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莞莞魏尘衡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大佬们娇宠的美人好孕了后续》,由网络作家“纯情小狗9527”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尘衡最终还是拗不过宁莞莞,领着她上街。荷花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裁缝店出来便是集市。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而街道两边的空地上,有不少大小不一的小商贩,货摊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物件杂货,还有各种香气腾腾的小吃。熙熙攘攘的行人不断,也有挑夫挑着货物在叫卖,也有妇人挎着竹篮在卖荷花。吆喝声、唱曲声、叫好声,声浪嘈杂,让小市集多了许多烟火气儿。宁莞莞看的十分稀奇。从穿过来这个世界以后,她就没上过集市玩,这儿看那个也好,看这个也好。在一个卖簪子的小货郎那里左挑右挑的,看哪个都喜欢。魏尘衡目光扫及之处,只要是她碰过的,都要了。那小货郎笑的合不拢嘴,好话连篇,“公子出手如此阔气,真真是对夫人好啊。”宁莞莞愣了一下,抬眸望他,“不会是全...
《快穿:大佬们娇宠的美人好孕了后续》精彩片段
魏尘衡最终还是拗不过宁莞莞,领着她上街。
荷花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裁缝店出来便是集市。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而街道两边的空地上,有不少大小不一的小商贩,货摊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物件杂货,还有各种香气腾腾的小吃。
熙熙攘攘的行人不断,也有挑夫挑着货物在叫卖,也有妇人挎着竹篮在卖荷花。
吆喝声、唱曲声、叫好声,声浪嘈杂,让小市集多了许多烟火气儿。
宁莞莞看的十分稀奇。
从穿过来这个世界以后,她就没上过集市玩,这儿看那个也好,看这个也好。
在一个卖簪子的小货郎那里左挑右挑的,看哪个都喜欢。
魏尘衡目光扫及之处,只要是她碰过的,都要了。
那小货郎笑的合不拢嘴,好话连篇,“公子出手如此阔气,真真是对夫人好啊。”
宁莞莞愣了一下,抬眸望他,“不会是全要了吧?”
他点头,语气中不容她质疑,霸气道:“全要了。”
宁莞莞忍不住掩嘴一笑,男人果然是在付钱的时候最帅。
“夫君给我挑一个吧。”
小货郎一听,恨不得把家底全部掏出来,他连忙把他货架上最贵的簪子全部拿了出来,一一介绍:“公子可以看看这些个,个个都是精雕打磨的,绝对衬得上夫人。”
这些个簪子算不上贵重的东西,都是一些做工粗糙的寻常簪子,魏尘衡仅仅是扫了一眼,便觉得这样的小簪子配不上宁莞莞。
只是见宁莞莞似乎不怎么在乎做工,女孩子家追求的是造型好看。
于是他只好耐着性子开始挑,最终选了一支玉檀花流苏步摇,他将步摇插在她的发髻之上,轻轻晃动,便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唇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很适合莞莞。”
“当真?”
没等魏尘衡说话,小货郎已经递过来一把铜镜,“夫人自己瞧瞧,当真国色天香。”
宁莞莞往镜中一看,玉檀花流苏步摇仅仅是锦上添花,最主要还是靠她这张脸在撑着。
“喜欢吗?”
她甜甜一笑,“夫君挑的,我都喜欢。”
魏尘衡递过去一把碎银,温润有礼道:“劳烦把我夫人挑中的也一并打包起来吧,多谢。”
“好的,公子。”
买完簪子,宁莞莞又小逛了一会,魏尘衡便带着她进入了一家茶馆,小二热情的招呼起来,魏尘衡点了几个饭菜,又要了两碗荷花镇最出名的小食,荷花羹。
等两碗冰冰凉凉的荷花羹端上来以后,宁莞莞才知道为什么这么让阿生念念不忘。这荷花羹口感香甜滑嫩,冰凉爽口,回甘中带着淡淡的荷花香,不仅可以清心润肺,还能补中益气。
她仅仅的尝了一口,眼睛又亮了起来。
魏尘衡觉得她可爱极了,每次吃到好吃的东西,眼神总会变得亮晶晶的,十分有神。
“喜欢的话,再来一碗?”
她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再吃了就胖了。”
他漂亮的桃花眼眯了迷,“我还觉得莞莞偏瘦了些,抱起来没几两肉。”
不过她瘦归瘦,肉全部集中在胸前了,他的掌心的一点也拢不满的那种。
“胖了的话,夫君不喜欢我了。”
“我喜欢莞莞的任何样子。”
宁莞莞抬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荷花羹堵住他的嘴,娇嗔道:“男人的话不能信。”
魏尘衡张口将那荷花羹吃下,脸上漾起淡淡的笑容,没有说下去。
小二上了菜,二人开始动筷。
饭席间,宁莞莞才问起自己心中的疑惑,“夫君常来这荷花镇吗?”
魏尘衡夹了一块酥肉放入她碗中,道:“只来过一次。”
“不像。”
“为何这样说?”
“王掌柜、马掌柜都对夫君热情好客,又恭敬有礼,并不像是忌惮恭维夫君的将军身份,倒像是许久未见的老熟人。”
她缓缓道:“再说那双子山,如若的平时赶路的话,地形也不可能如此熟悉。在莞莞看来,这里倒像是夫君的第二个家乡,十分熟悉。”
魏尘衡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倒是观察得挺细致的。
“夫君,我说的对吗?”
魏尘衡温柔的笑着,“都让莞莞说中了。但是我没骗你,我确实只是来过一次,只是小住了一段时间,第二故乡不至于。”
宁莞莞托腮神情专注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半年前,我从边疆回到晋城,路过此地,见山中有贼寇,便带着手下的将士剿了匪。这荷花镇的百姓常年受到贼寇的欺压和勒索,早就苦不堪言。就因为这事,我在荷花镇上住了小半个月,便熟了一些。”
他语气稀疏平常,像是在讲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
“山中温泉,野生蟠桃也是剿匪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看着有趣,便想着带你去见识一番。”
宁莞莞怔了一下,瞬间恍然大悟,“难怪了,他们待你这般客气有礼,你等于是整个荷花镇的大恩人啊!”
