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屿洲许枝意的其他类型小说《婚色氤氲全局》,由网络作家“花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不过就是把他当成哥哥亲了一下,他也把她当妹妹的,又算什么麻烦呢?陆屿洲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回道:「没有添麻烦。」**‘墨韵’离潭臣公馆近,不用多久就到了。近日来,许枝意顾着打点婚礼的事宜和陪同各位长辈,把‘墨韵’都交给了许弛看管。许弛,是她父亲信赖的得力干将,亦是她从小亲近和敬重的长辈,自她提出要在外开间工作室,父亲便派了许弛来帮她打点两分,父亲的好意她当然不会拒绝。若她不在北城或分身乏术时,“墨韵”便托付给许弛,放在平时,许弛也会偶尔来瞧几眼。高楼之上,无比静谧,’墨韵’的隔门是檀木雕刻而成,中间几缕镂空,梨花木柜陈列泥人雕塑,白瓷杯盏,香木桌上,压尺下是平铺开来的宣纸,粗细不同的毛笔挂在架台上,一幅幅古画似被供于瑶台,只待懂得欣...
《婚色氤氲全局》精彩片段
她不过就是把他当成哥哥亲了一下,他也把她当妹妹的,又算什么麻烦呢?
陆屿洲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回道:「没有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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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韵’离潭臣公馆近,不用多久就到了。近日来,许枝意顾着打点婚礼的事宜和陪同各位长辈,把‘墨韵’都交给了许弛看管。
许弛,是她父亲信赖的得力干将,亦是她从小亲近和敬重的长辈,自她提出要在外开间工作室,父亲便派了许弛来帮她打点两分,父亲的好意她当然不会拒绝。若她不在北城或分身乏术时,“墨韵”便托付给许弛,放在平时,许弛也会偶尔来瞧几眼。
高楼之上,无比静谧,’墨韵’的隔门是檀木雕刻而成,中间几缕镂空,梨花木柜陈列泥人雕塑,白瓷杯盏,香木桌上,压尺下是平铺开来的宣纸,粗细不同的毛笔挂在架台上,一幅幅古画似被供于瑶台,只待懂得欣赏之人品味。
她踏进门,一道身影便向她冲了过来。
”枝意姐姐,你可回来了!”
“我好想你啊!”
娇小的身子紧紧抱着她,许枝意失笑,揉揉她的脑袋,柔声道:“我才刚进门呢,小乐的动作真快。”
“她跟个小导弹一样就冲出去了。”从工作室内走来一男子,双手环胸笑着,见到许枝意时,也喊了声枝意姐。
闻言,许乐嘟了嘟唇:“这是我和枝意姐有心灵感应。”
“五百块,这你就不懂了。”
男人咬牙:“我是吴柏,不是五百块!”
许乐不以为然:“哦?有什么区别?”
吴柏:“……”
“我看你不是许乐,你是傻乐。”
每次都和这个傻子讲不清道理。
许枝意在一旁哭笑不得,这两个人每次都拌嘴,跟欢喜冤家似的。
身后一位中年男子拍了拍吴柏的肩膀,笑道:“好啦,你们俩真是小孩脾性。”
接着走近许乐,“小乐也该去工作了,不然你枝意姐姐这工作室可就得倒闭咯。”
许乐清澈的眸子眨了眨:“弛叔,倒闭了会怎么样?”
许弛泛着柔软和蔼的笑:“倒闭就是没钱,小意就要露宿街头了。”
“啊?”许乐眉头皱起:“这么严重?”
“不行,我现在就去工作,不能让枝意姐姐挨饿。”说罢,松开了环在许枝意细腰上的手,跑回了工位。
吴柏看得目瞪口呆,竖起大拇指:“弛叔,还是你行啊!”
这家伙竟然就这么跑回去工作了,瞧前几天枝意姐不在的时茶不思饭不想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相思病呢。
许弛笑着:“好啦,你也回去吧。”
许枝意看着两人身影不见后,和许弛一起进了办公间,许弛倒了两杯水,递给她一杯后,二人在沙发上落座。
许枝意也觉喉干涩,待暖意随温水下咽,这才问道:“弛叔,我不在的日子里都还好吗?”
许弛眼角弯起,“都还好。”后想到了什么,有些浑浊的眼眸微微眯起。
“只是……那个混蛋前几日来‘墨韵’嚷嚷着要找小乐,还好保安发现得及时,没让人闯进楼来,也没让人见到小乐。”
闻言,许枝意面色一凝,美眸里蕴了薄怒,平日柔软的声线也沉了下来:“他还敢来?”
许乐原名为陈招娣。
听招娣这一名字,便知她家中情况一二。陈父是个混不吝的,自己没什么出息却时常自命清高,陈父陈母重男轻女的想法极重,陈母怀上第一胎时,医院查出是个男孩,把陈家一伙人乐坏了,直到生产时才发现竟是个女孩。
地平线升起亮光,蓝幽幽的晨曦慢慢移了过来,将整个许家浸在光中。
许父许母也已收拾妥当,两人今日很是喜庆,许枝意与许父许母拍完合照后,又与姜栀和颜欢拍摄,好不容易结束,她扶着脖颈,只觉有一座山压着。
房间已经被一片红色渲染,红金相交的圆形团扇挂在床头,一朵朵装饰花绽放,共同簇拥着中间一抹‘喜’字。
姜栀和颜欢在床面上平铺好她的裙摆,大红的嫁衣与床面融为一体。
“这个婚结得可真累。”许枝意想要仰躺下去,却被姜栀拦住。
她提醒道:“头发。”
颜欢在一旁笑着:“这才刚刚开始呢。”
今天的步骤着实繁琐。
顾云行作为被‘指派’的人员,要比陆屿洲他们先一步过来,刚进许家大门,佣人向他问着好,他笑着回应,还没走几步,就被许知远拉住。
两人今日西装革履,全然不见昨天吵得面红耳赤的幼稚模样。
顾云行拍掉他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冷哼:“拉着我干嘛,小意需要我呢。”
许知远:……
虽然不想和这个不靠谱的一起共事,但奈何妹妹发话,不得不从。
他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五年模拟,今年结婚’,说道:“我们已经加入伴娘团了。”
顾云行怔愣住了,像是头一次听这个说法,手指指着自己,语气困惑:“我?伴娘?”
许知远摆手,跟他解释着:“准确来说,我们是伴娘的小助理。”
眼见时间不早,陆屿洲他们也快到了,许知远再次拉住他的衣袖,把他带往三楼。
“小助理,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堵门。”
顾云行:??
**
外头一阵喧闹,一道道刹车声从许家外院传来,紧接着便是爆竹。婚车第一辆为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后方跟着十一辆宾利。
车子统一停下后,驾驶座和副座一位位身着笔挺西装的保镖排列有序,为以陆屿洲为首的三人开着道。
陆家的保镖都是退役下来的,身体强健,训练有素。
许枝意打开窗户往外看着,虽然看不清脸,但远距离就能感觉到这气势颇为强盛。
“蛙趣,这么拉风。”颜欢的惊叹传入她的耳中。
确实很拉风。许枝意暗想着。
陆屿洲今天一改往常,一袭醒目红色衣袍令人想不注意到都难,似乎感受到炽热的目光,陆屿洲抬头往三楼的方向看来。
许枝意下意识往后一缩,头上的金流苏发出清脆响声。
往后退完,许枝意不由懊恼,这不是显得自己做贼心虚吗?
