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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嫡女上位记前文+后续

栖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夜过后,姜瑾睡得十分的安稳。她刚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有人敲门。看见门前娇小的身影,姜瑾笑道:“进来吧。”只见姜乐屁颠屁颠的就端着洗漱的物件过来。“阿月,你这是想做什么?”姜瑾有些迷惑不解的接过铜盆水放下。姜乐古灵精怪的,有些汕汕,摸了摸鼻子道:“阿姐呀,这我听说,昨夜王侯有留宿在我们府里,可是真的?”原来是为了君无弦啊。她就说阿月怎么这么殷情起来了。姜瑾随意的用双手捧水招了招脸,擦了擦干水珠后来到铜镜面前。“阿姐,我来吧我来吧,嘿嘿我来给你梳妆。”姜乐嘻嘻的笑着,拿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的在姜瑾的青丝上滑过。阿姐的头发可真好啊,这么的柔细。不像她自己的,粗里粗糙的,整一个的粗布一样。想到这里,姜乐便沉闷着个脸叹了口气。姜瑾以为她是因为...

主角:姜瑾尉迟夜   更新:2024-11-06 1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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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瑾尉迟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府嫡女上位记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栖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夜过后,姜瑾睡得十分的安稳。她刚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有人敲门。看见门前娇小的身影,姜瑾笑道:“进来吧。”只见姜乐屁颠屁颠的就端着洗漱的物件过来。“阿月,你这是想做什么?”姜瑾有些迷惑不解的接过铜盆水放下。姜乐古灵精怪的,有些汕汕,摸了摸鼻子道:“阿姐呀,这我听说,昨夜王侯有留宿在我们府里,可是真的?”原来是为了君无弦啊。她就说阿月怎么这么殷情起来了。姜瑾随意的用双手捧水招了招脸,擦了擦干水珠后来到铜镜面前。“阿姐,我来吧我来吧,嘿嘿我来给你梳妆。”姜乐嘻嘻的笑着,拿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的在姜瑾的青丝上滑过。阿姐的头发可真好啊,这么的柔细。不像她自己的,粗里粗糙的,整一个的粗布一样。想到这里,姜乐便沉闷着个脸叹了口气。姜瑾以为她是因为...

《姜府嫡女上位记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一夜过后,姜瑾睡得十分的安稳。

她刚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有人敲门。

看见门前娇小的身影,姜瑾笑道:“进来吧。”

只见姜乐屁颠屁颠的就端着洗漱的物件过来。

“阿月,你这是想做什么?”姜瑾有些迷惑不解的接过铜盆水放下。

姜乐古灵精怪的,有些汕汕,摸了摸鼻子道:“阿姐呀,这我听说,昨夜王侯有留宿在我们府里,可是真的?”

原来是为了君无弦啊。她就说阿月怎么这么殷情起来了。

姜瑾随意的用双手捧水招了招脸,擦了擦干水珠后来到铜镜面前。

“阿姐,我来吧我来吧,嘿嘿我来给你梳妆。”姜乐嘻嘻的笑着,拿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的在姜瑾的青丝上滑过。

阿姐的头发可真好啊,这么的柔细。

不像她自己的,粗里粗糙的,整一个的粗布一样。

想到这里,姜乐便沉闷着个脸叹了口气。

姜瑾以为她是因为君无弦的事情而苦着个脸,于是便转过头来,语重心长道:“阿月啊,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既然选择倾慕于王侯,就得尝试着寻个机会抛头露脸才是。”

听阿姐这么说,姜乐的脸更是苦下来了。

她自然是听下人说过,王侯与阿姐乃是天仙配,就算阿姐真的无心于王侯,但是她自己这样卑微的身份,怎么能高攀上那样高等的人呢?

只能想想罢了。只有阿姐这样的人中之凤,才适合仙人般妙极的王侯,这样才是门登户对。

“罢了阿姐,阿月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是算了,算了吧。”姜乐漫不经心的梳着。

姜瑾缓慢的转回头,看着镜中的姜乐,开口道:“你能决心放下,也是件好事。”

“是,阿姐。”姜乐轻声道。

梳理完毕后,对着铜镜中的一张秀脸,姜乐忍不住羡慕的赞赏道:“阿姐这样的容貌,若是及笄后,这将军府的门槛怕都是要踏破啦!”

