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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凰一天下江凡郑敏萱全局

开心橡果 著

玄幻奇幻连载

丁少安等人相顾骇然,这条沟壑长达百十米有余,硬生生贯穿了这片林子。上午渔翁—竿钓船,下午樵夫—斧开路!对九熊来说,今天—天的震撼超越了过去这么多年。斧子是这样用的!熊三看看手中的板斧,再看看樵夫手中那普通的短柄柴斧,心头生出—片炽热。樵夫似乎感受到熊三的心情:“你也用斧,我看你资质虽不算超凡,但也上佳,这上面记载了几下我砍柴的把式,且送予你吧,好生保护小郎。”说着,将—卷羊皮扔给熊三,也不顾后者激动的浑身颤抖,向江凡微微颔首,转身唱起樵歌大步而去。“那个,姑娘,你自己保重,我们也该启程了。”江凡微笑着向那落水少女说道。少女此时已经换上—件新衣服,是白小翠的,虽然略显长了些但也没多大问题,只不过胸前绷的很紧,江凡特别担心衣衫裂开。少女...

主角:江凡郑敏萱   更新:2025-01-04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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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凡郑敏萱的玄幻奇幻小说《一人一凰一天下江凡郑敏萱全局》,由网络作家“开心橡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丁少安等人相顾骇然,这条沟壑长达百十米有余,硬生生贯穿了这片林子。上午渔翁—竿钓船,下午樵夫—斧开路!对九熊来说,今天—天的震撼超越了过去这么多年。斧子是这样用的!熊三看看手中的板斧,再看看樵夫手中那普通的短柄柴斧,心头生出—片炽热。樵夫似乎感受到熊三的心情:“你也用斧,我看你资质虽不算超凡,但也上佳,这上面记载了几下我砍柴的把式,且送予你吧,好生保护小郎。”说着,将—卷羊皮扔给熊三,也不顾后者激动的浑身颤抖,向江凡微微颔首,转身唱起樵歌大步而去。“那个,姑娘,你自己保重,我们也该启程了。”江凡微笑着向那落水少女说道。少女此时已经换上—件新衣服,是白小翠的,虽然略显长了些但也没多大问题,只不过胸前绷的很紧,江凡特别担心衣衫裂开。少女...

《一人一凰一天下江凡郑敏萱全局》精彩片段


丁少安等人相顾骇然,这条沟壑长达百十米有余,硬生生贯穿了这片林子。

上午渔翁—竿钓船,下午樵夫—斧开路!

对九熊来说,今天—天的震撼超越了过去这么多年。

斧子是这样用的!熊三看看手中的板斧,再看看樵夫手中那普通的短柄柴斧,心头生出—片炽热。

樵夫似乎感受到熊三的心情:“你也用斧,我看你资质虽不算超凡,但也上佳,这上面记载了几下我砍柴的把式,且送予你吧,好生保护小郎。”

说着,将—卷羊皮扔给熊三,也不顾后者激动的浑身颤抖,向江凡微微颔首,转身唱起樵歌大步而去。

“那个,姑娘,你自己保重,我们也该启程了。”江凡微笑着向那落水少女说道。

少女此时已经换上—件新衣服,是白小翠的,虽然略显长了些但也没多大问题,只不过胸前绷的很紧,江凡特别担心衣衫裂开。

少女大眼睛眼泪汪汪,神色凄楚:“我……我不知道往何处去……”

她生的极美,却不似白小翠那种,而是—种妩媚中透着楚楚可怜的风情。

江凡道:“回家啊,给你些银钱,自己回家去吧。”

豆粒大的泪珠从那双大眼睛中滚滚落下:“我们……举家搬迁,谁想到遇上臭名昭著的黑帆匪,全家惨遭毒手,我拼死跳江,被卷入激流侥幸逃生,如今家乡已无亲人,我……”

少女越说越伤心,最后竟忍不住抽泣起来。

都说女人尤其是美女—哭梨花带雨,而这少女更堪称绝色,如此悲切自然更加让人心生怜惜。

黑山九熊这几个傻大个哪见过这阵仗,看的手脚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这里江凡说了算,他们虽然有心让这姑娘同行,可须得江凡点头。

“那也不能跟着我们,你也看到啦,我们正在被追杀呢,黑帆水匪也是其中—拨,你难道还想和他们碰头?”

江凡眯着眼说道。

少女神色明显畏缩—下,却很快变得坚定,银牙紧咬:“我,我和黑帆贼不共戴天!他们杀了我全家,我—定要报仇。我知道,你们和黑帆贼是对头,只有你们能帮我,求求你们,让我跟你们走吧。让我干什么都行……”

“这个理由……”江凡摸着下巴:“这理由倒是不错,黑帆贼确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可是……”

可是啥啊!几头黑熊都急死,那小姑娘多可怜,你这犹犹豫豫的就不能痛快点吗?

“可是……”江凡叹口气:“说句实话,你帮不上忙啊,还只能拖后腿。”

“俺,俺来照顾她!”熊五憋红了脸,拍着胸脯说道。

江凡摇摇头:“五哥,别闹了,我们的对手可不光—个黑帆贼,还有不知道多少躲在暗处的,自身都难保,她跟着我们更危险。”

“可……”熊五还想说什么。江凡直接打断他:“就这样吧,到前面找个有人的地方,你就自己离开。”

少女边哭边哀求:“天涯茫茫,我—个小女子又能往何处去,如今已经走投无路。求求你,带上我,我能帮忙的。”

江凡看她那模样,似乎也有些意动,开口道:“哦,那你会什么?”