楼下。
陆屿洲止步,身后的顾宴和宿聿也跟着停下来。
“怎么?”顾宴瞧了他一眼。
陆屿洲目光下敛,睫毛扫下,遮住弯起的眼尾,语气平缓淡然:“没事,看到了一只小猫罢了。”
小猫?
顾宴露出狐疑神色。
他记得姑姑和姑父家里可没养猫,姑父对猫毛过敏。
视线顺着陆屿洲移回的方向而去,落在熟悉的三楼窗台上。
他了然呼了口气。
他当是什么猫,原来是自家的猫。
一行人很快就上了楼,颜欢和姜栀听着外面的动静,顿时明白昨天许枝意在卖的关子,齐齐扯了扯嘴角。
让哥哥来充当伴娘的助理,许枝意怕是第一例。
门外,顾云行已经接受了自己成为伴娘助理的事实。
他能成为伴娘助理是因为什么呢?说到底还不是他妹妹信任他吗?
见前面几人雄赳赳气昂昂过来,顾云行自报家门:“三位哥哥别怪小弟今天不留情面,我可是小意指派的伴娘助理。”
许知远眉心轻跳。
这家伙代入角色还挺快。
他转手将‘五年模拟,今年结婚’摆在三人跟前,字正腔圆:“请三位完成这张试卷才能进入下一关。”
这可是他特地准备好的,还得了他妹妹的肯定。
陆屿洲讳莫如深的眼眸在上面停驻两秒,眼里不见波澜,平静地接过。
翻开第一页入目便是几个大字:普通高等新郎接亲考试。
第一题:老婆常说的999是说哪一个?
陆屿洲不带一丝犹豫选了那支口红,陆氏与它有合作。
第二题:下列哪一个是指甲油?
这题秒了。
第三题:老婆爱喝几分糖的奶茶?
答全糖。
第四题:下列哪个是老婆的手机号码?
答……
接下来的几题,陆屿洲都过得那是行云流水。
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题。
以下哪句话代表老婆没有生气。
A:你没错,你哪有错。
B.我没生气,我生什么气。
C.我没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D.哎呀,亲爱的,都说我没生气了(浅笑)
陆屿洲闭了闭眼,就在顾云行和许知远以为他要得出正确答案时,他低哑的声线透露着一丝无奈:“能不能让阿意念题目。”
没有许枝意的声音,他还真是挺难判断的。
经理准备的很充分,各式各类的婚纱照琳琅满目,看的许枝意眼花缭乱,她摆了摆手,阻止一旁的服务员再递来。
陆屿洲一句轻飘飘的‘你来定’就把火力都集中到了她这。
这上面的类型实在美丽,可她和陆屿洲能拍吗?
她挑起宫廷风,摇了摇头。这像极了公主和王子坚贞不渝的爱情。她和陆屿洲?算了吧。
又选中汉服风,图中女子恬静羞涩,凤冠霞帔,红妆点翠,男子一袭红袍,韶光流转,共对红烛。
许枝意:……
寓意很好,但也不太适合她和陆屿洲。
翻来覆去,把风格都看了个遍,都没有选到她满意的。
许枝意兴致缺缺,边把图册递给服务员,边说道:“有没有不亲密的结婚照?”这里面的要不然就是抱抱,要不然就是深情对视,要不就是接吻等一系列亲密接触。
经理:……
许小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不亲密的结婚照?
好吧,也许是许小姐太腼腆了,放不开。
全北城都知道许家小姐性格温婉娇软,单纯随和,只是没想到竟会和陆总走到了一块。这两人简直八竿子打不着啊,过几日可有的热闹凑了。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解决婚纱照,经理抓耳挠腮又选了几个,重新递了过来:“许小姐,您看看这些。”
确实是按照她的想法,这次的类型竟颇有些兄妹写真风。许枝意满意地点点头,微微笑着:“就按照这么办吧。”
经理这才松了口气。
拍摄进行的很顺利,当然这是许枝意和陆屿洲认为的,一整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在内场拍摄,她和陆屿洲换了五套衣服,摆了不知道多少个姿势。
后续的事情不需要他们操心,两人遵循高效,一完成任务就拍拍屁股走人。
直至结束,一众工作人员横七竖八瘫倒在沙发上。
几人面面相觑,露出同款的疲惫与惊叹,果然大人物的差事不好做。
许小姐倒是还好,美美展现自己,倒是陆总,板着个脸,不像是来拍结婚照的,倒像是来收债的。这俩人真的要结婚?想想就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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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近年来适龄的豪门子弟还未有结婚的,陆屿洲和许枝意算是走在了前锋。陆家和许家的动作很快,请柬一发出,许氏集团和陆氏集团的电话被打到爆,媒体闻风而动。
江怀没想到,老板和老板娘结婚,最忙活的却是他,陆总俨然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全然没了当初拼搏的激情,他已经要被公关部给整的焦头烂额。
公关部隔五分钟就给他来一个电话。
“江哥,陆总在吗?”
江怀最初还反应平平,瞥了一眼紧锁的办公室门,方才太太进去了,这么没营养的话题还是不要打扰陆总来的好,他回复:“不在。”
过了一会儿,“江哥,世鑫传媒想要采访陆总。”
江怀:“……让它想着。”陆总现在没功夫搭理。
又过了会,“江哥,网上传言沸沸扬扬,说陆总是奉子成婚。”
江怀:???
好一个奉子成婚,要不是他跟在陆总身边,他还真得揣测一番,只是两人分开这么久,太太还能隔空受孕不成?
只是当事人不在,他不好下决断,踌躇了半天,他还是决定敲敲门。
“进。”女子声线软糯,如涓涓细流,像清冽的甘泉。
江怀得了回应走进去,只是没几步便呆呆愣在了原地。
沙发肉眼所及之处,男子的衣物零零散散落着,许枝意坐在沙发另一侧慢条斯理整理着沙发上的着装。
江怀:……
他不会是撞见了什么少儿不宜的场面吧?
许枝意眼角微微上挑,仿若有星辰浮动,疑惑道:“江助理有什么事吗?”
陆屿洲这层面积很广,总裁办公室占了大半,另外一侧便是总裁助理的办公室和秘书办。她今天下午来陆氏也有近两个小时,恐外面有要事不敢进来打扰,正巧听到敲门声,见陆屿洲去内间换衣服,便先让人进来。
江怀喏喏:“太太,你们也太不把我当外人了。”这场面是他能看的吗?不合适吧?
