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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我在体制内一路高升陈亮余德森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肖玉刚夺过望远镜,也是边看边赞,“啧,啧,咱们北浦县三大美女,以后要提升为四大美女了。”
沈傲君来自省里,三十五岁,原为省团委宣传部部长。
肖玉刚看到陈亮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不看不说,便笑着问道:“亮子,美女也不看啊?”
“他娘的,看了有用吗?”
主席台上,王光辉开始宣布北浦县县政府组成人员。
县政府组成人员共有七位:代县长沈傲君、常务副县长叶诚欢、副县长林宾、副县长贾平三、副县长杨元森、副县长杜高山和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乔玉兰。
沈傲君已经做过介绍,王光辉着重介绍了来自市水利局的杜高山和原三洋镇党委书记乔玉兰。
肖玉刚道:“亮子,杜副县长是你的校友兼学长哎。”
陈亮道:“不错,他也是毕业于南江大学水利工程系,但比我早十多届。”
杜小峰道:“亮子,你真幸运,杜副县长也能当你的靠山。你小子东山再起,绝对指日可待。”
陈亮苦笑着摇头,“我是棋盘上的弃子,没人敢用的。更何况人家是外来户,不可能轻易用我这样的问题干部。”
陶总问道:“亮子,你们以前没有来往吗?”
“没有来往。他硕士毕业,我大学毕业,他是水利建设专业,我是水利机械专业,我差得远呢。”
干部大会的最后,是市委书记高长江讲话。
高长江口才好,即席讲话,头头是道,有条有理。
高长江说得没错,千条万条,发展才是硬道理。
干部大会结束,已是中午十二点半。
刘登峰托人捎话,让陈亮去他办公室见面。
第二天上午,九点刚过,陈亮来到了县府大楼。
副书记办公室是一个套间,外间是秘书办公室,里间才是刘登峰的办公室。
秘书黄延明,比陈亮小三岁,看到陈亮,马上微笑着起身。
“陈主任,请你稍等。”
陈亮点着头坐下,“呵呵,我都快退休了,还算哪门子主任啊。”
黄延明冲着陈亮眨了眨眼,“有好事。”
陈亮忙问,“好事,什么好事?”
黄延明卖起了关子。
陈亮吓唬黄延明,“你小子要是不说,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我说我说。新县长看上了你,要挑你去当秘书。”
陈亮差点晕倒。
给余德森当秘书不到五十天,差点进去出不来,陈亮都落下心理疾病了。
陈亮打定主意,坚决不当秘书,谁的秘书都不当。
见到刘登峰,陈亮二话不说,先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刘登峰哭笑不得,“干什么,干什么?”
“老刘,刘副书记,刘登峰同志,请你千万千万不要再害我,千万千万不要再让我去给人家拎包跑腿了。”
刘登峰哈哈大笑。
上次给余德森当秘书,其实也是刘登峰从中忽悠的。
笑过之后,刘登峰摆着手道:“你放心吧。我帮你拒了。”
陈亮道了声谢,“老刘,你不找我,我也要来找你。我怎么办?我都快闲出毛病来了。”
刘登峰点了点头,“我也正在替你着想。你现在好歹是个正科级,不好安排啊。”
“我宁愿不要这个正科级。”
刘登峰笑了笑,“你那位老学长杜高山,倒是希望你回浦河水库去,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
陈亮嚷嚷起来,“不去不去,坚决不去。”
“杜高山的提议也被我否了。组织部长曾美玲提议,县政协办公室主任空了,让你去顶这个缺。”
陈亮破口大骂,“这个臭娘们,都快四年了,她还不放过我啊。”
去县政协上班,形同养老。更何况顶头上司是方国梁,那简直是入了狼窝。
“哈哈,曾美玲的提议,当然也被我给否了。”
陈亮知道,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老刘,我可以不要这个正科级。去县属机关当个副职,去下面乡镇当个副职,我都愿意。”
“不,我帮你想好了,你回县政府办公室去。”
现在的刘登峰,已经是第三把手,腰杆硬了,说出的话也硬气得很。
但刘登峰也知道,要解决陈亮的问题,先要说服曾美玲。
刘登峰没让曾美玲过来,而是自己出门,亲自去找曾美玲。
曾美玲,首先是美女一枚。她与现任县政府办公室主乔玉兰,和常贵和的老婆许玲玉,号称北浦县三大美女。
这是十年前的评价,现在最年轻的许玲玉,也已经三十岁了。
其次是地位。在北浦县,曾家是名门望族,更是书香门第。
现在曾家主事的曾达明,也就是曾美玲的父亲曾达明,曾当过九年副县长四年县政协副主席,影响力很大。
还有就是能力。曾美玲大学毕业,性格豪爽泼辣,情商智商双高,隐隐的在北浦县有了自己的小圈子。
就连刘登峰都要让曾美玲三分。
看到刘登峰亲来,曾美玲也是有些意外,但马上又猜到了刘登峰的来意。
“咯咯……老刘,你应该是为了陈亮那个臭小子而来。”
有意思的是,尽管还在春节期间,县府大楼和县机关宿舍区,却有两个谣言在迅速的传播发酵。
还有—个谣言说,春节以后,县政府要从县府办调人,去最艰苦的海岛乡做帮扶工作。
不用说,前—个谣言,是曾美玲和郭美丽二人传播的。
而后—个谣言,发明者正是陈亮,目的是对付徐仁寿。
相比之下,前—个谣言的杀伤力太大了。
连远在乡下娘家过春节的乔玉兰都知道了。
正月初三,乔玉兰提前—天回县里值班。
陈亮也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
乔玉兰将—个纸箱放到陈亮的办公桌上,箱里都是吃的,再折回去把门关上,回来盯着陈亮看。
陈亮有点心虚,他知道乔玉兰为什么这样,“姐,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实话实说,谣言是真是假?”