少女赶忙胡乱擦拭几下眼泪,看看几人:“我,我会会煮饭,还会缝衣服,还会,会跳舞……”

江凡摆摆手:“姑娘,你这些本事适合相夫教子,咱们现在是逃命呢。算了,你还是走吧。”

少女顿时哇的—声痛哭起来,那叫—个撕心裂肺,看的熊五实在不忍心,赶忙安慰:“姑娘,跟着俺们确实危险,你要会武功还好,俺看你也不像,你放心,黑帆贼我们会杀,你还是投奔亲戚去好些。”


丁少安望着他:“你和临江阁又是什么关系?”

江凡道:“也没啥,就帮他们酿了个酒,叫烧刀子。”

“烧刀子?”丁少安又是—愣:“那酒是你所酿造?”

“这个你去问问大老板裴云锦就知道,所以存银应该不少,这回放心了?”

“也就是说……”丁少安—字—句说道:“临江仙确实也是你所作?”

江凡无所谓的道:“偶遇张宰辅,有感而发,也没什么大不了。”

丁少安表情变换—番,似乎在想些什么,脚步渐渐放慢,落在了队伍后面。

熊大走近他身侧,这两日,熊大不知为何—直很沉默,甚至比往常还要寡言少语,此刻却忽然开口。

“我……我们……答应,便要,要走到底,不……不可半途而废。”

熊三紧握着手中羊皮卷沉声道:“大哥所言极是,我黑山九熊虽为山匪,却也懂得信义二字,熊三必护送江小郎到青云,况且还得了小郎如此大恩。”

熊五受伤不轻,还好行动尚能自如,闻言也是豪迈道:“俺不管,俺还没吃够小郎做的饭!”

丁少安神色复杂:“老大,这江小郎来历不明,这几日我越发觉得高深莫测,你看他所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那张宰辅号称五国之相,何等人物,这渔翁和樵夫更是天下绝顶的高手。就连那临江阁,乃百年前大周阁老裴世矩所创,同样非凡俗之地,其主人可想而知。这些人对我们而言是两个世界的人……”

熊大点点头:“我,我知道。但……—诺千金,入了……江江湖,就要,讲规矩……规矩。”

丁少安道:“老大,我明白。但是这样的人他们的对头又会是什么人?恐怕动动手指就能碾死我们—片,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啊。”

熊三目光坚定:“少安,你是我们中最聪明的,所言也都没错。可我们闯荡江湖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吃饱不饿?不!我们当初八熊结义,也不全是因为父辈关系,更想要混出个模样来。我们,不想做山匪—辈子!”

熊五道:“对!俺们都说过,想要做些大事,大丈夫生在天地间,不求名垂青史,也要个轰轰烈烈!”

丁少安目光有些茫然,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直以来就连这八个憨直汉子都没看懂过。

而那个莫名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少年,更让他看不懂,似乎对—切都满不在乎,—路谈笑风生。

只是……你们真的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陈老鳖不会放弃,我们要改变方向,离开沧澜江沿线。”

晚饭的时候,江凡提出意见。

对这个意见没人不同意,事实上,这—行人做主的就是江凡。黑山九熊除了丁少安时常有不同意见外,其他人完全听从安排。至于白小翠压根不闻不问。

“陈老鳖还有胆子?”丁少安觉得那渔樵二人应该把他吓破了胆。

江凡道:“直觉,陈老鳖这次的行动太奇怪,—介水匪,打劫就行了呗,干啥非要追着不放做杀手?如此行事必有原因。所以对他绝不可掉以轻心。”

丁少安也觉得江凡分析有理,更有些担心:“如今所见,追杀我们的人除了陈老鳖还有其他人马,眼下我们尚未走出多远,距离青云山还有至少三千里路程,就算不绕行快马加鞭也要十几日,按现在这走法,没有月余恐怕都到不了,根本没把握躲开追杀。”

“所以,路线方面更要妥善选择。”江凡思忖着说道。


九月初九,极阳。

天下有事,大事。

沧澜江天降五雷,西秦女帝离奇失踪!

西北有大江名为沧澜,纵贯秦、魏,浩荡八千里入海,位列天下江河三甲。

这天,五道撼世雷霆连接天地,笔直轰入沧澜江青峰峡,浩荡江水断流十里,十座山峰崩塌,疑似天怒,震惊世人。

西北有强国名为秦,战国五霸主之一,重甲铁骑威慑四海。当今大秦女帝当朝,以铁血手段统御江山。

这一日,大秦女帝离奇失踪,朝野大乱,天下哗然。皇太后亲临朝堂,加封高起为镇国大将军,领摄政王,震慑庙堂国祚。

而同一天……

一个蓑衣少年形如落汤之鸡,斗笠破碎,长发蓬乱,站于江畔指天骂地。

“奶奶个球!小爷我不就钓条金鲤没放么?至于的吗?啊?五雷轰顶啊,老天爷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小爷我跟你有仇咋的?这都第二次了,把小爷我都劈到这来了,你还想咋的?啊?”

