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女频言情 > 转身为官许一山陈晓琪小说

转身为官许一山陈晓琪小说

天下南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车厢里一片混乱。剧烈的撞击,已经将车窗玻璃撞得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将人划得满面是血。人们惊恐地喊叫起来,乱做一团。许一山坐在中间,破玻璃没伤到他。但刚才猛烈的撞击,还是让他的腰撞在了座椅扶手上,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很快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大家都不要乱。”他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司机打开车门,安排惊恐的乘客下车。他最后一个下去,问浑身颤抖的司机:“你撞到了什么?”司机心有余悸地指着路的另一边说:“有台小车掉下去了。”这是一段盘山公路,一边紧贴山崖,一边面临深渊。过去这里发生过不少车毁人亡的事故,公路部门在靠近悬崖的一边砌了水泥墩子,防止车掉下去。现在相撞的车不见踪影,许一山心里陡地一寒。他跑过去路对面,才发现相撞的是一辆黑色的小...

主角:许一山陈晓琪   更新:2024-11-08 10:0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一山陈晓琪的女频言情小说《转身为官许一山陈晓琪小说》,由网络作家“天下南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车厢里一片混乱。剧烈的撞击,已经将车窗玻璃撞得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将人划得满面是血。人们惊恐地喊叫起来,乱做一团。许一山坐在中间,破玻璃没伤到他。但刚才猛烈的撞击,还是让他的腰撞在了座椅扶手上,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很快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大家都不要乱。”他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司机打开车门,安排惊恐的乘客下车。他最后一个下去,问浑身颤抖的司机:“你撞到了什么?”司机心有余悸地指着路的另一边说:“有台小车掉下去了。”这是一段盘山公路,一边紧贴山崖,一边面临深渊。过去这里发生过不少车毁人亡的事故,公路部门在靠近悬崖的一边砌了水泥墩子,防止车掉下去。现在相撞的车不见踪影,许一山心里陡地一寒。他跑过去路对面,才发现相撞的是一辆黑色的小...

《转身为官许一山陈晓琪小说》精彩片段


车厢里一片混乱。

剧烈的撞击,已经将车窗玻璃撞得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将人划得满面是血。人们惊恐地喊叫起来,乱做一团。

许一山坐在中间,破玻璃没伤到他。但刚才猛烈的撞击,还是让他的腰撞在了座椅扶手上,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很快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大家都不要乱。”

他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司机打开车门,安排惊恐的乘客下车。他最后一个下去,问浑身颤抖的司机:“你撞到了什么?”

司机心有余悸地指着路的另一边说:“有台小车掉下去了。”

这是一段盘山公路,一边紧贴山崖,一边面临深渊。

过去这里发生过不少车毁人亡的事故,公路部门在靠近悬崖的一边砌了水泥墩子,防止车掉下去。

现在相撞的车不见踪影,许一山心里陡地一寒。

他跑过去路对面,才发现相撞的是一辆黑色的小车。幸亏路边长着两棵大树,小车冲出路面,正卡在两棵树的中间。

小车里面没有动静,但车身在微微摇晃。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跌出来,落进脚底下的悬崖。

许一山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如果不赶紧将车里的人救出来,很难保证车身不会被一阵风刮落到山谷地下去。

如果车掉下去,神仙也活不了。

一车人都涌到这边来,没人说话,大家都傻乎乎地看着还在摇晃的小车。

许一山定下神来,命令中巴司机赶紧去车上拿粗绳。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急得许一山照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吼道:“快去拿绳子,等死啊。”

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好办法,拿绳子牵住小车,即使车掉下来,也不至于会一路翻滚落下去山谷。

中巴车上常年都备有粗绳,以便车出现故障事方便拖车。

司机连滚带爬取来了粗绳。许一山让他将一头死死缚在水泥墩子上,自己牵了另一端,准备爬上树去绑在小车大架上。

有乘客提醒他,这样太危险。万一车掉落下来,首先会将他压成肉泥。

许一山没顾那么多了,心里想,就算压成肉泥,也得试一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车滚落下去山谷。

