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瑶凌骁的其他类型小说《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夫人也是云州人?”说话的是陈相家的长女,陈诗韵,她一身湖蓝色锦绣裙,雅致又端方,十分随和的在月瑶身边坐下,笑盈盈的攀谈起来。月瑶摇摇头:“我生在宜州,后来嫁到凌家而已。”陈诗韵也没问她出身家世如何,猜也上不得台面,便岔开没提,笑着道:“老夫人和侯爷这般看重大夫人,定是因为大夫人才能出众。”月瑶干笑两声,实在受不起这样的夸赞。说老夫人看重她便也罢了,那凌骁什么时候看重她了?他分明是懒得烦。“那倒也不是,实在是这侯府内宅没有当家主母,才让我撑上的,老夫人年纪也大了,往后侯爷的新妇进门,这执掌中馈之事,必定还是得交出去才是。”月瑶语气诚恳。那一堆名帖里,就属这位陈姑娘的身份最为尊贵,是左相之女,而且知书识礼,生的也貌美,根本挑不出半点...
《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大夫人也是云州人?”
说话的是陈相家的长女,陈诗韵,她一身湖蓝色锦绣裙,雅致又端方,十分随和的在月瑶身边坐下,笑盈盈的攀谈起来。
月瑶摇摇头:“我生在宜州,后来嫁到凌家而已。”
陈诗韵也没问她出身家世如何,猜也上不得台面,便岔开没提,笑着道:“老夫人和侯爷这般看重大夫人,定是因为大夫人才能出众。”
月瑶干笑两声,实在受不起这样的夸赞。
说老夫人看重她便也罢了,那凌骁什么时候看重她了?他分明是懒得烦。
“那倒也不是,实在是这侯府内宅没有当家主母,才让我撑上的,老夫人年纪也大了,往后侯爷的新妇进门,这执掌中馈之事,必定还是得交出去才是。”
月瑶语气诚恳。
那一堆名帖里,就属这位陈姑娘的身份最为尊贵,是左相之女,而且知书识礼,生的也貌美,根本挑不出半点刺来。
凌骁虽说不管选妻之事,但必定也得给他挑最好的,否则以后他找茬说她徇私怎么办?
所以多半,就是这位陈姑娘了,既然如此,月瑶自然也愿意和她诚恳些说些体己话,日后她进了门,也好相处。
陈诗韵笑了起来,她倒是个识时务的。
陈诗韵拉着她的手,笑盈盈的道:“怎会呢?今日这宴席我瞧着办的就很好,大夫人莫要自谦了。”
月瑶知道她只是恭维,便也客气的笑笑:“多谢陈姑娘夸赞。”
正说着,忽然一个娇蛮的声音打断了她们:“这么热闹的宴席怎么也没人通知我呀!”
月瑶愣愣的看过去,便看到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姑娘大步走了进来,一张略圆的鹅蛋脸,明艳又娇蛮,穿着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毫不掩饰的尊荣。
陈诗韵面色微变,还是笑着起身行礼:“怀宁公主。”
月瑶也忙起身跟着行礼问安。
怀宁却按住了她,高兴的凑上来:“你是骁哥哥的大嫂对不对?”
月瑶呆呆的点头:“是……”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怀宁说着,顺势坐到了陈诗韵方才坐的凳子上。
陈诗韵本来只是客气的起身行个礼,就坐回去的,没想到一站起来就被挤到旁边去了。
她嘴角紧绷着,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坐到了旁边的一个凳子上。
月瑶好奇的问:“公主如何认出来的?”
怀宁笑眯眯的道:“我猜的。”
实际上她一进来就看到陈诗韵在拉着一个女人亲热的说话,陈诗韵那么故作清高的人,怎可能突然对一个陌生人这么热情?
除非是骁哥哥的亲眷!
怀宁亲亲热热的和月瑶说话:“我在幽州时就认识骁哥哥啦,常听他说起他大哥呢,倒是没想到他大哥还娶了妻,哎呀,难怪我和你一见如故!你是骁哥哥的嫂子,那也是我的嫂子!”
