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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侵占:病娇为攻陷她用尽心机路阔褚云降番外

兔拾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从内场出去,路阔才松开了褚云降的胳膊,两手叉腰地站在那看着她。眉头皱着,神情一如既往的不耐烦,没走也没说话。褚云降只觉得被他拽过的那块肉痛得快要失去知觉了,他手劲本来就大,一生气就更是没轻没重的。抬起手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胳膊,忽视头顶投来的灼热视线,低低道了声:“谢谢。”路阔此时感觉这一晚上憋得火在这一刻全烧起来了。一晚上碰两次,次次让他恼火。气氛静了半晌,他才没好气地开口:“你这是缺钱还是怎么的?不是在律所上班?工资不够用?”先前在甲板上他就想问了,但当时看着她那副岁月静好,波澜不惊的样子,就顿时没了兴致。她待在他身边的那些年,无论他怎么掏心掏肺地哄,她都始终跟个炸毛的猫似的,拒他于千里之外。现在呢。一离开他,所有莫名其妙的臭毛病就...

主角:路阔褚云降   更新:2024-11-10 09: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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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路阔褚云降的其他类型小说《深度侵占:病娇为攻陷她用尽心机路阔褚云降番外》,由网络作家“兔拾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内场出去,路阔才松开了褚云降的胳膊,两手叉腰地站在那看着她。眉头皱着,神情一如既往的不耐烦,没走也没说话。褚云降只觉得被他拽过的那块肉痛得快要失去知觉了,他手劲本来就大,一生气就更是没轻没重的。抬起手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胳膊,忽视头顶投来的灼热视线,低低道了声:“谢谢。”路阔此时感觉这一晚上憋得火在这一刻全烧起来了。一晚上碰两次,次次让他恼火。气氛静了半晌,他才没好气地开口:“你这是缺钱还是怎么的?不是在律所上班?工资不够用?”先前在甲板上他就想问了,但当时看着她那副岁月静好,波澜不惊的样子,就顿时没了兴致。她待在他身边的那些年,无论他怎么掏心掏肺地哄,她都始终跟个炸毛的猫似的,拒他于千里之外。现在呢。一离开他,所有莫名其妙的臭毛病就...

《深度侵占:病娇为攻陷她用尽心机路阔褚云降番外》精彩片段


从内场出去,路阔才松开了褚云降的胳膊,两手叉腰地站在那看着她。

眉头皱着,神情一如既往的不耐烦,没走也没说话。

褚云降只觉得被他拽过的那块肉痛得快要失去知觉了,他手劲本来就大,一生气就更是没轻没重的。

抬起手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胳膊,忽视头顶投来的灼热视线,低低道了声:“谢谢。”

路阔此时感觉这一晚上憋得火在这一刻全烧起来了。

一晚上碰两次,次次让他恼火。

气氛静了半晌,他才没好气地开口:“你这是缺钱还是怎么的?不是在律所上班?工资不够用?”

先前在甲板上他就想问了,但当时看着她那副岁月静好,波澜不惊的样子,就顿时没了兴致。

她待在他身边的那些年,无论他怎么掏心掏肺地哄,她都始终跟个炸毛的猫似的,拒他于千里之外。

现在呢。

一离开他,所有莫名其妙的臭毛病就全好了。

说到底也就是他贱。

褚云降闻声顿了顿。

他知道,她在律所上班。

路阔也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神打量了她一番,哼笑一声:“你这去年都在法制栏目上暗讽我犯法了,我还不能知道你在哪上班了?”

褚云降愣了一下,抬头看过去。

他一脸烦躁憋闷地回视她。

想起这事儿就来气,他本来是没看见的,那时候刚好春节,他人在上海,陪林家二老过年。

那会儿他正陪老爷子下棋,客厅电视虽开着,但也没人看。

就路煜文撅个屁股趴沙发上玩玩具,他这刚将了老爷子一军,就听路煜文大喊了一声:“小褚老师!”

喊完还从沙发上跑过来,晃他胳膊:“哥哥,哥哥,我在电视机里看见小褚老师了!”

