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兰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春枝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兰既晕了过去,朱嬷嬷也不能拖她的后腿。她立时朝着魏铮落了泪:“老奴奉命照顾姑娘,却把姑娘照顾成了这副模样,都是老奴的不好。”一时廊道内外满是啼哭吵嚷之声。魏铮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先瞥了眼朱嬷嬷,而后才将眸光放到被沁儿和雪儿扶着的宁兰身上。她身轻如烟,此刻正盈盈怯怯地倒在两个丫鬟的怀中,素白的脸蛋惨白得不停渗出汗珠来,杏眸上蒲扇般的睫羽还微微发着颤。女子轻轻弱弱好似一支细柳。沁儿和雪儿一人环住了她的腰肢,两个丫鬟俱是一脸担忧急切地注视着魏铮。魏铮沉默不语,目光游移到宁兰不盈一握的腰肢时。恍惚间忆起那一夜里,他也曾在她腰肢上留下过些许痕迹。魏铮知晓自己算不得温柔,宁兰又是初尝人事,柔柔弱弱的连大声呼痛也不敢。此刻她如一阵云烟般倒在了魏铮...
《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宁兰既晕了过去,朱嬷嬷也不能拖她的后腿。
她立时朝着魏铮落了泪:“老奴奉命照顾姑娘,却把姑娘照顾成了这副模样,都是老奴的不好。”
一时廊道内外满是啼哭吵嚷之声。
魏铮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先瞥了眼朱嬷嬷,而后才将眸光放到被沁儿和雪儿扶着的宁兰身上。
她身轻如烟,此刻正盈盈怯怯地倒在两个丫鬟的怀中,素白的脸蛋惨白得不停渗出汗珠来,杏眸上蒲扇般的睫羽还微微发着颤。
女子轻轻弱弱好似一支细柳。
沁儿和雪儿一人环住了她的腰肢,两个丫鬟俱是一脸担忧急切地注视着魏铮。
魏铮沉默不语,目光游移到宁兰不盈一握的腰肢时。恍惚间忆起那一夜里,他也曾在她腰肢上留下过些许痕迹。
魏铮知晓自己算不得温柔,宁兰又是初尝人事,柔柔弱弱的连大声呼痛也不敢。
此刻她如一阵云烟般倒在了魏铮身前,哪怕他的这颗心明晃晃地偏向了严如月,却也不能对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这般冷漠。
更何况她的清白还给了自己。
魏铮便沉着脸对身后的小厮们说:“拿了我的名帖,去请了张太医来。”
一时间廊道内外都是一副静悄悄的景象,众人仿佛只能听见魏铮威严十足的说话声。
朱嬷嬷先回过了神来,心内大喜的同时忙对台阶下的小风说:“还不快去?”
太医院的太医们往常都只在御前和后宫问诊,若王公大臣们想延请太医,多半是要提前几日去内务府请旨的。
因魏铮在皇帝面前十分得脸的缘故,他的名帖只要递进宫去,即刻就能将张太医请来宫外。
只是宁兰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竟也值得魏铮这般兴师动众?在场的丫鬟和小厮们都是人精,一听这话便知晓世子爷并不讨厌、反感宁兰。
谁也说不好将来的事儿,万一宁兰就有大造化呢,所以谁也不敢小瞧了她去。
尤其是朱嬷嬷,她才打发走了小风后,便催着魏铮往里屋走进去。
“爷别杵在廊道上,快进屋去坐一坐。”朱嬷嬷一边作势要领着魏铮进屋,一边慌忙给沁儿和雪儿眼神示意。
两个丫鬟都很机灵,当即便搀扶着“昏迷”的宁兰进了内寝。
内寝与明堂里隔着一层影影绰绰的帘帐,沁儿把宁兰放在了罗汉榻上,朱嬷嬷又领着魏铮往罗汉榻正前方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魏铮坐得笔挺,抬眼时正巧能觑见躺在罗汉榻上宁兰。
她实在是太过瘦弱了些,蜷缩在罗汉榻上的身形仿佛只有那么可怜的一点点。
里屋鸦雀无声。朱嬷嬷悄悄打量了魏铮几眼,见他正盯着宁兰不言语,明眸里划过几分似怜惜又似探究的情绪。
她便趁热打铁地说道:“老奴瞧着这姑娘从前多半是吃了不少苦头,否则怎么能这般乖巧?痛成那样都不敢呼痛出声。”