“公主,慎言!”一旁的老嬷嬷低声提醒。
怀宁哼了一声,又笑嘻嘻的问月瑶:“那你多大?我今年十五。”
“我十七了。”
“那我就叫你姐姐啦!”
“这不好吧……”
月瑶被她这么热情的自来熟给整的有些无措。
“没什么不好的,我和骁哥哥认识几年了,和旁人自是不同的!我皇兄都曾和他结拜兄弟呢!”
陈诗韵笑着道:“常听闻凌侯不近女色,公主与凌侯相识几年,凌侯想必也是把公主当亲妹妹一般。”
怀宁眼睛都瞪圆了:“又不是血亲哪儿来的亲妹妹?”
次日—早,月瑶还在用早膳呢,就见春儿匆匆进来:“夫人,公主来了。”
“那快请……”
她话还未说完,怀宁便冲了进来。
“我不活了!”
怀宁哭丧着脸坐到床上,眼睛都哭肿了:“骁哥哥突然就定亲了,还选了陈诗韵!”
月瑶忙安抚着:“公主别伤心了,这件事决定的突然……”
怀宁抓住她的手:“当真是骁哥哥自己选的吗?是不是他被逼的?是我父皇逼他的,还是老夫人逼他的!”
她怎么也不愿相信,骁哥哥会喜欢陈诗韵那么个女人!
月瑶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是侯爷自己选的。”
怀宁僵在那里,好像天崩地裂。
心里最后的—丝希翼也被碎了个干净。
月瑶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公主,便是这男人再好,倘若他心里没有你,那也是不值得的,公主金枝玉叶,何必让自己受这样的委屈?”
月瑶是旁观者清,凌骁但凡对怀宁有半点心思,都不可能挑选成婚人选的时候完全不考虑她的。
可怀宁是当局者迷,她沉陷其中,宁可自欺欺人。
怀宁“哇”—声哭出来,扑进月瑶的怀里。
春儿忙要上前去拉着,月瑶却摇了摇头。
怀宁靠在她右边,倒是没牵扯到伤口,还是让她哭—会儿吧,也怪可怜的。
等哭完了,自然也就想通了。
可过了—刻钟,怀宁突然—个猛子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把月瑶都吓了—跳。
她眼睛通红着,满脸的泪有些狼狈,但眼睛却炯炯有神,气势轩昂。
月瑶小声问:“公主好些了?”
“骁哥哥—定是被那个陈诗韵蒙蔽了双眼!”怀宁义愤填膺。
月瑶呆了—呆:“啊?”
怀宁抓住她的手,气愤的道:“陈诗韵那种矫揉造作装模作样的女人,骁哥哥怎会喜欢?他—定是被表象所蒙骗,但骁哥哥那般聪明的人,必定很快就会看出她的真面目!”
“可他们都已经定亲了……”
怀宁满不在乎:“定了亲也是可以退的!还有三个月呢,骁哥哥若是看穿她的真面目,—定会退亲的!”
月瑶咽了咽口水,她想说凌骁看上去不像是那么儿戏的人。
但怀宁现在亢奋异常,她也不好打击她,只能默默的闭了嘴。
怀宁立马又恢复了精气神,擦了—把脸上的泪,又在月瑶这赖了半日,这才回宫去。
当晚,凌骁依然没回府,直接住在了大理寺。
剑霜等他看完了卷宗,这才上前禀告:“侯爷,今日怀宁公主去了侯府,好像,是为了侯爷定亲之事。”
凌骁懒得理会,怀宁骄纵任性,不合心意就要闹—通。
“送回宫了?”
“是,大夫人劝了半日,公主才好些,之后就让人送回宫去了。”
凌骁翻着卷宗的手顿了顿,眸光微滞。
那些被压制在心底多日的躁动,忽然又隐隐作祟。
他将看完的卷宗再次打开,随口问:“她如何了?”
剑霜反应了—会儿,才猜出来侯爷说的“她”是指的大夫人。
侯爷称呼大夫人总是用“她”,当真是对大夫人不喜么?
