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黄色的酒沾染了他的唇,为诱人的薄唇添上一抹水色。
嘶,太勾人了。
啧,只是烟瘾犯了。
我这才想起来,是让他戒烟来着。
是个狠人,说戒就戒。
也没待多久他就拉着我要走,临行前我去了趟洗手间。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顾景乔跟捞女指导老师站在一块,脑袋嗡一下就炸了。
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齐齐抬头朝我望来。
我吓得腿都软了,应该……没有穿帮吧?
回家的路上顾景乔一言不发,刚进屋就把我抵在墙上,酒气笼罩了我,攻势迅猛而激烈。
他喘息着,喑哑着嗓子在我耳边说,知道错了吗?
我想着,指导老师怎么着也该有点职业操守吧?
应该没说买课的事吧?
知道了知道了,不该去酒吧的。
顾景乔拧着眉,手下的动作不停,微凉的手指游走间激起一片颤栗。
再想,我没那么霸道,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我……我思来想去,除了买课,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但是买课这事绝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
为了阻止顾景乔继续逼问,我化被动为主动,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绕过后颈摩挲着他的耳垂。
顾景乔眸底深邃,呼吸都乱了。
正事要紧,狂风骤雨,策马崩腾。
等云消雨歇,顾景乔心情也好了,慢悠悠的说着,下次去酒吧找小姐妹一起,一个人不好,危险。
我揽着被子装睡,哪来的小姐妹,你见过我有朋友了?
这话说的也不完全对,我曾经也是有个好朋友的。
我出生在偏远贫困的山区,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我只记得,她叫妞儿。
倒霉催的我,在七八岁的时候父母双亡成了孤儿。
黑心的远房亲戚想做主,把我嫁出去做童养媳。
其实就是卖了。
好在村里的妇女主任出面,她一层层联系上级领导,把我送到了城里的孤儿院。
再后来,我就被养父母领养了。
去年妇女主任去世,我回老家参加她的葬礼,意外的遇见了妞儿。
岁的她,大女儿已经11岁了。
那天正好遇到她女儿第一次来月经,她在教女儿怎么使用发黄粗糙的草纸,怎么使用旧衣服。
我问她为什么不用卫生巾,这些东西都不卫生,容易感染。
她笑的尴尬又窘迫,她说,哪里有钱买那种东西。
我惊呆了,久久没有说话。
离开家乡太久,我已经习惯了城市的生活,说不上多富足,却比她们好太多太多。
如果不是那次回乡,我也不会知道竟然还有女性同胞们用不起卫生巾。
其实仔细想来,女性卫生用品一直不便宜。
我上学时生活费不多,每个月购买时都会一阵肉疼。
部门来了个新人姜桃桃,她圆目桃腮,娇俏可爱。
张口总裁妈妈是她阿姨,闭口总裁是她竹马。
女同事挤到我旁边,翻着白眼,早上是总裁的妈妈送她来入职的,真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是关系户。
我还想着顾景乔的妈妈怎么那么容易放过我,她就不怕我真的进门?
原来是有后手呢。
不过这样也好,顾景乔赶紧移情别恋,然后我再装作伤心欲绝黯然下场。
最好是他良心发现,于心不忍,给个一千万的分手费。
光想想就美滋滋。
同事自顾自的又说,前几天总裁公布有女朋友,她就不怕正牌女友过来扇人?
我……没道理随便打人的。
话虽然说的凶,午休的时候同事还是拉着我去找姜桃桃攀关系,左一口小美女,右一口老带新,相谈甚欢。
顾景乔给我发了个定位,一起吃饭。
我这一心想分手的人,再也不装贴心顺意小甜心了,直接拒绝。
不去,太远了,耽误打卡,影响全勤奖。
顾景乔许久没有回复,他大概想不到自己竟然比不上全勤。
等我们仨在公司旁边吃完饭,已经临近上班点了。
眼瞅着就要错过上班的打卡,我心里那个恨呀,全勤奖好几百块呢。
姜桃桃看着最里面的电梯从地下室升上来,狂按按键。
同事想扒拉她都没来得及。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里面站着顾景乔和他的助理。
姜桃桃眼睛一下就亮了,作势要往里走。
助理伸手一拦,不好意思,领导层专属电梯。
都是为公司办事的员工,为什么要分高低贵贱?
我今天就非要坐这个电梯!
姜桃桃说的理直气壮,非常符合人设!
这不得来一个女人,你的与众不同吸引到我了。
我在一旁吃瓜看戏,偷笑的嘴角还没扬到合适的位置,视线就跟顾景乔撞个正着。
我之前再三强调过只搞地下恋情,绝不能被同事发现。
美其名曰:不想被部门领导特殊对待,想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吃饭。
实际是想给总裁妈妈营造一种被他藏起来呵护的假象。
所以我跟做贼似的赶紧移开了视线。
张助理听了姜桃桃的话,脸都黑了,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顾景乔突然插话,算了,让她们进来吧。
姜桃桃一步当先,等我进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张助理怎么操作的,他借着按电梯左挤挤右挤挤,就把我挤到了最里面。
电梯嗡嗡的往上走,顾景乔落后我半个身子,伸手拉了拉我。
我生怕别人看出什么来,吓得绷直了身子。
结果顾景乔得寸进尺,从勾勾手指到十指紧握。
我借着电梯的镜面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冷淡淡的。
谁能想到这么冷的人,手心又软又暖。
我们部门楼层低,电梯先到。
我正准备下去,却被顾景乔攥紧了手掌。
女同事回头看我,吓得我慌忙偏了一步把手背在后面,忙解释说,我找人事有点事,你们先走吧。
那边张助理也在悄咪咪的狂按关门键。
电梯一路上行,等到了办公室,顾景乔就差整个人扑在我身上了。
我真的是……有点烦躁。
娇娇,你最近对我好冷淡,饭都不陪我吃了。
是不是我妈又威胁你了?
不是的大哥,我冷淡的原因是想分手。
总裁妈妈无辜背锅。
没有,我真的只是要打卡而已。
顾景乔盯着我,目光灼灼,亲了亲我的头顶,感慨着说,你好善良,还替我妈遮掩。
我???
行叭,你说啥就是啥吧。
总裁办公室的沙发又大又舒服,顾景乔揽着我瘫在上面,把玩着手指。
要不要给你调到领导层?
不怕打卡迟到的那种。
我……这么随意的吗?
好想同意啊……可是这么一调动肯定会引人关注。
忽然觉得我这个捞女路线好像走偏了,钱不能收,好处不能拿。
不行,我得找个机会找指导老师问一问。
又说了两句话,顾景乔忽然没了动静。
我偏过头,发现他脑袋枕在我肩头睡着了。
熟睡的霸总褪去了凌厉的气势,些许碎发搭在额角,严谨变成了随意。
张助理进来送咖啡,看见了这种情况,打字给我说顾景乔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希望我不要打扰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从哀悼自己的全勤,到心疼下午的工资,到全天的工资……顾景乔睡了两个小时,我也就被他楼了两个小时。
这一天天捞女当的,尽贴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