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姝沈砚清的女频言情小说《从不曾心动,与你相见一眼万年全局》,由网络作家“卢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直到第一柱香灰落下,他才缓缓地说道:“她也不清楚我家里做什么的,我和她不聊这些,也不想聊,说这些累。”朱珠见此笑道:“怪不得你会喜欢她。和这样的女孩相处起来,是要简单得多,什么事都摆在脸上了。”康霁舟闻言看向她,轻轻揽过腰肢,贴在朱珠耳边轻拂耳垂,低声道:“那我呢?你天天说,我的心比女人的还难猜是真的吗?你不喜欢我?”沈砚清瞥了眼面前打情骂俏地两个人,不悦道:“你俩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天天没完没了的秀恩爱,不腻?”康霁舟随意道:“那是你不懂,娶对了人,结婚和恋爱都一样,少在这嫉妒我。”朱珠见沈砚清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来,打了一下身旁不正经的康霁舟,重新倒了杯热茶给他:“你少听他在这说,我当年和他结婚时也不是我自愿的好吧,说来那时候我...
《从不曾心动,与你相见一眼万年全局》精彩片段
直到第一柱香灰落下,他才缓缓地说道:“她也不清楚我家里做什么的,我和她不聊这些,也不想聊,说这些累。”
朱珠见此笑道:“怪不得你会喜欢她。和这样的女孩相处起来,是要简单得多,什么事都摆在脸上了。”
康霁舟闻言看向她,轻轻揽过腰肢,贴在朱珠耳边轻拂耳垂,低声道:“那我呢?你天天说,我的心比女人的还难猜是真的吗?你不喜欢我?”
沈砚清瞥了眼面前打情骂俏地两个人,不悦道:“你俩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天天没完没了的秀恩爱,不腻?”
康霁舟随意道:“那是你不懂,娶对了人,结婚和恋爱都一样,少在这嫉妒我。”
朱珠见沈砚清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来,打了一下身旁不正经的康霁舟,重新倒了杯热茶给他:“你少听他在这说,我当年和他结婚时也不是我自愿的好吧,说来那时候我爷爷看不上他呢!”
她说着说着“咯咯”地笑起来:“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什么时候出差去啊?”
沈砚清收回了思绪,不紧不慢道:“今晚的飞机。”
“这么急?去哪?”
“柬埔寨。”
康霁舟收起了玩闹的眼神,语气沉了沉:“怎么去那儿?现在过去那手续都不给批。”
沈砚清神色从容地喝着茶:“我也没打算让他批,我今晚到香港,明天入境泰国再飞柬埔寨。”
朱珠听着微微皱了皱眉:“还是小心点,别跟少淮一样。”
沈砚清勾唇笑道:“没他那么蠢。”
他说完便起身,顺手拿起来桌子上的盒子,朝眼前两个人挥了挥:“香不错,拿走了,人情回来一并还。”
话落,不顾康家两个人目瞪口呆,就径直推了门出去了。
大门外,时晋接过木盒,拉开车门。
“香港那边的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安保人员15位,也从香港过去,就不要那边的人了。”时晋坐在沈砚清一旁,边开电脑边陈述着。
沈砚清闭目养神,喉咙里淡淡地发出一声“嗯”,便没再说话。
林姝这一夜没再失眠惊醒,睡的比前几天都沉了些。
第二天几乎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北京798艺术区。
朱珠是从她身后走过来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林姝,这儿。”
她回头望过去,朱珠还是一身旗袍,这次是鸭绿色,脖间还戴着一串圆润饱满的珍珠项链,身线流畅饱满。
林姝不禁赞叹道:“你穿旗袍好漂亮。”
朱珠莞尔一笑,道:“旗袍衬人,改明儿让人也给你做两件,你身材这么好,穿上才叫惊艳,不对,叫京艳!北京的京,艳丽的艳,艳绝京城!”
林姝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脖子连着耳朵都染上一片娇红。
艺术区很大,穿了几条路才走到。
对比其它展馆的冷清,这里已经停满了车,像个豪车展,一群人站在外面畅谈。
朱珠拍了拍她,轻轻地低下声音:“到了,今天是首展,来捧场的都是各行业的前辈,还有我和霁舟的朋友,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林姝意会地点点头,她倒是乐得清闲,自己一个人逛更轻松。
展区千平,上下两层,装修还原了古代戏楼的样式,中间戏台,周围一圈陈列着各种戏曲表演的物品,京剧的戏服头冠等等,抬头望去尽是栩栩如生的壁画。
林姝转了一圈楼下,人多到无处落脚,便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人明显少了一半。
正当她看的津津有味时,身后传来朱珠的声音,但不是在跟她说话,她自然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沈砚清好早之前就说,缦合是她的,让她换自己喜欢的家具,她虽不喜欢冷色调的家具,冷冰冰的,没有家的感觉,可是她不喜欢倒腾,浪费还麻烦,就一直保持原样,只有阳台那一排花还有卧室那个橘黄的床单是她买的。
他有自己常住的地方,平时又忙工作,来这的次数不太多,每次都是温存留一夜,便早早走了,在这吃饭的次数更是数得过来,衣帽间倒是挂满了,清一色的西装衬衫,就是花色不同,六排抽屉全是领带,唯独不同的是那些各式的袖扣,一面壁橱之多,一对对的嵌在包装盒里,在射灯下照耀下,散发着精致华贵的璀璨光芒。
算下来,两个人在这里的共处的时间都没多少,难怪看起来没有温度。
她不喜欢这里,这话听起来有点矫情,但这里太像个精雕细刻的鸟笼,她就是金丝雀,能看着他的生活,却飞不进他的生活。
可金丝雀终归是笼中鸟,越界了不仅会失去养尊处优的生活,下场也不会好。
“林小姐?”
