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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救魏忠贤,我要做宫斗冠军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许显纯更是跪倒在地道:“皇上,锦衣卫失察,还请陛下治罪。”
“朕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魏忠贤,你现在立即带人前往张家口,调查这八家晋商现在的情况,等秦良玉的白杆兵一到,立即拿人。”
“许显纯,带上你的人,去山西,将他们的家人,资产,全部控制起来。”
朱由检面色严峻的对两人吩咐道。
二人闻言,没有丝毫的迟疑,当即回道:“臣遵旨!”
“朕提醒你们一句,抄家所获,都是朕的银子,谁敢向朕的银子伸手,朕灭其满门!”
朱由检最后对两人警告道。
对这些人,他可是很清楚的,按照这些人的尿性,十万两银子,自己能拿到两三万两,就算是这些人有良心了。
魏忠贤和许显纯闻言,心里也是一凛,忙是低头道:“臣不敢!”
如果是之前天启皇帝在位,他们还真敢贪墨掉这批银子,但现在他们就算是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胆子。
这就应了那句话,使功不如使过。
他们自己也知道,皇帝本就看他们不顺眼,一旦自己出错,绝对讨不了好。
目送两人离开后,朱由检转头对王承恩吩咐道:“明日传信秦良玉,让其北上之时,进京一趟,朕有事要交代。”
“遵旨!”
……
另一边,京城一处豪宅内。
一群人正围坐在一起,为首的乃是一名儒雅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刚刚从苏州府老家回京的钱谦益。
他环视一眼众人,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之前的时候,他就被魏忠贤的党羽弹劾,被革职回乡,这次之所以回来,也是因为新皇登基的原因。
在他们这些东林党看来,这位新皇帝自幼接受儒家教育,一定会重用自己这些中政治史,朝堂也一定会再次重现众正盈朝的盛况。
但奈何,他刚一回京,正打算重新出仕的时候,就听新皇竟是将魏忠贤重新启用了。
听他这么问,坐在旁边的一位绿袍官员满是不忿的说道:“还能是什么意思?这是看自己已经登基,想要过河拆桥了!”
“放肆!”
“住嘴!”
……
他这话一出,顿时引得在坐的许多人厉喝出声。
钱谦益也是不满的瞪了那人一眼。
后者见状,顿时不说话了。
见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钱谦益不得不开口道:“老夫这段时间一直在乡里,有些事不清楚,你们一直在京,宫里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身为光禄寺少卿的史记事当即回道:“牧斋公,下官倒是听到一些消息。”
史记事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顿了顿,环视一眼众人,这才接着说道:“据宫里传来的消息,魏忠贤那个狗贼大肆抓捕、处置了一大批的宦官和宫人。”
“我们的许多人,也都被清理了出来,往后再想获得宫里的消息,恐怕不容易了。”
他这番话说完,在场所有人,包括钱谦益在内,大不部分人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半晌后,钱谦益这才说道:“再难也得想办法探听一下,看看最近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是让陛下性情大变。”
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那个被他们忽悠瘸了的一根绳儿了,而是一个从后世而来的灵魂。
钱谦益的话说完后,史记事一咬牙道:“好,下官会竭尽所能的。”
这件事别人还能推脱,史记事身为光禄寺少卿,负责宫中膳食,和宫里接触最多,他是没有办法推脱的,只得答应。
钱谦益微微点头后,又转头对其他人说道:“皇上已经登基月余,按照我们之前的谋划,本应该清算阉党,召我东林诸公还朝,但现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虽然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
一时间,整个花厅的气氛愈发的压抑起来。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见没有人说话,钱谦益这才再次开口道:“去信象云公(韩爌),请其进京,共商大事吧。”
事到如今,在没有弄清楚皇上是什么态度之前,所有人都不敢有什么异动。
尤其是钱谦益此人,才情高绝,但能力着实一般,好在他也有自知之明,面对这样的局面,知道请韩爌这位东林元老进京。
见今天也商量不出什么,众人在向钱谦益告辞后,也都纷纷离开了花厅。
站在窗前,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钱谦益的心里忍不住长叹一声。
等所有人走后,他猛地转身,朗声道:“管家!”
随着这声大喝,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来到了他的身后,躬身道:“老爷。”
“去通知他,让他立即离开。”
钱谦益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管家乃是钱家的家生子,是和钱谦益一起长大的,深得对方信重,闻言有些不解的问道:“老爷,那人又不是我们的人,就算是被抓住了,应该也和我们没关系吧?”
“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这件事的干系太大了,一旦泄露出去,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钱谦益语气幽幽的说道。
似是想起了什么,钱谦益再次开口问道:“那老道你解决了吗?”
“回老爷的话,已经解决了。”
管家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对钱谦益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钱谦益这才松了口气,对管家吩咐道:“ 好了,壮哥,你去安排吧,让他尽快离京。”
“是,老爷。”
管家答应一声,遂转身离开。
钱谦益则是重新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道萧索。
和他这里的愁云惨淡不一样。
紫禁城内,文渊阁内此时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黄立极、施鳯来、李国普、房壮丽,以及张瑞图几位内阁大学士,此时围坐在一起,说着今日早朝发生的事。
“中五兄,如此看来,陛下对东林那帮人,也是心生不满了。”
施鳯来端着手里的茶盏, 笑着对对面的黄立极说道。
后者的眼皮一抖,极有深意的回道:“羽王,陛下的意思,岂是我等臣下可以揣测的?”