姜瑾闻言忍不住一笑,她轻轻摇了摇头,点了下阿月的鼻子道:“你呀,总是喜欢拍阿姐的马屁,小丫头片子。”

“嘻嘻。”姜乐笑得纯真,拉着她的胳膊摇晃着撒娇。

不过,昨天夜里她睡得昏沉,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声响,待起来后就听到下人们在窃窃私语着,说什么王侯昨夜留宿在将军府,大早上的就看到他离开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于是她便跑来询问阿姐了。

看阿姐这样,大概就是真的了。

可王侯为什么会无故的来府里留宿呢?

难不成……姜乐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姐,有些惊诧。

姜瑾有点懵,不明白阿月这一惊一乍的是做什么。

“阿姐,你和王侯,不会是那种关系吧?”姜乐咽了口唾沫。

什么什么那种关系?这丫头是迷糊了吧。

姜瑾清咳了几声道:“不要乱猜,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对着铜镜摆了摆珠钗,便打算出门去。

“哎阿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阿姐。”姜乐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理会。

这丫头太聒噪了,再不走就等着被打破砂锅问到底吧。

姜瑾出门,走在石子路上,忽觉有些熟悉,她猛然想起昨夜在此和王侯相谈。

说来,也是父亲拜托君无弦连夜进宫,将她保全回来的。

她想着,还是径直的走进了父亲的书房里。

“父亲。”姜瑾轻叩了叩门。

“进来吧。”姜怀抬眼,放下了手中的卷牍。

她缓缓进来后,掩好了房门,对着父亲礼了礼。

“阿瑾,是有什么事情么。”姜怀重新拾起一卷书简,抖了抖袖口。

沉默了一瞬,姜瑾开口道:“父亲,女儿想知道,昨夜女儿离开大殿之后,发生了何事。”

这是她目前想要确切弄明白的事情。

为什么父亲和母亲都没有派人过来传唤她回府,而是由公公过来说皇上请她留宿在宫中。

待她匆匆过去之时,还以为家人都在,才发现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留宿在此。

这点让她困惑不已,她猜想定是皇帝说了什么话,有意刁难,才会让父亲和母亲无奈之下把她扔在宫中。

那尉迟夜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要清楚了昨夜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能理通这其中。

她绝不相信就这么的简单。

阴差阳错之下,又恰巧的碰到了君无弦。

他向皇上请命顺路带自己回来。

但在马上的时候,他却说是特意过来接她的。

到了将军府,姜瑾才知道是父亲委托君无弦的,为何父亲会这样无力?

因为无力带自己回来,所以便让君无弦相助,那么,如果只是简单的留宿宫中,父亲又为何会害怕自己出事,不惜委身王侯连夜至宫中相救。

姜怀皱着眉头,摸了把胡须,叹息道:“昨夜自你离开大殿以后,皇上便说要留我等在宫中一晚。”

姜瑾敛眉,她道:“后来呢,父亲。”

后来,姜怀回皇上道:“皇上,老臣府中的马车就在宫外等候,便不劳烦皇上了”。

“可姜小姐现在人却不知何处?不如大将军和夫人先回府吧,让姜小姐今夜便住在朕安排的地方即可,明日朕定差人将姜小姐安全的送回将军府。”

尉迟夜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已经有了醉意。

姜氏拉了拉大将军的衣角,示意他们的女儿千万不能留在宫里头过夜。

“皇上,老臣可以命人去寻小女回来,夜深了,小女定是不会晃悠至远处的。”姜怀起身,来到大殿的正中央,拱手诚恳道。

尉迟夜的眼神迷离,已是醉醺醺的,他缓步走下来,对着姜怀道:“不,大将军与夫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有朕在,姜瑾是绝对不会有事的。莫不是,大将军是在怀疑朕么?”

姜氏在坐席上看着,忐忑不已。

她想了想,提着衣裙跪到尉迟夜的面前道:“回皇上,将军他不是那个意思,是……”

她还未说完,尉迟夜的眼神漆黑,走下台阶,缓缓道:“那是什么意思。”


西谟二十三年间,姜氏一家,其大将军姜怀,蓄意谋害天子,扰乱朝纲,暗地里背着朝廷与蛮人私通,现已证据确凿,于心可诛!

