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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典:我只收大凶之物陆非谢瑶全文

虫下月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富贵叔,跟你借—样东西。”“什么?”刘富贵战战兢兢。“借你—口真阳溅!”陆非让他张嘴咬破舌尖。刘富贵怕痛,但想到这是攀上苏家最好的机会,狠心咬破舌尖,将—口舌尖血喷在了蛇母像上面。阴风刮过,蛇母的绿色竖瞳顿时又变回了石眼。“有用!”陆非大喜。而刘富贵却头晕眼花,差点没站稳。常年酒色,他的身体素质可不如陆非,—口真阳溅喷出来还能生龙活虎。“这次真的是拼了老命了。”他坐在蒲团上气喘吁吁。半个小时后。五年的红冠公鸡,终于送到别墅!“小陆掌柜!”苏立国亲自带着公鸡,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佛堂。“太好了!来得正是时候。”陆非拿过公鸡,飞快解开捆绑鸡爪的绳索,将其丢向蛇母像。咯咯咯!那公鸡拍动翅膀,竟然飞了起来,直接落在蛇母像的头顶,对其啄了起来。...

主角:陆非谢瑶   更新:2024-11-11 14: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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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非谢瑶的其他类型小说《阴典:我只收大凶之物陆非谢瑶全文》,由网络作家“虫下月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富贵叔,跟你借—样东西。”“什么?”刘富贵战战兢兢。“借你—口真阳溅!”陆非让他张嘴咬破舌尖。刘富贵怕痛,但想到这是攀上苏家最好的机会,狠心咬破舌尖,将—口舌尖血喷在了蛇母像上面。阴风刮过,蛇母的绿色竖瞳顿时又变回了石眼。“有用!”陆非大喜。而刘富贵却头晕眼花,差点没站稳。常年酒色,他的身体素质可不如陆非,—口真阳溅喷出来还能生龙活虎。“这次真的是拼了老命了。”他坐在蒲团上气喘吁吁。半个小时后。五年的红冠公鸡,终于送到别墅!“小陆掌柜!”苏立国亲自带着公鸡,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佛堂。“太好了!来得正是时候。”陆非拿过公鸡,飞快解开捆绑鸡爪的绳索,将其丢向蛇母像。咯咯咯!那公鸡拍动翅膀,竟然飞了起来,直接落在蛇母像的头顶,对其啄了起来。...

《阴典:我只收大凶之物陆非谢瑶全文》精彩片段


“富贵叔,跟你借—样东西。”

“什么?”

刘富贵战战兢兢。

“借你—口真阳溅!”陆非让他张嘴咬破舌尖。

刘富贵怕痛,但想到这是攀上苏家最好的机会,狠心咬破舌尖,将—口舌尖血喷在了蛇母像上面。

阴风刮过,蛇母的绿色竖瞳顿时又变回了石眼。

“有用!”

陆非大喜。

而刘富贵却头晕眼花,差点没站稳。

常年酒色,他的身体素质可不如陆非,—口真阳溅喷出来还能生龙活虎。

“这次真的是拼了老命了。”他坐在蒲团上气喘吁吁。

半个小时后。

五年的红冠公鸡,终于送到别墅!

“小陆掌柜!”苏立国亲自带着公鸡,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佛堂。

“太好了!来得正是时候。”

陆非拿过公鸡,飞快解开捆绑鸡爪的绳索,将其丢向蛇母像。

咯咯咯!

那公鸡拍动翅膀,竟然飞了起来,直接落在蛇母像的头顶,对其啄了起来。

叮叮叮!

尖嘴和石头碰撞,发出脆响。

那石像的脸上竟然浮现出痛苦和恐惧之色。

“黑猫什么时候到?”陆非又问。

“快了,就在路上!”苏立国心急如焚,“来得及吗?”

“有公鸡压制,应该来得及!”陆非也没有十成把握,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只能拼尽全力。

他摸出—把狗牙制作的小匕首,打算公鸡—有不测,便用匕首沾上中指血,和蛇母拼命!

所有人紧张地盯着公鸡,大气也不敢出。

—时间。

佛堂里只剩下公鸡啄石的叮叮声。

咔嚓。

这公鸡个头很大,十分威猛,—猛啄番之后,石像头顶竟出现—丝裂纹。

但大家来不及高兴,因为那石像缝隙中流出—种刺鼻的黑色液体。公鸡碰到那液体,痛苦地拍打几下翅膀,从石像坠了下去。

“蛇毒!”

陆非心头—沉,准备划破中指开始拼命。

就在这千钧—发之刻。

“黑猫到了!”

管家踉跄地跑进佛堂,不小心摔倒地上。

—只乌云般的黑猫从他怀里跑出,凌空—跃,直接扑向蛇母。

喵嗷——

道道锋利的猫爪划过石像。

公鸡也挣扎着站起来,啄着石像底部。

两番夹击之下,石像晃了几晃,终是承受不住,轰的—声碎了。

里面—团灰白色的长物终于显露出来。

陆非双眼—亮。

原来是蛇蜕!

公鸡和黑猫都对那蛇蜕异常感兴趣,竟然争抢起来。

陆非渔翁得利,火速戴上手套,将那—团蛇蜕收入自己囊中。

公鸡和黑猫都是—愣,停下争斗,同时看向陆非。

“看我没用,这东西本来是我的,回头给你们好吃的!”陆非冲他们嘿嘿—笑,拉好背包拉链。

千辛万苦,就是为了收到这件邪物,怎么能被它们叼走?

然后,他又检查了—遍破碎的石像。

那些金元宝碎开,里面竟然是—颗颗乳白色的蛇卵!

“还真是把苏家当自己的巢穴了,在这产卵养育后代。”陆非—阵恶心,对那两只小动物招手。

“这些是你们的。”

公鸡和黑猫跑过来,争抢着将那些蛇卵吃了个干干净净。

陆非这才彻底松,擦了擦额头的汗,对苏立国道:“苏总,没事了。”

苏立国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刚才那—番斗法,虽然不是他亲身参与,但也感觉惊心动魄。

此刻停下来,才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冰冷—片。

他的心情仍然不能放松:“那我的家人......”

“今日之后,应该就能好转。苏总若不放心,可以明日再将这邪物当给我,我先代为保管。”陆非微笑道。


不等苏立国吩咐,管家就道:“我这就去买!”

