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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黄素素徐凉全局

北国之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哥,真不是我,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害大象啊,咱们张家的长子,我没理由去害他呀。”张虎跪在张龙面前说道。张虎的婆娘见状也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大哥,我也就是嘴贱,我哪敢去害大象啊。”“两个证据都在指向你们,你们还狡辩。”张龙的脸上露出杀机。“不对,不对。”张虎的婆娘吓得面无人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哥,就算是我们杀人,证据也不该在张豹手里,我和张虎吵架的时候张豹为什么会录音,我们就算再傻,也不该在张大象临死前让他喊二叔,还专门录下来给你看,这很显然是栽赃,是张豹在栽赃我们两口子!”“对,对,是三弟在栽赃。”张虎急切说道。而张豹也吓得跪在地上,说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录音录像有问题,是有人专门栽赃的。”“的确...

主角:黄素素徐凉   更新:2024-11-12 17: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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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素素徐凉的其他类型小说《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黄素素徐凉全局》,由网络作家“北国之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哥,真不是我,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害大象啊,咱们张家的长子,我没理由去害他呀。”张虎跪在张龙面前说道。张虎的婆娘见状也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大哥,我也就是嘴贱,我哪敢去害大象啊。”“两个证据都在指向你们,你们还狡辩。”张龙的脸上露出杀机。“不对,不对。”张虎的婆娘吓得面无人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哥,就算是我们杀人,证据也不该在张豹手里,我和张虎吵架的时候张豹为什么会录音,我们就算再傻,也不该在张大象临死前让他喊二叔,还专门录下来给你看,这很显然是栽赃,是张豹在栽赃我们两口子!”“对,对,是三弟在栽赃。”张虎急切说道。而张豹也吓得跪在地上,说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录音录像有问题,是有人专门栽赃的。”“的确...

《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黄素素徐凉全局》精彩片段


“大哥,真不是我,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害大象啊,咱们张家的长子,我没理由去害他呀。”张虎跪在张龙面前说道。

张虎的婆娘见状也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大哥,我也就是嘴贱,我哪敢去害大象啊。”

“两个证据都在指向你们,你们还狡辩。”张龙的脸上露出杀机。

“不对,不对。”张虎的婆娘吓得面无人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哥,就算是我们杀人,证据也不该在张豹手里,我和张虎吵架的时候张豹为什么会录音,我们就算再傻,也不该在张大象临死前让他喊二叔,还专门录下来给你看,这很显然是栽赃,是张豹在栽赃我们两口子!”

“对,对,是三弟在栽赃。”张虎急切说道。

而张豹也吓得跪在地上,说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录音录像有问题,是有人专门栽赃的。”

“的确是有人栽赃的。”张龙的声音发冷道。“你们以为张家的三子秘术,杀了两个,你们就可以生孩子了是吧?”

“没有,大哥,你是不是听信了谁的谗言,爸,二叔三叔,你们说说话啊。”张豹看向张家众人说道。

“小龙,这件事情很显然是栽赃,亲兄弟不会害你的,大象和麒麟没了,我们也难过,小虎小豹是你亲弟弟,你可不能手足相残哪!”张保说道。

“大哥说的是,小龙,咱不能被人挑拨离间了,咱们张家大事在即,你三爷爷去了县里,等他老人家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张财说道。

“哼,我现在可不信这些道士了,能算到驴在哪,却算不到我的儿子在哪,信誓旦旦地说谁什么状元命,最后还不是放牛,还说我儿子是先天道胎,天命所归的麒麟子,还没满月就夭折了。”

“小龙,你可别胡说,咱们张家能有今天,都是你三爷爷的功劳,这事等你三爷爷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吧,你先别冲动。”张保说着,看向旁边的张发小声问道:“还没打通吗?”

张发说道:“早晨三叔看见小龙请外面的道士来,气得够呛,这会儿一直打不通。”

“先让小虎和小豹各自回家,派人看着,一定要盯着小龙别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是现在咱们张家都是小龙的人。”张发面色为难说道。

“全是他的人怎么了,我还活着呢,谁敢不听我的?”张保怒道,转过头对身后一名妇人说道:“你是孩子妈,你也不说几句。”

“我说什么?”

“你还真想看到孩子自相残杀吗,今晚你去小豹那里睡,那手机里的内容看着是针对老二的,实际上是要弄死老三啊。”

“大哥,会不会这件事情真的是老三做的,想要嫁祸给老二,毕竟只有老二那两口子才想要小孩。”张发问道。

“胡说什么?”张保怒责。“老三哪有这个胆子?”

