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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李瑜已经攻下了楚东八城,天朝上下乱作一团。
茶坊酒肆里依然夜夜笙歌,充斥着“隔江犹唱后庭花”的靡醉。
叛军首领李瑜的风流韵事,更是广为传唱。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句,便是:“楚军杀玲儿,李瑜踏敌城”。
大楚军队杀死了心上人,李瑜要亲自灭了这国家。
许玲儿是在十岁的时候被楚军掳走的,关于她的画像和事迹,坊间传闻众多,却没一个有依据。
只知道她左腹部有一处刀疤,是替李瑜挡剑时留下的。
长约两寸,如蛊虫攀附。
碰巧的是,我腹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处刀伤,是幼时练花枪的时候被同门师兄刺伤的。
我上一世曾感慨过这份巧合。
却不曾想,这个过去险些夺了我半条命的伤口,如今成了我面对李瑜时最后的筹码。
我直视着李瑜,面上强作镇静。
心中却隐隐发慌。
我害怕李瑜看穿我的谎言。
他唤我“玲儿”,我状似疑惑道:“玲儿是谁?”
“你不是玲儿?”
我冷道:“我十岁时从高处落下来,摔伤了脑袋,之前的事都记不得了。”
“十岁......”
李瑜看着我的眼神依旧冷厉,手中的利刃却渐渐松开了。
良久,他捞起寝衣给我披上,利落地翻身下榻。
之后一言不发地离去。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我气力不支地躺倒,微微抽着气。
方才和李瑜打斗时牵扯到伤口,刀伤崩裂。
板子打伤的后腰筋骨寸断,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疼。
喜菱伏在我榻边,哭哭啼啼。
“喜菱,”我打断她,嘶着气道:“你记得我是在哪里被圣上捡回宫的么?”
喜菱愣了会,“大楚和东吴交界的边境。”
李瑜与许玲儿的憾事,是在李瑜攻打大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