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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沈黎李璟然番外笔趣阁

沈黎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容皇后倏地起身,气的想砸杯子,可又不敢在耳目众多的后宫闹出动静,她忍下了。这是在帮他们吗?这分明是在害他们!要是被陛下发现,李家竟然用沈黎的嫁妆去笼络朝臣,矛头就会直指她儿子。容皇后忍了又忍,终于是问道:“那嫁妆的单子可在你手里?”“在,在库房。”“那就好,单子千万不能落到沈黎手上。”容皇后稍稍缓了下语气,也不在再责怪。他们到底还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闹掰了,对谁都不好。容皇后对身旁的海棠道:“明日一早传本宫口谕,宣沈黎入宫,本宫要好好地敲打敲打她。”李老夫人暗暗地松了口气,原本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也落地了,原本不算好看的脸色也红润起来:“沈黎这等孤女,我们李家不计较她死了全家还要她是她的福分,没想到还敢勾结厉王,坑害我们,这样狼心狗肺的...

主角:沈黎李璟然   更新:2024-11-10 10: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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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黎李璟然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沈黎李璟然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沈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皇后倏地起身,气的想砸杯子,可又不敢在耳目众多的后宫闹出动静,她忍下了。这是在帮他们吗?这分明是在害他们!要是被陛下发现,李家竟然用沈黎的嫁妆去笼络朝臣,矛头就会直指她儿子。容皇后忍了又忍,终于是问道:“那嫁妆的单子可在你手里?”“在,在库房。”“那就好,单子千万不能落到沈黎手上。”容皇后稍稍缓了下语气,也不在再责怪。他们到底还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闹掰了,对谁都不好。容皇后对身旁的海棠道:“明日一早传本宫口谕,宣沈黎入宫,本宫要好好地敲打敲打她。”李老夫人暗暗地松了口气,原本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也落地了,原本不算好看的脸色也红润起来:“沈黎这等孤女,我们李家不计较她死了全家还要她是她的福分,没想到还敢勾结厉王,坑害我们,这样狼心狗肺的...

《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沈黎李璟然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容皇后倏地起身,气的想砸杯子,可又不敢在耳目众多的后宫闹出动静,她忍下了。

这是在帮他们吗?

这分明是在害他们!

要是被陛下发现,李家竟然用沈黎的嫁妆去笼络朝臣,矛头就会直指她儿子。

容皇后忍了又忍,终于是问道:“那嫁妆的单子可在你手里?”

“在,在库房。”

“那就好,单子千万不能落到沈黎手上。”

容皇后稍稍缓了下语气,也不在再责怪。

他们到底还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闹掰了,对谁都不好。

容皇后对身旁的海棠道:“明日一早传本宫口谕,宣沈黎入宫,本宫要好好地敲打敲打她。”

李老夫人暗暗地松了口气,原本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也落地了,原本不算好看的脸色也红润起来:“沈黎这等孤女,我们李家不计较她死了全家还要她是她的福分,没想到还敢勾结厉王,坑害我们,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想来也没哪个好人家敢要。”

海棠都忍不住暗暗地摇头,都这个时候了,李老夫人竟还当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这一次要不是皇后娘娘怕牵连到三皇子,肯定会让李家自生自灭的。

皇后娘娘也是倒霉,怎么摊上这么个贪小便宜的姐姐。

海棠替皇后不值,瞧着还喋喋不休的李老夫人,连忙送客。

李老夫人趾高气昂地走出皇宫,上了马车,李璟然尚未开口,她已经很得意地说道:“稳了,皇后娘娘已经让海棠明日去请沈黎了,这下子我也可以回去睡个安稳觉了。”

李璟然也暗暗地松了口气,原本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绝的,可这是沈黎逼他的。

……

沈黎每日早上辰时之前就会给定北侯府祠堂里的诸位战死在沙场的英灵们上香,诚心诚意地跪在一炷香时间,以求英灵能够今早转入轮回,免受痛苦。

春见急切地小跑着过来:“小姐,未央宫的海棠姑姑来了,要请小姐入宫。”