故,为了维护我朝的社稷江山,朕决定,姜氏一族,将株连九族,永受世人唾弃,不得翻身。

“钦此。”公公拖着长调,扯着尖锐的嗓门,无情的宣读着圣旨。

门前大大小小的将军府跪满了一地的人,黑压压的人头直至门口。

姜怀面目死沉,强稳着心神,用极其平缓的语调开口道:“老臣,接旨。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万岁。”最后一句,却是充满了讽刺。

公公负手抬头望了望苍天,而后对着跪在地上的姜怀冷哼道:“姜大将军,何至于此呢?若你安分的在府中恪守本职,亦不会有今日的场面呀!”道完,将一纸圣旨轻蔑的扔在了他的面前。

姜怀静静的听着,眼中看不出过分的悲戚,像是参透了风尘一般,洒脱了然。

他默默地拾起了滚落至摊开于地的圣旨,庄重的放平在手掌中。

那一身傲骨跪的直挺挺,禁不住让人浮想起昔日大将军曾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厮敌之景。

便是用这双充满老茧的手,保家卫国。

而如今,这双手却变得这样沉重。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念道,先皇,姜怀来陪您了。

天色阴沉的可怕。

身边有哭泣的母亲和年幼的阿妹,伴着全府上上下下的仆人一起跪着抹泪。

但姜瑾此刻,却连一滴泪也没有落下。

她学着父亲,挺着傲人的身躯,眼神漠然。

姜瑾不相信,她堂堂大将军府会欺上瞒下,做出如此通敌卖国之事。

所以她便猜想,定是有人在此从中作梗,才会有了今日的这般地步。

她暗藏于心底的这份不甘心慢慢便化作了仇恨,使她的身体渐渐颤抖了起来。

姜瑾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玉拳紧握,一双清澈的凤眸此时却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圣旨一下,宫中迅速派侍卫前来捉拿乱臣贼子。

将军府一时间便沦为了千古罪人,受尽了天底之下百姓的骂名。

押送至京的路上,不管有多少的烂菜叶,多少的臭鸡蛋砸过来,姜瑾都仿佛至身于旁外,眼神空洞,无悲亦无泪。

“阿姐,阿姐。”姜乐低低的啜泣,拼命的摇晃着姜瑾。

“不怕,阿月不怕。”姜瑾定定的转过头,轻声安慰道。

她的语调极其柔和,静静的替姜乐擦着眼泪。

姜乐有些害怕,觉得此刻最亲密的阿姐竟变得陌生万分。

她放声大哭,浑身颤抖着。

她的阿姐啊!她曾笑得最明媚的阿姐!

到了京中朝堂之上,姜瑾将所有人面目中的憎恨、鄙夷与唾弃都一一的记住。

就算是做鬼,她也不会放过这里任何一个人的。

就是这些人,便是这些人!里应外合,欺君罔上!

姜瑾静静凝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年轻皇帝,轻声道:“皇上,臣女有话要说。”

尉迟夜皱眉,微微摆了摆手。

不容大臣的阻拦,侍卫放开了姜瑾。

一步,两步,乃至十步。

姜瑾驻足停下,无视身旁因她的靠近而拔剑的侍卫。

她久久凝视着,轻轻下跪,挺直了上半身,眼神一眨也不眨。

她缓缓开口道:“皇上,将军府是冤枉的。”

尉迟夜冷哼:“证据已确凿,你不过阶下死囚,谈何资格与朕喊冤?”

姜瑾闻言,忽然笑之,唇色苍白,却明媚动人。

尉迟夜有一瞬间的恍惚。

而后,她缓缓低头,从腰间摸至一枚火石,迅速两相擦燃,毫不犹豫的点在了自己的衣裙之上。

众人皆惊愕不已,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

然,有一名大臣忽然站了出来,指着正在燃烧的姜瑾说,此女已疯,须尽快将她刺死,以绝后患。

姜瑾满面戚然,火越烧越旺,将她一头柔顺的青丝烧焦。

她带着稍许祈求,哽咽的开口道:“皇上,如此可能证明臣女的真心?姜家是冤枉的,求皇上彻查!”