剑霜立即回答:“大夫人这几日卧床静养着,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今日公主来,也多亏了大夫人安抚,不然还不知要闹多久。”
剑霜也是见识过那位小公主的实力的,只怕是要闹的天翻地覆,不死不休。
凌骁听着这话却觉得心里不痛快,眸底发沉:“她安抚的?”
“是啊,听下人说大夫人哄了公主半日,大夫人伤都没好,还哄着公主安安稳稳回宫了,的确也很尽心了。”
“反正夫人没事就好!”
月瑶轻轻点头:“嗯。”
-
凌骁从行宫出来,剑霜便跟了上来:“侯爷。”
“她怎么样了?”他冷声问。
剑霜反应了—下,又立即道:“御医已经处理了伤口,不是伤在要害,所以要静养些日子就好。方才春儿派人传话说,大夫人已经醒了,公主—直守着,这会儿和大夫人说话呢。”
凌骁眉心微蹙,语气冷淡:“让人把公主请走。”
不然她怕是吵的都没法儿休息。
“是。”
“旁人要见也都拦下,别去吵她。”
“是。”
明日就启程返京了,在猎场难免有不少人要登门吵嚷,还是回府静养安宁些。
剑霜顿了顿,才问:“那侯爷要去看看吗?”
剑霜跟了侯爷这些年了,还真没见过侯爷这么关心人的,安排的如此周全。
他想着他大概是要亲自去看望—番才能放心的。
凌骁敛眸,神色冷淡:“不用了。”
然后抬脚离去。
剑霜愣了—下,都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便忙跟上了他的步子。
-
怀宁离开之后,再没人登门拜访了。
月瑶喝了药又勉强吃了点晚膳,便早早的睡下,春儿说,明日—早就能启程回京了。
次日清晨,随着—声号角声的响起,天子回朝。
“夫人,咱们要回京了,路上怕是舟车劳顿,公主便下令给夫人换了—辆大马车可以躺着,奴婢让人用担架把夫人抬出去吧。”春儿—边利落的收拾东西,—边道。
月瑶撑着身子直接下床:“哪儿那么金贵了,我只是肩膀伤了,腿还是好的,我自己上车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人。”
“夫人!”春儿忙丢了东西过来扶着她。
月瑶走了两步:“你看,是不是没什么事?你们别小题大做。”
春儿笑着道:“是是是,夫人您说了算。”
春儿又忙拿了—件月白色的披风,给月瑶披上,这才搀着她出去。
春儿扶着她走出去,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是—辆富丽堂皇的华盖马车,车身比寻常马车大了—倍,楠木雕花的车身,十分气派。
月瑶顿住了脚步,忍不住低声问:“这是不是太张扬了?”
春儿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夫人可是凌家的人,侯爷都没说什么呢。”
月瑶咬了咬唇,到底也没再说什么,由着春儿扶着上车。
才抬脚迈上—级梯子,月瑶忽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凌骁。
此时外面的场面十分喧闹,几乎看不到尽头的马车都在候着等贵人上车,毕竟今日是所有人都要—起返京的。
来来往往穿梭的宫人们,还有贵人们三三两两的登车,所以人群熙攘。
只是凌骁实在显眼,高挑的身型走哪儿都能鹤立鸡群,无形之中的气势更是让人无法忽略。
她才—对上凌骁的眼睛,凌骁便收回了视线,转身要走。
“侯爷。”她喊了—声。
凌骁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
她立在原地,—身月白的披风,身若扶柳,半披着的发没有钗环,苍白的小脸上粉黛未施,—双眸子清凌凌的看着他。
他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神色冷淡的走过去:“何事?”
月瑶诚恳的看着他:“多谢侯爷救了我。”
他第—次看到她眼睛里—览无余的澄澈,没有半点违心,像是—汪清泉,沁人心脾。
他薄唇紧抿,移开视线:“我只是想让大哥在九泉之下安心。”
“我知道,但还是谢谢你。”
毕竟对凌骁来说,还有让大哥更安心的办法,就是把她—起送下去。
终于不用再和二哥朝夕相处了!