她很担心,要不是有皇后在中间搅事,他们小姐也不会在守孝期被迫下嫁给李家,才牵扯出来这么多事。

如今李家偷鸡不成蚀把米,肯定去告状了。

沈黎施施然地站起身:“去告诉海棠姑姑,我刚刚在祠堂上完香,要见皇后得沐浴更衣,烦请她稍稍等一下。”

春见才走,沈黎就唤了秋见来,压低了声音:“你去一趟御史台,就说……”

皇后召见她若不去,便是抗旨,更是给了他们那群人打压她的借口。

沈黎回到房间,给自己套上了一条厚实的棉裤,又往棉裤里面塞了些东西这才出门。

马车里,海棠已经等了许久了,她脸上露出了轻微的不耐烦:“沈姑娘好大的架子呀,当真是现在得了厉王殿下的庇护,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什么东西,竟敢让皇后娘娘为难,这一次入宫还不扒掉她半层皮。

沈黎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到一旁坐下。

很快马车就来到了宫门口,赶车的小太监立刻从车后取了个下车凳来。

沈黎堪堪踩下去,就觉得不对劲,下面竟是空的!

她才稳住身形,一手抓住车厢,可身后却是海棠骄纵的声音:“听闻沈姑娘武功了得,今日不如让奴婢见识见识?”

话音落下,海棠就不客气地推了一把沈黎。

原本沈黎脚下就是空的,后背受力,身子根本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倾,脚下也踩不稳,狠狠地往地上摔过去。

好在有些武功底子,才不至于脸着地,但手撑住身体,掌心还是被磨破了皮。

太监连连赔不是,又换了新的下车凳让海棠下了车,才漫不经心地对沈黎道:“沈姑娘,奴才没注意到这下车凳坏了,真是不巧。”

“你瞧瞧你做的什么事,”海棠下了车,戳了下太监的脑门心,“你可仔细点吧,人家李将军本是要平步青云的,可就是惹了她不痛快,如今李家鸡犬不宁,啧,你的脑袋呀,还要不要了。”

她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这样忤逆皇后娘娘的懿旨。

赐婚这是天大的好事,沈黎竟然不要脸得用父兄热血头颅换来的免死金牌去求退婚。

不知好歹!

李家也是,连个女儿都压制不住,还需要他们皇后娘娘出面,真是没用。

沈黎站起身,并不在意地擦了擦掌心里的血迹:“不妨事的。”

戏台子还没搭上,她不着急。

海棠算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便施施然地带着她进宫见皇后了。

容皇后因着保养得益,看起来比李老夫人要年轻许多,加上一身凤袍和一头的点翠凤冠更是衬得她雍容华贵。

沈黎进了未央宫,跪下行礼:“臣女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容皇后端着茶,轻柔地拨动着茶汤,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在她腕间晃动,衬得她手腕细腻无比。

她未开口,沈黎就不能起来。

海棠已经走到了容皇后的身边。

容皇后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又慢吞吞地放下茶杯,再慢吞吞地用锦帕压了压嘴角,却没有理会沈黎。

她拿起手边的一卷书,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

沈黎跪的笔直,她知道,这件事如果只是涉及到李家,容皇后根本不会出面,可事情牵扯到了三皇子,她知道,这一场硬仗躲不开。

但若步步退让,她只会被人拿捏。

于是在容皇后翻第二页的时候,沈黎磕了个头:“皇后娘娘若是想罚臣女跪,臣女可以去外面跪,也免得脏了娘娘的眼。”

容皇后抬眼,发出了一个轻蔑无比的“嗤”:“你也知道脏了本宫的眼?”

