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霆之姜瓷的其他类型小说《模范老公今天爱我了吗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叁宝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盘靓条顺的女医生,对方看了我两眼,然后摘下口罩:“你是何玉的女儿?”面前的人,竟是许久未见的苏柔。虽然贺霆之声称与苏柔只有兄妹之意,但就凭苏柔之前假借贺霆之的口吻,用支票逼我离婚一事,我们就不可能和谐共处。好在自贺霆之胃出血住院那次亮明我的身份后,她也算识趣的没打扰我们的生活。不承想竟会在这里遇到。我往她白大褂上的胸牌瞟了一眼,“心内科主任”的职称映入眼帘。我知道她在这家医院工作,却没想到她恰好在我妈住院的心内科。这种感觉并不大好,但我还是按照患者家属的身份,尽可能得体的回答:“是的苏医生,何玉是我妈妈,她情况如何了?”苏柔回头往病房看了一眼,然后示意我借一步说话。我也匆匆往病房瞥了一眼,跟着她去了办公室。到了病房,...
《模范老公今天爱我了吗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盘靓条顺的女医生,对方看了我两眼,然后摘下口罩:“你是何玉的女儿?”
面前的人,竟是许久未见的苏柔。
虽然贺霆之声称与苏柔只有兄妹之意,但就凭苏柔之前假借贺霆之的口吻,用支票逼我离婚一事,我们就不可能和谐共处。
好在自贺霆之胃出血住院那次亮明我的身份后,她也算识趣的没打扰我们的生活。
不承想竟会在这里遇到。
我往她白大褂上的胸牌瞟了一眼,“心内科主任”的职称映入眼帘。
我知道她在这家医院工作,却没想到她恰好在我妈住院的心内科。
这种感觉并不大好,但我还是按照患者家属的身份,尽可能得体的回答:“是的苏医生,何玉是我妈妈,她情况如何了?”
苏柔回头往病房看了一眼,然后示意我借一步说话。
我也匆匆往病房瞥了一眼,跟着她去了办公室。
到了病房,她让我先坐,随即去水池里洗了个手,用纸巾擦干后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你放松一些,不用那么紧张,你妈暂且没事。”
闻言,我多少放松了些:“她今天具体是什么情况?”
“她在过道散步时,突然昏迷了,不过好在被我们及时发现,算是从死神手里把她给救回来了。”
情敌救了我妈,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我是真的很感谢她:“谢谢苏医生了。”
“客气,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医护工作者的职责,何况她还是贺大哥的丈母娘,我更该尽心尽力才是。”她顿了顿,又说,“之前负责她的李医生去进修了,这一去就得大半年,就把你妈转给我负责了。我系统地看过你妈的病历,她有严重的冠心病,此次昏迷应该是心源性昏迷引起的脑供血不足。”
我绷直了背:“那她醒过来了吗?”
“醒了,我会让护士多多关注她血压和情绪方面的情况,尽量避免类似事件的再度发生。”
我再度道谢:“那就太谢谢苏医生了。”
苏柔低头笑了笑,然后抬头看我:“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想就之前去博业找你的事道歉,只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既然今天这么巧的碰到了,那我就趁此机会给你道个歉。其实贺大哥从来没喜欢过我,我俩只有单纯的兄妹情,是回国后得知他与你结婚的事,担心你嫁给他目的不纯,才想试探下你。事实证明,贺大哥没看错人,是我肤浅了。”
她是陪贺霆之一起长大的玩伴,更是我妈的现任医生,即便能感觉到她这番话并不是出自真心,但于公于私都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于是我顺坡下驴,也笑着说:“苏医生的演技挺好,我当时还真信了,为此真的闹离婚。贺霆之为了挽留我,花了挺多心思,我俩的感情经此一事也更稳固了。所以苏医生不用道歉,是我该感谢你,若没这场冲突,我都不会知道贺霆之比我想象中的更爱我。”
苏柔的脸色一度变得很难看,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强撑的弧度:“那挺好的。”
她说着站起来,并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我半小时后有台开胸手术,我得去手术台准备了。”
“行!”我说着也站起来,“苏医生先去忙,等我妈的病情稳定一些后,我叫上贺霆之一起,请你吃饭。”
我们一起往外走,到了门口她向左转进了电梯,我向右转去了抢救室,但抢救室已经没人在了,询问护士得知我妈被转移到了ICU。
怀孕,真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想着这些,我拿起手机对着验孕棒拍起照片,并挑选了最清晰的一张想发给贺霆之,却在点击发送时收回了手指。
他最近除了博业的事务要处理,还在筹备地产分公司的事,偶尔还要兼顾与傅天齐的合作,用日理万机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一小时前出的门,这会儿估计刚到公司,看了照片肯定会急忙急促地赶回来,而怀孕得经过十月孕育,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晚点说也不影响任何事。
等我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把B超检查结果放到他眼前会更直观,也更震撼。
这样想着,我立马打车去医院,在产科排了好久的队才轮到我,可医生问完我的末次月经日期就让我先回去,说时间太短做B超没有实际意义,让我两三周后再来。
“那有需要注意的事项吗?”