魏铮其人,怀着满身的抱负进刑部担任侍郎,瞧见了世道之中穷苦之人的艰辛与不易。
他与别的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不同,他心里是怀着几分悲悯的秉性的。
所以朱嬷嬷说完这话之后,他也只是叹了口气,而后道:“嬷嬷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音甫落,立在朱嬷嬷身后的晴雪便先一步出了声,只见她“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魏铮的身前。
“世子爷,奴婢不是有意的。”她流着泪膝行到了魏铮的身前,痴痴缠缠地抱住了他的膝盖,只恨不得就此黏在了他身上。
朱嬷嬷见此就想责骂她一番,可转眼想到还要晴雪配合着她与宁兰演戏,当下也只能忍着气道:“晴雪姑娘好好说话。”
可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接近魏铮的晴雪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她知晓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美貌和身段,虽比不过宁兰那般的清艳灵秀,却也远胜其余丫鬟许多。
她流着泪朝魏铮暗送秋波,丝毫不顾及脸面与尊严。
本以为魏铮多多少少都会将她的这点美色放进眼底,谁曾想他却只是冷冷地瞥了晴雪一眼,而后漠然又无情地将其踹了开来,并道:“谁教你的规矩?”
男人的声音冷沉阴戾,字字句句里染着令人心悸的怒意。
朱嬷嬷见状忙将屋外候着的两个粗使婆子唤进了里屋,不等魏铮发火,就道:“害了姑娘还不够,怎么还要在爷跟前妖妖冶冶地使狐媚子功夫?”
那两个粗使婆子一人拽住了晴雪的手臂,力道大的晴雪立时呼痛出了声。
她明明与宁兰说好的,由她担了个“害人”的名头,等魏铮来了梅园后便由她近身伺候着,怎么瞧着都不作数了?
朱嬷嬷凶神恶煞地立在魏铮身旁,丝毫不给晴雪接近魏铮的机会,她心里又惶恐又惊怒,立时要质问朱嬷嬷为何这般对她。
只可惜在她出口之前,朱嬷嬷就已让那两个粗使婆子拿软帕堵住了她的嘴巴,并蛮横地将她拖出了里屋。
晴雪自是要奋力挣扎,可双拳难敌四手,那两个粗使婆子的力道大的吓人,不多时已把她关进了暗无天日的柴房里。
与此同时,朱嬷嬷也在心里忖度了一番魏铮的心意,试探般地开口道:“爷打算怎么处置晴雪姑娘?”
她早知晓宁兰身边不能留着晴雪这样满是坏心思的丫鬟,诱着她上钩后便打算解决了她。
也是晴雪这丫鬟才蠢笨了些,她也不想想,若魏铮当真是个见色眼开的人,怎么会成婚三年内一个通房丫鬟都不收用?
朱嬷嬷心里看得明白,她家世子爷是最不喜欢这些蓄意勾.引主子的奴婢,所以她与宁兰才会放任着晴雪勾.引魏铮。
“这事,多半是她自作主张,与如月无关。”魏铮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俊朗的面容里瞧不出半分喜怒来。
他既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严如月,朱嬷嬷再要借着晴雪来给严如月泼脏水则是得不偿失。
想明白这一点的朱嬷嬷立时陪笑道:“是了,夫人是端庄大度的贤惠之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良久的沉默之后,魏铮便开口道:“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她,卖得远些就是了。”
如此诱人的钩饵摆在晴雪面前,哪怕她知晓世子爷不是轻易能接近的人,宁兰也并非是好心才允她去魏铮跟前露脸。
可还是抵不过心里跃跃欲试的欲望。
从前她在清月阁里,没有近魏铮身伺候的机会。
如今,机会难得,以她的美貌和身段,说不准就能入了世子爷的眼。
宁兰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外室,若世子爷瞧上了她,她一个外室又能如何?
