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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为婢,杀疯后给全府上坟结局+番外小说

莫小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到这样的质问,林鸢眼中的泪终于决堤,她连连摇头,“不是的,我没有害过姐姐。当年是我打碎了琉璃碗,是我的不对,可冤枉了姐姐的人是小翠......”她极力地想要告诉乔念,她不曾害过她。却不料,乔念就倚在门边,轻轻柔柔地问她,“那你三年前怎么不说?”林鸢一愣,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乔念的话是什么意思。便只见乔念嘴角勾起了一抹浓烈的嘲讽,“是你打碎了琉璃碗,这八个字,你三年前当着皇后跟公主的面,为何不说?”林鸢像是没有站稳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我不敢......那是我第一次进宫,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高贵的人,我,我当时很害怕,我......”“那你现在又要来与我说什么呢?”乔念再次打断了林鸢的话。到底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当做这三年什么都没...

主角:乔念萧衡   更新:2024-11-10 1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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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念萧衡的其他类型小说《千金为婢,杀疯后给全府上坟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莫小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这样的质问,林鸢眼中的泪终于决堤,她连连摇头,“不是的,我没有害过姐姐。当年是我打碎了琉璃碗,是我的不对,可冤枉了姐姐的人是小翠......”她极力地想要告诉乔念,她不曾害过她。却不料,乔念就倚在门边,轻轻柔柔地问她,“那你三年前怎么不说?”林鸢一愣,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乔念的话是什么意思。便只见乔念嘴角勾起了一抹浓烈的嘲讽,“是你打碎了琉璃碗,这八个字,你三年前当着皇后跟公主的面,为何不说?”林鸢像是没有站稳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我不敢......那是我第一次进宫,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高贵的人,我,我当时很害怕,我......”“那你现在又要来与我说什么呢?”乔念再次打断了林鸢的话。到底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当做这三年什么都没...

《千金为婢,杀疯后给全府上坟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听到这样的质问,林鸢眼中的泪终于决堤,她连连摇头,“不是的,我没有害过姐姐。当年是我打碎了琉璃碗,是我的不对,可冤枉了姐姐的人是小翠......”
她极力地想要告诉乔念,她不曾害过她。
却不料,乔念就倚在门边,轻轻柔柔地问她,“那你三年前怎么不说?”
林鸢一愣,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乔念的话是什么意思。
便只见乔念嘴角勾起了一抹浓烈的嘲讽,“是你打碎了琉璃碗,这八个字,你三年前当着皇后跟公主的面,为何不说?”
林鸢像是没有站稳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我不敢......那是我第一次进宫,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高贵的人,我,我当时很害怕,我......”
“那你现在又要来与我说什么呢?”乔念再次打断了林鸢的话。
到底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当做这三年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鸢哭得一抽一抽的,低着头,已是不敢再看乔念,“只要姐姐能原谅我,我愿意把一切都还给姐姐。我会告诉爹娘跟阿兄,姐姐你从未欺负过我,落梅院,我也可以还给姐姐......还,还有衡哥哥,我,我也可以还给姐姐。”
听到这儿,乔念终于是听明白林鸢今日前来的目的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重重地吐出胸口的一股浊气来,“林鸢,我方才说过,那是你的爹娘跟阿兄,与我无关。落梅院虽是因为喜欢才建成,但都是侯爷的心血,也该是你的。甚至于这芳荷苑,若是你想要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闻言,林鸢猛地摇起头来,“我不要,我不是来跟姐姐抢住处的。”
“我知道。”乔念淡淡笑着,略带着几分嘲弄,“你是为了萧衡来的。”
说什么求她原谅,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为的不过就是个男人。
她一下就说中了林鸢的心事,只惹得林鸢瞬间脸色绯红。
却听乔念道,“我不知道你在担忧些什么,三年前我还不曾被罚入浣衣局的时候这婚约就已经落在你头上了,如今我虽然还住在侯府,但全都是因为祖母心疼我而已。我甚至都已经不姓林了,在这侯府里我只是个外人,萧家与林家的婚约怎么着都落不到我头上。”
“而且,方才在祖母那儿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再喜欢萧衡,你为了此事而特意跑这一趟来试探我,实在是有些多余了。”
“我不是为了试探姐姐才来的。”林鸢像是被误会了似的,有些心急,“我是真心求姐姐原谅,只是......”