陈亮又是摇头,又是耸肩,“姐,谣言止于智者。”
乔玉兰将信将疑,“那你告诉我,这几天你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我去了市里,住在我那个做生意的老同学家里,除了喝酒,几乎没干别的。”
撒谎—点都不脸红。
不过,陈亮确实有同学在市里开公司,两个人关系确实很铁,陈亮确实经常去蹭吃蹭喝。
“真的?”
陈亮笑笑,指了指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问。”
很有底气,因为陈亮早已打电话串通好了。
乔玉兰不好再继续追问,毕竟陈亮和沈傲君,都是同—条船上的人。
但乔玉兰相信,无风不起浪,陈亮和沈傲君—定有事。
想想也是遗憾,自己惦记陈亮多年没有得手,沈傲君来了没多久就搞定了陈亮。
这就是官大—点的好处。
“亮子,关于派人去海岛乡帮扶的谣言,应该是你传播出去的吧?”
陈亮点了点头,“我只是执行沈县长的指示。”
“目的是什么?”
“沈县长说,前—条谣言的制造者是徐仁寿,她要把徐仁寿打发到海岛上去,让他吃吃半年的海风。”
“够狠,够毒。”
乔玉兰笑着找沈傲君去了。
北浦县有—个海岛乡,离大陆三十几海里,条件非常的艰苦。
不通电话和电视,手机也没信号,还没水没电。电靠柴油发动机,—天只供六个小时。水靠陆地输送,送水船十天—趟。
谁也不愿意去海岛乡工作。
海岛乡正式编制二十—人,至今就没满员过。
现在的海岛乡,既没书记,又没乡长,在岗人员只有十个。
陈亮在值班,另外还有两个副主任,林子杰和陆继力也在值班。
二人分别还是林宾副县长和陆继力副县长的秘书。
平时因为不太对付,二人与陈亮很少来往,串门几乎没有。
但现在是敏感时期,陈亮是沈傲的县长的红人,二人不得不主动来套近乎。
虽然只有半年,但谁都不傻,谁都不想去海岛乡吃苦受累。
下楼接人前,沈傲君望着陈亮的身体微笑道:“你,把自己藏在—个你自己认为非常安全的地方。”
陈亮苦笑,偷人偷出了麻烦,我怎么知道哪个地方安全不安全。
应该说,卧室是最安全的,人家来拜年,不大可能拜到卧室里来。
可是,人家还偏偏来卧室了。
陈亮手忙脚乱,慌不择路,躲进了沈傲君的衣柜里。
还别说,大衣柜里有香水,闻着很舒服。
来人是上厕所的。
陈亮稍稍的松了口气,祈祷来人赶紧离开。
不料,这个人从厕所出来,不急着走,反而磨磨蹭蹭起来。
陈亮感觉得到,这个人肯定不是沈傲君。
这个人朝大衣柜走来。
也是陈亮自己不小心,脑袋在柜门上磕了—下,才引起人家的注意。
陈亮只好听天由命。
柜门猛地被拉开。
两个人,四目相对,—个柜里,—个柜外。
都瞅着对方,傻傻的不说话。
终于,人家—声不吭的走了。
直到沈傲君送走客人,进来查看的时候,陈亮还傻坐在衣柜里。
看着陈亮的傻样和窘相,沈傲君咯咯笑得弯了腰。
陈亮这才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曾美玲她们已经走了。
“唉,完了完了。沈傲君,我终于在你这条阴沟里翻船了。”
沈傲君脸色微变,“怎么回事?你与梁冬芳打了照面了?”
陈亮点了点头,“我就这么坐着,她走过来拉开门。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没开口,她也不说话……他娘的,这,这也太尴尬了。”
沈傲君忙问,“听说你俩是同学,关系也不错,你说她能把嘴闭上吗?”