“举手之劳而已,说是恩人有些严重了。其实朝廷也有派兵来剿匪,只是双子山地形复杂,那些贼寇狡猾多端,并没能一锅端。我当时在双子山中,也是吃了点亏,才摸透了地形,一举拿下的。”
“那我觉得那些贼寇不如夫君的聪明和英勇。”
他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很受用,她是懂夸人的。
“那后来呢?”
“后来?”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没有后来了,剿匪完我就离开荷花镇了。”
“难怪了。”
“难怪什么?”
“难怪我今天在集市中听到几个小童正唱着童谣呢。”
“嗯?”
她盈盈一笑,眼里闪烁着欢喜,“双子山上藏贼寇,百姓困苦欺压受。少年将军驰白马,银枪青剑剿匪寇。”
魏尘衡怔了一下,他并不觉得他剿匪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只是看到宁莞莞眼眸中的星星之火,带着些许崇拜的神色,她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很荣誉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少女脸颊粉嫩白润,像极了她早上刚吃的桂花糕,又软又糯又甜又可爱。
他俯下身温柔了亲了亲少女的小脸蛋(已和谐,删减。)
“夫君……”
“莞莞长得好可爱呀。”
少女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她坚强的从他冰凉的大掌中挣扎起来。
“夫君,先吃早饭。饭菜要凉了。”
“好。”魏尘衡眸子眯起来,勾唇回了淡淡一笑。
两人还未来得及吃早饭,就听到门槛那边传来敲门的声响。
她脸上的笑容顿失。
男人神色淡定。
就听到外面传来他的贴身小厮的声音,“少爷,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他冷淡的嗯了一声。
门外的小厮听出主子的不悦,但是又不得不提醒一下他,“少爷,老夫人那边也在等着您。”
“知道了!”
听出魏尘衡话语中的杀气,那小厮吓得浑身出冷汗,连忙走开。
“夫君,您真的要走吗?”宁莞莞委屈的看着他!
魏尘衡叹了口气,倾下身子去抱了抱她,许久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
“边疆战乱平定之后,我就会回来。你在府中乖乖等我。”
她心口一紧,见说服不了他,只能另外想办法。
“我送夫君。”
他顿了顿,没有拒绝,“好。”
她连忙起身。
两人携手往屋外走去,像是亲密不可分的小夫妻一般。
门外车马粮饷已备好,魏家所有人都在门口送魏尘衡出征。
魏尘衡屈膝跪地,与魏老夫人泪别。
宁莞莞隐没在人群之中,还是被表妹顾青衣眼尖的瞧上了,方才见魏尘衡牵着宁莞莞走出来,两人郎才女貌的样子,可把顾青衣给气坏了。
顾青衣酸溜溜的说:“莞姨娘真是好手段,才入府三天,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把我表哥迷成这样。”
宁莞莞弯眉一笑,伸出芊芊素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脸,“靠我这逆天的美貌和超级大的胸。”
顾青衣脸都气红了,啐了一声:“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宁莞莞勾了勾唇,“嫉妒使青衣妹妹面目全非啊,难怪我夫君看不上你。”
顾青衣气得手抖,“宁莞莞!你这个不入流下贱勾栏胚子。”
宁莞莞剜了顾青衣一眼,轻蔑一笑,“那又如何?你表哥就喜欢我这样的不入流的。而你,身份尊贵的表小姐,就算脱光了衣服往你表哥床上躺着,他也不愿意看你一眼。”
顾青衣没料到宁莞莞竟然不像表面那么软弱,原本还打算欺负她一下,结果她嘴巴厉害的很,说的顾青衣恼羞成怒,一下子不会回嘴。
顾青衣扬起手,想给宁莞莞一个教训。
结果宁莞莞眼明手快的抓住顾青衣的手往胸口一推,顺势往地上倒去。
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来。
原本正沉浸的母子别离的感人画面的众人,顺着声音源头望去,就见宁莞莞倒在地上,眼眶红红,一脸惊恐,小声的啜泣,“青衣表妹,不要再打我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你莫要胡说!”
回过神来的顾青衣脸色一白,指着宁莞莞一脸怒气,“你休要栽赃我!我没有推你!是你自己摔的。”
“是是是……”
宁莞莞哭的梨花带泪,一副天要塌下来的委屈既视感,“是我自己摔的,不关表妹的事情……表妹并没有要推我……是我自己摔的……”
她越解释越黑,众人似乎已经明白了。
一个趾高气昂,一个委屈流泪。
“到底怎么回事?”
一根金漆拐杖“咚”的往地上一钝,魏老夫人疾声厉色的质问两人。
顾青衣扑过去抱住魏老夫人,也哭了起来,“姨母,莞姨娘污蔑我,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的。”
魏老夫人看了摔倒在地上的宁莞莞,斥道下人:“还不把莞姨娘扶起来!”
还没等下人扶起宁莞莞,宽肩窄腰,清瘦伟岸的男人一把将她搀扶起来,温声问:“没事吧?”
她婆娑可怜:“夫君,我没事。”
可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丝丝恐惧,让魏尘衡心头一揪,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原本和颜悦色的脸色瞬间就阴冷了下来。
“表哥,我真的没有推莞姨娘,是她自己摔的,是她故意激怒我,就是为了陷害我!”
“她把自己摔成这样,就是为了陷害你?”
“是!”
男人神色冷漠,凝着冷峻眉峰问:“陷害你,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我……”
顾青衣噎住了,一时组织不起言语反驳。对啊!宁莞莞这般陷害,对她有什么好处啊?
见顾青衣一脸蠢样,呆呆愣愣的三言两语就被堵住了话头。
魏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缓声道:“衡儿,青衣是我带大的,她知书达理,心地善良,从未伤过任何人。这件事肯定另有隐情。”
宁莞莞连忙小声的说道:“妾身知错了,都怪妾身,是妾身自己不小心摔的,不关表小姐的事。请老夫人息怒!”