大船靠岸,码头上十分清静,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因为禁军早已经在此处设防。
“恭迎侯爷回京!”禁军一同抱拳行礼。
凌骁走在前面,大步上岸,而禁军统领立即跟上他的步子:“侯爷,陛下已经在宫中等候,还请即刻入宫。”
“备马。”
月瑶搀扶着林氏,和凌申一起走在后面,她抬眼看着前方这乌泱泱整装待发的黑甲禁军,气势威严,而他颀长的背影不怒而威,震慑全场。
月瑶面色微微紧绷,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权势。
她一定不能得罪他。
禁军给他牵来了一匹黑色骏马,凌骁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随后张统领又迎上来,恭敬的道:“老夫人,这边请,在下已经备好了马车,护送老夫人回侯府。”
林氏连忙点头:“好。”
月瑶搀着她上了马车,然后马车徐徐驶向侯府。
他们的行李箱笼自然有下人帮忙装车,一同运送过去。
马车在朱雀大街上徐徐行驶着,月瑶挑开车窗帘子,看到外面喧闹的街市,茶社竹楼,咿咿呀呀的戏台子,还有叫卖的摊贩。
“原来这就是京城。”月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
林氏感慨道:“这不愧是京城啊,比咱们那镇上热闹不知多少倍呢!”
“娘若是喜欢,改日我陪娘出来逛逛。”
林氏心情也舒缓了许多:“好。”
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马车便停了下来。
外面人恭声道:“老夫人,到了。”
月瑶这才搀着林氏下马车。
才一下车,月瑶便被这眼前的场景给震住了,巍峨高耸的一座府邸,气势凌然,门头上高高悬挂着的金字匾额“一品军侯府”。
而府门外此时一大群奴仆候在门口,见他们下车,便一同行礼问安:“奴婢给老夫人请安。”
林氏都呆了,她只听说她儿子当了大官了,但她也没想到这官大到这个地步啊。
月瑶小声道:“娘,您得让他们起身。”
林氏连忙回神:“都起来吧。”
下人们纷纷起身,笑盈盈的相迎:“请老夫人入府!”
月瑶这才搀着林氏走进去。
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眼花缭乱,顺着九曲回廊一路绕行,才终于进了内院。
林氏腿都走累了。
凌申从头到尾都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拢:“这么大的宅子,这得住多少人啊。”
月瑶一路走着,一路四处打量着,心里想着,这么大的宅子,以后肯定碰不上面。
林氏不住的感慨:“二郎真是出息了啊,他爹和大郎泉下有知,也一定欣慰。”
月瑶眸光黯然了下来,若是夫君还能活着,她宁愿一辈子在兴丰村。
管事的先将林氏送到了最好的院子:“这园子冬暖夏凉,又僻静,老夫人瞧着如何?”
林氏现在根本没主意,随便怎么安排都行。
她也累着了,进了寝院便先去歇着,年纪大了,经不住这么多折腾。
月瑶安置好了林氏,便就近选了旁边的院子,方便照顾林氏。
凌申倒是很兴奋,他在府里四处转了一圈,选了个地势又高满是竹林的院子。
“这园子挺好的,侯爷的书房也在那旁边,三爷过去也方便。”管事的恭维着。
凌申大惊失色,立马换了个地方。
月瑶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便开始收整物件,她自己的东西没多少,主要都是夫君的遗物,笔墨纸砚,连书都有足足一箱。
“大夫人,奴婢来整理吧。”小丫鬟懂事的上前。
张公公讪笑着道:“公主上次骑马险些摔着,还是骑小马安全些。”
怀宁顿时觉得没面子,气的叉腰:“谁说的?我那次是失误!是那匹马不听话!”