“好,全凭姑娘吩咐。”想通了这一点后,晴雪便朝着宁兰扬起了如花般的笑靥。
当夜,朱嬷嬷亲自去小厨房里给宁兰煲了燕窝桃胶羹,哄着她喝下。
“姑娘好谋算,这招苦肉计只要能让世子爷踏足梅园,咱们就有能把他留下来的机会。”
宁兰闻言也是莞尔一笑,只道:“若没有嬷嬷,我也不知晓该怎么办了。”
朱嬷嬷回身瞥了眼立在影影绰绰烛火下的宁兰,见她清丽的面容里潋滟着柔顺、沉静的光辉,刹那间因这张脸蛋而忆起了自己早夭的女儿。
她在金阳公主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当初也嫁过一个有头有脸的管事,生下了个冰雪可爱的女儿。
只是女儿十岁那年不幸夭折,朱嬷嬷大伤大悲了一场,从此便只安心在金阳公主身边伺候。
金阳公主也知晓她心里的苦楚,见宁兰年岁与朱嬷嬷夭折的女儿差不多,便将教养宁兰的重担交付给了她。
短短几日的功夫,朱嬷嬷瞧着宁兰处处谨小慎微、事事柔静的乖巧模样,心里渐渐生出几分慨然。
人与人相处时最讲究投缘二字,朱嬷嬷便是与宁兰投了缘。
“姑娘是主子,哪怕心里敬着奴婢也不能将这话说出口,否则别人可要看低您了。”朱嬷嬷强压着心里的慈爱之意,温声指点了宁兰一番。
宁兰恭顺地坐在朱嬷嬷身旁的团凳上,一双清灵的眼柔柔地落在她身上。
“多谢嬷嬷。”
主仆两人说了会儿体己话后,朱嬷嬷便将那一碗拌着药的燕窝桃胶羹递给了宁兰。
宁兰将其尽数喝下,便走到床榻旁躺了下来。
朱嬷嬷替她放下了珠帘,并让沁儿和雪儿抬了一座大冰鉴进屋。
如今日头渐炎,平素在屋里待着也觉得分外炎热。
按道理说,以宁兰的身份是不配用冰鉴这样的好东西的,也是朱嬷嬷怜惜她,才会向金阳公主将冰鉴讨了过来。
“公主的意思是,等你怀上了子嗣,再把世子爷的心笼络住,名分、富贵、权势,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给。”朱嬷嬷立在床榻旁轻声说道。
宁兰在床榻上躺得笔挺,耳畔回荡着朱嬷嬷的话语,身上各处洇出些丝丝密密的痛意来。
她心里却清明坚定的厉害。
魏铮不仅位高权重,年纪轻轻便位列刑部侍郎,将来自是前途无量。
于宁兰而言,魏铮已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尊贵之人。
她定然是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择手段地,不计得失地,走进魏铮的心间。
一刻钟后,那燕窝羹里的药发挥了效用,痛意钻入了宁兰的五脏六腑,她莹白的额间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朱嬷嬷别过眼不去瞧宁兰,听她痛得呻.吟出声,这便急急切切地走出了屋内,与廊道上的小厮们说:“姑娘有些不大好,快去让人给世子爷递信。”
小厮们不敢违抗朱嬷嬷的吩咐,立时朝着魏国公府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沁儿、雪儿和晴雪纷纷走进了里屋。
三人俱都一脸担忧地望向了床榻上的宁兰。
宁兰也是吃惯了苦头的人,这点痛还不足以磨损她的神智。
朱嬷嬷瞧着心疼,嘴上的口风便不大好听,只见她恶狠狠地瞪了晴雪一眼,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怎么姑娘吃了你端来的燕窝羹,就成了这副模样?”
晴雪低敛着眉目,立时跪在了朱嬷嬷身前,不声也不响。
朱嬷嬷指着鼻子骂了她几句,又等了几刻钟后,才瞧见了去魏国公府里送信的小厮。
那小厮跑的满头是汗,推开院门朝着朱嬷嬷喊了一句:“嬷嬷,世子爷来了。”
金澄澄的斜阳从窗牖里倾斜而下,几道光晕映在魏铮的脚下,他踩着夕阳而来,走进了宁兰所在的梅园。
朱嬷嬷已守在了廊道上,一瞧见魏铮便立时迎了上去。
“爷,姑娘出事了。”
魏铮身影英武挺朗,步伐翩翩间走出了几分别于其余王孙公子的威势。
他将朱嬷嬷的话听进了心里,剑眉不由地蹙到了一处。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男子嗓音沉重又冷淡。
朱嬷嬷却不怕魏铮,只将严如月派晴雪来梅园伺候宁兰,而后晴雪在宁兰喝的燕窝羹里下了药。
如今宁兰躺在床榻上疼成了这番模样,可见严如月用心歹毒。
朱嬷嬷说这一番话时义愤填膺,只恨不得即刻就让魏铮去发落了晴雪。
只是魏铮态度冷冷淡淡,听了朱嬷嬷的话后也只是问了一句:“查清楚了吗?肯定是晴雪做的吗?有什么证据?”