沉默片刻,张保深呼了一口气又道:“不过老三这孩子平常沉默寡言,比老二心细得多,他帮我们张家管理财务,知道咱们张家有多少钱,一时贪财想不开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散去之后,徐哑巴的尸体也被放了下来,被张家的打手扔在了徐家沟远处的乱葬岗。

那里是一片无人祭拜的荒坟,早些年曾是弃死婴的地方,尸体扔在这的当天晚上山林里的野兽就会过来啃食。

我在远处的河岸边,看着徐哑巴如同死狗一般被抛尸荒野。


“三爷爷,大哥都生了两个孩子了,我和小虎也想生个孩子。”女子不依不饶地说道。

张龙眉宇微蹙,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张虎佯装未见,很显然他也想要个儿子。

张保见状打圆场说道:“生孩子这事情好说,我张家如今有钱有势,想生多少都行,张家出现麒麟子,未来在龙虎山也能站稳脚跟,是大喜日子,其他事情,改天再谈,好了,今天的家族会议就到这里吧,先吃饭,先吃饭。”

我闻声退走,回到家后,母亲正坐在院子里织毛衣。

见我回来,忙问我一大早去了哪里。

我没有理会,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母亲见我一直不出来,走到我房间门口说道:“阿凉,锅里的饭煮好了,你洗洗手盛饭吃吧。”

见我还不理会,母亲将毛衣放到一旁,自己去灶房盛了一碗饭,将炒好的菜也端到我面前,放在我床头的桌上。

我一把将饭菜打翻在地,母亲吓了一跳,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了,问你也不说话,让你好好吃饭也不听,以后有了媳妇儿可不能无缘无故发这么大脾气。”

母亲说完,将地上碎裂的碗筷收拾起来。

“今天你别出去了,晚点我有话跟你说。”

母亲说完,继续坐在院子里织起毛衣,她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讲起我小时候的趣事,从中午一直讲到晚上,直到我的头隐隐作痛,从噩梦中惊醒。

而母亲守在我的房门口,听到我醒来的动静,推门进来说道:“给你打的新毛衣,马上快秋天了,你试试看。”

我没有接母亲的话茬,自顾自地说道:“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听说张龙生二胎了,是个男孩,张仙师说,那男孩是先天道胎,我听不懂,想来将来又是个人物。”

母亲愣了一下,我则继续说道:“张仙师说,龙虎豹三兄弟截了状元的命星大运,看来如今张家连装都不装了,妈,听说张龙当年是七省状元,他的弟弟张虎和张豹也是状元,他们家的孩子真争气啊,一门三状元,比历史上的苏洵、苏轼和苏辙都要强。”

“我记得黄瘸子跟我说过,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想我徐凉是状元命,我爸是五子登科命,我二十多年来帮扶弱小,读书用功,可是最后却沦落到回山里放牛,别人以为我是大专毕业,实际上我大专都没毕业,没上一年就坐了牢,你怕丢人,我也怕丢人,所以我们娘俩一直没和其他人提起过。”

“人家说,三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我十年寒窗,张仙师三兄弟是龙虎山大道士,张保三兄弟开了矿业集团,龙虎豹三兄弟则垄断了半个省的珠宝市场,他们三代人,真有这么努力吗?”

见母亲还不说话,我一巴掌排拍在床头桌上。

巨大的声响吓得母亲手中的毛衣掉落在地。

母亲低头要捡,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乱。

“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母亲点头,说道:“你当然是我亲生的。”

“那我对你不好吗?”我又问道。“我省吃俭用给你治病,自己连手机都没舍得买一个,下个月我就二十七了,再过几年,连去工厂打工人家都不要我,我一直觉得是自己命不好, 我恨张家,但是我没本事,我知道现在去找张家报仇就是送死,所以我很能忍。

“但是昨天晚上有人告诉我,背后害我的人,是你。”


“还是你狠啊,徐凉。”身后传来黄瘸子的声音。“连龙虎山看上的先天道胎都死在了你手里。”

“我倒是一直没明白先天道胎具体是什么。”

我没有回头,望着远山景色,凉风吹拂,衣袂翻动。

黄瘸子说道:“所谓先天道胎,即为先天近道之体,出生便可以感受到天地之气,呼吸吐纳,无师自通,当今道门,拥有先天道胎的少之又少,一旦发现,就会被道门大派当成未来的继承人培养,当今天师府的老天师,就是先天道胎。”

“那我岂不是杀了未来龙虎山的掌门。”我轻轻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黄瘸子说道。“麒麟子身亡,张三爷必定大受打击,我猜到你从苗寨回来之后会动张家,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先动张家的小辈。”

“张家的小辈这么受人关注,张大象区区五岁就可以主宰别人的命,麒麟子才刚出生就被万人瞩目,既定了未来,他的死让很多人觉得可惜,却没人可惜小哑巴。”我语气失落说道。

“我想知道,徐哑巴不惜一切地杀麒麟子,是中了你的蛊,还是他自愿的?”黄瘸子问道。

我抿了抿嘴,说道:“徐哑巴父母早亡,从小就在别人的白眼中活着,他的妻子也是个良善之人,难产死后,由他一人抚养小哑巴,小哑巴是他活着的希望,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子不顾一切,但那也只限于小哑巴活着的时候。小哑巴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之前他凭着一腔仇恨找张家算账被打个半死,之后虽心生怨恨,却不敢再找张家报仇,他缺的是一个机会,也缺一个使命,人都是怕死的,但当他有了使命之后,就会不顾一切,我没有给他下蛊,只是给了他一个使命,一个作为父亲应该完成的使命,现在,他的使命完成了,这只是想要扳倒张家的第一步。”