许枝意不解眨眨眼睛,碰巧内间的隔门打开,男人一袭黑色西装,搭配简单的白色衬衫,修长的双腿被剪裁合体的西裤包裹的严丝合缝,眉峰锐利,鼻梁挺直,神情恣意。
陆屿洲没理。
谁知道他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顾云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快要飞起来,还好内间没有人会随意进来,他有些话才好说出口。
他先跑到宿聿面前,“聿哥,你身为最年长的可不能胡来。”
宿聿蹙眉,倒酒的动作顿住,没明白他的话。
这—幕落到顾云行眼里,俨然是—副不耐烦的样子,他深深叹了—口气,又跑到陆屿洲那。
“陆哥,你要想想小意啊!”
“你这么做把小意放在哪里?”
他做什么了?
陆屿洲没了耐心,眼刀投向他,带着凛冽,嗓音淬了寒:“说人话。”
顾云行:!
果然这个家需要他来守护。
他话说的直白,“你们俩都是有家室的,不能搞在—起。”
“小意和嫂子还在楼下,这样不好。”
他看到姜栀发的朋友圈,定位就在这个酒吧。
话落,收到了两记眼刀。
陆屿洲已然不想理他,这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
不过?许枝意在这?
想起女孩之前醉酒的事,陆屿洲眉峰紧锁,黑眸复杂,偏冷的音质,“走了。”起身就要离开。
顾云行:“这么早?”
现在才十点诶。
—旁宿聿放下酒杯,理了理皱起的上衣,也起身。
“聿哥你也走?”
怎么—个两个都要走。
宿聿扯出—抹淡淡的弧度,“正经男人都要去找老婆的。”转身离开了包厢,只留下—个‘不正经又没老婆’的顾云行。
基于上次醉酒断片,许枝意对酒带了几分警惕。
她的脸颊泛着胭脂红,比打了腮红还要娇,显然已经到了临界点。
姜栀正准备让人将许枝意送回潭臣公馆,—道阴影洒落,她抬眼望去,高大强劲的身形将许枝意揽在怀里。
她想说些什么,许枝意向她投了—个眼神,她立马会意。
美眸微微眯起,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啧啧啧,自家小姐妹是个可塑之才。
……
江怀跟在二人身后,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这是他今晚第二次格外想莫泽。
电灯泡应该成双才好,可现在就只有他—个。
第—次格外想莫泽还是在打牌时,他快把裤衩子都输没了。
可恶,怎么他就没有妹妹?他也想回去照顾妹妹。
许枝意的脸窝在结实的胸膛里,脸蛋燥得慌,不知是酒使然还是陆屿洲身上的温热使然。
车门关上,陆屿洲松开环在她肩膀和腿上的手,要将她放在后座,可许枝意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接触机会。
今晚她得了宿晚蓁的传授,已经茅塞顿开。
增进二人关系最好的方法就是增加亲密接触。
反正她喝了酒,就当她醉了吧。
柔弱无骨的手臂环抱住精壮的腰身,她明显的感觉到陆屿洲的动作—顿,她靠在他肩上,嘴角翘起弧度,嗓音软又蛊惑,“哥哥好冷。”
陆屿洲垂着眼,入目的是长长的发丝落在他的掌心以及她染上几分殷红的眼尾。
江怀上了车就很有眼力劲的把隔板升起,整个后座都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无法言说的气氛。
他认命让许枝意抱着,以为她和上次—样醉的糊涂。
如玉的手指将遮住她脸颊的头发拢到耳后,即便知道现在的许枝意听不进道理,还是忍不住念叨:“小醉鬼,以后不许喝这么多。”
嗓音很柔,让人心尖—颤。
好在旁边还有姜栀和宿晚蓁,否则以许枝意上次的醉态,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许枝意没有应,扮演着—个喝醉人的角色,她的肩膀有些麻,试着调整着姿势。
外头的动静也传到了里面,只是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题目,竟然需要许枝意来念。
颜欢收回趴在门上的耳朵,轻声问道:“究竟是什么题目呀?”
许枝意摇摇头,许知远给她的时候,她只简单看了几题,并未完全看完,一时也摸不清究竟是什么刁钻的题目,让陆屿洲都如此难下决断。
还未多想就听到外头顾云行得意说道:“陆哥这是作弊,不行的哦~”
“现在不能跟新娘子交流。”
顾宴和宿聿从陆屿洲两侧看向答题卷,三人同款困惑表情,这个画风太美好,许知远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下来。
“首先排除D,她附加的表情是浅笑,浅浅的微笑不是微笑、大笑,笑,这说明她的内心还是在意的。”宿聿分析的有理有据。
“要是真没错,她为什么会生气?她问‘我’哪有错,这明显就是在让‘我’进行自我反思。”顾宴肯定道。
“所以排除A。”
陆屿洲也顿悟了:“这就是口是心非。”
“如果她不生气,为什么让自己不管她?她想一个人待着?阿意不是这样的人,这说明她还在生气,那就不是C这个答案。”
陆屿洲认真揣摩了一下B这个选项,还是觉得难以琢磨。
他捏了捏眉骨,女人真是难懂的生物。
宿聿挑眉:“不能跟新娘子交流,可以跟伴娘唠唠吧?我未婚妻可还在里头呢,这么久没听见声音怪想的。”
许知远做出一副难为情状,“聿哥,可以是可以,只是……”他做出数钞票的动作,暗示意味十足。
顾宴从旁甩给他一张卡。
许知远连忙接住:“得嘞,哥哥们大气。”
顾云行也不甘示弱:“哥,我也要!”得到一张同样的卡后,狗腿子般,“请。”
自顾云行那一句话后,外头声音渐弱,姜栀和颜欢齐齐贴在门上都听不清,无法向许枝意通风报信。
正准备发个消息给许知远打听战况如何,门外传来磁性低沉的声音。
“姜栀,你前几天买的那颗钻实在是太丑了。”
姜栀:……
这死男人不要命了?
感受到许枝意和颜欢投来的目光,姜栀强压着火气,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放他一条狗命。
“好好解你的题。”
可外头不依不饶。
“姜大小姐的审美和品味真令人堪忧~”来了个婉转的音调。
这她能忍?
她能。她先忍着,秋后再算账!
深呼吸了几口气。
偏偏外面的人还在嘴贱:“姜栀,你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姜栀咬着后槽牙:“我没生气,我生什么气?”