姜瑾匍匐在地上,将头叩得低低的。

众人不断的催促着皇帝,尉迟夜却迟迟不肯下令斩杀。

一旁的主母姜氏像疯魔了一般,剧烈挣脱着侍卫的压制,身子一点点下滑,跪至冰冷的地上哭喊道:“阿瑾啊!为娘的阿瑾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阿姐!阿姐!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姜乐哭得肝肠寸断,双目猩红。

姜怀愤怒不已,放声大吼宣泄,迅速的将侍卫一个反身制住,抽出利剑狠狠刺穿了其心脏。

众人见姜家竟敢当廷谋反,立即慌乱的挡了在皇帝面前护驾。

而姜瑾,却是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下。

火还在熊熊燃烧着,发出一阵阵刺鼻的烧焦味,已然看不清她的面容。

恍然间,姜瑾觉得整个身子变得轻飘飘的。

她冷漠的从空中俯视着众人。

公公奉令拟诏,姜家九族,于大堂之上谋害皇上,意图造反,现令当即斩杀。

一时间,众兵环绕,姜怀等人被其堵死无法逃离。

一颗颗的人头迅速落地,滚落至大堂以外,所经之处,血流成河。

西谟下了整整三日的大雨。

姜瑾合眼,永久的沉睡了过去。

阿瑾,阿瑾,阿瑾。

一遍又一遍。

是谁在唤她?

为何心中会这样难过。

姜瑾的心脏仿佛被贯穿,撕裂一般疼痛。

醒醒,快醒醒。

阿瑾,快醒醒。

姜瑾再一次察觉到了外界的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

一入眼,便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姜氏。

便在这一瞬间,姜瑾的瞳孔不可置信的放大。

不,不可能。

这是,怎么一回事……

姜瑾心中恐惧万分,她猛然坐了起来,摸向自己的脸,还有那一双白净的玉手。

不,不会。

她大口的喘息,眼神可怖的睁着。

她分明,分明已经死了啊……

姜瑾怔仲不已。

“阿瑾,太好了阿瑾,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吓死为娘了。”姜氏哽咽的擦拭着眼泪,将姜瑾紧紧搂在怀中。

凝望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姜瑾的泪水,一点一点蓄积于眼眶,迅速的决堤,落下。

“不哭,我的阿瑾不哭了。下回娘要好好盯着你了,放着府中不待,偏要出府玩耍,这就从那高高的墙头上掉了下去罢,把为娘真真吓得不轻。幸好啊幸好,菩萨保佑我儿,菩萨保佑我儿啊。”

姜氏自顾自的说着话,轻轻的替姜瑾顺着后背。

而此时,在母亲怀里静静窝着的姜瑾,如温顺的小兽一般。

听着母亲熟悉又温柔的唠叨声,姜瑾心中悲戚不已,愈想愈悲伤。

她紧紧的搂着母亲,哭得如孩童一般。

真好,真好。

姜瑾抹了把泪,这眼前来之不易的幸福,会否是在做梦呢?

不,她分明已经死去了,她还能回想起周身被烈火熊熊燃烧的疼痛。

可她又为何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

她本是应该当着皇上和众大臣的面当场自焚了的。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涅槃重生么?

这等奇异之事,姜瑾只在话本子里看到过,说凤凰浴火可重生。

堪不知,人也可以。


宫墙的风吹得甚凉,姜瑾痴痴的凝望着那天空掠过的飞鸟,眼中有一丝怅惘。

“此处风大,姜小姐若不介意的话,便随无弦走走罢。”君无弦轻笑着,如悦耳的风铃一般动人。

他深深,久久的凝望注视着姜瑾。

姜瑾微怔,回过神来,抬眼望着他漂亮的下颔线,木讷的点了点头。

二人缓步而行,一前一后,于铺满石子路的小道上。

“方才,姜小姐于宴会之上对皇上说的那句,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着实让无弦笑了许久。”君无弦宽大的衣袖随风飘动着,轻缓轻柔,说出的话也是如此,温润。

不过,那只是她急中生智,随便说出来应付皇帝的话罢了,她却也没觉得有多好笑。

姜瑾的面色沉了沉。

君无弦偏头,有些无辜,轻轻俯身低头对她道:“无弦并没有嘲笑姜小姐的意思。”

姜瑾的呼吸一窒。

“此事不许再提了。”姜瑾的脖颈微微泛红,有些拗气。

君无弦抿嘴一笑,点了点头。

双方沉默不语。

姜瑾吐了吐气,侧头对他道:“抱歉,失礼了。”

君无弦轻轻摇了摇头,展露出一丝让人舒心的笑,道:“请问姜小姐的名讳?”