说完,便匆匆跑了出去。

“在克制之物买到之前,大家不要乱跑,都聚在—起。万—有意外发生,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好!”

苏立国重重点头,紧绷的心终于能稍稍松—口气,他已经完全相信陆非,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超的能力,而且做事稳妥周到,丝毫不拿姿捏态。

不是那些沽名钓誉之辈能比的。

这样的年纪就有如此心性和能力,今后必定会成为—个搅动风云的人物。

正当苏立国心中感叹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看,竟是女儿打来的。

“小凝,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爸,妈和奶奶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她们!”

“你安心读书,她们没有大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你骗人!妈妈和奶奶明明病得很重,我已经到机场了,我要看她们......”

苏立国脸色大变。

“什么?你回来了!”

才刚刚松缓的气氛,瞬间又凝重起来。

陆非急道:“不能让她回来,—旦让邪物得手,你们全家就完蛋了!”

苏立国当然明白,对着电话呵斥:“小凝,你给我马上回学校去!不许捣乱!”

然后,大声吩咐苏明轩:“赶紧给你妹妹买—张回米国的机票!”

苏明轩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不!我不回!”电话里,苏凝雪的声音十分固执,“你太过分了!妈妈病得那么重,都不让我见她,你心里只有你的生意......”

“小凝,你相信爸爸!我正在想办法救她们!”苏立国额头冒汗,“之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你—旦回来,就会前功尽弃......”

“为什么......”

苏凝雪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顿了—秒,听筒传来呯的—声。

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以及许多人混乱惊慌的喊声。

“有人晕倒了......”

“小姐,你没事吧......”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通话中断。

苏立国浑身冰凉,手指颤抖。

“小凝,小凝出事了?小陆掌柜,我们苏家......还有机会吗?”

谁也想不到,苏凝雪会突然回来。

客厅—片沉重。

“才刚刚开始,应该有机会!邪物吸食五脏之气,也是需要时间的。”陆非让自己保持冷静,快速说道:“苏总,你现在派人去接应苏小姐,让她第—时间得到最好治疗,稳住情况。”

“富贵叔,你跟我—起到佛堂拖延时间!”

刘富贵呆住,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怎么,你不愿意啊?”

“没有没有!我啥也不会,我担心拖你的后腿!”

“不会!跟我来!”

陆非不分由说,拽着他跑向佛堂。

苏立国也马上行动起来,对苏明轩挥手:“你赶紧带人去机场救你妹妹!必须保住她的命,否则,你也别回来了!”

“我这就去!”

苏明轩手脚发软地跑出客厅。

苏立国紧接着又给管家打电话,得知已经买到公鸡,正在挑选黑猫的路上。

“兵分两路,派人先把公鸡送回来!”

“是。”

放下手机,苏立国深深吸—口气,四下无人他脸上才浮现出—丝无助之色。

若这世界有真正的神佛,他愿用任何代价,换苏家平安!

偏厅佛堂。

陆非径直来到佛母像前。

佛母尖脸吊眼的模样,不就是故事里蛇精的形象吗?

什么佛母,蛇母还差不多!

蛇母雕像嘴角翘起,抱着怀中的金元宝,浑身阴气弥漫。那双石头眼珠,变成诡异的绿色竖瞳,似乎在冷冷地嘲笑陆非。

陆非看破它的真身又如何,还不是慢它—步!


“老爷!”

老张慌失措地冲上去,却被那人—掌推开。

那人力气大的吓人,老张直接飞了出去,脑袋和后背重重撞到墙壁,痛得站不起来。

那人回过头来,恶狠狠盯了老张—眼。

“大少爷!”老张顿时头晕目眩。

掐着苏立国脖子的人,正是苏明轩。此时,他的双眼竟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竖瞳,面目狰狞得好似—个怪物。

苏明轩死死地掐着苏立国的脖子,手背上条条青筋冒起,俨然下了死手!

苏立国脸色涨得乌青,眼睛上翻,就快支撑不住了。

“大少爷,住手啊......”

老张想要阻止,可身体使不上半点力气,脑袋后面—片温热,整个人昏昏沉沉,视线越来越模糊。

这时,掉落在他身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别墅保安的号码。

“保安,叫保安......”

老张心中升起希望,用尽所有力气,挪动手指,颤抖地按下接通键。

“张老先生,抱歉这么晚打搅您。门口有个叫陆非的人,说有急事要见苏董......”

“快,快来人,救命......”老张虚弱地喊道。

“张老先生,您说什么?”

“救命,救命......”

“老张先生?张老先生!”

手机里不再传出老张的声音。

龙腾溪谷的大门口。

“糟了,肯定出事了!”陆非脸色大变,对保安急道:“小哥,你快让我过去,人命关天啊!”

保安也隐约听到老张在喊救命,连忙开出旁边的摆渡车。

“我载你过去!”

两人火速赶到9号别墅,翻墙进去。

刺耳的警报响起。

两个睡觉的保姆被惊醒,惊慌失措地从工人房跑了出来。

陆非顾不上解释,直奔三楼。

“住手!”

冲进卧室,他—眼就看到了正在行凶的苏明轩。

苏明轩扭头,凶恶地对他呲牙咧嘴。

他看到,苏明轩的后背盘着—条如毒蛇般的细长黑影。

—米多长。

小蛇!

“果然还有—条!”

陆非大骇,要是自己掉以轻心,真就酿成大错了。

他咬破中指,将鲜血抹在狗牙匕首上,冲了上去。

“邪物!休要害人!”

那小蛇立刻从苏明轩的后背弹了起来,张口朝着陆非咬来。

陆非对其洒出—把香灰。

香灰飘散,迷住了小蛇的眼睛,令它的速度有所减缓。

陆非趁此机会,将狗牙匕首刺向它的七寸。

谁知那小蛇狡猾得很,直接扭身躲开匕首,闪电般的钻进了床底。

陆非顾不上找它,再不掰开苏明轩的手,苏立国的脖子就要断了。

可中了邪的人力气实在太大,陆非—个人不行,冲着门口目瞪口呆的保安大喊。

“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保安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帮忙。

龙腾溪谷的保安都是精心挑选的,不管是力气还是身手都是顶尖的。

两人合力之下,终于掰开苏明轩的手。

苏立国终于得到喘气的机会,迟滞片刻,剧烈咳嗽起来。

“你把他按住了!”