得此一言,外头的人都愣住了。
宿聿打了个响指:“这道题没有正确答案。”
见状,陆屿洲眼神复杂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是好兄弟。”
许知远惊了,这道题他故意没有设置正确答案,就是为了让陆屿洲答错一道题,坑蒙拐骗一波,但出乎意料卷子答得居然全对。
“陆哥,有请下一关。”他抬手朝向门处,微微笑着:“下一关就交给我们的伴娘了。”
前方解题太肆无忌惮,这回伴娘团本想好好闹腾一番,但时间紧,许枝意还要换一套西式婚服,就也不多加为难门外几人。
但开门红包无论如何都是少不了的。
“来吧,把剩下的都拿来。”
话落,一眨眼的功夫,底下的门缝被卡塞的密不透风。
顾云行在金钱的诱惑下已然叛变,吊儿郎当的口吻:“伴娘们怎么还不开门呀~”
颜欢嘟囔:“别急,门卡住了。”
要不是头上的饰品实在太重,许枝意能笑趴在床上,在结婚前她看过不少接亲例子,但男方用银行卡把门卡住,恕她见识短浅了。
终于把这门解救了出来,门打开的一瞬间,姜栀立马把红盖头给她盖上,只听上面的南珠一声清脆的响声,将她的芳华遮住。
眼前是一片暗色,她低下眸子,一道阴影落在自己跟前,听力敏感几分。
“新郎和伴郎每人投十个进壶才能掀盖头。”姜栀声线懒懒。
如果不是时间有限,她们非得让这个壶投穿了才肯放人。
许枝意看不到画面,只能听见一声又一声羽箭和铜壶相撞发出的金属声以及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投壶对于三人来说十分简单,还没一会就结束了。
杆秤挑起盖头的时候,那一抹红色尤为醒目,从三楼远远望去的轮廓清晰了。
陆屿洲身着一袭大红长袍,身上的金丝绣与她身上如出一辙,腰间纹带,勾勒出精壮腰身,身形修长又笔直,他属于浓颜系,这会头戴纱帽,整个人丰神俊朗,像极了状元郎。
头一次见陆屿洲穿这么鲜艳的颜色,她怔了怔,眼里闪过明显的惊艳。
许知远调侃:“怎么?被你屿洲哥迷住了?”
她的面容被窗外的柔光镌刻得格外柔和,细长的手指将垂下的发丝拢在耳后,颇为诚实:“是呢。”
陆屿洲的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
婚鞋的主色调还是红色,上有珍珠点缀,京剧的装饰挂在鞋面,流苏垂至底部,是大家之作,精致中透着细腻。
陆屿洲的手指带着温热,触碰到她的脚踝时,她瑟缩了一下。
“别怕。”男人的声线很低,轻轻安抚着。
她觉得面上一烫,光线从窗外洒进来,照着两人斑驳的光影,她不动声色往后偏了头,遮住发热的左耳根。
才过了一会儿,阳光的温度似乎偏高了些。
画室内,薄薄的暖光映照在女人认真描绘的侧脸上,暖光慢慢流转,柔美的小脸全部展露,一双水眸随着手中顺势而下的笔尖偏移,连带着画卷都被镀了一层金光,朦朦胧胧间,依稀可见画卷平铺开来是一双手。
骨节分明,修长纤细,净白的肌肤下淡淡青色纹路,手的主人指尖收拢,张力十足,画卷栩栩如生,可见画图之人功底颇深。
专注之际,画室的门被人悄然打开,脚步声轻缓,而她心无旁骛,毫无察觉。
直至耳边痒意,灼热拂过耳垂,低哑磁性的声音敲击着她的耳膜,给她的心带来一阵阵颤栗。
“就这么喜欢?”情人低语般。
阳光倾斜,身后之人的影子被映照在地面上,与她的影子纠缠在一起,一柔一刚,好似一对恩爱璧人。
她背脊一缩,心尖颤了颤,手指攥紧,笔尖紧压着画纸,那画中手已然多了一道圆形黑印。
正想侧回身一探究竟,周遭的一切天旋地转,睁开眼时哪里还有画室和那个男人。
外头的阳光薄薄,时间是上午八点。
即使从梦中醒来,可在梦中心悸的感觉却始终挥散不去,许枝意手背抵着额头,感受到冰凉的佛珠触感,才让她感觉自己回到了现实。
这梦她已经做了好几日,但梦中人还是头一次出现。
怪让人心惊的。
许是最近太累才屡屡做这样的梦。
冷水的冲击让她彻底清醒,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只衬得皮肤透亮晶莹。
手机提示音叮叮咚咚,她敛眸,是好友姜栀发来的消息,让她一定要记着‘’要事’,她弯唇,回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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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晚风微凉,街道上行人绰绰,可繁华的大都市内,从不缺人声鼎沸。
CBD中心区商会外,豪车整齐划一。厅内,华丽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星星点点落在谈笑风生的名流身上。
绅士尔雅,名媛如画。
雅间内。
许枝意转动着手腕上的珠串,黑色的珠串透着光泽,衬得肌肤更加白皙,长睫垂下,睫尾稍稍上翘,遮住了眸子,让人看不清神色。
这串佛珠是许母前两个月从普华庙得来的,称是青竹大师开过光,可以保身辟邪,她就一直随身戴着。
许枝意对这场拍卖会不感兴趣,可姜栀爱钻石如命,让她拍回一样拍品。
正想着,主持人的声音传来,介绍着本次拍卖会的拍品。
许枝意的视线从珠串移开,望了过去。
“本次的拍品,名为‘’情人泪’……”
主持人在台上讲述着这‘情人泪’的来由。
情人泪?
许枝意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将桌上摆着的手册持过,翻了翻。
姜栀让她拍下这‘情人泪’,她事先倒是不知,这换作‘情人泪’的钻石吊坠竟长得如此……奇异。
黑色的,长得像眼珠子似的……情人泪?
除了自家闺蜜,怕是没人会对这样的吊坠感兴趣了吧?
听完主持人的介绍,许枝意心下更是难评极了。
情人哭到流不出泪,只剩眼,唤作‘情人泪’。
怎么不叫做情人眼呢?
不得不承认,取名的人是有想要拯救这颗钻的心的,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怕是还真以为这蕴含着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姜栀:「怎么样?怎么样?」
许枝意:「姐妹,你被夺舍了?」
这拍卖品的画风可一点都不像姜栀,那家伙一向爱美。
姜栀:「看你这个反应我就知道,这个钻石挂坠一定不同凡响。」
……
可不就是不同凡响?她头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钻石。
雅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似风起,珠帘轻轻摇曳相敲,清脆动听。
引人稍稍侧目,屏风掩盖,许枝意只隐隐瞧见被西装裤包裹严实的修长双腿匆匆而过,她没有在意,将目光转回到‘情人泪’上。
隔壁。
江怀面色凝重,严阵以待,方才陆屿洲临时有事走了,将这艰难的任务交予他。
几年前,陆屿洲的父亲当了甩手掌柜,将偌大的陆氏交给了陆屿洲,当时的陆屿洲初出茅庐,年纪轻轻就接管了整个陆氏,自然有人不服,陆家老二那位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陆屿洲将其扔去了江城,以雷霆手段接下陆氏,让陆氏的市值都涨了几倍,一帮元老都为之敬佩。
这些年来,他跟在陆屿洲身边,可谓实打实见证了陆屿洲是如何的工作狂,要不是他身体好,他还真是快扛不住了。
想到这,江怀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陆总哪都好,要是少点加班,那就更好了,想想他这几年来都没有机会好好交个女朋友,本以为陆总结了婚后就会少工作些,结果……是一点没少。
陆母信佛,三个月前,陆母去了趟普华寺。想到陆屿洲一副沉迷工作无法自拔的模样,任她三催四催都不肯交个女朋友,陆母就头疼。
更气人的是,每每搓麻将时,好友宿母就会炫耀自家儿子早早有了一位可人的未婚妻,这让她更为焦虑。
念着儿子的姻缘,陆母到了普华寺,谁知那日摇签,竟掉了一支上上签。
陆家常为普华寺供奉香火,与青竹大师交好,陆母为了陆屿洲的终身大事,便想着持签再去叨扰一番,正巧遇上许母,许母为女儿祈福,许母看着手中的下下签,心下焦虑,就与陆母一道前往青竹大师那。
当时,青竹大师只道:“二人八字契合,乃天作之合,若结为姻亲,必逢凶化吉。”
一段话,让陆母和许母齐齐瞪大了眼。
青竹大师乃是北城德高望重的高僧,解签向来准。
得此一言,陆母欣喜若狂,只感叹这一天来得实在太妙,她很快就要有儿媳妇了!