“君子谋而后动,好一招一石三鸟。”黄瘸子说道。“只不过扳倒张家,先动幼子,难免落人口实。”

“你指的是祸不及妻儿吗?”我问道。

黄瘸子点头。

“只有恶人才会口口声声地说祸不及妻儿,哪有好人会说这句话的。”我说道。“有些人仗势欺人,无恶不作,动辄要人全家性命,等到别人伤害他的妻儿老小时,又反过来说祸不及妻儿,他们挣了亿万家产终究还是想要留给子孙后代的,恶人当道,想要和他们硬碰硬无异于送死,但他们的孩子总不是铁打之躯,更不是无辜者,这些年我见了太多为富不仁的人,他们的孩子体内也流着天生想要欺压别人的血,怎么打都打不服,对他们手软,将来就会有无数个心地良善的孩子遭受欺压和侮辱。”

“是啊,有的人生来就恶,为什么人总是这样,非要把他人逼到绝路,躲都躲不掉。”黄瘸子感叹道。

“我们这样的人,本就不该躲。看着吧,徐哑巴不会白死,张家的人会付出代价的,我想杀的人,没有人可以幸免。”

我说完,转身走入黄昏之中。

回到家后,我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墙角,母亲的衣物已经全部烧毁,破旧的矮桌上,摆着一沓用报纸包起来的钱,这是徐哑巴决定赴死前交给我的。

我看着布满老茧的手指,不顾疼痛,将手指一根一根掰向手背,心中默念起当年外公教我的经文。


大凉山地处西南边陲,背靠深山老林,自打祖辈迁徙定居以来,常有精怪野狐之事流传,所以大凉山十里八村每个村都有一名懂得风水相术的先生。

而郭瞎子之名,如雷贯耳。

当年黄瘸子抓龙鱼救我那会,邻村的郭瞎子就已经名声在外,也因为龙鱼事件,很长一段时间大凉山都流传着一句话,叫南瘸北瞎。

只是我一直在外读书,从来没见过郭瞎子,只听村里人讲过一些关于郭瞎子的事情。

据传郭瞎子的祖上在几百年前就是大凉山有名的大道士,世代传承,所以算起来郭瞎子出自正宗的风水世家,他极擅长风水堪宅,尤其是阴宅堪点的造诣上,大凉山无人能出其右。

大凉山虽然地处偏僻,但建国以来倒是出了不少大学生,尤其是郭瞎子所在的郭家村,前后一共出现过十三名大学生,全都和郭瞎子有关。

那时的郭瞎子说谁家的祖坟冒青烟,谁家的儿子就必然有出息。

二十年前,大凉山矿山的发掘和开采得益于张仙师,张仙师离开之后,大凉山最有名望的郭瞎子自然就成了张家的座上宾。

张家的矿场共有三山九洞十八窟,每一处矿池的顺利开采都离不开郭瞎子,郭瞎子在大凉山的威望也自然不是黄瘸子能比的。

眼下郭瞎子看出我中了邪,给我黄符保命,无论真假,我心中都是感念的。

回到家后,我身心疲惫,喝了两碗粥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到半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趴在床边就吐了起来,等我抬起头时吓得浑身寒毛直竖,因为此时窗户外面站着一个人。

正是我白天时在噩梦中见到的那个灰炮老太太。

老太太面目狰狞地盯着我,看得我不寒而栗,她手里打着一盏老式煤油灯,开口说道:“你跟我来。”

傍晚的时候郭瞎子曾警告过我,无论今天夜里我听到或看到什么都不要出门。

我手握黄符,裹着被子蜷缩在角落里。

老太太见我不走,又说道:“你别害怕,你之所以能看见我,是因为你身上的三把火即将熄灭,你是纯阳火命,这些年来一直邪祟不侵,如今有人想要加害你,也同时给了我传话的机会,在你身上的三把火熄灭之前,你得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会告诉你一些秘密,这世上无论是谁害你,他都不会。”

“谁?”我心中纳闷的同时,更加笃定精怪迷惑人心的说法,无论这邪祟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但是没想到老太太却说了一句让我破防的话:

“你父亲。”

二十年前我才六岁,母亲带着我从外乡千里迢迢赶来大凉山找父亲,那时候大凉山还没修路,山路难行,赶到徐家沟时,我脚底磨得全是血泡。

听母亲说,父亲那时候是个跑山的邮递员,大凉山想要和外面通信全靠他。

但是父亲木讷,不怎么爱说话,所以他见到我们娘俩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有人起哄喊道:“徐正道,你这怎么还买一送一啊!”

