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云湘谢子安的其他类型小说《云鬓乱:惹上奸臣逃不掉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三尺锦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你想多了。”柳云湘端起茶杯,用羽袖半掩,嘴角忍不住扯了一下。当初老夫人装病,她找到刘神婆让她给老夫人驱邪治病,而后再宣扬这婆子的神通,为的就是让肃平王府的老王妃找到这刘神婆给陆长安驱邪治病。陆长安体是先肃平王妃的所生,生下来就是世子,后肃平王妃仙逝,肃平王娶了继王妃。继王妃诞下两子一女,却因为嫡长有序,她的两个儿子无法袭爵。待稳坐王妃之位后,野心渐长,开始觊觎起陆长安的世子之位。她给陆长安下了一种毒,用量非常轻,初时症状就是风寒感冒,随着时日渐长,身体慢慢损耗,给人一种体弱多病的错觉。陆长安只能弃武习文,也因此让身为武将,马背上建功立业的肃平王渐渐不喜这个儿子,转而倚重继王妃生的两位公子。上一世,最终是王府二公子袭了王爵...
《云鬓乱:惹上奸臣逃不掉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这……”
“你想多了。”
柳云湘端起茶杯,用羽袖半掩,嘴角忍不住扯了一下。
当初老夫人装病,她找到刘神婆让她给老夫人驱邪治病,而后再宣扬这婆子的神通,为的就是让肃平王府的老王妃找到这刘神婆给陆长安驱邪治病。
陆长安体是先肃平王妃的所生,生下来就是世子,后肃平王妃仙逝,肃平王娶了继王妃。
继王妃诞下两子一女,却因为嫡长有序,她的两个儿子无法袭爵。待稳坐王妃之位后,野心渐长,开始觊觎起陆长安的世子之位。
她给陆长安下了一种毒,用量非常轻,初时症状就是风寒感冒,随着时日渐长,身体慢慢损耗,给人一种体弱多病的错觉。
陆长安只能弃武习文,也因此让身为武将,马背上建功立业的肃平王渐渐不喜这个儿子,转而倚重继王妃生的两位公子。
上一世,最终是王府二公子袭了王爵,而陆长安在入狱之后才得知真相,但为时已晚。
那时他无奈的对她说:“我自问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但你看,人人负我。”
她教刘神婆,让她编排陆长安和王府相克,必须离府另居,方能多活一些时日。
老王妃疼爱陆长安,哪怕不信刘神婆的话,也要试一试的。
待陆长安离开王府,那继王妃便没法给他下毒了。
两日后,刘神婆带来了消息,世子已经搬出王府了,就住在梅花巷子里。
又过一日,柳云湘来到梅花巷,拐进了陆长安住的隔壁宅子。
“夫人,这宅子要三千两呢。”谨烟四下打量着,不过是三间正房,两间西厢房,看着挺残破的,竟然要这么多银子,她觉得有点不值。
柳云湘望向东墙,陆长安就住在那边。她原以为他会住王府的别院或某处大宅子,却没想到住到了这里,再普通不过的院落。
“买下吧。”
“真买?”
“嗯。”
谨烟还是觉得三千两贵,出门去跟牙子谈价了。柳云湘在屋里绕了一圈,见堂屋桌上放着一个风筝,拿出去在院子里放了起来。
这边陆长安在海棠树下,正拿着一本书看,只是心中凝着一口郁气,始终无法静下心思。
他离府时去见父王,看到父王教二弟枪法,他站在一旁许久,最后只换来他一句:既然你与王府相克,以后便少回来吧。
小厮送来茶水,放到一旁的方桌上,“世子,咱们为何来这种地方,太委屈您了。”
陆长安微叹了口气,“这里清净。”
“您离开王府,那二公子和三公子定高兴坏了。”
“由他们去,我命不久矣,还要计较这些不成。”
小厮想宽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他看到隔壁院里飞起一只风筝,忙让世子看。
陆长安看着那风筝越飞越高,穿过了层层树冠,飞向了更广阔的天空。只是风筝有绳拉着,再高再远,也是不自由的。
便如同他,被一条隐形的绳子控制着。
“哎呀,绳子断了!”小厮惊呼一声。
陆长安再抬头,见那风筝晃了几下,而后随着风飞走了。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到消失在苍穹。
他的心也好像一下自由了。
柳云湘回到侯府,刚想躺下休息会儿,玉莲来传话让她去东院一趟。
她过去的时候,见老夫人正靠坐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儿,旁边放着几块绵软的布料。
玉莲禀了一声,老夫人睁开眼,扫了一眼柳云湘。
柳云湘摇头,“你怎么来了?”