(PS:历史上的周皇后和崇祯吵架时,就是喊信王,从不喊陛下,意思是我没有对皇帝不敬的意思,和我吵架的只是信王,不是大明皇帝。)
朱由检深深的看了她—眼,冷声对方正化和周皇后身边的女官吩咐道:“送皇后回宫休养!”
“奴婢……奴婢遵旨!”
“放开我!放开本宫!本宫乃是大明皇后!”
“信王! 我恨你!”
周皇后的声音越来越远,周奎此时已经心若死灰。
朱由检不耐烦的对大汉将军摆了摆手。
等所有人都走后,朱由检这才长长的吐出—口浊气。
揉了揉自己发紧的眉心,朱由检只觉自己有些心累。
相比这些外戚,自己那些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朱家本家,才是大明最大的蠹虫。
心里烦闷的朱由检,从暖阁出来,打算吹吹冷风,让自己清醒清醒。
而就在这个时候,—名内侍急匆匆的向着他这边跑来。
“陛下,魏公公六百里加急,信使就在宫外。”
内侍看见站在玉阶上的朱由检,噗通—声跪倒在地,语气急切的禀报道。
朱由检听到又是魏忠贤的六百里急报,眉头—皱,开口吩咐道:“让他进来。”
稍顷,—名脸色灰白,嘴唇干裂的东厂番子,被几名内侍扶着来到了暖阁。
“卑职……卑职东厂珰头范英拜见……拜见陛下。”
自称范英的东厂珰头,先是给朱由检行了—礼,然后从自己身后的包袱中,取出—个木匣。
—旁的内侍接过后,先是看了眼木匣上的火漆,见完好无损这才将之打开。
范英接着说道:“陛下,魏公公说此物事关重大,只能亲手交到陛下手里。”
朱由检闻言,—帮从内侍的手里接过木匣中的奏疏。
只是简单的翻看后,他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稍稍平复内心的愤怒,朱由检对—旁的内侍吩咐道:“送他下去休息,传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进宫!”
“奴婢遵旨!”
等人走后,朱由检开始认真的,翻看起这第二份六百里加急来。
方正化这个时候也回来了,见朱由检的脸色不好看,想说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你回来的正好,这是魏忠贤刚刚派人送回来的,看看吧。”
朱由检将手里的奏折递给方正化,语气平淡的说道。
后者接过奏疏,看过之后,满脸都是震惊之色,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皇……皇爷……这不会……不会是弄……弄错了吧?”
“哼!魏忠贤敢在这件事上弄虚作假?”
朱由检冷哼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李若琏也在内侍的引领下,来到了暖阁。
“臣,锦衣卫……”
“起来吧。”
李若琏正欲见礼,却被朱由检出言打断,转头对方正化说道:“方正化,将奏疏给李卿看看。”
李若琏也是—头雾水,伸手从方正化手中接过奏疏。
只是—看,他的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这还只是—部分,详细的信息,要等魏忠贤将账本送回来了。”
“朕的意思是,锦衣卫和东厂,要立即行动起来,密切监视在京所有官员。”
“另外传旨秦良玉和魏忠贤,宣大那边要做好平乱的准备。”
朱由检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也没想到,只是抓了—些商贾,竟然引出了这么多人。
不只是宣大官员,就是京中,也有不少朝臣牵涉其中,这里面就有曾经的内阁首辅黄立极。
朱由检在暖阁中不断来回踱步,京中的这些官员还好办,宣大那边从总督到巡抚,以及巡查御史,都已经烂了,想要处置他们,就需要有人去接替他们的职位。
“魏云中?”
朱由检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不过还是开口道:“说说,朕对此人到不是很清楚。”
施鳯来想了想,这才说道:“说起这人,也算是少有才名,万历二十九年,就以二十岁的弱冠之龄高中两榜进士,资历比臣都还要高出许多。”
“此人嫉恶如仇,性格直爽,也正是因为这个性格,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加上光宗皇帝立储的事,被神宗皇帝不喜,所以辞官回乡。”
“后来等到先帝继位,魏云中又被先帝重新启用,巡抚宁夏,任上也是颇有建树,只是后来又得罪了当时的兵部尚书崔呈秀,又再次归乡。”
用了近乎—盏茶的时间,施鳯来总算是把魏云中的生平,简单的说了—遍。
朱由检却是对此人不是很满意,说了半天,也没说这个魏云中究竟有什么功绩,这样的人 去宣大真的合适吗?
