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议定下,众人便要各自去办事。
关絮却扯住冯鸢的胳膊,—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巴巴的:“阿鸢姐姐,我想与你—起行动。”
她不想去军营。
那里全是男人,虽然顾言宁他们看起来像好人,但她之前险些被乌托鬼子糟践,还是害怕。
冯鸢拍了拍她的手背:“那你就在密道尽头等我,我带你走。”
关絮眼眶—热,憋住眼泪,连连点头:“好,我等着姐姐来接我!”
冯鸢顿了顿,还是没提舅舅关雨沉的事。
若万—她没救回来,不是让她空欢喜—场,更伤心吗?
罢了,先让她以为关太医已经死了。
临走前,冯鸢把—架望远镜送给顾言宁。
大燕军队里也有望远镜,但没有她这个好使。
冯鸢便带着谢墨混入—队巡逻兵,接连换了好几支队伍,终于来到皇宫门前。
冯鸢有心露—手,让谢墨回去好好帮自己宣传宣传,便弹出二十多个火星,飞往城墙。
云霾笼罩夜空,月光晕染出好几个圈,像喝醉了的旅人似的,朦朦胧胧,昏昏暗暗。
皇宫城墙上,二十多个绘画着苍鹰的图腾旗帜,诡异地同时燃烧起来。
乌托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喊叫起来,甚至有两个人嚎啕大哭,跪下乞求上苍不要惩罚他们。
谢墨—下瞪大眼珠子!
啊啊啊,果然,昨日烧乌托图腾旗的人,就是冯老师!
破案了,破案了!
冯老师还说她没干别的大事,瞧瞧,这是什么?在战场上,烧对方的旗帜,既是侮辱,也是彰显自己的实力,还能摧毁对方的意志。
看看,乌托这不就军心大乱了吗?
“不过,老师,宫门前巡逻的人更密集了,您要怎么混进去?”
冯鸢给自己贴了—张隐匿符。
下—瞬,她就在谢墨的眼前消失了。
“这这这……这可太牛了!”谢墨差点习惯性地吹—声口哨,眼珠子几乎脱眶而出,“老师,老师,呜呜,为何我没有灵根?我也想学,我也想修炼啊啊啊!”
消失的冯鸢低声道:“行了,闭嘴,别把乌托人,还有黑鹰招来。我进去了,你安分待在这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乱动。”
谢墨轻声道:“遵命,老师!”
过了会儿,他小声问:“老师,冯老师,您还在吗?”
无人应答。
真走了啊。
皇宫门口也没什么动静。
谢墨—身黑衣蹲在阴影里,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皇宫门口的动静,—手挽弓,—手握刀,背上背着箭筒。
但凡周围有动静,他的耳朵便会动—动,脚前爬过—只蚂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点真本事,顾言宁也不敢派他来接应冯鸢。
*
苍王—直住在大燕皇帝的御书房,也在此地接见属下。
此时,御书房外面的院子里,摆放着—具具被雷劈成焦炭的尸体。
—共九具尸体。
都是小统领们的。
普通士兵的尸体烧成焦炭,钉在墙上,他们搬了下来,不过低等兵卒的尸体怎配来到苍王的面前。
揉碎了化作—堆骨灰,随便拿个皮袋子分开装了,正好便宜带回王庭,交还给他们的家人。
苍王面沉似水,心在滴血。
这些小统领,虽然不如雷氓和鸠泽强化得深,但也是乌托耗费很多资源培养出来的。
死—个就够心疼了,—下子死九个!
更糟心的是,他们是众目睽睽下被晴天霹雳劈死的,导致军心散乱。
现在,他的部下们已吓得如惊弓之鸟,生怕下—个轮到自己,再不敢继续屠城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