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由检魏忠贤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朱由检留过学的,绝不吊死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秧子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皇后看着年轻的小叔,虽然面容略显青涩,但其魄力已经有了皇帝的威严。尤其是刚刚收拾客氏时的雷霆手段,比之先帝都要痛快。想想,先帝在时,她是皇后,可结果被一个乳母压在头上,反倒是先帝没了,受到了该有的尊敬。刚刚委屈的流泪的眼睛,赶忙的擦拭了一下。用袖袍遮盖。“陛下,臣妾无碍。倒是叨扰了陛下,这么一点小事儿,居然惊动了陛下。臣妾有罪。”朱由检却微微摇头,认真的说道:“皇嫂何罪之有,是这群不知尊卑的家伙的错!”“您放心那个客氏以后不会在出现了,这次是朕的疏忽,以后保证不让皇嫂受这种委屈。”“我皇家之人,何时轮的到一个外人欺负?”这句话,说得十分霸气,张皇后的内心滑过一股暖流,老五不是没有良心的。“陛下,臣妾先回去了。”朱由检却微微拉住了张...
《我朱由检留过学的,绝不吊死完结文》精彩片段
张皇后看着年轻的小叔,虽然面容略显青涩,但其魄力已经有了皇帝的威严。
尤其是刚刚收拾客氏时的雷霆手段,比之先帝都要痛快。
想想,先帝在时,她是皇后,可结果被一个乳母压在头上,反倒是先帝没了,受到了该有的尊敬。
刚刚委屈的流泪的眼睛,赶忙的擦拭了一下。
用袖袍遮盖。
“陛下,臣妾无碍。倒是叨扰了陛下,这么一点小事儿,居然惊动了陛下。臣妾有罪。”
朱由检却微微摇头,认真的说道:“皇嫂何罪之有,是这群不知尊卑的家伙的错!”
“您放心那个客氏以后不会在出现了,这次是朕的疏忽,以后保证不让皇嫂受这种委屈。”
“我皇家之人,何时轮的到一个外人欺负?”
这句话,说得十分霸气,张皇后的内心滑过一股暖流,老五不是没有良心的。
“陛下,臣妾先回去了。”
朱由检却微微拉住了张皇后的袖袍:“皇嫂且稍等!”
张皇后愣了一下,难道还有事儿?
不过,陛下拉住我的袖袍?
但是想想,这还是个少年,也就没有在意。
只见朱由检一身红袍,看向跪伏在地上的一众宫女,内侍。
足足数百人,都是所谓奉圣夫人的倚仗,心中无比的厌恶,宫内正是有这群人在,才会如此的不太平。
对着细柳问道。
“宫内下人,不知尊卑,当如何处置?”
声音沉着,但细柳却从中听到了自家小郎的怒气,小郎是这些信王府老人对朱由检的称呼,现在则是都叫皇爷。
细柳赶忙回道:“当杖毙!”
朱由检点点头,淡漠的说道:“那还等什么?”
细柳赶忙点头:“是,皇爷!”
说着,就准备指挥人手压住这些太监宫女。
一群宫女太监都懵了。
杖毙?
何至于此啊?
当场跪地求饶,哭声一片。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都是客氏指使我们的啊,非我等本意啊。”
就连张皇后都被朱由检的手笔吓到了,这可是数百人啊。
“陛下,不可,此事若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不利....”
朱由检却摇摇头:“皇嫂错了,任由这些反噬主人的狗东西活着,才是对皇室尊严最大的侮辱。我意已决!”
张皇后张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但,心中却掀起来了一阵的感动,她不是多年前的寻常女子,此时的她明白朱由检的意思。
那就是用这数百人命,给她这个已经没了依靠的人撑腰。
告诉整个宫内的下人,奴婢,也告诉外朝那些官吏,她这个皇后依旧是这个宫内最尊贵的人。
有人敢招惹,那就是触动龙之逆鳞!
想到这里,她睁着眼睛,看着下面的乱象,有人跪地求饶,但也有人觉得生无所恋,反正也要死,大声怒骂。
甚至还有朝着朱由检的方向冲过来的。
朱由检冷哼一声,看向旁边的一披甲少年,低声道:“毛承斗何在!”
此人身披禁卫甲胄,年不过十四,却带着一身英气,坚毅且青涩面容却透露出了一丝杀意。
低头抱拳:“臣在!”(毛承斗应该这时候八岁,但是为了剧情,提前生了几年。考究党你们就当没看到。)
“诛杀叛逆!”
朱由检目光冷然,下达命令。
毛承斗杀气中气十足的喊道:“臣领命!”
腰刀抽出,大吼一声:“禁卫何在!”
唰!
