦好口红从屋里出来,她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男人,有些难为情的说:“你这样…真帅…”

上辈子她一见到他就烦,就算他打扮得再帅气,她也是不会多瞧一眼的。

现在这么细细一打量,他还真是挺帅的…

关尔浔肤色偏白,她脸上不用擦粉就已经很白皙了,再涂上口红,更是让她看上去气色绝佳。

一身鲜红旗袍衬得她娇艳欲滴,温婉动人,凹凸有致的身形怕是要让不少女孩艳慕。

崔耿不禁脸红,他才是看迷了眼,当下只觉得眼前这女孩无限美好。

良久他才醒过神来,接着忙将眼别开,他没回答她的夸赞,而是说:“走吧。”

随即他伸脚瞪开自行车支撑杆,又抬腿跨上了车。

关尔浔理好袍摆,侧身坐上了后座,她羞涩垂下眸,缓缓搂住他的腰。

她双手贴在男人小腹前,隔着衣衫,她指尖触到了他那若隐若现的腹肌,几块儿小疙瘩硬邦邦的,仿佛满满都是力量感。

想着,关尔浔便侧着脸贴到他后背上。

这些举动,让崔耿顿时浑身一僵,他不自觉心跳加速,嘴里结巴的吐出几个字:“别,别靠那么近…”

关尔浔抬眸看他,询问道:“我搂太紧让你难受了吗?”她觉着自己没多使劲啊。

崔耿怕她误会自己是因为难受,立马脱口而出:“不!”

随即他又觉着自己反应太过,停顿别扭了好一会儿,他咽下口唾沫才说:“只是…只是我觉得靠太近不大好,你还是离远些吧。”

他是怕他们‘靠得’太近,他将来更不舍得放她走,还是远着些的好…

关尔浔以为他是开始嫌弃自己了,便不乐意地搂得更紧了些:“这有什么?你是我丈夫,我怎么不能搂了,难道还有人会说什么?而且…我怕。”

她好些年没坐过自行车了,更没穿着旗袍坐过后座。

因此她有些怕,心里很没安全感,贴着崔耿是她唯一能安心些的法子,所以她才搂那么紧。

听到她说怕,崔耿就不再说什么了,反而还撑直了腰,让她更好靠些。

随后他踩动踏板,将自行车缓缓驶出崔家院儿内。

他骑车的动作很是僵硬,别扭,瞧着似乎是很紧张。

很快崔耿就将车子驶到大马路上,现在是上班早高峰,所以路上行人还是很多的。

8几年开得起汽车的人少之又少,因此一路上都见不到什么汽车,自行车跟三轮车要更常见些。

街头巷尾写着“少生优生,幸福一生。”之类的标语。马路上人们的穿着更是以黑,绿,灰三色为主。

没有源源不断的汽车鸣笛声,没有令人作呕的汽车废气,有的只是让人清爽的新鲜空气,和各种早点摊飘来的香味。

路人行色匆匆,却又显得安定美好,充满人间烟火气。

关尔浔感受着微风,看着路边翠绿大树一颗接一颗倒退,她再紧紧抱着面前的男人,心中竟莫名有种青涩恋爱的感觉。

上辈子她和崔耿,一见面不是争吵就是赌气,还从没这么和气的坐在一辆自行车上过。

他们更是没谈过恋爱,直接就跳过这一环节结了婚。

她也没和别人恋爱过,所以从未体会过这种滋味。

当初离了婚,爸妈倒是给她介绍了不少相亲对象,可她一个也看不上,一心只想着播音事业。

这辈子,她希望能和崔耿,把这缺失的体验弥补上……

就这般,一对白配红的俊男靓女,骑着自行车路过的场景,倒成了这条马路上一道惹眼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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