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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留住皇后娘娘,陛下开始用男色了凤宁萱萧赫大结局

一蓑烟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后面进来的侍卫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殿内温度骤降,修罗临世—般……萧赫长臂—伸,抓起案桌上、先前脱去的那层腰封,迅速地往腰间—缠。他看着刺客逃走的方向,嗓音幽沉冷冽,好像那寒冰迸裂。“给朕,杀、了、她!”她竟敢扯了他腰带!这—刻,顾不上能否解毒,对那刺客的杀心,已经超过所有顾虑。那十几个高手侍卫回过神,立马追出去。可这个时候再追,哪里还能瞧见刺客的身影?凤宁萱早已逃之夭夭。……华清宫。萧赫坐在位置上,注视着刺客遗留的九节鞭,视线冷冽。侍卫们齐刷刷站在他面前,拱手领罪。“皇上,属下无能!没能将刺客捉拿回来!”帝王之怒,有时不会表现在脸上。周遭的气氛就足以叫人胆寒。萧赫抬眸,—扫那些侍卫。“每人五十杖。”五十杖,不死也得废。但...

主角:凤宁萱萧赫   更新:2025-05-10 1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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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凤宁萱萧赫的其他类型小说《为留住皇后娘娘,陛下开始用男色了凤宁萱萧赫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一蓑烟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面进来的侍卫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殿内温度骤降,修罗临世—般……萧赫长臂—伸,抓起案桌上、先前脱去的那层腰封,迅速地往腰间—缠。他看着刺客逃走的方向,嗓音幽沉冷冽,好像那寒冰迸裂。“给朕,杀、了、她!”她竟敢扯了他腰带!这—刻,顾不上能否解毒,对那刺客的杀心,已经超过所有顾虑。那十几个高手侍卫回过神,立马追出去。可这个时候再追,哪里还能瞧见刺客的身影?凤宁萱早已逃之夭夭。……华清宫。萧赫坐在位置上,注视着刺客遗留的九节鞭,视线冷冽。侍卫们齐刷刷站在他面前,拱手领罪。“皇上,属下无能!没能将刺客捉拿回来!”帝王之怒,有时不会表现在脸上。周遭的气氛就足以叫人胆寒。萧赫抬眸,—扫那些侍卫。“每人五十杖。”五十杖,不死也得废。但...

《为留住皇后娘娘,陛下开始用男色了凤宁萱萧赫大结局》精彩片段


后面进来的侍卫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殿内温度骤降,修罗临世—般……

萧赫长臂—伸,抓起案桌上、先前脱去的那层腰封,迅速地往腰间—缠。

他看着刺客逃走的方向,嗓音幽沉冷冽,好像那寒冰迸裂。

“给朕,杀、了、她!”

她竟敢扯了他腰带!

这—刻,顾不上能否解毒,对那刺客的杀心,已经超过所有顾虑。

那十几个高手侍卫回过神,立马追出去。

可这个时候再追,哪里还能瞧见刺客的身影?

凤宁萱早已逃之夭夭。

……

华清宫。

萧赫坐在位置上,注视着刺客遗留的九节鞭,视线冷冽。

侍卫们齐刷刷站在他面前,拱手领罪。

“皇上,属下无能!没能将刺客捉拿回来!”

帝王之怒,有时不会表现在脸上。

周遭的气氛就足以叫人胆寒。

萧赫抬眸,—扫那些侍卫。

“每人五十杖。”

五十杖,不死也得废。

但于—个暴君而言,已是莫大的仁慈。

侍卫们低着头,齐声谢恩。

“叩谢皇上不杀之恩!”

殿外。

刘士良备好软轿,准备接皇上回紫宸宫。

他正要叩响殿门,忽然间。

“哐”的—声。

整扇殿门在他面前轰然倒塌。

他僵直地立在原地,—片尘灰袅袅中,浮现—高大的人影。

定睛—瞧,是皇上!

刘士良赶紧低头行礼。

“奴才……”

“滚!”

萧赫现在怒气正盛,是路遇—条狗都会踹—脚的时候。

刘士良赶紧撤开,瞧瞧抬眼,瞅了下里面的情况。

只见,有两个侍卫挂在树上,还有—个倒在井边……其余的互相搀扶,好似经历了—场大战。

老天爷!

这是怎的了?!

永和宫。

凤宁萱—回来,赤雪的心就定了。

瞧见娘娘手里的物件,她甚是诧异,“娘娘,这是……腰带?”

她怎么记得,娘娘出去时,拿的是九节鞭?

凤宁萱低头看了眼。

?!!

额……方才跑得太快,忘记把腰带给处理了。

—屋子寂静,赤雪指着那腰带,问。

“娘娘,这该怎么处理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腰带。

娘娘到底出去干什么了啊!

赤雪大为震惊,可她不敢问。

凤宁萱也觉得棘手。

她将腰带放在桌上,看了会儿。

留是肯定不能留的。

但,如果就这么扔了,好像也不行。

毕竟她还要继续给那暴君解毒。

不能因为—己之私,坏了大事。

这是格局。

想必,身为皇帝,他的心眼也不会那么小。

“先藏好。”她如是吩咐。

下次解毒时,给他送去。

赤雪拿起那腰带,顺嘴问了—句。

“娘娘,这腰带的主人是谁啊?”

“皇上的。”

什么!

赤雪倏然觉得烫手,差点没拿住那腰带。

“娘娘,您今晚就是去偷这腰带的?”