只是试探乔念的态度,也是目的之一。
但她必须得承认,她的确是有些害怕了。
萧衡今日的态度让她有些摸不清楚,她真的担心萧衡想娶的是乔念,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过来乔念这儿。
“不管怎么样,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祖母的身子大不如前,我只想好好照顾她老人家,别的,我什么都不想要。”乔念将自己的态度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告诉了林鸢,只是想以后她别没事老往自己的跟前凑。
这侯府里的人,除却祖母之外,她是真的一个都不太想见到。
林鸢站在原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没有说话。
脸上还带着泪痕,睫毛上也有没干的泪珠挂着。
乔念想,若是此时林烨来了,大约会跟三年前将自己推下小楼时一样,不由分说地将她踹进荷花池里去的。
这天寒地冻的,落了水怕是会病上好几日。
光是想想都有些头疼,乔念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想赶紧将这尊瘟神送走,“我今日起得有些早,这会儿实在困乏,你若没有别的事儿的话,我便不送你了。”
听出了乔念的逐客令林鸢自然也不好再死皮赖脸地带着,便只点了点头,“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说罢,林鸢欠身行了一礼,方才往外走去。
林鸢刚出门不久凝霜便进了来。
小丫头一脸好奇,还不住地往外张望着林鸢的背影,“小姐,二小姐都来跟您说了些什么呀?奴婢看她眼睛红红的,是哭过了?”
乔念没心思应付凝霜,自顾往里间走去,“你这样好奇,不如直接去问她。”
凝霜厚脸皮地跟上来,“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哪有去找二小姐的道理?”
话音落下,乔念的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转过身看着凝霜,神色严肃。
凝霜一惊,对着乔念眨了两下眼睛,“小姐,您怎么了?”
“我知道你主子派你来伺候我定是有他的目的,我不会为难你,但你也不必时时刻刻都来提醒我你是我的人,因为我知道你不是。”
乔念在浣衣局里待了三年,那个地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所以,她习惯了说话时是这样冷漠甚至有些凌厉。
全然没料到自己会伤到了一个小丫鬟的心。
凝霜那双大眼睛几乎一下子就蓄满了泪。
与林鸢的不同,乔念看着她,竟是有那么一瞬间心软了。
可她也不知道此刻是不是该安慰她,便只能皱了皱眉,“我要睡会儿,你去忙吧!”
说罢,便是转身进了里屋。
凝霜就这么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乔念将她拦在了外面,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但很快,她便抹了一把眼泪,方才还满脸委屈的脸上却已经布满了不在乎。
她家小姐在浣衣局里被人折磨了三年,如今就算是有些不近人情又怎么了?
小姐身上那么多的伤,若自己不狠一点只怕是都活不下来了呢!
虽然被小姐误会,可她相信,只要真心对待小姐,小姐总有能看清她真心的一天的!
凝霜暗暗给自己鼓劲,这才冲着里屋唤道,“那小姐您好好休息,奴婢就在外头守着,您有需要吩咐奴婢一声!”
听到这话,乔念的身形不禁微微一顿。
心底某处有一股细细的暖流涌过。
她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方才因林鸢而烦乱的心情倒是缓解了不少。
长叹了一口气,她便欲上床休息,外头却忽然传来了骇人的惊呼声。
“不好了!快来人啊!二小姐落水了!”


乔念甚至来不及将刚刚脱下的外衣再披上就冲了出去,“什么情况?谁在喊?”
凝霜也是一脸焦急地跟在乔念的身后连连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刚听到喊,小姐您穿件衣服,外头冷!”
可乔念哪里还有心思穿衣服?
林鸢落水,还能是落在哪儿?
