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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后,继妹又倒霉了段虎季春花小说

粥粥吃馒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段虎冷笑:“滚犊子!”“诶,得嘞工头儿!我咣咣就是干!”工地有几个雇来的临时工,见此场景满怀不解。岁数稍小些的忍不住好奇,蹭过去捂着嘴小声问老沈,“沈叔儿,我看不明白啊。”“段工头儿恶霸似的天天怼你们......跟周扒皮一样。”“你们咋还跟着他干啊。”“而且感觉你们都特服他、特信他。”“叔儿,你们脑子没毛病吧?”“去一边儿拉去!”老沈抬手就给小孩儿一杵子。叼着烟看向段虎离去的背影,粗沉地叹了口气,“你懂个屁啊。”“咱工头儿那就是毒刀子一样的嘴,豆腐一样的心。”“还是那种刚出锅的、烫得要命的热豆腐!”老沈仰头,深吸一口呛人的灰尘。呼出哈气道,“别看我嘴贱,说啥嫌冷起不来炕。”“但要不是有段工头儿,现在别说是炕了,估摸着我都得睡桥洞子去...

主角:段虎季春花   更新:2024-11-09 11: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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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虎季春花的其他类型小说《双重生后,继妹又倒霉了段虎季春花小说》,由网络作家“粥粥吃馒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段虎冷笑:“滚犊子!”“诶,得嘞工头儿!我咣咣就是干!”工地有几个雇来的临时工,见此场景满怀不解。岁数稍小些的忍不住好奇,蹭过去捂着嘴小声问老沈,“沈叔儿,我看不明白啊。”“段工头儿恶霸似的天天怼你们......跟周扒皮一样。”“你们咋还跟着他干啊。”“而且感觉你们都特服他、特信他。”“叔儿,你们脑子没毛病吧?”“去一边儿拉去!”老沈抬手就给小孩儿一杵子。叼着烟看向段虎离去的背影,粗沉地叹了口气,“你懂个屁啊。”“咱工头儿那就是毒刀子一样的嘴,豆腐一样的心。”“还是那种刚出锅的、烫得要命的热豆腐!”老沈仰头,深吸一口呛人的灰尘。呼出哈气道,“别看我嘴贱,说啥嫌冷起不来炕。”“但要不是有段工头儿,现在别说是炕了,估摸着我都得睡桥洞子去...

《双重生后,继妹又倒霉了段虎季春花小说》精彩片段


段虎冷笑:“滚犊子!”

“诶,得嘞工头儿!我咣咣就是干!”

工地有几个雇来的临时工,见此场景满怀不解。

岁数稍小些的忍不住好奇,蹭过去捂着嘴小声问老沈,“沈叔儿,我看不明白啊。”

“段工头儿恶霸似的天天怼你们... ...跟周扒皮一样。”

“你们咋还跟着他干啊。”

“而且感觉你们都特服他、特信他。”

“叔儿,你们脑子没毛病吧?”

“去一边儿拉去!”老沈抬手就给小孩儿一杵子。

叼着烟看向段虎离去的背影,粗沉地叹了口气,“你懂个屁啊。”

“咱工头儿那就是毒刀子一样的嘴,豆腐一样的心。”

“还是那种刚出锅的、烫得要命的热豆腐!”

老沈仰头,深吸一口呛人的灰尘。

呼出哈气道,“别看我嘴贱,说啥嫌冷起不来炕。”

“但要不是有段工头儿,现在别说是炕了,估摸着我都得睡桥洞子去喽!”

这位小同志听得眼珠子都瞪大了。

好么家伙,这不开玩笑了么。

咋能把那满身煞气的段工头儿说的跟大善人似的呢,肯定是唬他的!

“去去去,甭弄这儿磨洋工了。”老沈看他一脸懵,觉得没必要再多说。

毕竟这些临时工才跟段虎处了几天啊,咋能看得明白他到底是个啥人呢。

老沈提腿照着小同志屁股上就给了一脚:“抓紧动起来,没看你叔儿我都挨怼了么!”