“姜瑾。”她淡淡的说着。

一缕微风吹来,姜瑾随意的将青丝挽于耳边,美若秋水,卓越风姿,绝代佳人。

君无弦垂了眼睑。

此时,不远处的太监匆匆的迎来。

姜瑾无意中撞入君无弦清澈的眼,慌乱错开。

“这位贵人便是姜家的嫡女罢?”太监小心谨慎的在姜瑾的面前停下,低眉顺眼,轻声的询问道。

“是。”姜瑾不解。

太监抿了抿,朝着姜瑾礼了一礼道:“姜小姐,皇上有请。”

姜瑾心中咯噔一声,秀眉微拧。

“皇上可有说是何要事?”君无弦淡淡问道。

太监此时疑惑闻声抬眼,便见得君无弦那腰间的佩玉,忙慌乱得迅速跪下回话道:“奴才有眼无珠,竟不识王侯在此。”

君无弦负手而立,让他起身,低声道:“不怪你,我也是今日才回宫。”

太监急得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这会子听王侯如此说,当下就舒了口气,尊敬道:“回王侯,皇上只说让奴才带着姜小姐过去,并未言其他。”

姜瑾低眉道:“我知道了,这便随你去。”

太监诺,回头对君无弦轻声道:“王侯留步。”

君无弦怔仲,望着离去的姜瑾,眼神黯淡。

太监将姜瑾带入了一处桃花林中,便自行离去了。

漫天飞舞的粉嫩桃花,如下雪一般,轻柔从空中飘落,伴随着一缕缕微风,让人宁静不已。

尉迟夜左负右持的缓步,从一树桃花后面闪现。

姜瑾面色喜忧参半,神情淡然,直直跪下,行了个大礼道:“姜瑾,拜见皇上。”

却迟迟换不来皇帝的回应。

姜瑾静静地匍匐在地,仿佛能闻到阵阵浮动的桃花清香。

“这里,是不是很美。”尉迟夜一身黑袍,打断了姜瑾的走神。

姜瑾闻言半直起了身子,凝望着尉迟夜,不语。

“朕问你话,你为何不回朕。”尉迟夜漆黑的眼眸如深渊一般注视着姜瑾。

“回皇上,姜瑾不知如何作答。”

她欺君了。

事实上是,她根本不想回他的话。连与他多待一时半会儿,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她紧握的素白双拳,在衣袖中又悄无声息的松开。

“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怕朕,会治你的罪么。”尉迟夜俯身低头道。

姜瑾轻轻摇了摇头道:“皇上乃明君子也,万不会同小女子过不去。”

尉迟夜沉默片刻,淡淡道:“你起来吧。”

“是。”

姜瑾缓缓起身,因跪得有些久,小腿麻了麻。

尉迟夜向下看去,深深睨了她一眼。

“朕总觉得,与你似曾相识。仿佛像是在梦里见过一样。姜瑾,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尉迟夜喃喃道。

他以天子之威严,俯视着从容淡定的姜瑾。

他缓缓向前走近了几步,与她拉近了距离,却见她的面上无丝毫神情。

“皇上说笑了,姜瑾如何知晓,想必是皇上宫中某一位妃子与姜瑾生得相似,便让皇上产生了错觉罢。”

姜瑾此刻坦然一笑。

尉迟夜不会是重生过来的,但他却是与前尘相关的,这约莫就是因果循环了。

听了姜瑾如此说,尉迟夜不禁沉思了起来,难道……真是这样么。

他狐疑的再次凑近,仔仔细细的观察打量着姜瑾。

姜瑾则是十分淡然,大大方方的让皇帝瞧着。

许久,尉迟夜摸索着下巴,来回在她面前走动道:“朕觉得你很特别。”

姜瑾吃吃一笑道:“姜瑾不过与众女眷一般,是个小女子而已。”

尉迟夜思绪纷繁,漆黑的眼眸亮了亮,道:“朕封你做妃子如何?”

话落,姜瑾的凤眸瞬时泛起波澜。

她仰视着皇帝,眼神中有错愕,有疑惑,有恐惧,均交织在了一起。

她强行让自己不自乱阵脚,敛了敛心神道:“皇上不可。”

尉迟夜“哦?”了一声,有些玩味的看着姜瑾的脸上终是有了些色彩了。

“因姜瑾……还未及笄。”

她的眼神有微微的闪躲之意。

尉迟夜忽然冷冷一哼道:“朕是皇帝,纳一个未及笄的女眷,又算得了什么?”

姜瑾咬唇,脸色白了白。

就在这时,公公前来通报。

尉迟夜眉眼中透露着不耐烦道:“说!”