他小心翼翼,手脚并用,费了不少劲,终于接近小车。

卡在树中间的小车摇摇欲坠,似乎只要有风吹草动便会掉下去。

许一山屏声静气,慢慢将粗绳穿过小车大梁,打了一个死结。

就在他打好结跳下树的一瞬间,只听到噼啪一声响,树杈断裂。小车轰然落了下去。

上面一阵惊呼,所有人都惊恐不已地张大了嘴。

粗绳起了作用,牢牢牵住了小车。

许一山顾不得喘口气,他再次手脚并用,爬到车边,打开了小车门。

小车司机满面是血,人已晕在方向盘上,白色的气囊将他保护在中间。

后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双眼紧闭,似乎也晕了过去。老者旁边,一个少女,面容洁白,五官精致,正惊恐地看着他。

“别动。”许一山轻声喊道:“我来救你们。”

少女机械地点头,一动不敢动。

许一山轻轻将老者抱出来,交给紧跟在身后的中巴车司机。中巴车上几个没受伤的年轻人主动组成了营救人梯,将老者抬了上去。

老者救了下来,许一山问少女:“你自己能下来吗?”

少女摇了摇头,脸上掠过一丝痛苦,轻声道:“我的腿被卡住了。”

许一山安慰道:“你不要怕,我会把你救出去。”

少女使劲点头,眼里游荡着一层泪光。她显然很痛苦。

少女的腿被座位卡住了,似乎变了形。涌出来的血,染红了她雪白的丝袜。

许一山试了试去扳动座椅,座椅却纹丝不动。

他不敢太使劲,担心绳子突然断裂。粗绳绷得笔直,似乎只要多一点外力,绳子便会断了。绳子一断,小车便会如一块石头一样,滚落下去。

“你不要动。”许一山轻声安慰她说:“我会想办法救你。”

他让人去中巴车上拿了千斤顶过来,他将千斤顶顶在少女脚边的车底板上,一头支在座椅的钢架上。

他慢慢撬动千斤顶,很快就让少女的腿松了出来。

“我抱你出来。”他松了口气说道:“对不起了啊。”

少女没说话,眼神里却充满鼓励。

他将一只手插进少女的双腿下面,一条胳膊去搂了她的腰,轻轻一托,便将她从车里托了出来。

救小车司机倒没费多少手脚,只是他被撞得深度晕迷了,抬上了路面还是没醒过来。

许一山让所有参加营救的人都上去,他最后一个离开。

等他一脚踩到路面,耳朵里只听到咔嚓一声响,回过头去,便看到小车像一张纸片一样飘落下去山谷了。

绳子不堪重负,终于断成了两截。

他心有余悸,顾不得休息,赶紧去查看三个人的伤势。

老者已经醒转过来,全身却无法动弹。司机还在晕迷当中,但没有生命危险。

少女坐在热心乘客给她铺的一件衣服上,面容苍白,牙关紧咬,却一声不吱。她腿上还在流血,小腿的肉被挤压变了形,令人不忍直视。

他蹲下身去,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放在嘴里咬碎,吐在手掌心里便要往她腿上敷。

少女吃惊地看着他的举动,不由自主地抽动一下腿,喝道:“你干什么?”

许一山咧嘴一笑道:“别怕,我给你敷药止血镇痛。”

药丸是他爹给他的,他在外考察水利环境,经常出入高山密林。爹担心他遇到跌打损伤,让他随时带着药丸在身。遇到紧急情况,药丸能起止血镇痛作用。

许一山对药丸的功效深信不疑。小时候他爬树掏鸟窝,结果没踩稳跌下地,摔断了一条胳膊,他爹就是用这种药丸敷在他的伤口上治好的,连医院都没进去过。

药丸是祖传秘方,里面含有38味中草药。他爹曾经要将药丸的配方传给他,可惜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以至于他至今都不知道药方里究竟有哪些药。

药丸一敷上去,凉丝丝的,似乎穿骨透髓,痛感立消。

敷好了药,许一山去了小车司机身边。他又摸出一颗白色的蚕豆大小的药丸,让人帮助撬开司机的嘴,拿矿泉水将药丸灌了下去。

说也怪,司机很快醒转过来。他一睁开眼,便带着哭腔问:“廖部长呢?”

许一山问:“哪个廖部长?”