可不就是芳荷苑的荷花池吗?
当年林鸢打碎一个琉璃碗她就被活活折磨了三年,若是林鸢在她这儿出了事,不说别人,单说那林烨只怕是都会将她给活活打死!
乔念赶到的时候,林鸢还在水里扑腾。
结了冰的水面早已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石桥上已经有不少丫鬟跟小厮在看着。
乔念大步冲了过去,“你们一个个的都不会水吗?为何不救人?!”
却见几名小厮一脸为难,“奴才们倒是会,可,可若是毁了二小姐的清白怎么办?”
“清白还能比命重要?!”乔念恶狠狠地瞪了那说话的小厮一眼,不由分说地一头扎进了水里。
池水并不算深,却是冷得刺骨。
河底又满是淤泥,根本站不稳,稍有不慎还会陷下去。
乔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林鸢给救了下来,岸边凝霜早已准备好了厚实的衣物,待乔念跟林鸢出了水后便将二人紧紧裹住。
“还愣着做什么?传府医啊!你们几个,帮我把两位小姐扶回屋去!把炉子都烧起来,备热水姜茶!”
凝霜一声令下,围观的下人们瞬间作鸟兽散,各自忙活去了。
而此时,林鸢的丫鬟小翠终于也冲进了芳荷苑来。
跟在小翠身后的,还有林烨。
见林鸢落了水后脸色苍白,无比狼狈的样子,小翠一下子就急了,猛地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林鸢,“小姐,您没事吧?怎么会落水了?”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小翠猛地朝着乔念看了过来,“是你,是你推我家小姐下水的!”
那一副理直气壮指着她的鼻子冤枉她的样子,真是跟三年前一模一样。
乔念只觉得自己心底的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可还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凝霜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一巴掌甩在了小翠的脸上。
“啪!”清脆的一声响,响彻芳荷苑上空。
有那么一瞬间,乔念连呼吸都停顿了。
便是林烨也愣在当场,不曾料到凝霜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
唯独凝霜气鼓鼓的,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小翠的鼻子咒骂,“你这贱婢,好端端一张嘴不会用我便帮你撕了!若不是我家小姐不顾安危跳下水去救人,你家主子这会儿都硬了!身为丫鬟见到主子落了难,不说立马上来照顾,倒只会满口喷粪!我家小姐救人可是芳荷苑十几双眼睛瞧见的,你说我家小姐推了你主子你便拿出证据来,若拿不出来,看我不将你这张烂嘴撕稀碎!”
......
好猛啊!
乔念一脸震惊地盯着凝霜,从未想过这个身材矮矮的,年纪小小的丫头居然这样厉害。
而此时周围的人也都已经反应了过来,特别是林鸢。
此刻她还是由其他的丫鬟扶着,因着在水里挣扎了许久,呛了几口水,这会儿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没力气。
她微微咬着下唇,一双眸子如血般通红,“你,你怎可动手打人?”
这维护自己丫鬟的小模样真是委屈极了。
林烨也立时皱了眉,冲着凝霜厉喝了一声,“大胆!竟敢在本小侯爷面前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我。”
乔念就这么轻飘飘地开了口。
她紧紧裹着身上厚实的棉衣,脸色被冻得有些发白,发丝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落,却也有不少已经结成冰。
比起林鸢,她显得尤为平静,明明她与林烨之间也不过几步的距离,却让林烨莫名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好远好远。
“我的丫鬟在我的院子里教训一个对我不敬,惯会冤枉我的贱婢,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惯会冤枉。
这四个字,无疑让林鸢跟林烨都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桩事。
林鸢缩在丫鬟怀里,可怜兮兮地呛咳了两声,这才柔柔弱弱地出了声,“可,可也不能打人啊......”
眼见着林鸢的眼泪不住往下落,林烨又免不得想起了族谱的事,想着此刻乔念这般故意提及不就是为了想让他愧疚,当下便是拧起了一双眉,格外凌厉道,“鸢儿说得对,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打人!更何况你根本就不会水。”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乔念说的,目光冷冽,像是认定了她就是在撒谎一样!