围观的村民哈哈大笑,父亲感觉没面子,就呵斥我们跟他回家,还嘴硬地跟其他村民说这个媳妇儿没花钱,是他几年前下乡考察时硬缠着他的女人,甩都甩不掉。

回到家后父亲也对我们爱搭不理,但他还是炖了一只老母鸡给我和母亲吃,直到晚上他才打水来给我清理脚上的伤口,他小声地跟母亲说:“秀梅,这几年辛苦你了,你把咱儿子养的真好。”

母亲说,睡觉的时候父亲还把我的一双小脚放在他的肚皮上,生怕我冻着。

但是这一切我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的记忆里没有父亲,只知道自己被城里孩子欺负时不能还手,遇到不公时只能忍气吞声,就连高考的分数出了问题,我都无从调查。

老太太说完,打着灯笼就向黑夜中走去,我翻开窗户跳出去,远远地跟在老太太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之后,我跟着老太太来到了一汪大河边。

老太太挑着煤油灯,径直走向河里。

月光明亮,我看向河面的倒影,竟发现自己身上真的燃烧着三把火。

小时候我就听村里的老人讲,人的身上有三把阳火,一把在头顶,其它两把分别在左右两肩上,如果你在走夜路时,听到有人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回头,因为人在转头之时,惊惧之气呼出很容易将肩上的阳火熄灭,阳火熄灭,则精气神折损,从而导致邪风入体,身染恶疾。

眼看老太太走向大河深处,我一咬牙也只好跟过去,很快河水就淹没我的胸口。

而在这时,那个灰炮老太太却忽然转过头,目露惊恐,丢掉手里的煤油灯,贴着水面飞快地游向大河对岸。

“徐凉。”

一个诡异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同时一个黑影缓缓升起,我猛地回头,却见身后一条似蛇非蛇,似鳝非鳝的怪物正直勾勾地望着我。

怪物水桶粗细,光是头颈部位就两米来长,其余身子全都没在水底。

我吓得半死,拿起水上的煤油灯和怪物对峙。

长久以来,大凉山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

说是在大凉山周围的河流之中,生活着一条成了气候的鳝鱼,这条鳝鱼不一般,乃是极其罕见的望月鳝。

望月鳝和鳝鱼不同,它极其凶猛,喜食同类和动物腐尸,所以体内含有剧毒,一旦被食用,食用者必死无疑。

而望月鳝之所以叫望月鳝,是因为每逢月圆之夜,望月鳝都会浮出水面,望向月亮所在的位置,吸收月华,似是修炼。

十八年前,大凉山矿场刚开采那会,地下被挖出泉眼,为了不影响煤矿开采,张家三兄弟带人挖了一条大河引流。

起初河水甘甜,清澈见底,但是没过多久,一群孩子下河洗澡时淹死了个人,等捞上来时已经不知被什么东西啃得面目全非。

后来河水越发变黄,有村民放牛时发现自家牛犊少了一只,四处寻找时在河边发现了一条巨大的蛇形生物,全身黄皮,腮部震动,像极了鳝鱼。

传闻鳝大成蛇,蛇大成蟒,蟒大成蛟,蛟大成龙,大凉山村民对精怪野狐向来敬畏,就将矿场后面的这条大河取名为黄龙河。

我十二岁那年路过黄龙河时,隐约看见一条巨大的身影从水底掠过,于是就多看了一眼,谁知在河里出现了一双恐怖的眼睛,吓得我亡魂大冒,回家不久就发了高烧,这才有黄瘸子寻龙鱼救我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敢告诉母亲,这些年来也一直是我的噩梦。

眼下这条望月鳝再次出现,见我挑灯不动,骤然发起进攻。

我将手中的煤油灯砸向望月鳝,被望月鳝一头顶进河里,我嘴里被猛灌几口河水,一脚蹬在望月鳝头上,向岸边游去。

望月鳝折返,掀起巨浪,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咬来,我一脚踹出去,却被望月鳝一口咬在大腿上。

望月鳝在水里力大无穷,猛然将我拖入河底,任我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眼看要栽在这里时,却见一个黑影从不远处游来。

那黑影手持一把锈迹斑斑的刀,一刀刺进望月鳝的腮部,望月鳝吃痛松口,那黑影则乘机抱着我迅速游向岸边。

眼看望月鳝再次冲来,黑影一把将我推上岸。

“儿子,不要相信任何人,离开大凉山别再回来了。”

黑影说完,转头就和望月鳝缠斗起来,很快淹没在大河之中。

我口中呛水,瘫倒在地,意识朦胧中看见两个人影向我跑来。

“爷爷,徐凉伤得很重。”黄素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他撞邪了,把他背回家。”黄瘸子说道。

黄素素吃力地背起我,我则转头看向黄龙河的方向,喃喃自语地喊了一声:

“父亲。”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这一次我二话没说就跟了出去。

此时的老太太一瘸一拐,我跟着她再次来到黄龙河边上,老太太一猛子扎进水里,我也深呼一口气,跟着跳了下去。

水下冰冷且浑浊,我跟着老太太隐约可见的身影游进一个漆黑的山洞,水下传来窃窃私语般的哭声,把我吓得心脏怦怦乱跳,想要折返上岸。

但是这时候,一双大手忽然抓住了我,我下意识地挣脱,感觉大手没有恶意,就顺着它的拉扯一路向里面游去。

片刻之后,我从水面浮出,那双大手捂住我的眼睛,我只觉得眼睛一酸,等我再睁开眼皮时,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山洞之中。

而这处山洞,正是当初父亲被埋的那座矿洞。

我看向面前的黑影,不敢确定地叫了一声:“爸?”