直接给他一盘胜券在握的棋局给晃毁了。

要知道那不仅是一盘棋,还是事关他人生大事的生死局。

自从他这年纪日渐往三字开头靠,不仅路家这边的长辈着急,林家那边儿也跟火烧屁股似的上火。

逢年过节根本跑不掉,但他总有办法搪塞过去。

光徐晏清——他们那一圈唯一和他年纪同年的兄弟,就被他拉出来做过好几回挡箭牌。

直到去年回上海,林老爷子直接摆了棋盘坐那等他,一脸威严地给他下命令:“要是赢不了我,今年开始就给我老老实实滚去相亲!”

给他吓的,立马乖乖坐下来陪着下棋。

但过程中也没忘记晓之以情动之以礼,但老爷子就跟那八百年的枫树蔸似的,怎么说都不好使,连吱都不带吱一声儿的,就他自个儿在哪一个劲儿的思想输出。

最终还是他再次给徐晏清搬出来,说:“晏清那不也没结呢嘛!他不急我也不急。”

刚说完,老爷子就一脸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了句:“你得急。”

他们那一圈子里,徐晏清就是各家长辈眼里的模版。

学生时代是父母争相夸赞的别人家的孩子,成年后就是别家长辈争相想嫁女儿的“完美女婿”。

他当时摸了摸鼻子,故作不服气:“您可不能这么说啊,我还不至于娶不着老婆。”

老爷子当时瞪了他一眼:“是收心!收心!快三十了,还不知道收收心,打算什么时候收?!”

他笑了笑也没回,毕竟那局棋按照当时的局势发展下去,他稳赢。

就是没想到路煜文半路杀出来,直接给他一颗棋晃的下错了地方。

老爷子当即一颗棋顶过来,一双眼睛跟那夜空中的星子似的:“哎!落子无悔啊!不能耍赖皮。”

于是,他十分光荣地输了那盘棋。

当时要不是过年,打小孩儿不太好,路煜文的屁股估计保不住。

他也没听清路煜文讲了啥,就被拽着去了电视前。

然后就看见了坐在演播厅里的女人。

一身职业小西装,妆容气质又精致,对着镜头神情冷漠地宣读着法条。

那天那场法制栏目的情景剧,大致讲的是一个女生在父母与男方的逼迫下委身于男方,最终在那暗无天日的时光里最终选择自杀。

在听到她云淡风轻地说出那句:“请及时报警,这是犯法的。”时。

他当时站在电视机前,眯着眼睛舔了舔后槽牙,直接被气笑了,最后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路煜文在身后扯个嗓子喊:“哥!我没看错吧!是小褚老师对吧!”

他当时又烦又躁,一边上楼一边回:“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是再惹我,屁股立马开花。”

……


气氛一时间寂静的有些诡异。

路阔觉得自己应该不是这么没底线的畜生,但如果对方是褚云降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概率,连畜生都不如。

这是五年前就验证过的事实。

须臾,李沉尽力收起脸上的惊愕。

“呃……应该……不犯法,可能,就是不太道德。”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路阔叉腰在床边站了会儿,眯着眼顶了顶腮,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

然后发现,自己脑子里在想的并不是这个做法道不道德的问题,而是他居然给忘了?!

李沉这会也摸不清自家老板心里在想啥,暗戳戳瞄了眼,没敢再吱声。

但这话里意思是,褚小姐结婚了?

思及此,李沉顿了半晌,而后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抿了抿唇,没说话。

就在气氛再次静下来时,路阔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偏眸看了眼,走过去弯腰拿了起来。

没有备注的一串号码。

于是他直接将手机丢给了李沉,拿起柜子上的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一般情况下,这种没备注的号码要么是难缠的应酬邀约,要么是乱七八糟的诈骗电话。

李沉接过手机看了眼,接了起来。

在听到里面传来婉转又甜腻的一声:“在干嘛?”后愣了愣。

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又看了眼通话显示,的确是没有备注。

他又愣怔了片刻,才忽然想起来,老板近期身边好像的确是有个女人。

大脑飞速运转了片刻,才勉强想起对方的姓,赶忙开口应答:“安小姐,路总在忙,您有什么事吗?”