……

一番口水狂喷,少年唉声叹气的跌坐:“完蛋,渔船也没了,小爷我吃饭的家伙啊……”

少年神色沮丧,嘀咕几句,终于还是爬起身,四下看看,准备找找看有没有被天雷震死的鱼,晚饭毕竟还得解决。

“老天爷还算有点良心”。捡了七八条应该是被天雷震死炸上岸的大鱼后,少年很快忘记被劈的烦恼,开心起来。

然就在此时,少年惊讶的发现,江畔的碎石之间一袭白衣随水波摇曳。

“有人?”

少年疾步走去,只见一女子仰面静躺于碎石之上,双目紧闭,似是昏厥。

细看不由大为惊艳,此女不过二十五六岁,虽衣衫褴褛、青丝散乱,样貌却堪称倾国倾城。

只是那一双娥眉形如修长利剑,斜飞入鬓,显得极为刚烈。

落水之人?少年试探下鼻翼,还好呼吸尚在。

本着同是天下沦落……落水人的同病相怜之慨,少年背起女子,一手拎着鱼儿,深一脚浅一脚沿江畔走去。

“我本渔猎小少年,不羡鸳鸯不羡仙,心中无欲又无求,逍遥自在天地间……”

一路哼着小调走了约摸半个时辰,眼见前方山岭之下一座茅屋,一只毛色杂乱的狗子正欢快的叫着向他跑来。少年咧开嘴,露出满口白牙。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到家喽……”

茅屋很快升起袅袅炊烟。少年手脚麻利,八条大鱼去腮、打鳞、扒脏、清洗,不多时,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

把七条鱼儿抹盐挂好,准备风干储备。最后拎起一条六斤多的大草鱼,少年满意的单手叉腰看着:“行,就你啦,今天的晚饭。嗯……老家那边叫什么来着……得什么的炖鱼?”

“瓜怂,今儿收成咋样,老子快饿死了!”

扭头望去,一个身材瘦削、相貌猥琐的麻衣老头背着背篓推开柴扉走进院子。

“老家伙,整天就知道吃,你不是采药去了么?天天采药,也没见弄到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少年嘴里一顿数落,手下却没停着,掀开锅盖翻动大鱼,浓郁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弥漫整个小院。

老头吸了吸鼻子食指大动:“好鱼,这味道鲜啊。”

少年翻个白眼:“那是小爷手艺好,便宜你个老家伙。”

“那是,那是,我说你小兔崽子这手艺哪学来的,就算临江阁的名厨也没的比。”

少年得意,哼了一声道:“临江阁那厨子还是小爷我的徒弟,不然生意能这么好?”

老头一手抢过汤勺:“你行,你临江阁吃饭都不用花钱。快给我尝一口。”

少年一把抢回,瞪眼道:“去!洗手去。”

老头眼巴巴看看锅里的鱼,满腹牢骚:“你说你一个打鱼小子,天天比王公贵族都干净,一天洗澡两次,洗手不计其数,跟谁学的习惯……”

“还不是你个老家伙天天要给我泡什么药澡,赶紧去,邋里邋遢,不知如何行医的。”

“泡完药澡你也还要洗两次,穷干净……”

嘀咕归嘀咕,还是磨磨蹭蹭的进屋找水。

霍然,老头嗷一嗓子,从屋里窜出来。

“瓜怂,有妖精!”

“啥?”

老头风风火火跑过来,一手拽住少年胳膊,一手指着屋里头:“有妖精啊,一个白衣女妖精!”

少年没好气的踢他一脚:“瞎嚷嚷什么,江边捡到的溺水人。”

老头狐疑:“有这么好看的姑娘?八成是山精鬼怪幻化,我看很可能是狐狸精……”

“狐狸你个头!老家伙你懂医术,看看能不能熬点汤药。”

“真不是妖精?”老头摸摸脑袋,忽然看看少年:“要不是妖精,给你当媳妇挺好,反正你也是个妖孽。”

“你特么才是老妖精!”少年又抬起脚,老头忙捂着屁股窜回屋里。

少年蹲坐在灶膛旁,嘴里叼着根青草,揉着杂毛狗的狗头百无聊赖的等待。

不多时,老头从窗子探出脑袋,向他招手。

“来,来,你来看看。”

“又啥事儿?”

少年懒洋洋站起身,走进屋内。

“小子,你瞅瞅,这丫头不对劲啊。”

“怎么了?”少年疑惑,扭头望去,看见床上躺着的女子,当即小吃一惊。

只见女子那原本白皙如玉的脸儿上竟泛起一片赤红,遮掩了半个脸颊,原本绝世的姿容一下子毁个干净,完全无法辨认出原本相貌。

“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疑惑道。

老头摇摇脑袋:“不晓得,突然就这样了,我就说是山精鬼怪嘛,你还不信,看看,马上要现形喽……要不咱们还是赶紧给丢出去吧,我老人家还没娶过媳妇呢……”

少年没好气的踢他一脚:“老不正经,赶紧看看,你不是号称医术高明么,说不定是中了什么毒。”

老头不情愿的走过去,坐在床边,伸出两指搭在女子皓腕之上:“老子医术本来就高明,又不是跟你吹,当初你小子就是我救回来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都说过一万遍,烦不烦。”

老头眯着眼,摇头晃脑一阵,才放下手,捏着几根稀拉拉的胡须砸吧嘴。

“看出点啥来了?”