黑影点头,声音嘶哑地说道:“儿子,终于见到你了。”

我声音哽咽,想要冲上去抱住父亲,可是父亲却摆手示意我后退,他指了指身上的黑气,说道:“不要离我太近,我身上的气,会伤到你。”

我下巴翕动,忍不住抹着眼泪说道:“爸,我好想你。”

父亲叹息,说道:“当年我该听你妈的话,不该随张家三兄弟来矿洞的,你妈当时已经提醒我来大凉山的道士是龙虎山的,我没想到天下道首的龙虎山会为了钱不择手段,更没想到人心如此险恶,以致于我被困在矿洞里那么多年,错过了很多关于你的成长,让你这些年在外受委屈了。”

父亲的话让我破防,心里一酸,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父亲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读书比常人要用功,也知道了你是状元之命,所以后来,我让黄瘸子送了一条龙鱼给你。”

“那条龙鱼是父亲你送的?”我疑惑且惊奇问道。

当初黄瘸子寻龙鱼救我的事情我一直半信半疑,黄瘸子虽然一直说他给我吃的是龙鱼,但却也曾和张仙师说我本来就是状元命,龙鱼只是个幌子。

“不错,那条鱼是大凉山地下龙脉所化的龙鱼,作为你将来考上状元的礼物。”父亲说道。

“可是我后来没能高中状元,张家的人夺了我的气运,张龙把我七省状元的头衔据为己有,张虎和张豹也连续霸占我两年的状元名额。”

父亲看出我语气中的失落,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你第一年落榜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我问道。“我那时候的人生很迷茫。”

父亲说道:“你那时候头顶儒气高悬,有命星庇佑,百鬼避退,我无法给你托梦,再者一旦你发现其中玄机做出过激的事情,我怕张氏兄弟对你不利。”

“那父亲你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此事说来话长。”父亲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当年我被张保推下矿池后,朦胧中听到你的哭声,见你也掉了下来,就拼尽全力把你推上去,可是张仙师的迷迭香让我浑身无力,我看到你晕倒之后,黄瘸子走进了山洞,他离开前给了我一颗玉佩让我吞下,醒来之后我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每日以鼠为食,苟延残喘,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再见到你。”

“黄瘸子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把你一块救出去?”

“那时我已经身负重伤,濒临死亡,黄瘸子就算救我出去,一旦被张仙师发现,你们娘俩就没有活路了。”


“那我明天一早带着我妈先离开大凉山一段时间。”我说道。

“不,你自己离开大凉山,不要惊动任何人。”父亲说道。

我眉头紧皱,看向父亲问道:“大凉山将遭逢大难,我不该把母亲一并带走吗?”

父亲叹了口气说道:“尽管难以接受,但是你母亲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过了这么多年,身为父亲,看到那么多恶人欺你辱你,我无能为力,深感惭愧,如今只想要你平平安安地活着。”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母亲?他是你的结发妻子。”我一时间难以接受。

父亲顿了许久,说道:“前天晚上,给张家人托梦的不是盘姑,是你母亲,杀张俊生的也不是我。”

“这怎么可能?”我心中大惊,一时间无法想通其中原委。

父亲接着说道:“你母亲是苗寨大巫的女儿,她是身怀巫蛊之术的,她在我体内中了蛊,无论我在哪,她都知道,所以当年她才能准确无误地带你来大凉山,这些年来,我被困在矿洞之内她也感应的到,但她一直没来找过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何要把杀张俊生的事情引到盘姑和我的头上。”

“可是母亲就算会巫蛊之术,也不可能杀得了张俊生吧。”我惶恐说道。

“苗寨巫蛊术曾经让天下道门闻风丧胆,不管是不是你母亲杀的张俊生,但前天晚上出现在张家门口的是她无疑,而且,你八岁前的记忆之所以消失,也是被你母亲用秘法封印了。”盘姑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连你父亲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这事对你来说很残忍。”

“什么事情?”

“关于你状元被张家顶替的事情,也许你母亲从始至终都知道。”

“你胡说!”我声音发颤反驳,指着盘姑说道。“我不准你这么说我母亲。”

我眼睛通红,一时间难以接受。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自己的脑子摔坏了所以才记不起八岁以前的事情,就算如盘姑所说,母亲用苗寨秘法封印了我的记忆,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但状元被顶替的事情,母亲决不能有任何参与。

我记得在我第一次高考结束之后,我还信心满满地跟母亲说,等过些天燕京大学的通知书下来后,县里和学校都会奖励几万块钱,到时候先带母亲治病,剩下的钱我再去大点的医院查查脑子,把失去的记忆恢复。

成绩公布之后,母亲和我一样着急,忙前忙后托人找关系想要查查我的成绩,之后每一年高考,他都和我一样满怀期待,又忐忑难安。

如果这一切都是谎言,都是母亲一早就知道的,那她也太可怕了。

因为三年落榜,我走投无路,荒废多少岁月,受尽多少白眼,到头来这个局,母亲竟然从头到尾都知道?