相比陆母的欣喜,许母则有斟酌。
在北城,他们几家相交好,陆屿洲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小辈,可冷清寡欲得很,该是个不会疼人的,她家媃媃自幼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性子也娇软,怕是禁不住。
女儿是她的心肝,没有什么比女儿的安全更重要,可这终身大事关乎女儿一生的幸福,她不敢贸然应下。
许母只犹豫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期间,许枝意可谓从没有这么倒霉过。
起初只是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喝水噎着,渐渐到了楼梯踩空,还好及时被哥哥许知远拉住,免受皮肉之苦,演变到了就连出门都险些遇到车祸。
这可把许家吓着了,两家一拍即合。
对于陆、许两家来说,本人不在场拿到结婚证是件容易的事。两家效率极快,两位当事人都不在,两本红本本新鲜出炉。
于是,七月七日那天,许枝意人在家中躺,一本红本本从天而降。
拍卖会上主持人念着:“现在开始竞拍‘情人泪’,起拍价一百万。”
江怀望向台上的拍品,目露艰难之色。
方才陆总就对他落下一句“拍下”,转身就走了,这无情的模样,到底能不能明白这枚吊坠的杀伤力。
拿起册子,直到对上那长得像眼珠子似的吊坠,江怀眼皮狠狠一跳。
是他们陆总口味重了。
这枚钻石吊坠长相奇特,许枝意料准没多少人会感兴趣,懒懒倚靠着沙发,如星的水眸轻轻落在一楼的看座上,只听零星几人叫着价,时时给姜栀播报着战况。
一道机械音播报完,七百万。
主持人像是头一次见如此冷场的局面,张望片刻,迟迟未等到下一声机械叫价,正准备成交拍板。
“八百万。”
机械音再次响起后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按下拍卖器,许枝意理了理有些褶皱的外衫。
姜栀要的这条吊坠,是得手了。
堪堪抚平外衫,一千万的叫价声传入耳中,许枝意手指一顿,收起了准备起身的动作,继续叫着价。
两人一来一往,把吊坠抬到了两千五百万。
江怀只觉陆屿洲品味独特,令人捉摸不透,本以为这个拍品应该很快就可以拿下,可隔壁雅间一看便是势在必得的架势。
手机叮叮作响,作为陆屿洲的工作兼生活助理,他已经对这道声音形成了习惯性反射。
金库老板:「好了?」
作者有话说:
开新书啦~欢迎来看我们「“楚楚动人柔弱”小仙女许枝意&闷骚别捏腹黑贵公子陆屿洲」的故事。
江怀扯了扯嘴角,陆总可不就是一个行走的小金库?他这个备注实至名归。
不过现如今这个金库显然没了耐性,他得速战速决了,手指回复着:「陆总,马上就好。」
招了招手,唤来了雅间的服务员,江怀嘱咐了几句。
雅间珠帘响动,许枝意停下手中准备继续加价的动作,眼神示意服务员进来。
拍卖行的服务周到细致,连带着门口珠帘的设置美观又带有提醒人的作用。
“小姐,隔壁的先生有些话让我转达。”
转达?
许枝意嫣然一笑:“什么?”
她的眉眼很柔和,水润的眼眸氤氲着软意,如骄阳融雪,白里透红的鹅蛋脸,任谁看了都道一句许家的女儿生得好颜色。
服务员也是第一次瞧见这么娇娇软软的东方女孩,穿着简单却矜贵大方,她目中惊艳,很快缓过来,恭敬道:“那位先生说叨扰了,他想请您割爱。”
服务员原原本本转达了江怀的话。
江怀的原话是,他家老板爱极了自己的夫人,为了自己的夫人双目失明,于是夫人想把这个‘情人泪’送给他,意为他的眼是珍贵的宝石。
服务员说完,露出感慨之色,没想到今天上班竟能听到如此美好的爱情。
许枝意也不由动容,即使‘情人泪’再难看,也不妨碍她为他们之间的爱情而感动,有这层寓意在,她看‘情人泪’都觉得没那么丑了。
对着服务员说一声稍等后,许枝意将前因后果告诉了姜栀。姜栀大大方方表示退让后,许枝意给了服务员肯定答复:“转达给那位先生,祝他的老板和夫人事事如意,幸福久久。”
服务员:“好。”这位小姐心也是如此柔软善良。
最终‘情人泪’以两千五百万被拍下。
今日的拍品寥寥,她没了留在这的兴趣,将鬓间发丝拢到耳后,盘发上几缕垂下,平添了几分感性,不做迟疑,抬脚往外走去。
江怀从雅间出来时,瞧见前方女子的身影,疑惑探了探脑袋。
太太?
他跟陆总来A国已有半年,在来A国前,他跟在陆总身边见过许小姐几次,现在已经得改口叫太太了。
待揉揉眼睛,哪里还有女子的身影。
不过这个时候太太该在北城才是,许是和太太长得像吧,江怀不做多想。
夜色渐浓,拍卖行外零零散散排着几辆豪车,其中一辆黑色隐没在暗夜中,低调蛰伏,伺机而动。
江怀打开车门,余光瞥向车内后视镜,后座反着光,照映着男人凛冽的轮廓,他侧过身,将手中的锦盒递去。
“陆总,这是拍品。”
陆屿洲双腿交叠,深色西装挺括有型,一丝不苟,肩部的线条被完美勾勒了出来, 修长的指节敲着笔记本,这样随意的动作,却因那张脸和身形显得格外吸人眼球,如墨般的眼平静无波,深邃似潭。
“嗯。”
江怀又看了他好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屿洲抬眼,犀利的视线定在他身上:“怎么?”
“陆总,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毕竟他捏造了一个故事,主人公就是他顶头上司,指不定哪天陆总就知道了这个故事,为了他以后的小命着想,他还是自己招供为好。
陆屿洲垂下眸:“嘴长来不说,不如没有。”
江怀:……
得,他就该直接说。
江怀轻咳一声:“是这样的,方才隔壁雅间有位小姐竞拍‘情人泪’,我让服务员去……”越说到后边,话音越弱。
他现在不用瞧,都能感受到自家老板凉凉的视线,仿佛在割他的脖颈。
“双目失明?”