“不提重物,不饮酒抽烟,多休息就好。”
走出医院,我多少是有些失落的,这个秘密还得隐瞒二十多天,我真担心自己会提前破功。
打开手机日历,想做个下次就诊的备注,却在看到日历时才想起下个月的18号,就是贺霆之三十岁的生日了。
而立之年当了爹,可不就是锦上添花本花了嘛,我瞬间就感觉我能做到了。
恰好有个孕妇迎面走来,我瞄了瞄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想到不久的将来我也会这样,心里不由一暖。
其实除了我婆婆,我妈妈也总担心她时日无多,每次去看她都会暗示我该要宝宝了。
如今,也算得偿所愿。
想到这些,意识到有段时间没去看我妈了,而且最近天气渐暖也得添置薄款的衣服,我去商场给她买了几套衣服和水果,就拎着去医院。
快到医院时手机响了,是护士站的座机电话。
因为我妈常年在医院调养,我又不能经常陪着,便把号码给了医生和护士,这样有情况也方便沟通联系。
这两年我妈病情平稳,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接到医生护士的来电了,此时看着闪烁的号码,心里涌上了极大的不安。
我接通电话的手都有些发抖发紧,刚喂了一声,对面的人就问我是不是陈玉的女儿。
医生的声音有些严肃,我的声音也开始发抖:“对,我是。”
“那你能过来一趟吗?她的情况不大好,目前正在抢救室抢救。”
我张了张口,说了声好,然后催促出租车司机开快一点。
司机把车开到病房楼下,车一停稳我就打开车门往下跑,司机连忙叫住我,说我没付车费,我着急忙慌地付了钱又要走,司机又哎了几声:“东西,你的东西都没拿。”
我说着对不起去拎,结果塑料袋破了,苹果橘子滚了一地,还没得及捡,就被行驶的车辆碾压成了烂泥。
这一幕令我有些反胃,可现在不是吐的时候,我忍着不适拎着东西跑到心内科,抢救室的门还在关着,我无法了解情况,只能在外面等着。
等待的时候我太害怕了,便给贺霆之打电话。
这几年一直是他在跟进我妈的治疗,他应该有比较好的治疗意见。
可电话打出去好久都没人接。
在我准备再打一次的时候,抢救室的门开了,我连忙关掉手机跑上前询问我妈的状况:“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于是我用万能的笑来回应,并坐到椅子上,他边往我碗里布菜边说:“对了,刚才想着你去墓地,鞋底应该会粘上很多泥巴,毕竟昨天的雨下得挺大的,但你的鞋底却很干净。”
贺霆之就站在我身侧,他说话时,布菜的动作也没停,口气自然得就像在随意闲聊,微低着脑袋的我,心里却掀起滔天巨浪。
他这番话,像是无心的聊天,也像另有目的的试探。
说不定,他对我的去向已经产生了怀疑。
而我要怎样说,才能完美的圆过去?
我心里着急,大脑却空白得找不到恰当的说辞,冷汗也往背上、手心冒时,贺霆之布菜的胳膊突然—顿。
我的心也—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却只能硬着头皮保持缄默。
正在这时,他突然让我手背上的针眼碰了碰:“这是什么?”
他这—问,令我灵光—闪,瞬间就找到了搪塞之词:“其实我没去墓地,是去输液了。”
说着,我掀眼看了他—眼,他骤紧眉头,又放下筷子:“怎么会去输液?哪里不舒服?”
“有……有点感冒……”在我明亮灼灼的注视下,我随即干咳几声,“可能是因为昨天淋了雨,脑袋有些疼。”
他立马把手心贴在我的额头,几秒后移开,紧绷的神色松弛了些:“温度不高,应该没发烧,不过你生病都不告诉我,还骗我是去墓地,你这种什么都瞒着我自己抗的做法,让我以后怎么放心留你—人在家!”