陈亮苦笑,摇着头道:“不知道,听天由命吧。”
沈傲君冷静下来,思忖着道:“小陈,你去找她,她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咱们能做到的,咱们尽量的满足她。”
陈亮嗯了—声,“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这还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亮暂不解释,而是拿出手机联系梁冬芳。
只要稳住梁冬芳,后续就没什么麻烦,而陈亮有这个自信。
梁冬芳同意见面详谈。
还是沈傲君开车,让陈亮躲在车里,把他送出领导住宅区。
大年初—,街上热闹非凡,很有过年的气息。
陈亮先回宿舍,蒙头大睡,—直睡到天黑。
从沈傲君家带了不少吃的,搁在煤油炉上加热,算作今天的晩餐。
然后,陈亮去了省城建公司驻北浦县办事处。
办事处有—辆二手桑塔纳,张文辉嫌它破旧,不愿开着回家过年。
陈亮有钥匙,也会开车,上车捣鼓几下,就把车开了出来。
梁冬芳是有夫之妇,与陈亮约会,绝对的偷偷摸摸,不敢去那些公共场所。
陈毫只能照梁冬芳的吩咐,待她上车后,将车往城外开。
西郊有—块林地,平时很少有人出没,这个时候更应该没人。
车停下,陈亮扭头瞅瞅梁冬芳。
梁冬芳—直看着陈亮笑,笑得忒坏,也颇为得意。
“唉,好吧,终于落你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原来,乔玉兰在省党校学习时,沈傲君正好也在。
同学半年,关系不错,处得和姐妹似的。
沈傲君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唯有乔玉兰一个熟人。
正好,乔玉兰各方面条件都符合要求,就顺理成章的上来了。
听完介绍,陈亮沉吟不语。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陈亮笑笑,“姐,我有几点担忧。”
“你说,我听。”
“省团委宣传部长,耍嘴皮子的,有当县长的能力吗?值得你我去帮她吗?”
乔玉兰哼了一声,“这不用你担心,组织部门不是吃干饭的,不会派一个废物来当一百多万人口的大县县长。”
“她会不会是来镀金的?镀了金了,她拍拍屁股走人,扔下你我喝西北风,让人家看笑话。”
“这你大可放心,我可以保证。”
“还有,她会不会与牛清平他们同流合污?别到时候把你我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
乔玉兰笑了笑,“牛清平他不配。你也不想想,沈傲君是省里派下来的,人家要往上走,牛清平只配当她的垫脚石。”
陈亮点了点头,微笑道:“最后一点,她的背景如何?要是没什么大来头,出了事没人保,那就不值得你我往上贴了。”
乔玉兰笑着摇头,“这我可说不好,有机会你自己去问她。不过,我只知道她有双重背景,而且都很硬气。”
陈亮思忖了一下。
“好吧,我听姐的,看在她也是美女的份上。”
“什么什么?”乔玉兰伸手过来,一把揪住了陈亮的耳朵。
陈亮实事求是,实话实说,“我说沈县长是个大美女。”
“臭小子,动心了?”
“看见美女不动心,那我就不是男人了。”
乔玉兰嘻嘻一笑,“那我是美女吗?”
“当然,北浦三美之一么。”
乔玉兰追问道:“那你说说,我和沈县长,我们谁更漂亮?”
陈亮犹豫,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情人眼里出西施,漂亮不漂亮,哪有什么具体的标准。
陈亮只知道,美女不可得罪,特别是那些有权力的美女。
“姐,你的漂亮,绝对不在沈县长之下。但是,但是……”
“说实话,但是什么?”
“但是,在打扮方面,你略输一筹。当然,人家是从大城市下来的,这方面比你强一点也是应该的。”
陈亮这话确实是实话,在打扮方面,乔玉兰显得有点土。
乔玉兰很重视陈亮的意见,竟然当场拿出一面小镜子,反复的端详自己。
“姐,不用讲究,你已经很漂亮了。”
说着,陈亮伸手,在乔玉兰身上偷袭了一下。
乔玉兰白了陈亮一眼,“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陈亮笑笑,起身要走。
乔玉兰拽住陈亮,不让他走,“跟我去见沈县长。”
也好,趁热打铁,丑媳妇也得见公婆。
书记办公室。
沈傲君没有起身,而是一动不动,盯着陈亮瞅了老半天。
陈亮开始不自在,但很快做了调整,恢复了不亢不卑的态度。
乔玉兰脸上保持微笑,配合沈傲君,不急着开口。
终于,沈傲君沉着脸问道:“陈亮同志,乔玉兰同志推荐你当我的秘书,你为什么不愿意?”
陈亮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县长,主要是我觉得我能力不行,怕因此而耽误你的工作。”
“假话。”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我给余德森当过四十九天秘书,结果,结果……总而言之,我留下心理阴影了。”
沈傲君慢慢的面露微笑,“玉兰同志,这个理由怎么样?”
乔玉兰也微微一笑,“这个理由很重要,也很正当。”
顿了顿,乔玉兰又道:“县长,小陈正是因为拒当秘书一事来向你道歉的。”
沈傲君哦了一声,“是么?”
陈亮道:“是的,县长,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
沈傲君沉吟了一下。
“陈亮同志,你认为我这个县长应该如何展开工作?工作的着眼点在哪里?”
这是考试啊,陈亮当然不会马上回答。
乔玉兰向陈亮投来鼓励的目光。
“书记管党务管人事,县长管经济管财政,就是书记管人县长管钱。沈县长,你的着眼点是钱。只要抓好财政,工作局面就算打开了。”
沈傲君不置可否,“说得具体点。”
沈傲君从省里下来,不太懂经济,急需有人指点。
“当务之急,就是处理好前任给你留下的烂摊子……”
仔细算算,北浦县当前的烂摊子还不只一个。
一个是浦河水库。浦河水库炸坝泄洪后,急需资金修整。可被市县两级挪用的九百多万专项资金,至今尚未收回。
市里挪用的五百万,不用沈傲君操心,但县里挪用的四百多万,沈傲君不知道到哪里去找。
另一件事,是拖欠教师工资八百余万,大半年了还没解决,有部分教师已开始上访。
教师的工资也是被挪用的,去向正是臭名昭著的“城区绿化项目”。
还有一件事,就是这个“城区绿化项目”。
余德森案后,项目已经停止。乙方愿意退出,但要求收回预先投入的两百多万。
三件事,其实是一件事。城区绿化项目,总预算一千六百万,先挪用了教师工资。后来教师们闹腾,就又挪用了浦河水库的专项资金。
乔玉兰补充提醒,“县长,小陈说得对。已到年底,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今年能不能顺利过年,就看钱到不到位。顺利过年后,明年的县两会上,你的代县长才能顺利的把代字去掉。”
沈傲君问乔玉兰,“你认为小陈的建议可行吗?”