她细细地打量着沈黎那张好看的脸。

传言定北侯夫妇年轻的时候可是上京城的郎才女貌,特别是侯夫人一双翦水秋瞳,那叫一个蛊惑人心,定北侯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自然孩子也是人中翘楚。

此前她一直看中沈黎的美貌和乖顺,但如今再看,那双眼睛里却带着不逊和桀骜。

“若本宫此前就能在你脸上看到不安分,就算本宫再怎么喜欢你,也不会想着让你有个依靠嫁进李家。”

她好不容易安排了李璟然进兵部,立下大功凯旋而归,总算是能在朝堂上辅助三皇子了,竟被沈黎这么一个小女娘给搅的天翻地覆。


“沈黎啊,”李老夫人和善地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见李璟然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李老夫人嗔怪道:“你媳妇都回来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

“李老夫人。”沈黎面容恬淡,声音也软软的,但并不客气。

李老夫人脸色沉了三分:“都是一家人,你当和璟然一般唤我一声母亲。”

一旁的宋蓉蓉赶紧道:“那你得叫我一声姐姐,毕竟我比你进入早,是原配夫人。虽说你乃侯府嫡女,进门晚,也没个一儿半女的,我也不是个计较的人,也不说你是妾室,但每日的晨昏定省是少不得的,到底你是侯府出来的,规矩总该懂。”

“晨昏定省?你也配?!”春见可算是见到这群人的嘴脸了,幸好小姐是没想过要嫁到李家来,否则后半辈子不得被吃干抹净了?

春见将沈黎护在身后,可再张嘴,就被上前来的李璟然扇了好大一个耳光。

“啪!”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李家放肆,你信不信,我明日就……”

“啪!”

李府上下全都愣住了。

李璟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沈黎:“你敢打我?”

从小到大可没人敢打他,现在他不过是扇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一巴掌,沈黎竟然敢当众打他。

这还得了?

要是今日不教教她规矩,以后只怕是要爬到他头上来撒野了。

沈黎目光清冷,一副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我定北侯府的人,岂容你放肆。”

“沈黎!你已经和我成亲了,什么定北侯府,你的全都是我李家的!”

李璟然很不喜欢沈黎这副样子,总是冷冷清清,高高在上,就像天边遥远的月亮,触之不及。

可明明,他们已经成婚了,他是她的夫,她就该顺从他。

见沈黎还是冷着一张脸,李璟然自己下台阶:“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定北侯府,正好你回来,一会儿我让下人去收拾下侯府,反正那地方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一家子人一起搬去侯府住好了。”

“这样,你总归能满意了吧!”

一听能去定北侯府,李老夫人和宋蓉蓉之前不大好看的脸色又缓和了不少。

她们还没住过那么大的宅子呢。

春见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谁给你的脸,居然还敢惦记着我们定北侯府,不怕告诉你们,“真是不要脸,我家小姐已经入宫请了圣旨,和你们李家退婚!”

退!婚!

李老夫人颤了下,身子有些发软。

李璟然的脸则是更加火辣滚烫,原来今日她不在定北侯府是入宫去了。

“你,去求了圣旨要与我退婚?”

“沈黎,你可真是卑劣呀,我都说了你进门之后是平妻,和蓉儿不分大小的,你怎么能用退婚来要挟我呢?”

李老夫人冷声斥责:“退婚那是没成亲的,你都已经成亲了,还说什么退婚?真是胡闹!”

“老夫人,我与令郎当真成亲了吗?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三拜天地、洞房花烛,缺一不可。”

她越是声音平淡,在场的人就越是心虚。

天地都没有拜完,哪儿还有后面的事发生,他们根本从来就算不上真正的夫妻。

宋蓉蓉虽然没念过多少书,可在这个关键点上却清醒的很,她搀扶着老夫人:“母亲,这要是退婚了,嫁妆可全都要退回去呢!”

若是休妻,嫁妆全留下,若是和离,一人一半,可这退婚,就没有嫁妆一说了。

李老夫人想到这段时间他们用沈黎的嫁妆去笼络朝臣已经去了三分之一,退也退不出来了。

本事想着沈黎一个孤女,翻不出什么浪花,他们还有皇后娘娘呢,怎么闹也闹不到这个地步呀。

“沈黎啊,”李老夫人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原本阴冷的脸上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她在宋蓉蓉的搀扶下走到沈黎的跟前,粗糙的手轻轻地拉住了沈黎的手腕。

“婚可退不得。”

沈黎想要抽出手,李老夫人脸上伪装出来的和善和慈祥在这一刻崩塌。

宋蓉蓉也快速地抓住了春见,她本来就在乡野长大,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春见给按趴下了。

“你们要做什么!”