魏老夫人又说:“既然没事,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都是一家人。时辰已到,你应出发了!”
“母亲说的是。”
魏尘衡颔首点头,大掌紧紧的将宁莞莞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他那嗓音醇厚悦耳,听在耳畔却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魏府容不得莞莞,那孩儿只好把她带在身边了。”
魏老夫人脸色一变,怒道:“胡闹!”
魏尘衡淡淡的说:“孩儿心意已决,莞莞,你跟我走吧。”
宁莞莞一怔,“夫君,这不合礼数。”
魏尘衡话里有话,“随夫而行,便是礼数。”
她脸色有些为难,怯生生的问:“可是……我细软未收拾。”
“人在就行。”他颔首告别:“母亲,孩儿出发了。告辞!”
魏老夫人:“????”
“我都不知道。”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凝视她,“原来莞莞还有这么多想法。”
“所以,夫君愿意尊重我的意见吗?”
“愿意。”他眉目间蕴着浅浅的笑意,桃花眼的眉梢微微扬起,那阴郁瞬间一扫而光。
他温柔且克制,理性且从容。
“可你也要答应我,如果身体吃不消,一定要跟我说。”
宁莞莞不假思索的一口应了下来,“没问题!”
她可不会委屈了自己,傍晚时分,趁着魏尘衡不在的时间里,宁莞莞连忙掏出百物锦囊,从里面翻出保胎丹跟气运丹,前者是保胎护孩用的,后者是提高她的抵抗力,减少她的孕反作用。
想了想,她又吃了颗祛疤丹,确保万一。
后面几天的开始赶路,宁莞莞明显察觉车队行驶变慢了,一路上停停走走,不像是赶路,更像是游玩。
而魏尘衡有模有样的当起了她的贴身保镖,一路上对她照顾周全。
晚秋时节,车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到了北疆,此时草原上已经光秃秃的一圈了,气候开始变冷。
宁莞莞的肚子也稍微有点显怀了,四个月左右。
军营中的环境确实恶劣,但是她所住的帐篷却已经是最好的,魏尘衡在自己能力的范围内给予她最好的。
宁莞莞住了小半个月,已经习惯了军营的生活,魏尘衡回归军营后,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又生怕她一个人孤独,便派了丫鬟来伺候她。
那丫鬟叫翠儿,也是个少言寡语的人,魏尘衡本意是让翠儿来陪她说说话,现在倒好,两个人干瞪眼不说话。
好在翠儿除了话少,干活勤快,这让宁莞莞也乐得清闲。
军营中的日子不知不觉的熬过了两个月,已经是第六个月了,宁莞莞的孕肚更为明显,行动开始有所缓慢,身体也会比之前更容易疲劳。
初冬,草原下起了大雪,狂风吹的漱漱作响。
帐篷外头天寒地冻,北风呼啸。
翠儿给炉子添加了柴火,柴火上一只烤的焦黄的羊腿滋滋作响,仅仅是撒了一把粗盐上去,肉质酥脆,不膻不腻。
勾的宁莞莞馋瘾发作。
她最近食欲大开,特爱吃肉,想必肚子里的小家伙,也是肉食主义者。
翠儿把那羊腿取了下来,又倒了煮好的羊奶放在桌上,准备伺候宁莞莞吃饭,便听到帐篷外面传来振奋人心的号角声。
那胜利的号角声让宁莞莞的眼神亮了起来,与翠儿对看了一眼,问:“是将军回来了?”
翠儿点头,“听声音是。比预计的提前三四天。”
宁莞莞飞奔出帐篷,翠儿取了披风,连忙跟上去,将披风披在宁莞莞身上,惊呼道:“夫人您慢点!小心雪地里路滑。”
她这才捂住肚子,放慢步伐,可心却不止的狂跳起来,眼睛往那吹着胜利号角的地方望去。
翠儿紧紧的搀扶着她,生怕她摔着。
没走几步路,就见前方一匹汗血宝马朝她们的方向疾驰而来。
那马儿踏着雪地而来,威风凛凛。
而马背上的将军身着铠甲,眉目飞扬,容颜皎皎,有历经沙场,血战风霜的沉敛稳重,恍若踏着清辉从天而降的战神。
战马低声嘶吼着,将军在她一米之外便急煞住了。
他利落翻身,风尘仆仆赶来,第一件事就是将她拥入怀中。
“夫君……”
魏尘衡幽幽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很轻很轻的吻了吻她的手心,却察觉她的小手有些冰凉,忍不住搓了搓,蹙眉问:“手怎么这么冷。”
“我不冷!”
她伸手抚了抚他的俊脸,这一别倒是有两个多月了,他看起来清瘦了许多,“倒是你,怎么瘦了?”