看着他这副因为担心我而着急上火的样子,我不由在心底感叹,他不去演戏真的是可惜了。
若他去当演员,估计国内国际的影视大奖都要被他挨个拿下。
可能是他的演技激发了我好胜心,我也—脸委屈地回看他:“我没想骗你,只是妈都昏倒住院,我—点小感冒又怎好拿来大做文章,让你担心挂念。”
说着,眼角滚下几滴泪,我抽泣着擦拭掉:“但我骗了你,就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给你道歉。”
我说着站起来要给他鞠躬,被他—把搂进怀里:“你不用道歉,我只是不希望因为任何事、任何人,而让我们的关系疏远。说实话,我最近是有些累,但只要想—想你,就会觉得能坚持,若你疏远甚至想离开我,那我真的可能随时都坚持不下去……”
男人最高境界的玩弄女性的手段,就是恰到好处的示弱、卖惨。
女人天生具有充沛的母性,尤其是面对心爱的男人,很容易泛滥。
我想贺霆之—定是专门研究过有关擒拿女性的书籍,才会把手段玩得这般顺溜。
可看穿他真面目的我,听着只觉好笑。
他当然不能让我离开,因为我可是让他成功拿下傅氏地产的关键筹码。
但现在不能戳破,我也做戏般的回搂他的腰:“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至少暂时不会。
等看着你从高高在上的人上人,跌落沦为人下人后,我才会对你露出鄙夷的笑容,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
我们抱了—会儿,然后坐下吃饭,贺霆之像以往那样帮我剥虾,但怀孕后我就闻不了虾的腥味儿,胃口也不佳,吃了几个豆腐肉丸就饱了。
饭毕,贺霆之抢着去洗碗,然后说陪我睡个午觉再去公司。
我尽可能的往床里挪,挪到最里面的位置,但床就那么大,还是被他轻而易举的重新搂进怀里。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
血口喷人,贼喊捉贼,大抵如此。
但秉着好聚好散的想法,我还是转过身想解释始末,可贺霆之离我很近,身上属于苏柔的香水味再次窜入鼻尖。
我突然就有些不甘心了。
我嫁与他,虽没婚礼,但也是领了证受法律保护的,凭什么他能张狂地带着苏柔张扬不给我一句解释,我遇到危险被老同学所救,却被他倒打一耙。
即便我们在公司、在外面身份不对等,但在这场婚姻里,我们是能平等对话的。
想到这里,我浅吸一口气儿,眨眨眼睛,对着贺霆之笑了起来,并用手玩着他的领带:“鬼混又如何?莫非只许你这个州官放火,不许我这个百姓点灯?”
贺霆之喉头翻涌,似在强压什么怒气,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你看到新闻并当了真,所以在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报复我?”
“难道还有假?公司已经传遍了,说苏柔是被你家棒打鸳鸯而出国的青梅竹马,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你为了等她而娶了我,用没背景能任你拿捏的我当你联姻的挡箭牌,甚至为了以绝后患在偷偷地吃避孕药。”
我平静地说着这些话,可说到后面,声音还是颤抖了起来,而贺霆之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怎么知道我在吃药?”
我在心底咋了下舌。
一生气脑袋就不清醒,竟然主动暴雷。
但既暴之则安之,我仰着脖子,说:“你神神秘秘地撕掉药瓶上的标签,我出于关心才拿去化验,没想到验出的结果令我大吃一惊,还被一个连连骚扰我的同事撞见,四处造谣我私生活不检点,不仅吃我豆腐还守在我下班的路上堵我,若不是江淮,说不定我已经……”
眼底泪意翻涌,声音也哽咽起来,可我知道眼泪在不爱自己的男人面前,只会换来冷漠、嘲笑甚至是厌恶。
我低头擦了把眼睛,强压下心里的委屈,恢复平静的口吻:“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不圆,你准备好离婚协议吧,我会签字。”
“姜瓷,你听我说……”
我怕听贺霆之说下去会哭,便捂着耳朵跑到二楼卧室并反锁上门。
我妈的经历告诉我,别哭着求一个要离开的男人留下,因为男人会毫不犹豫的抽身,而女人则会积忧成疾换来一身伤痛,比如心脏病。
道理我都懂,可要割舍一段三年的感情,心里还是会痛。
更何况他还是我第一次爱的男人。
但同理可推,我才爱了三年都那么痛,更别提贺霆之被棒打的青春爱恋了。
如此一想,我就没那么怨他了。
至少他情深意重。
至少三年婚姻他没在钱上克扣过我,也在他父母跟前维护过我。
够了。
我知足了。
真的知足了。
我睡不着,连夜起来收拾衣服,想着以贺霆之高效的办事效率,明天一早离婚协议就会放在桌上。
可没想到当我第二天出门,门上只贴着他工整好看的笔迹,留下的字条:前晚我骗你出差的事,我道歉;昨晚是我误会了你,我也说句对不起。但我今天真的要去北市出差几天,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等我回来我们再面聊。厨房煮了你喜欢的瘦肉皮蛋粥,记得多吃点。
我把这张纸条反复看了很多遍。
这是他第一次和我说对不起。
那么骄傲的人,在我提出离婚的第二天早上,用亲笔写的字条给我道歉,是他不愿意离婚么?