“奴婢猜您会被带到这里,便一直在门口等着,严大人出门的时候看到奴婢,让奴婢进来伺候您。”
柳云湘坐起身,见木槿进来了,这才想起这里是墨玉轩,严暮住的院子。
“夫人,主子让您今日待在兰园等他回来。”
柳云湘皱眉,“有事?”
木槿摇头,“主子没交代。”
昨晚受了惊,没怎么睡好,柳云湘想接着睡,不过木槿说特意让厨房做了燕窝粥,让她先用一些再休息。
柳云湘还真饿了,便让谨烟伺候她梳洗。
这几日在侯府清汤寡水,难得一顿丰盛的,柳云湘胃口大开,一连吃了两碗,还吃了一盘虾饺。正想去院子散步消食,听到门口有动静。
柳云湘透过窗子往外看,见元卿月站在外面,正歪头往这边巴望。木槿不知说了什么,元卿月哭着走了。
谨烟从外面回来,小声对柳云湘道:“那位也不知从哪里知晓,严大人在主院藏了个女人,也就是您,这不来探虚实来了。木槿说严大人不在,将她打发走了。”
柳云湘无语,“她跟我争什么风吃什么醋,难道忘了自己只是严暮养的宠物?当然,我也是,两宠物之间就没必要争宠了吧?”
“夫人,您怎么这么说自己。”谨烟不爱听这话。
“我这是有自知之明。”
见元卿月走,柳云湘来到院里散步。
恶心反胃的症状减轻后,她突然胃口大开,总是饿,吃饱了还想吃,稍稍管不住嘴就会撑着。
所以每次吃完饭,她都必须散散步消消食儿。
“夫人,奴婢让厨房给您熬一碗山楂汤吧。”
木槿这么一说,柳云湘还真想吃点酸的了。
“好。”
见木槿这就要去,柳云湘喊了她一句,问:“你说了什么,那元姑娘听后就哭了?”
木槿微微弓腰,端着恭敬道:“奴婢只是传达主子的话,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主院。”
柳云湘呵了一声,这元卿月会怎么想,自然是想严暮都让其他女人住进来了,而她还只是个闲杂人等,这不就气哭了。
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会儿,柳云湘正想回屋,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便让谨烟去看看怎么回事。
很快谨烟回来,脸色不大好的回道:“那位元姑娘撞墙了。”
柳云湘皱紧眉头,元卿月会爱上严暮,她并不意外。
她曾是深闺娇养的官家小姐,家里突遭变故,为了能活下去,委身于严暮。
父母被斩首后,便觉这世上再无亲人,一人孤苦,只能依靠严暮。时日一长,便爱上了这个男人。
柳云湘只是没想到元卿月会爱的这么深,这么蠢,竟想独占这个男人。
上一世的自己,虽然也爱上了严暮,但从未奢求他爱上自己,更别说嫁给他,让他身边只有自己了。
爱就爱了,她从未说出口。
爱就爱了,她不图什么。
爱就爱了,但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错误,所以甘愿承担后果。
谨烟打听到,那元卿月回去后越哭越激动,非要立马见到严暮,而下人不敢去衙门传话,那元卿月一发狠就撞墙了,立时血花四溅,额头破了那么大一个血洞。
“严暮回来了吗?”
“下人们去大理寺衙门禀报了。”
等到下午,木槿引着一人来了。
谨烟扶着柳云湘坐到罗汉床上,等那人进来,柳云湘一看,竟然是周礼怀。
周礼怀是太医院院判家的公子,医术非常了得。
“三夫人,严兄让在下来给您诊脉。”
柳云湘推拒了两下,但被严暮困住了胳膊。
心扑通乱跳,犹如溺水般,不可自控。
这是来自上一世的爱和恨,她以侯府寡妇的身份爱上这个强求她的男人后,身与心都交付,最后被他抛弃。
她红了眼,惊措道:“我有孕。”
他微微一怔后,动作轻柔许多:“我不伤你,不伤孩子。”
柳云湘深吸一口气,“我那二嫂没有满足你?”