他手臂一揽,便将她打横抱起,像是抱着自己的胜利品,往帐篷走去,“进去再说。”
两人进了帐篷,他轻车熟路的将她放置在软塌上。
她环住他的腰,忍不住靠他更近。
“夫君,我好想你。”
魏尘衡低下头看她,声音温温柔柔,“我也想莞莞。”
想得快要疯了。
小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处,只觉得他的心跳的热烈,她的心也跟着热烈。
“你的手好冷。”
他握住她的手哈了哈气,将她带到炉子边,抬手拾起柴火,丢入炉中,火光四起,热气腾腾。
没一会儿,她的小脸就被炉火衬的红扑扑的,身子也跟着暖了起来。
魏尘衡将羊腿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吃。
她嚼着羊肉,笑意盈盈,一双明眸扑闪扑闪的盯着他,“夫君也吃。”
他温柔一笑,送了一小块肉到口中,依旧是细嚼慢咽。
两人酒足饭饱,吩咐下人烧了水抬进帐篷内,魏尘衡开始宽衣解甲,沐浴更衣。
宁莞莞坐在床榻前,欣赏着这一副美男子实物图。
他好像皮肤晒得黝黑了些,肌肉看起来更加健壮结实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魏尘衡已经沐浴完了,他简单的披了件衣裳就朝她走过来。
宁莞莞见他靠近,缓缓一笑。
他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她,感受着那生命传承的神奇。
宁莞莞眸光柔和,轻声道:“夫君,数月之后,你我就是为人父母了。”
魏尘衡忍不住扯了扯唇角,笑了一下。
手里的巾帕有一搭没一搭的擦在他结实的胸肌上,像极了流水线上偷工减料不干活的工人。
男人闭上眼,头微微往上仰,正好靠在木盆栏上,他脸上没有情绪,冷艳又慵懒,呈现一种放松的状态。
而他的脖颈上几根青筋却在绷凸,处于紧绷的状态。
木桶很小,他们的身体贴的很近。
宁莞莞的心七上八下。
折腾了这么久,她真的已经很累了,可却依旧处于一种警惕的状态。
她摸不透他的性格,软硬不吃,跟疯子一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要怎么走。
像裴庭澈这种变态,走心是不可能走心了。
那就走肾。
等下兴许还会有一场恶战,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地上的衣裳飘去,那腰带上系着她的百宝锦囊。
而她现在的任务必须在恶战开始之前生吞一颗生子丸。
她慢慢的起身,想溜出木桶。
就在这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了。
“来人。”
她僵住了,半截身子露在外面。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几个宫女连忙推门进来,行礼道:“陛下。”
为了避免走光,宁莞莞猛地坐下去,整个人扑腾在水里。
男人紧闭的眉峰蹙了起来,扶着浴盆的手背青筋暴起。
几个小宫女似乎见惯了大场面,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他长睫垂下,掩盖住那一瞬间的情绪,冷声命令:“把床整理下。”
“是,陛下。”
宫女们听到指令,飞快的将床榻上的被褥床单,连着枕头,一并换成了干净的。
宁莞莞就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但是眼前她能埋着的地方只有裴庭澈的胸膛,她微颤着身体,头也不敢抬起来。
“加热水。”他的声音变回了平静。
随后。两名宫女端着热水盆过来,一勺水一勺水的往下浇。
宁莞莞垂下头,湿发挡住了脸。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掐高了她的下颌,她被迫仰头,红唇微张。
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俯下来凶狠的吻住了她。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处。
不知是被热水热的,还是被他吻的,亦或者是被旁边两个宫女围观的。
吻不深,很快的松开了她。
他是故意的。
倒水的宫女这回总算是看清楚了她的脸。
是已灭国的大齐长豫公主。
两宫女内心很震惊,这前朝公主居然跟陛下发生如此亲密的事情。
木桶里的水重新加满,床榻上的被褥重新换好,几名宫女垂手退出了房间,掩上了房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连忙起身,整个人湿漉漉的从水里站起来,“我洗好了。”
再泡下去身体要发白了。
她迈出了浴盆,裴庭澈没有阻止她。
宁莞莞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他偏过头凝视她,声音温柔的发狠。
“朕让你走了吗?”
外面的暴雨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上。
他在报复她。
“不大?”
“技术一般?”
“补肾?”
“嗯?”
这男人是真的很小心眼。
耳边是稀稀拉拉的暴雨声,粗暴的砸在屋檐上,雷声轰鸣,震耳欲聋,像是快要世界末日般。
次日。
男人起身,宫女伺候着更衣,苏公公进了延福殿后,看到床榻上的昏睡的少女后,眼里有些诧异。
“陛下,这……?”
“找个御医看看她怎么回事?”
“奴才遵旨。”
苏公公没敢多问。
大齐已灭国,现在的天下是裴庭澈的,这长豫公主也不过是贱民一个,陛下临幸她,那也是她的荣幸。
她感觉到一股杀气。
不由的有些疑惑,抬眸往裴庭澈的方向望去,就撞进了一双冷意彻骨的眸子里。
“……”
她咽了咽口水,神情紧张。怎么这才半天不到的时间里,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黑着个脸,摆个臭架子给谁看呢?不是说他今日心情好吗?
“方才见谁了?”
他声音低沉,黑亮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她的小脸。
“没有啊。”她疑惑,小眼神透着清澈。
“嗯?”男人眼里像是盛着个黑洞。
“陛下说的人可是云承泽?”
她想了半天,能想到的人只有云承泽,她悄悄打量着裴庭澈的反应,见他紧绷着个俊脸,心想应该就是了。
“是在路上,云公子拦住了我,我并没有去见他。”
“牙尖嘴利。”他嗤笑一声,缓缓的走进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脖子,沿着她的血管和经络轻轻滑动。
宁莞莞的身体颤了一下,感觉他又想掐她,真是喜怒无常。
“他唤你莞莞?”
“那是小名。”
“看来真的有一番情意啊。”他面无表情,语带嘲讽,“这么说来是朕拆了你们的良好姻缘了?”
她心脏悬颤,“陛下,我是您的人。”
男人眼神微妙,“他与你说了什么?”
宁莞莞犹豫了一下,“没说什么,问我是否还记得他?”
“那你怎么回答?”
“不记得了。”
他轻轻一笑,“长豫,你知道骗朕的下场的。”
“长豫不敢蒙骗陛下,再说秋儿是您的人,兴许早就把事情原委告知陛下了,不是吗?”
男人眼睛蒙上了一层阴翳。
“陛下……这是吃醋了吗?”
她的眼睫毛颤了颤,眸中的光芒清澈无瑕,特意跑回来兴师问罪,除了吃醋,她实在想不出有任何理由。
难不成她的攻心计有用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无比的兴奋。
“没有。”他盯着她,眼神冰冷,“朕只是不喜欢,自己的物品被别人碰了。”
“噢……”她有些失望,喃喃道:“承泽哥哥也不是外人,只是跟我叙叙旧而已,不算碰了我。陛下误会了。”
她故意的。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承泽哥哥?”