司机却不管他,左右顾盼,直到看到旁边坐着的老者,才不顾一切爬起来,手脚并用爬到老者脚边,喊了一声:“廖部长,我犯大错了。”


他将此异像与无修老和尚说了,无修老和尚闭着眼说了一句:“此乃灾难征兆。”

当然,无修老和尚的话许一山不会不信,但不会全信。他为此翻阅了茅山县几十年的气象资料,综合他勘察时的数据,最终得出将有山洪爆发的结论。

段焱华宣布,洪山镇防汛指挥部由他亲自担任指挥长,镇长担任副指挥长。组员由民政、妇联、镇武装部和水管站组成。

许一山听来听去,就是没听到自己名字,于是试着问段焱华,“段书记,我干什么?”

段焱华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说道:“你呀,暂时适应一下工作环境吧。这次防汛指挥,你就不要参与了。”

许一山急道:“段书记,我是水利局出来的,对这一块有一定的认识。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娇贵的人,不需要熟悉工作环境。请段书记给我安排工作吧。”

段焱华似乎没听到一样,他扫视一眼会议室的人,朗声说道:“请各位回去准备一下,从明天起,大家先放下手上的工作,将全部精力放到防汛这件大事上来。”

会议结束了,大家随着段焱华,鱼贯离开会议室。

许一山愣了半响,心里想,段书记是什么意思?当我不存在吗?

他起身去段焱华办公室,决心要个结果。就算不让他进防汛指挥部,也该安排他其他具体工作啊。

没有具体工作,他就是一个闲人。

段焱华似乎有点不高兴,阴沉着脸说道:“许镇长,你还要我多说几遍?镇里现在不安排你的具体工作,就是希望你多熟悉熟悉。想干工作是好事,但不能急嘛。”

许一山低声道:“段书记,我觉得我参加防汛指挥部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你觉得嘛。”段焱华笑了笑说道:“洪山镇的防汛工作,每年都是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指挥部这些人,都是有经验的同志。防汛指挥,绝不可乱。瞎指挥或者乱决定,会给工作带来严重后果。”

许一山坚持说道:“我来洪山镇之前,就砸水利局工作。我对全县水利情况非常熟悉,知道危急时刻该采取什么措施。”

段焱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他盯着许一山看了几眼,道:“按许镇长的意思,我们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不知道要采取什么措施?”

许一山连忙解释道:“段书记,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段焱华不冷不热地笑道:“许镇长,服从组织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许一山几乎绝望。

段焱华搬出“组织”一词,已经明确将他排除在指挥部之外了。

组织是个很神秘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有着巨大的能量,能将一个人送上青天,也能将一个踩进地狱深处。

他黯然从段焱华办公室出来,看到白玉等在门外。

她见他出来了,朝他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暗示他。

白玉白天陪段焱华一起去县里开了会。

由于会议没安排她的位子,她闲着无事,去县妇联坐了坐,遇到了陈晓琪。

一听到陈晓琪的名字,许一山便觉满心欢喜。连忙问她道:“她忙不忙?”

白玉含着笑道:“我这次去,才知道陈主任原来是你妻子。许镇长,你深藏不露呀。”

许一山嘿嘿地笑,心里就像流淌着一道蜜。

他现在越来越想念陈晓琪,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急迫。


许一山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他自己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段焱华脸色阴沉得可怕,哼了一声道:“你是哪个意思?不用解释了,回吧。”

送走廖老,镇党政办安排一个老头来叫许一山,带他去住处。

洪山镇政府后院就是镇干部家属区,一共有两排四层楼高的宿舍。

许一山的宿舍安排在第二栋第三层,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

屋里简单装修了一下,电视空调洗衣机一应俱全。

床上的被子是新的,有股淡淡的清香。想起在办公室白玉说的话,他的办公室和宿舍都是她一手安排布置的,不免心存感激。

镇里干部大多数的家属都在镇里,只有书记段焱华和镇长刘文的家不在镇里。但他们在镇里都有自己的宿舍,一般情况下都在宿舍住,只在星期五下午回去,星期天晚上回来。

晚餐在镇食堂吃,他是新任的副镇长,不少人主动与他打招呼。

在食堂吃的人,都是家属不在,或者没有家属的单身干部。许一山留意了一下,大约有十来个人像他一样吃食堂。

不过,他没看到段焱华,也没看到刘文。

白玉也不在,看来她的家属在镇上。

廖老走的时候将他叫到一边,叮嘱他一定要团结好身边的人。掏出一块怀表送给他说,“以后要是遇到难事,你拿着这块表来京城找我,没人敢阻拦你。”