“珍贵的宝石?”
“你倒是能说会道。”
陆屿洲嗓音平缓,似乎只是在陈述,但江怀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不行,他得自救。
“那位小姐祝福您和太太事事如意,幸福久久呢。”
他和许枝意事事如意,幸福久久?
陆屿洲黑漆的眸子瞧不出什么情绪。
今日母亲一通电话打到了他那,问他何时回北城。
他将A国的事安排妥当,整装待发之际,瞧见了陆母前段日子寄来的结婚证,那刻他竟有些恍惚。
他们几家的孩子从小就玩在一块,对许枝意,他一直都当作妹妹看待,如今却变成了和他一个结婚证上的人。
‘情人泪’这样亮晶晶的东西,他想左右女孩子都是喜欢的,他听宿聿常说姜栀就对此爱不释手,便让江怀拍下。
“回去收拾收拾,回北城吧。”陆屿洲不咸不淡,黑瞳定格在面前的文字上。
江怀有些难以置信今天的陆总这么好说话,多瞧了陆屿洲几眼,这工作还真是一剂良药,心中不觉由衷地涌起一阵感叹。
他们陆总真是卷死所有人。
不过,正是因为有陆总这样勤劳能干的老板,他的工资才如此丰厚。
江怀心中美滋滋。
金秋九月,北城的银杏都黄了叶,细细密密的纹路落在每一个街角,秋风飘逸洒脱,在空中盘旋。
北城机场熙熙攘攘,人流不息,许枝意出来时,远远便瞥见一道高挑出众的身姿翘首以盼。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从旁绕了一圈到了少女身后,点了点她的肩膀。
可人头也没回,不耐说道:“没微信,没手机号,我是原始人。”
闻言,许枝意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她身后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盯着她:“好啊,艳福不浅啊。”
姜栀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那双灵动的眸子望过来,瞧见人后,桃花眼弯弯,语调中带着娇嗔:“怎么才来。”说着揽过许枝意的手臂,朝着车走去。
“这次去A国有什么收获吗?”
许枝意点头:“是很大的收获,我去了A国画展,遇到了逊克尔先生。”
逊克尔是位华人,原名纪风,是在艺术行业赫赫有名的前辈。
“也算是机缘巧合,逊克尔先生有意向回国找合作伙伴,希望‘墨韵’能拿下这次机会。”
‘墨韵’是她开办的工作室,现如今画的形式有许多,她尤其钟爱墨画,小到一花一草,大到壮丽河山。只是随着时代发展,喜爱水墨画的人似乎越来越少,她很享受画画的感觉,处于一种空灵的状态,与画融为一体。
“以我们许大小姐的能力,那当然是手到擒来。”姜栀眨眨眼,冲她摆了一个手指慢慢合上的动作。
许枝意一手握住她的拳头,眼睫弯弯:“承你吉言。”
姜栀努努嘴:“欢欢不在,你去A国后都没人陪我喝酒了,这些日子我简直过得不要太寡淡。”
不用她说,许枝意也猜到了:“今晚陪你喝。”她也好久没过一把嘴瘾了。
“你说的,最近城北那新开了一家酒吧叫‘星潮’,有极品男模,去吗?”
许枝意瞪大了眼:“蛙趣,姐妹你吃这么好的?”
二人恰好到了车前,司机将行李放在后备箱。
“还没去过呢,你不想看看?”姜栀毫不留情拆穿她的小心思:“上次是谁买下了一整套手模的画?我可是听说这男模的手长得也非同一般。”
许枝意:……
姜栀这无疑是捏住了她的命门,她这个人有一点怪癖,便是手控,她对手的执着已经到了做梦都在画手的地步。
这些日子,她也确实过得寡淡,就连着她的妆都寡淡极了,不如去好好看看:“行,今晚姐们就杀过去。”
现在时间可不早,司机车开的稳极了,在车上化个辣妹妆也不是难事,只是刚画好眼线,一道熟悉的响铃响彻这个车厢。
手机屏幕上赫然映着‘美丽母后’,许枝意接起,掐了一个最柔的语调:“妈妈,想我啦~”
“妈妈是想你了,媃媃到哪了?”许母的嗓音带着南方女子柔软的腔调,很是动听。
“你是今天下午的航班回来,也该准备准备把你和屿洲的事给补办一下。”
许枝意:???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补办什么?”还和陆屿洲有关系?
许母笑道:“傻孩子,莫不是忘了前些日子说等屿洲回来就补办婚礼不成?”说着,许母语调渐渐狐疑。
“该不是忘了你结婚了吧?”
许枝意:……
是呢,妈妈。
大脑有那么一瞬间宕机,有丝丝记忆灵光一现,似乎她哥许知远还把结婚证摆在了她面前?
口中喃喃,难以置信:“我结婚了?”
那结婚证居然是真的?
车厢内安静,这话可把一旁的姜栀惊着了,声线直接拔高:“什么!你结婚了!”
许、陆两家事出紧急,还未及时告知北城世家以及官媒。
这边的动静传到了许母耳中。
“媃媃和栀栀在一起呀。”
姜栀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眼里的吃惊都快要溢出来了,眼神示意许枝意:这到底怎么回事?
口中回复着许母:“是啊顾姨。”
许枝意闭了闭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给了姜栀一个眼神:我结婚了。
不知道车内二人是何等惊恐,许母还在岁月静好:“这事还没公布出去,等到办婚礼的时候,栀栀可要来当伴娘呀。”
二人恍惚之际,只听许母最后念叨着让许枝意在七点半到水谢芳庭便挂断了电话。
许母挂了电话,姜栀按耐不住:‘’这是怎么回事?”
自家姐妹结婚了?这有点太突然了哈。
“和谁啊?”保密工作这么严实。
许枝意扶了扶额,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当时以为长辈们说让她和陆屿洲结婚是逗她的,毕竟父母没少操心她的终身大事,她也就随口说好,还笑许知远搞了个假结婚证来骗她,结果结婚证是真的?
“陆屿洲。”许枝意一脸生无可恋,仰靠在后座上。
姜栀:“陆屿洲?!”竖起大拇指,目露敬佩:“姐妹,你是一个狠人啊,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住了。”
整个北城谁不知道陆屿洲冷情寡欲的,且手段狠厉,也不知堂弟陆晟究竟做了什么,竟惹得他差点打断陆晟的腿。
许枝意覆上自己的胸口:“我的小心脏也要承受不住了。”
从小她可就把陆屿洲当哥哥看,她有不少哥哥,一个亲哥,两个表哥,陆屿洲在她心里和其他几位哥哥地位相当。
本来以为像陆屿洲这般精明的人,有一点破绽在他面前流露,都会被揭得啥都不剩。
但陆屿洲似乎对她有种迷之的妹妹滤镜?
每当她在陆屿洲面前维持不住乖巧的形象时,陆屿洲都只觉得她小孩子心性。
难道是她低估了自己?她小白花的演技太好了?