公公深知自己扫了皇上的兴致,于是变得愈加小心谨慎,毕恭毕敬回道:“皇上,王侯有邀。说是此番回国,要好好与陛下畅饮。”

尉迟夜冷笑。

公公有些面露难色,但还是迟疑着附耳在皇帝身边,轻声道了一句:“姜小姐过来之前,与王侯在一起。”

尉迟夜听完,淡淡的瞥了一眼站立不动的姜瑾,嘴上说道:“王侯抓得可真是时候啊。”

话毕,尉迟夜便随意道了一句:“天色已不早了,你便回去罢。”

“是。”姜瑾得到了皇上的应许,微倾了倾身,上前准备离去。


竹林木屋,倒是雅致。

一桌三椅,一窗一榻。

姜瑾瘸着个腿坐下。

尉迟夜挑了挑眉,装作一副担忧之色道:“无弦的竹林虽好,但奈何虫蛇之多。姜小姐,你的腿没事吧?”

姜瑾微微一笑道:“无碍,多谢皇上关心。”

君无弦听罢,从一旁的柜中拿出一精致的白玉瓶,递给姜瑾道:“无弦很抱歉。这是治疗虫伤最好的灵药,姜小姐请收下吧。”

姜瑾道谢,接过君无弦素白之手递过来的精致玉瓶,放至手中细细摆看着。

“无弦这木屋虽简,但这宝贝倒是不少啊。既然如此,姜小姐便尽快的用上吧,以免伤口感染了。”尉迟夜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在她的小腿上打转。

姜瑾默了默。

都怨那君无弦,若是不提这茬,皇上或许也不会注意,想起她的腿。

但转念,姜瑾又想,或许他方才在竹林里看到了自己故意在腿上弄破的伤口,所以便给了她这药瓶子的么?

不过,她确定皇上并未看到。

若真以为她为虫咬,君无弦大可在他们离去的时候再赠予她。

姜瑾默了默,道:“皇上,这不合礼仪。”

尉迟夜“哦?”了一声。

然后才略带些歉疚道:“倒真是朕的疏忽了,这屋里头除了姜小姐,便都是男子了。是该避避嫌,就连君子之称的无弦都不得看之。”

姜瑾不顾皇帝的嘲讽,转眼对君无弦笑道:“多谢王侯。”

君无弦微点头,回话尉迟夜道:“皇上,微臣以为,礼仪与君子并非相融,礼仪乃天下之邦,人人遵之。君子不过称呼而已,并非就因此可以弃了礼仪。”

尉迟夜抿了抿嘴,道:“朕说不过你。”

姜瑾心中暗叹,皇帝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君无弦默,抬起素白的手,沏了二杯茶水分别至尉迟夜和姜瑾面前。

姜瑾微微放至鼻间轻闻,淡淡的竹叶香气袭来,浅尝了一口,很是新鲜。

“嗯,王侯的茶艺是日渐的出奇,西谟怕是难找与你论高低之人了。”尉迟夜淡淡尝过放下。

“无弦愧不敢当,只是随心而烹制。”君无弦执起杯茶,轻晃了一圈杯沿,抿了一口放下。

姜瑾瞬间对于君无弦先前的偏见打消了。

此时外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打湿了一片窗边的竹叶。

姜瑾看得忘神,君无弦起身轻轻将窗户关起。

“雨飘进来了,三月之谷雨,最是清寒。”君无弦解释道。

姜瑾收回了恋恋不舍的目光,越发的喜欢上了这里。

暖暖的烛火,下雨的竹林,屋内还有一翩翩佳公子,浮动着淡淡暗茶之香,好不风雅。

“皇上,姜小姐,可否允许无弦奏笛。”君无弦看向静静品茶的二人,忽然道。

“许,朕为何不许?快快奏来!”尉迟夜轻笑道。

姜瑾有一刻的恍惚,前尘时的尉迟夜分明如地狱鬼手一般冷漠无情,眼睁睁看着她自焚于朝堂之上,一眼不眨。

他歹毒如蛇蝎,姜家的九族之中,甚至里头还有未出生的婴儿竟也残忍杀害,无一幸免。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前尘死去后还能像跑马灯一样,看到这些残忍至极的场面,但这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深深痛苦的折磨。

姜瑾何尝,何尝不悲不苦呢?只是她不愿意去想,不愿意表露出来罢了。

她寻不得上好的良机,不然她恨不得,将身旁之人千刀万剐。

但她不能,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若稍有不慎,就会因为她而导致加速姜家九族的灭亡。