曾姨端着一杯鲜榨好的果汁出来,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她收回思绪,把碗放在桌子上,接过来果汁:“你别忙了曾姨,我没胃口,麻烦你了做这么多。”
“那您快去休息着吧,饿了想吃什么跟我说声,我做给你吃。”曾姨眉眼弯弯,和蔼笑着用围裙擦了擦手,朝她摆摆手。
林姝回笑着点头应了下,就握着杯子走去卧室了,翻出来手机充上电。
电话一开,杨晓贝的消息就跟轰炸似的连环往外弹。
“你结束了记得和我说。”
“这个姓沈的真就是一脑残,竟然把我从医院轰出去,他以为他是谁啊。”
“...”
隔着屏幕,她都想象的出来杨晓贝火冒三丈的表情。
林姝懒懒地靠在沙发椅上,一边喝果汁,一边翻着十几条消息,翻到底了,一只手别扭地打了几个字回过去:我在缦合。
杨晓贝的电话瞬间就飞过来。
“林姝!你在缦合干嘛?!你别告诉我你跟那个姓沈的在一块!”杨晓贝气愤地尖叫起来。
林姝从耳边挪开手机,开了免提:“姐姐,你下次说话能小点声吗?我听力下降就是跟你有关,还有啊,我现在没和他在一起。”
“那就行,再让我看见他,我非要找人揍他,还要把他干的事发到网上去,让网友骂死他。”杨晓贝呲牙咧嘴地骂道。
林姝听着她义愤填膺的话,差点噎住:“消消气,和平解决,咱别这么粗鲁,犯法呢。”
“他就是遇到你这么个软性子的主儿,搁谁身上不得发网上骂一顿?还有,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他得给你赔偿吧?”
林姝想了一下,确实经常能刷到有人在网上发曝光贴,现在的人谁也看不惯谁,一言不合就往网络上发。
“我让他给我拿北京户口,他答应了。”
“就这么简单?”杨晓贝瞬间不乐意了,“北京户口算个屁,你以后自己也可以拿到,当初我就说了,你跟着他,别想着谈感情,这种人骨子里多少都沾点冷血,就是没人情味,而且他都这样了,您就这点追求?
她放了杯子起身去找行李箱,轻松一笑:“他给我的东西其实不少,算下来,我也年纪轻轻资产快过亿了,一个孩子而已,我想通了,不亏。”
杨晓贝小声嘟囔着继续替她抱不平:“一套房子一辆车对他来说就是皮毛...”
周君瑶说道:“没想到在这里又见了,第三面了。”
林姝见只有她一个人,放松了许多,悠悠道:“嗯,我都对你都没什么印象,你对我倒是上心。”
周君瑶气的嘴都在抖,却依然端着声调平缓下语气,似笑非笑道:“我和砚清从小就跟一家人一样,他的事上点心不算什么。”
林姝知道她一定会来膈应她,听完倒也不气。
她笑了笑,不以为然道:“你的意思就是,我的事就是他的事吗?听着好像也没错。”
说完,周君瑶嘴上的笑快维持不住的要掉到地上了,正在她要开口时。
林姝捷足先登地站起来,撅撅嘴:“周小姐慢坐,我去厕所了。”话落,不等她开口就头也不回地进了洗手间。
她扑了点冷水在脸上,才缓过来“怦怦”不齐的心跳,抽了两张纸边擦脸边小声骂道:“沈砚清,你这个未来老婆是真能装,笑得我都瘆人…”
刚出洗手间,就碰到朱珠走过。
朱珠朝她招招手:“正找你呢,走,吃饭去。”
“结束了吗?”林姝跟上去问。
“对,你也饿了吧,一会多吃点。等会陆怀琛也过来,你俩认识吧?之前在碧岫园,我看你们关系不错。”朱珠侧头笑着调侃。
林姝听到这三个字时,心绪瞬间拉回那晚的情景,陆怀琛和她的关系薄如纸,破不破取决于沈砚清而已。
她尴尬地一笑道:“可能是见的次数多了吧,就熟悉了一点。”
“这样。”朱珠没再多问,只是懂了地点下头。
翰林书院,一家京鲁味菜创意餐厅
七辆车一前一后地驶进小路,餐厅在雍和宫附近的箭厂胡同内,一个隐蔽的四合院里,路窄并不好走。
好不容易下车,她整理了下衣服抬头就看到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的庄钰琴和周君瑶,她上车时,附近人多,根本没注意这些人就上车了。
林姝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咙,压了压衣角让自己镇定。
她往前走时,自然是也看到陆怀琛了,他还没进去,站在餐厅门口和一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抽烟。
人多,却还是没躲过视线相对,林姝以为他不会跟自己打招呼了,却没想到他主动开口了。
陆怀琛没什么表情,朝她勾勾嘴角招呼道:“你也在这吃饭?”
“我跟你们一起的…”林姝尴尬地笑了一下。
陆怀琛听到后拧着眉,有点惊讶:“一起的?”