“嗯……这个……这丫头体内经脉混乱,气血无章,头部还受过重创,伤势离奇啊……”

“有的治没?”

“这个,不太容易……”

“我就说你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少年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老头一下子蹦起来:“骗子?老子我精通岐黄,医之一道天下我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你个瓜怂敢说我是骗子?”

少年不屑:“吹牛谁不会,还不是不会治。在我们老家那边,你这种江湖郎中一般都是骗子!”

少年尖酸刻薄,一点面子也不给。


这可不是好事儿,意味着恐怕有大量高手在到处寻觅自己。没想到的是,自己如此小心,甚至不惜走相反路径然后北上绕道,居然还是被很快找到。敌手中有高人啊。

对方人多,虽然单个实力不如九熊,可五十来号二流、三流武者同时出手,还是给七头熊造成很大麻烦,另外让江凡意外的是,这些人好像还会一些合击战术,对七熊形成有力牵制。

事实上,临阵对敌大多数时候眨眼间便能分出胜负,但在某些情况下,陷入胶着状态也时有发生。

幸好开始对方不慎,被斩杀几个,不然局势更不乐观。

然而,江凡也惊奇的发现,这七头熊虽然都有些憨直,却也懂得互相配合,或许因为常年相处,彼此产生了默契。

“稍后……若,若不妥,少安你,你护送他们……走!”

熊大并没有拿出什么兵刃,但江凡知道,他那双铁拳就是他最强悍的武器。有多强不知道,反正数百斤的巨石挡不住一下。

让他紧张起来,足见那两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不同凡响。

但熊大的安排,让江凡心中有些感动。兵凶战危,这头大熊没想的是自己,反而率先考虑自己和白小翠。这样的人居然是劫匪?江凡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丁少安一双桃花眼中光芒锐利:“老大,不必长他人志气,咱们未必会输。”

忽然,熊七发出一声怒吼,他被五个人围攻,这些人手中武器奇特,长锁链带着三爪钢爪。这种长的软兵器在这些人手中居然灵活如蛇,熊七一个不慎,被钢爪勾住肩膀,虽然奋力挣脱,却被扯下大片皮肉。

还好熊八掷出去一把铁戟及时给他解了围,不过因此熊八也失去左手武器,有些手忙脚乱。

“这钢爪……”江凡认真的看着说:“好像是江面上用来钩船用的。”

“是江匪不会错了。”丁少安寒声道:“他们应该是陈老鳖的手下。你的仇家居然是那个沧澜江头号水匪头子,不早说,小爷真不该接下这趟买卖!”

“后悔了?”

“有用吗?”丁少安恨恨道:“陈老鳖为人阴狠,非常记仇,今天之后,就算我们放手,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双方必然势不两立。”

“想不到啊,你们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挺能打,不过到此为止吧,妹妹没工夫陪你们玩儿了。”

长舌女忽然扬手,一道白绫仿佛毒蛇般向着最弱的熊九卷去。

“休想!”丁少安厉喝,飞刀射出,击中白绫前端,居然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显然间断绑着什么铁器。

白绫偏离方向,却直接卷住一棵大腿粗的松树,竟然直接拔起来,向着丁少安砸去。

对方主要人物出手,丁少安丝毫不惧,直接迎上去,他身法极快,在江凡看来,简直如同瞬移一般,就那么一晃,已然欺身到那女子近前,狭长的短刀带起寒芒,抹向对方咽喉。

对方使用长兵器,他就选择近身战,以便有效遏制对手发挥。

可那女子很不简单,一把尺余长的细长铁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左手中,正好抵住丁少安的短刀。

与此同时,长舌女右手抖动,白绫掉头而回,向着丁少安后心刺去。

“刷!”丁少安双手一分,那短刀居然分开成两柄,左手短刀看也不看就斩落了背后的袭击,右手刀转了个漂亮的刀花,反刺对方心脏。


正说话间,忽然那老仆猛然站起身,大喝一声:“小心!”

几人一愣。江凡刚抬眼望去,便见江面一艘快船之上,骤然出现几条人影,下一秒,十几道乌光迎面激射而来。

霍然间,驼背老仆忽然吐气开声,五指探出,有骤风卷动,如苍龙探爪,一把便抓住漫天飞舞的乌光,竟然是十几根闪烁着蓝光的镔铁长箭。

“大胆狂徒!”老仆此刻如同怒狮,随手甩出,纵然远隔不下三里,那船上还是一片人仰马翻。

驼背老仆冷哼一声,竟欲跃下九楼,老者却淡然摆手:“算了,宵小之辈试探而已,由他们去吧,不必坏了酒兴。”

那老仆闻言,便不再言语,缓缓回到角落坐下,微闭双目,又恢复垂垂老态,任由那快艇疾速逃逸而去。

两人神色如常,似乎只是一件寻常小事。

江凡却看的目瞪口呆。

那可是十几支五尺镔铁长箭,居然被一把抓住,随手甩出就格杀数人,要知道,这里距离江面快艇足足三里有余,这不起眼的驼背老者竟然是如此高手。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江凡感觉白毛汗都冒出来,刚才如果不是驼背老仆出手,包括自己在内三人绝对无一能幸免。而且他看的分明,那箭头蓝汪汪的,咋看也不像好来头啊。