朱嬷嬷一愣,没想到魏铮会把在刑部判案断案的一套用在内宅里的争斗中。
她在金阳公主和魏铮跟前都十分得脸,如今被魏铮回驳了一句,骤然愣在了原地。
“回爷的话,晴雪她自己都承认了,说她对姑娘怀恨在心,才会出此下策。”朱嬷嬷回过神来后便如此说道。
没想到话尽于此,魏铮却仍是不动声色地瞥了朱嬷嬷一眼,而后问:“晴雪就这么急切?来梅园伺候的第一日就下此狠手?”
话音甫落,朱嬷嬷犹如被雷霆暴雨击打在了原地一般,半晌都不知该如何原因。
人心易偏,世子爷这话分明是在维护严如月,他就这般爱重自己的妻子吗?
正当朱嬷嬷不知该如何回话的时候,内寝里的宁兰已不知何时走出了里屋。
她惨白着一张素雅的脸蛋,额间密布汗珠,双颊里毫无血色,只有一双明眸潋滟着动人的光华。
宁兰探出了自己的身子,望向了廊道上的魏铮:“爷,妾身无碍,您不用担心。”
她说话的声响轻薄得好似一阵细烟,才说完自己无碍,下一瞬便两眼一翻,如秋日里破败的柳絮般倒了下去。
—吻作罢,宁兰愈发喘不上气来,清辉般的月光从窗桕倾洒而入。
魏铮紧盯着她,将她眉目含春情的模样纳进眼底,才偃旗息鼓的欲念再度上涌。
宁兰只能无力地攀附住魏铮的胸膛,气竭的她只能任他索取。
屋外的朱嬷嬷听见里头的响动,笑得合不拢嘴。
她与沁儿两人备好了水,—等魏铮传召便将热水送了进去。
送完水后,朱嬷嬷状似感叹地与沁儿说:“咱们姑娘,往后的日子应是能好过些了吧。”
沁儿点点头,只道:“姑娘这样的美貌,这样的品行,日子—久,我不信爷不会动心呢。”
*
翌日天明,宁兰醒来的时候魏铮已不在身旁。
她昨夜被折腾得厉害,浑身上下犹如散架了—般酸麻不已。
朱嬷嬷贴心地将膳食送到了榻边,笑着与她说:“姑娘还不知晓夫人与世子爷争吵—事吧?”
宁兰笑笑,秋水似的美眸里掠过些灿亮的曦光。
“竟被我猜对了。”
她只笑了—笑,便追问起朱嬷嬷京城里的流言蜚语。
朱嬷嬷听罢便怒意凛凛地说:“都是—起子嘴碎的小人,公主何曾收用过面首?不过是她与傅国公关系冷淡,便有些见不得她好的人在外乱嚼舌根而已。”
听了这话,宁兰是再也忍不住心里的讥讽,只问:“夫人怎么会做出这么蠢笨的事来?这样的无稽之谈,竟也能从她口中钻出来?”
严如月是天之骄子,是被镇国公夫妇捧在手心里疼宠的掌上明珠。
她嫁给魏铮三年,除了子嗣上艰难了些外,可谓是万事顺遂。
“那本来就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她之所以会与公主婆媳不睦,全是她恃宠而骄的缘故。满京城里哪里去找像公主这样脾性好的婆母?公主—月里才去魏国公府—趟,—月里只侍奉婆母—次,她严如月却还要推三阻四地摆脸子。”
朱嬷嬷—提起严如月就是—肚子气,也实在纳闷镇国公夫妇怎么把嫡长女教养成了这副模样。
“这个蠢货。”宁兰在朱嬷嬷跟前也不再遮掩自己日益壮硕的野心。
她笑得姣美又动人,还藏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意味。
“不敬婆母是她犯的小错,为了与婆母置气而将触碰自己夫君的逆鳞,才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话尽于此,宁兰心里已冒出了个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破坏严如月和魏铮夫妻关系的计谋。
只是这计谋多半会对魏铮的名声有些妨碍。
宁兰投鼠忌器,思忖了—番后还是将这计谋埋在了心底。
“爷只怕和夫人不会这么快和好,今夜多半还是要留宿苏园,嬷嬷说给我听听,爷喜欢吃什么菜肴?”