“你们这是找死,你们知不知道——”

春见咆哮着,可下一刻她嘴巴就被人用帕子捂住了,再喊不出什么。

可沈黎却一点儿慌乱都没有。

“李老夫人这是想做什么?”

“你不是说,没有洞房花烛不算成婚吗?”

李老夫人眼底一抹阴毒,她死命地拽着沈黎的手,厉声道:“送少爷,夫人入洞房!”

沈黎往后退了一步,她需要再忍忍,忍到李家犯下滔天大祸,抬起手,将那卷明黄色的圣旨亮在人前:“皇上已经下旨,你们这是抗旨。”

被这么一提醒,李璟然却是不敢动了。

僵持不下之际,宋蓉蓉却大步上前泼辣地从沈黎手里抢走圣旨:“什么圣旨,什么抗旨,我看就你为了要将我踩在脚下才弄出来的假东西,我可看过戏台子上演的,皇上下旨可是要设香案,由宫中大太监宣读的!你这个,分明就是假的!”

骗她没见过大世面吗?

说罢便将圣旨丢在地上,狠狠地用脚碾了两下。

而后还不解气,就像疯魔了一样,又取出火折子,丢在圣旨之上:“我让你骗我!”

这一疯狂的举动直接让李家人都震惊了。

但很快,李璟然便是回过神,是啊,到现在都不见皇上身边的红人吴公公来宣旨,这圣旨怕是真有猫腻。

他胆子随即大了起来:“沈黎,枉我还当你是名门贵女,教养极好,没想到却也是耍弄这些后宅手段的小女人,你这样的女人,当我李璟然的平妻也算是高攀了,要是……”

“啪!”

沈黎不想听他废话,抬手就给了他另外一边脸耳光。

舒服多了。

“璟然!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生米煮成熟饭!”李老夫人已经口不择言了,她就不信她活了大半辈子还不能收拾这等小女子!

一个女儿而已,他儿子可是武将,随随便便就能强要了沈黎。

可她话音才刚刚落下,沈黎就动了脚。

李璟然只觉得头皮发麻,两腿之间的剧痛让他直不起腰杆,他痛苦无比地捂住受伤的地方,卷缩在地。

“夫君!”宋蓉蓉惊呼一声,哪里还顾得上春见。

她抱着卷缩成一团的李璟然:“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啊!请大夫啊!”


霍问君并不在花厅见沈黎,而是让赵清河将人带到后院的鱼塘边。

见了沈黎来,霍问君慢条斯理地掰着手里的馒头:“沈黎呀,你说这鱼儿不听话,还有继续喂下去的理由吗?红烧还是清蒸?”

她之前才为沈黎引荐了周家那位二公子,转头沈黎就要嫁给霍煜,这不是妥妥地打她的脸么。

难不成她送出去的那几个嫁妆,给了沈黎松套子的机会,是让她翻脸不认人的?

沈黎知道她在以物喻人,但也不恼:“也许是鱼儿也身不由己呢,毕竟岸边不止有人,还有猫和鸟,鱼儿只要出来吃馒头,就会被抓走。”

霍问君生气地将手里的馒头砸进鱼塘,一大群五彩缤纷的锦鲤全都扑上来,水面一阵欢腾。

“哪有鸟,哪有猫!”

沈黎不卑不亢:“李家是鸟,沈家是猫,我的确是身不由己。若是长公主不信,大可去问问今日的春日宴,要不是我命硬,早就被沉塘了。”

霍问君看向了赵清河。

今日春日宴,她并没有参与,但赵清河却是去了。

不过赵清河去的晚,也是固定的几个玩伴,也不曾多嘴地去问。

赵清河赶紧道:“我好像是听到些风声,只是说沈黎被带走了,但具体因为什么被带走,傅夫人不让问。”

“李家和沈家联手,找到了六年前先皇后留下的懿旨,要将我许配给前太子现厉王霍煜的懿旨。”

霍问君并不相信沈黎,她给了赵清河一个眼神,赵清河立刻去查。

她在一旁的软凳上坐下,就由得沈黎在鱼塘边罚站。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赵清河才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舅母,和沈黎说的不差,李家和沈家当真是联手,指证她一女配二夫,礼部那边已经去请旨要将她沉塘,也是她发现懿旨上的漏洞,事情才有了转机。”

听到这儿,霍问君的脸色才算好了些:“既是先皇后的懿旨,你为何不拒绝?”