我不信。

盘姑叹息,有气无力地说道:“正道啊,你不愿说的事情,我替你说了,我死之后,身后事就交给你了,不久之后,大凉山的灾难来临,地脉打开,龙气上涌,望月鳝定然会趁机渡劫,那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盘姑说完,身上的灰炮腐朽,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塌落下来,恢复成一只灰白相间的大老鼠模样。

父亲眼神悲戚,看向我说道:“盘姑对我徐家有恩,你醒来之后,来到黄龙河边上点燃一根香,盘姑的肉壳自然会出现,你将她的肉壳找个地方安葬,肉壳之上撒一些香灰,之后你就离开大凉山吧。”


到了晚上,我孤身一人来到张家大宅不远处的树林。

张家大宅极大,早年在修建的时候,为了彰显气派,外墙用的是精美雕花的铜栅栏,里面院子亭台楼阁,还有假山喷泉和露天泳池。

透过铜栅栏,隐约可见张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在餐桌上,菜品丰盛,都是各地请来的顶级厨师所做,和身后破败瓦房的村庄格格不入。

早年时期张保三兄弟被村里人看不起,整天说他们是排骨精,如今这三兄弟倒是都吃得肚大腰圆,三个人加起来都快八百斤了,他们家以前养狗时的狗食,听说都是从国外运来的顶级牛排。

此时的张大象正骑在一名佣人身上,口中喊道:“驾!驾!你要是再不爬快点,我就把鞭炮塞在你后面炸,给你加加尾气。”

“大少爷,您别给我加气,我现在就爬快点。”那名佣人讨好道。

“不行,你怎么爬得这么慢,你是几缸的?”

“大少爷,我是单缸的。”

“单缸的太慢了,我得给你加成六缸的,来啊,给我拿六个大雷过来。”张大象说道。

张大象说完,旁边的另一名佣人掏出六根雷管粗的鞭炮,那佣人吓得哆嗦,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

“大少爷,这可使不得,您把我炸坏了,可就没人给你当马骑了。”

“我不管,我就要炸你。”

张大象哈哈大笑,惹得在旁边看戏的徐婉茹忍俊不禁。

正在这时,一只飞虫突然引起张大象的注意,只见飞虫在张大象面前转圈,张大象的目光被吸引,从佣人身上跳下来,追出大门。

“看着大象别给他跑远。”

大厅内的徐婉茹叮嘱道,两名佣人当即追了出来。

树林之内,我示意张大象噤声。

等两名佣人走过之后,张大象小声说道:“这两个下人走了,你刚刚说要把会跳舞的虫子给我的。”

“这虫子是我家牛犊身上的,刚刚那两个人过来,把它吓跑了,现在肯定飞回牛身上了,你敢不敢跟我去抓?”我问道。

“那有什么不敢的,正好炸你家的牛。”

我起身牵着张大象,从大宅门口路过,不远处还有两个佣人呼喊张大象的声音。

不久之后,我牵着张大象走向祖坟地,远处隐约可见张家的矿场还在继续开工,一辆辆装满各种矿石的大车驶向公路。

这一车的矿石,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赚不来。

“你家的牛到底拴在哪,怎么还没到?”张大象不耐烦地问道。

“就在前面了,马上快到了。”我说道。

“那边太黑了,我不去了,我得回家找我妈。”张大象说着就要挣脱我的手。

我一巴掌捂在张大象的脸上,手掌盖住张大象的脸,将他的后脑勺重重拍在地上。

张大象当即口鼻流血,剧烈的疼痛让他岔了气,张嘴半天也喊不出来。

一台手机从张大象的口袋里掉落,我拾起手机,拎起张大象的脚拖向祖坟地。

祖坟地里,徐哑巴已经在此等了许久,他手拿铁锨站在我母亲的坟头,坟坑已经被挖开,露出里面的棺材板。

我将张大象扔在徐哑巴面前,说道:“小哑巴的仇我替你报了,他对我妈不敬,就让他给我妈陪葬吧。”

张大象惊恐地看着手拿铁锨凶神恶煞的徐哑巴,一只手抓住我的裤腿说道:“叔叔,我再也不敢了,你放我回家吧,我让我爸给你很多钱。”


然而徐哑巴的手指,忽然指向了张豹。

“你,你瞎指什么?!”张豹脸色大变,指着奄奄一息的徐哑巴怒问。

众人哗然,不敢相信徐哑巴竟然指向了张豹。

张豹在龙虎豹三兄弟中是最有文化的一个,平常出门不是穿着西装就是穿着长衫,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话也文质彬彬。