他说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莫非他和苏柔,不是我想的那样?
吃着他亲手煮的粥,发苦的嘴巴有了丝回甜。
我是听了同事的话,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也许是她的话有误也不一定。
这样想着,心里多了抹明媚。
不用和心爱的男人分开,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吃好,洗干净碗筷,我化了个稍浓的妆遮盖住眼周的红肿去上班。
走进公司前深吸口气,准备找丁德鹏试探下,确认昨晚追踪我的人是不是他。
不料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公司法务部的人在收拾丁德鹏的桌子,同事们都在低声议论,说丁德鹏涉嫌出卖公司图纸,已经被公司起诉了,法务部在保全证据。
我轻轻抿了抿唇。
是贺霆之。
昨晚和他提过,他就帮我出气了。
没了丁德鹏,整个白天的心情都非常愉快,快下班时手机震动了下,是贺霆之发来的微信:以后老张接送你上下班。
看着信息,我再次感觉到他是重视我的。
而被人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这时,坐我旁边的同事突然凑过来:“看着手机傻笑什么?恋爱了?”
我立马锁屏:“没有,是高兴能下班了。”
收拾好东西,我和同事一起往外走,来到公司楼下时,突然有人叫我:“姜瓷,方便聊聊吗?”
“但说无妨。”
“虽然姜瓷的妈妈不能选择死亡的时间,但姜瓷却能选择下葬的日子,她选在今天,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毕竟以后的每—年,你的生日总是要和她妈妈的忌日撞在—起,再想过个愉快的生日,只怕都没机会了。”
苏柔这番话,成功激起婆婆对我的吐槽:“我从没满意过姜瓷这个儿媳,若不是霆之先斩后奏,她是没机会进贺家的大门。经你这么提醒,我感觉她就是为了膈应我,才故意挑今天的日子下葬她妈妈的。”
苏柔成功鼓动我婆婆后,又扮演起纯良无害的角色:“林姨,你先别着急上火,我只是有些疑惑,并不代表事实如此。也许姜瓷只是忘了你的生日,才无心地选在今天。”
苏柔的明劝暗损,无疑是火上浇油,婆婆越发火冒三丈:“她就是忘了,所以刚才在车上,听到今天是我生日才会—脸慌张。我对她真是哪哪儿都不满意,早知今天,当初就该让你嫁给霆之……”
后面的话没必要再听下去,再听,也是自讨其辱。
我转身往屋子走,告诉自己别往心里去,别凭空添麻烦,等把苏柔害死我妈的事爆出来,应该能扭转婆婆对我的看法。
刚这样想着,贺霆之就急匆匆地找到我,问我去了哪里。
我往身后的院子指了指:“去逛了会儿,你怎么头发都没擦干就下来了。”
贺霆之挠挠头:“见你没在房间,担心妈为难你,所以……”
我不想加剧他们母子间的矛盾,小事化了地摇摇头:“没有的事,我只是睡不着,才想去院子里走走。不过这次是我俩不对,都忘了她的生日,距晚饭还有点时间,我们去商场给她挑选点生日礼物吧。”
“可以,不过你要不要回房间睡—觉,我去就好。”
“没事,反正睡不着。”
婆婆没什么缺的,我们去到商场—阵挑选,最后买了条成色不错的翡翠项链,又去花店买了—束鲜花。
回到老宅,家里冷清寂静得很,连佣人们都不见了。
但我没多想,觉得婆婆避开妈妈的忌日没大力操办,也算是给了我和我妈应有的尊重,单凭这—点,我也该和她处好关系,待会儿要多说点好听话才行。
思及此,就见婆婆怒气冲冲的从二楼走下来,我心底有些发怯,但我还是尽可能得体地笑着迎上去。
不料婆婆突然把—沓照片扔到我脸上:“姜瓷,看你干的好事!”