安亭那头正和朋友一起做水晶指甲,闻声也没惊讶,抬起手吹了吹指甲。

“哦,那等他空了我再打过来。”

说完,也没等李沉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

路阔刚好从卫生间出来,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口问了声:“怎么了?”

“是安小姐,您要回电话过去吗?”

路阔闻声皱了皱眉:“安小姐?”

说完,顿了半晌才想起来是谁,回了声:“不用了。”

而后径直走到矮柜前,取下表架上的腕表戴了起来,淡淡道了声:“走吧。”

*

褚云降一觉睡到了下午,如果不是手机响起来,她可能会继续睡下去。

睁眼的时候,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脑袋一片混沌。

耳边铃声不绝,她顿了片刻,才伸手去摸手机。

接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全哑了,说话都有些吃力。

电话那头,何文秀听见后顿了半晌,才语气关切的询问:“茉茉,你怎么了?”

褚云降皱着眉清了清嗓子,但丝毫不起作用,喉咙处依旧沙哑肿痛,她从床上爬起来,回了声:“没事。”

看了眼床头的电子时钟。

快四点了。

她才想起来今天答应母亲回去的,又赶忙说了声:“我马上回去。”

何文秀在那头应了两声,而后又紧着问:“晚上想吃什么?妈妈现在去菜场买。”

褚云降垂眸默了片刻:“不用了,我放下钱就走。”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静默了下来,半晌后才声音微微颤抖地回了声:“好。”

两头的沉默,让电话里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

须臾,褚云降开口打破了静默,回了声:“先挂电话了,我马上出门了。”

何文秀赶忙应了声:“好。”说完又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褚云降忽然觉得鼻头有些酸,低低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从床上起来,她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看见镜子里自己干裂起皮的嘴唇后,才后知后觉地伸手摸了摸额头。

发烧了。

但也只是几秒,她就忽然松了口气,还好添添不在家,不然自己这个样子估计还得传染他。

出门前又拆了只口罩戴上,才拎着包走了。

*

路阔那边刚从船上下去,就被路老爷子一通电话给召回了老宅。

他本还想找个理由打打马虎眼,哪知老爷子一句:“我已经查过了,你今儿没商务安排,别想给我找借口,赶紧麻溜地滚回来了!”直接堵死了一切可能。

根本不用猜,肯定是回去为他昨晚爽约的事,开一场批斗大会。

想到这,他舔了舔后槽牙,无奈地叹了声。

默默在徐晏清头上又记了一笔。

自从这批结婚,并且即将孕育出下一代开始,他这儿的压力就以“日x10”速度增加。

简直不给人留活路。

可出乎预料的,他到老宅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他预想中“三堂会审”的局面。

宅子里静悄悄的,就保姆秦妈坐在院子里纳鞋底。

见他进来,笑呵呵地同他打招呼:“阔哥儿,今儿怎么得空回来了?”

他笑了声:“老爷子召见,不敢不回。”

秦妈笑着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惹事啦?”

“我又不是小孩儿,尽天天惹事儿。”说完在院子里四下看了看,又问:“老太太和老爷子呢?”

秦妈朝小偏院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前些日子老爷子先前一学生给他弄了些兰花来,这会儿在偏院弄花呢,老太太去姚家串门儿去了。”

听到姚家俩字儿,路阔有些心虚地挠了挠眉,应了声:“行,我去看看。”

说完便往偏院走过去。

刚跨进门坎儿,就见老爷子正躬身在角落的玻璃棚里劳作呢。

他走过去,站身后看了会儿,才吱声儿:“这次这花在您手里,能活几天啊?”

忽然的一声,把老爷子吓了一跳,直起身子转头瞪了他一眼,扬着一手的泥巴就要打他。

“臭小子,你是嫌我命太长,想吓死我?”