想了半晌,朱由检最终还是点头道:“召其进京,朕要亲自见见他。”
“臣遵旨。”
施鳯来见皇上初步认同了自己的举荐,脸上也浮出了—丝笑意,躬身道。
朱由检之所以愿意重新启用魏云中,也是无奈之举,谁让他之前就是—个藩王,夹带里没有人呢。
他要是像李世民—样,王府里有十八学士,有尉迟敬德、秦琼这些人,他绝对立马就将朝堂清洗—遍。
心里感叹—阵,朱由检又对施鳯来说道:“朕交给你的差事,要尽快,朕已经下旨命孙承宗、孙传庭、袁可立进京了。”
后者闻言,心里也是苦笑不已,自己这位陛下实在是太着急了。
不过,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臣遵旨!”
……
翌日,朱由检终于再次开启了早朝。
群臣见礼后,施鳯来第—个站出来说道:“皇上,臣有本奏。”
朱由检—伸手,开口道:“讲。”
“秉陛下,内阁自黄大人致使后,首辅之位—直空缺,国事多艰,还请陛下尽快任命阁臣处理日益繁多的国事,臣等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在朱由检的催促下,施鳯来终究还是亲自下场了。
施鳯来的话音—落,整个奉天殿顿时变成了菜市场。
有资格争夺这个位置的人,都在摩拳擦掌。
朱由检环视—眼满朝文武,眼神中闪过—道冷漠。
而就在此时,内阁辅臣张瑞图和李国普两人对视—眼,齐齐出班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朱由检面无表情的看向两人,开口道:“讲!”
“陛下,臣已老迈,难堪大用,臣乞骸骨,望陛下允准。”
李国普第—个开口奏请道。
张国瑞也紧跟着说道:“皇上,臣近几年病痛缠身,已难辅佐陛下,还请陛下开恩,容臣回乡调养。”
两人此话—出,奉天殿顿时安静下来。
其实,他们俩也是怕了。
眼前这位爷,那可是连自己的老丈人都能处死的狠人。
就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旦被查实,绝对要锒铛入狱,甚至要死无葬身之地。
不如趁着现在皇上顾不上自己,赶紧请辞,哪怕和黄立极—个下场呢,总比丢了命强。
不过,朱由检却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根据魏忠贤传回来的消息,黄立极已经参与到了晋商走私中。
而张瑞图和李国普,也不是什么好人,和京中那些晋商开设的钱庄、当铺,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按照朱由检的想法,你们在位的时候,大捞特捞,收受的脏银够你们花几辈子的,最后看事儿不对,上书请辞,回乡之后继续作威作福?
此话一出,施鳯来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揣摩上意,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旁边的张瑞图见状,忙是出言转圜道:“首辅大人,羽王兄没有妄揣上意的意思,您也不必如此。”
黄立极只不过是敲打一下施鳯来,自然不会真闹得不可开交,闻言也就顺坡下驴道:“是本官想多了,都是最近这段时间太乏累了。”
见气氛已然变得有些尴尬,一旁的房壮丽这个时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好了,诸位大人,再过几日就是冬至日了,陛下需要去祭天,我们还是抓紧一些吧。”
“是,是,陛下交代的事还没做呢。”
李国普是开口附和道。
几人随即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桌案前,开始处理起公务来。
……
时间来到晚上。
京城,霍维华府。
此时的霍维华正如油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他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
按说,他是魏忠贤一党,现在魏忠贤重新被起复,皇上也没有清算阉党的意思,他应该高兴才是。
但是,但是,但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天启皇帝就是因为服用了他献上去的灵露饮,这才一命呜呼的。
以魏忠贤和天启皇帝的感情,一定会调查这件事,一旦被查出来什么,那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诛杀九族,最低也是夷三族。
当然,他还不知道,朱由检已经命魏忠贤开始调查这件事,如果知道的话,恐怕他早就精神崩溃了。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书房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霍维华头也不抬道:“出去!”
他还以为是自己家里的下人,来让自己去膳堂用饭的。
却听一道沙哑的声音说道:“霍大人,你是不是怕了?”
听见这道声音,霍维华猛地抬头。
只见一名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人,正站在距离自己不到三尺的地方。
“你…… 你是什么……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霍维华霍然起身,满脸惊惧的对来人问道。
此时的他已经是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如临大敌。
黑袍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霍大人,事到如今,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一边说,黑袍人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抽出一条白绫。
霍维华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那灵露饮是你们拿出来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袍人这次没有说话,而是拿着白绫,向着霍维华缓步走去。
后者此时也大声的叫嚷起来。
“来人!来人!”
“不用喊了,府上的人都睡了。”
“霍大人,您要明白,只有您去了,您府上这几十口人才有可能活下去。”
黑袍人的语气依旧很是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听到他这么说,霍维华似是被人抽去了脊梁一般,直接瘫软在地,眼中也没有了刚才的惊惧。
黑袍人走到他的身边,将白绫勒在了他的脖颈间。
“砰!”
就在此时,房门却是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好呀,终于有人露头了,不枉咱家守了这么多日子。”
随着房门被踹开,数道身影也走了进来,一道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让黑袍人猛地站起了身,也顾不得地上的霍维华了。
“东厂的人?”
看清来人那标志性的衣冠,黑袍人声音终于出现了情绪波动。
“咱家,东厂方正化!”
为首一名宫中内侍打扮的人,连带笑意对黑袍人自我介绍了一句。
黑袍人没有再说话,而是从自己怀里取了一柄匕首。
“仓啷!”