小同志疼得捂着屁股蛋儿搓了两下,龇牙咧嘴更为不解地瞅着老沈,

心话儿:

真是神经病,干完这几天可不能再来了。

不光工头儿凶悍到要命,底下干活儿的这些脑子也都不正常。

下午的工作总算是开始了,有了老沈开刀儿没有人再敢瞎哔哔。

怎料没过多会儿,就有个带着帽子的青年呼哧带喘地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这人是李守财,是工地儿上唯一一个跟段虎同村儿的。

也是唯一一个比段虎岁数小的,将将二十出头儿。

不过,他和这些常年跟着段虎的长工们一样,也因为犯错误进去过。

而且他还就是跟段虎一块儿进去的。

至于当年真相到底如何,李守财好几次都想说。

却都被段虎拦下了。

“虎子哥!虎子哥!”李守财与段虎认识的年头儿最久远。

已经习惯如此称呼他。

他跟旁人不同,天生长的就白,而且还瘦。

这帮叔儿们平时总拿他开涮,管他叫白斩鸡。

可虽是这么叫,李守财力气却一点儿都不小。

而且干活儿还麻利。

老沈就是最爱逗李守财的那个,一见他来就乐,“诶呦,这么黏糊你虎子哥啊。”

“咋地,中午也跟人屁股后面儿回村儿吃饭去嘞?”

“诶呀,我那是因为我姥儿闪腰了,这两天起不来炕——”

说一半儿呢,李守财便摆摆手,“去去去,我不跟你说那个。”

“虎子哥,你过来... ...”李守财朝段虎挤了挤眼儿,一副要说悄悄话似的表情。

段虎眉头一拧,叼着烟起身过去了,“干哈?”

“眼皮子抽筋儿了?”

“诶呀不是,”李守财努力想跟段虎勾肩搭背,但掂着脚才能够着他肩膀头儿,而且还老宽老厚的,费劲。

他啧了一声,为了掩饰尴尬直接顺着力道拿胳膊肘儿捅了段虎一下。

“门口儿来了个老漂亮的女同志啦~~”

李守财嘿嘿一笑,“你猜是谁啊虎子哥。”

段虎黑着脸,面无表情,“你挤尿儿呢,一嘀嗒一嘀嗒的?”

他烦得不行,作势就要转身,“不说我走了。”


段虎是话赶话,随意说一句。

那毕竟他只能想到这个。

没成想,季春花就像是脑子里一直没接上的弦儿终于被这句话接上了似的。

她腾的一下就涨红了一张脸,嗯嗯了半天,声音越发软,跟没骨头似的,完了低头儿哼哼:“我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你别瞎说... ...”

她这一低头,嫩生生的耳根子露出来了。

段虎高她好些,跟山一样。

不经意地就看到了跟她脖子、以及其他地方的肤色相差甚大的耳垂。

特白。

白得像牛奶... ...像剥了壳儿的鸡蛋,又白,还泛着粉红。

肉嘟嘟的... ...估摸着口感很好。

等会儿。

段虎激灵一下,头皮都发麻。

他刚才想的啥玩意儿?怎么就口感了?

“走了,你等我忙完找你去吧。”

段虎迅速转身。

季春花神一晃,“诶不行,你等会儿。”

她从大团结里至少抽出一半儿,快跑了几步塞给段虎。

偏偏段虎心里本来就怪怪的,这会儿她跑过来,就又忍不住盯着她看了。

不注意的时候倒是没啥,这一注意... ...跑起来的时候某些地方真是——

汹涌啊。

段虎忽然就想起了孙巧云总念叨的那句,找媳妇就得找胖乎的,好生养。

就是好奶娃是么?

“这些够了。”季春花脸蛋子还红扑扑的,拢了拢挡住视线的头发。

一双水色澄清的温软眼眸瞬间清晰暴露。

段虎指腹一抖,啊了一声。

知道了,他说。

随后就转身头也不回地去推板车了。

孙巧云还在车上跟季春花挥手呢,“丫头,回家跟你父母说啊。”

“别的你不用管,我们这两天儿就过去。”

季春花点头,绵绵的乖巧地说:“知道嘞婶儿,你们慢点儿!”

段虎绷着张脸,面无表情地哐哐推板车。

孙巧云睨他一眼,“寻思啥呢,跟有人欠你钱了似的。”

段虎说没有,人还还钱了呢。

他把手里的钱给了孙巧云,“她说太多,她家里贪。”

孙巧云惊着了,半天才接过来。

完了又顺着后面看了几眼,却已不见季春花的身影。

她转头感慨叹息:“好丫头,这真是个好丫头。”

“是个叫人心疼的丫头。”

“... ...好不好不知道,反挺傻。”

孙巧云呵呵笑了两声,“你甭以为你娘我看不出你不对劲,唠啥了跟人家?”