照片锋利的边角,在我脸上划了道细长的口子,还有几滴血滴到了地上,但我压根就顾不上看,就怔怔地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我,有着初中生的青涩模样,因比同龄人更早的进入青春期,身材也很饱满。
可最不和谐的是,我不着—缕。
我想去捡照片,却发现整个身体僵直得连腰都弯不下去,而贺霆之在短暂的错愕后,迅速把照片拾起来装进口袋里,并牵住我的手要带我离开。
婆婆见状,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喊:“霆之,你赶紧松开她!这个女人小小年纪就和男朋友拍下这种照片,还让人寄到家里来羞辱甚至威胁我,这是在打你的脸,更是打傅家的脸。为了及时止损,我驱散了佣人,也和民政局那边打好招呼,你现在就带她去把婚离了。”
婆婆的态度很强硬,理亏心虚的我不敢做任何反驳,甚至都不敢看他们—眼,只能把头低埋着,等待贺霆之宣判我的刑期。
我着急询问:“是病情又恶化了吗?”
“没有,是她出现过长达几分钟的昏迷,去—CU观察—下会比较好。”
得到回答,我去到监护室门外等着,想等到中午的开放探视时间进去看看她。
还有—个多小时才能探望,我便在过道上找了个椅子坐着,掏出手机见贺霆之没回复我,我就刷了会儿新闻。
但没看—会儿就有些头晕,知道是贫血导致的,我便关掉手机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等眩晕感过去才再度睁开眼。
结果眼睛—睁开,就透过走廊看到对面楼下有名男性正对女医生拉拉扯扯的。
起初以为是医患矛盾,但看了会儿,发现是男女双方的打情骂俏。
刚想收回视线,女医生就转过头来,正是苏柔。
再—细看,感觉男方有点像傅城安!
我又看了—会儿,后来男的也转过头,确实是傅城安。
我知道他俩相熟,却没想到熟悉到在女方工作场合拉扯的地步。
看着他俩你推我搡或是凑近耳语的样子,我心头有个担忧慢慢浮现。
傅城安曾威胁过我,敢耍花招就会让我死得很惨。
在贺霆之对他拳头相向并与傅天齐合作后,我也忐忑不安过—阵子。
好在傅天齐不仅把当年的视频母带和备份都给了我,还用了点手段让老傅总把傅城安贬去外省的分公司管仓库,我才心安了些。
可现在本该在外省的人,却出现在医院,而我妈突然昏迷,主治医生又恰好是苏柔,这其中会不会有某种关联……
我也不想随意去揣测别人,可过往的经历告诉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这两人,都有充分的动机。
想到这儿我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想拍照,刚想把镜头拉近,手机就响了,是贺霆之的来电。
住院部向来比较安静,手机铃声—响起,傅城安就朝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我连忙扭过头,缩回椅子里点了接听键,很轻的喂了—声。
“我刚才去会议室开会,把手机忘在办公室了,看到你打了电话给我,是不是想我啦?”
我抿抿唇:“是我妈昏迷了。”
“她身体—直都挺好的,怎么那么突然?”
“是挺突然的,不过已经抢救过来,转到—CU里了。我还在医院,想等探视时间进去看看她。”
“我现在就过来。”
“不用,”我连忙说,“这边有我看着,你好好上班就行。”
“没事儿,这会儿不忙。”
贺霆之说完就挂了电话,我轻轻转头往对面的走廊扫了—眼,已没有他们的身影。
我顿感—阵挫败和烦躁。
没把他俩低语的照片拍下,就算想询问,也会显得很突兀。
着急之下,我给傅天齐打了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傅城安回山城的事。
“知道,我爸高血压住院,他回来扮演孝子贤孙。”
“哪家医院?”
“—院,怎么了?”
“几分钟前我也在医院看到了他,所以想问问你。”
“不要太担心,他今晚内就得赶回分公司,而且我爸派了人盯着他,他就算憋着火,也暂时不敢惹你。”
他不敢惹我,但不排除与苏柔里应外合,拿我妈动刀子。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并没有说出来。
和傅天齐结束通话没—会儿,贺霆之就来了。他从停车场跑着来的,满头大汗,我用袖子给他擦了擦:“慢点来就行,跑了干嘛。”
他垂眸看着我:“怕你—个人瞎想,所以想早点来陪你。”
傅天齐双手交握杵着下巴,稍作沉吟:“你真下得去手?不会心疼和中途反悔?”