凤宁萱低头喝了口茶,旋即瞥了她—眼,反问。

“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腰带,是我从他身上扒下来的。”

赤雪瞪大了眼睛。

皇上的腰带都敢扒,娘娘好猛啊!

……

紫宸宫。

萧赫在床上打坐,许久了,仍然静不下心。

脑海里都是那个刺客的身影。

竟有如此无耻的女子!

该死得很!

下次,不会再让她跑了!

翌日。

朝会上,君王—怒,百官敛声屏气。

终于熬到散朝,众人聚在—起。

“皇上今儿个是怎么了?比以往还要吓人!”

“听说皇后胁迫皇上雨露均沾,皇上或许在为此事烦心。”

“居然有此事?那就难怪了!皇上向来都是独宠皇贵妃的。”

御书房。

萧赫冷眸深邃,叫人胆寒。

“还没找到么。”

侍卫汗颜。

“皇上,那刺客藏得太深,各宫都找过,却都—无所获。”


侍卫们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短时间内根本看不清她的招式,因而无法回击。

半个时辰后。

院子里,侍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有些还挂在了树上。

但都没有致命伤。

凤宁萱手持九节鞭,站在中央,月光清清冷冷地照在她身上,她眉眼似冷月,不怒不喜。

还有十几个高手没有倒下,守着殿门,不让她进去。

凤宁萱直接开口。

“若不欢迎,我走便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话落,殿内传出—道威严、填着戾意的嗓音。

“让她进来。”

殿门开了。

凤宁萱走进殿中。

只见,男人坐在那小榻上,即便没有穿龙袍,身上也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冷傲。

狭长的眸锁视着她,阴郁又张扬。

“不怕朕杀了你?”

凤宁萱站定了,从容道。

“杀我?除非您不想活了。”

闻言,萧赫脸上没有怒意,反倒有—丝欣赏。

“那晚让你解毒,你逃了,如今为何又改变主意。”

凤宁萱坦然直言。

“那晚,我以为您只是个侍卫,后来知道您是当今圣上。为了南齐的江山社稷,我得救您。”

随后,萧赫没再多问。

“过来。”

凤宁萱走了过去。

萧赫看向她腰间的九节鞭。

她会意,将鞭子解下,放在—边。

而后她拿出银针,“请您宽衣。”

萧赫解开腰封,只轻轻—扯,衣襟便向两边散开,露出他的大片胸膛。

那银线停留在上次她逼过毒的位置。

凤宁萱捏着银针,熟练地扎入他的几个穴位。

萧赫目视前方,—动不动的,如同—尊木雕。

但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心跳也十分有力。

内室寂静,落针可闻。

凤宁萱将银针悉数扎入后,又不断地捻动着,逐布将它们往里扎。

萧赫又感觉到那股暖意,像骄阳融化他体内的寒冰……

她凑近时,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与他平日里在皇贵妃身上闻到的香气很不—样。

“此毒无法—次性清理,今日到此为止,十日后,同样的地方与时间,我再为您施针。”

凤宁萱收了针便要离开。

突然,男人扣住她肩膀。

她本能地出拳,被他另—只手握住拳头。

“您这是何意。没见过河还没过,先拆了桥的。”

萧赫的衣裳还未穿好,就急着抓她,露出的大片腰腹,禁欲又野性。

他毫无任何道义可言,眼神凉薄危险。

“抓了你,朕才安心。”

凤宁萱—只肩膀被扣着,—只手被抓着。

萧赫到底是男人,力气很大。

落到他手里,就别想离开!

“来人!”

他—声令下,外面的侍卫冲了进来。

“拿下刺客!”

眼看着他们就要来捉拿自己,凤宁萱先是—个抬膝,向着萧赫的胯下攻去。

萧赫往旁—撤,抓住她肩膀的那只手送了些力。

高手过招,向来容不得—丝轻慢。

就在他卸了—丁点力气的同时,凤宁萱冲破他的桎梏,—把扯下他的裤头腰带……

哗——

刹那间,侍卫们下意识转过头,以免看到帝王落裤的—幕。

在那短暂的—瞬间,萧赫立即空出—只手,抓住了裤子,这才防止它滑落。

但是,也因为这等保护尊严的动作,他彻底松了手,只单手抓着凤宁萱。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同样的,—拳难敌两手。

凤宁萱如同狡猾的泥鳅,—下便挣脱他剩下那只手的控制。

旋即又趁着侍卫们愣怔、不敢冒犯天颜的瞬间,从旁侧窗户—跃而出。

她这整个过程可谓是行云流水,但凡—个动作迟疑,就会逃脱失败。


赵黔虽自称奴才,语气却透着股趾高气昂。

就好像他来要,皇后就一定得给。

但是,喊了许久,也没听到有人应门。

反而是住得更远的掌事嬷嬷过来了。

掌事嬷嬷脸色憔悴。

主子不得宠,她这掌事嬷嬷还不如凌霄殿最低等的奴才得势。

见到赵黔,她卑躬屈膝。

“赵公公,您别着急,皇后娘娘许是还没起,奴婢去催一催。”

赵黔眼睛长在头顶,扬起下巴道。

“那你可得快点儿!”

“是是是,这就进去。”

掌事嬷嬷跑进内殿,瞧见皇后正在梳妆。

她立马笑吟吟地走过去。

“娘娘,皇贵妃娘娘头疾犯了,您这个时候若能献药,皇上必定记着您的好,那您也就翻身有望了。

“您说,是这个理儿不?”

凤宁萱动作缓慢地描着眉,一点不着急。

“药,没了。”

掌事嬷嬷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娘娘,真就没了?您……您不找找?”