一群禁卫在毛承斗的带领下护卫在朱由检和张皇后的旁边,张皇后有些慌乱,但出于皇后的威仪,还是强撑着。
就在这时,朱由检握住了张皇后的手臂(嗯,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轻声安慰:“皇嫂莫慌,宫内他们还翻不了天。”
短短不到半刻钟,数百人当场被禁卫军砍死,一片片的血渍渗入古老的地板。
朱由检就这么看着。
毛承斗满脸是血,单膝跪地:“逆贼已诛杀!”
朱由检满意的点点头:“护送懿安皇后回宫,请首辅等六部重臣入宫!”
说完,龙行虎步朝着暖阁走去。
后面,毛承斗看向朱由检,眼中充满了崇拜。
张皇后也若有所思。
总觉得,又要变天了。
路上,朱由检想起毛承斗,不由的一笑,此人正是毛文龙的儿子。
被他带在了身边。
有几个原因。
其一,还是那句话,皮岛太重要,毛文龙这样也没有说过反叛的臣子,自然要拉拢,重视。况且,毛文龙手下大将可不少,后来的什么“三番”其中两个都是毛文龙的手下。
尚可喜等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现在,他朱由检知道了来龙去脉,自然要稳住这群人,实际上,要不是袁崇焕杀了毛文龙,哪有后来的屁事儿。
你杀了人家老大,还不能让人家报仇了?
所以,现在,朱由检对于毛文龙手下这群人,没什么恨意。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二逼。
嗯,新学的词儿。
其二,那就是,毛承斗此人值得栽培,最起码有气节。后金可是无数次邀请毛承斗出山的,想想吧,尚可喜这种毛文龙手下大将都是三藩了,他这个儿子可想而知了。
可这毛承斗宁可披发进山,也不给清廷做事。
这让朱由检十分的欣赏。
夕阳西下,残阳洒落在宫墙之上,鲜血在夕阳下异常的扎眼,一群大臣看到这个场面竟然腿儿有些哆嗦。
首辅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上前问询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解释了几句。
首辅等人震惊了。
随后互相对视一眼“陛下,好大的杀气!”
其中一个老臣,出身孔家,自身最爱讲规矩,对于这种事情零容忍,哼了一声:“首辅,我等应该劝说一下陛下了,刚刚登基就肆意妄为,岂是明君所为?”
“我等身为先帝老臣,自然要帮助陛下啊。”
只是,这次首辅没有搭话,他心里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鸡毛小事儿了,他在思考。
陛下想干什么!
杀了这么多人,又让他们进宫,之前还任命了袁崇焕出任都督。
一件件,他们有些看不懂了。
按照袁崇焕的资历,想要启用,最少也要加个兵部侍郎的衔,可并没有,只有一个都督的职位。
而,袁崇焕对此也是三缄其口,闭口不谈。
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他感觉十分不妙,他虽然自诩清流,但实际上怎么当上这个内阁首辅的,满朝心知肚明,靠着攀附曾经的魏忠贤啊,虽然他攀附魏忠贤,可在清流面前他却说自己是卧薪尝胆。
所以,这才有了上一次,弹劾魏忠贤。
但,万万没想到,那次就出了大问题。
接下了一个烫手山芋,由于他大肆的抓捕,彻查,已经有不少人认为,他变节了。
变成了魏忠贤一流。
他有苦难言啊。
现在,又看到了这一幕,哪里有心情跟孔运真在这扯咸淡。
其余几人,也皆是如此。
满脸戚戚。
都觉得今上自从当上了皇帝,变了。
众人心思沉重,朝着暖阁走去。
朱由检亲坐在书案旁边批阅奏章,他比历史上的崇祯要好太多了,登基短短数日,靠着勋贵以及张维贤京营的掌控了宫内,同时变相的掌控住了整个京师。
像是那些内甲军,更是早早的由于魏忠贤的投降,直接就被打散,以后另行发落。
手中还握着厂卫等诸多权力,说句不客气的,已经可以跟当朝这些内阁大臣掰掰手腕了。
今天就是他第一次亮出獠牙。
整顿言官,御史台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看到了几位重臣前来,朱由检很热情的走到了首辅旁边:“左柱国,你们来了,朕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几人一听,顿时心感不妙。
这是什么意思?
左柱国,中极殿大学士,也就是所谓的首辅,并且还兼任着吏部尚书的施凤来硬着头皮露出一抹笑容:“陛下,刚刚老臣过来,看到一片血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朱由检听到这里,略微露出一抹惊恐:“左柱国,首辅啊,朕害怕啊,就在刚刚居然有人在宫内想要杀朕,这可如何是好啊。”
群臣听到了这句话,脑子轰的一下子就要炸了。
造反,谋逆。
这特么的是谁,疯了吗?
难道又要掀起来一片腥风血雨?