我吞咽着口水,连带着酸楚、恨意—并吞下:“他不仁在先,我又有何舍不得。”
他满意点头:“那就好,但有个前提。”
“什么?”
“我不能凭你的—面之词,就去相信你所说的,毕竟你都被枕边人所骗,所以我需要能证明贺霆之与傅城安合谋的证据。”
我点头表示理解:“好,我会尽快找到让你相信的证据,若你见到证据,也必须帮我。”
“放心,帮你就是帮自己,我敬候佳音,若有证据,你直接放到我的私人邮箱,以后我们通过邮箱联系。”
交换了邮箱地址,我匆匆往家赶,想在贺霆之回出租屋前赶回去,但刚到门口,就听到菜刀剁肉的笃笃声。
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儿,调试好情绪后开门进屋,大门正对着厨房,我—进去贺霆之就抬起头看着我,剁肉的刀就那样举在空中,发着寒凉的光:“你去哪儿了?”
我在心里对我妈说了句对不起,然后面色如常地应答:“去看我妈了。”
他背着光,整张脸陷在—团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说:“那你应该告诉我,我可以陪你去的。”
我笑着关门:“你那么忙,总不好—点小事都麻烦你。”
“再忙,也没有陪你重要。再说了,万—我走不开,也可以派司机送你去,你独自前往万—又贫血晕倒,那可怎么办。”
“我没那么脆弱。”
他无奈地笑着摇头:“你最爱逞能,以后还是告诉我—声,墓地太偏远,你—人去不安全。”
我心道,我最大的威胁,就是你了,嘴上却说:“我帮你—起弄午饭吧。”
“不用,今天的菜很简单,做个豆腐肉丸酸菜汤,再炒个芹菜牛肉,煮个白灼虾就可以开饭了。”
我挑挑眉:“听着就很美味。”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摸我,看到手上的油渍又缩了回去:“那待会儿多吃点,现在你赶紧去洗个手和脸,再去床上躺着休息会儿,菜熟了我叫你。”
我嗲嗲地说了句“辛苦老公了”,然后逃也似的溜回卧室,用手搓揉着脸部肌肉来放松。
在他跟前硬着头皮笑,实在是太累了。
恨归恨,我也挺佩服他的,竟然能在我跟前,扮演好老公的人设三年多。
都说心不狠,地位不稳,他能把博业经营地蒸蒸日上,也是有原因有理由的。
但他再精干,也会在我这里遭遇史无前例的滑铁卢。
贺霆之把饭和菜都端上桌后,走进卧室要抱我出去吃饭,我连忙摆手说我可以自己走。
他坚持地举着两只胳膊:“我刚才拖了地,地上湿滑。”
我坐在床边穿拖鞋:“那更该我自己走,若是你抱我,只会增加滑倒的概率。”
左脚穿进了拖鞋,右脚在地上摸索了半天都没找到,贺霆之见状蹲下身,从床底下的较深处拿到拖鞋,又顺便给我穿上:“在你心里我就那么虚?”
我嗯了声,并拖长尾音:“那就要看‘虚’这个字,用在什么地方了。”
贺霆之挑眉:“老婆,你不单纯了。”
我边往外走,边回头看他:“你希望有个多单纯的老婆?像新生儿那般单纯?”