许一山激动得差点要掉眼泪,但还是强忍住了。

虽然与廖老接触还不到一天,不过他对廖老生出了依恋般的亲情。

廖老与段焱华相熟确实不是假的。段焱华一手促成的洪河大堤,曾经作为水利系统的榜样,他去京城给领导汇报过。

当时廖老接见过他,而且因为廖老老家是茅山县人,对家乡来的人格外另眼相看。两个人结成了莫逆之交。

段焱华有今天,与廖老分不开。

当初茅山县领导去京城看望老领导时,廖老当着县委的干部提起过段焱华,希望地方政府不拘一格降人才,提拔和重用段焱华这类人。

县委干部回来后,没多久就将他安排来了洪山镇。

吃过饭没地方去,许一山早早回到宿舍,准备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去请示段书记,要求他给自己安排工作。

刚躺下,手机便响了。

老董在电话里嘻嘻哈哈地笑,道:“老许,走马上任去了?”

许一山不高兴地说道:“一个副镇长,走什么马,上什么任啊。”

老董压低声音道:“你是洪山镇副镇长,前途不可限量啊。你不知道吗?洪山出政绩啊。政绩是什么?政绩就是乌纱帽。你就等着青云直上吧。”

“滚蛋吧你。”许一山笑骂道:“上天啊?我许一山几斤几两心里还不清楚吗?咱们脚踏实地,不作非分之想。”

老董董一兵叹口气道:“对不起啊,兄弟,昨晚让你委屈了啊。”

KTV打架,就是董一兵挑起来的。如果他没一瓶子砸在龅牙黄大岭头上,事情不会激化得那么严重。

“黄龅牙这人最可恨,老子后悔没一瓶子拍死他。”董一兵咬牙切齿道:“兄弟,你是不知道他这个人,你要知道他干了什么破事,你肯定会像我一样,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许一山狐疑地问:“这么说,你砸他的时候,知道他是谁?”


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不,一块美丽的馅饼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落在茅山县水利局主任科员许一山的头上。

茅山县妇联副主任陈晓琪推开许一山办公室的门,不顾屋里还有其他人在,双眼直愣愣地望着他,问了他一句话:“许一山,你愿意娶我吗?”