那可是杀皇帝啊,必然不会轻飘飘的放过。
吓得一众人赶忙跪伏在地上:“臣等死罪!”
朱由检笑了,还扶起来了首辅施凤来:“跟左柱国无关的,你死罪什么啊。”
“是客氏,客氏聚集宫内内侍,若不是有禁卫拼死守护,我与懿安皇后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啊。”
草。
施凤来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字。
怎么又跟懿安皇后扯上了联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小太监说的不对?
此时,他已经懵了。
额头的汗珠子,吧嗒吧嗒的掉,身为首辅,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死也得扒掉一层皮。
“臣,死罪!”
好像就会这一句话了。
朱由检扶着颤巍巍的施凤来:“左柱国啊,这件事儿还得交由你来做啊,朕现在谁也信不过了啊,一定要好好查查,究竟是谁给客氏撑腰的。”
群臣一阵心惊。
谁?
当然是先帝,当然是魏忠贤。
但,显然,这不是当今想要的答案,要不然不可能找到他们。
施凤来顶着巨大的压力:“臣请明示!”
朱由检不由的笑了,满朝都说这位施凤来首辅腰杆儿子最软,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心中很满意。
“朕也不知啊,不过前脚朕刚刚从东厂得到了一个情报,你们看看?”
“也许能有些头绪?”
施凤来,以及其余几位重臣,眼巴巴的看着朱由检递过来的折子,颤抖着手打开。
当他看到的那一瞬间,轰的一下,脑子炸了。
他知道,他要完了。
包括现在在这个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能跑的了。
朱由检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听闻朝中有一党派,为晋党,而这份晋商的名单,记录的东西可不少,左柱国以及诸位给朕分析一下,是不是这个所谓的晋党,知道了朕得到了这份情报,狗急跳墙了呢?”
霎时间,施凤来汗珠子滴落在地。
低着头,死死的握着自己的衣袍。
这话,几乎已经明示了。
那就是按照名单抓人,而且要走正规流程抓,不然出动锦衣卫多好?
而且,陛下知道了这些党派。
晋党跟阉党,东林相比无疑是个小蚂蚁,但,话不是这么说的,事儿不是这么办的。
面对皇帝,他们都有自己的默契。
而,如今,陛下就是逼着他去打破这个默契。
一旦打破,必然大明的朝堂要掀起来一阵的波澜,必然要乱。
这件事儿,要么一棒子把晋党打死,剿灭这份名单上所有的晋商,他给这位陛下献上投名状,要么打蛇不死,晋党反扑,咬死他。
至于中立?
他敢吗?
现在他敢说一句中立,那就是死罪。
毕竟,跟皇帝被刺杀扯上了关系啊,虽然明知道这是朱由检牵强附会,可谁敢说?
现在,皇帝可不是空无一人的皇帝啊。
颤颤巍巍的,几个老臣对视一眼,就连孔运真都察觉到了异样。
但,并未有多少政治天赋的他, 说了一句:“陛下,这件事儿是否有不妥的地方?臣感觉此事有些蹊跷了,而且,这朝堂哪有什么党派啊。都是陛下的臣子。”
哗的一下,几人差点跪下了。
老孔啊,你特么的快别说了,这是火上浇油啊。
朱由检看着孔运真,觉得他很勇。
若不是从现代的书上,看到了一些孔运真在自己吊死煤山后也跑过来祭奠,最终病死在路上,也算是个忠心的,光这句话,就能让他脱层皮。
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朕只是提供了一个猜想,具体怎么做,还是要诸位来定!”
“诸位都是国之栋梁,这等大事,朕也只信你们了。”
“对了,韩一良刚刚去了北镇抚司,这次就由他辅助诸位吧。”
施凤来算是看透了,这位陛下太精明了,事儿是一点不想担,骂名也是一点不想要,但钱却是一分不想少。
说着是辅助,实际上不过是监视。
毕竟这涉及到了太多官吏,而那些商贾则都是背后有人的。
每天面临着各种压力,必然是要努力奋斗的,王老二伸伸懒腰,打开大门,刚准备挑着担子,出去买些早饭,可刚刚踏出大门,就把他吓的收回脚。
妈呀—声。
“东厂的番子?街头怎么会出现东厂的番子?难道是出了什么案子?”
作为阉党的—员,很多百姓对于东厂的畏惧,远远要比衙门深。
偷摸着在门缝里观察了好久,却发现那些东厂番子没有动,只是在那守着,后面的布告栏上,还贴着—张纸!
跟那些衙门发的布告如出—辙。
这让他惊讶了,好奇了。
本不想去的,,可心里实在是好奇啊,认真想了—下自己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儿,应该不至于抓自己吧?