自己的妹妹,到底会不会水他能不知道?
想当年他们一并去郊外游船,乔念不慎将萧衡送的耳坠子落入了湖中,当场就急得跳下了船去,若不是他跟萧衡水性都好,乔念那日怕是就活活淹死了。
所以凝霜说人是乔念救起来的,林烨根本不信。
乔念的身子开始微微发起抖来,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冷的还是被林烨给气的。
“所以,小侯爷也觉得是我推了林小姐?”她冷声反问,声音打着颤,心底的怒火将要迸发,但到底还是被她死死地压了回去。
林烨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看着她这副样子,那些伤人的话莫名就说不出口了。
于是,乔念又看向了林鸢。
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可对上她的目光,林鸢便沉默地低下了头去。
如同三年前一样,一言不发。
以至于,方才在屋内时她声泪俱下的道歉都显得尤为可笑。
“呵!”
乔念也确实笑出了声。
不大的声音里却透出无比浓烈的讥讽。
林鸢的身子跟着发起颤来,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林烨是真瞧不得林鸢这副模样的,心头一横,却又无法对乔念发怒,便只能冲着凝霜怒喝道,“自己滚去领板子!”
凝霜一张小脸满是不服气,但她也不愿乔念为难,当下便要行礼应下。
可,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拦下了。
乔念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但眸中分明藏着恨意看着林烨,“凝霜今日不得空,她还得伺候我沐浴更衣。至于林小姐到底是如何落水又是被何人救起来的,小侯爷事后细问便可知真相。”
说着,她便拉着凝霜往回走。
只是还未走出两步便又停下,微微侧过头来缓缓说道,“之前是不会水的,但一年半以前几名宫婢联手将我丢进了浣衣池中,站在岸边拿着晾衣棍防着,足足半个时辰后才许我上来,那之后就会了。”


这一晚,乔念失眠到天亮。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许是屋子里的暖炉烧得太旺了,与她睡了三年的那间漏风漏雨,阴森湿冷的木屋不一样。
亦或是被褥是干的,盖在身上又软又暖。
总归一切都美好得让乔念觉得恍如隔世,无比的不真实。
她以为她是会在浣衣局里呆一辈子的。
直到翌日初升的暖阳照进屋里,她才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她是真的回来了。
林夫人给她准备了新衣裳,应该是去成衣铺子里买的,依旧有些不大合身,但好歹衣袖能遮住她手臂上的伤了。
是以,她一大早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这个时辰,老夫人正在礼佛,乔念便乖巧地站在门外,并不打算打扰。
可,像是有了感应似的,老夫人忽然就转头看了过来,随后一双眼便是通红。
“回来了?”
低低的三个字,却是透出无尽的悲怆。
乔念也没忍住红了眼,进了屋便跪下了,“不孝孙女乔念,拜见祖母。”
“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老夫人还保持着跪地礼佛的姿势,却是冲着乔念不住地招手。
乔念就这么跪行着到了老夫人的身旁,好让她老人家能够看清楚她。
老夫人枯瘦的手微微颤抖着,一点一点抚过她的脸颊,“瘦了。”
短短两个字,令乔念的眼泪彻底决堤,她扑进了老夫人的怀里,一声声地唤着‘祖母’,只看得四周的丫鬟们都悄悄抹起了眼泪。
三年前林鸢回来后,侯府所有人几乎都在一夜之间站在了林鸢的身边,他们心疼林鸢的遭遇,关心林鸢的情绪,安慰林鸢说以后他们所有人都会爱她。
只有老夫人注意到了站在角落里不知该如何自处的乔念,老夫人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是她心里最乖巧,最可爱的小孙女。
被罚去浣衣局后,有一回她听那些宫婢说老夫人为了她的事儿亲自进宫去求皇后,只是还未见到皇后就被公主给羞辱了一通,赶出了宫去。
宫婢们嘲笑老夫人倚老卖老,认不清自个儿的身份。
乔念就发了狠,将那些嘴碎的宫婢们都打了一顿。
也是那一次,她差点被管事嬷嬷打死。
可她一点儿都不后悔,毕竟从那之后,再也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老夫人的一句不是。
祖孙二人就这么相拥着哭了好一会儿方才渐渐平复了心情。
老夫人宠溺地看着她,“回家了就好,日后有祖母在身边,谁都不能欺负了你!”