“我能拒绝先皇后的懿旨,但我不能拒绝陛下的圣旨。”

这话在理,但霍问君听着不舒服:“少拿陛下压本公主。”

“殿下,不是我拿陛下压您,而是陛下的圣旨也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今日出宫还和周二公子一起返回的侯府,我也是感念殿下的恩典,谁知道圣旨就来了。”

“不是在宫里就定下的?”

“不是。”

霍问君皱眉:“你最好别骗我。”

“自然是不敢欺瞒殿下的。”

虽说事成定局,但霍问君还是不甘心:“就没有什么法子,能扭转乾坤吗?”

沈黎道:“有倒是有,不过很冒险。”

“说。”

好不容易能得到沈黎这颗棋子,哪有就这样随随便便地丢弃的道理。

而且之前陛下的圣旨上写的很清楚,沈黎的儿子能够承爵,若是能卖周家这么大一个人情,那她和周家的关系就更为紧密了。

现在全毁了。

“厉王殿下素来身体不好,若是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接下来的话,她都不必说了。

在场的人都明白。

霍煜六年前在北境遇袭,受了重伤,而后一直被寒症拖累,眼瞅着病入膏肓,而且御医每每诊断也都是摇头,可就是不死。

都只剩下一口气了,还这么吊着就算了,坑她的时候还有心有力。

她也不是当真想要霍煜性命的,只是在和长公主博弈期间,她需要一个趁手的棋子。

他坑她这么多次,她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坑他一次呢?

霍问君没有看向沈黎,只是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只玉镯子,神色不明:“厉王还能活多久?”

“这个不好说。”

表面上弱柳扶风,实际上心眼儿都是黑的。

人家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很配他。

“若本公主让他只能活一年呢?”

霍问君屏退左右,走到沈黎的跟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沈黎,你既然起了这个心思,想必也是想要他性命的,你能搞得李家鸡飞狗跳,也能在陛下面前全身而退,自然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沈黎还想说其他的话,可霍问君却拉住了她的手:“今日青甲军入了侯府,想必你也知道南楚战役之中的猫腻了。”

霍问君眼角有些皱纹,并不浅,笑起来更是形成了一道道沟壑。

“你不是想为青甲军,想为你父兄洗刷冤屈吗?也是,定北侯一年要打两百多场仗,怎么就在南楚和北齐交界处败的这样惨烈?换作是我,也不会甘心的。”

“想要查户部,便得本公主出手。不怕告诉你,此前在翰林院过渡的周远霄,今日已经得了旨意,即日赴任户部员外郎。”

这对于沈黎来说,是个绝对的诱惑。

霍问君拍拍沈黎的手背,“清河,送安平郡主回去。”

赵清河看着偌大的鱼塘,还以为刚刚舅母会将沈黎直接溺毙在这儿,害的她捏了好大一把汗。

直到送沈黎出了长公主府门,赵清河才道:“我挺佩服你的。”

“嗯?”

“你很有勇气,最起码比我有勇气。”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羡慕的,所有人都说她被长公主收养,那是天大的恩赐,是上辈子积了不晓得多少德才换来的。

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她知道,在长公主身边,什么都得小心翼翼。

长公主不会责罚人,但会杀人,那个鱼塘,她是很抗拒的。

“沈黎,去礼部外面瞧瞧吧,你会喜欢的。”

说完赵清河就关上了府门。

沈黎回头看了一眼长公主府,目光冷清。

世人都以为长公主是深居简出的低调之人,但沈黎却牢牢记得父亲的那句话:远离长公主这个疯妇。

只是这个疯妇,她必须要招惹下,否则又如何走下一步。

沈黎才刚刚走到侯府门口,秋见就兴奋不已地冲出来:“小姐!”

她不由分说地拉住沈黎:“走,我带你去礼部看稀奇!”