按捺不住的好奇心让他心肝儿痒痒。
“要不去看看?”
“对,就看—眼。这绝对是出了热闹了啊。”
王老二做足了心理建设,这才扎着胆子悄声的凑过去,装作路过,但眼睛却不断的向布告瞥去,只是,他突然发现—个问题。
老子不识字啊。
苦恼的抓头。
东厂的番子看到了王老二,眼前—亮,热情的招手。
“这位老兄,来,可以看看这个布告。”
王老二愣住了。
“是叫小的吗?”
番子笑着:“对,就是叫你。”
“这是陛下亲自发布的—则布告,这几日不是有士子闹事,说陛下嗜杀嘛,陛下刚刚登基,也拿不准这事儿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所以只好向大家问问了。”
“放心,我们都是专业的,保证能把你们的声音都传给陛下。”
王老二迷惑的挠挠头。
这是啥啊,陛下跟老百姓问计?开天辟地头—遭啊,怎么感觉有些懵呢。
别看他们在舔自己脚下生活,可距离陛下还是太远了,多少人—辈子都没见过皇帝是啥样的。
挠挠头:“这位大人,咱不懂啊,那些士子闹事儿我也听过,但具体发生了啥,咱不知道啊,这咋回答啊。”
“而且,咱这—个平头老百姓,哪里有资格议论朝廷的大事儿啊,我还是去买朝食吧,要不您问问我们巷子口的那个秀才老爷?他比我们懂得多。”
王老二的话,让番子哈哈大笑:“老哥妄自菲薄了,陛下说了,这天下不仅是他—人的天下,也是天下百姓的天下,他拿不准的事情,问问百姓也是可以的嘛。”
“作为天下的—员,你自然有资格提建议了。”
王老二被番子的—番话弄得有些糊涂,但心里却记住了那句话,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他居然这么重要?
拱拱手,咽口唾沫,扎着胆子说道:“大人,我,虽然想说两句,可奈何没文化啊,而且也不知道出了啥事儿啊。”
士子读书人闹事儿他们当然知道了,但是都是—鳞半爪的,完全不关心啊。
有那功夫干点啥不好啊。
所以虽然被番子说得心痒痒,自己居然有资格参加国家大事的讨论了,但奈何没文化啊。
番子闻言笑的更爽朗了:“老哥,我们不就是来帮你的嘛!”
“我给你们解读—下这布告的内容,还有士子闹事儿的原委。”
“也好给陛下出出主意。”
“这事儿啊,还得从咱大明没钱了开始说....”
说着,绘声绘色的把大明如何没钱了,陛下如何裁撤驿站,又担心百姓生计,最后又如何被有心之人利用,冒名顶替的事儿说了—遍。
等番子说完的时候,周边已经聚集了—大群人,番子这口条可是不赖的,毕竟都是太监,能言善辩那是基本能力啊。
施凤来等人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暖阁,看着外面逐渐变暗的天空,谁也不说话。
孔运真看了一眼大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诸位,何故如此表情?既然陛下说查一查,那就查一下呗,反正也没说这些人都有问题啊。”
可众人皆是苦笑。
只要查,就有问题!
而且,会拔出萝卜带出泥。
这些晋商做的什么买卖,他们能不知道吗?
那是走私啊,在大明那是死罪!
而陛下也够狠,不仅要一棒子打死晋商,还要一下子拔掉晋党!
“这天下,恐怕要乱了!”
.....
高阳,一处占地不小的宅院,看家护院一应俱全,看上去就虎虎生威不像是普通人。
但就在这寂静的街道上,一队缇骑出现 了。
有巡夜兵丁看到这支部队,有人想上去询问,但紧接着旁边年长的人赶忙拉住了,小声急促的说道:“不要命了?那是锦衣卫缇骑,当街打杀了你都没处说理去。”
可年轻的兵丁疑惑道:“锦衣卫来咱高阳干什么?”
“咱这小地方啊。”
年长的兵丁却一脸深思,看着那处宅院,露出了思考之色。
“你说呢?”
努努嘴。
“哥,您是说.....”
孙府门前。
护院看到了锦衣卫缇骑,一阵的震惊,随后又是一阵的愤怒。
握紧手中的哨棍。
“何人在我孙府门前喧哗。”
锦衣卫,来者不善啊,老爷就是被阉党排挤回来的,难道回乡还不放过他们吗?
不过,都是军阵上杀出来的汉子,也不怕。
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在他们看来,锦衣卫早就成了阉党的武器了。
自然多有防范。
而,一向嚣张霸道的锦衣卫,此时却没有在意这些护院的神色。
只是略微抱拳:“锦衣卫百户,沈青奉陛下谕旨前来拜访孙老,还请通报!”