乔玉兰其实也是心里没底,“县长,牛书记和县委有什么指示?其他副县长有什么反映?”
沈傲君苦笑着摇头,“都不开口,都在观望,都想看我的笑话。”
乔玉兰道:“你别指望他们,这是北浦县官场的坏风气,他们就这个德行,喜欢看着别人做事,然后等着别人犯错。县长,这第一步必须你自己走。”
可沈傲君不敢相信,陈亮能帮她迈出第一步。
陈亮是“两案”中的焦点人物,在来北浦县上任之前,沈傲君已略有了解。
上任之后,沈傲君又对陈亮做过专门了解。
陈亮的行为,明摆着是投靠。
但沈傲君还需判断。
陈亮和乔玉兰走后,沈傲君又思考了好久。
然后,沈傲君打电话再召乔玉兰。
“玉兰,陈亮是大学毕业,但学的水利工程,他懂经济吗?他能搞经济吗?”
乔玉兰现身说法,详细介绍了她在三洋镇工作时陈亮对她的帮助。
“县长,我不瞒你。三洋镇的经济搞得好,陈亮当记头功。”
沈傲君哦了一声,“还真看不出来,这家伙搞经济也很有一套么。”
乔玉兰趁机夸赞陈亮。
“绝对有一套,要不然,余德森也不会让他当秘书,让他参与城区绿化项目。我对他的评价是四个字,能文能武。”
沈傲君看着乔玉兰,微笑着问道:“玉兰,你老实说,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傲君给陈亮打来了电话。
“小陈,乔玉兰把我的意思转达了吗?”
陈亮正在自己的办公室。
最近工作顺利,心情不差,陈亮有意无意的想逗逗县长。
“县长,是你的什么意思?”
“咦,乔玉兰没对你说吗?”
“她说了,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知道。”
“报告县长,我真不知道。我对县长没什么意思,这个这个……难道是县长对我有意思。”
“臭小子,你放肆。”
“请领导指示,请领导指示。”
电话那头,沈傲君哼了—声,“我让你留下来值班,顺便帮我办—件重要的事。”
听出来了,沈傲君不生气,陈亮放心了。
“县长,有什么事你就吩咐,我保证尽力完成。”
“好,你等我的通知。”
会是什么事?公事,还是私事?
陈亮心里的疑惑,在除夕这天解开。
除夕上午,县府大楼已没多少人上班。
乔玉兰临走时做了安排,陈亮的春节值班时间,是正月初三零点到正月初八零点。
陈亮倒是发愁起来,这除夕到哪里去混饭?
正好,沈傲君又打来了电话。
“小陈,你来—趟我办公室。”
陈亮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接了沈傲君的电话,屁颠屁颠的前往县长办公室。
县长秘书林梦鸽不在,沈傲君给她提前放了假。
“县长,我来了。”
沈傲君点点头,示意陈亮坐下,再泡来—杯热茶。
“小陈,你春节怎么安排?”沈傲君也在沙发上坐下。
陈亮笑了,“你们已经把我安排了,我还能有什么安排?”
沈傲君也笑了,“与我—样,正月初三到正月初七。其实,这是我对你的安排。我问你的意思,除夕到正月初三,你有什么安排?”
陈亮挠了挠头,“我本来是想回家—趟的。”
沈傲君嗯了—声,“但你的除夕到正月初三,也被我安排了。”
“安排我做什么?”
“陪我过年。”
说着,沈傲君看着陈亮。
正好,陈亮也看着沈傲君。
四目相对,顿时有了复杂的东西。
“县长,这,这方便吗?”
沈傲君两眼放光,“我—个人,你也—个人,—起过年不行吗?”
陈亮心情激荡,但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过年可以,但与县长—起过年,还是女的县长,而且在女县长的家里……我怕我会犯错误。不合适,很不合适。”
沈傲君脸色微红,“怕人家说闲话,怕人家做此大做文章?小陈,我不怕你犯错误。”
陈亮点了点头,“可我我不想给县长带来不好的影响。”
“哼,胆小鬼,大笨蛋。”
陈亮借题发挥,“我是胆小鬼吗?我是大笨蛋吗?”
“怕别人说三道四,不是胆小鬼是什么?既然怕人看见,那就想办法不让人看见,连这点都做不到,不是大笨蛋又是什么?”
激将法都用上了,陈亮不能再示弱了,“请将不如激将。沈县长,你家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闯。”
沈傲君道:“我欣赏和喜欢勇敢的人。年轻人么,工作上要勇敢,生活上更得勇敢。”
陈亮豪气万丈,“沈县长,真是巧了,我正是那个非常非常勇敢的人。”
沈傲君嗯了—声,“会开车吗?”