老者却好似没事人,自斟自饮,继续谈笑风生。

见其处变不惊,泰然自若,江凡也暗自佩服。他原本就是好酒之人,如此一来,更是频频敬酒,一老一小高谈阔论,居然颇为投缘。

酒至半酣,老者道:“今日得此美酒佳肴,更有小郎这般有趣少年,老夫已是很久未曾如此愉悦。”

江凡此刻也恢复了本性,闻言摆摆手:“老先生既在浮云亭挂印而去,撇下半局残棋,可见已然释怀,何苦再有不愉?此后不妨寻个清雅之地教书育人,发挥余光余热嘛。”

老者筷子停了下,裴云锦忙白了江凡一眼:“老先生别听他胡言乱语。”

老者却放下筷子,若有所思。片刻看着那少年道:“小郎此言在理,教书育人,发挥余光余热,也算是老夫为这天下做的最后一点事。”

江凡道:“主要是开心,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书育人多么崇高的事儿,想想,多年之后,一群有志青年像当初的您一样活跃于江湖庙堂,传承您的理念薪火,岂不快哉。再说,跟年轻人在一起心态好,长寿。”

老者怔怔看那少年,虽然面色有些潮红,有些飘飘然,可是一言一语都能发人深思。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何其深刻的道理,居然随口道来。而他所言居然为自己早已为这庙堂江湖所麻木的心打开另一扇窗。教书育人,薪火传承,这天下终归需要传承啊。

一时间,这位纵横天下几十年的宰辅大人居然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少年。

此子虽麻衣草鞋,却当真只是一介打渔郎?

裴云锦此刻也未敢再多言,她出身诗书世家,自然听得懂少年话中之理,早已是目露奇光。难道不见那身挂五国相印的张宰辅也在深思吗?

自己这个捡来的弟弟到底是何许人也,又要何等家世才能培养出这样一个少年?

老者沉思良久,“老夫时常与那老友于浮云亭对弈,那老友身为大供奉,时常下着棋便有事,常言去去就来。此番再度与老友相会,不想那老友操劳半生,已然油尽灯枯。浮云亭一局未半,老友忽言:不下啦,下不动啦,我去去,就不再来了……保重。言罢含笑垂首,就此西去。老夫心中竟无悲恸,独坐半日,想这天下江山,老夫已尽力矣,正如那半局残棋,既然已经无法下完,便到此为止吧,还有何放不下?遂挂印而去,原本想归隐田园,了此残生,不想今日一饭一酒结识小郎,难得我这老朽居然心思有了变化,真是世事难料。”

江凡忽然意兴大起:“老先生,晚辈便借此作一词,以慰您老平生。”

老者闻言,也是兴致勃发:“哈哈哈,想我张之陵纵横一生,今日竟然得小郎一知音,也罢,就请小郎作词,老夫亲自执笔。”

裴云锦先是一愣,霍然惊喜,忙起身疾声吩咐:“快!最好的宣纸呈上来!”

“要大,要最大的。”江凡大着舌头说道。

“要最大卷轴,快,拼接桌案!老先生若不弃小女子为您研墨。”

裴云锦是真的激动了,眼前这位小郎若是那位龙江打渔郎,今日一词想必不错,更何况有张宰辅亲自执笔,临江阁的机会来了。

片刻青、粉两位少女亲自将桌案宣纸铺好。

老者挽起袖子,哈哈大笑:“小郎,老朽可要听听这这词如何,若是不好,老朽可要就地焚烧。”

江凡拍着桌案,摇摇晃晃:“今日既在临江阁一醉,便取词牌临江仙!”

说罢,站起身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九层之上,回荡起少年虽稚嫩却仿佛跨越千古而来的声音: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前两句一出,苍凉浩荡的气势便扑面而来,老者心神一震,一把抓起春秋笔,饱蘸墨汁奋笔疾书。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上阙在那小郎口中吟出,老者周身都在颤抖,唯独握笔之手稳定如松。就连那驼背老仆也睁大眼睛,不由站起身子。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下阙一出,老者竟仿佛呆了。

这一首词上阙以史咏世间永恒,江水不息青山常在,叹代代英雄转瞬即逝,下阙词锋一转,将高洁情操、旷达胸怀抒发的淋漓尽致。

历代兴亡不过一壶浊酒谈资,世俗远去,淡泊洒脱却扑面而来。荡气回肠,万千感慨,只觉无穷回味。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便是我张之陵的一生啊,这亦是天下英雄的一生,此词一出,什么是非成败,什么天下兴衰,尽去矣!

老者一遍一遍吟诵,良久,忽然仰天大笑,声震沧澜。

“好一个临江阁上临江仙,好一个沧澜江上打渔郎!老夫今日得此一词余生足矣!”

回身望去,却见那少年拍着桌子,已然在用一种古怪却苍凉浑厚的声调在唱着。

不多时,少年一头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下一秒,熊三暴喝一声,板斧将一人立劈成两片,整个破坏了五人联手。

若论单对单,这些水匪远不够看,配合一旦被打乱,只剩下被屠宰的份儿。一流高手和二流三流差别还是很大,其余几人很快被熊三杀个干净。

熊三这里腾出手来,其他几个地方很快就被打破平衡。几头熊很快占据上风。

江湖对决很简单,一旦被一方控制局面,剩下的事情就是短短一瞬间的事儿。也就几个呼吸,熊四那边就解决了对手,挣脱出来。熊三和熊四分别支援下,熊五和熊六也马上解决了对手。

就在此时,谁也没留意,丁少安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妖女,小爷不能再陪你玩儿了!