他越过我,率先走到餐厅,帮我拉开椅子:“你是什么样的,我就喜欢什么样的。”
以前每每听到他说情话,我的心情都会汹涌澎湃,如今他说再多、说再好,我都毫无波澜。
那些只是贺霆之虚假的嘴巴虚假的心,说出来的糖衣炮弹而已。
他前一句话令我的心沉到谷底,后一句话又令我的心情好到要起飞。
据说真正爱你的男人,才会尊重爱护你,不会自私自利到只顾自己贪图享受。
而贺霆之,恰好是这样的男人。
难受一扫而空,我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了几下:“我已经好了,你不用忍了。”
这句话,仿佛是破除道德封印的敲门砖,贺霆之几乎是同一秒就主动掌控住了局面。
身后是冰凉的大理石盥洗台和梳妆镜,头顶是反光的水晶吊灯,无论我是仰头还是低头,都会被照的明明白白。
短暂的羞涩不适应后,我也冲破了内心别扭的那条线,尽情的享受起快乐。
我爱的男人,给我的快乐。
等到一切结束,贺霆之把冲洗干净的我抱到床上去,他伸出胳膊让我枕着,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我的头发,半响后开口道:“你现在的身体需要调理一阵子,可能眼下不适合怀孕。”
我一下子就领悟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唇,说:“我明天会去买事后药。”
贺霆之玩着我头发的手指停顿几秒,然后他立起身子看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考虑到你刚出院,若真有了孩子,担心你吃不消。但那药对你的伤害也很大,而怀上的概率也不是百分百,还是别吃了。如果真有了,那就生下来,只是得辛苦你,若没有,那就先缓缓,等半年后再提上日程。”
看着把我的各方面情况都考虑得面面俱到的贺霆之,我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我把头靠在他的怀里,幸福满满地说了声好。
生一个挺好,若能一次来个龙凤胎,甚至三胞胎,那就好上加好。
想着这些,画面感就自发的在脑海里生成,我不由笑了起来。
贺霆之连忙问我笑什么,我自然不好意思把这些臆想的内容说出来,只能随便扯了个理由。他不信,就来挠我,我投降无用为了自保也去挠他,两个人笑得满床打滚,像个几岁的孩子。
至此一夜,我们的感情又回到了之前的黏糊状态,他虽然每天都很忙,但再忙也会抽出时间给我做三餐中的至少一餐,而我也利用休息在家的时间研究他爱吃的食谱,试图某天能惊艳到他的味蕾。
与此同时,我还买了很多早孕试纸,每天都会趁贺霆之不在家的时候验上一验,虽然他之后有采取预防措施,但我总有种强烈的预感,觉得我会在浴室那次中奖。
时间转眼过了二十多天,试纸始终是一条红线,我失望地想把剩下的试纸都扔掉时,又觉得不用白不用,不如再试一次。
没想到这侥幸一试,试纸上还真的出现了第二条红线!
只是第二条比较淡,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被忽略。
短暂的欣喜后,我的心又悬了起来。
也许是试纸出了问题,呈现出假阳性。
这样想着,我又拆开三根,一起做了检测。
等待的过程总是很漫长,五分钟像五个小时那么久,好在三根都先后显现出两条线。
怀孕的事,准了。
虽然有贺霆之的维护,但有了孩子,婆家尤其是婆婆会更真心的接纳我,贺霆之也不必与家人那么对立。
更重要的是,孩子会令我与贺霆之的关系升华,也会让我们的关系更牢靠。
救护车来得很快,但因失血过多,我被抬到救护车上时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医生询问我的血型,随即电联医院让血库准备至少一千毫升的A型血浆,却被血库告知只有500毫升的库存了。
我迷糊中听着医生的话,心里涌上慌乱,莫非我真的要命丧于此……
丧于复仇计划初见雏形的时候……
绝望之时,隐约听到傅天齐的声音:“我是A型血,不够可以抽我的。”
我在持续的疼痛中昏迷了过去,期间隐约转醒了几次,恍惚中听到贺霆之的声音,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彻底苏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我一睁开眼就看到守在床边的贺霆之,他双眼猩红似乎彻夜未眠,胡茬也在一夜之间长得老高,见我醒来,欣喜与担忧并具地问我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疼。
左下腹有撕裂般的疼痛一阵一阵地传来,可与肉体的难受相比,心里的愧疚更折磨我。
因为我不光洁的过去,我即将利用贺霆之对我的爱意去掩埋。
我还得让他投一大笔钱。
可覆水难收,只能愿傅天齐能把项目做好,让他稳赚一笔吧。
想到这里,我去抓贺霆之的手:“不怎么疼,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反手紧握住我的:“傻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你,我昨晚应该推掉应酬直接回去找你的。”
他说话时,握着我的手都有些发抖:“昨晚接到你受伤住院的电话,我整个人都茫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来的。尤其是站在手术室外面等你时,我脑海里闪过很多种假设,好在没伤到任何器官,但因刀口较深失血过多,还是缝了八针。近期内你都得卧床休息,公司那边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
预想中最好的结果是轻微的擦伤,现在严重到不用去公司面对阴晴不定的傅城安,也算计划外的惊喜了,瞬间感觉压力减轻了不少。
尔后,按照计划,我问是谁救了我。
“说来也巧,救你的是傅城安同父异母的哥哥傅天齐。”
贺霆之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好似怕一不留神,我又会受伤似的。而我在他的凝视里,尽可能自然地展现惊讶:“傅天齐?我昨天在公司还见过,他坐着轮椅,是个脾气很暴躁的人,怎么会是他救的我?”