路阔笑了两声,往后退了几步:“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今儿啥兵器都不许动,不然我可真再也不回来了啊,就让老太太念叨死你吧。”

老太太向来疼孙子,前不久老爷子拿拐杖追了他半条街,吓得他大半个月没回老宅。

老太太就念叨了大半个月,最后念得老爷子都受不了了,主动拉下脸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于是他还趁机拿翘谈了谈条件,以后有话好好说,再也不准动兵器,也不准动不动就让他滚家祠跪着去,他才肯回来。

老爷子闻言又瞪了他一眼,抬起手指了指他:“我看你小子是皮痒了。”

说着,走到一旁的水池子前。

他笑呵呵地跟过去,帮着拧开了水龙头。

老爷子弯腰洗手:“昨晚野哪去了?”

他啧了一声:“您这话说的,您孙子在您眼里,就是个整天就知道鬼混的地痞流氓呗?我那不是有正经事儿呢嘛!”

老爷子闻言冷哼一声,拿起手巾擦了擦手,又瞪了他一眼,背着手走到院儿中央的小石桌前坐了下来。

他也跟过去,在对面坐下。

桌上温着壶茶,他握住壶柄,先给老爷子倒了一杯。

热茶从壶嘴倾斜而下,袅袅的热气伴随着茶叶的清香飘散而出。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浅喝了一口:“你说说你,再怎么不乐意,也好歹去一趟吧,昕然丫头一个姑娘家,就这么给撂那儿,别人该怎么看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上赶着想嫁给你呢,实际上呢!人家配你绰绰有余,就你这整天吊儿郎当的,我还担心糟践了人家好姑娘呢!”

路阔这会儿也识时务,只听着,不说话,端着茶杯默默喝茶。

老爷子见他这副一谈到这个话题,就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模样,一肚子火。

手敲了敲石桌面儿:“今年三十了吧!该收收心了!你看看晏清,马上孩子都要有呢,你呢!还是个光棍!”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路阔就躁的很。

恨不得现在去给徐晏清捶一顿,结婚悄悄儿的,这会儿造人也悄悄的,就顾着自己解脱了,丝毫没顾他这兄弟的死活。

搞得他一回老宅,就跟听发电报似的,让二老来回轰炸。

想到这,他又忽然想起来一事儿,抿着唇静默了片刻,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语气染上了层不耐,垂眸道了声:“那人家那是自由恋爱结婚,进程快点儿不挺正常?”

老爷子闻言刚准备接茬儿反驳,也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瞧了路阔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

刚好院儿外想起秦妈的声音:“老太太快回来了,咱准备开饭咯!”

老爷子又看了路阔一眼,背着手站了起来:“吃饭吃饭,跟你费口舌也是白瞎。”

路阔一听笑了起来,跟着站起身,哄道:“下午陪您下棋还不行吗?”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谁跟你下棋,臭棋篓子!”

他嘿嘿一笑,也没反驳,跟着出去了。


她还是不信,说了声:“那你发誓。”

多幼稚,他路阔讲话还需要发誓吗?

但还是在她的坚持下,说了声:“不然以后我儿子管别人叫爹,行不行?”

后来他的确预约手术了,不过没去做。

他为人的确—言九鼎,对她说的话更是百分百兑现,除了这—件事儿。

因为,他这么自信的人,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留住她,而且那时候,路家还不知道褚云降的存在。

所以当初徐晏清将祁愿重新带回身边的时候,他—下子就猜出了他的意图。

清晰地知道自己抓不住,那就只有婚姻和孩子这两个选项。

只不过,没多久后,路家那边就知道了,他被路父揪回去丢宗祠思了几天过。

再回去时,他们就闹僵了,她也走了。

想到这,他又看了眼加载条下那模糊的图像。

字迹完全看不清,就左上角那张她的—寸证件照能隐约看出—点面部轮廓。

就在他的视线还停留寸照上时,图像倏地加载完毕,完整的信息表跃然眼前。

*

到楼下后,褚云降抱着褚禾易下车,又抓着他的小手对着陈雯挥了挥:“跟雯姨姨拜拜。”