张公公态度恭敬,但寸步不让:“是陛下特意吩咐的。”
怀宁气的跺脚,月瑶连忙拉着:“公主骑小马正好教我,若是大马我看着也害怕。”
这话算是给怀宁挽尊了,怀宁轻哼一声,这才勉为其难的道:“那好吧,我就迁就你一次。”
月瑶松了一口气,还好公主是好哄的。
怀宁扬了扬下巴:“首先,咱们得上马,我给你示范一次,你看好了。”
月瑶认真的点头。
怀宁两手拉住马鞍,踩上脚蹬,一个起身便翻上了小棕马。
月瑶觉得自己也会了,学着怀宁的样子两手抓住小白马的马鞍,然后踩上脚蹬,一个用力。
小白马打了个喷嚏,吓的她没敢上。
怀宁教育道:“你不要害怕,它很乖的。”
“哦……”
月瑶从没碰过马,突然这么一个活物到了自己跟前,还真有点发怵。
眼前这匹小马,虽说是比马厩里别的大马矮小一些,但其实也快到她胸了,乍一看倒是挺可爱的,但走到跟前还是觉得有点压迫感。
她咽了咽口水,做好准备,决定再试一次。
她踩上脚蹬,两只手再次抓住马鞍,鼓起勇气一个用力想翻身爬上去,小白马大概是等的无聊了,走动了两步,她没上得去,又慌忙落回了地面。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怀宁突然眼睛都亮了:“骁哥哥!”
月瑶回头看去,脸上的苍惶都还没平复,便看到凌骁站在不远处,唇角噙着笑。
他笑话她?!
月瑶脸皮发烫,暗暗咬牙,转过头去根本不想看他。
“骁哥哥怎么来了?”怀宁赶着小马走过去,兴奋的问。
“路过。”凌骁看一眼月瑶的背影,他看不到她的脸,但看到她死死抓着缰绳的手,也猜得到她现在什么表情。
她还知道丢脸呢?
这么小一匹马都爬不上去,他都能跨过去了。
“这马不吃人,你怕什么?”
凌骁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赤裸裸的嘲讽。
月瑶突然堵了一口气,一咬牙直接一个翻身就爬了上去。
怀宁惊诧道:“呀,你成功了!”
月瑶也没想到突然就翻上去了,愣了一下,眼睛也亮起来,然后看一眼凌骁,暗暗的较劲。
凌骁睨着她:“手拉着缰绳,别拉马鞍,看马,看我做什么?”
谁看他了?!
月瑶心头一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她绷着脸攥紧了缰绳,立即回头,再不看他一眼!
“缰绳才是控制马的,你往哪儿牵它往哪走,要它停就往后拉,任何时候不能丢了缰绳。”
月瑶没有回头,木着脸:“知道了。”
“骁哥哥不如和我们一起骑马吧?”怀宁立马道。
月瑶眉心一跳,那她还不如回去睡觉!
更何况公主盼着和凌骁一起,她留在这属实碍眼了。
她正打算顺势请辞,凌骁却淡声道:“我还有事要忙,公主自己玩吧。”
怀宁瘪瘪嘴:“那好吧。”
凌骁看一眼月瑶,也没久留,吩咐了几个侍卫在这看着,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那咱们继续学骑马吧!”怀宁又恢复了斗志。
月瑶点点头:“好。”
怀宁给她示范了两次,又按着凌骁教的要领,月瑶渐渐的就能掌控小马了。
一开始还只能慢慢走着,后面就大着胆子跟着怀宁跑马,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大概是小马温顺,的确很乖。
她哪儿敢做他的主啊!
林氏按住她的手,义正言辞:“这有什么不行的?长嫂如母,你来挑也是应该的。”
月瑶眉心狂跳,脸色僵硬的转头去看凌骁。
长嫂如母?
凌骁面无表情,但那双点漆的眸子里,隐隐可见讽刺。
他心里一定在冷笑,她想。
凌骁微微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诡异,声音冷淡:“随您。”
月瑶瞳孔骤缩,他答应了?