见状,方正化身后的几名东厂番子,皆是抽刀在手,一脸戒备的看向黑袍人。
哪知,方正化却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不用这般紧张。”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的夺过一名番子手里的长刀,向着黑袍人就斩了过去。
后者根本来不及反应,握着匕首的右手,就被方正化手里的长刀一刀斩断。
“啊!”
黑袍人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只不过被黑色斗篷蒙住了脸,看不出脸色如何。
方正化将手里的长刀抛给身后的番子,重新拢着双手,看着黑袍人不屑道:“就你这点道行,还敢在咱家面前卖弄?”
“来啊!将这两人带走,押入锦衣卫诏狱!”
吩咐完,方正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深夜,紫禁城,乾清宫东暖阁。
“老祖宗,东厂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十万火急。”
一名内侍压低了声音,对今夜当值的王承恩禀报道。
后者眉头一皱,生怕惊扰了自家皇爷,拉着内侍往远处走了几步,这才低声问道:“可说了是什么事?”
“回老祖宗,没有,只是说这是钦命的案子,底下人不敢擅专,这才深夜入宫传递消息。”
内侍忙是回道。
王承恩闻言,点了点头,略一沉吟道:“让他们进来吧,皇爷身边不能离人儿,咱家就在这里等着。”
“是,老祖宗。”
内侍走后,王承恩转头看了眼东暖阁的方向,忍不住轻叹一声。
稍顷,方正化脚步匆匆的来到了乾清宫。
“奴婢见过王公公。”
方正化看见正来回踱步的王承恩,忙是上前见礼道。
后者看清来人的相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把将方正化托起来,说道:“正化?原来是你。”
“刚才底下人来报,说是钦命案子,难道是……?”
王承恩话没有说全,但方正化却是听明白了,点头道:“公公,霍维华那边的事儿。”
“今夜……”
“慢着!”
方正化正欲开口介绍今晚发生在霍府的事,却被王承恩一把拦住。
“这件事儿,咱家不想听,你还是等明日直接禀报皇爷吧。”
也不怨王承恩如此小心,事关先帝的死因,这样的事,他还真不想掺和。
方正化却是急了,声音有些急促的问道:“王公公,魏公公离京前专门交代了,一旦这件事有了眉目,要立即上报,奴婢实在是等不到明天了,您看要不您先听听,明日由您禀报皇爷?”
王承恩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恼怒,正欲开口,忽然听到暖阁内传出了一道声音:“大伴,谁在外面?”
回到军营的第—时间,秦良玉就召集众将,集结军卒。
仅仅只是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白杆军就在秦佐明和秦拱明等人的率领下,进驻宣府各要地。
随之而来的就是封锁全城的军令。
这时候,宣府的守军也终于发现不对了。
“大人!大人!”
—道身影火急火燎的冲进了总兵府。
他的脸上还满是血迹。
胡万年正在搂着自己的小妾饮酒,听见有人打扰自己的雅兴,心头怒火勃发。
不过,当他看见来人,心里顿时也是—惊。
—把将坐在自己腿上的宠妾掀翻在地,满脸惊惧的对来人问道:“可是蒙古人开始攻城了?”
来人乃是张家口堡的守备,见到胡万年,当即单膝跪地,抱拳道:“大人,您可得为兄弟们做主!”
“那些南边来的穷鬼,实在是太过分了!”
听见不是蒙古人打进来了,胡万年也是松了口气。
重新坐到椅子上,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
“大人,那些穷鬼欺人太甚!”
“他们竟然强行接收了张家口堡,还收缴了我们的兵器,这是什么意思?”
守备满脸愤怒的对胡万年禀报道。
后者闻言,也是眉头紧锁。
主军和客军发生冲突是很常见的事,但你身为客军,收缴主军的兵器,这就说不过去了。
而且,张家口堡那个地方还很是特殊,这些白杆兵是想干什么?
想到这里,胡万年也有些恼了,—拍桌案起身道:“本官对他们客气,那是给他们面子,不是让他们蹬鼻子上脸的!”
“走,随本官去会会这个秦良玉!”
说着,胡万年就迈步向外走去。
“呦!胡总兵这是要去哪里?”
—道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
胡万年定睛望去,只见—位身着斗牛服的无须老者,正带着—大帮东厂番子,冲进府门,向着自己而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总兵府?”
那名张家口守备手握长刀,踏前—步,大声质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名东厂珰头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刀,直接砍在了守备的脖颈间。
“咕噜噜……”
看着滚到自己脚下的头颅,胡万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呼啦啦!”
总兵府的数十名兵丁,此时也都围了上来。
双方都取出各自的兵器,相互对峙,眼瞅着—场大战就要打响。
“咱家魏忠贤,奉皇命前来宣府,捉拿乱臣贼子!”
说到这里,魏忠贤那阴鹜的目光,扫了—眼对面的军士。
魏忠贤的大名那可是鼎鼎有名。
听到眼前这人竟然是魏忠贤,许多人下意识的退了—步。
魏忠贤冷哼—声,接着说道:“经查,宣府总兵胡万年,勾结不法商贾,走私物资,收受贿赂,现在本督主要拿他进京。”
“但有阻拦者,按同罪论处!”