29岁的许一山是茅山县干部当中少有的单身汉。不是他人不够帅,也不是他有过什么不光彩的历史。

相反,许一山是茅山县干部当中少有的帅哥。而且他从没结过婚,甚至都没正式谈过恋爱。

许一山出身农村,家在茅山县最偏远的山旮旯里。

因为他家祖辈是土医生,名气也不小,能赚几个钱。因此供他上了大学。

当然,人的一生,命运最重要。

比如他大学毕业后,幸运之神就垂顾了他。

他被安排在水利局上班,确实是捡了一个漏。

可是熬了七年,他还只是一个主任科员,与领导身份没扯上半点关系。

七年里,许一山被领导安排去全县所有水域河流考察,要求他编写一本茅山县的《水文汇编》。

许一山倒也不辱使命,足迹踏遍了全县28条大小河流,考察了全县58座水库,编写了近百万字的考察笔记。

七年里,他那点工资全部花在考察的路上。

这七年里他在考察路上结识的朋友,多得数不过来。

虽然大多数是普通的乡野小民,但总有几个在许一山看来就是与众不同的奇人异士。

比如他在洪河源头无修山上无修庙里结识的无修老和尚,据说无修老和尚已经活了120岁。而他的样子,却与60岁的人不相上下。

既没钱又没时间的许一山,自然不是姑娘们的首选对象。因此,在接连几次相亲失败后,他竟然断了相亲的念头,成了水利局唯一一个29岁还没女朋友的人。

陈晓琪突然在他办公室冒出来,开门见山问他要不要娶她,这让许一山以为在做梦。要知道,陈晓琪可是茅山县少有的漂亮姑娘,曾经被人冠以“最美县花”的称号。

陈晓琪在许一山的印象里,是个可远观而不敢亵玩焉的存在。他从来没敢想象会与陈晓琪扯上关系,人家父母都是茅山县的领导,怎么会看上出身农门的他啊。

他们相识在一次县里举办的环保宣传活动上,水利局委派许一山代表局里参加了活动。在活动上,他第一次与陈晓琪正面接触了并聊了几句。

陈晓琪对他似乎很熟,还开玩笑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许一山当时嘀咕着也开了一个玩笑,“介绍谁都不如把你自己介绍给我做老婆。”

当时陈晓琪的脸色便沉了下去,轻蔑地哼了一声,再没理他。许一山也不在乎,反而觉得开了这个玩笑占了人家便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玩笑归玩笑,开过之后两人也没再联系。

可是就在今天,陈晓琪突然闯进来,开门见山这样问他,让许一山一度以为耳朵出了毛病。

他愣愣地问了一句:“陈晓琪,你说什么?”

陈晓琪嫣然一笑道:“许一山,少装傻,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娶我?”

许一山悄悄使劲掐了一下大腿,痛得几乎要抽冷气。

“不开玩笑啊。”他知道这不是梦,这是陈晓琪在寻他开心,“这玩笑开不得。”

办公室的同事悄悄起身离开,或许是陈晓琪突然闯进来问许一山愿不愿娶她这事太令人意外了,是福是祸搞不清,先避下嫌再说。

陈晓琪认真说道:“许一山,我没开玩笑。你就说,愿不愿意娶我。”

许一山嘴唇不由哆嗦了几下,他慢慢起身,凝视着陈晓琪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陈晓琪,如果是真的,我当然愿意,但是我什么都没有。”

陈晓琪笑了,瞪了他一眼道:“没有不会创造吗?许一山,我们去登记吧。”

从民政局回来,许一山身上多了一本红色的结婚证。这预示着他许一山从现在开始已经是个有家室的人,他的老婆是茅山县最漂亮的姑娘——县妇联副主任陈晓琪。

同事都来恭喜他,闹着要他摆喜酒请客。许一山这次没小气了,他请人去县城最好的茅山饭店订了一个最好的包厢,打电话给陈晓琪时,陈晓琪却告诉他,她不参加。

许一山心里尽管失落,却还想着是陈晓琪脸皮薄,害羞,不想在举办婚礼前抛头露面大张旗鼓。

水利局的同事一个没落下,全部去了酒店等开席。有人趁机提议,时间还早,不如玩几把牌,来个经济半小时。

许一山被人按在椅子上,大家起哄说,今天是老许的大喜日子,手气一定好,让他多赢几个钱好买单。

平时,许一山是从不凑牌桌的。打牌必定有输赢,他许一山到目前为止,还是个只能赢不能输的主。可是谁额头上贴了个“福”字呢?只要往牌桌上一坐,一切就只得听老天爷安排了。

因为人多,便有人提议玩“炸金花”,这种扑克的玩法是速度快,紧张刺激。只要手气好,把把能“吃鱼”。而且这是最没技术含量的玩法,一切在于手气好坏。

开牌第一把,许一山就拿了三个3。这在炸金花的牌桌上,可是很少见的好牌。

许一山自己也很激动,心里想,只要同事跟他一样拿了一手好牌,他这一把就能赢了今晚的饭局买单钱。

果然,六个人拿牌,有三个显然也拿了大牌。一轮过去后,两个没拿好牌的人弃了权,将牌扔了。

许一山笑眯眯地看着另外三个人说道:“你们也扔了吧,这把鱼归我吃。”

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隔壁办公室的老董说道:“老许,你桃花旺,不等于你手气旺。想我弃权,绝对不可能,我要与你血拼到底。”

许一山笑了笑,说道:“老董,别把老婆都输给我了。”

老董便笑,骂道:“老许,都说你小子老实,其实你小子一点都不老实。大家看看吧,这小子吃着碗里的,眼睛还盯着锅里的。你就不怕陈晓琪扯掉耳朵啊。”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打趣道:“老许,你要老婆不?”