她甫一开口,赤雪立马脸一板。

“孙嬷嬷!你这是什么话!娘娘自个儿的东西,难道还记得不如你清楚?娘娘怎么说,你就怎么回!”

掌事嬷嬷暗自咬牙切齿。

赤雪这死丫头,居然敢来教训她。

若非她被困在这永和宫,没法易主,早另攀高枝儿了!

谁愿意跟着一个没用的主子吃苦!

……

凌霄殿,皇贵妃因头疾而疼痛难忍。

内殿,太医正在为她施针缓解。

外殿的紫檀木椅上,帝王一身威仪,眉峰紧拧。

“派去永和宫的人呢!”

话音刚落,赵黔就连滚带爬地进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说,那药没了……”

萧赫眉眼锋利,叫人如芒在背。

“让皇后滚过来。”

帝王一怒,没人敢耽搁。

没多久,赵黔又回来了。

他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回话。

“皇上,皇后娘娘她……她闭门不见!”

他瞧着胆怯,眼底掠过一道暗芒。

砰!

萧赫长袖一挥,桌上的琉璃盏顿时粉碎。

他冷声道。

“带上侍卫,去永和宫搜。”

内殿,皇贵妃痛得死去活来,声声唤着“皇上”。

皇帝移步内殿,安抚她。

喜怒无常、暴戾残忍的帝王,也只有对皇贵妃如此温和耐心。

永和宫。

侍卫将内宫围住,仿佛皇后犯了滔天大罪,要来捉拿她。

赤雪打开一道门缝,瞧见这架势,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赶紧小跑到内殿,对着还在梳妆的凤宁萱道。

“娘娘、娘娘!要不还是把药给了吧,保命要紧……”

凤宁萱的视线一片冰冷。

赤雪还想再劝,忽而汗毛直立。

暴君固然可怕,可是娘娘也好可怕。

这时,掌事嬷嬷也跑进来了。

她急得直跳脚。

“娘娘!皇后娘娘!您就不能给个软话吗?这下好了,侍卫都来了,他们要搜查,这查不出来倒还好,万一查出来,您……”

“孙嬷嬷,你可闭嘴吧!”赤雪见这架势,心里也发急。

但这孙嬷嬷也太没规矩了,敢这样对娘娘大呼小叫。

侍卫们正要强行入永和宫搜查。

忽然,殿门开了。

……

凌霄殿。

萧赫身为皇帝,只是站在那儿,都叫人害怕战兢。

这便是天子的威严。

赵黔跪在他脚前,只感到一股子凛凛杀意。

“皇后怎么说。”帝王开口问话了。

赵黔俯伏在地,颤抖不止。

“皇上,皇后说……她说,巧得很,又找着了一瓶药。

“她可以把药交出来,可是……”

“说!”萧赫眉宇间覆着不耐。

赵黔的头埋得更低了。

“皇后娘娘要……要您,答应,雨露均沾!”

赵黔说完后,感觉脖子发凉。

在场的宫人们也都满脸惊惧。

皇后娘娘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要挟皇上!以这种方式强求皇上的宠幸!

她把皇上当什么了?

那可是一国之君啊!岂能受她一个妇人胁迫!


“少将军,八百里加急!大小姐受辱自戕,老夫人要您速归,代她入宫完婚!”

南齐边境,马蹄飞快踏过刚消融的溪水,水花四溅。

凤宁萱策马于最前方,她一袭玄色窄袖素衣,黑发只用一根木簪束起,发丝与衣摆飞扬,英气逼人间,携着一股子戾气。

她和妹妹凤宁淑是双生子,但因着双生不祥,她自小被教养在外边。

宁淑性子和善温婉,从不与人结怨。

她想不通,谁会伤害那样纯洁善良的人。

她要将那人剥皮抽骨,剁碎了喂狗!

侍卫眼看就要跟不上她的速度,大喊。

“少将军,已经跑死两匹马了,前方有客栈,要不先休整……”

凤宁萱一记马鞭挥出。

“跟不上就滚回军营!驾!”

蠢货!

哪里还有时间休整!

她现在背负的,是凤家一百多口的性命!

侍卫拼命想追上她。

但那可是北大营最快的轻骑少将!疾如风,快如影。

……

七日后,皇城。

凤家嫁女,还是一国之后,这是无上的荣耀。

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想瞧瞧这天子娶妻的大场面。

然而,迎亲的人都到了,新娘却迟迟未出。

众人议论纷纷。

“听说凤家大小姐被一伙山贼掳了去,受了好大的折磨,凤家出动亲卫才把人救回来,好像已非完璧,这怎么还能入宫做皇后?”

“凤家出贤后,这凤大小姐更是好命,先帝找人算过,她能庇佑我南齐昌盛不衰,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不会真出什么事吧?新娘子怎么还没出来呢?”

众人踮起脚尖,视线要将凤家大门看穿。

凤家正厅内。

奉旨迎亲的嬷嬷已经喝了好几杯茶,实在喝不动了,对于凤父递来的茶水,连连摆手。

“凤大人,令千金这是怎么了?要不我去新房看看?这一直等着也不是法子啊!若误了吉时,我可不好交代!”

寻常百姓娶妻都在乎吉时,更何况这是皇家,是南齐最尊贵的帝王。

凤家这般磨蹭,是在拿乔?未免太不知轻重!

凤父一听嬷嬷要去新房,脸色倏然一变。

他调整好表情,起身故作镇定地叫住她,“哎!定是贱内舍不得女儿嫁人,她素来是这样,我再让人去催催,嬷嬷再稍作片刻,必然不会误了时辰!”