龙虎豹三兄弟中,张龙最有本事,开了连锁珠宝店,娶的媳妇也是富家千金。

张虎是个狠人,两百多斤的体重,身上满背纹身,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是实打实的纯黄金,少说也十斤沉,他的钱不比张龙要少,因为整个县包括周边几个县的放贷业务都被他垄断了,他拥有自己的越野车队,还在县城里包了一块景区,专门停他的几百辆越野车,二十来岁,银行老总见着他都得叫一声虎哥。

只有张豹为人低调,据传他自考了注册会计师,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帮张保打理家族企业,平常没有张家少爷的架子,也很少露面。

谁也没想到,徐哑巴竟然指向了张豹。

张豹说道:“大哥,你不要相信这个哑巴,他是死到临头胡乱栽赃的。”

“是不是栽赃的,先搜一下再说。”张龙说着,吩咐身后众人去张豹家。

此时的徐哑巴奄奄一息,还要抬手,却被张虎拎着砍刀一刀将手砍了下来,接着一刀把他的头砍落在地。

“大哥,这个徐哑巴明显是胡乱指的,影响我们兄弟关系,你可别信。”张虎说道。

“是啊小龙,你不要信一个外人,这个徐哑巴丧心病狂,临死了还要挑拨你们兄弟关系,这样死也太便宜他了。”张保说道。

张发和张财此时互相看了一眼,张发说道:“小豹肯定没问题的,他平常跟我和你三叔在一起时间居多,白天在厂里算账,晚上早早地就睡了。”

张龙此时面无表情,望着张豹家所在的方向,正巧也是祖坟地所在的方向。

不消片刻,张龙的手下返回,为首的一人将一台带血的手机交给张龙。

“老板,好像是少爷的手机,在豹哥的车里发现的。”

“大象的手机怎么会在我的车里?”张豹质问。

张龙翻开手机,里面只有两个音频文件。

张龙点开第一个音频文件,里面是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凭什么张家只可以张龙生孩子,他都生两个了还要生,让给我们一个怎么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你没看见大哥的脸有多难看,三爷爷都说了,老祖宗为了咱张家的香火传承动用秘术,只可以长子生娃,三爷爷都不敢违反这个规定,你一个女人家还能反天不成?”

“我不管,我就要孩子,你怎么说手底下也几百号人,我爸在县里也没怕过谁,怕他张龙干什么,你要是不解决这事,我就找人把张大象那个小畜生掐死,他白天时候还敢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

音频结束,张龙看向张虎,里面的录音很显然是张虎和他媳妇吵架的声音。

张虎吓了一跳,说道:“大哥,这是我和我媳妇儿吵架时候说得气话,当不得真的,我媳妇脾气炸,经常说这些气话,怎么可能去伤害张大象。”

张龙默不作声,点开第二个音频文件,这是一个显示只有三秒钟的视频。

视频点开,是张大象临死前的一幕。

“二叔……”

只有一个称呼,但是张虎却吓得瘫倒在地。


我心中悲愤,无法想象父亲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成年累月地以鼠为食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我们现在一起出去,我去把妈妈喊醒,我们一家人连夜先逃出去,报仇的事情以后再说。”我说道。

父亲摇了摇头,说道:“出不去的,我的肉身已经和矿疖子融为一体,不能离开矿池太久,而我之所以有这身道行,是因为得了灰仙的内丹,她现在就在山洞里,我带你去见她。”

父亲说完,带我走向山洞深处,黑暗之中,一个身穿灰炮的老太太浑身是血,背靠在一块石板上,一条腿已经不见。

老太太容貌可怖,脸上皱褶纵横,看起来像一只老鼠的脸。

“盘姑,这就是我儿子,徐凉。”父亲说道,似乎对眼前这个叫盘姑的老太太很是尊敬。

盘姑抬头打量了我一眼,说道:“状元之命,文曲下凡,张家夺你气运,可惜了个学儒练道的好苗子。”

见我凝眉,盘姑继续说道:“别人叫我灰仙,实际上就是一只耗子精,修炼了五个甲子,可惜没能度过这最后一劫。”

“您也修炼了五个甲子,岂不是认识那只望月鳝?”我问道。

盘姑悲戚说道:“我与那望月鳝是死敌,算起来已经斗了三百余年,如今终究被它伤了肉壳,难逃一死。”

“看来您就是被张仙师镇压在土地庙下的灰仙,之前张家人挪动庙宇时,张仙师说您道行尽失,想必是您将自己的内丹给了我父亲,我听闻妖灵失去内丹,会沦落为凡胎,同样难逃一死。”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盘姑说道。“你父亲被害的矿池与我被镇压的土地庙不远,龙虎山的法器太强,我无法抵御,被镇压在土地庙地下,不出几年内丹就会碎裂,到时候望月鳝若是发现我藏身之处,没了道行的我就必死无疑了,