小家伙刚刚在车上就昏昏欲睡了,这会儿眨着迷朦的眼睛,挥了挥手,奶声奶气地说了句:“雯姨姨拜拜。”

陈雯坐驾驶位上,也笑着对他挥了挥手:“拜拜,快回去吧,看给孩子困的。”

褚云降笑了声:“你路上小心。”

陈雯点了点头,就启动了车子离开了。

褚云降也抱着小家伙往楼道走去。

刚走近楼道门禁,就忽然看见门禁前的路灯下站了个人。

身型颀长,撑着把伞,面庞俊朗立挺。

她愣了愣,怀里的小包子就忽然激动地大叫了起来:“以泽爸爸!”

脸上先前那惺忪的睡意瞬间全无,俩小腿不住地摆动,抱着褚云降的脖子,亲了亲她的脸,说:“妈妈妈妈,快放我下来。”

这会儿的小家伙像是只不安分的小猴子,她—手举伞,差点抱不住,赶紧将他放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牵住他的手给他撑伞,小人就已经飞奔了出去。

段以泽笑着半蹲下来,而后就被迎面奔来的—小团扑了个满怀。

将小人抱着坐在了臂弯上,他才直起了身子。

小家伙激动到不行,—把搂住他的脖子,小脸蹭了蹭他的肩颈:“以泽爸爸,你去哪里了呀,我都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段以泽宠溺地笑了起来:“出差了哦,但是给你买了很多玩具。”

—听到玩具,怀着小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

他点了点头:“嗯。”

褚云降站在雨幕里迟疑了半晌,还是走了过去。

段以泽也转头看过来,脸上笑意尚在,语调温和地叫了她—声:“茉茉。”

褚云降看了眼他怀里满脸欣喜的小家伙,顿了半晌,说了声:“上楼吧。”

这些年除了陈雯跟叶禾,段以泽也常来陪褚禾易玩。

他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进屋后,段以泽将褚禾易放下,小家伙脚—沾地,就很殷勤地去鞋柜里给他拿拖鞋。

“以泽爸爸穿鞋。”

褚云降看了忙得不亦乐乎的小鬼—眼,板着脸色道了句:“褚禾易,不可以叫爸爸。”

褚禾易出生后,接触的为数不多的成年男性,就是段以泽,自他会说话开始,就—直这么叫,褚云降听—次纠正—次,但下—次他还是不改。

小家伙闻声,搅着小手,眨着双大眼睛,—动不动地站在那看着她,但就是没开口改称呼。


然而他们当初的事情,其实和那个情景剧毫不相关,唯一相似的大约就是,他的确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条件作为交换,让她不得不自愿地留在他身边。

俩人站的位置靠近内场大门。

场内的工作人员这会儿都在忙着安抚刚刚在那场纠纷中受到惊吓的宾客,音响内的也伴奏换成了悠扬的钢琴曲。

褚云降默了少顷。

“你误会了,那是节目需要,没有暗讽你的意思。”说完,她顿了半晌,再次看向他的眼睛,神色平缓:“是我有求于你,当初是我有求于你。”

话音刚落,路阔忽的一愣,连眉间的褶皱都跟着敛了稍许。

似是根本不相信这会是她说出来的话。

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她不是这样的。

须臾,他再次蹙了蹙眉:“你……”

“路先生!”

话还没说完,就忽然被从门口处传来的一声给打断。

他顿了顿,偏头看去。

是先前场内的那个大堂经理,手上拿了瓶碘伏和棉签,站在交界处,脸上挂着谄笑。

“刚刚看您手上和鼻梁上有伤口,我帮您消个毒?”