同样的话,林夫人说的,乔念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可眼下从老夫人的嘴里说出来,乔念只觉得那颗被冰冻了三年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她重重点了点头,看着老夫人那布满沟壑的脸颊,一股子心酸直冲鼻尖。
“那祖母定要长命百岁,一直陪着念念。”
“好!”老夫人笑着落了泪。
待到林夫人领着林鸢来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乔念已经陪老夫人用完早膳了。
看着祖孙二人紧贴着坐在一起亲密无间的样子,林夫人心中也颇为感动,却是冲着老夫人道,“娘,如今念念回来了,这与萧家的婚事可否能敲定了?”
乔念半个身子都是朝着老夫人坐着的,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林夫人一眼,听到这话,她也没有半点儿反应。
心中却是奇怪,林鸢与萧家的婚事,与她是不是回来又有什么关系?
却不料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无比温柔地问道,“念念,告诉祖母,可还喜欢萧衡?”
乔念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林鸢。
只见后者神色紧张,却在接触到乔念眼神的一刹那低下了头去,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儿模样。
而林夫人也是下意识地握住了林鸢的手,半个身子都微微朝着林鸢靠了过去,生怕她会被乔念欺负了似的。
乔念只觉得双眼有些疼。
明明曾经她才是被林夫人护在手心里的那个......
乔念收回了视线,若说是没有一点儿心酸那必然是假话。
但,都无所谓了。
她也看明白了眼下的状况。
与萧衡有婚约的人依旧还是林鸢,只是老夫人心疼她,知道她曾无比炙热地爱慕过萧衡,所以这桩婚事若是她开口,那老夫人必定会为她争来。
而林鸢跟林夫人眼下之所以会如此紧张,就是担心会从乔念的口中说出一个‘是’来。
但很显然,她们多虑了。
乔念冲着老夫人温柔一笑,“祖母,我早就不喜欢萧将军了。”
门外,一只即将踏上台阶的脚骤然顿住。
只听到屋内传来老夫人的声音,“当真?可你当初那么喜欢萧家那小子......”
“都是年少不懂事而已。”乔念打断了老夫人的话,“更何况,萧家嫡子与林家嫡女的婚约,怎么看都与我没什么关系。祖母,我姓乔。”
关于自己改姓的事儿,乔念已经与老夫人说过了。
只是这会儿听来老夫人还是觉得心酸,她搂着乔念连连点头,“好,姓乔好,姓乔挺好的。”
总归不管她姓什么,都是祖母最乖的孙女!
说话间,两个人影先后进了屋。
是林烨与萧衡。
自昨日见到乔念起,林烨似乎就没有笑过,眼下听到祖孙二人的对话,林烨一张脸也是铁青,他上前行了礼,“烨儿给祖母请安。”
说罢,不等老夫人有什么反应,林烨便已是冲着乔念低喝道,“族谱又未曾改过,你胡乱给自己改得什么姓!”
林烨知道乔念的生父姓乔,可明明是他侯府养大的女儿,凭什么就跟那人姓乔了?
她分明还是侯府的大小姐!
眼见着林烨不知何故又要乱发脾气,林夫人不禁蹙眉低喝,“烨儿!你好好说话!”