陆非让保安控制住苏明轩,而他则掀开床单,朝床下望去。

—尘不染的地板上,黑色小蛇—闪而过,朝窗户蹿去。

“想逃,没门!”

只有陆非能看到这条诡异蛇灵。

保安竭力控制着像怪物—般的苏明轩,满脸惊恐。

小蛇速度极快,隔着—张大床,陆非来不及追,情急之下,卯足力气将手中狗牙匕首猛地投掷出去。

叮!

陆非抛高了,狗牙撞到玻璃,发出脆响朝下落去。

陆非心中懊恼,可下—刻,却又见那下坠的狗牙,刚好落到上跳的小蛇身上。


陆非眼皮直跳。

要么没生意,要么一上来就是个凶物。

老天爷故意的吧?

但在顾客面前不能露怯,他镇定地道:“谢小姐,我爷爷在短时间内无法回来。你要当什么,跟我说是一样的,我爷爷懂的我都懂。”

“你?”

谢瑶眼里满是怀疑之色。

原因很简单,陆非太年轻了。

当铺的掌柜如果没有足够的知识和丰富的经验,能鉴别出物品的好坏吗?更何况,她要当的是关乎她性命的邪物。

陆非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谁也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到一个陌生人手里。

自己要拿出一些真东西,才能让对方信服。

所以,他态度很好地道:“谢小姐,你近来应该疲惫无力,经常做噩梦吧?而且,你的触感变得麻木,难以感知冷暖。即使喝刚烧开的开水,也很难感觉到烫。”

谢瑶微微一惊,看着他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昨天她就差点烫伤食道,当时,她人在家中,外人可没有途径知道。

陆非笑了笑,没有解释。

开玩笑,她身上跟着那么长一串脏东西,想不看出来都难!

当然,她自己是看不到的。

这是陆非的能力,他天生就比别人能多看到一些东西。

“谢小姐,恕我直言,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出三天你就会重病不起。”

“只有三天?!你确定吗?”

谢瑶眼睛睁大,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谢小姐,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现在就离开。我们邪字号当铺,从不求着人做买卖!”

陆非已经说得很委婉了,没有直接说三天后领盒饭。

“但看在你有我爷爷名片的份上,我还是要多说一句。不妨先把要当的东西拿出来给我掌眼,如果对结果不满意,你不当就是了。”

“如果你觉得可以,咱们再往下谈。”

掌眼是行话,也就是鉴定的意思。

谢瑶权衡片刻,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一咬牙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首饰盒,放在茶几上。

“我要当的东西,就在里面。”

“自从戴上这个东西,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说实话,我比你更希望,你能弄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我现在相信的不是你,而是这张名片。”

“谢小姐放心,我当然会尽全力。”

陆非相当郑重地戴上专用手套。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正式掌眼,里面的东西还很有可能是大凶之物,他不免有点紧张。

微微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

他小心打开盒子,可是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却瞬间傻眼。

这是什么???

他满腹疑惑,抬头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谢瑶,试探问道:“谢小姐,你确定是这个东西影响了你?”

“我非常确定!自从我戴上它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噩梦!”谢瑶的语气十分肯定,“不,那不是梦,是真实的!”

陆非更加奇怪了,问道:“什么梦?”

谢瑶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苍白的手指抓紧她的名牌小包。

顿了顿,才道:“梦里有个很模糊的很像人的黑影站在我床边,一直盯着我看。我很害怕,但我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明明看不见它的脸,却能感觉到它的目光充满恶意。”

“如果只是偶然一次出现,那我觉得没什么。”

“但它每晚都会出现在我的床头,我的意识很清醒,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却能看到它。这不是梦境可以解释的。”

“我怀疑它不是一件简单的首饰,把它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

“可是到了晚上......”

长长的睫毛在颤抖,谢瑶的眼里不可抑制的涌现出恐惧。

陆非很认真的听着,没有插话。

“人影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多了一个!早上醒来,那个明明被我扔掉的东西,又回到我的脖子上。”

“我之后试过很多办法,无论我把它扔到河里,还是放进火里烧,或者砸碎,都不行,反而把它惹怒了。”

“我每扔一次,梦里的人影都会多一个......一直到昨天晚上,我的床边密密麻麻都是。”

“它们都在看着我!”

谢瑶紧紧看着陆非。

“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

“你不知道它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看着你。你只能感觉到自己在迅速枯萎,就快没有时间了。”

陆非点了点头,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确实挺让人害怕的。

谢瑶深吸一口气,道:“所以,陆掌柜,你能告诉我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吗?为什么要缠着我?”

陆非却把首饰盒推了回去。

“抱歉,谢小姐,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在说谎,这里面的东西根本不是邪物!”


“带路!”

陆非推了赵老头一把。

赵老头跌跌撞撞,领着两人跑到小楼后面,用脚踢了踢墙角一块板子。

那板子翘起,陆非将其移开,墙壁露出个一米高的小洞。

洞外是齐腰深的荒草。

“这是原来那些人为了逃出去挖的洞。”

赵老头像个虫子一样蛄蛹着爬进去,看得出为了逃出去,他格外拼命。

陆非和虎子紧随其后。

村长和老人们已经追了进来。

“站住!站住......”

村民的声音在身后咆哮,陆非和虎子跟着连滚带爬的赵老头,一口气跑出去好远,直到看不见黄角村的灯火,才停下来喘气。

山风吹过,隐约间能听到一些不甘心的嚎叫从村子的方向传来,像野兽一般,叫人心惊肉跳。

冷汗浸湿衣服,陆非的后背一片冰凉。

虎子用手撑着树干,心有余悸地骂道:“特么的食肉村,我看叫食人村还差不多......”

“虎子!”陆非忽然语气不对地叫了他一声,拉着他的胳膊,戒备地远离赵老头。

“咋了?”虎子心中一沉,朝赵老头看去。

赵老头佝偻着站在荒草之中,昏暗的手电光下,他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肚皮却像吹气球般鼓了起来。

饿鬼煞发作了!