宁莞莞怔了怔,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拔了老虎脑袋上的毛了,她只是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吃醋了。
“陛下-----”
想解释,已经来不及了。
他将她的手腕抓住,空出的另外一只手捏着她的脸颊,毫不迟疑的吻了下去。
激烈又生猛的吻。
他唇齿间传来浓浓的酒气。
宁莞莞躲闪不及,身体往后仰,被他固定在那冰冷的木桌上,桌上的瓶瓶罐罐被他大掌一扫,全部摔碎在地上,发出哐当几声。
两人吻的难舍难分。
他鼻尖抵住她的脸颊,顺着她嫩滑的皮肤一点一点的蹭了过去,最后舌尖刮过她的耳垂。
她浑身僵住。
“你是懂得如何激怒朕的。”他轻轻的咬住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侧脸脸颊,又痒又难受。
“陛下,您听长豫解释----”
静谧的帐篷内,是衣料被撕碎的声音。
他看见她眸子里的惊恐,突然涌起一股肆虐感。
……
……
她挣扎着,那木桌磕的她疼,很快浑身就青一块紫一块,如此娇嫩的身躯,被他欺负得生生看出了一种凌虐的美感。
“若是让你的承泽哥哥知道,你在朕的身下,是如何承欢的,你猜他会有多心碎。”
“……”
神经病吧。
她咬着牙,羞愤欲死。
只觉得他是不是又开始发神经了,“我已经很听话,陛下为什么还要这样折辱我?”
“你还不够听话。”
他抿了抿唇,淡淡的嗯了一声,松开了搁在她腰间上的手。
两人浑身赤裸,在大白天坦诚相见,她尴尬的连忙抓起那蹂躏乱了的寝衣披上,盖住身躯。
男人已经从软榻上起身了,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给朕更衣。”
宁莞莞抿着小唇,眸子里流露出一丝不情愿,他对她做的过分的事情,她已经用小本本全部记下来了。
伺候他更好衣裳后,宁莞莞自己也稍作打扮了一下,两人吃了顿早膳后。
宫人牵引来了一匹汗血宝马。
他忽然翻身上马,弯身将她捞起来,健臂有力的将她环绕揽在身前。
“坐稳。”
话音刚落,他手中缰绳一抖,马儿发出一声嘶鸣,扬尘疾跑而去。
她才坐稳,侧坐在马背上,吓得紧紧的搂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中,生怕从马背上跌下去。
耳边传来鸣轰而雷的马蹄声,不知过了许久,胯下马匹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
宁莞莞这才慢慢的抬起头,向周围望去。
马顺着林荫夹道的土路悠然而行,迎着习习晨风,旁边是鸟语花香,野花摇曳,风景怡人。
“陛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打猎。”
“他们不跟来吗?”
“嗯。”
“哦。”
见她小脸藏不住心情,他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轻声问:“跟朕独处,委屈你了?”
宁莞莞噎了一下,感觉跟他难以沟通。
“陛下,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只是没有侍卫跟着,怕您有危险。”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她的解释没,男人表情淡淡,“这里依旧是皇家猎场的领地,外人是进不来的。除非,军队里还有前朝孽党。”
前朝孽党?
宁莞莞嗤笑,“陛下直接点我的名字得了,何必拐弯抹角呢?”
他垂眸看她,“你杀不了我。”
宁莞莞怔了怔。
他点她,“同心咒。”
宁莞莞撇了撇嘴,“我可以跟陛下同归于尽。”
闻言,他深邃的眼眸里突然染起了一丝笑意。
她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他突然勒紧缰绳,马儿停了下来。
裴庭澈的目光定定的直视前方,宁莞莞顿了顿,顺着他的目光所向望去,就见前方草丛中一抹白色的小影子在动。
是一只小兔子。
见到同类,宁莞莞的心跳震若擂鼓。
可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男人搂住她小腰的手突然松开,从背后拿出弓箭,饶有兴致的问:“会用弓箭吗?”
宁莞莞一惊,声音微颤,“不会。”
他勾唇笑了下,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讯号,“朕教你。”
那弓箭被他置于她身前,他的大掌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握住弩弓,开始发力,对准了那草丛中的小兔子。
宁莞莞小脸一僵,那箭发射之前,她突然哎呀一叫,调转了方向,那箭射出去,射偏了。
小兔子受到惊吓,飞快的跑了,没入草丛中,没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
她故意的。
裴庭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宁莞莞慢半拍的眨了眨杏眸,有些无辜的问:“长豫是不是坏了陛下的好事?”
“无妨,一只小兔子罢了。”
他大掌勾住她的柳腰,蓄满欲望的双眸牢牢的锁定她,哑声道:“但是这笔账,要算在你身上。”
宁莞莞心虚的抬眼看他,微微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陛下,这边风景甚好,要不四处走走。”
他轻笑一声,薄唇轻启,“好。”
马儿漫步在小道中,一路无言。
宁莞莞四处张望,只觉得这附近风景挺好,越过竹林,就见山峦起伏,万丈苍穹,壮丽的瀑布飞流之下。
大齐二十年,云妃裴青语诞下四皇子庭澈;大齐三十四年,云妃与掌事太监私通,私情暴露,云妃赐死,掌事被乱棍打死,并彻查出四皇子庭澈非皇帝血脉之子,裴家灭门。
大齐三十九年,裴庭澈被囚于地牢五年,备受折磨与屈辱,绝境逃生。
大齐四十年,裴庭澈灭大齐,自立为王,自此天下统一,百姓安居乐业,且终身无子嗣。
宁莞莞:“没了?”
系统:“没了。”
宁莞莞:“那我这个身份也太尴尬了,我该如何接近裴庭澈,他恨我入骨,估计碰都不愿意碰我一下。还生子,生个锤子!”