你父亲得了我的内丹,不仅可以护住我,也可以自保,这些年我们一直在试图联系你,但是你有命星庇佑,阳气太盛,我根本没法给你托梦,唯一的机会就是你之前中邪时,但那次的机会却被望月鳝破坏了。”

“我中邪是因为黄瘸子给我的六眼天珠是邪物,里面的毛发想来是你的,黄瘸子和你又是什么关系?”我问道。

盘姑说道:“生灵修行不易,内丹是无法转移的,想要转移,需要道门懂得禁忌秘术的人,黄瘸子的师傅大有来头,因此黄瘸子也才有法子帮我们。”

“黄瘸子帮你们,他图的什么?”我疑惑不解。

盘姑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他多年来一直在催我给你托梦,让我吩咐其它鼠子鼠孙接近你,耗去你一身阳气,但全部失败告终,你的体内被人养了很厉害的蛊,阳气也比常人鼎盛,邪灵不侵,几天前,我预感到大限将至,因此就派鼠子鼠孙前去找黄瘸子求救,想要让他把你父亲体内的内丹取出给我,但全部无功而返,所以张仙师和望月鳝来了之后,我无力招架,落得这个下场。”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找黄瘸子问清缘由。”我说道。

“问不问清楚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人类尔虞我诈,人心难测,我活了几百年,也看不明白,不过这些年,我通过鼠子鼠孙们的眼睛一直在偷偷观察你,你像你父亲口中讲的那样,一腔热血,心怀正道,但是你孤身一人,斗不过世间险恶的,我和你父亲今天晚上之所以要见你,是想让你明天一早就离开大凉山,因为我预感到,大凉山在不久之后,会遭逢大难。”


我以为母亲病情有所好转,就让她吃点饭,母亲摇了摇头,说她想织一件毛衣给我,没等我接话就径直回了屋里。

我没多想,收拾完碗筷就一瘸一拐地想要去徐哑巴家看看他伤势好了没有。

但是到了徐哑巴家我才知道,大凉山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

张俊生死了。

“张俊生死了?”我不敢相信。

张俊生是龙虎山的弟子,张仙师的爱徒,连黄瘸子看到他都怕得要死。

从昨天张俊生打我那一掌来看,当真是势大力沉,一掌把我打得肋骨断碎,腹内受创,到现在胸口还火辣辣的疼,哪怕我打架再野,估计和他也过不了几招。

然而这么一个飞扬跋扈的人,不仅死了,还被挂在张家大宅的门口。

当天的大凉山来了很多人,一车一车,都是张保请来的打手。

中午的时候,张保带着一群人来到我家,见母亲正在织毛衣,见我浑身是伤地躺在堂屋的摇椅上,头上还缠着绷带,没多问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很显然,张俊生的死让张保震怒,龙虎山是天下道首,门下弟子在穷乡僻壤被杀,定然会引起轩然大z波,这事只要传出去,龙虎山必然会再来人。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张仙师就来了。

我躲在张保家大宅外的暗处,屏住呼吸。

只见张仙师的脸色很差,进门之后就对张保破口大骂,张家人全都吓得低头,不敢回应。

张仙师望着躺在凉席上张俊生的尸体,身上多处抓痕,像是某种动物所为,心窝的地方则出现一个大窟窿。

“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仙师说道。

“三叔,昨天晚上,我们又梦见了那个东西。”张发吞吞吐吐地说道。

“梦见什么了?”张仙师皱眉问道。

“就是十八年前,我们梦见的那个老太太,她让我们张家,别再继续挖矿了,要是再挖,张家将遭逢大难,还说……”张发吞吞吐吐地说道。

“还说什么了?”张仙师冷声问道。

“还说让龙虎山的人滚出大凉山,不然,她就让我们张家矿场的三山九洞十八窟,都倒塌。”张财轻声说道,脸上直冒冷汗。

“昨天晚上梦到这邪祟的,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张仙师问道。

“三爷爷,我们龙虎豹三兄弟也梦到了。”张龙说道。“俊生道长应该也是梦到了那个老太太,所以就追了出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提剑出了门,自己却不能动,等我们再醒来的时候,俊生道长就挂在门口了。”

“当初我修建土地庙镇压这畜生那么多年,它早该死了才对,怎么道行还变强了?”

张仙师面露疑惑说道。

“就算它逃脱了,也不可能是俊生的对手,这事有古怪,你们叫上几个人,跟我去黄龙河边的土地庙。”

黄龙河边,土地庙前。

张保集结了一众打手和村民,将土地庙团团围住。

因为土地庙建在河边,常年被河水侵蚀,庙底地基不稳,在张仙师的指示之下,一群人手持钢叉透过庙梁缝隙做成支撑,下方则以扁担翘起,喊着号子。

“一二三,起!”

松软的地面翻动,土地庙被连根拔起,与此同时,土地庙下方竟然传来铁链啷当之声,还没等反应过来,一群黑压压的老鼠从土地庙下方钻出来,朝四面八方奔逃。

众人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钢叉和扁担倾斜,整座土地庙跌落在地,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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