林姝点点头。
陆怀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将烟蒂抽了最后一口扔在地上,轻轻踩灭:“你先进去吧。”
林姝没多想,跨过门槛便进了餐厅里的大院。
陆怀琛看了眼未打通的电话,猜到了他现在应该在前往柬埔寨的飞机上,接着又听到朱珠的声音,只好收了手机进去。
康霁舟一早就让下面的人通知翰林书院,今日不允许接待他夫人这里以外的客人,清空的胡同已经被七辆车停满,人全部进去后,警卫员便将胡同口封起来,禁止行人通行。
瞬间吵闹的巷子,肃清下来。
林姝进院子时,刚好碰见翰林书院的老板出来迎见,还是京润置地的太子爷,早就听闻过他父亲的事迹,香港叠码仔出身,靠攀高枝翻身。
今日一见他的儿子,二十出头就肉眼可见的城府,可惜京圈这帮人根本瞧不上这种出身的。
他含笑谦卑地走上前去,微鞠扶肘着伸手:“康夫人您好,一直在新闻上听闻您的报道,却没有机会认识您,今日翰林书院有幸接待各位贵宾,实在是让这儿蓬荜生辉。”
(ps:非双洁,不喜欢女主非清高的类型的千万不要点进来,请不要因为题材问题打低分,也不要因为看到一半,作者的伏笔还没看到就再次因为自己的不满去给文章打低分,每个文章的 选择方向都不同,互相选择适合自己的最重要,尊重读者,也希望读者尊重作者,感谢~)
北京年后又下了一场大雪,说话都冒白气,雾霾天压的整个城市都暗沉。
林姝朝手心哈了口气,把手紧紧地揣进口袋里,出了地铁就匆忙往手机上的地址跑,奈何地铁出站口这一路的雪都被踩的凝成了冰,脚上的雪地靴还不防滑,差点在冰面上仰过去。
沈家宅院很好找,放眼全北京没几个这样阔绰的大院,从高墙外就看得见里面长出来的竹子和那高大的银杏树。
门外有个警卫室,林姝报了名字,门便给开了。
里面出来一位身着素袍的老人是沈家的余管家,朝林姝微微一笑:“ 林小姐这边请,当心着点儿脚下。”
她上次见到这种房子还是在苏州的拙政园,悄悄地四周环顾了一圈,绿水环绕,走过一个桥面后就看到四面回廊连着几个凉亭,穿过观湖亭,左右都是叠山而成的石林,再走两步才看到一个四面通透的主院,上面印着‘云香堂’三个大字,她不禁感叹这简直就是私人园林。
“林小姐,太太和小哥儿在里面等您了,”余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姝没想到自己上门面试家教还被雇主等,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走快了两步,跨门槛时才注意到这门槛怎么修的如此高。
一进门右侧便看到了这位沈太太正坐在茶桌边煮茶。
林姝看的失神了一刹那,真是位美人, 一身朱砂色镶边的黑色香云纱,脖颈肩戴着一串细珠翡翠,举手投足间尽显林下风致。她今天总算见到了闻名京城的建筑设计师庄钰琴,网上却搜不到他丈夫的任何信息。
“林小姐,请坐。”
庄钰琴站起来,但并没有走过来,而是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她坐到对面去。
林姝刚坐下,庄钰琴就递过来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外面很冷吧,喝杯茶暖一下。”
“谢谢沈太太”,她出于礼貌加上确实刚刚嘴唇被冻得有些发僵,端起来就喝完了,其实那茶杯小的就只能喝一口。
她是被导师亲荐来的,只知眼前这位是自己老师的高中同门。这次的家教招聘不是对外的,只要内推,且薪资远高于外面。
“大概情况你的老师应该和你讲清了,我只看最终成绩,达标的话薪酬会按约定打到你的卡上,不达标会付十分之一并且换掉你,可以的话就签字留下。”庄钰琴将一份合约推到她面前 。
庄钰琴说话温柔似水,不像北京人, 倒有种江南女子那股温柔劲,可每句话又十分有重量,让人不容反驳,说不出哪来的感觉。
林姝点点头说没问题,三两下签了名就带着沈家这位小儿子去做测试卷了。
林姝跟在他身后暗戳戳的想,初中年级就比她高出这么多,也不知道是吃得好还是基因好,脸又生的好看去混娱乐圈都不成问题。
她正发呆的坐在那看沈逸写试卷,就听见刚刚那位余管家的声音:“砚清今儿回的这么早,是要在家里吃饭吗?我让人去备,不过沈先生不在家去上海了。”
“我知道余姨,我就回来取点东西一会就走。”沈砚清嗓音冷淡低沉着声音说。
“哎,那好。”
林姝听到声响不禁抬头向门口看去,原来这就是沈砚清。
一身墨蓝色的手工西装外面套一件黑色的大衣,可林姝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背影,背对着她将那件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边,没有说话。
庄钰琴走上前去亲自接过来他脱下的外套,然后再递给一旁的佣人:“我听小时说昨儿你都在公司没走。”
沈砚清没注意到客厅还坐了旁人,只是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有点疲惫地说,“蒋家已经签了,围标一切顺利。”
沈降林现身居高位,四面楚歌的局面,新的那位上台后站错队的都已经被拉下马,倒了一片,偏偏沈砚清不肯从政去经商,如今时局政商最恐一家,北京就这么大点地儿,就算没事都难撇清。
