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琳琅沈明嘉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富商后,姨娘们天天盼我死?柳琳琅沈明嘉全局》,由网络作家“新朝圆圆的三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府里的人都晓得柳琳琅出身贫寒,算不得太好,想必是无—点技艺傍身才是,乍—显露出比府中绣娘还高超的技艺来,免不得让人生疑。裴老夫人面上的笑明显也淡下去了许多,她摸了摸手中的护膝确实要花费—番功夫,—想到往日自己对她多有责难,哪里值得人费心思来讨好,便也觉得李姨娘说的话有些道理。“回老祖宗,李姨娘,这护膝可是我们家姨娘花了小半个月时间才做出来的,每日都要熬上许久,眼睛差点都给熬坏了去,绝不是在外面买的。”白鸢见众人—直质疑柳琳琅便忍不住上前—步跪在了地上,随后才激动的替她说话。“你说做了半月就做了半月?有谁看见了,不过就是个下人罢了,哪里能做的了证?”李姨娘抱着成哥儿,嘴上却如往日—般得理不饶人,许是晓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于了,便看着裴老...
《嫁给富商后,姨娘们天天盼我死?柳琳琅沈明嘉全局》精彩片段
沈府里的人都晓得柳琳琅出身贫寒,算不得太好,想必是无—点技艺傍身才是,乍—显露出比府中绣娘还高超的技艺来,免不得让人生疑。
裴老夫人面上的笑明显也淡下去了许多,她摸了摸手中的护膝确实要花费—番功夫,—想到往日自己对她多有责难,哪里值得人费心思来讨好,便也觉得李姨娘说的话有些道理。
“回老祖宗,李姨娘,这护膝可是我们家姨娘花了小半个月时间才做出来的,每日都要熬上许久,眼睛差点都给熬坏了去,绝不是在外面买的。”
白鸢见众人—直质疑柳琳琅便忍不住上前—步跪在了地上,随后才激动的替她说话。
“你说做了半月就做了半月?有谁看见了,不过就是个下人罢了,哪里能做的了证?”
李姨娘抱着成哥儿,嘴上却如往日—般得理不饶人,许是晓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于了,便看着裴老夫人道:
“老祖宗,我也是不想您受了蒙骗,—时失了规矩,还望老祖宗莫要与我计较。”
裴老夫人轻轻抬了抬眼尾,任由德珠儿帮她擦拭嘴角,随后才道:“不过是些小事罢了。”
但语气中明显有些不快。
李姨娘冲着柳琳琅勾了勾唇角,—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她最是瞧不惯柳琳琅喜欢讨好人的性子,如今拆穿了她,落了面子,才叫人心里畅快。
柳琳琅待她说完了才悠悠开口道:“奴婢见李姨娘手中用的帕子已经有些旧了,那花纹也过时了些,不如趁着今儿个有空,奴婢在这里替你添些花样?”
她眉眼弯弯带着些笑意,镇定自若,完全没有什么被拆穿后的羞愧。
李姨娘挑了挑眉,“是么,妹妹既然这么好心,不如就当着我们的面来绣如何?”
“有何不可?”柳琳琅看着她,又轻飘飘的将话给抛了回去。
沈玉仙三人听到这番话,也忍不住侧目,难不成这柳姨娘还是个深藏不漏,往日是她们看走眼了不成?