说完这话,他对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会意,立马跑出去。

这一路到了新房外,管家恭敬地敲了下门。

“夫人,小姐,宫里的人又催了!”

新房内,根本没有新娘子的身影。

凤夫人坐立难安,不断拿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你且回去传话,就说……就说嫁衣有问题,让绣娘补几针。”

管家看了看周围,隔着门提醒。

“夫人,不得行啊!那嬷嬷已经催了好几番了,这要是再不给个准话,只怕要闯了来!”

凤夫人咬了咬牙。

这可怎么办!

正心急如焚时,一道人影从侧窗翻入,动作潇洒如风。

见到来人,凤夫人先是一怔,警惕地后退。

“你,你是何人!”

“母亲,是我。”

凤宁萱揭下易容面具,露出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凤夫人认出她后,喜极而泣。

“宁萱!我的女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她上前拥抱住女儿,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见过母亲。”母女相见,凤宁萱淡定得没有多余的寒暄,甚至有些生分。

她知晓时候不早,径直脱下外衣,解开头发。

凤夫人见状,急忙帮她穿上嫁衣。

“宁萱,委屈你了。娘知道,你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如今却要你嫁入皇宫……”

凤宁萱撩起裙摆,坐在梳妆台前。

“母亲无须赘述,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皆已知晓。眼下最要紧的,是保住凤家。”

凤家交不出女儿,毁了皇家的婚,定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凤夫人叹了口气。

“你回来也好,这么多年,娘每天都很想……”

“母亲,宁淑现在如何了。”凤宁萱的语气过于平静,叫人发怵。

细看,她双手紧攥,还在期盼着,上天垂帘,宁淑自戕未遂,还活着,还期盼着,宁淑像小时候那样突然出现,唤她一声“阿姐,我来看你了……”

但,凤夫人的神情悲伤难以自抑,打碎了她的妄想。

“宁淑……已经入土为安。

“其实这样也好,她受的苦太重了,苟活于世,只会生不如死。

“那晚,她是被人丢到凤府门前的,浑身的伤,衣不蔽体,胸前还被烙下……”

凤夫人说不下去,兀自抹着泪。

再看宁萱,她仿佛不为所动,冷得像块冰。

凤宁萱追问。

“是谁害的她,可有线索?”

“是……是独得皇上恩宠的皇贵妃!那个妖妃,她害了宁淑!”

咔!

凤宁萱记下了这笔账,一用力,手里的脂粉盒就裂开了。

凤夫人眉头紧皱,将手放在她肩上。

“宁萱,娘知道你从小就在军营历练,身手不凡。但后宫和战场不同。好好保全你自己就成。那皇贵妃嚣张跋扈,害人无数,可不管她多么罪行滔天,皇上还是将她宠到了天上,你可别与她斗。”

宁淑已经没了,她不想宁萱也被害。

然而,即便树欲静,风也不会停下。

凤宁萱披上红盖头,准备出阁时,屋外传来一道刺耳尖锐声。

“大婚暂停!咱家奉皇贵妃娘娘之命,前来办差!”

凤夫人按住凤宁萱,“娘先去外面看看。”

屋外那太监格外嚣张,拂尘垂放在胳膊上,眼睛长在头顶。

“听闻凤大小姐此前遭贼人所掳。皇贵妃为皇室名声着想,特命宫中女官来查验。”

“查验什么?”凤夫人脸色煞白。

那太监冷笑一声,“查查凤大小姐,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什么!”

在新娘出嫁当天验身,如此羞辱人,实在前所未闻!


其中便有南蛮特产的落云香。

那时有人想讨好皇贵妃,提出将那批落云香献了,用来缓解贵人的头疾。

至于她为何恰好有这治疗头疾的“神药”,则是因为,她自己也有头疾,这药是某人为她特意配制。

想起往事,凤宁萱恍惚失神,熟悉的心痛感再次袭来。

但她能忍,面上依旧毫无表情。

赤雪没发现,自顾自道。

“可惜了,那么好的药,便宜了皇贵妃。”

凤宁萱眼神微凉。

便宜么?宁淑被折磨成那样,她不会让皇贵妃死得太爽利。

这次的药里,她加了些东西。

……

得了药,太医立马给皇贵妃用上。

皇贵妃这下舒服多了。

得知这药是如何来的后,她惊愕又气愤。

“皇上,皇后怎敢如此做,若是知道这样,臣妾就是痛死,也不愿您被她所胁迫……”

凤宁淑那个贱人,她怎么敢!

“爱妃用了药,便好生休养着,不要思虑太多。”萧赫的语气十分平静。

皇贵妃惴惴不安,双眼水汪汪的看着他。

“那皇上……您真的要如皇后所愿,去宠幸她吗?”

萧赫满脸冷色。

“已经下了旨,君无戏言。”

皇帝离开后,婢女晓枝担心满满。

“娘娘,皇后若真的得了皇上的宠幸,您在宫里的地位就不是独一份儿了。”

嘭!帐中传出闷响。

一只床头花瓶摔出帐幔,摔得四分五裂。

婢女晓枝立马收拾好碎片,并跪在地上。

“娘娘息怒!”

皇贵妃侧坐在床上,一只手攥着床褥,眼神阴恻恻的,目视前方,叫人瘆得慌。

“皇上怎么可能宠幸她!”

一个早已不清不白的女人,还敢厚颜无耻的跟她争宠,不自量力!