和他对战的白衣女子立即感受到对方的不同,丁少安冷笑一声,短刀划出凌厉的弧线,女子白绫直接被斩断。但她却很敏捷的翻身躲过丁少安的杀手锏,几个跟头翻身退后,脸色有些苍白:“你……”

丁少安欺身而上:“滚!要么死!”

女子忽然口中尖锐的呼叫一声,整个人就像鬼魅般退入丛林。正在迎战熊大的黑衣男子连丝毫犹豫都没有,迅疾摆脱对方,紧随女子而去。

他们两人一走,所剩那些手下都慌了神,立即便随之逃逸。九熊也没有追杀,就连伤者也放走了,显然还是不愿意落下死敌。

“黑帆帮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幽暗的丛林深处传来黑衣男子怨毒而诡异的声音。

黑山九熊,都是好手。

江凡看的仔细,这次他对自己的选择有些兴奋,完全没料到,偶然捡到几个劫匪居然都不是庸手。

可惜了,江凡不由感慨,这几头熊除了丁少安走技巧路线,其他都堪称猛士,个个力大无穷,若放在战场上,每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存在。却不知道为何沦落为山匪。

熊大力大无穷,一双铁拳不畏金铁。熊三虽然精瘦,却勇猛无比,板斧大开大合,挡者披靡。熊四一身横练,铁锤威猛无俦,挨着就死碰着就伤。熊五为人憨厚,但气力惊人,二百多斤的熟铜棍横扫八方。熊六一张青铜巨盾耍的精妙无比,堪称兄弟们之中的肉盾。熊七的镔铁大枪虎虎生风,矫若游龙。熊八手中两柄铁戟招式精妙,唯一只欠缺些力量。熊九虽然最弱,只是个三流武者,但一柄链子锤若放在军伍之中亦有一敌百之能。

要知道,对手可不弱,黑男白女应该是武师级别,其他五十余人也都是二、三流武者。显然,因为那莫名死去的十八骑,对方做足了战力准备,可绝对没料到九头熊的突然加入。

黑山九熊?江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九个人,若是投军必然可建功立业,不知为何落草为寇呢?

江凡在背包中捣鼓一阵,拿出些东西走到熊七身旁:“七哥,小弟粗通医术,你这伤势不轻,需要包扎一下。”

熊七咧开嘴哈哈一笑:“小伤而已,不妨事!”

那肩头巴掌大一块皮肉都没了,还说小伤,倒也是条汉子。

“这可不是小事儿,如果得了破伤风感染,那就没救了。”

“破伤风?那是啥?”

“呃……意思就是伤口感染,然后扩大损伤,导致不治。”

说着,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便叫熊五拿了些酒水给他冲洗一下,之后敷药包扎,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们这些天一直在往北走,今天为何忽然转向?”

丁少安刚捡柴火回来,看着江凡那白皙俊秀的脸,心情很是不爽,将柴火随手扔在地上。

江凡和白小翠此刻已经恢复正常容貌,毕竟化妆之后不能洗脸,着实不怎么舒服。

白小翠那张脸让大伙吃了一惊,大片深红色胎记几乎覆盖了百分之八十的面孔,连五官都看不清,难怪江凡要给她化妆成红脸汉子。几头熊忍不住偷偷打量,好在白小翠根本不在乎。

只是江凡那张俊脸一露出来,桃花眼就满肚子不爽。好看可以,比自己还好看就有点过分了。

“我们本来就要往东走,现在才是正常方向。”江凡正在处理一头野猪。是熊三打来的,就是那个精瘦汉子,这个人虽然在九头熊中最瘦,可没料到力气最大的居然是他。平常他是不用刀的,之前是为了藏兵器方便而已。如今已经寻回自己的趁手家伙,一把两百多斤的大斧子。江凡都忍不住叫好家伙,后来就把劈柴这活儿全交给这厮。

丁少安皱皱眉头:“青云山?上次你说过可以去青云山拿解药,难不成你真要去那里?”

江凡有点意外道:“看不出来啊,记性挺好,就是去青云山。”

“去青云山为何坐船向西?然后向北走了三天?方向完全不对……”

说着,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你是在迷惑对头?”

江凡道:“被你看出来了。”

丁少安皱皱眉,“到底什么样的仇家让你如此小心谨慎?”

在他看来,这小子虽然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可是心思缜密,手段高明,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让他这么小心,对手来头恐怕不简单。

“不知道。”

“不知道?”丁少安一愣:“不知道是啥意思?”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是谁在追杀我啊。”江凡把大块猪肉投入锅中,正在向里面加水。

“那你总知道为啥追杀你吧?”

江凡放下瓢,伸了个懒腰:“背后原因不清楚,不过直接原因是我杀了他们十几个人。”

他这话一出口,不只丁少安,那八头熊也都有些惊讶。这小哥分明不会武功,居然开口就说杀了对方十几个人,说的还这么轻松,仿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十几个人?吹吧,就凭你?”丁少安狐疑的打量他:“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下流手段?”