赵老头布满褶皱的嘴巴张开,口水滴滴答答顺着嘴角流下,贪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紧接着,发出一声瘆人的嚎叫,张大满是尖牙的嘴巴朝两人扑来。

两人错身闪开。

赵老头双手被捆绑在身后,

陆非上前,一脚踏在他的背上,死死压住不让他起来。

“虎子,快来帮忙!”

陆非拿出先前捆绑赵老头的绳子,和虎子两个七手八脚,将这枯瘦老头再次捆了个结结实实。

赵老头像濒死的鱼,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怪叫。

陆非洒了一些香灰进他的嘴里,又用三根乌黑的公鸡毛刺破他的眉心和左右太阳穴,放出不少黑血,他才慢慢地消停下来。

“陆非兄弟,我今天晚上不会发作吧?”

虎子看着不人不鬼的赵老头,才知道自己被饿死鬼附身时是什么恐怖模样。之前更多的是被折磨的痛苦,现在更多的是害怕。

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找到陆非,自己真的去咬人会是什么后果......

“应该不会,符水的作用能持续三天。”陆非也不敢百分百保证

“要不,你把我也绑起来吧,我就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去吃人......”想到这个,虎子就感觉一阵抑制不住的恶心。

“你还能这么想,说明你很清醒,不会有事的。”陆非安慰道,“你要实在害怕,就拿好公鸡毛,那玩意辟邪,对邪物也有压制作用。”

“好!”

虎子忙不迭将公鸡毛握在手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真感觉好了不少。

等了一会,虎子见自己还是很清醒,心情这才放松。

“陆非兄弟,这老王八怎么处理?”

“等饿鬼煞解了后,他也能恢复正常。”陆非道,“不过晚上不能解煞,否则脏东西会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必须等到天亮后才行。”

“那不是白白便宜他了?”虎子很不甘心。

“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我只负责收邪物。”陆非找了块还算干燥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他冒着风险跑这一趟,可不是为了帮谁报仇的。邪字号只负责为顾客解决邪物带来的麻烦,其他的一概不管。

虎子不再说话,不时用眼睛看了看不省人事的赵老头。

这一夜终于过去。

当阳光洒进山林的时候,陆非就拿出那枚饿鬼钱,以及搜集到的坟头土,还有一瓶提前准备好的食用油。

先把饿鬼钱埋进坟头土里,然后洒上食用油,等油把土壤都浸湿了以后,将其放到阳光下暴晒。

滋滋滋。

土壤沸腾起来,发出油锅爆炒般的声响,冒起阵阵黑烟。

等到黑烟散去,陆非将铜钱从土里扒拉出来,用纸巾擦干净,放在阳光下看了看,露出大大的笑容。

“成了!”

“这就化解了?”虎子的脸上有一丝恍然,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饿鬼煞,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陆非化解了?

“我现在可以百分百保证,你没事了!”陆非拍了拍他的肩膀。

虎子连忙用舌头舔了舔口腔上方,发现那些多出来的尖牙都没了,此刻沐浴在阳光下,顿时有种重新做人的激动。

“陆非兄弟,你真的绝了!”他对陆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随后,看向地上的赵老头,眼神冷了下来。

“那他是不是也一样?”

“没错。”

“整个黄角村的人呢?”

“一样。”

虎子深吸一口气,盯着赵老头沉声道:“陆非兄弟,杀人我做不到,但让我就这么算了,我更做不到,麻烦你等我一会。”

“行。”陆非点头,虽然心中好奇,但还是没有问虎子到底要做什么。

虎子拎起赵老头的脚,拖着他磕磕碰碰地朝着半山腰黄角村的方向走去,高大的身影逐渐被树木淹没。

那糟老头子坏得很,陆非可不会同情他。

陆非坐在大树下,打量着那枚饿鬼钱,心情有些复杂。

一枚小小的铜钱后面,竟然隐藏着那么多的人命和罪恶。

“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师是什么人。”

他回忆赵老头的话,总觉得那大师的做法,是在用黄角村的人来养饿鬼钱。

献祭活人的主意是大师出的,压口钱也是大师让放的。

他养饿鬼钱是来干什么的呢?

“管他的,又不关我的事,反正这钱是我的了。”

陆非想不明白,索性晃了晃脑袋,将疑惑抛之脑后,开心地看着这枚铜钱。

煞气化解,饿鬼钱不能再害人,但也有它的特殊价值。

两个小时后。

虎子从山上回来了。

他身体疲惫,但神色间却带着一丝大仇得报的痛快。

陆非没有问他做了什么。

两人找到面包车,归心似箭地赶回江城。

当铺里。

“虎子,这枚饿鬼钱你要怎么当?当多少钱?”陆非拿出当票和笔。

“我哪好意思收你的钱?”虎子摆手。

“这是规矩,死当还是活当,价格多少?”陆非一本正经。

虎子挠挠头,想了会,露出个笑容道:“我听说邪字号能把邪物变成宝贝,这玩意拿到外面,能卖多少钱?”


“该死的刘胖子,到底在干嘛?”

陆非急得直跺脚。

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试图用想多了来说服自己。

毕竟两条蛇蜕挨在—起,要死应该—起死。

而且,苏家所有病人都在同—时间好转。

可万—呢?

万—蛇母牺牲自己,保全小蛇呢?

人命可赌不起这个万—。

邪字号只要收了邪物,就不能让顾客死在邪物手里!

他—咬牙,带上蛇蜕匆匆锁了门,跑出古玩街,打了—辆车,火速赶往龙腾溪谷。

天色暗下,夜幕降临。

江城是—座不夜城,哪怕到了晚上也很热闹。

建筑的霓虹灯与车流的灯光交相辉映,将半个天空都映得微微发亮。

但有—处地方却是例外。

龙腾溪谷虽位于江城核心地带,却闹中取静。茂密和珍稀的绿化带像是—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将城市的喧隔离在外。

别墅区内,静谧而安逸。

苏立国坐在三楼书房,点了—根烟,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市灯火。

他有—种从未有过的放松。

重病的亲人全部奇迹般的好转,他下午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再治疗—段时间就能康复出院。

这太不可思议了。

仿佛,之前的病危通知只是误诊。

医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院长带着—众名医,亲自向苏立国解释,生怕苏家降罪。

苏立国当然不会怪他们,反而和颜悦色地拜托他们多多照顾病人。

苏家这次的劫难算是挺过去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算账。

吐出—口烟雾。

苏立国喝了—口酒,神色逐渐冰冷起来,如同狮子寻找猎物般,双眼里透出杀意。

吃了这样大的亏,他苏立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招,明显是要毁灭整个苏家。

无论对方是什么人,他都会不计—切代价双倍,甚至十倍的还回去!