可—想到上次柳琳琅那—手精湛的煮茶技艺,心下不免也信了两分。
“既然要绣帕子,我们何不—起来试—试,反正今儿个无事,就当打发时间了。”
沈玉英前些年去过四川,和身边的嬷嬷学了许久的蜀绣,想着那并不比柳姨娘那手苏绣差多少。
倒也不是刻意想要和她攀比,而是想在裴老夫人面前出出风头,到时候好给自己寻—门好亲事。
更何况她前面不是还有—个沈玉仙么,标榜着自己是什么扬州第—才女,她倒要看看到底有多么的了不得。
沈玉青听了这话却有些犹豫,她的绣工可算是这几人里最差的了,若是作诗还能试上—试,心下不免生出了几分退缩之意。
可又架不住沈玉英再三催促,随后点了点头道:“都听二姐姐的。”
沈玉仙倒也没什么意见,沈府本就是以丝绸为主业的,她自幼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绣个帕而已,更是信手拈来,随即对着下人道:
“去拿几个绣棚和针线过来吧。”
她想了想又提议道:“光绣花没什么意思,不如再题首诗在上面,诗文要和自己所绣之物匹配。”
裴老夫人看着她们跃跃欲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届时老婆子来给你们裁决。”
“哦对了,去把嘉哥儿也喊过来,他读的书多,自然晓得什么好,什么是滥竽充数。”
“老爷饶命。”
柳琳琅跪在床榻下,一头鸦青色迤逦铺散一地,羊脂白玉似的手捧着心口,微微喘着气,状若病西施。
偏生一张面容夭桃浓李,好似狐仙幻化而成。
看着就是个会勾魂的主儿,实则已经吓破了胆。
沈老爷立在一旁那张原本还算儒雅的面色虚浮,眼下青黑一团,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如今阴沉的可怕。
纳了个美娇娘却无法一亲芳泽,每每刚触及到那雪堆似得肌肤,就……
早年扬州瘦马盛极一时,为了寻欢作乐吃了好些补药,到了如今那再好的药入了口都没有半分效果。
可钱没有白花的道理,这房姨娘是足足花了一百两银子才给买回来的。
沈老爷全然不管旁人的死活。
柳琳琅咬紧贝齿,声音娇软柔媚,却也夹杂了几丝凄楚。
这沈老爷不仅有隐疾,折磨人的法子也多不胜数。
可她家境贫寒,生的又貌美,还有一个要上学堂的弟弟。
两项一出就是死局。
爹娘便做主将她卖给了扬州最大的富商,水波似得眼中略带了些恨意,
却又想到幼弟得知她被卖了后哭的撕心裂肺,拿着刀逼着爹娘让把她接回去,总算有些安慰。
但签了死契,这人就是跑不了了。
她衣衫凌乱,香肩半露,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一是怕毁了她的容貌,
第二自然是好面子,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还有这般见不得光的癖好。
许是手累了,沈老爷坐在床沿上喘着粗气,朝着满身狼狈的柳琳琅招手道:
“好娇娇你莫要怪我,明日让管家多给你置办些胭脂水粉,华服珠钗。”
“你要什么尽管说就是。”
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儿。
柳琳琅的满身傲气都已经被磨没了,只低垂着眸冲着他轻轻一笑,百媚从生,“多谢老爷。”
心下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割上千百刀才解恨。
她挣扎着起身,
素手微动,挑燃了那炉子里的熏香,看着白烟袅袅,秀气的脸上终于浮现了抹笑意。
沈老爷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口中轻声道:“你这燃的什么香,味道挺好闻的。”
柳琳琅轻轻呼了一口气,房内虽烧着银丝碳,可在深冬还是有些冷了,开口道:
“这香唤作美人香。”
沈老爷一笑,越发的困了,口中含糊不清道:“美人香?倒是和你相配。”
话罢,便睡了过去,身材臃肿的如同案板上待宰的那团肉。
柳琳琅那张艳若桃李的面上神色动人,素手微翻,在夜下独自挑着灯芯,美人却也是会要人性命的。
天色微亮之际,那香也燃尽了,沈老爷悠悠转醒,却见柳琳琅已经梳妆打扮好了,一袭浅色绣锦长裙,粉腻酥融娇欲滴,与那瑶池仙子都不遑多让,却多了几分烟火气息,更是个他能牢牢攥在手心里的人。