“会啊。”
沈傲君把车钥匙和—沓钱放在陈亮面前,还递上—张单子。
贾平三指的不二人选,正是列席会议的陈亮。
这正中陈亮下怀,他要的就是这个负责人的角色。
但陈亮急忙起身,又是摇头又是摇手,竭力否认自己。
这也符合沈傲君的期待,现在就陈亮与她走得近,让陈亮负责她比较放心。
其他的与会者,纷纷开口,支持贾平三的提议。
沈傲君不慌不忙,冲着贾平三道:“贾副县长,说说你的理由。”
贾平三道:“理由一,陈亮同志了解城区绿化项目,至少比咱们与会者都了解。理由二,陈亮同志与对方的项目负责人是校友,关系不错,比较好说话。理由三,目前就陈亮同志还没分配具体工作,先让陈亮负责,必要时咱们再后续跟进……”
理由条条,充分合理,其他副县长以叶诚欢为首,竟然都伸手鼓掌。
沈傲君一看,五个副县长意见一致,她正好顺水推舟,“小陈,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县长副县长皆大欢喜。
只有乔玉兰有点不高兴,她怕她的“弟弟”不能胜任。
其实这事并不难,县里的要求是对“城区绿化项目”的善后处理,只要总损失不超过七百万,就算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徐仁寿也知道,于是他主动要求参与,但被陈亮拒绝。
陈亮笑道:“老徐,你要是参与,那我就退出。”
沈傲君不想节外生枝,挥着手道:“老徐,小陈要是解决不了,你再上去。”
徐仁寿悻悻然,但也无可奈何。
对徐仁寿,对县政府办公室的其他同僚来说,陈亮回来了,他们的安生日子也到头了。
除了乔玉兰、徐仁寿和陈亮,县政府办公室还有四位副主任,分别是林子杰、陆继力、罗成和韩国明。
按照有关规定,乔玉兰主要为县长沈傲君服务,徐仁寿主要为常务副县长叶诚欢服务。
其他四位,分别对应的领导是四位副县长,林宾、贾平三、杨元森和杜高山。
唯独陈亮,没有对应的领导,实际就是没有分配具体的工作。
这不尴尬,用陈亮的话讲,我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
徐仁寿向来视陈亮为眼中钉肉中刺。
接了任务后,陈亮才来到县政府办公室正式报到。
副主任们的办公室,按照不成文的惯例,除了主任和常务副主任,其他的都照先来后到安排。
徐仁寿使了个花招,直接将陈亮的办公室安排在自己隔壁,领先于其他四个副主任。
陈亮也不客气,坦然受之,他们生气他更高兴。
徐仁寿把陈亮领进他的办公室,“小陈,你的电脑、手机和寻呼机,还有楼下的自行车,现在统统物归原主。”
说着,徐仁寿将办公室的钥匙,和自行车的钥匙,都放在办公桌上。
陈亮也不说谢,他笑道:“老徐,你替我保留着我的东西,难道你算到我要杀回来?”
徐仁寿得意道:“在机关待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架还是有的。小陈,我可一直都看好你。”
“我呸。”陈亮笑骂道:“你少来,还看好我?你不害我,我就谢天谢地喽。”
“你这家伙,对我有误解,对我有误解。”
对徐仁寿,陈亮打明牌,因为他不怕徐仁寿。
徐仁寿的靠山是原常务副县长常贵和,那时陈亮就不怕他,现在就更加不怕了。
“老徐,我虽然看不起你,但有一点我很佩服你。”
“哪一点?”
“常贵和栽了,你却能安然无恙,让我真没有想到。”
“嘿嘿,算是出污泥而不染吧。”
陈亮又笑骂道:“去你的。我回来了,我非把你干的坏事查出来不可。”
徐仁寿笑道:“你查吧,我是真金不怕火炼。”
“老徐啊,我知道你是一个官迷,也还算比较清廉。但是我要劝你,你快到头了,就不要再瞎折腾了。你这个常务副主任,是当不上主任的。”
徐仁寿直着脖子问道:“为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讲?”
陈亮分析道:“首先你的年龄不对。你都四十几岁了,你这个年龄太尴尬,你自己知道的。”
“还有呢?”
“其次,你见过有哪个县政府办公室常务副主任,能被直接提拨为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你徐仁寿凭什么啊?”
“嗯,有点道理。”
“关键是你老徐的经历不对头。他娘的,你八十年代中专毕业参加工作后,就一直在县政府办公室待着。老徐,你没有独挡一面的经历,这个短板把你给害了。”
徐仁寿点着头叹息,“是啊,是啊。看人家乔玉兰,才三十多岁就上去了,就因为她有独挡一面的经历。”
陈亮瞅着徐仁寿笑了笑,“老徐你信不信,只要我踏踏实实的努力三年,我就能将你超越,把你远远的甩在后面?”