庄钰琴听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沈砚清的肩膀叹了口气。
沈砚清转身时看到了坐在沈逸身边的林姝,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言语,那眼神跟窗外湖面结的一层薄冰一样冷,房间温度都瞬间降了一半。
林姝后来从沈砚清口中得知,她那天穿了件白色羽绒服,从头到脚裹得严实,全然看不出身材,细软的浓密发丝,显得清冷瓷白小脸倒很是乖巧,就是那眼细柳弯眉下的眼神不老实,一直瞪着他看。
恰巧沈砚清最烦别人打量他。
所以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以为跟沈逸一样是个初中生。
林姝偷瞄了几眼这位只听其名未见其人的沈家长子,看见他走出客厅站在门外接起电话,只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高挺的鼻梁,幽暗淡漠的双眸像一潭死水透着一股疲倦,声音不大不小听不清在说什么。
林姝心想沈家这两位兄弟怎么都长的这般出众,让人忍不住倾神。
正在她看的发愣时,沈逸拍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看到试卷完成了。
她接过试卷,打算带回宿舍看,因为她一会还得回学校上课,来不及在这检查了。
“沈太太,我一会还要上课,试卷我拿回去看,然后准备沈逸的课程,到时会发到您助理的邮箱。”她说着,将试卷折好夹进课本里,准备塞回书包里。
沈砚清还在门外接电话,也不管这外面有多冷,就一直站在门外,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门口的茶桌,手腕处露出一串佛珠,上面似乎刻着佛经。林姝只望了一眼,却没想到刚好对视上他侧头瞥来的眼神。
庄钰琴依旧是那种大家太太温婉的模样说:“北外离这不近,林小姐怎么回去。”
林姝背上黑色的尼龙书包,礼貌地笑着回答:“是有点远,不过我坐地铁倒一下就到了。”
“那沈太太我就先走了。”她只想着赶快去坐地铁回学校,下午还有专业课。
沈砚清这时候刚好打完电话,看样子是心情不太好,一身近全黑的西装,跟这雪地刚好形成对比,格外霎眼。他收了手机朝身后的庄钰琴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准备去书房。
庄钰琴笑盈盈地走上前开口,“砚清,之前你外公从安徽运过来一箱野生石斛, 上回满月宴答应周老的,你有一段日子没回来了,今儿正好取了一会送过去吧,顺道可以把送林小姐送回学校,外面又要下雪了,路不好走。”
林姝愣了一下,让他一个大少爷送自己吗?这不是把人家当司机了。那时候她还不理解为什么庄钰琴会让沈砚清送自己,以为庄钰琴素来和善对谁都如此。
沈砚清停了一下脚步 ,转过身来时,领口解了两颗扣子,微露出分明锁骨来。
林姝不经意得瞥了眼,里面好像是一枚克佛像的玉佩,看来他应该是信佛吧,她还灵敏的闻到面前的人身上散着一股清凉甘甜的木香味,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可是很让人沉迷。
院子里池塘的冰面上悄然地落下了一层雪点,林姝抬头一看天上,还真是又下起了雪,倏然叹了口气,这北京的冬天冷的刺骨,偏偏还久。
沈砚清倒没什么反应,并不看她,只是礼貌客气中带着点疏离的语气地说:“林小姐,我会让司机在外面等你。”
“周老那改日我会亲自送去的。”他说完朝庄钰琴微微颔首,就向廊亭的另一个方向走去,给林姝留一记背影。
林姝没多想,道别了沈太太出了门。
司机果然候在门口了,一辆挂着京A连号车牌的黑色奥迪赫然的横在大院门口,好像这条路跟他家的一样。
她赶紧钻了进去,毕竟外面天寒地冻的冷得让人打哆嗦,不用挤地铁的好事她当然乐意。
回到学校,她跑去宿舍取了电脑,一路小跑去教学楼,气喘吁吁的爬上四楼才好在没迟到。一进门就座无虚席,果然付教授的课就是火,不提前来都抢不到座,她环顾了一圈没看到和自己一个宿舍的杨晓贝,一猜又是翘课了,说好了今天她有事帮她占座,又不见人影。
她只好厚着脸皮蹭旁边坐着的人的桌子放电脑,足足站了一个小时才下课。
腰酸背痛地装好电脑准备回宿舍看那张卷子,也不知道这个沈家小少爷的英语到底怎么样。
一回宿舍就看到杨晓贝一边卸妆一边和他那个男朋友打电话,笑得睫毛都在抖,也不知道聊什么这么开心,看的林姝气不打一处来。
“杨晓贝,你又不上专业课是不是,你再旷课期中不考了?到时候出勤不够要被警告劝退的。”林姝坐下来掏出来那试卷,看着上面答满的英文一瞬间有点眼晕,这小孩怎么写这么多。
“呐,送你和江禾的,我今天下午陪他逛街呢,没空,你把笔记和ppt发我一份姝姝。”杨晓贝扔过来一只口红。看来又是陪她那个二代玩去了,
林姝叹了口气把口红放到一边去,开始看那张眼花缭乱的试卷。英文写的规矩平整,文章除了论点论据有点问题,几乎挑不出毛病,红色都没标几处。从小在国际学校读书英语水平这么高还招人辅导,林姝压力突然大了,本以为应付初中小孩很简单。
“对了,最近江禾在忙什么,她又没男朋友,最近怎么也不在宿舍见她。”杨晓贝挂了电话,还在那卸妆,边问道。