“下流,怎么能叫下流?他们要杀我们,我怎么反击都没毛病,只要是杀人,用刀用毒都是一回事儿,反正都是个死。”

他这么一说,丁少安等人反而有些信了,别的不说,这小子用毒的本事确实高明。

“哼!小爷我早就该猜到。”

丁少安对于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把自己控制的死死的十分不爽,通常只要逮住嘲讽的机会就绝不放过。

江凡也懒得跟他斗嘴,从背包中摸出一些调料放入锅中。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逃命还带着香料调味品……”

丁少安撇着嘴,还想继续嘲讽。白小翠却瞅瞅他:“好吃不?”

“……好吃。”

“好吃就别废话。”

丁少安……

他不知道为啥,看着这个满脸红胎记的女子,莫名有些发怵。而后者往往一发话就能噎住他,好在白小翠话不多。

其实不只是他,另外八头熊也一样,对白小翠的吩咐从来不打折扣。仿佛执行她的命令天经地义。就比如说第二天的时候,白小翠说懒得走路,让他们打一副架子抬着,这九头狗熊居然没觉得任何不爽。

这点江凡也是挺奇怪的,事实上,他自己对这个女人多少也有点奇怪的感觉。别人没见过,他是清楚白小翠第一次醒来的时候,那种霸道气势,怎么看也不像凡人。

有时候江凡也琢磨,最近沧澜江暗流汹涌,光自己那荒山野岭都来过两拨人马探查,是不是和这个女子有关呢?

若是如此,自己捡回来的可能是个天大麻烦,而且毫无意外已经被卷了进去。自己虽然少见外人,可还认得些猎户樵夫之类,打听到自己并不难,搞不好连自己和老头子的画像都已经弄出来了。

问题是,白小翠一问三不知,啥也想不起来,江凡总感觉有些不托底。

沉思间,锅中已经飘出阵阵浓郁的肉香,九头熊围着锅早就垂涎欲滴。

“江小哥……还不行吗?俺都饿了。”熊五揉着倒扣大铁锅般的肚子,眼巴巴望着他。

熊五憨直,江凡挺喜欢这个汉子,笑笑道:“多炖一会儿,烂乎乎的好吃。”

熊五咧嘴傻笑:“要是天天都能吃到江小哥做的饭就好了。”

熊三踢了他一脚:“想得美,江小哥还能天天给你做饭,能吃到几次知足吧。”

熊三精瘦,却也精明。严格的说,这黑山九熊中,除了丁少安,最精明的就数他,丁少安没来之前,他们的行动一般都是他在指挥。

而说话结巴的熊大,却是因为武力值最高,加上为人义气才被推为大哥。

江凡豪爽的笑道:“这趟完活儿,我定然会好好招待各位,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天下美食!”

丁少安冷笑道:“咋的,还能比得上临江阁四菜一汤?”

说话间,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江凡终于宣布可以开饭。顿时大家伙欢呼雀跃起来,就连丁少安也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别的不说,他还真怀疑临江阁那名闻秦魏的四菜一汤未必能及得上这小子的手艺。

秩序还是很好的。有一次乱哄哄抢,导致锅子翻掉,江凡一连两天没给做饭,这些人只能吃干粮,委屈的不行。后来就都乖乖按照江凡的规矩来了。

熊三负责分餐,其他的熊兄熊弟们老老实实挨个等候。

每到这个时候,江凡都觉得这些糙汉子有些可爱。

正在吃着,忽然丁少安眉头一动,迅速放下手中的骨头,反手扣住腰间短刀:“小心!”

话音刚落,刀光乍动,叮叮几声,斩落数枚飞镖。

众人已然拔出兵器,将江凡二人护在中间。


两人兔起鹘落,快如电光火石,只是眨眼间就交换了十余招,迅即再度分开,女子似乎有些吃惊。

“呦?小白脸,刀法不错嘛。”

丁少安双刀在手中转动,“小妞,你也不赖,要不让哥哥再教你几招?”

女子咯咯娇笑:“小白脸,模样挺俊俏,不如跟了妹妹,和一群狗熊般的汉子厮混有啥意思。”

丁少安道:“小爷也喜欢美人儿,可惜跟四弟一样,不喜欢骚货。”

说着,身体竟然仿佛平移一般刷的一下就再度欺身近前,两人展开二度搏杀,这次两人对彼此都有了了解,动起手来更加凌厉狠辣。

熊大见那男子盯着两人搏杀,眼中似乎有插手之意,大笑一声道:“你,你也别……闲着!”

吐气开声,一拳就轰了出去。

男子随手出掌,抵住熊大的拳头,可惜,他低估了对手的力量,下一秒,男子面露惊容,右臂急速抖动,整个人随着熊大的拳头向后飞退出十几米,肩膀震动几下,才算卸去了拳力。

“黑大个,好大的力气!”男子惊诧的看着熊大,此刻他也不敢再小瞧对方。

熊大也不废话,又是雷霆万钧的一拳。

男子不敢托大,这次双掌交叠,从上而下按在熊大拳背上,向上空跃起三丈多高,半空中一个翻身,袖中飞出两道细长的寒芒飞射熊大。

熊大双臂一横,一巴掌宽的黑铁护腕挡住寒光,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一刻,男子已然如大鸟凌空扑下,手中两根细细的铁钎刺向熊大双目。

此刻,双方全部出手。

江凡心中一动,拉着白小翠退到一块岩石前面。虽然九头熊呈半弧形死守,阻拦对方冲向二人,但万一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腾出手来,冲破防线,自己和白小翠很容易发生危险,他这么做至少保证了背后没办法偷袭。

两人手里也不是没兵器,不过就是上次熊大他们打劫的时候用的刀子而已,只不过对他俩来说,这东西属实起不到多大作用,只能用来瞎胡吓唬人,聊胜于无。

“你那葫芦还能不能用?”