老董正色道:“我们的老许,可不是电影里的老许。人家老许娶的可是黄花大闺女。”

有人似乎听出来这句话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连忙掩饰道:“老董,都说你是百事通,天上晓得一半,地上全知。我看你还是好好打好你的牌,别真将老婆输给许一山了。”

许一山耳朵听他们说话,心里却在想,老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陈晓琪......。

一个念头再次浮上来,陈晓琪为什么突然要与他登记结婚?这是馅饼还是陷阱啊?

没容他多想,对方催问他跟不跟。眼见着桌子上的钱越来越多。许一山便求饶道:“算了,我们开牌吧,谁大谁赢。再这样无休止拼下去,会伤筋动骨。”

老董却不肯,道:“老许,你现在不要怕没钱。有陈晓琪做你后盾,这一屋子的人,你谁都不用怕。”

老董说的是实话,陈晓琪家父母都是领导,而且他们家还有几家公司。虽然这些事不能摆在桌子上说,但县城就那么大,谁家怎么样,有什么营生,心里都像明镜一样清楚。

许一山苦笑道:“她家是她家的,又不是我的。”

老董笑道:“陈晓琪是个独生女,她家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你的。老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快,跟不跟?”

许一山摇摇头道:“我不跟了,算你赢。”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被一脚踢开,门外冲进来一群穿制服的警察,厉声喝道:“都给我贴墙站好。”

许一山心里一沉,还没等他解释,衣领子已经被人拎住了,一把将他推到墙边,贴在了墙上。


陈晓琪满脸不高兴,顾自往前走。

许一山犹豫了一下,紧走了几步追了上去,满脸歉意说道:“晓琪,这事不全怪我,他们欺辱人欺侮到脑门上了。我若是任他们欺侮,传出去说你陈晓琪老公是个软蛋,丢你面子啊。”

陈晓琪哼了一声道:“许一山,你成熟一点好不好?打架斗殴都是街头小混混干的事,你不说还好,既然说了,我问问你,你去KTV干嘛?”

“唱歌啊。”许一山愣了一下回答她道。

“是你歌唱得好,还是你心情不好?你要去唱歌。”

“都不是,是老董说去唱歌的。”许一山解释道:“老董你也认识,我们单位的。”

陈晓琪便不作声了,迈着细碎的步子往前走。

黎明前的大街,街灯有气无力。除了几个环卫工人,很难看到行人。

一辆洒水车过来,音乐随车而至。许一山拉了她一把,躲过洒水车的水,骂了一句:“没眼睛啊?看到人还不停车。”

陈晓琪瞪他一眼道:“许一山,你有毛病吧?人家停车不工作了?”

许一山嘿嘿地笑,低声说道:“晓琪,我是怕他们洒你一身的水。”

陈晓琪要回去,许一山跟着去不是,不去也不是。

正在犹豫,听到陈晓琪喊了他一声道:“许一山,你还傻站着着干嘛,回家啊。”

“回哪?”他故意问。

“跟我走就是了。”陈晓琪又瞪他一眼,蹬蹬回家。

许一山紧随其后,想说话,发现陈晓琪似乎没有与他说话的欲望,便觉得有些尴尬。

这是陈晓琪第二次来派出所保他。第一次也是与老董炸金花被抓,这次还是老董,大家被抓。

老董看来是个灾星,与他在一起,几乎没好事。

想起陈晓琪两次过来派出所给他说情,许一山内心除了感激,还荡漾着一丝得意。

“这个老婆没娶错。”他暗暗地想。

到了陈晓琪家,陈勇夫妇已经起床了。正在阳台上练气功。

陈勇十几年前遇到过一位气功大师,当即被气功大师的惊人绝技所折服。气功大师的意念移物在陈勇看来神乎其神,便诚心拜大师为师。

十几年来,一刻也没敢松懈,努力练功,期望有一天能像大师一样,运用意念能将塞进瓶子里的硬币转移到其他地方。

他们夫妻没其他爱好,爱护身体是他们唯一的追求。以至于陈勇快六十岁的人了,还如四十岁的壮年人一样。而曾臻跟着学气功后,外表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年轻。

五十多岁的妇人,却如三十岁的少妇一样,风姿绰约。

他们显然不知道陈晓琪什么时候出去了,看到陈晓琪和许一山一前一后回来,曾臻惊异地问:“你们去哪了?”