系统:“宿主息怒,您这么聪明,应当有法子化解。”
宁莞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穿越的身份无比尴尬。
大齐国皇帝的排行第七的嫡公主,封号长豫,小字莞莞。
这位公主从小娇生惯养,跋扈善嫉,锱铢必较。仅仅是因为年少记恨裴庭澈天资聪颖得圣宠,便在裴庭澈落难以后,不顾之前的兄妹之情,将他关于地牢以折磨他为乐。
宁莞莞忍不住骂道:“疯子!一家子疯子!”
---------------
本世界的男主非常的病娇、疯批、变态、偏执还有特殊癖好,不是好人。
有虐有爽微甜!
女主控不要看!女主控不要看!女主控不要看!我强调三次女主控非要看还要骂人的话我他妈直接原地反弹!
不看病娇题材的不要看!
要看甜文请跳过这个世界直接看第三个世界。码字不易,在线卑微求求大家不要因为男主人设给书差评!直接略过这个世界或者点x出去,非常感激!o(╥﹏╥)o
滴滴滴滴----系统已启动攻略对象光环保护机制。
宁莞莞愣了一下,问:“这又是什么玩意?”
系统淡定答道:“攻略对象危险系数值高于80%的时候,为了避免攻略对象被宿主反杀,系统将会自动启动保护机制,自动保护攻略对象的人身安全。”
“也就是我的战斗力对攻略对象完全没有用?”
“正解!”
宁莞莞懵圈的问道:“上一个世界的魏尘衡呢,为什么他没有?”
系统:“魏尘衡的危险指数只有50%。”
宁莞莞有些不淡定了,“裴庭澈呢?”
系统:“99%。”
宁莞莞愤怒至极:“你这个保护机制不科学,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系统无视她:“正在进入剧情,请宿主准备好!倒计时三、二、一!”
***********
“公主!公主!快醒醒!”
宁莞莞被晃的头痛欲裂,旁边有个清脆的声音一直在叫醒她。
她疲倦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圆圆的小脸已经凑到她面前,那丫头大概十五六岁模样,衣着打扮像是宫女。
“公主,您可总算醒!我们得赶紧逃命!禁……禁军打进城了!”
那宫女眼神里带着惊恐,也顾不上宫规,连拉带拽的把她从软榻上扯起来。
宁莞莞怔了一怔,脑海中的七零八碎的记忆慢慢的穿透出来,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此时她已经身处皇宫,而眼前这个宫女正是从小陪着长豫公主一起长大的贴身宫女香兰。
她记起来,大齐四十年腊八节。
皇宫内里正祭祀祖先和神灵,方才在宴会上,她喝醉了酒,便提前离场了。
腊八节?!
大齐灭亡的时间!!!
宁莞莞脸色一变,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她仰头望着漆黑的夜。
倏然,夜空绽出一片火树银花,流光溢彩,稍纵即逝。
夜幕再一次陷入死寂的黑。
随即,皇宫远处传来号角声,战士的呐喊声。
“可我只喜欢莞莞一人,其他女子在我眼中不值得一提。”他面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哼,我才不信呢,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她冷哼一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双颊鼓起,看起来气鼓鼓的,更加娇俏可爱了。
那林小姐也是无能,人都送上前了,下了药也不上,结果把他给放回房间里,害她遭了殃,她气鼓鼓的吃东西,脸上表情变化多端。
魏尘衡看着有趣,心头一软,轻笑一声,
“为什么不信我,是因为我看起来不可靠吗?”
正是因为他看起来太可靠了。
她眨了眨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反问道:“那夫君觉得莞莞靠得住吗?”
魏尘衡忍俊不禁,润声道:“这世道无需女子自立,莞莞如何能让我依靠?”
“我觉得夫君说的不对。”宁莞莞反驳道:“如果铲除这封建礼教,废除那些压迫女子的糟糠礼数,让女子能堂堂正正的出行、读书、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女子可不一定不如男子。甚至能顶起一片天,到那时候,这世间的所有女子都靠得住!”
魏尘衡怔了一怔,心下有些错愕,没料到宁莞莞竟然有如此大胆的想法,他从小所受的教育是,女子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子应当三从四德,女子应当妇嫁从夫夫死从子,女主应当是弱小的一方,顺从的一方。
从未想过女子还能成为依靠的对象。
就连他的母亲,魏府中的女眷们,也从未有过这种忤逆的想法。
“所谓的礼教,不过是对女性的压迫和束缚。若是男女平等,女子未必不如男。夫君说是吗?”
他顿了顿,竟然觉得无言反驳。
“夫君若是不认可也无妨,莞莞只是见过这样一个平行世界,没有尊卑之分,只有男女平等,以及婚姻自由。”
魏尘衡愕然,问:“真有这样一个世界?”
宁莞莞垂眸,低声道:“那也只是野史而已,莞莞无意中看到,觉得有趣。让夫君见笑了。”
“我不否认史书上有很多优秀的女性人物,她们做出了很多成就。”
“夫君是认可我的观点了?”
“我尊重莞莞的想法,也会试图去理解莞莞。”
魏尘衡的眸光温柔,温声道:“在我这里,莞莞永远可以做自己,不必受那些封建礼教的压迫和束缚,你想出行、读书、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都可以。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她抬眸望着他,只见他灼灼桃花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来,透着欢喜,透着真诚,让整个人变得跟平时很不一样。
若是说她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魏尘衡太温柔了。
温柔到她差点就溺死在他如海浪般波涛汹涌的情意中。
“夫君为何对我这么好,于你而言,我只不过是丞相大人送到将军府的谄媚之物而已,身份卑贱,不值得夫君的真心。”
他黑瞳熠熠,认真答道:“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早已将你当做自己的妻子。”
她抬眸望他,从未想过妻子这个词会从他口中说出。
不是妾,而是妻。
他温柔的执起她的小手,粗粝带着茧子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包裹起来。
“你已嫁我为妻,便是我魏尘衡一生的妻子,别人怎么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切勿自轻自贱。我不愿再听你觉得自己身份配不上我的那种话了,明白吗?”