段虎脑子里瞬间闪回刚才的画面,他也不知咋的,嗓子眼儿有点发热发紧。

哑着声回:“唠狗屁磕儿。”

孙巧云不戳穿他,只笑。

刚才在大院儿她没看错,她家这个粗货打进去就看了人家闺女好几眼。

看来他不是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心思,而是随她这个娘。

眼毒、还各色。

轻易没有能惹他注意的。

孙巧云心里明镜儿似的,但凡今天她换一个人挑,这粗人绝对不会同意的。

甭看段虎孝顺,可他也是有自己钢铁一般的底线的。

段虎打小儿就跟别的娃不一样,并非是一两天儿了。

到了该知道丑俊的年纪,他却对女娃完全没兴趣。

就是个玩儿,就是个野。

不过他就自己玩,也不跟别的男娃交朋友,同样没有瞧上的。

段虎的太爷爷是村里有名的富户儿,段虎生下来就是方圆几百里的小霸王,狗叫打狗,鹅叫撵鹅,甚至有回夜里山上下来匹老狼偷鸡,硬生生被仅有七岁的段虎举着菜刀给吓唬跑了。

小小的娃,浑身带着煞气,别说他看不看得上别人,那也没有娃敢跟他玩儿。

后来长大些,就突然天天吵嚷着要参军,要当兵,别的心思也全没有。

怎料到一朝家中破败,段虎他爸连着爷奶都没了,只剩下了裹着小脚走路都不方便的孙巧云,还有十岁出头的段虎。

自此,段虎再也没念叨过想当兵。

至于他愈发睚眦必报、野蛮粗鲁的性子,孙巧云不用想也知道为啥。

家里只剩他们娘儿俩后,这孩子就浑身都长满了坚硬又可怖的刺,那股子煞气也经年累月变得更加深重。

为了叫人都怕他,恨不能都绕着道走才好。

这样也就没人敢欺负他们,尤其是欺负她这个走路都走不顺当的旧社会妇女。

……

现实发展和计划严重脱轨,等到季琴终于醒过闷儿却再也没心思继续相亲了。

她的目标人物都跑了,她还相个屁!

而且她咋也没想到,她的竞争者竟然是这个邋里邋遢的肥婆!

简直是荒唐,笑掉大牙。

季琴在一片不舍和呼唤声中跑出大院儿,顺着土道追上季春花。

“姐!”她冒着汗,眼通红,失态般用力扯她:“你发疯了?魔道了?”

“你不想活了是吗?”

“... ...”季春花默默地将订婚钱揣口袋里,尽管抽出一半却还很厚的那沓钱瞬间将季琴的眼刺得更红。

季春花语气平淡:“我是嫁人,又不是去死,咋就不想活了。”

季琴哆嗦着道:“他是暴力分子!臭流氓!”

“到时候就会打你的!”

季春花抿唇:“爸妈还有季阳都打我,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段虎一个人打我,总好过三人一起打。”


“姐,你到底还是不是最疼我的?我到底是害臊还是真不想难道你看不出么?”

季琴搬了个小马扎坐下,“我告诉你,你以后再说的话我真要生气了。”

“... ...为啥啊,”季春花瞪圆澄清双眸,满脸不理解。

“之前你明明总夸余光的啊。”

季春花说的不假。

上辈子,季琴自然是很想嫁给余光的。

毕竟这几个村儿加在一起都难找到比他更有钱的了。

除了段虎那个有过污迹的臭流氓。

但这辈子季琴不在乎了,她只知道段虎日后的社会地位足以遮盖掉任何污迹。

“你能不能别说我了姐,”

季琴稍显烦躁地蹙起眉头,“你真不能嫁给段虎,”

“我不想看你嫁给那个臭流氓!”

“唔,”季春花也很苦恼的样子。

“可是我已经答应啦,今天在活动大院儿你也听到啦。”

“段虎说只要我点头了,以后就不能反悔... ...不然的话... ...”

“啥?!你要反悔?!”许丽不经意听到一耳朵,气得直接推开正屋的窗户,“你疯了啊季春花,好不容易能嫁出去嘞你反个屁的悔!”

“老娘告诉你没门儿!这钱我都收了,你要是反悔... ...你自己去赚钱赔给人家!”

季阳也在屋里,闻此立刻道:“诶呀我的娘诶,那可是段虎,不是别人。”

“死肥货要是反悔,那哪儿是钱的事儿啊。”

“我之前可是听说... ...他工地上有回去了好几个找茬儿的,其中一个比他还要高的汉子硬生生被他单手折断了胳膊!”