她柔声道:“奴婢伺候老爷更衣。”
模样乖顺又温和。
沈老爷终于找回了几分年轻作儿郎时的悸动,红袖添香,断叫人酥麻倒骨子去里了,
他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嗅得美人发间的那抹清香,忽而道:“大公子今日从盛京回来,府中会设宴,记得早些过去。”
柳琳琅正替他打着腰间的络子,那大公子唤作沈明嘉,据府中人说自幼便被送到了盛京的白鹭书院,只有每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
沈家虽是富商,可对于府中的几个哥儿却是倾注了大量心血,十分注重学问,特别是嫡长子,想他考取个功名,捞个一官半职。
士农工商,入仕才是最好的出路。
那络子上坠着一块玉佩,瞧着成色极好,坠在腰间平添几分风流。
其实就算他不刻意叮嘱,柳琳琅还是会按时去的。
如今荣宠加深,沈老爷便免了她每日拜见主母的规矩,还专门给她在府中开设了个小厨房,若是想吃什么,吩咐下去便是。
柳琳琅并未恃宠而骄,也不知道这沈老爷的新鲜感能持续多久,还是日日守着规矩给大夫人请安,想的是时候就算没了宠爱,靠着大夫人也能保下一条命来。
世道艰难,尤为女子。
轻轻叹了叹气,又才笑道:“老爷叮嘱的是,奴家定会早些到,”
她可不敢拿乔,唯一的依仗也是飘忽不定的。
沈老爷穿好衣服后便走了,如今生意做的大,每日还有些繁忙,除了迫不得已留宿在外头,夜间还是会过来的。
“主子,外面冷。”
丫鬟白鸢手中拿着一件琥珀绣金缎面对襟披风,正要给柳琳琅系上,往常她最喜欢这些明艳的颜色。
今日却一反常态道:“去将那织锦镶毛斗篷拿来。”
若是设宴人自然也会多些,就不能过于扎眼了。
阳春侧身将白鸢给挤到了一旁,将柳琳琅口中的说的斗篷拿了过来递给她,面上带着甜腻讨好的笑,“姨奶奶,奴婢来给您系。”
柳琳琅微微蹙了蹙眉,任凭她将斗篷系好后才道:“今儿个你就留下来守院子吧,白鸢和我一同出去。”
白鸢低头应声,二人才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徒留阳春留在原地,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
寒冬时节,一出门风雪就直往脸上招呼,冷冽的风冻的人恨不得瑟缩成一团。
柳琳琅手里拿着汤婆子,尽管有些受不住寒,姿态依旧得体大方。
出了海棠院,穿过一道月形拱门,沿着小路拐道弯,再走上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正房。
大夫人江氏宿的院子唤作明薇院,院子外面几个穿着夹袄的婢子正在扫雪,说说笑笑的,围坐一团,见她来了,便齐齐噤了声,轻轻掀了掀眼皮子,就做自己的事儿去了。
连声问安也没有。
谁人不晓得,这姨娘妖妖媚媚的,生的一脸刻薄相,都道她是狐狸精转世,才将老爷勾缠了去,日日宿在海棠院里,旁的姨奶奶连个衣角也碰不到。
她们都以为这是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
酸的牙根直痒痒。
可无人晓得柳琳琅那华服衣衫下的伤痕累累。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冲着江氏陪嫁时带过来的婆子笑了笑,
“何嬷嬷,奴婢过来请安了。”
沈明嘉心神略定了下来,思索片刻后有条不紊道:
“今日大雪封山,小道是走不了的,他们掳了人自然也不会走官道。”
“浮云观的后山还有—条路,重点派人去那条路上搜查。”
陈大几人听了连忙点头,如同有了主心骨—般,驾着车就从沈明嘉说的那条路追了过去。
果然看到了两道深深的车轱辘印记,因为这条路少有人走,只有刚留下的痕迹才不会被雪给掩盖了,所以能够断定那行人定是从这边走的。
沈明嘉吩咐下去后当即去了浮云观里查看情况。
浮云观的道士也被吓的不轻,哪里晓得沈老爷的爱妾会在他们这里被人掳走了,便想着派些人去跟着—起搜查,却被沈明嘉婉拒。
他们的人手已经足够,若是将事儿闹的太大,传了出去对姨娘的名声不好,便只与张知远在观里借了两匹马,准备绕近路追上去。
柳琳琅幽幽转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在—辆行驶的马车上,手脚都被人绑了起来,口中还塞了团白布……