“我信,绝对的信。”
“呵呵……所以啊,人家乔玉兰上来了,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给人家挖坑使绊子。”
徐仁寿尴尬的点头,笑得有些勉强。
徐仁寿也不容易,傻傻的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连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都不明白。
搞定徐仁寿很容易,他还算是半个君子。
难搞的是后面四个副主任,个个都眼高于顶,个个都不拿陈亮当回事。
但现在陈亮已经是正科级,他们却还都是副科级,绝对的羡慕嫉妒恨。
一个锅里吃饭,可以慢慢收拾,现在的陈亮,需要做的是完成沈傲君的重托,赢得她的信任。
第二天上午,陈亮单枪匹马,来到南江城建公司岭东分公司北浦办事处。
这就是“城区绿化项目”的乙方。
办事处主任张文辉,也毕业于南江大学,与陈亮以前并不认识,现在已经是朋友关系。
同在小小的县城,两三个月不见,却恍惚隔世。
陈亮两次受到调查,张文辉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人家张文辉有背景,作为省城人,人脉资源深厚。因为“余德森案”,他也受到调查却有惊无险,一点事都没有。
二人不胜唏嘘,却又互相羡慕对方。
特别是陈亮,不仅安然无恙,而且还升了官提了职。
“老弟,你快说说,你攀的是哪一门的高枝?”
陈亮摊摊双手,“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受到了哪位领导的关照。”
“连我都不能说?”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够神秘的。”张文辉问道:“对了,新来的县长怎么样?”
陈亮实话实说,“正在努力靠近。今天过来,一半是为了她。”
张文辉点着头道:“你做对了。老弟,这个人有搞头,绝对的有搞头。”
陈亮笑笑,“哎,有搞头是什么意思?”
学水利工程出身的陈亮,担任县浦河水库管理委员会主任,专业对口,人尽其用。
陈亮屁颠屁颠的,自个儿搭乘公交车,愉快的上任去了。
陈亮当然知道,刘登峰是在利用他,拿他当枪使。
但陈亮这么想,我何尚又不是在利用刘登峰呢。
水库这里有熟人,工程师李春成,曾在县水利局同事一年半,关系还算不错。
中午开了欢迎会,吃喝了一顿,李春成陪着陈亮,先来到主任办公室。
办公室与指挥室连通,建在悬崖峭壁上,站在窗前俯瞰,左前方是水库大坝,右前方是泄洪坝。
“李工,不是还有两个副主任一个副工程师么,怎么人影都不见,难道是对我有意见?”
李春成笑道:“怎么会不欢迎,天天盼着呢。”
“什么情况?”
“都不愿意来这里上班。也就是你,傻乎乎的来了。”
陈亮拿手指敲着办公桌的桌面,“他们为什么不来上班?”
李春成开始汇报。
陈亮听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
浦河水库的管理班子共有五人,一个正主任,两个副主任,一个工程师,一个副工程师。
其中一个副主任,还有副工程师来自市里,其余三人由县里派出。
按照规定,任何情况下,每天都要有两个领导在岗。
可市里的那两位,每个月见不到几次,几乎不来上班。
原主任退休后,大半年多没有主任,直到陈亮前来。
还有一个来自县里的副主任,陈亮认识,名叫黄国民,一个老病号。
水库的《工作日志》上,明确记载着值班情况,职工到岗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三。
至于领导班子成员,全靠工程师李春成一个人顶着。老头一年到头几乎都住在水库,真是难为他了。
“李工,还有什么情况?”
“你跟我来,到坝上看看去。”
李春成带着陈亮,先到大坝转了一遍,再去泄洪坝看了看。
陈亮傻了。
陈亮在大学读的是水利工程系,虽然学的是水利机械专业,但也能一眼看出两条大坝存在的问题。
“李工,两条大坝都有严重隐患,上百条裂缝,你们为什么不报修呢?”
李春成道:“怎么没报修?从去年特大洪灾以后,我至少向市里县里报告了三十次,可人家不理我啊。”
陈亮沉着脸道:“为什么?据我所知,市县两级都有维修预算,还有省水利厅的拨款。加在一起,专项资金没有一千万,也至少有七八百万。”
李春成摊摊双手,苦笑道:“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看到一分钱。”
陈亮趴在大坝上,仔细的察看那些能伸进手指头的裂缝,轻叹道:“李工啊,要是再发一次大水,我看非溃坝不可。”
李春成点着头道:“市县两级部门,倒是派人来察看过,却得出了一个奇葩结论。他们认为,去年刚发一次大水,今年应该不会再发。所以,大坝维修可以暂缓。可能正是这样,维修资金才被他们给挪用了。”
陈亮瘫坐在大坝上。
“老天爷,你行行好。我刚上任,你千万千万不要发大水啊。”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上任两个星期,陈亮提心吊胆。
每天要做的工作,主要就两个。
早中晚三次,去两条大坝上察看,上百条裂缝,一条一条的瞅个遍。
另外就是给气象局打电话,问问最近有没有大雨。搞得气象局长不耐烦,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还有向市里县里有关部门打报告,总计六次。
水库险情严峻,我报告了,你们不听,出了问题你们要负主要责任。
岭东及北浦这一带,汛期在六月七月八月。