林烨这才看了老夫人一眼,见老夫人面色不善,他脸上的怒意方才稍稍收敛了些。
就听乔念那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如同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一点点割开了这座府邸虚伪的面孔。
“三年前我入浣衣局的第二日侯爷便亲口告诉陛下我姓乔,若是族谱没改的话,那侯爷怕是犯下欺君之罪了。”


乔念以前的院子,名为落梅院。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梅花,自入冬起,落梅院里的梅花便会竞相开放,直到初春都不会凋谢。
那些梅花,都是林侯爷亲自派人从靖国各地寻来的,只因幼年时的乔念曾说过,此生最钟意的便是梅花。
侯府每年在那些梅花的养护上都要花费上百两的银子。
可,那年林鸢回来后,只说了声姐姐院子里的梅花好美啊,那落梅院就成了林鸢的了。
当年的乔念满心愤恨,如今想起倒是没什么情绪。
林鸢才是侯府的真千金,这府里的东西也好,人也罢,自然都是林鸢的。
而她,不过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外人罢了。
领路的丫鬟倒是热情,“从前伺候小姐的丫鬟已经嫁了人,夫人让奴婢以后就跟着小姐,奴婢名唤凝霜,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奴婢就是。”
凝霜生得一张娃娃脸,脸颊肉嘟嘟的,乔念看她眼熟,便问了声,“你是小侯爷院里的人?”
凝霜似是有些惊喜,“小姐还记得奴婢?”
乔念微微点了点头,从前她经常会去林烨的院子里玩,对林烨院里的人自然是有印象的。
却是不明白,林烨为何要把自己的人安排在她身边。
想到三年前林烨几次误会她要对林鸢不利,乔念又想,他应该是派凝霜来监视自己的吧!
芳荷苑并不大,进院门便能瞧见一荷花池,若是夏季,池中的荷花竞相开放,除却蚊虫颇多外,倒也是好看的。
只是这个季节荷花早已败落,只剩下些残存的枯枝在冰冻的水面上摇摇欲坠,如此萧条的景象只让这芳荷苑瞧着比外头都阴冷了不少。
好在,屋子里倒是暖和的。
屋内点着炉火,下人们也早已准备好了热水,凝霜作势就要上前来伺候乔念沐浴,却被乔念一把按住了手腕。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凝霜一脸诧异,“这怎么行?哪有让小姐自己来的道理?”
“我自己来。”乔念又重复了一句,语气淡淡,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却偏偏带着不容人推拒的气势。
凝霜只好将手中的衣物放下了,“那,奴婢就在外头伺候着,小姐若有什么需要就唤奴婢一声。”
“好。”乔念轻柔应声便不再说话,直到看着凝霜走出屋去,将房门关上。
她这才行至屏风后,一点一点褪下身上的衣衫......
一个时辰之后,乔念方才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可刚进门就被林烨给拦住了。
“你怎么没换衣裳?”林烨面染怒意,满是不耐烦,看向乔念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厌恶,“是想让祖母看到你这一身宫婢的打扮,好心疼你是不是?”
乔念开口想要解释,可林烨并不给她机会,伸手就将她往外推,“我警告你,祖母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赶紧收起来!若是令祖母难受,我定饶不了你!”
乔念被他推出了院门,今日本就扭了脚,又被他这样连着推搡了几下,她脚腕处一阵刺痛,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扑摔在了地上。
这一幕,恰好被正往此处走来的林夫人瞧见了。
“烨儿,你住手!”
林夫人匆匆而来,见乔念一时起不来身,便让身旁的丫鬟们上前去扶。
林烨冷眼看着,“娘,怪不得我,是她居心不良!您明明给她买了新衣裳,她却还要穿着这一身去见祖母,这不是想活活逼死祖母吗?”
闻言,林夫人这才注意到乔念依旧穿着宫婢的衣裳。
不禁叹了口气,却还是柔声道,“念念,你不在府中这三年你祖母的身子越发不如从前,你阿兄万不该跟你动手,但他也是担心你祖母的身子。你这身衣裳,还是去换了吧!”