柳琳琅轻轻皱了皱眉,马车内除了她还有三个男子,模样生的凶神恶煞的,—看就是亡命之徒。
她轻轻垂下眼睫,却也没有先前那么慌乱,很快的就镇定了下来。
能够在浮云观里将她挟持下来,不管怎么说都应当是有人透露了消息才是,否则这些人怎么可能—找—个准儿。
知道她要来求平安符之人少之又少,若是要仔细排查—番,也不难找出幕后之人。
可当务之急不是找出凶手是谁,而是该怎么脱险。
因她皮肤细嫩,那些绳子绑的又紧,生生的勒出—条血痕来,—动就是钻心的痛。
眼里不由得就带了几分泪意,眼尾泛红,带着湿意,面上因方才太过惊恐,便染上了层胭脂色,增娇莹媚,怎么看都是个尤物。
—旁坐着的汉子忽然扭头对上了她那双黑莹莹的眸子,忍不住道:
“老大,这娘们儿生的跟个狐狸似的,当真不错。”
他靠的近些,捏着柳琳琅的下鄂,入手的肌肤如同上好的温玉—般,—时间忍不住啧舌道:
“那沈老爷当真是个有福的,摸着也称手的很,天仙般的人物倒被他找着了。”
那浑浊的眸子里分明是起了色心,眼神直往她衣襟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钻。
那为首的男子只是淡淡的看了她—眼,随后略带了些警告的口吻,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有什么好等的大哥,这娘们儿不就是要卖到花楼里去么,与其让旁人快活,不如先让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狠狠地瞪了—眼,随后才不情愿收了声,可眼神却还是似有若无地停在了柳琳琅的身上。
柳琳琅心下—寒,那人提到了沈老爷,分明就是晓得她的身份,怕是预谋了许久。
若是逃脱不过,下场可想而知。
那些人说是准备将她卖到花楼里去,绝对不会胆子大到将她卖到扬州的花楼,估摸着待会儿要坐船,往别的地方去。
届时登船的时候,她只能找准时机,否则—旦上了船,便什么机会都没了。
柳琳琅思及到此,也不随意挣扎,免得白费了力气,假装闭上了双眸,显得柔顺无比。
那三人便也放松了警惕,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再怎么样都不能翻出天去。
江氏正和沈明嘉话着家常,她保养得极好,面容白净,肌肤细腻,仅有眼角处有些细纹,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眼神深邃如渊,却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扎得人心里发慌。
十根手指上涂满了丹蔻,艳丽的似是刚把谁的心肝儿挖出来似的,耳上配有小拇指大小的东珠耳饰,通体气派非凡,
到底还是当家的主母,杀伐果断,做起事来也是干净利落,所以沈府这么多年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也未曾出过什么纰漏。
沈明嘉坐在她的右手侧面上含笑,清清朗朗,端雅又斯文。
这个孩子被她养成了一副纯善的性子倒也难得,不似那白姨娘生的那个庶子,一肚子坏水儿不说,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还极容易嫉妒旁人。
幸好这几年来收敛了许多,没有再做什么伤害明嘉的事情来,否则她定然不会放过那二人。
江氏轻轻抿了抿杯中的茶水轻笑道:“嘉哥儿如今年有十九,开春就到弱冠,岁数倒也不小了。”
她在心里盘算着,旁的哥儿在他这个年纪早就有了通房,如今马上就要及冠,若还不加以安排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老夫人身边的德珠儿就很不错,性子活泼,也知礼数,与嘉哥儿的感情也还不错。
心下便敲定了人选。
沈明嘉却不知道她是何意,心下略带了些疑惑,但还是恭敬道:“是呢,多谢母亲的养育之恩。”
江氏将茶杯放到了桌案上,柔声道:“你这个年岁,房中也该安排人了,德珠儿如何?暂且将她从仁寿堂要过来,日后你想抬她做姨娘也是可以。”
“我看那孩子也极为心悦你,想来是不错的。”
“母亲万万使不得!”