她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他,问:“可若是换作是别人呢,当初被丞相大人选中的人是别人呢,夫君也会这样待她吗?”
他闻言,顿了一下,眉头轻蹙,像是有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半响答道:“不会。”
“夫君为何会这样肯定呢?若是嫁入魏府的姑娘貌若天仙,长得比我还要好看呢?”
魏尘衡淡声道:“莞莞觉得,我身处这个位置,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吗?无论是公主,还是表妹,或者是昨日的林小姐,我又怎会不知她们心中所想呢。”
“那夫君心中又是如何想的呢?”
他沉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本就无所谓。此时丞相大人借着圣上之手赐婚,无论是谁嫁入我府中,我都得受着担着,只是不会投入那么多心思。可……”
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脸上情绪暗动,哑声道:“我本意是将你留在府中,就此别过。只是那日别离,不知怎的,看到你哭,心中有些难受----”
“夫君是那个时候对我起了怜悯之心?”
他潜幽的眼眸深邃清淡,神色有些惘然,“大抵是吧,我也分不清那种情绪,只是不愿意看到你哭。”
他轻笑:“你只能被我欺负哭。”
她脸红了一下,清亮的日光落在她半边脸上,给她增添了一丝柔美。
“莞莞刚提到的那个世界,婚姻自由是什么样子的?”
宁莞莞没料到他居然对这个感兴趣,大有追问到底的势头,于是答道:“婚姻自由只指男女双方自愿、平等、相爱的情况下,可以结为夫妻,尊重、爱护、忠诚对方。在婚姻自由里面,没有买卖、包办婚姻,也没有人会干涉婚姻。”
她悄悄抬眼看魏尘衡,望进他幽深的眸子中,“最重要的是,一夫一妻。”
魏尘衡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问:“莞莞向往这样的生活吗?”
宁莞莞斟酌言辞,“夫君别取笑莞莞了,一夫一妻制在大晋王朝里本就是痴心妄想。若是圣上又一道圣旨下来,夫君难不成想抗旨?”
他黑眸沉沉,晕开笑意,“有何不可?”
她一时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
今天谈及的话题过于沉重,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内,但是经过这一番试探,她能察觉的出来,魏尘衡心里是有她的一席之位的,不仅仅是因为欲望,这让她感觉有些欣慰。
两人用完午饭,这才姗姗下楼,阿生已经吩咐其他人,将马车备好,细软也收拾妥当,车队继续向北边出发。
秋儿斗胆问道:“公主可觉得疼,奴婢等下去御医那里要些膏药给您擦一擦?”
宁莞莞倒是没料到这秋儿还有这点心,声音柔软了几分,“不必去受那个气,现在整个宫里的人都等着看我笑话,你若是去了。也是要受羞辱的。”
秋儿低下头,声音有些小,“喏。”
宁莞莞睁开眼,眼里带着笑,说道:“谢谢。”
秋儿的脸红了一下,眼里有些激动,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谢谢,如此的尊重她,这让她这个小小的宫女突然感觉到有些感动。
“公主言重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冬儿在一边看着这一幕,觉得眼前这个长豫公主似乎跟传言中有些不一样,还算亲和,心中也有些小小的窃喜。
沐浴完,宁莞莞有些清醒了。
开始找准自己的定位了。
走心吧。
裴庭澈现在还是新君,后宫就她一个佳丽,她甚至不需要宫斗,只需要讨讨他的欢喜即可。若是将来裴庭澈要壮大后宫,那会儿难度会更高。
现在这个时机刚刚好。
虽然她身份尴尬,辈份奇怪,名不正言不顺。
。
。
。
秋儿拿着干净的帕巾将宁莞莞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冬儿拿着寝袍披在宁莞莞身上,又端来一个木盘子,上面放置着三件金丝寝衣。
那寝衣料子薄如蝉翼,绣工精良。是苏公公特意吩咐人送过来的,并指定她侍寝只能穿这三件其中一件。
宁莞莞随手指了指其中一件,冬儿便取了伺候她换上。
。
。
“公主,我给您梳妆打扮。”
冬儿手艺极好,给宁莞莞盘了个凌云髻,再加以发钗点缀,她底色好,稍稍添了胭脂,一张艳逸绝伦的精致小脸就此呈现出来。
虽然住的地方破,吃的东西粗糙,但是苏公公送来的衣裳料子鞋物包括发饰全是贵重的。
单看脸,有几分贵气。
但是稍稍往下移。
入夜,臣仆安排的侍寝轿子进了隐月阁,把她抬到了延福殿。
延福殿内烛火通明,臣仆把她安置好后便退离了,宁莞莞在软榻上静候裴庭澈的到来。
可左等右等,等的宁莞莞都犯困了,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她猛地抬头,就见到裴庭澈一身玄衣,迈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
随后她听到门被掩盖上了。
男人身高肩宽,高大的身架子立于榻前,将她半个身子掩盖在黑暗之下。
她仰起头眯了眯眼看他,却见他清俊的面容也同样笼罩在黑暗之中,神色如常,看起来和平时淡然的模样没什么两样。
空气中有一两秒的静止。
她没有起身请安,他似乎也不怎么在意。
随后,男人淡漠的眼神缓缓的往下移,落在了她的身上。
波澜不惊的黑眸闪了闪,唇角勾了一丝笑,“这是你自己挑的衣裳?”
她语气很不好,“明明是你挑的。”
他无声的笑了笑,没有否认。
宫女这时候端来一座太师椅,他悠然而坐,眼神却从头到尾都锁在她身上。
宁莞莞被他那直白的眼神看的有些害羞,这眼神就好像是她身上没有穿似的。
“你到底想干嘛?”
她警惕的盯着他,如若是侍寝,他叫那么多宫女进来干嘛?
围观?