陆屿洲是很好,可她实在难以想象和陆屿洲做夫妻的场面,况且陆屿洲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不行,这个婚得离。”
许枝意原本的辣妹妆被卸了个干净,她和姜栀的计划也暂且搁置,时间正好七点半,带着一腔孤勇勇闯水谢芳庭。
已然不记得维持平日里乖巧的形象,推门而入:“妈妈,我觉得这个婚结得太草率了,我看还是就此……”话没说完,便与一道深邃的眼眸撞了个满怀。
许枝意:???
她心里的小人已经在阴暗扭曲爬行了,怎么没人告诉她陆屿洲也在啊!!
他一双凤眸上挑,眸底是全然的漫不经心,硬朗的五官轮廓格外出挑。
许枝意水莹的双瞳错愕,僵硬转动瞳孔,环顾四周,雅间内还有陆父、陆母和许母、许父。
得,悬着的心彻底死了,长辈们竟然都在。
见她进来,陆母脸上尽是慈爱的笑,她本就喜欢阿意这孩子,如今就变成她的儿媳妇了,她怎能不开心。
只是刚才许枝意说话语速太快,她有些听不太清,疑惑询问道:“阿意说什么?就此什么?”
许枝意很想说这婚事就此作罢,可陆屿洲的视线还没从她身上移开。
她要是在长辈面前先提起这事,陆屿洲小心眼记仇怎么办?她还是静观其变为好,许枝意弯起唇,讪笑道:“还是得就此好好规划比较好。”
反正做什么事都得规划。
陆母搂过她的肩膀,乐得合不拢嘴:“阿意和小洲也是默契,都想到一块去了,小洲刚刚还念叨着一定要好好办婚礼呢。”
许母也乐呵:“知道你们小年轻着急,这事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
许枝意瞳孔一缩。
什么?这么突然?
一旁的许父陆父已俨然一副相谈甚欢的架势,她被陆母推到陆屿洲身边坐下,鼻尖萦绕着从身侧传来的淡淡雪松香。
她轻抬眼眸。之前怎么没发现,陆屿洲还怪香的。
许是之前离得远的缘故,她今天还是头一次和这家伙靠这么近。
两家也好久没办喜事,长辈们兴致颇高,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婚礼流程,全然忘了她和陆屿洲这两位当事人。
不过这样也好,她靠近了陆屿洲几分,压低了声线,不信邪询问:“屿洲哥是要跟我结婚?”
陆屿洲眸色漆黑,淡淡摇头,就在许枝意快松一口气时,男人陈述着事实:“不是‘要’,我们已经领证了。”
许枝意不死心:“我们可以离婚的,我怎么能耽误屿洲哥你的幸福呢?”
很好,这个理由很冠冕堂皇,她要给自己竖大拇指。
陆屿洲手指一下一下摆弄着杯盏:“你有喜欢的人?”
许枝意:?
怎么突然问起她?
她实诚摇摇头:“没有。”猛然想到什么,补充道:“说不定以后就有了。”
陆屿洲视线落在她亮莹莹的眸子,小姑娘脸颊白皙,看起来就软软的,让人不禁想逗逗:“嗯,那就先委屈阿意妹妹先别那么快有。”
“毕竟我们还在一个本上。”
两家长辈全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风起云涌。
陆屿洲嗓音低低,接着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你也不想出门就被车撞吧?”
两个月前倒霉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来,令人防不胜防,放在平时,她肯定不信这些牛鬼蛇神之说,可事情真真切切发生在她身上。
她就是一个倒霉蛋。
许枝意不动声色打量陆屿洲几眼,似乎…和陆屿洲领证后就再没有发生那些倒霉事了。
这陆屿洲是什么灵丹妙药不成?和唐僧一样吃了有所奇效?心里的天平已经渐渐倾斜,她还想再做最后的挣扎,嘴硬道:“这都是意外。”
男人手指轻扣住杯盖,瓷器相碰的响声不免让许枝意侧目,待瞥到杯盖上的手时,她的视线凝滞了一瞬。
陆屿洲手这么好看的?
桌下的手指来来回回挣扎几下才没把魔爪伸向陆屿洲。
脑子还没跟上,嘴已经念道:“屿洲哥说的有道理,还是我的小命要紧。”
**
“所以你为了那爪子答应了?!”姜栀听完来龙去脉后,只觉一言难尽。
绚丽而旖旎的灯光闪烁着,‘星潮’包厢隔绝了外头的喧闹。
许枝意也知道这有些荒谬了,只是,“即使那是爪,也是我的梦中情爪诶。”
陆屿洲的那双爪子……不,是那双手,像极了她近日梦中的那个,现实生活中竟有如此合她心意的手,她当然不能放过。
她有一下没一下捻着腕上的佛珠:“反正这婚姻也只是暂时的,我就当家里养了一只布偶猫,凑合过。”
姜栀:……
姐妹,你那哪是布偶猫,且不说是不是布偶猫,把陆屿洲想成猫,这未免也太温顺了。
正巧服务员送来了几瓶酒,二人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
月光如水,繁星点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车内,江怀坐在副驾上向后座的陆屿洲梳理着明日的行程。
“陆总,明天上午九点半有个跨国会议,下午两点是部门会议,与鸿兴集团张总的商谈定在了下午六点。”
陆屿洲眼眸瞌着,不咸不淡嗯了声。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为老板考虑方方面面是他该做的。
江怀滑着笔记本屏幕,继续说道:“与张总商谈的地点定在君盛大厦。”
“君盛?”陆屿洲掀开眼,漫不经心念着。
“您觉得不妥的话,我重新安排。”江怀的行动力很强,说着便动起手来。
陆屿洲摆摆手,淡淡道:“不必。”他只是想到君盛是顾家的地盘,顾家是许母的娘家。
而他自幼与顾家两兄弟交好,他和许枝意的事还未传开,顾家也还不知道。待到那两兄弟知晓后,那场面想想他就头疼。
手机屏幕不断闪烁,叮叮咚咚的提示音接二连三响着,陆屿洲皱眉打开屏幕,一条条信息像是话匣子开了口,接涌而出。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顾云行:「我怎么这么命苦!」
「爸妈都跑了,哥也跑了,偌大一个公司交给我,是看着我败光吗!」
「我只享了二十多年的福,我还想多享八十年!速速回来!@顾宴」
顾宴:「闭嘴。」
顾宴这句话无疑刺激到了顾云行,接下来满屏都是顾云行的刷屏表情包。
陆屿洲捏了捏眉心,被顾云行吵的眼睛疼。
顾家大少顾宴和二少顾云行正是许枝意的表哥。
几年前,顾宴阴差阳错进了娱乐圈,顾宴是顾家这一辈的继承人,在娱乐圈终究是留不久的,只是顾宴一走,协助顾父的任务就落到了顾云行的头上。
作为一个自小无忧无虑的小公子,这无疑给了顾云行当头一棒,顾云行就不是经商的料子,奈何平时嘻嘻哈哈惯了,顾父想磋磨他一顿,便携顾母一块周游世界去了。
顾云行的担忧也算是多余了,顾氏花着大价钱养出来的团队,怎么可能就因为没有主事人在而轻轻松松败光家产呢?