严暮抬头,脸色沉冷,“真当我来者不拒?”
柳云湘笑了笑,“哪能,自然要是美女,尤其是像小金妃……唔!”
脖子被掐住,剩下的话,柳云湘说不出来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上一刻还抱着她温存,下一刻却要掐死她。
严暮凤眼沉沉,“柳云湘,你在我面前太放肆了!”
“你……有本事……杀了我……”她一字一句道。
严暮轻嗤,同时手上力道加大,“我成全你。”
而下一瞬,一滴热泪落到了他手腕上。他看向柳云湘,见她双眸满是泪水,却倔强的不服输的瞪着他。
但她太柔弱了,一只可怜的小野猫而已。
严暮沉下一口气,甩手放开她,看着畏缩到墙角的柳云湘,他冷声道:“我严暮杀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少,不论对错,只论心情。柳云湘,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说完,他换上衣服,大步往外走去。
来到外间,严暮倒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便听里面传来小小的压抑的哭声,他没有理会,再喝了一口,那哭声大了一些。等他一杯茶喝完,里面已经泣不成声。
哭吧,大不了他忍一会儿。
只是这一哭,竟是没清没了,而且哭得愈加凄惨,愈加悲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听着实在心烦,索性推门出去,却见好几个属下在院门口扒头往里面看。
“滚!”他怒喝一声。
那几个属下赶忙溜了,但有一个不怕死的道:“大人,我是打酒回来时,在外面巷子里听到的,这哭声传的还挺远。”
“……”
“一个老妇人走过时,往咱们后门巴望了两眼,还念叨着:谁家小媳妇,估计是被欺负狠了,可怜哟。”
说完这话,那属下赶紧跑了。
严暮一张脸青紫交加,怒气冲冲来到屏风后,见柳云湘蜷缩在墙角,见到他像是吓坏了,身子颤抖着,紧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只眼泪啪嗒往下掉。
“还哭?”
柳云湘不理他。
严暮嘴角扯了一下,“你刚才不挺厉害的,让我杀了你?”
“我不怕死,只是舍不得腹中孩子跟我一起死。”柳云湘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严暮走过去蹲下,见柳云湘头发被泪沾到脸上了,伸手想给她撩开,却见她吓得哆嗦了一下,看他的目光里满满都是恐惧。
他蹙了一下眉头,更觉没意思了。
“你们侯府那案子审的查不到了,这两天谢老二就能放出来,以后你不必再来兰园了。”
“……”
“至于你腹中的孩子,你爱生就生,与我无关。”
柳云湘暗暗握紧拳头,便知这混蛋只比她想的更混。上一世也是如此,有了元卿月后,他便不怎么要她了,要不是因为孩子的事瞒了他,他气怒之下说了那话,出征回来后也不会接着缠她。只是每次她都偷喝避子汤,渐渐的伤了身体,不喝也怀不上了。
“我……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严暮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上本就没有的灰尘,“先去洗把脸再说。”
柳云湘从后面出来,已有婢女送来了水,她洗了脸后,见严暮坐在罗汉床上,她过去坐到了另一边。
刚坐下,便是一阵干呕。
“怎么了?”严暮皱眉问。
“女人怀孕时都这样,我饿的厉害,但又吃不下什么。”说着,她舔了舔嘴唇,不怪她没出息,实在是太饿了。
刚才在里面哭,本来是想演一场,可哭着哭着就委屈上了,想着上一辈子自己多悲催,这一辈子破事不断,假哭变成了真哭。
难怪说怀孕的女子情绪不稳,果然如此。
严暮吩咐婢女,让她去准备一些吃食来。
“你不是有事求我?”