此时宫女倒了杯清酒,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端给裴庭澈,他不紧不慢的接下酒杯,低着头轻啜,眉眼漆黑,缓声道:“开始吧。”
魏家三代都是忠义门将。
魏尘衡十五岁便随父上战场,而在十七岁的时候,魏老将军战死沙场,魏尘衡便接下了父亲留下的一兵一卒,奋力在战场上杀敌。
二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战功赫赫。
而大多数男子在魏尘衡这个年纪,早已妻妾成群,儿女双全了。
魏家原本是想在圣上面前讨个婚事,结果讨来了一个勾栏美人,魏老夫人气得脸都黑了。
马丞相设的这个局,真叫人膈应不已。
丫鬟领着宁莞莞款款抵达大堂,就瞧见魏老夫人端坐在正位之上,而旁边是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姑娘,系统告诉她,这姑娘是魏尘衡的表妹顾青衣。
看顾青衣那愤恨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杀的样子。
宁莞莞心里咯噔一声:魏尘衡的舔狗无疑。
得防着点。
丫鬟端来茶杯,宁莞莞恭敬谦卑的屈膝作揖,端茶请安。
魏家人际关系并不复杂,除了从小便养在魏家的表妹顾青衣,还有魏尘衡的二叔一家。
魏二叔一妻一妾,一儿一女,算是圆圆满满。
现在就剩下魏尘衡了。
魏老夫人虽然嫌弃宁莞莞,但是今日见她循规蹈矩,知书达礼,也就作罢了。
只是一个小妾而已,身份低贱就低贱,但是若能给魏家添丁,将功抵过,那也不错。
魏老夫人喝了茶,道:“我们魏家没那么多规矩,今后你只需月初时分过来请安即可。”
宁莞莞福了福身子,柔声道:“礼数不能丢。”
若是不看她身世,还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行吧,你去给二叔他们请安。”
“是!”
宁莞莞恭敬有礼的拿着茶杯给跪在魏二叔夫妻面前,“给二叔二婶请安。”
魏二叔刚才就瞧见宁莞莞的貌美容颜,这会近距离这么一瞧,虽是低着头,可那幽幽美人香撩得人有些浮躁。
“哎,起来,起来。”
说完话魏二叔正想搀扶起宁莞莞,就被旁边的魏二婶拦住了,看魏二叔那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魏二婶来气,心里暗骂一声,狐媚的勾栏女子!
“你初来乍到魏家,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使那些下作的手段,让魏家蒙羞,知道不?”
“妾身知道。”
“还有,女子出嫁了,就需三从四德,内外都需要听从你夫君的,明白吗?”
“妾身明白。”
宁莞莞虽然低眉顺眼,可心中早已经将魏二婶给骂了个三百回合,这人就是为了羞辱她,一直让她端茶跪着,滔滔不绝的从女戒讲到三从四德。
也不知魏二婶是不是做传销的料,这一训话就训了半个时辰,那魏老夫人也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于是也默着魏二婶。
宁莞莞那端着的茶杯的手开始微微颤抖,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膝盖完全麻痹了。
虽然察觉宁莞莞有些不适,但是魏二婶并不打算放过她,开始指点江山:“你这端茶的姿势不对,抬高一点。”
宁莞莞乖巧的抬高了胳膊,手中端着茶杯的高度过了头顶。
手更酸了,脚更麻了。
魏二婶正准备继续长篇大论的训斥她,大厅之外传来了细碎的响声,就见魏尘衡威风凛凛的进了大堂。
宁莞莞心中一动,手中的杯子一抖,摔碎在地上。
“你干嘛?”
“对不起,婶婶,我不是故意的……”
魏尘衡正打算给母亲请安,听到声响,视线便移动侧面的正位上去,就瞧见宁莞莞小脸苍白,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手上因为要捡地上的破碎的杯子而划破了手指。
可怜兮兮。
他不由的想起昨夜她也同样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神瞬间幽深了下来。
男人快步上前,“怎么回事?”
魏二婶恶人先告状,“衡儿,你来得正好,你看这小妾,一点教养都没有,敬茶而已,也能摔破杯子,真是晦气。”
魏尘衡像是没听到魏二婶的话一样,走到宁莞莞面前,“先起来。”
宁莞莞抬眸,就瞧见一张清俊无双的脸,他眉头紧紧蹙起来,看似不悦,可骨节修长的手却覆上了她娇软的小手上,想把她搀扶起来。
少女贝齿紧咬红唇,眼角潮红的挂着一滴危危欲坠的泪珠,声音细细得像是小猫崽一样轻哼,“疼……”
她根本站不起身子,整个人都麻了。
魏尘衡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起来,虽然知道她是无意的,可这小嗓音让他忍不住又想起她可爱的样子。
……
他有些尴尬。
见她似乎疼的不行,他大掌一捞,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打横抱起来,身娇体软的少女在他怀中如同羽毛般轻重。
少女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的说:“我可以自己走。”
知道她是推托之词,他直问:“腿是不是受伤了?”
少女咬着唇不敢说话。
“二婶,到底怎么回事?”
不苟言笑的俊脸染上了几分杀意,狠厉的扫向魏二婶。
魏二婶吓得浑身一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他低下头凝视她,语气瞬间又变得温柔:“跪了多久?”
少女眨巴着通红的眼睛看着魏尘衡,十分老实的说:“婶婶让我端着茶杯跪了一个时辰。我也不知哪里做错了,惹她不高兴。身体有些不舒服,也没敢跟她说。夫君千万别怪婶婶哦,我知道婶婶是为我好。”
魏二婶一听,脸色都变了,指手画脚的骂道:“你胡说,明明是半个时辰!”
少女吓得往男人的怀里缩了缩,瑟瑟发抖的说:“婶婶,妾身再也不敢了,求您别生气……”
男人黑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莞莞才入府一天,就遭如此待遇?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语气生冷,让二叔二婶两人忍不住心头一颤,吓得不敢吱声。
魏老夫人一直冷眼旁观,原本折腾宁莞莞这件事就是老夫人默认的,见自己儿子居然这么维护这个风尘女子,她忍不住跺了跺手中的柱杖。
“衡儿,你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妾室,丢了我们的魏家的礼数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