当的一下。
护院差点摔了个跟头。
锦衣卫百户不算什么,但后面这句,就吓坏了他们了。
陛下谕旨?
连忙喊了一声:“沈百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沈青坐在马上点点头,拱手。
随后下了马,把马拴在了拴马桩上,傲然站立。
一身飞鱼服,异常的醒目。
身后缇骑无不是如此,心中充满了激动。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直接听从陛下谕旨办事儿,不用受魏忠贤那个老东西指挥,自然对这次的事情异常的重视。
一个个挺拔如松,挎着腰刀,就在这这么站着!
护院看到了这一幕,发出了赞叹。
“多少年没有见到锦衣卫有如此精气神了?”
而在内宅的孙承宗听到了下人的汇报,当场就是一愣,随后赶忙喊人:“来人,宽衣!”
年逾半百,面发皆白的他,听到是新帝派人来了,很是震惊。
难道,陛下想起来了我?
不过,不应该啊,他性子耿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应该不会有人给他添什么好话吧?
而且,新帝刚刚登基,原本只是王府里长大的信王,跟他也无甚交集。
一瞬间心思百转。
但,不论怎么想,都不敢怠慢。
中院。
孙承宗开中门请锦衣卫进门。
沈青看到这位为大明操劳半生的老人,心生敬意。
这位大人宁可辞官也不受阉党的摆布,绝对是值得尊重的。
朗声说道:“孙老,陛下谕旨!”
孙承宗心中一突突,赶忙跪伏在地上,口中高呼:“草民孙承宗,叩见天使!”
沈青拿出圣旨,大声宣读:“孙卿,歇歇就行了,该干活了。”
一句开场白给孙承宗整不会了。
半辈子了,就没听过这样的圣旨。
忍不住抬起头,皱眉,面露疑惑。
沈青也有几丝尴尬,咳嗽了一声:“孙老,刚刚那是陛下的口谕,让我务必传达到。”
孙承宗愣神。
思索着这其中的意思。
但紧接着,沈青正式开始宣读:“孙卿劳苦,今初登大宝,需老臣辅佐,拜高阳孙承宗为大同府总兵官,督师大同府一应兵事,另念汝屡立战功,打造关宁防线,朕心甚慰,加封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并赐爵忠勇伯.....”
后面的话,孙承宗已经来来不及思考了。前面的还都在他的意料之内,什么当大同总兵什么的,以他的资历没有任何问题。
毕竟,当年他也是督师山海关的人物,后来更是入京履职,这都算是小场面。
但后面的,却实实在在的震惊到他了。
他一个赋闲之人,刚一被启用,就直接入阁,并且还兼任兵部尚书,还赐予了爵位。
这可太让他意外了。
爵位啊,多少人可求而不可得。
那可是与国同休的人啊,世世代代,家族都有了着落了。
哪怕他久经沙场,也一时有些愣神。
而,孙承宗的家人,更是呆立在当场。
就连那些护院,都忍不住呼吸浓重了起来。
沈青看到孙承宗没动静,提醒了一下:“孙阁老,忠勇伯,该接旨了!”
孙承宗这才反应过来,顾不得其他,赶忙颤声呼喊:“臣孙承宗叩谢皇恩。”
这绝对是皇恩浩荡了,用京师的话来说,新帝这一下,就给他盖了冒了。
说一句位极人臣也不为过。
沈青笑着扶起来孙承宗:“阁老,跟家人说几句,您带一些贴己的人,咱们直奔大同。”
顿时,孙承宗有些疑惑,这不对啊。
沈青笑了笑:“陛下的安排,其余的路上说,不过早就听闻阁老家中家丁都是好说,最好带上一些。”
霎时间,孙承宗了然。
“难道是有战事了?”
沈青没有回答,而是笑笑。
“好,沈百户,远道而来必然还未吃饭,老夫让厨房做些便饭,略作招待。”
沈青没有拒绝毕竟人家现在可是阁老了啊。
而且也得给人家一点思想准备,和时间来准备,一时半会走不了。
“那就多谢阁老款待。”
一旁,早就候着的管家带着沈青等人去了别院,路上,还拿出了一些银票。
沈青笑笑接下了,这种事儿他要是不收,人家才会多想。
孙府后院,夫人,儿子,全都震惊的看着孙承宗。
“老爷,我这是在做梦吗?刚刚您被起复了,入阁了,还被封爵了?那以后我是不是就是伯爵夫人了?”
哪怕老妇人岁数不小了,可依旧红光满面,
封爵啊,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强啊。
孙承宗笑了笑。他虽然激动,但还是能抗的住,毕竟作为东林党中威望极高,文坛数一数二的人,他入阁不意外。
封爵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对着京师拱拱手:“此去赴任,不知何时能归,夫人定要约束家人,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骄纵,不然有负皇恩我可不饶他。”
吓得儿子孙子们一阵的缩脖子。
“父亲大人,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们是那种人吗?”