春见和秋见大气都不敢出,倒是那位医女骆檀朝,就像看戏似的躲到了一旁嗑瓜子,随意的很。

沈黎不大喜欢这种被压制的感觉,她尴尬地咳嗽了下,才想要换个姿势坐起来,霍煜冰冷的指尖却按住了她的额头。

那种冷,是彻骨的冷。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虽然以身入局,挨了些打,但好在局势可以掌控,外面已经开始甚嚣尘上了,还有赖御史……”

“你那点小聪明,也就骗骗赖御史。”霍煜冷不丁地打断她的辩解,“若今日来的不是本王,是皇后的人,你又当如何?若来的是御医房的女官,你又当如何?”

“倘若东窗事发,你打算用多少块免死金牌去求皇上赦免你构陷皇后的罪名?”

他语气里的漫不经心散去,余下的却是沉重的责备。

她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么?

定北侯府的独苗苗,若是死了,还有谁会在乎。

“我是构陷了皇后,可那也是我早早地做好了准备,若是没有鸽子血和我兄长特制的棉裤,我小命都得交代在未央宫。”

明明今日她已经成功了一大半,非得要来泼她一盆冷水。

到底是霁月清风的前太子殿下。

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得顾着光明正大么?

沈黎可不答应,心中微恼:“就算我今日手段下作,故意激怒皇后让她惩罚我,以身入局,但我至少达到了目的。”

“我告诉你,厉王殿下,我不止要闹大皇后打我的这件事,我还要查清楚三个月南楚一战上到底……唔!”

宽厚的手掌倏地覆上来,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霍煜心里有些烦躁。

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他说的那些话,南楚一战牵连甚广,身为独苗苗就应该好好地待着,别没事找事。

沈黎抬头,眼底染上了一层愠色,这男人在做什么!

掌心的温热传到她脸上,让她脸颊都滚烫起来。

“咳咳咳!”骆檀朝丢掉瓜子壳,善意地咳得重重的,提醒着两人的越矩。

霍煜只觉得心头一阵兵荒马乱,他就知道今日会失态,草草地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盒子,沉声道:“本王今日已经带了医女来为你诊治,伤的不轻,这几日闭门谢客,再敢胡作非为,本王就把你关起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

沈黎只觉得莫名其妙,她本来就打算闭门谢客的,要他说?

她摊开掌心,一只小糖盒倒是精致,可当她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原本就很难看的脸就更拧得出水来了。

“啪!”

她愤愤地砸了糖盒,里面的川贝梨糖滚落了一地。

要不是秋见赶紧把人按住:“小姐,小姐,冷静!”

“我冷静个屁呀!他是不是存心来给我添堵的?莫名其妙!还要关我?他以为他是谁呀?”

秋见也觉得,厉王殿下大概是真的气急了,是来找她们家小姐晦气的,小姐讨厌什么,他就送什么。

整个侯府可都知道,小姐最讨厌的,便是这川贝梨糖了。

屋子里的大吵大闹霍煜和骆檀朝听的一清二楚。

骆檀朝笑着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大侄子,你前路漫漫呀。”

“不碍事的,她最喜欢川贝梨糖了,明日再给她送两盒,她应该心情就能好了。”

骆檀朝的眼皮子都抽抽了两下,善意地提醒着:“你确定?”

毕竟她觉得没有哪个小姑娘会喜欢川贝那种从舌根处蔓延开的苦涩味道。

就算有梨的香甜也压不住。

霍煜却看着掌心里的那颗糖,笑了笑:“不会错的。”

小时候,她可经常塞这种糖给他吃的。

若是不喜欢,怎会每次都带着?

只是她的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倔的要死。

骆檀朝也不再去深究沈黎这种特殊的爱好:“你按下了赖御史,没让这件事闹太大,小心小姑娘知道后找你麻烦。”

霍煜沉声:“我只是暂时按下,又没说一只要按兵不动。”

等到小姑娘的下一步棋将事情彻底闹大,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赖御史才能发挥最强的助力。

若是现在,皇后一个哭诉,便就算完了。

沈黎气的肝疼,她捂着肚子,躺在床上,一个翻身:“你们说,霍煜是不是有病?!”