苏立国用力掐灭烟头,打了个电话安排下去。

随后,准备休息。

连日操劳和紧绷,他早已疲惫不堪。苏家和公司还需要他主持大局,他必须尽快调整到最好状态。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他不经意听到楼下传来动静。

“呵呵......”

好像是女人的笑声,模模糊糊的不真切。

“谁?”

苏立国有些奇怪。

他不喜欢家里有太多外人,到了晚上,除了管家老张外,就只留两个保姆在家中。

但保姆和老张都住在—楼后面的工人房,亲人又全部在医院,下面哪来的女人?

楼下,只有壁灯亮着。

偌大的别墅,显得昏暗而幽深。

苏立国喊了—声无人回应,狐疑地走下几步楼梯。

“呵呵。”

女人冷笑的声音在黑暗中飘忽不定,饶是苏立国也有些心中发毛。

他发现那笑声是从二楼传来的。

循声走去。

那是苏明轩的房间。

“呵呵......”

笑声从漆黑的房间传出。

儿子并不在家,为何他的房里会有女人声音?

苏立国心里升起—股不好的感觉,握住门把手,正欲推门查看。

“爸!”

—声喊叫从走廊口传来。

苏立国扭头看去,只见苏明轩急急从楼梯跑了上来。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在医院照顾你妹妹吗?”苏立国板起脸。

“妹妹她嫌我吵,是她赶我回来的。”苏明轩面带委屈,“我以为你已经休息了,就没打电话。爸,你在我门口干什么?”

“你紧张什么,房里藏了人?”苏立国冷哼。

苏明轩神色迷茫:“啊?”

“还装,我已经听见了!”苏立国目光严厉,“你还年轻,在外面玩得花我能理解。但我警告你,不要把那些不干净的货色带到家里!”


“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村长很是过意不去,连忙让人准备了一些香蜡纸钱,这就带两人去上坟。

“他的坟就在村子后面不远,走几步路就能到。”

两人跟着老人从村子中间穿过,朝着外面的坟地走去。

陆非悄悄观察,确实没在村里看到坟头。

那铜钱为什么要往村里跑呢?

心里正奇怪着,忽然感觉到,兜里的铜钱又动了起来,似乎想往某个地方去。

陆非顺着方向张望。

那里是村子尽头,有一座比其他房子都要高的小楼,被高高的土墙和树木遮挡,阴沉沉的透着一股神秘。

“到了。”

村长在村外一处树林停下脚步。

茂密的林子里有不少坟墓,年份都不不短了,看得出确实是村子的墓地。

而村长就停在一座新坟前,墓碑上刻着赵立根之墓。

“老四你糊涂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是不能乱买的!你这不是给人添麻烦吗,以后可消停点!”村长板着脸在坟前训斥一通。

接着,陆非去香。

虎子没动。

他有点不情愿,就算这老王八是鬼,也是他坑了自己。

凭什么还要给他上香?

陆非没有勉强他,趁着上香的时候,偷偷抓了一把坟头土。

弄完以后,村长又给两人道了一次歉,并再次表示他们村没有古董要卖,委婉地请两人离开。

陆非没有多说,拉着虎子就走了。

但出村不久,他就停下脚步,摸出那把坟头土。

“陆非兄弟,你要用这个土来解我的饿鬼煞?那不就是说,卖铜钱的老王八就是饿死鬼?他自己卖自己的压口钱?”虎子满脸迷茫。

“当然不是,我只是感觉那坟不太对劲,想验证一下。”

陆非说着,蹲下身搬开一块石头,从里面捉到两只蚯蚓。然后,把坟头土洒到蚯蚓身上。

两只蚯蚓扭动细长身躯,从坟头土上爬了过去。

陆非眯起眼睛:“果然。”

“这又代表啥?”

“蚯蚓又叫地龙,生活在地下,它们最清楚那些土地不能钻。它们对这些坟头土没有反应,说明坟里没尸气。那坟是空的,做样子给人看的。”

虎子愣了半晌,恼怒地捏拳道:“合着一个村的人都是骗子?!他们怕咱找那老王八的麻烦,故意骗我们老王八已经死了?”

陆非沉吟道:“看起来似乎是这样......但他们直接说那个老四不在村里,不是更省事吗,为何要大费周章地修一座坟,还专门拍了遗照?”

“而且,我观察过,那坟边上有没烧完的花圈。房子里,也有挂白布布置过灵堂的痕迹。”

“我觉得他们是真的办了一场丧事,不是为了应付我们。”

虎子听得毛骨悚然:“给一个空坟办丧事,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我估计这村子有秘密,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陆非摇头甩开这些疑惑,“咱们的目的是解你的饿鬼煞,拿到坟头土就走人。”

虎子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有戏,转而喜道:“陆非兄弟,你已经知道饿死鬼的坟在哪了吧?”

“没错,咱们晚上趁村里人睡了悄悄行动。”

太阳逐渐西沉。

山里的夜晚是来得早一些。

村子里亮起几盏零星的灯火,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的呜呜声。

两个人鬼鬼祟地祟溜进村子,朝着尽头处那栋小楼靠近。

路过村长家的时候,陆非好奇地朝里望了一眼。

昏黄的灯光下,村长老两口抱着一个盆子,狼吞虎咽地吃着什么,满嘴都是油。

那吃相不禁让陆非想到,虎子被饿死鬼附身时的模样。

“真有那么喜欢吃肉?”

陆非摇摇头,收回目光,和虎子两个轻手轻脚穿过村子,很顺利地来到那栋小楼前。

土坯围墙足有两米高,一把大锁挂在木门上。

楼里黑黢黢的,没有半点灯火。

“翻进去。”

围墙虽高,但对于两个二十多的大小伙来说不是难事。

两人翻过围墙,双脚落地。等了片刻,见村民没有发现后,才打开电筒,朝小楼照去。

这一照不要紧,两人都吓了一跳。

实在这是小楼太怪了,只有一扇门,连个窗户都没有,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格外阴森。

“这是给死人住的阴宅,阴宅不能见光,所以不能有窗户!”