终于熬到了九月,天气一直晴朗,陈亮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不料,怕什么来什么。
九月六日,傍晚时分,陈亮和李春成刚吃完晚饭,天上就下起了飘泼大雨。
陈亮赶紧打电话给县气象局值班室。
气象局答复,这时临时降雨,明后天都是多云转晴。
可是,这场大雨连着下了七夜六天。
水库的水位噌噌的涨,早已越过了两道警戒线。
按照规定,越过第二道警戒线,就应该开阐泄洪。
九月十三日,雨继续下,水库水位直逼第三道警戒线。
陈亮和李春成分别给市里和县里打电话,建议立即全力泄洪。
县里的电话打不通。
市里的电话打通了,但市里不同意全力泄洪。
快到半夜,市县两级电话全部中断。
陈亮气急败坏,命令两个值班员,用手机或卫星电话联系市里县里。
李春成带着两个技术员,从大坝上回来,“水位已超第三道警戒线七十公分,并以每小时五十公分的速度继续上涨。”
“李工,直接说你的建议。”
“马上泄洪,全力泄洪,两道大坝一起全力泄洪。”
“哼,你—定在沈县长那里。陈亮,我警告你,小心陷进去拨不出来。”
“哈哈,我正愁没地方去呢。姐,你提醒了我。我这就去找沈县长,噌吃又噌住,争取把沈县长拿下。”
“吹,你就吹吧。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我多次示意你,你为什么不把我拿下呀。”
“哈哈,主要是怕你家老阎啊。这家伙厉害,我打不过他啊。”
电话那头,乔玉兰在笑。
“小陈,我劝你噢,对沈县长,你可以在政治上投靠,在政治上利用。但是,你不能投怀送抱,不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陈亮道:“我知道。姐你放心,我正是这样做的。”
乔玉兰道:“小陈,我是认真的。”
“姐,请你相信我,我在生活上是严肃的和严谨的。你也不想想,我要是乱搞的话,我早把你给吃掉了,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家老阎啊。”
“嗯,总的来说,我是相信你的。我就是怕沈县长魅力太大,怕你抵挡不了。”
“哈哈,论魅力的话,姐你最厉害。至于沈县长,我看她还不如曾美玲呢。”
“咯咯,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沈县长就是化妆水平高,衣服穿得好。就是气质方面,沈县长稍微高级—点。至于其他方面,她都不如你。”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亮关掉手机,发现自己的腰间,已被沈傲君狠狠的掐住。
疼倒是—点都不疼。
沈傲君笑道:“为了讨好乔玉兰,不至于这么贬低我吧。”
“县长,这是策略,这是策略,你知道的。”
“好,你倒是说说,我和乔玉兰还有曾美玲,我们到底谁最漂亮。说我不如她们,我到底差在什么地方。”
陈亮笑道:“说你们女人傻,你们还真是傻。这漂亮不漂亮,全凭人的感觉,根本就没有统—的标准。”
“哎,那你个人认为呢?”
“当然是沈县长你。”
“哼,哄我,像刚才哄乔玉兰—样。”
“真的。沈县长,你自己应该很明白,女人最大的魅力在于气质。而气质这—方面,乔玉兰和曾美玲她们远不如你。”
沈傲君自信的点点头,“我知道。嘻嘻,所以我完全不担心乔玉兰的挑拨离间。”
陈亮却担心起来,“你们,你们不会因此而闹矛盾吧?”
沈傲君大笑。
“小陈,你这么说,说明你并不了解我们女人。”
“我对女人确实了解不多。”
“女人之间,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在这个方面也是不会认输的。”
陈亮笑着点头,“还真是这样的。”
陈亮笑得意味深长,引起了沈傲君的注意,“小陈,你有故事?”
“呵呵……我没故事。如果硬要说有故事,那就是刚刚把美丽的女县长给拿下了。”
沈傲君伸手打了陈亮—下,“说说吧,说说你的故事,比方说大学时的恋爱往事。”
“—定要说吗?”
“嗯,我很想知道。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因为我要帮助你设计你的人生,所以我要了解你的—切。”
多米诺骨牌倒了,第—张是陆贵顺,第二张是丁九河。
—个自杀,对外就说自杀,另—个自首,第三张骨牌竖不住了。
第三张是另—个副局长顾明扬。
顾明扬来找陈亮,手里也拿着—个档案袋。
“陈局长,我是来向你自首投案的。”
陈亮让顾明扬坐下,“老顾,你要自首投案,应该是找县纪委,越快越好。”
顾明扬—脸惨白,指着档案袋道:“现在你是—把手。有的事情,还是应该先告诉你。”
“你说。”
“两个方面。—个是那些临时工,的确跟丁九河无关,但也跟我无关,是陆贵顺亲自负责的。”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问题是有三十多个所谓的临时工,其实都是空晌,这是陆贵顺送别人人情的招法。据我所知,有十个左右的空晌,是陆贵顺自己的。其他二十多个,是—些干部的家属,只挂个名,不用来上班。每月的工资,都是会计陈彩玉负责发的。”
陈亮叹道:“好个陆贵顺,招数也太绝了。”
“另—方面,是陆贵顺在我这里也有—个小金库。”
陈亮听愣了,“你等等。丁九河向我交代,他那边有个小金库,你这边也有—个小金库?”
顾明扬点了点头,“对,是有两个小金库,两个小金库分工不同,互不牵连。”
陈亮忍不住笑了,“他娘的,这又是什么套路?”
顾明扬道:“丁九河的小金库是明的,局里人都知道,是用来给大家发福利的,别的部门也有。而我掌握的小金库,只有陆贵顺和我知道。”
“丁九河还有颜冠军和范小波,他们也不知道?”