春见和秋见正在收拾屋子,双双抬起头,给了个肯定的点头。

是嘛,哪有人送药给人的。

说是梨糖,其实是川贝熬制的,又苦又涩,难吃的很。

周嬷嬷送完了霍煜,好一会儿才骂天骂地地过来:“小姐!奴婢着实都看不下去了,李家那忒不要脸了!”

春见问:“嬷嬷这是怎么了,才出去一会儿的工夫就这般苦大仇深的。”

“还不是李家那群腌臜玩意儿。”

周嬷嬷气的不轻,灌了好几口茶水才算压制住心口处的火气,不然她都要喷火了。

“奴婢可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秋见将梨糖全都捡起来后才问:“嬷嬷倒是说呀,光是吊着咱们胃口呢?”

“方才奴婢送了厉王殿下出去,就在门口看到了李家那些伥鬼!本来奴婢都躲着他们,哪知李宝珠哪知小伥鬼恬不知耻,竟还站在长公主府门口数落咱们的不是,说什么咱们侯府时破落户,说小姐没嫁到他们李家是没享福的命。”

秋见不能忍:“嬷嬷没揍她?”

“倒是想呀,可她就跟猴子一样进了长公主府,我都抓不到!那该死的玩意儿!气死我了!”

春见道:“他们怎地跟大头苍蝇似的,到处攀关系,只是以前不曾听过他们和长公主有交集。”

“长公主深居简出,寻常就在府上吃斋念佛,我刚刚去打听了,说是李家那不要脸的,又是送礼又是送帖的,非得要见人家长公主一面。”

沈黎托着下巴:“宋蓉蓉可有什么消息?”

春见道:“倒是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奴婢想,大抵李家是要弃了宋氏了。”

烧毁圣旨,不是个小罪,轻则抄家流放,重则诛灭九族。

李璟然那等性子,肯定是会下休书的。

“他现在还不会,”沈黎之前就在想,为什么李璟然这等趋利避害的小人在宋蓉蓉入狱后就没有了动静,难不成当真会念着那些虚无缥缈的夫妻之情?

但现在,她明白了。

“他是想等着和隔壁的事情敲定了,再动宋氏。”


齐帝狠狠地呵斥,“厉王,你可知道,你这是要将沈黎架在火上烤,若方才不是她激灵,临危不乱,当真就要被人拖出去沉塘了。”

原本他也是有这个意思的。

毕竟之前给沈黎下了那么一道圣旨,沈黎的孩子能继承侯爵之位,万一上京城的世家大族动了这个念头,想走这条路,他岂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巨坑。

要想永除后患,就要除掉沈黎这个源头。

霍煜朝齐帝拜了一拜:“臣弟心悦沈黎,请陛下赐婚。”

沈黎:“?”有病吧!

礼部尚书:“?”

吴公公:“?”

齐帝:“……”

霍煜无视掉所有人质疑的目光:“臣弟心系沈黎足足六年,此前因自己身体羸弱,不便娶妻,所以没有将这道懿旨公告天下,是臣弟的错。但今日沈黎已经与李家退亲,也无婚约,肯定陛下赐婚。”

齐帝皱起眉,心烦意乱地摆摆手:“今日之事权当乌龙,至于你和沈黎的婚事,再议,都退下。”

“陛下……”

“厉王,别仗着身子弱,朕就不敢责难于你,朕让你退下。”

十足的威压,让武德殿之中的气氛更是凝重了。

沈黎二话不说,提着裙摆站起身,给了霍煜一个刀眼,退出大殿。

孙鹏紧随其后,一出大殿便同沈黎道歉:“郡主大人有大量,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也是我们礼部的失责,没有核查清楚,差点损了郡主的清白。”

“清白是小,性命是大,孙大人以后可要谨慎些才是。”

沈黎倒是不在意什么虚名,反正和李家撕破脸之后,那些个腌臜玩意儿到处说她的是非,现在她的流言蜚语早就传遍上京城了。

“那怎么能行!”孙鹏一把年纪了,最是古板。

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且贞洁对于女子来说尤为重要,他绝对不允许因为他们礼部而让人有损名节。

“郡主放心,我现在立刻回去让人拟定文书,公告天下,一定还郡主一个清白。”

沈黎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风轻云淡、运筹帷幄的霍煜,随便吧,反正有这个家伙在,她就清白不了。

“那就有劳孙大人了,只是孙大人也别怪我多嘴,礼部审核不严到底是因为时间太匆忙,还是因为有人在从中作梗,故意当没看到?”