陆非很快反应过来,他上前推开那扇门,顿时一股寒气从里面涌了出来。

空气泛着霉灰味,以及沉沉的死气。

手电照进去,小楼中间,一座古旧的坟墓孤零零的蜷缩着。

“我去!真有古墓!村长那老王八,果然在说谎!”虎子的眼睛瞪大,急道:“陆非兄弟,快把铜钱拿出来试试!”

陆非丢出绑着红线的铜钱。

铜钱落地便立了起来,咕噜噜朝坟墓滚去,叮的一声撞在墓碑上。

“就是这了!”

陆非心中大定。

虽然这村子处处透着诡异,但一切都比不上救虎子的命重要。

楼中没有别的事物,这小楼似乎是专门为了隐藏这座古坟而建立的。

坟墓不大,由青石砌成。大概由于常年不见光的缘故,石头上长满了青苔,显得古老而破败。

“这可是饿死鬼的墓,咱们在它坟头动土,它不会闹事吧?”

“所以,动作要快!”

陆非让虎子将买的那枚铜钱放到墓碑前,对着坟墓拜了拜。

然后让虎子打着手电,他则伸手从坟头的缝隙里抠出泥土,小心地装进一个矿泉水瓶里。

虎子紧张地看着,仿佛陆非装的不是坟头土,而是他的小命。

就在两人聚精会神之时,坟墓里突然响起一种古怪的呜咽声。

“呜呜呜,呜呜呜......”

两人一愣,随后惊恐地对视一眼,慌忙后退。

那呜呜声像鬼叫一样,在这阴森的小楼格外刺耳,两人拿出三根乌黑的公鸡毛,挡在身前。

可是等了一会,并没有恐怖的东西跑出来。

陆非定了定神,壮着胆子回过头,发现那声音不是从坟墓里传出的,而是坟墓后面。

“好像不是饿死鬼。”

坟头土还没装够,现在走等于前功尽弃,陆非咬牙回去。

手电晃动,虎子战战兢兢地跟在他后面。

颤抖的光芒下,一张原本在遗照上的面容,映入两人眼帘。


“说实话,苏董,我才刚来,只匆匆看了佛母一眼,也不知你家中究竟出了什么事,实在不敢乱下定论。”陆非如实道。

“这得请你先说一说,把佛母请到家中后,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富贵也跟着道:“苏董,看病也讲究个望闻问切不是?不了解情况,小陆掌柜再厉害也爱莫能助啊。”

苏立国转动翡翠扳指,他不知陆非能力如何,但见对方态度诚恳,没有说大话自夸,倒是可以试试。

儿子苏明轩请了杨大师过来,不如两相对比,看谁更有本事。

于是,他坐下来,缓声开口:“佛母来自南洋某座神庙,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是一位相熟的玄门高人帮我觅得。”

“我花了大价钱将其运回家,设置佛堂,好生供奉。”

“佛母的效果确实很好,第二天,就有一笔大生意上门。”

“但就我在签完合同的时候,接到家中电话,老母亲突然晕倒入院。医生说,是心脏病。”

“我母亲十分注重养生,日常起居餐饮均有专人照料,身体一直很硬朗。在这之前,从没有过心脏病的征兆。医生给的解释是,人年纪大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我们勉强接受这个解释,把母亲转入最好的医院治疗。”

“七天后,第二笔大生意成交。对方的要求非常低,仿佛在赶着送钱。也是签合同的时候,家里又有一个人突然恶疾入院。”

“我大哥苏立民,被查出肝癌。”

“第三笔生意成交时,大嫂车祸,脾脏损伤,危及生命。”

“事不过三,我无法说服自己这是巧合。”苏立国微微吸气,“因为时间太精确了!几乎是我这边刚成交一笔生意,家里就有一个人出事。”

“庙不能乱拜,佛不能乱求,神不能乱请。”陆非奇怪道,“有些神并非正统,效果虽好,但付出的代价也非比寻常,那位高人难道没有向苏董说明吗?”

那佛母有尾巴,多半是某种精怪。

“他向我保证,只要不掀开红布,就没有任何副作用。当我发现佛母有问题的时候,此人已经联系不上了。”苏立国眼神冰冷。

陆非和刘富贵对视一眼。

这苏家显然也是被人下套了。

“我本打算停下所有生意,但我儿子明轩却刚好签下一个单。这一次,出事的人是我妻子。”苏立国拳头握起。

“她被查出肺癌。”

“如今,我四个家人均在ICU躺着,命悬一线。”

一笔生意一条命!再控制不住,苏家的人恐怕要死绝了。

苏立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疲惫和煎熬,重重地道:“不管是你们,还是杨大师,谁能救他们,便是我苏家的恩人!”

刘富贵赶忙道:“苏董言重了,能为苏董分忧是我们的荣幸,我和小陆掌柜都会竭尽全力。”

然后转头问陆非:“小陆掌柜,苏董说得这么清楚了,你应该有办法了吧?”

陆非则若有所思,并不搭理他。

“心脏,肝,脾,肺......再加上肾,不就是人体的五脏吗?为什么刚好是这些部位生病?”

他抬头问:“苏董,请问是每隔几天有一个人出事?”

“七天。”

“确定吗?”

“非常确定!”

这时间非常规律,再加上刚发生不久,苏立国绝对不会记错。

陆非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想到一种可能,如果让那邪物得手,恐怕没人救得了苏家。

“小陆掌柜,你这么问,是否看出了什么?”苏立国道。

陆非正欲回答。

“啊——!”

偏厅突然传来一声怪叫。


陆非和谢瑶走近那些蔷薇丛。

淡淡的花香扑鼻。

陆非找了一根枯树枝,用枯枝勾出一枝蔷薇。

花瓣散落,那茂密的叶子和花朵遮盖之下,是密密麻麻的尖刺。

“这种蔷薇的刺,好像格外多。这些蔷薇从的位置分布也很有意思,刚好围住坟墓。如果是野生的,应该没这么均匀吧。”

看着那些尖刺,谢瑶回忆起爷爷去世后自己的种种不顺,不禁打了个寒颤,道:“难道是有人故意种在这里的?”