终于,群里的表情包停了。
顾云行:「今晚我就是这座城最孤独的人。」配了张酒杯图。
只是群里安静如鸡。
不死心的顾云行又发了个朋友圈,还加了定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哪。
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陆屿洲单手撑着头,卸下疲惫:“去‘星潮’。”
‘星潮’内,形形色色的人摇晃着身体,挥舞着双臂,跟随着动感的乐声,渲染着众人汹涌澎湃的激情。
‘星潮’是这两个月新开的酒吧,许枝意头一次来,姜栀拉着她从包厢出来逛逛,不成想走散了,打电话也没接。‘星潮’的走道绕七绕八,让她有些错乱,正想折返回去,刚走几步,便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小姑娘一个人在这?”
许枝意抬眸,一张堆满笑、脸上带着褶子的圆脸大叔正不怀好意盯着自己。
她心中不由一阵恶寒,不欲理会,抬脚就要绕过他,不料大叔不依不饶,伸手就想抓她的手臂,许枝意眼疾手快躲过。
“不就是迷路了?哥哥带你出去。”大叔搓搓手,不死心道。
许枝意:“不必。”
她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这年纪看着都上五十了,还哥哥?不太好吧?
“呦,还是个烈性子。”大叔显然没了耐心,眼眸沉下。
他贯爱这种乖巧挂的长相,娇娇软软的,他玩起来才带感,今日遇到的这个更是极品,看着就一副被娇养惯了的样子。
他的包厢就在不远处,倒是方便极了。
大叔作势卷土重来要扯她的手臂,许枝意不耐地皱皱眉。
这人还真是没完没了。
她毫不掩饰眼里的戾气,不带一丝犹豫朝着大叔的小腿踹去。
大叔显然毫无防备,吃痛一声,差点摔倒在地上,赶忙扶住墙。
许枝意冷睨了他一眼,抬脚准备离开。
大叔面色扭曲,深呼吸几口,“死丫头!”竟敢踹他!
“能陪我是你的福气!”
他怒急了,拳头抡起,也顾不上其他就想狠狠修理她一顿。
身后劲风,许枝意侧过脸,黑色佛珠缠绕的手腕一转,迅捷握住大叔的腕间,便是一个用力,只见男人肉眼可见面色扭曲,她冷笑一声:“还福气呢?我让你服气。”
油腻大叔只道大意了,手上抽痛的感觉让他险些岔气,尖叫着偶买噶。
这死丫头还是个练家子,这口气硬是咽不下去,另一只空着的手掌便要朝着许枝意落下去。
许枝意只觉厌烦,还没等她将人甩出去,那大叔冲着墙壁飞去,身上的肥肉都抖了三抖。
许枝意:???
原本的不耐一扫而空,她眼里都是难以置信。
碰瓷呢?!
“送警局。”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只是这声音怎么熟悉得很。
“是。”江怀一不二不休,直接把人嘴堵了带走。
许枝意瞳孔放大,心还在以为自己被碰瓷的惊恐中没出来。
陆屿洲在暗光下面色有些冷,黑色的碎发落在额间,正用方巾反复擦拭手指。
许枝意:!
糟糕,她心心念念的手!
她赶忙上前,凑近端详,忍住握上去的冲动,口中念叨:“屿洲哥,你还好吧?”
陆屿洲侧过头,冷冽的目光与她眼底的惊恐撞上,原本紧锁的眉头松了些,跳过了这个问题:“你怎么在这?”
走道的灯晕是偏暗的黄色,顶上放着冷风,许枝意今日出来也只是喝个小酒,穿得正常,腰身盈盈一握,裙身快遮到膝盖,露出细嫩的肌肤。都说酒能暖身,但她喝得少,且现在在风口待久了,免不了觉得冷,瑟缩了一下。
她眼前稍暗,冷松香席卷她的周身,长风衣落在她的肩头,从上往下遮住了她露出白皙的腿,陆屿洲比她高出了一个头,黑色的碎发落在额间,垂着眼看她:“没事吧?”
许枝意摇摇头,表示没事。
只是,也不知道陆屿洲方才看到了多少,有看到她打人吗?虽然陆屿洲对自己有滤镜,但她该掩饰的还是得掩饰一下。
她是早产儿,从小身体就虚,父母都宠着她,哥哥也让着她,她毫不怀疑,就算要天上的月亮,家人都会想办法送给她。
她过了十年药罐子的生活,周围的人把她看作眼珠子,生怕她吹着一点风,受到一点冷。她的身子大好后,她便想去追求从前十年没体验过的生活。
她学拳、蹦极、跳伞、飙车、攀岩……享受从前没有感受过的,那是自由的风吹乱发丝的感觉。
但这些都不能被父母知道,因为他们太爱自己,温室的花朵是御不了寒的,她许枝意不是春日娇花。
所以,为了她的自由能洒脱些,她现在得为那个油腻大叔的事修修补补。
不过话说陆屿洲不是除了对工作情有独钟外,对其他的事都不感兴趣吗?今天也来?喝酒?
这么想着,她捏了捏风衣的衣袖,快速想着对策。
她看到了顾云行今晚发的朋友圈,按照陆屿洲跟她二表哥的交情,极有可能俩人是一块儿的。
许枝意眼角放柔,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听说二表哥在买醉,舅舅和哥哥们不在,我实在放心不下表哥。”
她吸了吸气,继续道:“还好屿洲哥在这,否则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觉得顾云行会出事吗?”陆屿州靠在一侧墙上,没了风衣的遮挡,黑色的衬衫包裹着血脉喷张的身躯,修长的腿交叠而立,矜贵而又散漫。
整个北城谁不认识顾二少,这厮泼皮耍赖是一流。
许枝意的视线不经扫了眼他的腹部,陆屿洲的身材似乎很不错?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眼底晕开一层水雾,替顾云行鸣着不平:“屿洲哥这话就说的不对了。”
“这世界上觊觎男色的人也不是没有,我表哥长得美,这谁能料的准?”
陆屿洲蓦地笑了,薄唇浅勾:“呵。”
许枝意还真会夸她表哥。
男人眼底的探究渐渐淡了些,许枝意留心着,可面上的表情功夫依旧做的很好,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可把门都对陆屿洲敞开了。眼下微微发红,活脱脱就是一朵受惊的小白花。
“下次把保镖带上。”陆屿洲瞧着面前的女人眼中清澈,睫毛轻扇,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就她这细胳膊细腿的,要是顾云行真被人给觊觎了,这兄妹俩怕是得一起被卖。
许枝意连连应着好。
还好有惊无险。
陆屿洲正了正身体,抬脚向前几步,见后头没有动静,又停了下来,别过脸:”阿意妹妹还不跟上去见你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哥?”
许枝意:……
呵呵,男人,还挺会加戏的。
乖乖喊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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