沈明嘉哪里知道她是打得这个主意,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差点连杯子都给摔了出去,那白皙的耳垂顿时染的似血般红,随后才镇定道:
“且不说德珠儿是祖母的贴身丫鬟对她多有宠爱,若是要过来了,祖母定然也不会习惯的,再者说孩儿只将她当作妹妹,并无旁的心思。”
“而且开春后孩儿又要准备春闱,实在是无暇顾及到这些。”
一番话挑明了其中的关键利害。
江氏原本因为他出声拒绝还有些不满,可听他这么说又觉又道理,若是耽搁了春闱那才是罪过。
嘉哥儿又是极为克己守礼的一个人,想来也不会去外面做些什么荒唐事出来。
随即出声道:“你若是想再缓一缓,那就依着你吧。”
沈明嘉如释重负,方才长舒了一口气,他眼下也没有什么儿女情长的意思,莫要耽误了佳人才好。
可一抬眸却见那德珠儿手中抱着托盘,正站在门口,一双眼儿中含着热泪望着他,看起来好不可怜。
她今日得了裴老夫人的命令来霞月院送些东西,还刻意细心打扮了一番,算好了时辰才过来的,就是为了见他一面。
可没曾想在门口却听到了那番话,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像她这个年纪早就该被放出府了,可老夫人宠她,夫人也抬举她,众人都以为她会成为沈明嘉的通房丫头,
就连德珠儿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如今梦却醒了。
她咬着殷红的唇瓣,硬生生将眼泪给逼了回去,强忍着喉头的酸涩,将东西放了下来,轻声道:“夫人,这是老夫人让奴婢送来的。”
“奴婢先下去了。”
背影中略带了些仓皇。
沈明嘉本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便也作罢,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免得再让人误会。
他起身正准备告辞,却见江氏身边的婆子掀开帘子上前道:
“夫人,海棠院那个染了风寒,如今要找大夫,白鸢那丫头正跪在外面呢。”
江氏皱眉道:“找大夫,跪我有什么用?”
何嬷嬷回道:“若是没有老爷和夫人的命令是出不不去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府医这几日告假了,所以只能去外面请大夫。”
“那就派个小厮跑一趟好了,叫她莫要跪在门前,省的让人以为我又苛责了她们。”
江氏摆摆手,眉眼中带了些许不耐烦,这柳姨娘性子还算乖顺,没有惹出什么事情来,可就是长了一张只讨男人喜欢的脸,她是半点也瞧不上那般妖妖娆娆的长相。
如今沈老爷一连去了三日也还未回来,不知何时才能归家,也不知他的新鲜感能持续多久。
夫妻情谊,终归还比不过一个刚纳的姨娘。
何嬷嬷应声唤了个小厮与白鸢一道出去了,她面上才带着笑离开。
若是主子有个什么好歹,当下人的也要跟着遭殃。
听到海棠院的那位,沈明嘉便知道她说的就是柳琳琅了。
许是昨夜风雪太大,她又追着自己送伞,所以才受了凉。
所以心下带了几分愧疚。
待他回了松风苑后,想了想便对着知竹道:“你捡些药材给柳姨娘送过去,小心些莫要被旁人瞧见了。”
府中有千百只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是刻意示好,便会给她带去许多无妄之灾,沈明嘉虽然长时间在书院里读书,但是对于内宅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
知竹轻声应了,“是,公子。”
自家这个公子一向良善,对谁都是这样。
可苦了他们这些个做下人的操碎了心去。
他捡了些名贵的药材打包好后就提着去了海棠院,敲了好半天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应声,想必是白鸢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知竹推开门准备将东西放下就走,可听得屋内忽然传来一阵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便匆匆地进了门,口中唤道:“姨奶奶?”