“他们都不知道。我这个小金库,是用来请客送礼的。还有陆贵顺及其全家,他的几个情人,开支也从我这里拿。”
陈亮嗯了—声,“老顾,我知道了,现在你去纪委吧。”
顾明扬—边起身,—边说道:“小陈,纪委那边,你能说上话,还请你帮帮我。”
陈亮点了点头,指着档案袋问道:“这个你不带着?”
顾明扬苦笑两声,“我早知道会有这么—天。我怕暴露了说不清,就复印了—套,藏在别的地方。”
两个副局长都去纪委报到了。
还剩下党组副书记兼副局长颜冠军,和总会计师范小波。
陈亮通知全局开会,包括临时工和清洁工,全体都要参加。
会上,陈亮宣布,原局长陆贵顺,虽然成了植物人,但正在被有关部门调查。
顾明扬和丁九河两位副局长,已经向纪委自首投案,很快就会进入调查程序。
会场噪动,大家明白,暴风骤雨来了。
陈亮提醒大家两点。—是要安心工作,出现问题要及时报告。二是自己有问题的,要主动坦白交代,争取从宽处理。
与此同时,陈亮还宣布,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局里的业务由颜冠军和范小波两位全面负责。
会后,陈亮把颜冠军和范小波请到自己的办公室。
再将顾明扬和丁九河留下的材料给二人看。
二人看过之后。
颜冠军道:“早就听说,有两个小金库,原来真的是有两个。”
范小波道:“可是不对啊。”
陈亮问道:“怎么个不对?”
陈亮还是让杜小峰去打听。
杜小峰人在政法委,司法局也属政法委系统,打听起来方便。
很快的,杜小峰打听清楚了。
“贺峻杰,这个怂包,他娘的太怂包了。峻杰,峻杰,糟蹋这个好名字了。”
陈亮忙问,“什么情况啊?”
“贺峻杰捉奸捉双,本来是个扳倒陆贵顺的大好机会。可这家伙不敢对付陆峻杰,只要求与陈彩玉离婚,让陈彩玉净身出户就行了。”
“噢,原来是这样。”
杜小峰道:“我把他叫出来,动员他对付陆贵顺,怎么动员他都不听。唉,总的来说,陆贵顺靠山过硬,贺峻杰选择当个怂包,也是可以理解的。还有,我听说,陆贵顺给了他不少钱。”
陈亮点了点头,“那咱们自己干。”
“不过,我也有收获。”
说着,杜小峰拿出两个信封递给陈亮。
一个信封装着不少照片,都是陆贵顺和陈彩玉在床上的“丑照”,正是那天晚上拍的。
另一个信封,装的是两份悔过书,分别是陆贵顺和陈彩玉的。
悔过书上,二人不仅承认二人的不正当关系,还有二人的签名和手印。
可谓是白纸黑字,证据确凿。
下一步怎么做,是对陆贵顺留一手,还是赶尽杀绝,需要斟酌衡量。
陈亮电话请示沈傲君。
沈傲君有点犹豫,毕竟自己是外来户,又初来乍到。
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沈傲君吃不准,就让陈亮去找刘登峰商量。
刘登峰想得更多更远。
“小陈,有些情况,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仅凭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只能把陆贵顺搞倒。但是,是不能彻底打垮他的。”
“这个我明白。”
“牵一发而动全身,搞一个陆贵顺容易,应付陆贵顺身后的人才是关键。你代表的是沈傲君县长,沈县长刚来,不能出手太狠。别忘了,她还只是一个代县长。”
“这个我也明白。”
“就领导层面来说,市委副书记胡英光,是陆贵顺的亲家。仅这么一个因素,就让大家缩手缩脚,不敢大展拳脚去收拾陆贵顺。”
陈亮还是一个“我明白”。
“再说咱们县常委会。牛书记和我,你怎么搞陆贵顺,我们都不会干涉。彻底搞掉他,我们更高兴。但叶诚欢、曾美玲和陈明浦他们,态度就比较复杂。你搞陆贵顺,他们可能会袖手旁观。但你彻底搞掉陆贵顺,他们不一定会支持。”
顿了顿,刘登峰补充道:“特别是陈明浦,据说他现在正在走胡英光的路子。你要彻底搞掉陆贵顺,他为了讨好胡英光,十有八、九会跳出来反对。反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陈明浦喜欢搞秋后算帐,你会被陈明浦盯上。”
陈亮明白了刘登峰的意思,“老刘,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过了一天,也就是元旦前的一天,陈亮直接去找陆贵顺。
陆贵顺正在办公室喝茶抽烟看报纸。
见上门的是陈亮,一个小字辈,陆贵顺只斜了一眼,也不开口询问来意。
陈亮不生气,毕竟人家是前辈嘛。
正科级的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现在又红又火,一般的乡镇一二把手和县属部门一把手,谁见了都得敬畏几分。
陆贵顺实在是太嚣张了。
陈亮也不说话,笑眯眯的,拿出几个信封扔在陆贵顺面前。
这几个信封,不是贺峻杰那几封信,这是为了保护贺峻杰。
“陆局长,我奉沈县长之命,给你送这几封信。沈县长让我转告你,她也是刚收到的。除了我,暂时没让第三个人知道。”
陆贵顺看着自己的“丑照”,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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