“这我说不好,万一真是自己长起来的野蔷薇呢?但不管是哪种情况,还是尽早找人砍了的好。”

“我马上安排!”

谢瑶脸色难看,仿佛浑身被针扎,一刻也不想等,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

安排好人,她平复心情,感激地看着陆非。

“陆掌柜,你又救了我一次。”

“谢小姐言重了,风水之事我懂得不多,万一只是我想多了呢。”

“不!你绝对没有多想!”谢瑶越看那些刺藤,越觉得像带刺的枷锁,“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这些蔷薇就是有人故意种下的。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

谢瑶阴沉着脸。

不多时,她找的人到了,用工具将那些蔷薇一一根除。

“全部带回去,用火烧了,一根也不许留!”

谢瑶发号施令的时候,很有威严。

工人们照做,用一辆小货车把刺藤全部拉走。

说来神奇,货车离开之后,她立刻感觉一直萦绕在周身的不安感陡然消失。

外祖父去世后半年,谢瑶时常有种如芒在背的不安感,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针对她,让她心绪不宁,却又找不到原因。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压力太大了,现在被陆非点拨,才知道并非如此。

怪不得她处处不顺,原来一早就有人在暗处加害于她。

如果她没有带陆非来爷爷的坟墓,就算没有人骨项链,也许还会有什么别的东西。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谢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些年她连家门都没有踏入过,可对方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一味的忍让,似乎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

谢瑶的手紧紧握了起来,指甲几乎插进肉里。

“谢小姐,你还好吧?”

陆非的声音让谢瑶从悲愤中回过神来。

落日余晖洒在墓园,到处昏黄一片。

陆非站在夕阳下,神色有些担忧。

谢瑶心头微微一暖,自从外祖父去世后,她好像再也没有感受过真正的关心。

“我没事......陆掌柜,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你救了我两次,我却连饭也没请你错过,这太不像话了!”

“谢小姐不必客气!你帮我打听我爷爷的消息,我应该感谢你才是。天快黑了,先回去吧。”

太阳落下,白色的小奔驰离开墓园。

城市里华灯初上。

陆非婉拒了谢瑶请吃饭的好意,谢瑶便执意送他回家。

小奔驰徐徐停在古玩街外,天已经黑透了。

“谢小姐,多谢。”陆非开门下车。

车窗落下,谢瑶白皙美丽的面容带着一丝失落,看着陆非道:“陆掌柜,既然邪字号也对外出售宝物,我可以在邪字号买一件防身的东西吗?”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还不行。”有生意做,陆非当然不会拒绝,只是在没有完成爷爷的任务之前,他没资格动用邪字号以前的宝物。

“什么时候可以?”

“应该下个月......这样吧,到时我通知你。”

“那太好了!我回去马上安排,陆老掌柜有消息了,我也马上通知你!”

谢瑶看了下时间,还有三天就是下个月,她的心情又莫名好了起来,莞尔一笑。

奔驰车缓缓融入夜色。

陆非回到古玩街,走进一家面馆,准备吃些东西安抚空空的五脏庙。

这家面馆是街上的老字号,不光卖面条,还卖些卤味小吃,味道很不错,来这吃饭的基本都是熟人。

此时正是饭点,面馆里很热闹。

不过食客们今天好像没心情吃面,个个面色激动地说着什么,下午的时候,古玩街似乎发生了大事。

陆非一边吃面,一边竖起耳朵听。

“梁老板一家真是惨啊!”

“是啊,听说多宝轩里面满地都是血。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发疯了,把自己老婆孩子都砍死了?”

“他做生意比猴还精明,看着也不像精神有问题啊......”

陆非心里咯噔一下,多宝轩的梁老板,不就是虎子的老板吗。

“这事这么玄乎,该不会收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就是,前几天还听到他炫耀,收了个不得了的宝贝。问他是啥,他又不说,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哪个抢他似的。”

“看来这是捂了个祸害啊。”

“要我说,他就是太贪心了。做咱们这行的,难道不知道,煞气重的东西不能收?”

食客们摇头叹气。

陆非问道:“老哥,多宝轩到底怎么了?”

“你不知道啊?梁老板昨天晚上发疯,半夜三更把他老婆孩子砍死了。”

“下午他的伙计虎子找他,迟迟不见他开门,就过去瞧瞧。”

“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好浓的血腥味,直呛鼻子,往里走就看到里面满地血,梁老板老婆孩子的脑袋,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

“梁老板自己就坐在桌子旁边,手里拿着一把刀,脸上全是血,样子比鬼还吓人。”

“虎子吓得当场就尿了裤子,连滚带爬的跑出来。”

“警察很快就来了,验完现场说就是梁老板干的......”

“惨啊!”

食客们的表情都很沉重,没有往日说八卦的那种轻松。

陆非听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发疯了?”

“谁知道啊!”

“三年前,咱们古玩街也出过一次惨案。但那个人好歹没祸害别人,听说生生把自己的皮剥下来......”

“别说了,我饭都吃不下了。”

“可怜了梁老板的老婆孩子,他儿子才六岁,虎头虎脑的可爱得很......”

食客们摇头唏嘘。

“那虎子人呢?”陆非又问。

“被警察带走以后就没见他回来,可能还在那边问话吧。出了这种事,他肯定也不想回来了......”

陆非食不知味地吃完面,回当铺的路上还想着这件惨案。

如果梁老板突然发疯真和他收的古董有关的话,那东西铁定是个不小的邪物。

邪物不除,很有可能继续害人。

但梁老板的家人都死了,他人也在局子里,那是什么邪物,又在什么地方,没人知道。

“虎子今年是不是走背运啊,才刚解完饿鬼煞,就又碰上这种事......”

陆非一个人在巷子里走着,忽然感觉有点不舒服。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有人在后面在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似的。

“谁?”

他猛然回头。


古玩街附近。

一条几乎没有行人的偏僻街道。

几盏稀疏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虎子站在十字路口,望着黑黢黢的四周,感觉浑身直发毛。

“陆非,咱不是要把那个死人送走吗?跑到这黑咕隆咚的地方来干啥?”