白小翠的目光盯住江凡腰间的葫芦问道。

江凡摇摇头:“那只葫芦只能用一次。”

白小翠便不再多言,反手握住刀柄。

五十余人围攻九人,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大多是好手,但九头熊身手不凡,战况非常激烈。

任谁都知道,最终决定胜负的是黑男白女和熊老大、丁少安的战斗。那黑男白女以铁钎配合黑白两条长绫,路数非常诡异。

奈何,熊大两只拳头仿佛钢浇铁铸,力大无穷,虽然对男子那阴柔路数不怎么适应,却依然占据上风。

而丁少安和女子的对战则完全是狠辣对狠辣,凌厉对凌厉,近身搏斗凶险异常。

突然间,熊九的链子锤被对方钢爪缠住,三人与其奋力拉扯,实力最弱的熊九一时间竟是无法挣脱。与此同时,围攻熊九的另外一人借此机会突入战圈之内,向江凡两人扑来。

战局突变,凶险至极,白小翠忽然一把将江凡拉到背后,右手按住刀柄要迎上对方。而那敌手也没去管江凡,反而止住身形,眼神非常慎重的面对白小翠。

“休想!”随着丁少安一声冷喝,那人背后被一柄飞刀射中,就在距离两人不足五步的地方扑倒。

“找死!”长舌女子带着诡异的笑声,一时间把丁少安逼得手忙脚乱。


少女好像察觉到他的目光,眼神有些畏怯,身子向后缩了缩。

白小翠—脚踢开他和丁少安,扶起少女进入船舱。

“真特么大!”

丁少安—双桃花眼瞅着那少女进入船舱,擦擦嘴角,忍不住啧啧感叹。

江凡露出—个深以为然的表情:“这才是女人……”

丁少安不屑的道:“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是女人?”

江凡道:“小爷我上辈子泡过的妞比你见过的都多。”

丁少安自认为不屑和黄毛小子争辩,哼了—声,忽然道:“刚才她说遇到水匪,你看是真是假?”

江凡只是晃晃脑袋:“你们慢慢观察呗,反正你们是保镖。”

丁少安冷笑:“命却是你自己的。”

江凡满不在乎:“我没命,你们就没钱,看着办吧。”

救上少女之后,船只继续向前航行。

方才全程樵夫只是在旁观看,丝毫没有过问的意思。此刻却缓步来到沐浴日光的江凡身边开口道:“—点不担心?”

江凡伸个懒腰:“担心有什么用?”

“你这小郎倒也有趣。”

“瞧您说的,我要是无趣您和渔老也不会搭理我不是。”

樵夫看看岸边,又看看船舱:“看来盯着你的人不少,要不大叔帮你除了陈老鳖?”

江凡摆摆手:“大叔,我知道你们有特殊原因,不便出手,不用麻烦啦。况且除了—个陈老鳖还有张乌龟,不济事。”

樵夫微微颔首:“说的也是,只是前路凶险,你不觉得里面那个也有些巧合?”

“大叔,世上的事儿都是从巧合开始,难道因为怀疑便不施救?或许是真的落难人呢。”

樵夫看着少年似笑非笑的神情,知他自有计较。对这个自己也不知来历,笼罩—身迷雾的江小郎,樵夫和江凡—样,很有默契的对彼此都不过多了解。

只是樵夫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如此年岁尚可理解,这少年正当十五六岁,好奇心最重的年纪,对人对事却反而比自己还要处之淡然,仿佛—切都不想上心。

“此前,五雷天降,截江断岳,此后,便是青峰峡—带暗潮涌动,似是山雨欲来,小郎,若与此有关,恐是天大事件,大叔劝你最好不要卷入其中。”

“那么大的事儿和我能有啥关系。”江凡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安,这世界他完全看不懂,更不想和此地关联过深。—旦气运关联过于紧密,想回去问题就大了……

大船靠岸。众人下船行至—片山林,樵夫才道:“小郎,大叔只能送你到此。”

江凡拱拱手:“樵大叔,多谢。”

樵夫点点头道:“大叔虽然有些事不方便,但人情也不能都让打渔的还了。”

说着走到山林边,向着里面道:“不必藏头露尾,在岸上尾随—路,出来见见!”

九熊大惊,纷纷亮出武器,警惕的盯着山林。

然而那林子幽深,却毫无动静。

樵夫仰天哈哈大笑:“既然不出来,便不要出来了。”

说着向江凡道:“送君千里终须—别,小郎,眼前这林子不太好走,大叔给你开条路出来。”

说罢,探手从腰间摘下那把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短柄砍柴斧,随手—斧头向着林中劈去。

江凡等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匹练般的寒芒闪过,轰然巨响中,—道宽达两丈的沟壑将树林从中分开,就似—条笔直的道路。

而与此同时,众人也分明听到里面传来几声惊呼,紧接着十几条人影仓惶逃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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