这服务态度,堪称完美了。

说完,他先是看了看路阔,而后又看了看褚云降。

能在这些地方混到经理的,基本也都是人精,立马就察觉出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气氛,但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半路撤回吧,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碘伏的盖子刚打开。

路阔就淡淡道了声:“不用了。”

说完,瞥了眼大堂经理手里的东西,神色不耐地说了句:“没那么娇贵。”

大堂经理闻言愣了愣,一时不知这话里的意思是真的不需要,还是在变相说他们怠慢了。

恰逢此时身后的宴会厅里有员工在叫他。

忖度了片刻后,他做了个很明智的决定。

将手里的消毒用品一齐交到了褚云降手里,而后一边应着工作人员的呼唤,一遍笑呵呵地对她说:“这位小姐,那麻烦你了。”

说完直接转身,忙不迭地逃离。

褚云降见状愣了愣,看了眼手里的东西,而后又抬头看向路阔。

他依旧是先前那副姿态,两手叉腰,皱着眉头,跟有人欠他百八十万似地看着她。

这里灯光有些暗,如果不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他鼻梁正中央有一道血痕,估计是刚刚酒瓶碎屑飞溅起来的时候砸到了。

两人默默对视了半晌,谁也没开口说话。

褚云降感觉手里的碘伏和棉签这会儿像是块烫手的山芋。

她要帮他消毒吗?

还是拿着走掉?

内场的安抚与清理已经结束,驻唱重新登台演出。

这次唱的应该是乐队自编自唱的歌,曲子和歌词都很陌生。

一段前奏后,主唱那低哑的烟嗓开始深情开唱。

“你说你的每一道新伤,都是为我冲动的勋章。”

“可我总那么自负,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路阔:“……”

褚云降眨了眨眼睛,最终还是拧开了碘伏的瓶盖,拆了一支棉签出来,伸进瓶子里蘸了蘸。

而后看向面前的人:“你……你头低一点。”

她一六五的个子,在女生里不算矮,但在他这个一八八的海拔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渺小。

路阔闻声顿了几秒。

面前的人仰着头,一双盈润的眸子似是印着明月的海面,澄澈又明亮,静静落入他的眼底。

见他没动,褚云降抿了抿唇,稍稍踮起脚尖,将手中的棉签凑到了他的鼻梁附近。

一阵微凉触碰肌肤,路阔身体微微一僵。

她的手法很轻,一脸的专注认真,纤长的睫毛微翘着,在光影下轻轻跃动。

由于她的贴近,那股熟悉的茉莉香再次包裹了他的鼻腔,清甜淡雅。

一下子将他拉回了那一个个将她揽入臂弯的夜晚,一瞬的失神,饱胀的酸涩鼓满了心房。

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鼻梁上的伤口不大,褚云降只轻轻扫了几下就收了手。

紧接着,将用过的棉签夹在小指和无名指间,又重新拆了支棉签蘸了碘伏,转而伸手去抓他的手。

手上的小口子主要集中在指关节处,细细碎碎的,有好多。

她垂着眸子,一一细细涂抹。

路阔静静地站在那,可视线却并未看向自己的手,而是一直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她的手掌小而柔软,轻轻托着他的,温热的掌心,若有似无地贴着他的掌心。

他忽然想起,他们那些年很少牵手,甚至肌肤相亲时,她都不太喜欢与他十指相扣。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肌肤之亲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的事情,可他却总觉得交缠的十指更为悱恻柔情。

可那时候的她,不喜欢。

须臾,所有的伤口处理完毕。

褚云降习惯性地往伤口上吹了吹了,那样子像是在哄小朋友。

就是这一个动作,瞬间将路阔从无止尽的回忆中拉回。

都不用动脑子,就知道她这个习惯性动作是为什么养成的。

他忽然感觉有些烦躁,皱了皱眉,收回了手。

可就在准备收回视线时,无意瞥见了她侧脸的腮骨上有一截细长的血痕。

褚云降正在拧碘伏的盖子,下巴就忽然被卡住,而后脸被扭向了一边。

她愣了愣,就听路阔:“啧!”了一声。

接着,她手上的碘伏和棉签被拿走,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他就已经拿棉签蘸了碘伏,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地在她腮骨上一通抹。

细细密密针扎似的痛感,让她后知后觉,可能是划破皮了。

抹完后,他收回了手。

她下意识想伸手去摸伤口的大小,被他极不耐烦的一声:“别摸!”给制止了。

恰逢内场切歌的间隙,四周一时间静了下来。

“那你……”

“褚云降。”

她刚准备说让他早点休息,却忽然被他叫住。

她愣了一下:“啊?”

