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坐下灌了口茶顺气，却再也不瞧秦素。喘息片刻后，他径直问小公子。
“你却给我说说，她之前那几针，如何？”
小公子站起身子，向着老头低头恭敬回答：“娘子下针，方位颇准。只是力道不足，还未有气感。”这回答分明是在为她掩饰，秦素微微红了脸。
老头专注地瞧着公子脸上神色，半晌才道：“你此前与我所争之处，现下还争么？”
小公子头低得更低，愈发谦卑：“小子已回去翻过古书，多方求证。”神色有些不好意思，“是小子自个断章取义，先生论见才是正解。”
“哼。”老头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得意模样，看得秦素直摇头。
又过了半晌，老头肃容正身，沉声道：“王惟一，跪下奉茶！”
小公子闻声抬头，身子一震，满眼都是不敢置信，直愣愣地朝老头跪了下去，瓶儿递上茶盏。
“王惟一，你是我王远达关门弟子。入得门来便要潜心学医，万不可自视过高！谨记医者仁心，医道无尽。”老头接过他小弟子僵硬端着的茶盏，浅尝一口又搁上几案，又看向秦素，“这是你师弟，名唤王惟一。二人互相提携，不可懈怠！”说完便不管二人反应，卷袖离去。
堂内只剩他们二人，默默相视，无言以对。
秦素满心疑问，场面尴尬，她不愿此时开口询问，只得朝师弟虚虚点个头，便回房去了。
秦素知道今日这番算是勉强应付过去，近期考教应该不会再有。可她受王惟一指点的小动作，肯定瞒不过老头。挨骂受罚还是其次，这水平低下的针法肯定会引起怀疑……而且这医术精湛的王惟一为何帮她，有何企图……这一切都让她紧张起来，仿佛头上悬着一把利刃，稍有不慎便有危险。她无奈闭眼，不想卷入风波，可风波却主动找上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