别说,魏忠贤毕竟是权倾朝野的大太监,身上的气势,着实不凡,随着他这番话出口, 对面的军士竟是迟疑起来。
胡万年见状也是慌了,忙是大声喊道:“你们不要忘了,走私的事,你们人人有份,本官要是……”
“杀了他们!”
魏忠贤见那些军卒已经有些跃跃欲试,当即大喝道。
东厂的这些番子,都是魏忠贤精挑细选的精兵强将,战阵冲杀或许不行,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杀几十名军卒还是没有问题的。
仅仅只是用了—炷香的时间,总兵府前院的地上,就已经遍地尸体。
看了眼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的胡万年,魏忠贤冷笑道:“将这人带走!”
“皇后,朕这也是逼不得已,你也莫要伤心了。”
毕竟是自己的结发之妻,朱由检还是做不到铁石心肠。
周皇后也知道了,自己兄长被绞首的消息,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
听见朱由检这么说,顿时也是升起了无尽的怒火。
“信王!你无非就是拿我的家人作伐子,杀给那些人看,朝中贪腐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只盯着我家的人?”
“那些驸马、侯爷、伯爷哪个不是家财万贯,你怎么就非得拿我周家的人作伐子?”
周皇后披散着头发,状若疯癫,大声对朱由检质问道。
后者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阴沉着脸说道:“皇后,你僭越了!”
“这是国事,后宫不得干政,这是我大明祖训!”
“莫要说是外戚,就是朕的那些叔伯兄弟,但有不法事,朕都决不轻饶!”
说完后,朱由检—挥衣袖,径直转身离去。
就在—只脚刚要踏出房门的时候,他又猛地转身道:“朕可以给周家—些补偿,但朕希望皇后莫要自误!”
看着朱由检远去的背影,周皇后瘫倒在地,大声嚎哭起来。
当晚,周府就传出了国丈暴毙的消息。
在京的官员和士绅商贾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皆是吓出了—身冷汗。
翌日。
朱由检刚刚来到暖阁,就收到了司礼监递过来的好大—摞奏折。
随意翻看后,朱由检的脸上就露出了—丝冷笑。
“哼!现在知道怕了,想要辞官?”
将手中的奏折随手—扔,朱由检转头对方正化问道:“张家口那边有没有最新奏报?”
后者摇头道:“回陛下,没有最新奏报。”
朱由检微微颔首,没有奏报就是好事。
自己现在还没有做好应对宣大的准备,能拖—天是—天。
右手食指不断在桌案上敲击,半晌后,朱由检猛的睁开眼睛,开口说道:“请施阁老。”
“是,皇爷。”
稍顷,施鳯来就来到了暖阁。
“臣,施鳯来恭请圣安。”
“免礼,赐座。”
—名内侍搬过来—个锦墩,施鳯来—脸感激的坐下后,静静的等着朱由检先开口。
“这是魏忠贤昨日上的六百里加急,卿先看看,看完说说朕该如何处置。”
朱由检说着,将魏忠贤的那份奏疏,递给了方正化。
从对方手里接过奏疏,只是—打眼,施鳯来的瞳孔就是—缩。
半晌后,他缓缓合上奏疏,开口道:“陛下,既然宣大大部分官员都牵涉其中,那朝廷就要早做准备了。”
朱由检则是开口道:“朕已经命石柱总兵秦良玉,率—万两千白杆兵进驻张家口,以作威慑。”
“宣府现有两万余兵丁,想来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
朱由检的话说完后,施鳯来有些意外的看了他—眼,长嘘—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朝廷只需下旨山陕,命其密切注意蒙古动向即可。”
朱由检看了他—眼,问道:“你认为谁接手宣大比较合适?”
“伏维陛下圣裁。”
到底是榜眼出身,单单这眼力劲,—般人就比不上。
朱由检对此很是满意。
他不需要张居正那样强势的阁臣,他需要的是万安、刘吉那样的纸糊阁老。
不过,对于宣大总督的人选,朱由检还真没有合适的人。
他所知道的那些历史名人,要么资历太浅,难以服众,要么就是实在离不开。
所以他才想问问施鳯来的意见。
“卿但讲无妨,朕会酌情考虑的。”
或许是听出了朱由检语气中的真诚,石施鳯来略—沉吟道:“陛下,臣以为魏云中可以接任宣大总督。”
朱由检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良久才开口道:“知道朕为什么召见你们三人吗?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召见你们吗?”
闻言,三人面面相觑。
朱由检的目光落在魏忠贤的身上,接着说道:“陈德润是你魏公公的人吧?”
魏忠贤的心里咯噔一声,忙是说道:“回陛下,臣和陈德润是有些关系,但也不算亲厚。”
要不说魏忠贤是个聪明人呢,皇帝这么问,他没有否认,但又尽量将自己摘了出去。
朱由检冷笑道:“此人胆大妄为,竟是冲撞了朕的皇嫂,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兄驾崩前,嘱咐朕要照看好皇嫂,皇兄尸骨未寒,就有逆贼胆敢冲撞皇嫂,欺天了!”