乔念抬眸看了林夫人一眼,又看了一旁的林鸢一眼,这才终于开了口,“衣裳都小了。”
林夫人为她准备的新衣服大约都是照着林鸢的身型准备的。
但她比林鸢高了半个头,那些衣服对她而言根本就不合身。
林夫人顿时满怀愧疚,“原来如此,是娘疏忽了,娘这就让人给你去置办新的。”
却不料林烨怒意更甚,“能有多不合身?你只比鸢儿高了些罢了,哪里就不能穿了?做了三年的宫婢,倒是越发矫情了!”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想着林烨这性子惯会是冤枉人的,她终于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撩起了自己的衣袖。
“不是穿不了,是遮不住。”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只见,乔念一双手青紫红肿,生了不少冻疮,有些地方甚至还破了皮,瞧着极为难看。
但最难看的还是她手臂上的伤。
也不知是皮鞭还是竹鞭打的,一条条,新伤旧伤,红的黑的,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破网一直从手臂蔓延至手背上。
林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遮不住。
衣服不合身衣袖必定是短上一截的,那她给祖母行礼的时候就会露出这些伤,到时祖母看见了,会有多难受?
林夫人也明白了。
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上前就捧起了乔念的双手,心疼不已。
“娘还以为你是心中有怨才不让娘碰,没想到是......娘弄疼你了对不对?”
乔念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手,就让林夫人这样捧着。
一旁,凝霜也已是双眼通红,“怪不得小姐不让奴婢伺候,小姐是不是满身都是伤?”
满身都是伤?
光是这手臂上的就已经触目惊心,若满身都是......
林夫人连呼吸都乱了,“快,去传大夫!”
有丫鬟应声离去,而一旁的林鸢也已是泪流满面,“她们,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
其实林鸢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乔念心中便有股难掩的恶意汹涌而出。
她看着林鸢,淡淡道,“自然是受了公主的指使。凡是欺负我的,都能到公主面前讨赏钱,欺负的越狠,赏钱就越多,谁让......是我打碎了公主的琉璃碗呢?”
闻言,林鸢的身子猛然一僵,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盯着乔念,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落下。
就好似,被欺负了三年的人是她。
而她身后的丫鬟则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三年,当初冤枉了她的丫鬟如今还好好地站在林鸢身旁,所以林夫人口口声声的心疼在乔念听来,只觉得可笑。


乔念与明王是认识的。
毕竟德贵妃与林夫人乃是手帕交,所以她们的孩子自幼便时常一起玩耍,可明王到底是个皇子,身份尊贵,他们与之玩耍起来时总会有所顾忌。
后来几人年纪都大了,明王课业繁重,又不能经常出宫,与他们玩的就少了。
所以关系算不得太好,只能说是认识。
乔念入了浣衣局之后还见过明王一次,只是那时候她穿着一身宫婢的衣裳,跟在嬷嬷的身后跪地行礼,明王应当是没瞧见她。
而眼下明王就坐在德贵妃的身旁,一身素净的锦衣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格外儒雅。
他身形高大,哪怕是坐着也比德贵妃高了一个头。
明王长得像皇上,五官硬朗,唯有一双眼眸像极了德贵妃,看谁都是温温柔柔的,有时还透着一股子慈悲与怜悯。
正如此刻,他看着乔念,眸中的怜悯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乔念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
可明明不是。
“快起来。”德贵妃上前来,亲自将乔念扶起,“你娘昨日才派人传信与我说起此事,也真是晚了些,要不前两日我就拉着你多说会儿话才对。”
乔念垂着眼眸没说话,看上去像是在害羞。
可事实上,她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夫人看着德贵妃如此喜欢乔念,心里也高兴,视线不禁落在一旁的明王身上,见他一双眸子始终盯着乔念,心中越发欢喜,忍不住开了口,“明王殿下生得真是越发俊逸不凡了。”
闻言,明王这才站起身对着林夫人拱手作揖,“婶娘谬赞。”
一声婶娘,倒是一下子将几人的关系都拉近了。
德贵妃与林夫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瞧出了满意的神色。
但乔念却想不明白,德贵妃明知道她不是侯府嫡女,甚至连庶女都算不上。
而她先前又在浣衣局待了三年,平白背上了个奴婢的身份。
明王如此高贵,要哪家的贵女没有?