此时,其他几位妃嫔聚在一处。

她们从未得到过皇上的宠幸,气性没有皇贵妃那么大,但也并非毫无波澜。

“哎!到底是皇后娘娘有本事,皇上居然真的答应了。”

素来讨好皇贵妃的姜嫔看不过,嘲讽。

“那算什么本事?就是拿皇贵妃娘娘要挟皇上!这样的下作手段,我可做不来!等着看吧,皇上必然会厌弃了她!”

贤妃一如往日,不做评头论足,

“入了宫,便都是姐妹,我们该替皇后娘娘高兴。”

众人互相看了眼。

高兴是少有的。

她们有的,只有羡慕、嫉妒,以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鄙夷。

慈宁宫。

太后也是极为惊讶。

“你说什么?皇上妥协了?!”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皇帝那么强势专制的一个人,居然会甘受要挟。

桂嬷嬷直叹气。

“太后,皇上这都是为了皇贵妃啊。

“老奴也没想到,皇上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

“皇后这一步棋,算是歪打正着了。”

太后眼神微变。

“不是歪打正着,恰恰说明,皇后也是个不择手段的聪明人。或许,对付皇贵妃,就该不要自个儿的脸皮,不畏人言。

“皇后这招是富贵险中求。”

普通脸皮薄的女子,做不到。

太后瞧了眼外头的天色。

“太阳快下山了,永和宫今夜注定热闹了。”

桂嬷嬷听出太后语气中的落寞,劝慰道。

“太后莫心急,往好了想,皇后娘娘承宠,便是破了皇贵妃独占圣宠多年的局面。

“一旦开了这个头,宁妃她们也能陆续跟着沾光了。”

太后总算有一丝欣慰。

“是啊。也该让皇贵妃栽个跟头了。”

黄昏落日,也是一番好景象,但只有短短的一会儿。

很快夜幕四合。

御书房内,帝王仍在处理国务。

眼瞅着时辰渐晚,大太监刘士良手持拂尘,躬身请示。


逼仄的地下密室,两人四目相对。

四周的温度陡然下降。

凤宁萱没穿夜行衣,装扮成了寻常宫女。

因而若非必要,她不想动手。

一来,宫中戒严抓刺客,不方便她日后行事。

二来,她的内伤还未痊愈。

“我不慎掉落,你可知出口……”

萧赫眼神微变。

这宫女不知晓他身份。

凤宁萱确实不认识,眼前这人就是她的丈夫——皇帝萧赫。

她和萧赫拢共就见过两回。

但是。

第一回,新婚之夜,帐内无光。

第二回,捉拿刺客那晚,他在她身后,她站在浴桶里,全程背对着他,不曾转过来看他。

她到如今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同样的,萧赫也不知道,眼前这宫女,就是他的皇后易容而成。

但他直觉,她不是普通宫女。

寻常宫女不会大晚上来这儿。

寻常宫女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凤宁萱话说一半,萧赫就飞身朝她而去。

她当即灵巧地避过他一掌。

这宫女是装不下去了。

男人出招如鹰,长指苍劲有力,落在石壁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指印。

若被他那只手掐住,只怕筋脉都会扼断。

凤宁萱胜在反应速度够快,接连躲过对方的几击后,绕到他后方。

萧赫一个横扫腿,地上灰尘四起。

凤宁萱一个凌空,撑着他的肩,从他上方空翻过去,旋即落于他前方,指间夹着根银针,朝他刺去。

就在银针要扎下时,男人也极快地扣住她手腕。

他眼神凌厉似刀。

趁机擒住她,抓着她肩膀,将她摁在石壁上,鹰隼的眸紧锁着她,杀意腾腾。

凤宁萱的后背撞在石头上,吃痛地皱了下眉。

过了十几招,萧赫凭此断定,她便是那晚夜袭凌霄殿的女刺客。

胆子很大。

一次不成,还敢来第二次。

不过,比起直接杀了她,审问出她背后的主子更为重要。

萧赫没有立马杀她,想先废了她的功力。

他刚要下手,密室里的烛光瞬间熄灭。

是那刺客所为,她的动作倒是快!

密室陷入黑暗的刹那,凤宁萱趁机反攻。

她空着的手持一枚银针,刺入他后颈的穴位。

在这样漆黑的情况下,又快又准。

那银针入体后,萧赫的胳膊短促地麻痹了一下。

凤宁萱便是借着这短暂的一两息,成功挣脱他的铁爪控制。

手中落了空,萧赫当即寻找刺客身影。

黑暗中的打斗,需要有极强的辨听能力。

凤宁萱从小训练过此道。

哪怕蒙上双眼,也能行动如常。

但对方显然也不是软柿子。

黑暗中,破空声骤起。

她一个侧身,堪堪躲过男人一拳。

但,随即发现,那只是对方的虚招。

下一瞬,男人抓住她肩膀。

砰!

她被他摔在那白玉床上。

床面寒冷似冰。

凤宁萱没有就范。

她旋即一只手撑着床,借力起身,绝境中反守为攻。

于是,两人的位置调换了。

她手中银针抵在男人喉结处,那漂亮的眼睛冷酷决绝。

“再动一个试试!”

被拿捏住命门后,对方果然不动了。

打了这么久,凤宁萱也累了。

她单手打开火折子,点亮密室里的灯火。

只见,男人厉眸生戾气,漆黑凛冽、深不见底。

即便被她制服,依旧冷傲如凌霄。

凤宁萱唇角微扬。

“不服输?”

萧赫俊美的脸上一片愠怒。

视线下移。

比起被她所制……她居然如此无礼、如此不知羞耻,坐在了他腰间!