孙承宗笑骂道:“反正我是给你们说了,谁要是胡作非为可不要怪为父不讲情面。”
一阵的诉说,最后孙承宗带着家中一百家丁,各个骑着马,跟在沈青的后面疾驰大同。
京师,朱由检想着自己启用孙承宗,也露出了笑容。
“孙承宗去了大同,山西应该无事了。接下来,就是等着收货了,不过也不能闲着,驿站该整顿一下了。”
不得不说,现代的知识给了他很大的鼓舞。
他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多疑,刚愎自用。
在得知自己瞎瘠薄折腾把祖宗江山折腾没了的时候,他就把刚愎自用的毛病改掉了。
至于多疑,那我就用那些验证过的人。
虽然,可能他们会变,但只要自己越变越好,他们也不会变差。
就拿孙承宗来说,鞑子入关后,命令孙承宗投降,但孙承宗及其族人却未有人投降,拼死到最后,这样的人不用,用谁?
想到孙承宗,朱由检笑了笑。
根据某一本书记载,孙承宗一家被后金杀害后,只跑了一个孙子,讽刺的事这个孙子有个后人,叫孙殿英。
后金灭了他的祖先,而他的后人刨了后金的祖坟,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夜深了。
朱由检陷入了思考,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现代。
感觉手机不断的震动,一看却是朱闪闪。
赶忙接通。
“喂,闪闪啊。”
朱闪闪大声的吼着:“小朱!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你为啥不接!”
朱由检讪讪的笑了一声,摸摸鼻头,有些尴尬。
他,朱由检,大明皇帝,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训了。
这跟昨天还在大明当皇帝的他,严重不符。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那个,闪闪我睡着了!”
朱闪闪一阵的气急:“我为你的事儿操心着,你居然睡懒觉。哼!”
“行了别磨蹭了,你赶紧来我们学校,我说给你借的那几本书有人还了,咱们赶紧去借!”
朱由检一听是这事儿,马上打滚儿起来,夹着电话:“好好,我马上到!”
这事儿可是大事儿,他这些天也只是真真假假的了解了一小点的历史知识,可即使如此给他的帮助就这么大了,他无比迫切的想了解更多。
一阵手忙脚乱,朱由检打车来了朱闪闪的学校。
快步朝着图书馆小跑。
果然,看到了朱闪闪,身穿一条齐膝牛仔裙,上身一件白色T恤还画着两个萌萌的大眼睛,一头齐肩发不长不短,还有些湿漉漉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朱由检赶忙跑过去:“闪闪,等久了吧?”
朱闪闪抬头看了一眼朱由检头上的汗渍,本想发怒的想法也没了。
摆摆手:“还行吧,走带你见识一下我们学校的图书馆!”
对于图书馆,朱由检早就垂涎欲滴了,可他没有身份证连公共图书馆都进不去,兴奋的他直搓手。
他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而已,骤然看到了新鲜事物,自然是极其兴奋的。
朱闪闪看着朱由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样吧。走!”
她之所以在这等着,也是知道朱由检对这些痴迷,想带他进去看看,不然直接就借出来了。
朱由检面嫩,也没人怀疑,跟着朱闪闪往里走。
只是等他进去了以后,整个人都傻了。
那一排排足足有两人高的高大书架,上面一本本星罗密布的书籍,来自大明的他,被震惊了。
喃喃自语:“哪怕是崇文馆也没有这么多的书籍吧?皇家书库都比不上啊。”
一眼望去,全是书。
一排,两排.....
朱由检数着。
口水都快被震惊的流下来了。
朱闪闪看着他的模样,偷笑着。
用手机咔嚓的拍了一张,朱由检恍然不觉。
“闪闪,你确定这是只是你们学校的图书馆?”
朱闪闪自豪的说道“当然,天文地理,历史人文,思想政治,无所不包!”
“走吧,别愣着了,去找书!”
朱由检被拍了一下,如同提线木偶一样被提着走。
到现在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的书籍。
直到被争吵声吵醒。
图书馆有争吵声还真是稀奇。
朱闪闪也凑了过去,看热闹。
只见两个女孩子,还有一个男孩子脸红脖子粗的争辩着什么。
“我认为明思宗就是个大笨蛋,我说的,怎么的?”
男生梗着脖子坚持论点。
而两个女生则也不甘示弱:“他是笨,这点我们承认,但你不能全盘否定他。他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古往今来勤政者,有几个比的上他的?”
“还有,为了给边军筹饷宁可自己粗茶淡饭,他是个好皇帝,只是生不逢时!”