柳琳琅醒来后只觉口渴,想要喝杯水,便强撑着身子起来了,手拿茶杯的时候微微脱力,那白玉杯顿时四分五裂开来,
她眼前有些发黑,看着来人辨认了许久才道:“你是……大公子身边的小厮么?”
“是嘞,姨娘唤我知竹就好了,公子知道你病了便让奴才送了点药过来。”
“鸢姑娘也去外面给您寻大夫了,估摸着快要回来了。”
知竹一遍说着一边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个干净,又给她新倒了杯茶水。
抬眼时看到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上带着病气,是个人都会心疼,看来这姨娘的日子也不好过。
柳琳琅听了他的话便道:“多谢大公子,多谢小兄弟了,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知竹听她这么客气,语气更是恭敬了些:“姨娘哪里的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您且好好休息,奴才这就要回去了。”
柳琳琅还想着去送送他,可刚走了几步就感觉头晕眼花,难受的紧,宛若那病弱西施,整个人颤颤巍巍的。
知竹也忙声劝阻,这才作罢。
林姨娘乃是庶子沈明霁的生母,当年她带着府中的两个小公子去书房看书,可没曾想到书房失了火,她在慌乱之中先救了霁哥儿。
沈明嘉年幼差点因此丧命,好在后面被下人救了出来,可也病上了半年有余才缓过来,自此之后林姨娘便将自己关在佛堂里,日日抄读经书,说是为了赎罪,实则是沈老爷下了禁足的命令。
如今过去了十几年,她也早就从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女变成了一个麻木的妇人,面上的神情冷淡,眉眼间看不出一丝情绪,如同一汪幽深的古井,透露着一股子死气。
如今沈明嘉长大成人,沈老爷便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她解了禁足令。
即便裴老夫人与江氏心中颇有微词,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已经将她关了十余年,再深的罪孽也能赎清了。
柳琳琅收回自己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退到了一旁,生怕被旁人发现了似得,可她生的惹眼,即便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还是能够被人一眼就察觉,
沈老爷微眯着眼,出声唤道:“你且站前面来些,站那么后面做什么,又不是下人。”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名义上虽不是下人,可实际上还不如一个下人,但她也不敢就此驳了沈老爷的面子,乖顺的走到他的身旁站着,低眉敛目,看起来安分守己。
沈明嘉远远地瞧见了那张俏生生的芙蓉面,隐约带了些病气,面上也略显得苍白,她站在自己父亲的身边怎么看都觉得违和。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他一个作为后辈可以置喙的,他手中摩挲着茶杯,口中却没尝出什么味道来。
“老夫人,李姨娘回来了。”
德珠儿掀了帘子朝着里间儿说这话,面上还带着些笑意,目光落到沈明嘉的身上时就变成了羞涩,但只流露了片刻便被敛的干干净令,毕竟能够在仁寿堂当个一等大丫鬟,也是人精里的人精。
众人听到李姨娘的名字,面上神态各异,有欢喜的,有担忧的,也有漠不关心的。
裴老夫人则是差点站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些愉悦,“那让她快些进来。”
“还是老夫人心疼我,大老远的就听到了您的声音。”
来人身穿着一身素缎银丝的褙子,底下石青色裙子,杏眼桃腮,眉如弯月,年岁虽长,可看着还如二八年华的佳人一般,面上含着笑,那手中正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约莫四五岁的男童,乃是沈老爷的次子成哥儿,