柳云湘看了严暮一眼,而后低下头,酝酿片刻,眼睛又红了,她拿出帕子,轻轻拭去泪水,“我在侯府的处境,你是知道的。”
严暮把玩手里的玉吊坠,闻言并未接话。
“今晚若不是我的婢女机警,那装在麻袋里的人就是我。”
“呵。”他轻嗤。
“我是真心寒了,事已至此,我能求的只一样,便是保住名声。过两日,二爷被放回府,天大的喜事,可喜过之后,脏名骂名还要我背。还有二爷,若他知道是我用身子讨好你这个大理寺卿才得以脱罪,以他那迂腐的性子,定会辱骂我,到时我的处境只会更难。”
“你竟然也长了脑子。”
柳云湘气的咬牙,但更多还是气上一世的自己,当时怎么就没看明白。
“所以我想请你……今晚要了二夫人。”
用过早饭后,柳云湘带着谨烟出门了。
来到曲墨染的医馆,她把昨夜自己的症状跟她说了。
曲墨染皱了皱眉,让她坐下,而后给她把脉。
“按理说毒素不应该蔓延这么快的。”曲墨染看了柳云湘一眼,略略思量道:“我猜应该是与你怀孕有关,腹中胎儿通过你的血脉来吸取营养,这个过程加速了你血脉中毒素的流动,我之前推测五个月,或许太乐观了。”
柳云湘心下一紧,“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安出世。”
曲墨染叹了口气,道:“倒是有一个法子,但会很痛苦。”
“我愿意试!”
“那你跟我来吧。”
里间放着一个浴桶,谨烟将热水一桶一桶倒进去,很快整间屋里白雾弥漫。
“曲星,把药材放进去。”
曲星就是那老大夫,他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是配好的药材。
他看了一眼柳云湘,有些不忍道:“全放进去?”
“全放进去。”
“看她娇滴滴的,能受得住吗?”
曲墨染也不确定,于是看向柳云湘,道:“这药材会加速你全身血液流动,但因为是药力催化,所以会很痛苦,犹如置身于炭火之中烘烤,一般人是忍受不了。这期间,我会在你背后画一个十字刀口,再辅以银针逼迫毒素随着血液从这个刀口流出来。这个过程不禁痛苦而且漫长,这期间你必须咬牙忍着,万不能晕过去,不然你和你腹中胎儿都活不成了。”
听了这话,谨烟先慌了。
“不行不行,夫人,您受不住的!”
柳云湘摇头,“不,为了孩子,我一定会坚持住。”
曲墨染点头,让老头和谨烟出去。
“夫人……”谨烟急哭了。
“别哭,去外面等我。”柳云湘坚定道。
见柳云湘决意这般,谨烟也只能抹着泪出去了。
柳云湘脱下衣服,坐进浴桶里,很快那股热浪便进入骨肉,而后变得灼热,好似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啊!”
她一下没忍住,惨叫一声。
她不知被火烤是什么滋味,但此刻却有种骨头被烧熟,甚至融化的错觉。
痛在一处,你可以捂着,但全身都痛,便只能通过叫声排解。
可曲墨染让她忍着,动了胎气,孩子一样危险。
她只能把毛巾塞到嘴里,而后双手撑住浴桶。
曲墨染微叹一声,而后拿出刀在柳云湘背后划了个十字,再用银针迅速的刺入穴位,逼着毒素顺血液流出,很快浴桶里的水变成了红色。
从浴桶里被曲墨染和谨烟抬出来,柳云湘意识已经模糊了,但她熬过去了。
曲墨染喂她喝了一副补气血的药,再给她诊脉,毒素已经暂时压制住了。
“每月一次,越往后会越痛苦。”
柳云湘无力的笑了笑,“谢谢……”
曲墨染抚摸着柳云湘的小腹,那里还是平平的。
“我不能理解,你怎么能为了这么一个还没见过的小东西,甘愿舍弃自己的命呢。”
“等你做了母亲就能理解了。”
因为实在太虚弱,柳云湘当晚留宿在曲墨染这里。没有别的床,两人躺在一起,说了很多话。
“我出生那年,大荣正是动乱的时候,我娘跟着我爹去打仗,在半路上生了我。只是刚生下我不久,敌军偷袭,我娘让奶母抱着我先逃。奶母在战乱中迷失了方向,被一小队胡人抓住了。他们把我们带到西狄,奶母带着我被迫委身给一个小头领。那小头领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谩骂毒打劳役,自我记忆后,奶母每晚都抱着我哭。我十岁那年,他喝醉酒把我从山崖上扔了下去。奶母找到我时,已是奄奄一息,幸亏碰到了一位四处游荡的老神医。他救了我,并护送我们回国,但奶母到底没熬住,死在了草原上。好不容易回到家乡,父母却根本不认我,还当我是骗子将我赶出家门,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甚至忘记还有一个女儿生死不明。”
柳云湘就守在外面,刘神婆在里面做法。
谨烟去里面瞄了一眼,回来跟柳云湘说:“里面白烟弥漫,呛得人都喘不过气来,那婆子还烧了一碗黄符水让老夫人喝,那黑乎乎的一大碗还掺着狗血,呕。”
“喝了吗?”