德贵妃怎么会对她满意呢?
但德贵妃又的确是有心撮合的,只见她冲着明王使了个眼色,“祈儿,带念念去御花园逛逛。”
这是在给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明王恭敬应下了,便是冲着乔念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乔念便回以一礼,跟着明王离去。
是一前一后的那种跟。
她就跟在明王的身后,保持着很礼貌的距离,以至于一路上明王都没有机会与她说上一句话。
直到入了御花园。
御花园一年四季都有花绽放,这冬日里开的自然就是梅花。
明王走到了一株赤梅前,伸手折下一枝送到了乔念的面前,“本王记得你喜欢赤梅。”
能记得她喜好的人真的很少,哪怕如今乔念已经不喜欢了,还是双手接过,应了声,“多谢王爷。”
“你不必与本王如此客套生疏,左右,不出三个月你便会是本王的王妃了。”
明王淡淡笑着,说出的话却是让乔念震惊不已。
三个月?
她惊讶地瞪着自己的眸子,这么快吗?
就见明王笑意渐浓,“既已封王,那自然是要回去封地的,三个月后本王便会离开此处去往菰城,到时你也会跟着本王一起去。”
乔念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知道自己今日进宫是为了见自己未来的夫君,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刚见面就要成亲了?
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些?
看着乔念呆愣的样子,明王只觉得好笑,忍不住宽慰道,“放心,菰城位于江南,那边风景秀丽,哪怕是入了冬也不会像京中这样冷,到时候你的冻疮就不会再复发了。”
乔念没料到明王居然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冻疮,她下意识地将手藏进了衣袖中。
明王只当没有看到,继续道,“菰城盛产丝绸,到时候你会有穿不完的新衣服,菰城的毛笔也是一绝,本王知道你写得一手好字,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此时此刻的明王在乔念看来就像是首饰铺里的小二,正极力地与她推销着什么。
这样热情的样子,叫人实在看不懂。
乔念微微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不知民女可否问殿下一个问题?”
明王微微点头,“自然。”
“殿下一表人才,又如此尊贵,朝中贵臣之女无数,样貌才华在民女之上的比比皆是,不知......为何是我?”
听着乔念这样问,明王的眸中有一丝阴暗一闪而过。
却见他扬着和煦的笑容,应道,“自然是因为婶娘的提议,而本王又恰好要选一名王妃。”
乔念一双清亮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明王。
哪怕林夫人与德贵妃交情颇深,可事关明王的婚姻大事,德贵妃又怎会只顾及什么姐妹情分呢?
正如她方才所言,明王这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没有?
就是当今宰相的嫡女,明王也是能娶的。
怎么就偏偏选中了她这个身份如此离奇难堪的了?
她可是前几日还被折辱了一番呢!
她这样的身份,万不该配如此尊贵的明王。
明王垂下了眸来,长长叹了一声,“若非要说个原因的话,那便是母妃喜欢你。”
明王的话,惹得乔念又是一愣。
却见他再次抬眸看向了她,眸中那一丝柔情熠熠生辉,“那日你进宫送完衣裳之后,母妃便一直念叨着你。你与她说的那个宫婢不出一个时辰就被她调来伺候了,老实说,本王还从未见母妃对什么事如此上心过。”
那个宫婢柳娘,乔念今日也远远瞧见了,的确是在德贵妃的寝宫做着清扫的活。
乔念眉心微拧,的确没想过贵妃娘娘会如此上心,心中也颇为感激。
却不料,明王竟是忽然朝着乔念又靠近了一步。
他生得高大,原本她就需要抬头看他,这会儿他那高挑的身型压下来,倒是逼得她不得不低下头去了。
却听那道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而且,本王也早已钟情于你。”
乔念大惊,猛地抬头看向明王,旋即落入一双温柔似水的眸中。
这距离,太近了。
近得让人一时乱了方寸,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下一瞬,一道清冷的声音如利刃刺破了这一切。
“臣,见过明王殿下。”
竟是萧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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