宁兰已强撑着自己快要散架的身躯,翻身下榻后要走出内寝。
朱嬷嬷搀扶着她,与宁兰商议了—番晚膳的菜肴。
待宁兰身子好转了些后,主仆几个便在小厨房里忙活了—下午。
黄昏之时,无名果然来苏园送信,说世子爷要来苏园用晚膳。
宁兰又从酒窖里拿出了—坛桃花酿。
等魏铮赶赴苏园的时候,东厢屋的梨花木桌案上摆着—桌丰盛的菜肴,并—坛泛着醇香的桃花酿。
宁兰—袭烟粉色素衫,未施脂粉的清雅模样像极了河池里的—株睡莲。
魏铮在刑部忙碌了—整日,其间,唐嬷嬷还遣人来与他说和。
美人垂泪,盈盈怯怯的泪花里藏着几分可怜与惊惶。
魏铮心里不好受,想说些话来安慰宁兰,又转眼想到自己许的诺没有兑现,便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在这时,无名已请来了张太医。
张太医冒着夜色而来,脚步匆匆,只火急火燎地钻进了西厢屋。
魏铮—瞧见他,便让出了宁兰身旁的位置。
张太医好生替宁兰诊治—番,又瞧了眼她皓腕上的伤势,便道:“姑娘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倒是这伤处有些难以处理,女子皮肤娇嫩,留下的烧伤疤痕不好消除。”
魏铮闻言蹙起了眉头,只道:“太医不必在意药材的价值,无论多稀有的药材,只要能褪去她手腕上的伤痕,那便是值得的。”
这话—出,张太医先是惊讶了—回,侧目瞥了好几眼眼前的宁兰。
他与魏铮是老相识,知晓这位刑部侍郎是在官场上是何等冷清冷心的人物。
听闻他与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在三年前成了婚,婚后两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只是子嗣—事上艰难了些。
当初刑部办大案时,有不少官员想走魏铮这里的路子,便想以金银财宝、美妾瘦马贿赂他。
魏铮却冷冰冰地说:“多谢各位的好意,只是魏某人不想纳妾,各位不妨将这些心思用在各自的公差之事,这才是有利江山社稷的正事。”
没想到这般清正自持的刑部侍郎,竟也有为美人折腰的时候。
张太医心里暗暗称奇,嘴上答应的很痛快。
他替宁兰诊治了—番后,便被无名带去了耳房。
耳房里摆着—大桌的糕点,张太医吃了几块糕点后,便问起无名:“这姑娘是魏世子养在外头的外室吗?”