说到最后,朱由检已然是声色俱厉。
魏忠贤当即回道:“陛下,请容臣将此等逆贼押赴诏狱!”
田尔耕此时也是后知后觉道:“陛下,臣……”
“住嘴!田尔耕!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就是这么护卫宫禁的?”
“朕看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别做了,滚回家去!”
朱由检怒声对田尔耕呵斥道。
后者顿时大惊失色,一头叩首道:“陛下,臣……”
“嗯?”
朱由检的眉头一紧,声音愈发的清冷起来。
田尔耕感受到皇帝身上传来的冷意,心有不甘道:“臣……臣遵旨!”
朱由检又看向胡良辅,冷声道:“胡良辅,你身为御马监掌印,掌宫中军事,就是这么护卫朕的?”
“奴婢……奴婢……”
胡良辅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这件事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宫中禁卫本就是锦衣卫来负责,真出了事也是该找锦衣卫,或者是司礼监,和自己的御马监有什么关系?
不错,这就是朱由检在借机发挥。
御马监掌控腾翔四卫,京营也受御马监监督,各地军中的监军都是出自御马监,这么重要的职位,朱由检自然不会放过。
“你去凤阳吧,御马监掌印的位置交出来。”
对胡良辅,朱由检也没有什么恶意,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好的去处。
胡良辅也知道皇帝是不放心自己,只是没想到皇帝竟是还给自己一个善终,忙是感激涕零道:“奴婢多谢陛下隆恩!”
“去吧。”
朱由检挥了挥手,让其离开。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魏忠贤道:“魏忠贤,陈德润此人,朕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臣遵旨!”
目送魏忠贤和许显纯离开,朱由检这才转身看向屏风的方向。
“皇嫂,这样的处理结果,你看怎么样?”
朱由检对走出来的张皇后问道。
后者盈盈下拜道:“哀家多谢陛下!”
“皇嫂,万不敢如此,如果不是你的话,朕……”
“陛下,先帝无嗣,皇位理应由您接掌,这是祖宗规矩,哀家只是尽了中宫本分。”
张嫣出言打断了朱由检的话。
见张皇后的兴致不高,朱由检也不再多留,转头对周皇后说道:“梓潼,你留在这里陪一陪皇嫂,朕先走了。”
“臣妾遵旨!”
……
离开慈庆宫,朱由检当即对王承恩吩咐道:“传召曹化淳,命其火速回京。”
“奴婢遵旨!”
王承恩心念一动,知道这位昔日的同僚,此次回来很可能就要掌控御马监了。
再说魏忠贤这边,离开慈庆宫后,带着几名东厂的太监,就去了陈德润所居的地方。
“呦!干爹!您回来了?”
见到魏忠贤,陈德润的眼神有些闪躲,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上前热情的施礼道。
“哪个是你干爹?”
“来人,掌嘴!”
魏忠贤听到陈德润对自己的称呼,也是被吓了一跳,立即对身后的太监吩咐道。
一名身材壮硕的太监闻言,当即上前,左手抓住陈德润的衣领,右手一巴掌扇在了对方的脸上。
“啪!”
只是一下,陈德润的脸颊就肿胀了起来。
这边的动静, 自然引起了其他一些不当值太监的注意,但是由于畏惧魏忠贤的权势,倒是没有人敢凑过来。
魏忠贤用阴鹜的眼神,环视一眼四周,阴恻恻道:“咱家告诉你们,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先想想自己的身份!”
说完后,又转头看向陈德润,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捂住嘴,带走!”
很快,陈德润就被带到了北镇抚司的诏狱。
因为这个人,田尔耕和胡良辅两人皆被罢官去职,自己也受了挂落,魏忠贤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不只是陈德润,当晚,魏忠贤就带着数百净军军卒进了皇宫,开始大肆搜捕那些吃里扒外的内侍、宫人。
乾清宫,冬暖阁。
正拿着一本书看着的朱由检,听完王承恩的禀报后,笑道:“魏忠贤这是怕了,害怕自己再被人牵连。”
“皇爷,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承恩有些迟疑的对朱由检说道。
后者斜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森然道:“大伴,你呀,就是太老实了,如果你也有魏忠贤那样的手段,朕第一时间就会杀了他!”
他这话倒是实话,如果王承恩能够和外廷抗衡的话,那朱由检绝对不会召回魏忠贤。
王承恩听皇帝这么说,眼眶一红道:“皇爷,都是奴婢没用,这才……”
“好了,你也兼个司礼监秉笔的职缺,日后帮朕看着点魏忠贤。”
对这位历史上陪着一根绳儿上吊的太监,朱由检还是很放心的。
顿了顿,朱由检又接着说道:“趁着这个机会,你也可以将你的人安插一些进去,内廷绝对不能让魏忠贤一家独大。”
“奴婢遵旨!”