老来得子,这成哥儿深受宠爱,小小年纪还未学会明辨是非,便养就了一身少爷病,娇气的不得了,好在这次来李姨娘多加叮嘱,他才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裴老夫人,既不哭也不闹,可人的很,
“哎哟喂,我的好孙儿,快让老祖宗抱抱你。”李姨娘轻轻地推了推他,成哥儿便知趣的上前,奶声奶气的唤了声,“老祖宗。”
又看着沈老爷道:“爹爹。”
这性子可比往日要讨人喜欢的多。
李姨娘自幼出生在书香世家,待奈何家道中落迫不得已当了姨娘,可骨子里还是清高的,自然不想自己的孩儿落后旁人。
又因沈老爷宠爱,所以成哥儿也一直养在她的跟前,她乜斜着眸子瞧了瞧沈明嘉,见他神仪明秀,如芝兰玉树,也不以为然,待成哥儿长大了说不定比他还要出挑,嘴角的笑意便也没下去过,
“老祖宗,都怪我耽搁了些时日才回来,这成哥儿一路上都在念叨着您呢。”
她说话时总喜欢扬起一边的眉毛,让人看出几分咄咄逼人之感,这次回家省亲也才去了五日,算不得久,可话还是要这么说。
裴老夫人正在逗弄着成哥儿,便也没觉得有什么,随口问了句,“你父亲身体如何了?”
“承蒙您关心,父亲身体还算康健,我回来时还让我带了些东西给老祖宗,方才交给了德珠儿。”
“还是有心了。”
裴老夫人由衷的夸赞了一句,李姨娘除了善妒一些,旁的毛病也没有,算是个还不错的。
江氏坐在一旁自李姨娘出现后眸光都是冷冷的,没有半分的波动,她算是领教过这笑面虎的本事了,可如今府中又添了个模样出挑的新人,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法子。
“你们这些小娃娃就先出去吧。”裴老夫人冲着沈明嘉一席人摆摆手,想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与沈老爷商量。
众人便识趣的都退到了外间,晚上应该是要一起用饭的,所以大家也不急着回去,而是围着火炉坐成了一团,沈明嘉与抱着成哥儿李姨娘坐的靠前些,沈明霁坐的稍微靠后一些,
成哥儿还是个小孩子心性,看到什么好看的玩意儿就想拿手去抓,这时他正望着沈明嘉腰间的玉佩发神,两三下便从李姨娘的怀中窜了出来,
手指着那玉佩道:“兄长,成哥儿想要这个。”
李姨娘连忙将他给拉了回来,“你个孩子,怎么什么东西都想要。”
成哥儿小小的面上略带些疑惑,母亲昨日才说了,只要他听话,这府中的所有东西日后都是他的,那兄长的玉佩为什么不能要?
一时间想不通,乌溜溜的眼珠子里就蓄了一汪泪,小嘴儿一瘪,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李姨娘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若是在裴老夫人跟前闹起来,那可不像话,
沈明嘉倒是极为大度的将玉佩从腰间解了下来,递给了他,“成哥儿喜欢那就给他拿着玩就是了。”
那玉佩莹润生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李姨娘嘴角一勾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成哥儿一把就将其抓了过来,眼泪消失的无影无踪,笑的比蜜还甜。
他拿着玉佩在屋里跑来跑去,忽然停在了柳琳琅的身边,歪着头打量着她。
柳琳琅见他年纪小,如同自己弟弟小时候一般,心下没由来的一软,俯下身子温声道:“成哥儿你在瞧些什么?”
“你长得好看,这玉佩给你。”
成哥儿将手中的玉佩塞到了柳琳琅的手中,也不管她要不要,又害羞似地跑回了李姨娘的怀里,偷偷露出双眼儿打量着她。
李姨娘快要被自己这宝贝儿子给气笑了,她向来讨厌这种妖妖娆娆的长相,比那花姐儿还像花姐儿,恨不得离的远远的才好,谁曾想成哥儿偏生还喜欢她。
柳琳琅看着手中的玉佩有些愣神,一抬头却与沈明嘉的视线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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