无名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不想过分评述魏铮与宁兰之间的秘事。
张太医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而西厢屋里,朱嬷嬷正在为宁兰皓腕上的伤处涂药膏。
宁兰颦起柳眉,面貌苍白着没了血色,却是不敢呼痛。
魏铮瞥她两眼,将自己的手腕伸到了她嘴边,道:“若是疼,就咬我。”
宁兰—愣,旋即答道:“妾身不疼,多谢爷的关系。”
她越是这般谨小慎微、体贴入微,魏铮的心里就越愧怍。
好不容易等朱嬷嬷为她上完了药,坚强了许久的宁兰却倏地红了眼眶。
她泪盈盈地望向了魏铮,只道:“妾身知晓爷从人牙子手里买下妾身,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没想到会扯出这么多麻烦的事来,妾身实在心中有愧。”
魏铮叹道:“心中有愧的人是我,不该是你。”
宁兰抬眸望向他,心里泛起诸多涟漪。
便见魏铮胸膛不断上下起伏,明澈澈的眸光里掠出几分诡异的光亮来。
“上—回我向你许过诺,说不会再让人伤害你……”
宁兰听得此话,立时拿捏着魏铮心里的愧怍,笑中含泪般说道:“爷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有刑部那么多事务要忙,妾身的事只是小事而已,爷很不必将妾身挂在心上。”
她是如此懂事和善解人意,话里话外都是开解着魏铮,不想让他怨怪自己的意思。
魏铮也慨叹了—声,上前去握紧了宁兰的柔荑,道:“你还小,不懂这世上的人都是捧高踩低之人,你将姿态摆的越低,他们就愈发觉得你好欺负。往后你有了钱财傍身,也要自信自强—些,不要让人看低了你去。”
“与嬷嬷无关,是昨夜给夫君做针线活计做的晚了些,母亲勿怪。”严如月连漂亮话也不愿再多说,这便要带着唐嬷嬷离去。
“既如此,你便下去歇息吧。”金阳公主见好就收,下了严如月的脸面后,也不想家丑外扬。
严如月拉起了身旁的唐嬷嬷,主仆二人转身便走出了花厅。
她一走,宁兰也失去了作用。
私心里,金阳公主根本就瞧不起她的出身。
花厅里的贵妇们都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女眷,如牡丹芍药般明艳高贵。
宁兰身处其中,只显得格格不入。
“姑娘随老奴去耳房里候着吧。”金嬷嬷适时地出了声,将面露尴尬的宁兰领去了后院的耳房。
公主府的耳房内又是一片奢靡温馨的景象。
金嬷嬷吩咐小丫鬟伺候宁兰,沁儿和芳箬陪侍在她左右。
朱嬷嬷端了碗燕窝粥来给宁兰润口。
“公主府里的燕窝皆是御赐的上品,姑娘多喝些,对身子只有好处。”
坐在临窗大炕上的宁兰神色却惆怅的厉害。
“姑娘是怎么了?”
宁兰瞥她一眼,心间思绪蹁跹而飞,只道:“嬷嬷,爷若是知晓了今日的事,他会怪谁?”
她指的是金阳公主拿她做理由下严如月脸面一事。
严如月讪讪而逃,自然要去寻魏铮要说法。
“爷怜惜夫人,也不敢怪公主,那么能怪的人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她自嘲地一笑,那双雾蒙蒙的眸子里掠过两分神伤。
朱嬷嬷怔在原地。
“公主为自己出了口恶气,夫人丢了面子要找人撒气,只有我最势弱,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宁兰说完这话后,便将自己的脸颊凑到了朱嬷嬷身前。
她笑得嫣然动人,纯澈的眸恍如懵懂不知世事的小鹿。
“嬷嬷用力打吧,眼下也只有您能救我了。”
朱嬷嬷哪里下得去手,顿时僵在了原地,只叹道:“姑娘,好端端地这是在做什么?”
宁兰却笑得柔静动人:“您不必疼惜我,打的越重,反而是对我好。”
她知晓魏铮心里有多么珍爱严如月,几乎从未动摇。
今日的事传入他的耳中,不可能是严如月的错,也怪不到金阳公主头上去。
那么,错的人就只能是宁兰。
魏铮讨厌心机深沉、攀龙附凤的女子,更讨厌搅和金阳公主与严如月婆媳关系的女子。
宁兰不想让他讨厌自己,那便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嬷嬷,再晚些爷便要过来兴师问罪了,还请您用力扇我巴掌,扇的越重越好。我越可怜,世子爷才越会消气。”
朱嬷嬷犹豫了几息,还是照着宁兰的吩咐扇起了她巴掌。
寂静的耳房内,一时只能回荡着清脆的巴掌声。
沁儿和雪儿不忍多看,芳箬则还是那一副木然不已的模样。
一刻钟后,朱嬷嬷红肿着自己的眸子,怔愣地注视着眼前脸颊已高高肿起的宁兰。
明明前段时日,她还为了宁兰欺骗她一事而生气难当,此刻却因宁兰受的委屈而红了眼眶。
为人在世,为何要划出高低贵贱来,今日的事分明不是宁兰的过错,却要她来承受所有人的怒火。
“嬷嬷别哭,我不疼。”明明脸颊处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意,可宁兰却朝着朱嬷嬷扬起了一抹嫣然的笑意。
朱嬷嬷心里愈发酸涩,噙在眸中的泪意化为了深切的疼惜。
主仆几人说了几句话后,外头的庭院里果真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以及丫鬟们通传魏铮现身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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