林姝这才发现最近江禾好几天回来的都很晚,比杨晓贝还晚上几个点,但是她们的专业不一样,江禾是会计专业,课程和她俩完全不一样,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我记得她跟我说下课都去图书馆了,她的专业要考证。”
“哦这样,我要有她这么勤奋估计也不用担心毕业没工作了...”杨晓贝哼着歌去了洗手间。
临近每个月的考试了,林姝前脚不搭后脚地忙着上了几天课后,总算抽空把沈逸的课表排好了。
沈砚清深夜开完会,突然收到庄钰琴助理发来的邮件,是沈逸的一份课程。他有点乏地捏了捏眉骨,将旁边光线刺眼的两台电脑关上,打开了那份文件。
课程安排的很紧,规划的倒是合理,他对这次请的家教也没太有印象了,回完邮件他便关上了最后一台电脑。
“沈总,你母亲又打电话来问我了,说东西送去了没,我说你最近忙马上送,她就让我转告送你,说是让你把东西在你父亲回京前送去”,时晋进来顺手把一份外卖放在沈砚清桌子上。
沈砚清听得头疼,打开手机看消息,是陆怀琛喊他去喝酒。
“跟她说,明儿送过去,别再拿这事烦我。我去陆怀琛那,外卖你自己留着吃吧。”说罢拿起外套就起身出了办公室。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沈砚清已经几日没好好睡一觉了,即使他只挂衔头不靠这儿赚钱,可如今地产行业不好做,即使银行下调了房贷利率,加大了房贷投放,市场依旧是前冷后热,土地也不好拿,家家房企都在偿债哪来的钱去拍买地儿,就连如今的国泰也是一样,政府口上说着放松购买政策,可一些城市还是监管的紧,底下的商品房成交量还在下滑。
各方压力都大,导致事事都来找他。
加上身后又投资了数家公司,处理不完的事务更是压的让人心烦。
沈砚清看着窗外的北京城,路过天安门,看着路边亮着的路灯,照的眼睛酸,伸手将遮光帘拉上,有些不耐烦地说了句:“明明深夜了还要让这城市灯火通明,没劲儿。”
他此刻累的只想闭目养神一会。司机悄然地将中控的隔板升起,车速平缓地行驶在北京深夜的马路上。
车缓缓地停在一处院门口,是蔚园的后门,两百多平的私人停车场,停了五六辆黑车。司机没有打扰沈砚清,径直地走过去跟陆怀琛家的门卫说:“麻烦转告陆先生,沈先生到了,在车里休息会便进去。”
不一会,陆怀琛便亲自出来敲车窗,沈砚清睡梦中听到声响皱了皱眉头,不悦地将车窗降下来:“急什么,我人都到了还能跑不成。”
“我说沈公子,咱都快一个多月没见着了,我这不亲自来接您。”陆怀琛两胳膊搭在车窗上,笑着打趣眼前这个人。
“赶快的,今儿人都齐了,就差你了,好吃好喝招待你。”说完他正准备拉开车门,沈砚清直接打开了车门,陆怀琛猝防不及地差点被他推地上去。
“你丫的还这脾气,”他倒也不生气,理了一下衣服搭上他的肩膀就走进去。
陆怀琛这个院子是平时他们圈里私人聚会的地方,不大,但是够隐蔽私密,一般人都不知道这。
林姝复习完给爸爸打了个电话,笑嘻嘻地汇报着最近的学习,欢快地边打水边跟父亲说,最近面试上了家教,以后就不用打钱给自己了,林父欣慰的让她不要急着赚钱,工资够给她生活费的。
“爸爸,你放心,我肯定照顾好自己的,我现在学习可轻松了,工作不累的,你要多替我去看看奶奶哦。”林姝挂了电话,回到寝室见杨晓贝和江禾还没回来,有点奇怪:都这个点了,两个人还不回来?
打电话给杨晓贝,几秒就接通了,听见她又跑去夜店陪她那个二代玩去了,声音吵得她也不想问几点回来就挂了。电话再打给江禾时,却连着两通都无人接听。
虽然江禾最近回来的是有点晚,但是现在都快凌晨两点半了电话却打不通,林姝心里总觉得有点奇怪,就发了个微信问她几点回来,但是等了几分钟也没见回,想着估计也是谈了男朋友还没跟她们讲,便放下手机准备上床睡觉去了。
沈砚清一推开门,里面的人就都往门口看过来,几乎都是他们往常一块玩的熟脸,只不过女孩又换了一批,各个娇的跟朵花似的,估计又是从电影艺术学院喊来的姑娘,他也懒得去细看。
裴少淮仰靠在沙发上,悠闲地叼着根雪茄,吐了口青烟,拿起杯子嘬了一口酒,一脚搭在旁边女孩身上,调侃刚进来的沈砚清。
“砚清,你再不跟我们聚,老爷子都该问我是不是跟你掰了。你说你成天在那办公室对着时晋要不就是脸都蜡黄的老女人们,不腻吗?今儿我可是找了不少新鲜的来,还有北外的高学历那种。”
沈砚清没仔细听他的话,找了个沙发坐下去,拿起一杯酒隔空对他敬了一下,挑了挑眉:“都敢出来喝酒了,看来你爸最近也不在北京是吧。”
陆怀琛笑道:“可不,他现在整天跟坐牢一样,哪还有自由,澳门洗白了之后,他爹直接发话了,要么回到家里要么断绝关系滚出裴家。”
裴少淮没搭腔,只是笑盈盈地去捏一旁姑娘的脸,毕竟今天不少外面进来的人,话不能再多说,祸从口出,签了保密协议也保不准有漏风不怕死的嘴,他最烦处理麻烦。
他们挥了挥手让几个女孩先去一旁玩,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近上头下来的消息,每次这种局都是资源置换的时候,谁手里握着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彼此心知肚明。几个人从小一块长大的,关系越来越好,这之间的利益网也越来越密,乱的像蔓藤一样梳不开。
昏暗的灯光下,陆怀琛搂着沈砚清揶揄道:“哎,你和那个周君瑶到哪一步了?”