“十字路口阴气重,想让它现身,就得到这种地方来。”陆非左右望了望,把手里一堆东西放下。

“啥?还要让它出来?”

“它不出来,你怎么给它赔礼道歉?别愣着了,快来放东西。”

借着路灯的光芒,陆非和虎子一点点地把白天买好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十字路口仔细摆好。

猪头肉,烧鸡,泡水的白米饭,生鸡蛋,白豆腐,干果,糖饼,苹果。

一共八大碗。

“陆非,这些东西有啥说头没?为啥鬼就喜欢吃这些?”虎子好奇地问。

“实话说,人吃阳,鬼吃阴,”陆非一边拾掇,一边解释。

“猪头肉、烧鸡,糖饼水果这些都是祭祀常用的贡品。泡水的白米饭,生鸡蛋,还有白豆腐都是鬼爱吃的东西。”

“槐树属阴,槐花泡酒,鬼喝了最好。”

“八大碗,再加一瓶酒,就算一桌正儿八经给鬼吃的席桌,也叫送阴菜。”

虎子听得一愣一愣地,佩服道:“你家不是开当铺的吗?咋还懂这些?”

“我们当铺专门和邪物打交道,不懂行还怎么吃这碗饭?”陆非一副高人的模样,淡淡说道。

其实他哪里真懂这些,还不都是以前爷爷教的。

接着,他指挥虎子把纸人摆在八大碗两边。

“这俩纸人又是干啥的?”

“这叫金童玉女,伺候它吃饭的。一会儿它愿意吃这桌送阴菜,这事就有得谈。”

虎子听得咂舌,道:“准备了这么多,又是八大碗又是金童玉女,我这也算诚意十足了,它应该不会为难我了吧?”

“这我可不敢保证,总之你诚心点。对了,你有烟没?万一对方喜欢抽烟,备着总比没有的好。”

“有有有!”

虎子赶忙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是他自己平时抽,牌子不怎么样,但也算一份心意。

把所有东西摆好,陆非又拿出香灰,在八大碗外面洒了一个大圈。

“陆非,这又是啥意思?”

“这些都是鬼爱吃的,划个道道隔开,免得把其他孤魂野鬼引来。”

做完所有准备工作,陆非看了眼时间,正好过了凌晨12点。

“开始吧。”

他让虎子点燃香烛,插在八大碗前面。

然后对着八大碗烧纸钱,请死者出来吃饭。

“有怪莫怪,不管是大哥还是大姐,我不是故意拿你的钱,我也是被那个老头坑了。”

“冤有头,债有主,要算账您应该找他。吃了这顿饭,就请您放过我吧。”

“我给您多烧纸......”

虎子一边烧纸一边对着四周祭拜。

可是过了半个小时,那八碗菜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陆非,咋还没动静?它是不是不肯放过我啊?”虎子有点慌。

“别急,你继续拜。”陆非心里也没底,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虎子就更撑不住了。

“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请您放过我吧......”

虎子不停地拜。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

纸灰飞舞。

立在八大碗两边的纸人,轻轻颤抖起来。

虎子顿时打了个激灵,两只眼睛惊恐地望向四周,哆嗦着道:“陆非,它是不是来了?”

“不知道,我没看见。”陆非眯着眼睛,四处打量。

他能感觉到一股阴寒,却找不到那东西在哪。

“你继续......”

陆非转过身,看到虎子不由得瞳孔一缩。

虎子僵硬地蹲在原地,一脸呆滞,手上还保持着烧纸钱的动作,但钱却没丢进火盆,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

火光摇曳间,他的后背上好像趴着个怪异的黑影。

“来了!”陆非的心顿时跳了起来,尽量不发出动静,以免激怒了对方。

呆了几秒后,虎子突然抬起头,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八碗送阴菜。

他嘴巴张开,发出令人牙酸的磨牙声,口水滴滴答答地从嘴角流淌出来。

接着,他用手抓起碗里的菜,疯狂地往嘴里塞。

油污弄得满嘴满脸都是,嘴里发出猪进食般的咕噜声,嚼都不嚼地狼吞虎咽。

那画面又恶心又恐怖。

陆非在旁边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又不能去阻止。

他知道,这是那个死人在用虎子的身体吃饭。只要死人愿意吃,就是好事。

不过这吃相,怎么像个饿死鬼似的。

等等,饿死鬼?

陆非眼神微变,重新打量虎子。

他身体骨瘦如柴,肚子却高高鼓起。

这不是像,这分明就是饿死鬼!

陆非心里咯噔一下。

饿死鬼最贪吃,不知道这份送阴菜够不够它吃,万一它没吃饱,岂不是适得其反了?

果然,才几分钟,八大碗送阴菜就被虎子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干净净。

他似乎还没吃饱,转过身来,呆滞的双眼直勾勾盯着陆非,不停地用舌头舔着满口牙齿。

那目光瘆人得很,陆非硬着头皮,把买的那枚铜钱放到他面前。

只要他收了这枚铜钱,就算了结。

“大哥,我这位朋友知道错了,这是他赔给你的钱!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但虎子不看铜钱,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陆非,口水滴滴答答流了出来。

陆非感觉不妙,小心地往后退。

他一动,虎子也动了,喉咙里发出怪叫,饿狗抢食般的扑向陆非。

陆非连忙跑开,虎子扑了个空。

他身子瘦,肚子大,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陆非趁此机会,将一筒子公鸡血泼到他身上。

虎子浑身像触电般痉挛,接着高高耸起的肚子诡异蠕动,表情极为痛苦。

最后,哇的一声往外吐。

吐的却不是刚才吃的东西,而是一团团像淤泥般的黑色粘稠物,腥臭无比。

吐了整整一大滩还不算完,一个劲地干呕。

陆非连忙忍着恶臭上前,朝他的嘴里洒了一把香灰,总算止住了他的呕吐。

否则,他非得把自己的内脏都吐出来不可。

陆非将他拖到一边,往他脸上泼了点凉水。

他幽幽地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送走了吗?”

陆非摇头。

虎子干瘦的身体抖了抖,眼里的光暗下去,沙哑道:“我是不是死定了?”

“不,反而有救!”

陆非摸出那枚铜钱,眼神明亮地道:“我知道这铜钱是什么邪物了!不得不说,你运气真好,这可是个得天独厚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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