陈晓琪哼了一声道:“有人学流氓打架,被派出所抓了去。”

“一山啊?”曾臻看了他一眼,狐疑地问:“跟谁打架了?情况怎么样?”

许一山尴尬地笑,不知要怎么回答。面对着曾臻的问话,他只能微笑着去掩饰。

“龅牙黄。”陈晓琪代他说道:“就是的二儿子,黄大岭。”

曾臻狐疑地问:“大岭不是在省城吗?什么时候回来了?又怎么与一山发生争执了?”

陈晓琪没好气地说道:“你问他。”

许一山哪里知道龅牙姓什么,更不知道龅牙是茅山县一把手黄山的儿子。

黄山有两儿子,大儿子黄秋华在京城上班,是茅山县副主任。按理说,茅山县在京城是不能设办事处的,一个县级单位,最多只能在省城设办事处。

但茅山县有些独特。原因在于当年茅山有一支游击队,简称“茅山支队”。茅山支队为后来的解放事业作出过特别大的贡献。当年的负责人后来都随军南下,官至京都。

最爱吃茅山的猪血丸子。这种地方性的食物真有地方特色。猪血丸子很多地方都有,都没有喜欢的味道。于是,茅山县每年都会给送去不少猪血丸子。

觉得茅山县来往一趟太辛苦,干脆指示让茅山县在京城设一个办事处。

茅山如奉,果真在京城设了办事处。

黄山二儿子就是龅牙男黄大岭。

黄大岭原来在茅山时,就是个知名人物。某年,黄大岭涉嫌,本该接受法律制裁的。但不知什么原因,黄大岭从茅山县消失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传出黄大岭在省城做生意,而且生意做得很大。

黄大岭这些年很少回来,以至于茅山县的人都快要忘记他的存在了。

陈晓琪要回去自己房间休息,许一山迟疑着没敢跟着进去。

曾臻看一眼在阳台上正做着吐纳功夫的丈夫,低声对许一山说道:“一山,以后这样的人少惹,知道吗?”

许一山诚恳点头,如果不是在KTV偶遇,许一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与黄大岭有交集。

黄大岭是在看到欧阳玉和王佩后,惊羡她们的美色,尾随来许一山包厢的。以他黄大岭的性格,茅山县的女人在他面前不能说一个“不”字。

偏偏欧阳玉不卖他的帐,又遇到一个喝醉了酒,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老董董一兵,于是双方发生了争执,以至于动手。

本来这件事与许一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许一山不愿意老董吃亏,便仗义出手。

许一山不会知道,他这一出手,从此就惹下了祸根。

“这种人我们惹不起,躲得起。”曾臻叮嘱他,道:“一山,一夜没睡了吧?”

许一山嗯了一声,小声说道:“我现在回去,天亮了得去洪山镇报到。”

曾臻迟疑一下,眼光去看女儿陈晓琪的房门,犹豫着说道:“要不,你去晓琪房间休息一下?”

许一山赶紧摇头道:“晓琪会不高兴,让她休息吧,我不去打扰她了。”

曾臻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压低声问道:“你们......你们还没......”

她欲言又止,一句话在嗓子眼里盘旋就是飞不出来。

许一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红了脸说道:“还没。”

曾臻没再追问下去了,突然转了个弯问他道:“去过新房了吗?”

许一山摇摇头,讪讪笑道:“还没去。”

曾臻哦了一声,她让许一山等一下她,她去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悄悄塞给许一山道:“拿着去添置一些家具。”

许一山想推脱,但被曾臻瞪了一眼后便不敢作声了。只好收起银行卡来,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曾臻送房又送钱的,让许一山有种受宠若惊的惶恐。原以为他们夫妇不会接受自己,哪知道惊喜一天比一天多。

正要告辞回去水利局,陈勇练完功从阳台进来。

看见许一山在,意外地咦了一声道:“你来得正好,今天不要去洪山镇了,有人要见你。”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