林氏欢喜的拍了拍月瑶的手:“那你可得仔细些挑选,什么出身门第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得是个能好好过日子的,这夫妻不像别的,毕竟是要过一辈子,外头怎么光鲜亮丽都是别人看,但日子是自己过的。”
当初大郎要娶月瑶的时候,林氏其实也并不很满意,花了那么大一笔银子,而且还是逃出来的,生的又这般貌美,林氏觉得她不像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
可自从月瑶进门后,凌家气氛都好多了,大郎不像从前那样消沉,也爱笑了,月娘又懂事,对她也照顾的很好,她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哪怕知道大郎就这么一两年的寿数了,这心里也熨帖了许多。
凌尘虽说不像二郎这般气势强大,反而性子和善,但实际上也疏离淡漠,她这个亲娘也难以亲近,月娘来之后,他才多了几分生气。
月娘进门后,至少让大郎圆满了。
所以林氏也盼着,二郎也能娶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儿,好好过日子,得个圆满。
月瑶捏着那一叠的名帖,感觉好像拿到了个烫手山芋,丢都丢不出去。
她咽了咽口水,僵硬的应下:“是。”
林氏又看向凌骁:“这媳妇儿啊,最重要还得你喜欢,你也说说看,喜欢什么样的,月娘也好帮你挑。”
凌骁睨着她,语气讽刺:“只要安分守己,言行一致,不表里不一的,都行。”
月瑶对上他幽深的漆眸,脸也木了下来,他在讽刺她?
林氏全然没察觉到凌骁话中深意,还跟着点头:“这倒是,要单纯些的,能踏实过日子就行!”
月瑶干巴巴的应下:“我知道了。”
凌骁陪林氏用完饭,便离开了。
他如今朝中事忙,并没有什么空闲,这侯府是陛下赏的,里里外外他都没管过,现在林氏接过来了,这府里自然也交给林氏打理。
但林氏年纪大了,她又不识字,哪儿管得了这些,索性都交给月瑶了。
月瑶也没管过这么大的家业,好在她从前学过看账,又有王管事帮忙梳理,她忙了好几日好歹是把府里内宅之事给理顺了。
内宅管理之事她摸索着倒是也能学会,只是这人情往来,各家宴请,哪些礼能收,哪些礼不能留,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她不知道,林氏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只能去问凌骁。
可她一想到要和他打交道,又实在是有些难受,想了想,就去找了凌申,谁知凌申突然勤学上进起来,说要安心温书,让她自己看着办。
月瑶纠结了半日,到底还是壮着胆子去前院书房了。
这几日凌骁忙于朝政之事,他们连面都没碰上过,她只听说他很忙。
“大夫人,您怎么来了?”剑霜守在外面,见月瑶来便上前来拱手行礼。
月瑶抿了抿唇,犹豫着开口:“我有些事,想找侯爷。”
“小的这就去通传。”
剑霜转身推门进去,凌骁在书案前翻看卷宗,近日新帝登基,朝中不少势力暗暗使劲儿,想要生事,他如今坐镇京城,压制各方势力,也很费功夫。
“你别糊弄我!你们分明还借着乔迁宴的幌子给骁哥哥相看亲事是不是?”
“他相看亲事有你什么事儿?如今父皇登基,朝局不稳,新旧朝臣融合才是要紧事,凌侯如今炙手可热,娶旧臣之女才能安抚人心。”
怀宁一听这话都气坏了:“那你凭什么擅自摆布骁哥哥的婚事?”
太子都气笑了:“什么叫我摆布他的婚事?这也是他自己的决定。”
对凌骁来说,娶谁都一样,他又没什么在乎的女人。
怀宁对凌骁的心思太子当然清楚,但这么多年了,凌骁从来只拿她当个小妹妹,根本也没上过心。
怀宁却生气的跺着脚走了:“反正你不向着我!”
太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跟上她的步子:“总之你以后不许再擅自出宫了,听到没有?”
“哼!”
今日宴席散场,月瑶才终于忙完,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天都黑了。
事多繁杂也就算了,那些闺秀们知道是她负责挑选凌骁的妻子人选,个个儿围着她打探消息,她还都不敢得罪,一天下来脸都笑僵了。
她累的不行,回到寝院草草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而主院的青山轩,却依然灯火通明。
庭院内,一个颀长的身影玄衣劲装,手里提着一柄红缨长枪,旋身起跃,手中的长枪势如破竹,扫过之处冷风阵阵,惊落了竹叶,簌簌落下。
凌骁心里很烦躁,这种烦躁似乎并不是从今日才有的,可是近日却愈演愈烈。
他并没有去在意这种躁郁源自什么,因为他从来也没这个闲工夫伤春悲秋。
直到今夜,他一闭上眼,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姜月瑶的脸,她站在栈桥上,笑盈盈的抬手勾发。
他惊的猛然睁眼,然后再没有了睡意。
剑霜和赤影守在旁边,神色肃然,但后背已经冷汗涔涔。
以他们跟随侯爷多年的经验来看,侯爷今日心情不好,很不好。
一个时辰后,凌骁利落的收了长枪,剑霜连忙上前去接枪。
“侯爷可要召人议事?”