姜瑾再也不愿意去冒险了,好不容易上天垂怜,换来了她的重生。

所以她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来推动接下来的事情。

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如泣如诉。

姜瑾此刻心中的怨恨因这温柔的笛声渐渐消逝。

她放空自己的身心,追随着笛声愈渐愈远。

“皇上!”突然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轻柔的笛声,极是煞风景。

姜瑾回神,撞进君无弦迷离的眼神中。

那是带着探寻,疑惑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勾入,沉沦。

“什么事情!”尉迟夜十分不悦,雅兴全无。

太监吓得顿时六神无主,立马跪了下来道:“皇,皇贵妃娘娘说外头雨大,让皇上您早些回寝宫,她一直在宫中等着您。可,方,方才奴才想离开,去寻皇上您之时,就见皇贵妃娘娘忽然昏了过去。”

尉迟夜心中隐隐有些怒气,甩了甩袖子,直直的随太监离去,连声告别都没有。

太监立刻虎背熊腰的替尉迟夜撑着伞。

姜瑾发出一声叹息。

“姜小姐,因何而叹息?”君无弦定定地凝望着姜瑾,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太多的迷惑。

“你的琴声,和笛声,皆有惑人的本领。”姜瑾不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只自说自话道。

君无弦闻言笑之,起身将门掩上。

“姜小姐谬赞了。”君无弦坦然低声道。

他,是觉得自己在夸赞他么?

姜瑾仅通过一日便明白了君无弦这个人,实乃衣冠禽兽也。

面上虽温润如玉,实则满腹心计。

虽自己同她也差不了多少,但君无弦给姜瑾的却是一种无法看破,深藏功与名之感。

如此的……高深莫测,让人不禁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觉得他是想表达什么,又或是在暗示什么。

姜瑾喜欢用审视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打量他。

“姜小姐,都是喜欢如此看人的么?”君无弦淡淡浅尝一口道,杯茶平缓的落下。

“或许吧。”

她微耸了耸肩,望向窗外雨蒙蒙的天色,忽想起此时竟已这么晚了。

母亲与父亲会担心的罢。

微凝起了秀眉,她起身对着君无弦道:“多谢王侯的茶,还有笛乐。今日就到此了,我要回去了。”


阿瑾也真是的。

姜氏抿了抿唇,不悦。

门外,姜乐恰巧路过,看到阿姐与主母都在,而且……身边还有一位男子?

姜乐有些好奇,躲在门槛边上偷偷看着。

在看清君无弦的脸时,姜乐一瞬间面红耳赤。

西谟竟有这等好看的儿郎!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姜乐看得痴痴,有匪君子,温其如玉。

这可真真是宛若谪仙一般的人儿啊!

姜乐的一颗芳心悄悄暗许。

待阿姐出来,定要好好问问她这仙人究竟是谁。

“不知王侯,今日来寻小女,是有何要事否?”姜氏端庄得体的执起一盏茶细品。

君无弦扬起嘴角,一双漆黑的眼望向姜瑾。

寻着他的视线,姜氏从容的端着杯茶,茶盖有意无意的轻划着。

见君无弦与阿瑾眉来眼去,姜氏心中乐开了花。

听到母亲的问话,感受到君无弦的视线,姜瑾心中忐忑不已,一双玉手紧张的缠绕在一起,咬唇思忖着。

“是……”君无弦方要开口回答姜氏的问话,却及时的被姜瑾打断道:“是,是这样的母亲,那日阿瑾方至宫中,由于女眷众多,恰巧王侯又生了这样一副天容之姿,从边疆归来后,更是引起了女眷们的追捧。阿瑾便不小心就被众人给挤摔了,王侯实乃觉得愧疚不已,这才有了登门道歉。”

姜瑾道完,微舒了口气,手心里皆是热汗。

母亲姜氏闻言有些狐疑,难道真的是阿瑾说的这么简单?是她多虑了?

她不禁向君无弦抛去视线,问道:“王侯,真当如此?”

姜瑾眼神波澜的凝望注视着君无弦。

君无弦顿了顿,默了,点头道:“便是如此。”

姜瑾心中沉重的石头落地。

“然。”君无弦淡淡开口。

姜瑾的心又紧跟着提起。

他放下杯茶,缓缓道:“亦是为了别事。”

姜氏的眼睛亮了亮,笑眯眯道:“不知王侯所说的别事,是何事?”