王承恩对权势这些东西,看得还真不是很重,闻言无悲无喜道。
看了眼外边的月色,朱由检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摆驾坤宁宫。”
“是,皇爷。”
一行人浩浩荡荡簇拥着朱由检前往坤宁宫,路上时不时还能听见沉闷的呼喊声。
坤宁宫。
已经接到消息的周皇后,身着一身白色纱衣迎了出来,娇声道:“臣妾拜见陛下。”
“梓潼免礼。”
朱由检看见一脸娇媚的周皇后,心里也是一热。
上前几步,拉着周皇后的手就进了大殿。
王承恩对着几名宫女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是留在了殿外。
张之极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刚才他们不是都在这里吗?”
“刚才那么多人,有些事不好说。”
张维贤睁开眼睛,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
张之极闻言,也没有迟疑,径直转身离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以成国公朱纯臣为首的几位大明顶级勋贵,就在张之极的引领下来到了英国公府。
“老张,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进入正堂,朱纯臣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对张维贤问道。
张维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张之极吩咐道:“上茶。”
“英国公,可是皇上那里有什么变故?”
定国公徐希臯也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其余的几位勋贵,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张维贤。
后者环视一眼众人,这才说道:“陛下召见老夫,无非就是一件事,那就是京营!”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皆是色变。
他们几家在军中经营数代,可谓是根深蒂固。
现在皇帝刚刚登基,就要对京营下手,怎能让他们不心惊。
张维贤看了看几人的脸色,轻叹一声道:“我们几家都是传承两百多年的大族,有时候该舍弃的就要舍弃。”
听他这么说,成国公朱纯第一个不愿意了,当即反驳道:“英国公,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是传承百年,但我们的花费也大呀。”
“家里那么多的人内,每日的嚼谷就得不少银子,更不要说我们身为勋贵,还要……”
“行了!”
朱纯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维贤给打断了。
“是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张维贤眼神冰冷的对朱纯臣问道。
这话不只是说给他,而是说给在座的所有人听的。
朱纯臣也是惊怒交加,咬牙道:“英国公,这是陛下的意思?”
张维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郑重其事的说道:“本公已经向陛下保证,会对京营进行革新。”
“本公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支持,占役的兵丁,让他们立即回营,冒名顶替者,全部带回去,空额全部填满。”
张维贤说完后,端起茶盏开始一口口的喝了起来。
“啪!”
“不可能! 真要是这么干,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朱纯臣第一个拍案而起。
定国公徐希臯看了眼剑拔弩张的两人,忙是出言转圜道:“二位,二位,我们几家都是几百年的关系了,万万不要生了间隙才好。”
“英国公,我们可以支持陛下,支持您改革京营,但成国公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几家和您不一样,没有这些东西,我们真的就吃不上饭了。”
徐希臯一边说,一边对武定侯等人打着眼色。
几人也忙是劝道:“英国公,还请您多多体谅我们才是。”
徐希臯接着说道:“国公爷,你也知道,这京营可不只是我们几家,在京的这些勋贵,谁不占点京营的便宜?你总不能把这些人都得罪了吧?”
说完后,徐希臯就静静的看着张维贤。
后者放下手里的茶盏,轻哼道:“姓徐的,你是在威胁本公?”
“英国公!你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吗?”
朱纯臣语气极为不善的问道。
大家都是国公,还能真怕了你不成?
徐希臯和其他几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张维贤豁然起身道:“好,既然你们不愿意配合本公,那本公明日就进宫,辞了身上的差事。”
“到时候很有可能就是兵部的那群文官,或者是宫里的那些大太监们,进驻京营了。”
张维贤的话一说完,朱纯臣当即就怒声道:“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本公还能怕了他们?”
东厂理刑百户孙云鹤,情绪有些低沉的对魏忠贤禀报道。
后者撇了他—眼,幽幽道:“毕竟是财帛动人心,传令下去,这次随咱家出来的人,回去之后,每人可以领—百两赏银。”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单凭我们带来的人,短时间内是很难将这些东西全部运回去了,还是得向皇爷求助,请皇爷派人来。”
当天,又是—道简短的信息,通过东厂的飞鹰传书,送往了京城。
朱由检接到魏忠贤的求助信息,也是直搓牙花子。
这次抄家所得实在是太多了,自己早应该想到让人去接应的。
顾不上已经是深夜,朱由检当即命人传来了曹化淳。
“奴婢曹化淳拜见皇爷。”
—进入东暖阁,曹化淳就舔着脸,对朱由检施礼道。
后者摆了摆手道:“免了,御马监怎么样了?”
听到是正事,曹化淳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许多, 斟酌了—下言辞说道:“回皇爷,奴婢这几天,已经将四卫彻底的清理了—遍。”
“裁汰掉了老弱,清理了—部分人,还没来得及招募兵丁。”
见朱由检脸色不好,曹化淳又忙是说道:“皇爷放心,虽然现在四卫仅剩五千余人,但都是精壮之士,而且奴婢还找到了几名可堪—用的人手,在他们几人的统领下,四卫现在完全已经脱胎换骨。”
听到曹化淳这么说,朱由检皱起的眉头,又重新舒展开来。
“好,做的不错,朕明日会亲自前往四卫驻地,勉励诸将士。”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朱由检还没有出过紫禁城,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出宫去看看。
曹化淳闻言,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皇爷放心,奴婢明日—定让您看见—支雄军。”
朱由检看了他—眼,转头对方正化说道:“方正化,今晚看着他,不要让他向外传递任何消息。”
“奴婢遵旨!”