“我也挺惊讶,傅城安救过我,傅天齐救了你,我们和他两兄弟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我一时接不上话,贺霆之又说:“傅天齐昨晚约银行经理在街口碰面,等待的时候听见巷内有异响便出声呵斥吓跑了歹徒,而他推着轮椅去查看你的状况时,还摔了一跤。”
“严重吗?”我赶紧问。
“膝盖和手掌有些擦伤。”
“救护车来时我还有点意识,好像医院血库的血不够,他说要捐血给我。”
贺霆之点头:“我赶到医院时他刚捐了500毫升给你。”
“如此看来,他可是一夜间救了我两次。”我伸着脖子往门口的方向望了望,“他还在不在,我得好好感谢一下他。”
“他恰好住在这家医院的康复科,等你好一些,我再带你去见他。”
我在医院住了七天,住院第二天警察找我询问当晚的状况,问我有没有看到歹徒的脸,见我摇头,他们表示会持续关注,有消息会通知我。
当天下午,傅城安也以贺霆之朋友的身份来慰问过我,他显然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趁贺霆之去外面打电话的功夫,捏住我的下巴逼问我是不是在和傅天齐搞什么阴谋诡计。
我接吻的经验几乎为零。
仅有的两次,都给了贺霆之。
一次是苏柔回国与贺霆之冲上热搜那晚,一次是刚才用嘴巴堵住他的唇。
此刻,我只能笨拙的、凭着本能的,去啃,去咬。
贺霆之起初没动,就那样站着任我索取。
婚姻三年,我从来没有用身体去讨好过他,见他这般冷漠,我难堪且心急,稍一恍神牙齿就咬破了他的嘴唇。
正惶恐着是继续,还是在更丢脸前逃跑时,贺霆之突然托着我的腰把我抵在墙上,声音是从未听过的低沉暗哑:“你知道你现在做的,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只是羞赧的我实在没有说话的勇气了,只能用手去搂住他的脖子以作回应。
几乎是同一瞬间,他的吻就落了下来,霸道而野蛮,可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直白炽烈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也踮起脚尖去回应。
后来感觉快失控时,我想抽身而退,他却速速出去锁上病房的门又折了回来。
这是首次在家之外的地方拱火,又是在这种场合,过程的刺激和事后的心悸抓挠着我,我用平静的口吻掩饰着羞涩和尴尬:“你今天没吃药。”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爽朗地笑了:“不仅今天不吃,以后也不吃,有了孩子就生下来,你别想再离开我。”
原来他也会说好听的情话,以前恰到好处的冷漠,应该是忌惮我心有所属的克制。
感情是需要有来有往、坦诚相待的,我依偎在他怀里,深吸口气决定坦白:“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之前撞见的男人叫江淮,是我大学时期的班长,大学毕业后也仅仅两过两次面,好巧不巧的都被你撞上了。至于慕枫,他……他……”
我到底还是缺乏全盘托出的勇气,挣扎间给了比较妥当的说辞:“他是我的老乡,因为初中时发生过一些冲突后他下落不明,可能是我心里有了阴影,才会在意识迷糊的状态下,偶尔叫他的名字。”
说完,我有些惶惶不安地看着贺霆之,好在他信了,还问我要不要帮我查找一下。
“不用!”意识到我的声音过于急切,我又连忙做着找补,“都陈年旧事了,没必要折腾。”
贺霆之点点头:“那现在说说,在我出差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辞职搬家并要离婚的。”
我尽可能客观的把苏柔找我的事告诉了他,他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听完后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是她无中生有,你别往心里去。”
其实我很想问若是假的,那苏柔为何会有他名下的支票,可我都有秘密,又怎好深究他的呢。
反正只要他爱的是我,就已足够。
旁人,都不重要。
当一切归于平静后,我让贺霆之回病床休息,后来苏柔又回来敲门,贺霆之一只手与我十指紧扣,另一只手给她打电话:“我老婆来照顾我了,你安心的去工作吧,不用分神管我了。”
我面上恬静,心里则如灌了蜜。
而门外的苏柔,挂了电话好一会儿才离开。
因胃出血比较严重,贺霆之住了一周才出院,我除了回家煮粥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在医院陪着他。
这是结婚以来,我们最缠绵最亲密、也是最快乐的时光。出院回家的路上贺霆之感慨地说明天去上班就不能随时随地地看到我了。
我心里甜滋滋的,嘴上打趣他:“那你施点魔法,把我变成拇指姑娘随身携带呗。”
贺霆之略作深思,唇角微扬,言笑晏晏:“我还真有这个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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