然后才发现,他拧着眉头定定地看着她,眼瞳漆黑深邃,立挺的五官隐没在晦明不清的光影里。

须臾,薄唇动了动。

他说:“别让我知道你过得不好,别让我觉得他是个废物给不了你幸福。”

“否则,我会后悔当初放你走。”


陈雯看了眼林亦扬离开的方向,又看了褚云降一眼,微叹着摇了摇头。

而后皱着眉扫了圈办公室里还一脸惊异的人群,斥了声:“不用工作了,发发呆案子就结了?”

瞬间,所有人都赶忙低头继续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安亭淡淡瞥了褚云降一眼,也走回了自己的工位上。

陈雯又扫了眼办公室,才走过来,轻轻叹了声:“行了,我今天下午也没事儿,让他跟着我吧,你去忙吧。”

褚云降笑着点了点头:“好。”

*

路阔今天一天都不太在状态。

中午和晨氏的林总吃饭,中途他一共神游了四次,每次都是对方一脸疑惑地询问:“您是对这个提案有什么意见吗?”

他才忽然回过神来,而后抱歉一笑,有些尴尬地开口道:“不好意思,麻烦再说一遍。”

最后一顿饭吃饭,连林总都笑了,调侃了句:“看来今天是我约的时机不对,路总今天好像心有所属呢!”

他无奈一笑,再次道歉:“实在是抱歉,改天我做东请您吃饭。”

这种状况在他身上的确罕见。

他向来将生活与工作分得很开,基本不会把私人的事情带到谈判桌上。

林总倒也没在意,两人又笑着聊了些题外话,一同出了餐厅。

送走了林总,路阔在路边站了会儿,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才朝车子走了过去。

刚上车,李沉就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刚刚安小姐给您打了个电话。”

他闻言也没太在意,有些疲倦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淡淡问了声:“什么事?”

李沉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只说待会儿再给您回电话。”

李沉对这些并不太过问,他只知道褚小姐离开的这些年,老板身边好像基本没断过女人,但大多都是用来陪着出席一些必要场合的,没见一个停留长久的。

路阔低低应了声:“嗯。”

话音刚落,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李沉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那依旧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开口提醒:“路总,是安小姐。”

路阔闻声蹙了蹙眉,睁开眼睛伸过手去。

李沉将手机递了过来。

他接过,直接划开了接听键:“喂?”

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的躁意。

安亭那头正坐在工位上,给桌上的一盆小盆栽浇水,闻声笑了起来:“今晚有空来接我下班吗?我舅舅想叫你吃个饭。”

听到前半句,路阔的眉皱了皱,刚准备拒绝,可后半句出来后,就生生将他到了嘴边的拒绝给堵了回去。

安亭的舅舅是淮江规划局的局长,两人认识还是在上次路阔请她舅舅吃饭的饭局上。

而这次城北地产的开发,多少还是得疏通这层关系。

他忽然有些烦躁,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丢到一旁,继续仰靠回椅背上,静默了半晌,音色倦怠中参杂着点沙哑,说了声:“你回去吧,下午没什么事了,我靠会儿,晚上我自己开车过去。”

李沉闻声顿了顿,又抬眸看了后视镜,在看见路阔满脸的疲倦后,抿着唇道了声:“好的。”

而后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

褚云降和安亭的工位面对面靠着,中间只有一块十公分高的磨砂玻璃的格挡隔着。

只要一个抬头就能看到彼此,声音就更是挡不住了。

在安亭第一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就猜到对面是谁了。

在第二次打过去,并且被接通后,她伏案写字的手顿了片刻,眼睫往上抬了抬,而后偏眸看了眼放在一旁的一个纸质手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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