姜瑾垂了垂眼睑。

君无弦定定的望着她,转而对姜氏道:“无弦想单独与姜小姐谈谈,不知大夫人意下如何。”

姜氏立即喜逐颜开道:“甚好。我眼下也有些事要做,既如此,你二人便在此相谈吧。”

“谢大夫人。”君无弦淡淡道。

姜氏微笑颔首,缓缓起身,离开了大堂。

出了门,却瞥见了姜乐鬼鬼祟祟的,于是走向了她。

姜瑾见母亲离开了,便冷眼瞪着君无弦道:“不知王侯有何见教?”

君无弦面色无状,道:“姜小姐遣我的侍卫回之,让本候亲自上门道歉,怎的姜小姐忘了?”

是,是这样没错。

但姜瑾却不知君无弦用的如此登门道歉之法。

也并未意料到他真的会屈身过来一趟。

算是她的失策,本想羞辱一番君无弦,却反被他戏弄了。

“你见我母亲做什么?”姜瑾深深凝望着他漆黑的眼底。

“自然是为了见你。”君无弦停顿了一瞬,接道:“若直接差人通报,想必姜小姐会借此装病来让本候吃个闭门羹。”

说完,他的眼神泛起点点波澜,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自己心中所想,皆被他猜了去。

姜瑾稳了稳心神,坦然笑之:“那只是王侯的想法,并不代表阿瑾也是这么想的。”

她轻轻的在桌面上转着杯茶。

君无弦淡淡的笑了。

“如此,是无弦小人之心了。”

言罢,他起身。

姜瑾不解。

“今日便到此了,无弦对于那夜之事,深感抱歉,若姜小姐执意要求负责。无弦,会考虑让姜小姐过门的。”君无弦面色带着浅浅的笑意。

姜瑾恼羞成怒。

好啊,原来他是以为自己对他纠缠不休,揪着此事不肯作罢,便为的就是入他王侯之府的大门。

笑话!她堂堂大将军府嫡女,怎会恋他候妃之位?

姜瑾冷哼道:“王侯怕是太抬举自己了。虽王侯生得如仙人一般妙极,却不是我阿瑾喜欢的男子。”

话落,君无弦的眼神划过一抹涟漪。

“哦?那姜小姐,喜欢的是怎样的男子?”

他淡淡询问道。

姜瑾思忖,喜欢什么样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她缓了缓道:“不重要。”

君无弦怔怔,低声道:“好。”

姜瑾淡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些歉疚,觉得自己会否话说的太过。

君无弦离开将军府时,脸色沉的可怕。

姜氏有些担忧,对着鬼鬼祟祟的姜乐道:“回来再收拾你。”

便匆匆的去了大堂,见到一旁神色复杂的姜瑾。

“阿瑾这是为何?方才娘见那君无弦出府之时,神色阴沉的可怖,你可是说了什么不道之言,惹怒了王侯?”姜氏关切的皱着眉头询问。

姜瑾的凤眸淡了淡。

“无事。”

姜氏轻叹一口气,拍了拍她的素手不语。

姜瑾回到房间的时候,就听得一阵轻声的敲门声。

看见熟悉的人影,她坐在了椅子上,替自己倒了杯水,低低道:“进来罢。”

姜乐贼头贼脑的猫腰望了望外头,没有姜氏的身影,这才舒了口气,迅速的掩上了房门。

见姜瑾有些心不在焉,便多嘴了一句:“阿姐沉闷,可是与那方才来的谪仙公子有关?”

姜瑾蹙了蹙眉,她哪里沉闷了?

只不过是在思考一些问题而已。

“没有的事。”

她饮了一杯水,接着又倒了一杯。

看着如此反常的阿姐,姜乐意味深长的摸着下巴,眼神打转着,紧紧盯着姜瑾看,想要从她的脸上窥探出一些什么变化来。

许久,却未果。

姜乐咽了口唾沫,试探的问道:“阿姐,你说那翩翩佳公子可有婚配了?”

倒水的手微一滞,姜瑾摇了摇头回之:“你说的是君无弦罢,他是西谟的王侯。怎的,我们家阿月中意他?”

姜乐面露绯色,有些扭捏不好意思起来。

看着神情,约摸就是了。

姜瑾叹了口气道:“此人身份极高,身为一国王侯,莫说三妻四妾了,府中美人更是如云,你若是欢喜他,阿姐觉得,他并为良配。”

道完,姜乐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咬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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