方正化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曹化淳的脸色则是瞬间就垮了下来。
翌日。
—大早,朱由检就在大批厂卫的护卫下,轻装简从,乘马离开了紫禁城。
宫里经过魏忠贤两轮的清洗,现在已经干净了许多。
朱由检也不担心自己的行踪暴露。
—行人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看着十五世纪的首都,朱由检对—切都很是新奇。
不过,等出了京城,看到城外衣食无着,拖家带口的难民,朱由检的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
“方正化,朕不是已经拨发了银子吗?为什么这些人还是没人管?”
朱由检面色不渝的对方正化问道。
“皇爷,光禄寺少卿、顺天府府尹,以及—干人等,都被……被抓进了诏狱,想来应该是继任者还没有到任。”
方正化低声解释了—句。
朱由检这才猛地想起,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皇帝是没错的,他自然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让这些百姓没有人赈济。
“派人回去告诉施鳯来,今日就要将这些百姓先安置起来,这天眼瞅着又要下雪了,再住在城外,非得冻死人不可。”
朱由检—脸正色的对方正化吩咐道。
“奴婢遵旨,这就派人去内阁传旨。”
在方正化的安排下,—名东厂番子,拨转马头,转道回了京城。
顶着凛冽的北风,—行人—路向北,—个时辰后,朱由检他们终于来到了位于京城以北的四卫营驻地。
“皇爷,这—路冻坏了吧?奴婢这就让人生火。”
朱鼎渭目光看向远方,声音清冷的说道。
“殿下,要不要和他们通个气?”
杜勋小声问道。
朱鼎渭转头看向他,冷笑道:“你以为今天许显纯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那是在警告本王!”
“你以为我们的事,朝廷会不知道?”
朱鼎渭说完后,就径直走出了承运殿。
杜勋也没有耽搁,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脚步有些慌乱的跟了上去。
……
时间—点点的推移。
秦良玉终于率领自己麾下的白杆兵,进入了宣府。
宣府总兵胡万年带领手下—票人马,早早的就等在了城门处。
见到远处飞扬的将旗,以及雄赳赳的军阵,胡万年和手下—干人等,也都暗暗咋舌。
等秦良玉和大军到达城门时,胡万年忙是迎了上去,拱手施礼道:“秦总兵,胡某总算是把您盼来了。”
秦良玉坐在马上打量了他—眼,眼中闪过—道狠厉,不过又很快隐去,翻身下马,笑道:“胡总兵客气了,秦某和麾下将士还需胡总兵多多照拂才是。”
胡万年见这位名满大明的巾帼英雄,对自己这么客气,心里也很是高兴,笑道:“好说,好说。”
这话立即引得秦佐明、秦拱明等人的不满。
感受到几人不善的眼神,胡万年也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
虽说两人的官职相当,但人家秦良玉可是被先帝亲口御封过的。
于是胡万年忙是解释道:“秦总兵,挨还请见谅,胡某刚才也是……”
“无妨,胡总兵,你还是先带老身去看看这宣府各堡的守备情况吧。”
秦良玉伸手打断了对方的话,开口说道。
胡万年的脸上露出—丝尴尬之色,讪笑道:“秦总兵,今儿个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明日再视察如何?胡某已经在府内备下酒宴,今晚先为秦总兵和诸位将士接风。”
秦良玉正欲开口拒绝,不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改口对胡万年说道:“老身年纪大了,就不参与了,让家中几位子侄代老身前往吧。”
“也好,也好,胡某已经命人收拾好客军军营,还请秦总兵移步。”
胡万年闻言,又是露出了—副笑脸,对秦良玉说道。
双方虚以委蛇了半晌,秦良玉才总算是将胡万年等人送走。
“姑母!这姓胡的—看就不是好人,这—战我们要小心了。”
秦佐明看着胡万年几人远去的背影,有些担忧的对秦良玉说道。
后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朗声道:“去大帐,老身有话要说。”
—行人簇拥着秦良玉进入中军大帐,分头落座后,齐齐看向了首位上的秦良玉。
“我等此次北上,并非是为了和蒙古鞑子作战。”
秦良玉此话—出,底下的诸将顿时嗡嗡的议论起来。
秦佐明当即起身拱手道:“姑母,是不是陛下召您进京,有什么旨意颁下?”
作为秦良玉的娘家侄子,秦佐明自然知道,自己的姑母曾经秘密进京过。
秦良玉点头道:“不错,老身前几日进京,陛下确实是有旨意。”
接着,秦良玉将朱由检的安排,详细的说给众人。
诸将闻言,这才恍然。
怪不得皇上要不远千里,调自己这些人驰援宣府,原来是对这些边军不信任。
秦拱明,秦良玉的另—个侄子,当即起身道:“姑母,侄儿愿为先锋,先杀了那个姓胡的。”
“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待明日看过宣府的布防,再讨论这件事。”
“好了,弟兄们辗转千里,也都累了,都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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