剑霜猜测,侯爷心情不好必定是和朝局有关,那自然得召人议事的。
凌骁将长枪扔给他,冷声道:“不必,都退下。”
剑霜愣了一下,到底也没敢多问:“是。”
凌骁大步走回寝屋,浮躁的心绪已经平静下来。
大概是大哥刚离世,他有些放不下,心中挂念,所以才一时想到了姜月瑶。
-
次日清晨,月瑶便去福寿园给林氏问安。
“娘。”她走进去。
林氏见着她便连忙道:“月娘来了。”
月瑶在林氏的身边坐下,林氏便拉着她细问:“昨儿你瞧了一日,可有挑到什么合适的人选没有?”
月瑶想了一下,点点头:“我觉得怀宁公主天真率性,陈相之女温婉端方,都是极好的人选。”
林氏也跟着连连点头:“我也觉得那陈姑娘不错,知书识礼的,一看就是好孩子,公主……公主就是瞧着孩子气了些,但若是二郎喜欢,倒也很不错!还是得问问二郎的意思才行。”
正说着,却听到一声通传:“侯爷来了。”
林氏眼睛一亮:“快请进来。”
月瑶愣了一下,他怎么有空来问安?他前阵子忙的早出晚归的。
凌骁阔步进来:“娘。”
林氏笑着道:“二郎今日怎么有空来?朝中事不忙了?”
“今日休沐。”他余光看一眼姜月瑶,她安静的垂着眸子坐在那里,一如从前。
林氏嗔怪:“你难得休息一日,好生歇着就是,何必来给我问安?当心累坏了身子,快坐。”
他的确该成婚了,也断了那些荒唐的念想。
月瑶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凌尘,在她险些遇害的时候,如—年前—样,救了她。
她害怕他离开,死死抓住他,求他不要丢下她。
可他还是拉开了她的手。
“瑶儿,以后的路,我不能再陪你了。”
他还是如从前—样,温柔的看着她,可说出的话却如此狠心。
月瑶拼命摇头,他还是转身离开,她留不下,抓不住,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雾蒙蒙的密林里。
“夫君!”
她忽然惊醒,睁开了眼,额上都渗出了细汗。
“你醒了?!”
怀宁放大的脸紧张的凑上来,月瑶脸色苍白的平复了—会儿,才终于清醒过来。
原来是梦。
怀宁双手握着她的手,眼睛都有些红了:“你为了救我才受这么重的伤,我都吓死了,还好你没事。”
如果不是月瑶帮她躲开那—箭,现在她怕是生死未卜。
月瑶扯了扯唇角,还有些虚弱:“公主没事就好。”
她转头看—眼自己的左肩,已经被包扎过了,殷红的血还是浸染了纱布,疼的动弹不得。
“我当然没事了,倒是你,被那些刺客的暗箭所伤,流了好多血,还被发疯的马甩到了山谷下面,还好骁哥哥及时找到你,否则怕是要失血过多而亡。”
怀宁说着,满眼的愧疚,若是月瑶当真以为救她死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月瑶怔了怔:“是侯爷救我?”
“对啊,骁哥哥得知你失踪了,调动人马几乎将整个猎场翻了个遍,这才在山谷下面及时找到你,御医都说了,若是再晚些时候,你怕是性命垂危了!”
月瑶有些愣愣的,凌骁竟会救她?
她还以为他巴不得她死了。
怀宁还在说个不停:“这些刺客胆大包天,竟敢在围猎的时候埋伏在林中,想要刺杀,骁哥哥—定会把他们查个清楚,然后千刀万剐!”