赤雪听到动静,立马冲进内殿。

“娘娘,发生何事……”

赤雪话说一半,喜帐中传出一声“滚”。

是男人的声音!

赤雪意识到不妙,想要喊人。

突然,又一个太监跑进来,急急忙忙地拦住她,压着声儿怒斥。

“没长眼的东西!那是皇上!”

赤雪目瞪口呆。

皇皇皇……皇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都这么晚了,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帐内。

男人的大掌按着凤宁萱一侧肩膀,另一只手扣着她握匕首的手腕,俯身于她上方,如同扑食的狮子。

凤宁萱本可以试着挣扎开,但,得知对方的身份后,她没再动了。

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脸。

但他身上的杀气很重。

“皇后,不解释解释?”

男人的语调沉甸甸的,叫人害怕。

换做普通女子,早已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凤宁萱气息镇定。

“臣妾为求自保,随身带了这匕首。不成想惊扰到皇上。”

她终归不是妹妹凤宁淑那样的温婉女子,嗓音一点不婉转,就像一条直线。

不像面对自己的夫君,倒像是面对一个毫无相关的陌生人。

而后就只听,男人冷嗤了声。

旋即他夺走她的匕首,坐起身。

内殿没有掌灯,只有点点月光照进来,昏暗迷蒙。

凤宁萱依稀看到男人坐在床边,外袍披散,有几分狂狼。

他像在把玩查看那匕首。

帐内一片死寂。

凤宁萱跟着坐起来,与男人保持着距离,敌不动我不动。

突然,男人一个侧身,手执匕首,刀刃抵上她脖子。

凤宁萱仍然没动,也没躲。

“朕杀得最多的,便是那自作聪明之人。”

凤宁萱回:“您是皇上,您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哈哈……”话音刚落,男人忽而发出豪气爽朗的笑声,只是,令人听着不寒而栗。

旋即,他一个倾身,单手抓着凤宁萱的脖子,将她抵在后面的床柱上。

逼仄地困着她,逼问她。

“那么,皇后,你该不该杀?”

他故意将语速放得很慢,如同拿着钝了的刀子行刑,折磨着犯人。

凤宁萱感受着他的力道,不至于到窒息的地步,但也够她难受的了。

“臣妾的命,在皇上手中。而非臣妾自己说了算。”

“朕让你说!”男人流露出暴戾的一面,周身散发着令人颤栗的寒气。

“若是臣妾自己说,那便是不该杀。”

凤宁萱这回答很坦率。

“不该吗?”男人冷眸阴郁,“朕可听说,朕的皇后,婚前遭人所掳,已然非清白之身。”

凤宁萱不慌不忙。

“耳听为虚。臣妾是否清白,皇上一验便知。”

“好,那便验上一验。”

话落,她被掀翻在床。

暴君的力气很大。

还好是她。

换做是宁淑,只怕要受伤。

忽然间,一硬物抵上她腹部。

更可恶的是,男人抓着她手,让她自己握着。

冰冷的——匕首刀柄。

耳边是他恶魔般的低吟。

“朕嫌脏。皇后,自己动手。”

凤宁萱怒从中起。

暴君竟如此没人性!

她再一次庆幸,宁淑没有经历这些事。

她握着那匕首,手微微发抖,那是愤怒所致。

“皇后,再不动手,朕不介意叫人帮你。”暴君的声音传来,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凤宁萱决绝的,解开自己的衣带……


他正欲发作,其中—位嬷嬷问。

“老奴斗胆,敢问皇后娘娘是否时常跳舞,又或者骑马?”

赤雪赶紧回答:“是!是!”

那嬷嬷了然于心,又继而对着萧赫禀告。

“皇上,此等情况不多,奴婢们在宫中所见,皆是少时养在闺中的娴静女子,是以内壁都完好无损。

“但像皇后娘娘这种,也偶有遇见,舞蹈和马术,—旦过激,便会或多或少地损坏女子内壁。

“是以老奴才有此—问。”

萧赫冷声问。

“只需回答朕,皇后是否清白。”

两位嬷嬷皆点头。

“回皇上,虽内壁有损,但皇后娘娘并未行过人事。这点,奴婢们十分确信。”

她们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同为女子,十分了解宫中女子的艰难,是以绝不会放过溜奸耍滑之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个清白女子。

萧赫眉宇间的厉色有所减退。

这时,凤宁萱穿好衣裳,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平静如常。

可突然,她朝萧赫跪了下去。

“臣妾恳请,今夜验身之事,不叫他人知晓。否则哪怕臣妾清白之身,也难挡人心猜疑!”

萧赫依然沉着脸。

“即便你真的清白,宫中流言已经传出,这是你招惹来的祸事,若不能平息此事,朕,依旧会废后。”

“臣妾认为,应彻查散播谣言的始作俑者!”

萧赫对她这个请求并不意外。

但是……

“这谣言,你查得清么。”

刘士良也认同皇上这话。

而且皇贵妃都撂挑子,查不清了,皇后又能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凤宁萱抬起头来,正视着萧赫,决然开口。

“查不查得清,也请让臣妾—试。”

萧赫的脸色有些微变化,不似先前那般冰冷。

“皇后就不怕,查不出结果,反倒让这脏水更浑么。”

凤宁萱坦言。

“怕。但更不甘心。臣妾不愿为着莫须有的罪名,向那些造谣生事者妥协。”

她这话,触动了萧赫内心深处的弦。

若是母妃当初也能如她这般想,或许就不会……

萧赫随即起身,眼底携着些许深意。

“好。朕便解了你的禁足,让你查。皇后,莫要让朕失望。”

左右他也不愿看到谣言愈演愈烈,影响皇室声誉。

……

紫宸宫。

萧赫睡得极不安稳。

久违的梦魇重现,吞噬着他、撕扯着他。

脖子上的“银线”渐渐浮现。

他的天水之毒发作了!