沈砚清蹙眉道:“你不是有她联系方式吗?怎么不问她。”
“也就是你,她平日里对我们谁都爱答不理,过节发个消息祝福人家就来个同乐,多个词儿都不乐意打,我要是问她这闲话,不得拉黑我啊。”陆淮琛有点激动地说道。
沈砚清想起来自己答应了几天还没送去的礼,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凌晨四点多了,院子里的灯都灭了,漆黑的看不见尽头,只有屋里还暖灯照的一片温暖,屋里的人欢声笑语,一片嬉笑打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掺着烟草味的酒香,闻得让人欲醉朦胧。
沈砚清浑身酸的要散架,有点受不住想好好睡一觉,将酒杯放下,起身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太困了回去睡觉,明天还有事,先走了。”
裴少淮撇撇嘴,朝他摆摆手说:“陆怀琛你送他吧,我怕冷。”说完眉开眼笑地把那边的姑娘拽过来,手伸进去轻轻一捏,搞得女孩娇羞的一叫,手轻轻地推他。
沈砚清习惯了他这副样子,跟屋里其他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往外走。陆怀琛起身拿起大衣走快了几步去推开门。
黑夜中,路边的灯感应后又亮了起来,映出花坛边没化完的积雪,沈砚清摸出一盒烟,点了火,深吸了一口,伴着冷气徐徐吐出,右手捏着那串佛珠转了一圈。
“你说,人怎么越往高处走,想要的越多,反倒没底下躺平的人活的自在。”沈砚清声音有点沙哑,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缓,却在寂寥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脆。面庞难掩疲倦。
陆怀琛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往前送了送沈砚清,然后站在大门前目送他上车后转身进了院子。他又何尝不是,外面的人羡慕他们生在红旗下的大院里,怎知里面的人活的多么麻木。
那日碧岫园的饭局快结束时,朱珠存了林姝的联系方式,说过段日子可能会在北京举办戏曲有关的展览,确定了会通知她。
酒过三巡,沈砚清晕沉沉地坐在车里等着她,看着窗外的林姝正和朱珠聊得投机,没有催她,只是调节了椅背,慵困地躺在座椅上,一双长腿交叠着,手搭在腹部,微微阖眼休憩。
只听到窗外一阵道别声,林姝跑过来凑在车窗上,贴着脸看向里面。
沈砚清半眯着眼打量着她,不紧不慢地按下车窗:“趴这儿看什么呢,还是不会开车门?要我亲自下去请你上来?”
目光对视地刹那,林姝尴尬地站直了腰,不自然地撩拨了一下胸前地头发,故意拉长了尾音道:“我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喝醉了,既然你坐我的车,那我就坐你的车去。”
“谁让你走了?上车。”
沈砚清这会歪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松散恣意地样像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手腕处佛珠才让他显回一点拘谨严肃。
林姝撇撇嘴,绕到车门另一侧,拉开门利索地坐进去,和沈砚清保持着远远地距离,还特意插好了安全带。
沈砚清玩味地看着她这一套行云流水地动作,挑挑眉缓缓吐出两个字:“开车。”
司机像是得到了暗示一样,立马把隔板升起后缓缓地发动了车,后排的空间此刻显得格外私密安静,空气中氤氲地酒味让人心沁醉迷,沈砚清酒后身体有些燥热,抿唇斜睨着正襟危坐的林姝,裙摆被蹭到腿根处,黑色三角薄纱若隐若现,不禁滚动了一下喉咙。
林姝感觉有一束目光,一直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侧头看见沈砚清嘴角勾起一抹笑,将佛珠摘下丢在一旁,伸手一把将她提溜到他腿上。
林姝惊恐地看着身下的沈砚清,生怕前面的司机听见什么动静,极力压低了嗓音怒骂道:“这是车里!你干嘛沈砚清!”眼神却羞恐地躲闪着不敢看他直视而来的目光。
话音未落,山顶就被阳光顷刻间裹满,好似一点点侵蚀着高山的雪顶,温度上升春天提前来临,雪水融化顺着山根流淌进丛林间,灌溉着土壤。
宽纵又狭窄的空间让时间显得格外漫长,随着车在红绿灯处暂停,沈砚清终肯满意收离,细长的手指穿插在林姝的发缝里温柔抚摸,好整以暇地说:“姝姝果然是长大了。”
林姝瘫软在沈砚清身上,头埋在他宽硕的肩颈间,身上漫是红印,没有力气搭理他的话,任由沈砚清将她温柔地整理好,抱在怀里轻搂着。
不一会,她听到耳边传来沉重平稳地呼吸声,她抬头望着他沉睡的侧脸,月光顺着他削薄地侧脸慢慢延至深邃宁静的眉骨处,平日冷白没有血色的皮肤,此刻染着酒后余温带来的淡淡红润。
林姝静静地看着沈砚清,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轻薄地嘴唇,轻声嘟囔着:“沈砚清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于你,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想起朱珠说的话:你不必想那么多,想着想着便收回手,合上眼轻轻地靠回他的怀里。
林姝在缦合住了一段日子后,沈砚清要飞去深圳出差一个月,她便软磨硬泡地说着搬回了宿舍住。
“今年不能陪你过生日了,有什么喜欢的就跟我说。”沈砚清临走前闲闲地倚靠在躺椅上。
林姝在认真浇花,没仔细听他说话,含糊其辞地说道:“好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啊?”林姝站起身来,转身看着一脸笑意的沈砚清,假装认真地说:“你不是说你要走了吗?”