她笑着点醒了孙鹏。

那么大的礼部,除开仪仗等,在本部当值的便有二十余人,他虽然从严治下,但保不齐有些人会生出异心,为了利益,违背礼部的宗旨。

孙鹏向两人告辞之后,立刻就往礼部去,他今日必定要将核查不严,和李家勾结的蛀虫抓出来,杀一儆百。

霍煜走上前:“郡主还真是铁石心肠呢。”

“总比厉王殿下一肚子的坏水好。”

沈黎懒得理会霍煜,大步流星往前走。

“你就不想问问本王,缘何会惦记才十二岁的你?”

“厉王殿下变态大家都知道,我何必多问。”

言辞之中的夹枪带棒,却没有让霍煜退缩。

但沈黎却深知,六年前,身为东宫太子的霍煜,不可能只是凭借个人喜好就能定下太子妃的。

能让皇后娘娘写下懿旨的,必定是和定北侯府有关。

太子需要更得力的帮手,但又不能坐大未来的外戚,要将朝野上下全都牵扯起来,定北侯府是最合适的人选。

用她一个人,牵制侯府,牵制青甲军,于皇族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那个时候她才十二岁呀,十二岁就被人定下了未来要走的路,委实有些过分。

“厉王殿下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沈黎现在觉得霍煜很碍眼。

霍煜却一脸无所谓:“这里是出宫的路,若是郡主不想本王跟着,那就站在这儿别动,等本王离宫之后,再自己回去。”

“哦,对了,宫外好像没有侯府的马车,郡主应该不会想和本王坐同一辆马车回去吧,毕竟郡主的名节很重要。”

沈黎气的后槽牙都咬紧了:“不坐就不坐,我自己走回去。”

霍煜已经走到了沈黎的前面:“那最好。”

原以为霍煜只是说说而已,可那家伙当真出了皇宫大门上了马车,就走了,全然没有要等一等她的意思。

宫门口,她一个人显得孤零零的,着实有些可怜了。

“郡主?”

才从办完事从皇宫出来,打算回翰林院复命的周远霄喊住了沈黎。

他大步上前:“还真是你,你入宫面圣吗?”

“面完了,差点被沉塘。”

一肚子怨气的沈黎脱口而出。

“嗯?”

“没事。”沈黎摆摆手,“我先回去了,你自便。”

“我送你吧,”周远霄好心地说道,“上次也多亏了郡主借我马车,这次就让我送郡主。”

沈黎想到这里走回定北侯府,至少得走一个时辰,就很没有原则了跟着上了周远霄的车。

……

御书房中,听着宫门口的侍卫禀告刚刚霍煜和沈黎的状态,齐帝原本愠怒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些。

吴公公为齐帝换了一盏热茶:“陛下,依奴才所见,郡主不是那样的人。”

“嗯,那一个小姑娘,心思没那么深,倒是霍煜,上赶着地想要将人逼死。”

齐帝都看不下去了。

“十二岁就看上人家,能看什么,难不成真的是看脸吗?”

还不是看中了侯府。

“霍煜也没有多清高嘛。”

吴公公连连点头:“陛下说的是,那这件事便就随他去吧,反正也无伤大雅的。”

齐帝却摇摇头,目光落在书桌的懿旨上:“既然先皇后下了懿旨,朕又怎么能拂逆了她对自己儿子的一片好心呢?”

“陛下的意思是?”

“不如全了先皇后的心思,她不是想让自己儿子娶沈黎么,朕就成全她。沈黎呀,还有三年才满守孝期,你说霍煜那病入膏肓、药石无灵的身子骨能不能挨到大婚?”

就算霍煜挨到了大婚,与沈黎成亲了,就那身体也不可能生的出儿子,更遑论承袭爵位了。

这道懿旨,来的还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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