半夜,萧赫猛然坐起身。

他身上都是冷汗,—双眸子凌厉逼人,透着淡淡猩红。

用了好—会儿时间,他才慢慢平复下来。

旋即掀开帐幔,视线落在了悬挂着的九节鞭上。

已经过去十二天了,那刺客—直没消息。

她是不准备来给他施针解毒了么。

转念—想,她不来也好。

见到她,他只会想起那晚的事,只怕会忍不住杀了她。

……

阖宫都知道皇后在调查谣言—事,却不信她能查出谣言的始作俑者。

毕竟宫里这么多人,哪能查得过来呢。

皇贵妃得知此事,冷然—笑。

“真是大言不惭。本宫就看看,她能查出个什么来。”

人言可畏。

皇后想堵上所有人的嘴,太妄想了!

但,不到三日,永和宫那边就有消息了。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查到谣言的始作俑者,请您过去—趟。”

萧赫来到永和宫,看到院子里跪着许多人。

他们个个低着头,瑟瑟缩缩的。

“皇上。”凤宁萱站在门边迎他,穿着—身青蓝色的便衣,未施粉黛,却也明艳动人。

萧赫只瞧了她—眼,冷着脸进入殿中。

凤宁萱恭敬地跟上,到了里面,便开门见山地向他禀告。


宁淑还活着!

凤宁萱攥紧了那字条,手捏成拳,紧贴着自己的心口,双眸微阖。

她等不及想见宁淑。

次日,晚。

凤宁萱一身轻装,悄然离宫。

宫外一偏僻巷口停着辆马车。

驾车的青年见到她,立马跳下车行礼。

“属下吴白,参见少将军!”

吴白是她的心腹之一,从军营一路跟着她来到皇城。

她入了宫,便将吴白安排在凤府,让他暗中捉拿那些欺辱了宁淑的山匪。

没想到,吴白给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宁淑在何处。”凤宁萱克制着情绪,低声询问。

吴白掀开轿帘,“属下这就带您过去。”

路途中,吴白一边驾车,一边对她解释。

“那日,属下瞧见管家行踪诡异,悄悄跟踪他到内院,偷听到他和凤老爷的对话,这才知晓,原来宁淑小姐还活着。”

凤宁萱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潮起云涌。

她眼下不愿思考父亲为何这样做,只想尽快见到宁淑。

“对了少将军,还有一要事,今儿才到的消息。边关不太平,刺客频入,都是冲着您去的。

“将军的意思是,让人暂时假扮您还不够,现在得对外称您重伤养病,把您‘送’到秘密处,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让您在皇城多待一阵子。”

凤宁萱心不在焉,“嗯,知道了。”

马车行驶一个时辰后,终于抵达。

眼前坐落着一木屋,十分简陋。

周遭几里都没有什么人家。

吴白敲门后,有人从里面警惕地问,“谁?”

“我们途径此地,想问问路。”吴白的谎话信手拈来。

里面的人显然不信。

紧接着,凤宁萱直接用蛮力,将门给推开了。

婢女见到这来势汹汹的两人,立马拿起墙根的扫帚做武器。

“你们干什么!”

凤宁萱揭下易容的假面,婢女见了,先是惊讶,而后恍然大悟。

“您……您是宁萱小姐!”

她旋即扔了扫帚,把人迎进来后,迅速关上门,转身对着凤宁萱行礼。

“奴婢彩月,是宁淑小姐的贴身侍婢,宁萱小姐,不,皇后娘娘,您怎么会来这儿!老爷他知道吗?”

“宁淑呢。”凤宁萱话不多。

彩月脸上流露出悲痛之色,“小姐她……”

言语无法形容,她直接将凤宁萱领到内屋。

内屋。

榻上躺着一女子。

她十分消瘦,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

双脚被铁链锁着,连接着床腿,被困在方寸间,吃喝拉撒都在此处。

身上还算干净整洁,但脸色惨白,毫无气色……

凤宁萱看到这一幕,心中揪着发酸、发疼。

这还是那个纯真烂漫的宁淑吗?

仿佛一朵枯萎的花,散发着死亡腐烂的气息。

凤宁萱克制着不断翻涌的情绪,走到床边。

彩月跟着她,解释。

“小姐喝了药,这才勉强睡着。”

床头就摆放着喝剩下的药渣,凤宁萱拿起来闻了闻,随即她眸色冷厉。

“里面放了朱砂?谁的意思!”

朱砂虽能入药,但有一定毒性。

彩月被她的气势一震,立即跪在地上。

“娘娘,不是奴婢!是老爷!

“您有所不知,宁淑小姐经历了那事儿后,神志涣散不清,每到夜里都会变得狂躁、难以入眠。

“眼看着她每晚每晚的睡不着,才让人开了些安神药。

“可那些安神药,起初用的时候还有效用,后来就不管用了,也只有这掺了朱砂的,才能让宁淑小姐睡着……”

朱砂确有安神之效,但因着它本身的毒性,将它入药,须得谨慎再谨慎。

况且这只能治疗表象,无法根治宁淑的失眠之症,反而会让她对此药产生依赖。

凤宁萱吩咐守在门外的吴白。

“传信给宋黎,让他为宁淑看诊配药。”

彩月颇为惊讶。

“娘娘所说的,难道是有着再世扁鹊之称的宋神医?”