沈砚清起身去餐厅的冰箱拿了瓶水过来,舒懒地背靠着阳台:“我还没走呢,你的心就飞走了?”
林姝抬眉看了眼旁边的人,墨蓝色的绸缎睡袍,腰带随意地系了两道搭在细窄的腰间,胸膛的线条流畅分明得勾勒至底,头发微湿地耷拉在额前,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砚清看着她的眼神,不禁勾唇笑着,一步一步走向前,逼得她贴近墙角,手足无措地握着浇水壶从他胳膊下落荒而逃。
林姝仓皇地抱着壶就跑到厨房去,心还在“怦怦”地加速跳着,身后的沈砚清见状开怀大笑。
沈砚清在飞机起飞前两个小时,便离开了缦合,她也慢悠悠地叠起衣服。
林姝想起有段日子没给父亲打电话了,便放下衣服找手机去。
“姝姝呀?”
林姝喝了一口水:“爸你最近忙什么呢?好久没有给你打电话了。”
林父憨笑道:“咱们这里是旅游城市,马上要到旅游旺季了,最近忙着搞搭建呢,姝姝最近学习累吗?”
“不累呀,爸你别太辛苦,夏天快来了,游客人数那么多,搞不好天天有人投诉,你让那些年轻人去忙。”
林姝搭着腿,窝在沙发上,不知道不觉的聊的天都黑了,便挂了电话起身收拾好书包下了楼。
路上,杨晓贝打过来电话:“姝姝,齐琰给我发消息说什么要给你道个歉,但是不好意思直接找你是什么意思?听得我都懵了。”
林姝淡淡的说道:“他给我介绍的那个工作出了点意外。”
电话那头瞬间来了兴趣:“什么事?”
“我被人灌酒了。”
“什么?!你有没有事林姝啊,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我以为你这几天跟那个迈巴赫男甜蜜去了呢!”杨晓贝瞬间惊起。
林姝听着尖锐的叫声,将手机移开耳边:“什么迈巴赫男,你就不能眼里有点别的杨晓贝?人家有名有姓,再说我要是有事,现在还有心情跟你聊天?”
“哎那就好,还有,我干嘛眼里要有点别的,你跟这种人在一块你难不成还打算跟人家谈感情呢,迈巴赫男实至名归,我这是夸他有钱。”杨晓贝反驳她。
“好好好,你说的对,一会见,我马上到学校了。”
电话刚挂,林姝抬头看向窗外,发现天空已经乌云密布,顷刻间瓢泼大雨,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狂风吹动着外面的树枝“飒飒”作响,司机侧头说道:“林小姐,我送您进去,这雨太大了,走进去要淋透的。”
林姝看了眼外面,幽怨地叹了口气:“好,开进去吧。”
路边不少人已经被大雨淋透,拿包挡在头顶奔跑在黑压压的雨天中,林姝坐在宽敞舒适的后座里,头顶的白色星空灯照亮着车内,看着这些人,恍如隔世,以前需要换教学楼上课时,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暴雨,也是如此,踩着水坑飞奔在校园里。
“林小姐..林小姐,到了。”司机唤着她。
林姝回过神了,点点头正准备打开车门,司机轻声喊了句“稍等林小姐”,说完径直打开车门小跑下来拉开她身旁的门,从里面抽出来雨伞,身子一半暴露在伞外,替她撑好了伞。
林姝看了一眼没多说,只是赶紧下了车,快步往宿舍门口走。
手机突然弹出来沈砚清的消息:北京下雨了,没事别出门。
林姝拨过去电话,是时晋接的。
“林小姐,沈总发完消息就进会议室了,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替你转达,不然会议可能要持续几个小时。”
林姝躺在床上想了想:“我没什么事,你们先忙吧。”
沈砚清来深圳参加听证会,是他投资的一家线上会议软件,被举报涉嫌泄漏用户隐私,会议内容主要针对,信息是被盗取还是主动贩卖,以及是否存在监听和自动打开摄像头的情况。
整个调查取证程序缓慢又复杂,项目融资金额不小,隐私泄漏事件一出,证监会直接中止ipo审查,如果最终取证结果导致判决不利,那么上市的时间跨度就要延迟,而为上市做的前期投入将全部打水漂,对外披露的信息也会影响企业接下来的运营,即便是借壳上市也要再等多年。
他靠在椅子上,食指捏着一支笔压在桌面上,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正喋喋不休讲话的人,他在投资界从无败笔,他倒不是怕输,只是不想在任何一个流转慢的项目上浪费时间。
沈砚清每天都忙的没空看手机,林姝则三点一线的穿梭在食堂教室和宿舍,准备期末考试。
突然宿舍楼下一阵惊讶尖叫声,杨晓贝连忙起床,拉开窗户把头凑出去看热闹。
杨晓贝尖叫着拉起坐在桌子前的林姝:“林姝江禾!你俩快过来!看楼下!”