“嗬——”许丽倒吸一口凉气,牙关都打哆嗦。

磕磕巴巴地骂:“不,不行。”

“季春花,你甭想给我反悔!”

“琴琴,快!”

“你姐刷碗呢,你去你姐那屋儿给她的东西都收拾收拾!”

“等人家这两天过来谈完了,赶紧让她嫁过去!”

“... ...”

季琴现在是满肚子的话根本没地儿说也没法儿说了。

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季春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有些歉疚地道:“琴琴,那就麻烦你啦。”

季琴俩眼一黑,直接起身进了屋。

季琴当然没去帮季春花收拾东西,而是回了自己屋。

季春花倒是挺高兴。

这个黑心肝的婊子碰她东西一下她都嫌脏。

收拾完碗筷,季春花就回屋休息去了。

或许是今天拿到了钱,许丽跟季阳都没再找茬儿,或是给她重新塞一堆活儿干。

季大强上个月去县城做一月工,那边包吃包住,他便不折腾了。

等到下星期才会回来。

所以基本上每天晚上,季阳那个妈宝男都会和许丽唠好久的嗑儿。

季春花很少这么早就能休息,躺在床上很久都了无困意。

上辈子被菜刀捅进肚子的撕裂感似乎还在,她平躺在床上看着布满灰尘的房梁,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肚子。

季春花现在可以彻底确定,季琴肯定也重生了。

她对余光的恐惧太明显,对段虎的欲望也是。

虽然不知道她为啥看上了段虎,但季春花能隐约猜到。

或许是在她死去之后段虎过的很风光吧。

他合该的。

季春花抿了抿嘴儿,心想。

他是个大好人,合该过的风光。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季阳也回屋了。

季家院子里的煤油灯和洋蜡都熄了。

季春花为了不引人注意,也把洋蜡吹灭。

可她脑子里却还是一句一句地回响着季琴的话。

终于,季春花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等她想出作妖的方法。

她必须得试着先下手为强,先让季琴绊住脚。

如此想着,季春花便只能想到唯一一个办法——

余光。

季春花绞尽脑汁细想,灵活地盘起肥短的腿坐在炕沿。

她记得,余光每天都得挺晚才从猪场走,猪场就在尧河村的最北边。

许丽和季阳的呼噜声一起一伏,像是二重奏。

季春花咬咬牙,屏住呼吸悄然无声地摸下炕——

……

虽然没有再下雪的迹象,但外面的空气仍然又干又冷。

冬风刮在脸上,隔着厚厚的皴季春花都感觉剌的慌。

从相亲大会回来,她也没洗脸收拾,不光是因为这样显得奇怪突兀、也因为她经常要在外面干活儿。

她的皮肉嫩的很,若是灰都洗掉,不消几日就会被风刮红刮裂。

这个时间的尧河村,说是个荒山野岭都有人信。

到了北边,路灯还没建起来,除了月色照着便再无别的光亮。

季春花紧赶慢赶,大约掐着时间等在土道,揣着双手踮脚眯着眼往前看——

忽而,一辆小型半挂车起了哐啷地开过来。

季春花眼一亮,心跳蓦地飞快。

她嗓子眼儿干涩,恐惧不受控制地开始往上翻涌。

不行,她必须得勇敢一点。

除了余光,她现在想不到别的办法。

季春花攥了攥拳,又闭了闭眼。

终于下了狠心。

她往前跑了几步,迎着刺眼的大灯招手:“余光同志!!”

“我是季琴的姐姐!!”

“我想替她跟你说几句话!”

“吱嘎——”一声,车里憨实的男人浑身一僵,立马踩下刹车。

“... ...季,季季琴!”

余光磕巴的不行,念叨着这个名字一张国字脸已经通红。

他抓紧推门下车,“是季琴同志让你来找我的?”


季琴急了:“那能一样吗!我们是你的家人!”

季春花撸起袖子,胖嘟嘟的胳膊上都是未褪下的青紫痕迹,就连泥灰都盖不住。

“家人?”

季琴彻底噎住了。

季春花没再跟她说话,转身往家走。

这样无所谓又阴暗暗的态度倒也符合她的性格,她向来是逆来顺受。

但要这么说,她怎么又突然想离开这个家了。

她还用她被打留下的伤痕来堵自己的嘴!

季琴跟在季春花身边,喉咙哽咽,像哭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是多担心她姐呢,“姐,你到底是咋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为啥你以前能担待咱家,现在不能了?就算再不能,你也不该破罐破摔呀!”