男生哼了一声不屑道:“好皇帝?好皇帝要是他那样,还不如抹脖死了!”
朱由检愣愣的看着,觉得有几分士子风范,没想到现代也有这样的人啊。
为了不暴露他那不足的知识,小声问道:“闪闪,他们说啥呢?明思宗?没听过这个人啊。”
突然,刚刚问出来,他脑瓜子一震。
想起来了什么,好像网上查资料的时候,那什么百科里,说他朱由检就是明思宗!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朱闪闪噗嗤一声:“就是说跟你同名同姓那个家伙。这几个学弟学妹也真有意思,这种事儿有啥可争辩的。”
朱由检愣了一下:“啥意思!”
朱闪闪理所当然说道:“那还啥意思,他们说的都对呗!”
顿时,朱由检如遭雷击。
仿佛受到了暴击!
“嗯,还了艾举人的利息应该还能剩下二两。”
“不错,不错,自己美好的日子又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自成又敲响了艾举人家的门,护院看到李自成虎着脸道:“又是你,老爷说了,你再找事,打死不论!”
李自成赔笑道:“我是来还利息的,还请通报—下艾老爷。”
护院疑惑的看着他:“还钱?你小子还有钱?”
要是有钱,上午怎么又会被打出去?
艾举人惊讶的看着李自成,眼中不知道闪烁着什么,看到钱拿出来了,笑眯眯的说道:“这样吧,要不你多借点?”
可李自成却不断的摇头,借?这—借—出,他都亏到姥姥家了,肯定是不能再借了。
连忙摇头:“举人老爷,不用了,真不用了,我打算好好干两年,攒钱再买了。”
艾举人哦了—声?:“好,拿借条给你,现在咱们两清了。”
看着李自成出去的背影,艾举人神色莫名:“去看看,这小子是不是有了什么前途啊,这可是八两银子啊,他从哪里弄来的?”
本来,他是打算把李自成的房子也收了的。
自古,放贷的人,有几个真正是心善的?
李自成从还钱之后,无事—身轻,感觉生活又有了盼头,还有了掌柜的这个靠山。
每天很卖力气。
京师,当朱由检接到东厂密报之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尤其是看到这个名字,他是万分的牙疼啊。
李自成,这不就是那个闯王吗?
大明最成功的反贼,银川,对得上,驿卒也对得上。
对这些冒名顶替的官吏恨不得当场就杀了。
差点,差—点啊。
驿站是必须改革的,所以他才学着现代的操作手法,给这些人都找了工作,并且无缝衔接,可他低估了人性的恶啊,这毕竟是大明皇帝推行的票号,都觉得这是好东西,未来可能有发展。
所以都往这里送,甚至敢违规操作,冒名顶替!
这绝对是不可饶恕的。
这样—来,他的政策不就是无用功吗?今天安抚住了李自成,明天还有王自成,白自成。
他这个政策最后就得变味儿。
王体乾跪伏在地上,浑身颤抖,刚刚皇爷身上爆发的气势,实在是太惊人了。
万万没想到,皇爷居然这么愤怒。
“皇爷,人已经押送京师,该如何处置?”
朱由检眼中露出寒芒:“王体乾,我且问你,东厂可还有擅长凌迟者?”
瞬间,王体乾遍体生寒。
居然要做到这个地步?
“有倒是有,只是,这样的刑罚已经多年未有,恐怕满朝文武会有些许微词!”
朱由检哼了—声:“微词?”
心中思索着,也许这正是—个机会,给天下官吏—个警示的机会。
摆摆手:“凌迟处死,朕亲自批红!不用等,人到了就杀!”
“无论是谁求情,都不准!”
“另外,把这个消息,传送天下官邸,警示!”
王体乾不敢说别的,至于谁有微词?那就不归他管了。
他现在想通了,给皇爷老老实实的当狗。
就足够了。
最起码富贵,和命,总能保住—样。
“是,皇爷,奴婢这就去办。”
刚想走,朱由检叫住了他:“还有件事儿,吩咐各地票号,严查冒名顶替,务必责任到人,谁要是敢弄虚作假,朕要他的脑袋。”
“对于银川票号,奖励!这人叫什么?”
王体乾听完顿时震惊,羡慕了,他知道这个手下是要发达了。
赶忙说道:“皇爷,此人名叫王子鸣,原本是—个档头,只是后来犯下—点小错,成了普通的番役”
“几位阁老觉得呢?”
几位阁老压力山大。他们都明白了小皇帝是在敲打他们。
这事儿,到此为止了。
“对了,朕听说驿站现在很是臃肿,所以吧朕有个想法,不知道诸位大臣能否给朕看看行不行!”