林姝无奈地凑到窗边去看。
只见马路上摆满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组成的花球。
杨晓贝睁大了眼耐心地趴在窗户边数,不禁回头看向已经坐回去林姝,赞叹道:“根本数不完,我感觉快有一百捧了,咱们楼下已经被摆的水泄不通了,这是哪家少爷表白吗?!这么大的场面,九百九十九朵乘以一百就是快十万朵了,天呐…”
江禾笑道:“干嘛,羡慕了吗?”
杨晓贝泄气了一样撇撇嘴,一把拽过窗帘:“眼不见心不烦。”
林姝看她那副幽怨的表情,笑得开怀:“你什么表情啊贝贝,你可是有男朋友的…”
正说着话,杨晓贝手机响了。
“喂?”杨晓贝没好气的问道,接着一脸疑惑地看向林姝:“齐琰啊,姝姝在宿舍呢,什么事吗?”
“楼下的花是你搞的?!”杨晓贝瞬间从床上弹起来,重新拉开窗帘,果不其然,人就站在楼下。
杨晓贝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好好好,我知道了,挂了。”然后一脸郑重地坐到林姝旁边:“这花儿…是齐琰送给你的…林姝。”
林姝听完一皱眉头:“送我?你没搞错吧?”
“你自己看嘛,刚刚他给我打电话,问我你在哪,说是给你赔礼道歉顺便祝你生日快乐。”杨晓贝将微信通话记录朝她眼前一摆。
林姝低眸一看,真的是齐琰的微信,她起身走到窗户边去,齐琰看到她后,朝她挥挥手,围观的人见此瞬间起哄。
北外就这么大,这种事马上就能传遍整个院校。
林姝换了拖鞋,慢吞吞地下楼,看着宿舍门外水泄不通的围观群众,不免有些烦躁,只能尴尬地扯了个勉强的微笑给齐琰。
齐琰看到她后,尴尬又紧张地摸了摸鼻尖:“生日快乐啊姝姝,上次的事实在对不起,我真不知道那边工作是这种要求,是我没看好,也怪我没打好招呼照顾好你,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跟你道歉,整理档案看到你生日正好是今天,就想着女孩子都喜欢玫瑰花,但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就都定了一份。”
林姝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花束,不禁有些郁闷:“你没必要这样,这里是学校,你送这么多花也没地方放。”
齐琰倒也乐观,嬉皮笑脸地说:“就当北外沾你的福,多了个花园呗,我一会让人放旁边草坪上,谁需要谁就取几只拿走。”
周围的人听了,一片哄闹,不少人都站在楼上拍下面壮观的花路,林姝嘴角抽搐了一下,想马上回宿舍躺着,不料齐琰看不懂她的表情:“请你吃饭啊林姝。”
林姝尴尬地一笑,连忙摆摆手:“考完试再说,最近太忙了。抱歉哦,谢谢你的花。”
齐琰倒也没强求,只是突然伸手拍了拍林姝的头,眉眼含笑的朗声道:“没问题!”
会议中场休息,时晋泡了杯绿茶放到沈砚清面前。
时晋提醒着:“喝口提个神吧,都开了三个小时没停了,下午就能出结果了。”
沈砚清合上电脑,疲惫地靠在皮椅上,手轻轻地揉了下乏累地双眼,尼古丁熏染地嗓音有些嘶哑:“今天几号?”
“二十一号沈总。”
沈砚清微眯着双眼拿起来手机:“今天是她的生日。”
时晋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等着他吩咐。
屏幕上的短视频热点新闻题目,让沈砚清不禁多看了两眼:《现实版灰姑娘的爱情:北外土著少爷送十万朵花表白给同校一女子》,他点开进去,视频里的女生,巴掌大的白皙小脸藏在乌发中,不是林姝是谁。
时晋看到沈砚清的脸色瞬间阴沉,眉目间的冷冽忽如冰川,连忙掏出手机看新闻,他点开图片放大一看,难怪自己老板神色不太好,马上开口道:“我马上通知这家媒体删稿,并且追究他们传播虚假信息的责任。”
沈砚清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嗤笑道:“蒋聿之这个外甥,倒是有点意思。”
时晋推了推镜框:“那沈总,怎么处理。”
沈砚清关了手机,眼眸一转,冷光闪动,端起茶杯抿了口,直视着34层的落地窗外,想起初在学校见她时:“把新闻删干净,她不喜欢被人嚼舌根。”
时晋点点头:“没问题,媒体那边好说,只怕私下传播不好处理。”
“你想办法解决。”
沈砚清捏了捏眉骨,食指轻敲桌子:“会议提前开始,如果问题出在他们自己身上,按照协约直接撤资,别浪费我时间。”
“好的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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