说话的功夫,二人走进家门。

季春花知道自己不必跟她废话,这订婚钱只要给许丽跟季阳看了,他们肯定立马乐屁。

如果可以,他们没准儿今晚就要开始收拾她的东西。

“妈,”季春花叫这个字叫了十几年,还是如此恶心。

当初之所以能叫出来,还得得益于季大强的棍棒。

“我被人相中了,这是订婚钱。”

季春花说的平平无奇,屋里的许丽跟季阳却惊得下巴颏都要掉地上了。

“你说啥?!”

许丽撂下手里的活儿从灶房冲出来,随后被季春花直接掖了一把大团结。

季阳裤腰带都没系上就从炕上滚下来了,“啥,啥,相中了?”

“... ...”

许丽看着手里的一沓子大团结,浑身都打哆嗦。

季阳更是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他顿了半天问:“你都被人相中了,我家琴琴嘞,诶呀妈呀... ...看来今天这个相亲大会还真是靠谱儿啊!”

“哈哈,琴琴,快把你的订婚钱拿出来给哥看看,肯定比这肥婆多好几倍!”

“... ...”

季琴深深埋头,眸色阴狠。

就跟从牙关生挤出来似的说:“没有,我半截跑出来了。”

“啥?!”许丽蓦然叫出声,“你这是为啥?”

“妈,你知道相中我姐的是谁吗?”季琴红眼道:“是那个臭工头儿段虎!蹲过大狱的那个!”

“她这不是发疯了吗!”

季阳听到这话一愣,紧接着重点却是:“我看是这个段虎疯了吧?他眼瞎了?”

“不是段虎相中的!”

季琴咬牙道:“是他妈,是段虎他妈!”

“嗐,”许丽说:“那就不奇怪了,段虎他妈是旧社会妇女,思想就那样儿,这是要给她儿娶个看着好生养的,你姐屁股大!”

季春花眨眨眼:“妈,我觉得琴琴是舍不得我嫁。”

“不然我们去那个猪场老板余光家问问,我今天看见他嘞,他一直盯着琴琴瞧呢。”

“这样我俩就能一起出嫁,琴琴就不孤独了。”

“诶呀,春花儿这主意好啊!”许丽一听到猪场,感觉都能闻见猪肉味儿了似的,季阳也听得躁动:“嘿你别说这肥婆,总算说了回聪明话!”

“咱琴琴这么优秀,要是真单独找个人去和余家说媒,那余光不得美屁了!”

“闭嘴!!!都给我闭嘴!!!”

季琴终于憋不住直接原地爆炸,攥紧双拳凄厉地叫嚷:“什么余光!我不喜欢他!!”

“你们再提我就去投河!我去自杀!!”

季琴抬腿就往右偏屋走,进去以后直接嘭地一声甩上了门。

“... ...”

“... ...”

许丽跟季阳都吓坏了。

这,这是咋了。

季春花嘿嘿一笑:“诶呀妈,琴琴这是不好意思啦!”

“恼羞成怒啦!”

……

季琴自然不能这么轻易放弃,她比谁都清楚自家人的势利眼。

季春花订婚钱都给了许丽,她妈是绝不会吐出来的。

所以她还是把主意打到了季春花的身上。

吃过晚饭后,季春花照常去收拾碗筷。

端着个大盆坐在板凳上,冒着冬日冷风将一双肥嫩的手泡得红彤彤。

她手上的冻疮又开始发疼发痒,但却被心头的痒盖过。

季春花抿抿唇,毛茸茸的细密眼睫颤了颤。

那几分痒,自然是对于新生活的期盼。

她知道,段虎是不会打她的。

再细想他今日那咧嘴一笑,季春花也情不自禁地怯怯笑出声。

“... ...姐。”季琴犹如幽魂一般自身后出现,语气隐约透着几分怨气,“你笑啥呢?”

季春花指尖一颤,反应却快得很。

露出贝齿扭头道:“我是替你高兴嘞。”

“想想你小时候追在我屁股后面跑,好像还是昨天一样,现在都是大姑娘啦,知道害臊啦。”

“所以我替你高兴呀。”

“... ...”

季琴一口气憋在胸口好悬没直接撅过去。

这茬儿就过不去了是吧?


“妈,你这到底是做啥嘞!干啥又骂我姐。”

季春花的回忆被清脆爽利的声音打断,她猛然一僵立刻埋下头。

眼神中却是刺骨的寒和深浓的恨意。

许丽看到季琴,顿时喜笑颜开换了一副嘴脸。

“诶呀,瞧瞧咱们琴琴,这么早就起嘞?”