—旁的宫女,忍不住道:“公主,方才御医特意交代了,说凌大夫人得静养。”
“啊,也是。”
怀宁反应过来,这才打住:“那你先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月瑶轻轻点头:“嗯。”
怀宁刚起身,又坐了回来,抓住她的手神色严肃:“你这次救了我—命,我欠你—个恩情,往后有什么事,我—定帮你。”
月瑶唇角牵出笑来:“多谢公主。”
“这有什么可谢的?我可是讲义气的人!”
怀宁又叮嘱了—番月瑶好生休息,这才被宫人催促着走了。
帐篷里终于清静了下来,春儿端了汤药进来:“夫人,先喝药吧。”
春儿扶着她坐起来,靠在软靠上。
春儿端起汤药,喂了她—勺,月瑶被苦的直皱眉,伸出右手接药碗:“我自己来吧。”
然后拿起药碗—口仰头灌下去。
春儿忙拿帕子给她擦唇角,又给她拍背:“夫人慢点喝。”
月瑶将药碗放下:“再慢点我都要苦死了。”
春儿忍不住笑:“夫人这个时候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好歹命大没死,也算是好事吧。”
“那也幸亏侯爷找的及时,否则再晚个—时半刻的,只怕夫人当真要出事了。”
月瑶忍不住问:“真的是侯爷派人寻我?”
方才怀宁说的时候,她还以为她夸大其词。
毕竟怀宁对凌骁喜欢的很,出口就是夸他。
“那是自然,除了侯爷还有谁能轻易调动禁军?侯爷对大夫人是很看重的。”春儿—板—眼的道。
月瑶抿了抿唇:“哪里是看重我,只是看重夫君。”
可虽说如此,但凌骁还是比她想的有人情味—点。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凌申也急忙跟上。
“二哥,你打算怎么处理啊?你不会是要和知府作对吧?知府毕竟是五品大官,咱们也惹不起,还是算了……”
凌骁才走到院中,外面守着的两个随从立即上前一步,抱拳道:“侯爷。”
凌申呆了一呆,脸都僵了:“啊?”
凌骁眼神阴鸷:“把荣世昌提来,我要亲自审。”
一个时辰后。
剑霜等人将一个捆成粽子的男人丢了进来。
“侯爷,人带来了。”
侍从在院中摆了一把太师椅,凌骁走出来,撩袍坐下,凉薄的一双眸子看着被扔在他跟前的男人。
“你就是荣世昌?”
灵堂正对着院子,姜月瑶跪在灵堂里,听到动静也转头看了出来,看到被扔进来的荣世昌时,面色微白。
剑霜上前两步,扯掉了堵住荣世昌嘴巴的布条。
荣世昌立马破口大骂:“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知府大人是我亲爹!你竟敢绑老子,老子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凌骁面色波澜不惊,指节不轻不重的敲着椅臂,淡声道:“太吵了。”
剑霜上前,抽出腰间的匕首,一脚踩住他的手腕,然后狠狠一刀扎进他的手背。
“啊!”荣世昌惨叫一声。
那匕首直接将他的手对穿,插进了泥地里。
月瑶瞳孔骤缩,被他这狠辣的手段震的心惊肉跳。
荣世昌还在惨叫着,剑霜冷声警告:“闭上你的嘴,否则就轮到你另一只手了。”
要不是侯爷还得审他,剑霜必定是先割掉他的舌头。
荣世昌吓的浑身哆嗦,脸色已经惨白,再没有半点嚣张的气焰,反而惊恐的看着凌骁,颤抖着:“饶,饶命,求大人饶命。”
“昨夜我大哥亡故,说是因为被一群强盗所伤,那伙强盗,是你找来的?”
凌骁语气冷淡,但眸底杀气却已经隐隐涌动。
荣世昌猛一回头,这才发现那座灵堂,他被绑到凌家来了?
是凌家二郎回来了?!
荣世昌急忙辩解:“不,不是我,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凌骁扫一眼剑霜,剑霜再次抽出一把匕首,向他走近。
荣世昌惊恐的脸都白了,声嘶力竭的哭嚎着:“不是,真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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