谨烟一脸惊奇,“还真喝了。”
柳云湘笑,这刘神婆能做这营生,忽悠人的本事肯定有。老夫人本就有点信这个,再加上她也不能无缘无故就好了,只能硬着头皮喝了那碗黑汤。
等刘神婆出来,柳云湘又给了她一锭银子,便把人打发走了。
不到天黑,东院就传出消息来,说老夫人大好了。
“谨烟,你去把刘神婆将病入膏肓的老夫人治好这事传出去,最好街头巷尾的都知道。”柳云湘道。
谨烟不解,“为何啊?”
“我有其他打算。”
这一夜,柳云湘睡得极不安稳,倒不是别的,而是饿的。饿得前胸贴后背,饿得想吐,但又吃不了东西。
第三天,她起床后走路都是软绵绵的,可还是出门了。
“夫人,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谨烟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脸上有不解有担心。
这里是东城念善营所在,这里住的都是犯罪入监或被斩首流放的官员家眷。
他们不是犯人,但因为被抄家,背上奴籍,而被赶到这里,等着买主上门买。
但其实一般人家不爱买这里的奴,一来是不想惹麻烦,尤其是官宦人家,毕竟这里的人涉及很多大案,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牵连。二来这里的人曾经都是养尊处优的,哪会干粗活儿,买回去也没用。
柳云湘下了马车,首先看到的便是很大的木栅栏将路给拦住了。而栅栏内处处都是低矮的茅草房,有些塌陷了,有的被风掀了房顶,有的残破不堪。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里面,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穿着破烂的衣服,又脏又瘦。
此刻他们都涌到了栅栏前,一个一个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夫人,买走我这小女儿吧,你看她很乖很听话的。”
“买走我儿子吧,他力气大,能干粗活。”
“夫人,买我吧,我会做女红,我还……我还能伺候男主子。”
“我什么都能干!只求夫人给我一口饭吃!”
里面跟炸了锅似的,还有人往这边涌过来。
这时几个穿粗布短打的男人上前,将他们喝令一番。而后一个尖嘴猴腮的走到柳云湘跟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夫人,我是这里的牙子,您想买个丫鬟还是小厮,买个孩子也行,从小调教。”
柳云湘让谨烟给了这牙子一锭银子,“你让这里面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出来,我挑一个。”
那牙子拿了银子,乐颠颠的去安排了。
很快,十多个小姑娘在栅栏前站成一排。
柳云湘一眼望过去,却没有她要找的那个。
“全部都在这里了?”
牙子哈腰点头:“没您满意的?”
柳云湘心思一转,淡淡道:“这一个个又瘦又弱,风一吹就倒,我哪来的满意,要不算了。”
“别别,还有呢!”那牙子冲身边一个汉子使眼色,“把昨儿关起来的那个叫出来。”
那汉子脸上竟露出惧色,“那小东西凶得很。”
“闭嘴,赶紧去!”
不多会儿,两个壮实的大汉押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丫头过来了。那小丫头闷声挣扎着,让两个大汉缚着她都吃力。
她穿着滚了一层土的破烂衣服,头发锈成一团,脸上黑乎乎的,因为太瘦,显得眼睛很凸出很大。
眼珠黑白分明,死死盯着,如发怒的老虎一般,透着嗜血的狠。
二人将小丫头押到柳云湘面前,皆是满头大汗。刚要松口气,那小丫头猛地一转头,咬住抓着她肩膀的大手,一口见血。
“啊!”那大汉惨叫一声。
另一个忙揪住小丫头的头发,可也晚了,她生生咬下那大汉手上一块肉。
那大汉疼得全身发抖,挥起铁拳要打。
“打坏了,可就卖不了好价钱了。”柳云湘道。
那牙子一听,忙冲大汉摆了一下手,“夫人,您要买这小丫头?”
谨烟有点被吓到,忙在柳云湘身后小声道:“夫人,可不敢要这么凶的。”
柳云湘笑笑,走上前两步,那小丫头一下冲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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