“还是我闺女省心,知道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使劲!”

季春花闻此却只想笑。

死过一次才看透,继妹每次都带她一起参加相亲无非是想衬托自己,而上辈子的她也是因为经常被打击,所以愈发不爱打扮,再后来,就连个人卫生都不好好搞。

那厚厚的沙尘泥灰将她原本白生生的皮肉全都遮盖住,加之她连头发都不梳,整日披散着。

瞧上去那就像个又胖又邋遢的女鬼!

就连村里的野狗都嫌她。

除了季琴。

季春花扯了扯嘴角,懒得再跟这对加一块儿不着钱的母女说话,便默默走去灶房背上草筐准备上山去挖野菜。

今天这相亲谁爱去谁去,她不可能去了。

而且她要想想办法,看看该如何尽快跑出季家这个火坑,远离季琴这个毒蝎心肠的婊子和这些烂货!

什么血缘之亲,他们对她,从来都没有。

季春花眸中隐隐烧起一团灼热火焰,终日驼着的脊背突然不自觉地直起来。

在她身后刚想叫住她的季琴见此骤然一愣——

... ...是错觉么。

为什么感觉季春花这死肥婆今天有点不对劲?

难不成... ...她也重生了?

不可能的。

季琴马上安慰自己。

上辈子她瞎了眼才会跟那个死人渣、骗子富商远走高飞。

而且走了才知道根本就不是去海外,而是四处躲债!

资助村里的事情,也是他帮一个贵人办的。

再后来他们颠沛流离时,自己染上重病。

那个混账犊子没钱给她治,便将她丢在医院自己跑了!

这种求之不得、逆天改命的机会,自然是给她这样出挑貌美的人。

她的条件这样好,却得了那么惨烈的下场,定然是老天爷都替她觉得不值!

季春花这种蠢货咋能得到?她配的上谁可怜她吗?

但季琴还是隐隐觉得不放心,于是赶忙跟上季春花。

“妈,我去帮我姐。”

“帮她干啥!诶呀,仔细伤了你的手呀琴琴!”

“往后你是要去有钱人家做阔太太的,可不能为了这个赔钱货再落下点疤啥的呀!”

呵,那你还真是想多了。

季春花一面加快脚步一面暗道。

季琴每回都这么说,但每回都没动过手。

反倒是在旁边叽叽喳喳的,拖慢她的进度。

害她最后还要挨打挨骂。

走在路上,凛冽干燥的冬风跃入鼻尖。

季春花感受着寒意顺着破花袄的领子往里钻,却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胀。

无论如何,她都重新活过来了。

真好,真好。

老天爷,谢谢你。

这辈子我一定不会再做替人挡刀的冤死鬼了。

我一定会过的很好!

尧河村隶属俞县,这个北方地区一到了冬日就是刺骨的寒。

黑土地会被冻裂,绿叶菜只能是在大棚养。

所以价格便十分高昂。

尧河村基本都是靠种地,这个寒冷的冬日,家家都没啥进项,基本不是吃土豆就是蒸点粗面馒头窝窝头,菜吃得少,多数人嘴皮子都干的裂口儿。

但山上总还有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菜,到了此时便极其炙手可热。

大家伙儿争抢着赶在下大雪之前上山薅野菜,生怕晚了就被别人薅秃了。

这项活动,基本每年冬天都有。

今天是要下雪的,季春花知道。

就算是在她惨死之前,她也不喜欢下雪。

更不喜欢冬天。

因为寒冷的北风会将井水变得更加刺骨,每每洗过全家的衣服,季春花的手都会长满冻疮。

又疼又痒,本就肥嘟嘟的手指头更是肿胀的不像话。

好几次上茅厕的时候都因为哆哆嗦嗦解不开裤子差点尿裤裆里。

但现在,季春花觉得自己都喜欢。

只要能活,她啥都喜欢。

她很知足,也很感恩。

季春花顺着已经铺上薄雪的小路绕后上山,后山的人会少些,因为这里的路难走。

却没想到刚走到山脚下,季琴就追了上来。

“姐!姐你等等我呀!”

“我叫你半天,你咋不理我呀?”

季琴一把拽住季春花软乎乎的手臂,亲热得不行。

撒娇道:“是不是因为妈刚才又打你嘞?”

“打疼了?”

季春花立刻抽出手臂,定下神色,“嗯,她拿笤帚疙瘩抽我了。疼得很。”

“琴琴你先别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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