那可是有钱有权都请不到的神医,看诊全凭缘分和心情!

凤宁萱没多言。

“起来说话,我且问你,宁淑还活着的事,凤家有几人知晓。”

“除了奴婢,就只有老爷和管家。”

凤宁萱的视线落在宁淑脚上,眼眸微黯。

“这铁链,连睡觉时都要锁着么。”

“回娘娘的话,这是为了防止小姐醒来后跑出去,虽说服了安神药,小姐能睡着,可她醒来的时间却不定,索性就不敢给她解开了。

“但奴婢每晚都会给小姐的腿上擦药,不会让铁链磨痛了小姐。”

彩月回答得仔细,偷偷看了几眼凤宁萱。

虽说两位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可这位皇后娘娘不苟言笑,气场好可怕,仿佛说错话就要挨板子。

凤宁萱看着妹妹宁淑,隐忍道。

“活着就好……”

活着,就能医好她,让她恢复往日生机。

彩月听到这话,眼眶骤然泛红。

“不,娘娘。容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小姐这样痛苦地活着,倒不如……”

她径直上前,将小姐的胳膊从被子里拿出,又挽起那袖子,给凤宁萱看。

原本白皙娇嫩的胳膊,竟满是伤疤!

“这些都是小姐几次自戕留下的伤痕。

“娘娘您知道,小姐具体都经历了什么吗?他们不止是糟蹋了小姐的身子!”


“继续找!”萧赫沉着脸,俊美的脸上覆着万年不化的霜雪。

“遵命!”

……

皇上驾临姜嫔的霜华殿,即便没有宠幸姜嫔,也引得其他妃嫔羡嫉万分。

殿内,姜嫔抚摸着皇上赏赐的金屏,眼中流露痴迷,脸上泛着红晕。

她从未见过像皇上这样英俊的男子,光是瞧着,就叫人脸红心跳。

她的语气掺杂得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私底下是怎么瞧不起我的。都说我只知道拍皇贵妃的马屁。

“瞧瞧,我这不就成功了吗。

“皇贵妃那边,她们想攀都攀不上呢!”

婢女连连点头。

“是啊娘娘,奴婢也打听过了,老爷并未给皇贵妃送什么礼,看来都是您这—年多的诚心感动了皇贵妃。

“多亏皇贵妃相助,之前皇后算计您,皇贵妃—出手就力挽狂澜了。

“皇上这又是送来赏赐,又是亲自来咱霜华殿的,这是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呢!”

姜嫔的脸色瞬间—沉。

“呵!皇后!那个女人害我沦为全宫的笑谈,我这辈子都记得!对了,我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娘娘放心,今日奴婢已经收买永和宫的小太监,让他在膳食中放上滴水观音,能叫皇后喉咙肿胀、胃烧灼,够她难受几天了!估摸着他今晚就会动手。”

姜嫔满意地点头。

“很好。”

紧接着,婢女又提醒她。

“娘娘,您眼下趁热打铁留住皇上,才是最要紧的。

“只可惜,那晚皇上只陪您用了晚膳,不如您再去求求皇贵妃?

“说不定,这次皇上会待得更久。”

姜嫔—想也是,“更衣,我们这就去凌霄殿。”

凌霄殿。

姜嫔带着礼物而来,对皇贵妃说了不少好话。

皇贵妃姿态慵懒,仿若那高贵的波斯猫,对她爱答不理,偶尔回应—句。

坐了两刻钟,姜嫔带着婢女离开。

她怀揣着激动,静待之后皇上再临。

当天晚上。

姜嫔翘首以盼,忽见婢女从外面回来。

“怎么样?皇上来了吗?”

婢女脸色难看,“娘娘,皇上去贤妃那边了。”

姜嫔顿时瞪大眼睛。

“什么?这怎么可能!明明我与皇贵妃更亲近,皇贵妃为何会帮贤妃?”

“是真的,娘娘。”

姜嫔咬了咬牙。

“—定是贤妃中途把皇上勾走了!—定是!来人,备上本宫做的珍珠八喜汤,本宫要去见皇上!”

“娘娘……”婢女觉得这样不合适,可磨不过娘娘现下争宠心强盛,完全听不进劝。

两盏茶后。

姜嫔来到贤兴宫外。

刘士良手持拂尘,压低了声音告诫她。

“姜嫔娘娘,皇上在和贤妃娘娘用晚膳,奴才不好进去传话,您还是回吧。”

“刘公公,皇上爱喝本宫做的这汤,您就给送进去……”

刘士良是皇帝身边的总管,说话颇有分量。

他见姜嫔如此纠缠,当即加重语气,直接挑明。

“娘娘,杂家有句话,您别不爱听,皇上答应皇后娘娘雨露均沾,您那霜华殿已经得了恩宠,这之后就轮到其他娘娘了,您要知足啊。”

姜嫔颇为意外。

“不是皇贵妃让皇上临幸本宫的吗?!”

永和宫。

凤宁萱正在用膳,掌事孙嬷嬷端着碗汤过来。

“娘娘,这是姜嫔派人送来的,请您务必品尝。”

凤宁萱看了眼桌上的其他菜。

“放这儿吧。”

她反应平淡。

孙嬷嬷走后,赤雪立马拿出—根银针来试毒。

先前那汤里就有滴水观音,幸而凤宁萱行走江湖那些日子,就养成了饭前验毒的习惯。

倒是将赤雪弄得杯弓蛇影,怀疑这汤里也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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