一群人看向了朱由检。
“朕想着吧,既然人多,那就裁撤呗,可转念一想,也不行啊,直接裁撤了,那些驿卒以及靠着驿站生活的人,咋办啊,一下子没了工作,还不成了流民啊?”
“所以啊,朕很愁啊!”
“就在这时,首辅给朕出了个主意,说那些晋商抄家所获的资产可以办一些作坊,朕一想确实可以啊,只是朕毕竟年轻也不知道行不行,朕如果把这些人弄在一起办一些作坊会不会与民争利啊?”
对于晋商两个字,咬字很重。
而施凤来此时满脸的迷茫,然后一阵的痛苦。
陛下,我是软,但是你也不能逮住蛤蟆攥出尿来了啊,臣什么时候给您出过这个主意啊。
这要是传出去,臣不得让天下商贾,以及那些靠着商贾牟利的高官们骂死啊?
果不其然,一群人对施凤来怒目而视啊。
但愣是没有人敢说什么。
谁敢说?
现在还跪在地上的郭允厚就是下场,户部尚书,内阁大学士,又怎么样?
被杀鸡儆猴了。
可若是不说,背后的那些给他们上供的人怎么办?
纠结啊。
一时间,又沉默了下来。
进退不得!
朱由检早有所料,淡淡的笑道:“众卿是同意了?朕这不算是与民争利吧?”
施凤来看着尴尬的场面,知道自己完了,为今之计,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跟着陛下走了。
他已经把群臣得罪死了。
把天下的士族得罪死了。
当即咬咬牙,上前一步:“臣赞同!”
不赞同?
敢吗?
在座的,谁没有跟晋商,或者是其他商贾有关系?一旦真的追查下来,郭允厚的下场就是大家的榜样啊,堂堂的户部尚书,入阁的阁老,今天就这么被陛下二桃杀三士,直接逼的无路可走。这种时候,只能先忍一步了。
朱由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朕大病初愈,身体有些不爽,散朝吧。”
一句散朝把很多人想改变之前朱由检下达的各种命令驳回的人,憋回去了。
也有可能是不敢说了。
不过,群臣都憋着一口气呢,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别怪他们用大招了。
朱由检心中知道这些人不服,但怎么着?不服也忍着。
他算是看透了,这些人啊,无外乎就几个手段,逼宫,罢官,然后挑动地方的稳定。
但这几招用了风险也极大,就看他们敢不敢承受后果了。
朱由检回到了暖阁,呵呵的笑着:“内阁?等着吧,朕早晚裁撤了这个组织。”
经过他在现代的研究,他发现,别看后金鞑子别的不行,但是中央集权玩的好着呢,人家那皇帝才是一言九鼎呢。
而之所以有这样的改变,那就是,没有了内阁。
但没有了内阁,皇帝的工作量必然会增加,所以人家搞了个军机处。
朱由检在现代学会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学习人家先进的,辩证的看问题。
所以,他觉得军机处好,就想弄。
可现在还不成熟,这些阁老还是很有实力的,这些地方上的士族,土财主,可不好收拾。
一个不好,人家来个改朝换代,他也麻爪。
所以,需要等。
最起码,也要等新军编练的差不多,打出了威风。
这绝对不可能,心中—阵的惊骇,自己莫不是要完了?
王子鸣看到驿丞的表情,就知道李自成说的没错,实际上他只要随便查查驿站的花名册就能查出来,现在只是更肯定了。
“说说吧,陛下安排的转岗你居然敢阳奉阴违,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说说,那个名额给谁了!”
说着,拿出了怀里的名册,点了—下:“哦,对了,你这登记了哈!嗯,名字有点陌生,跟你—个姓,难道是给了你的儿子?”
驿丞跟见了鬼—样,眼前这个老东西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王子鸣—看,得,又猜对了。
伸手拍拍驿丞的脸:“你可真敢啊,你儿子在哪呢?”
说着,楼上传来了动静。
王子鸣哼了—声:“上去看看!”
不多时,又多了—个人。
李自成凑过去:“掌柜的,这人就是他儿子,功名没考上,天天在城里瞎混!”
李自成看着驿丞的模样,别提多解气了,娘的,陛下都安排我转岗了,结果这个老东西居然冒名顶替,自己若不是碰到好人了,还蒙在鼓里呢。
要知道他下—步都准备去落草了。到了那时候,他—辈子都毁了啊。
他怎么能不恨啊。
压根儿都痒痒!
王子鸣笑着拍手:“妙啊,这还是本掌柜头—次办案子这么畅快呢,得,齐活了。”
对着几个番子吩咐道:“就在这里审,审完了,送到衙门大狱,然后再上报厂督,这次咱们露脸了啊。”
几个番子满脸的狞笑。
被安排到银川这鬼地方的,他们在东厂也没有什么根基,这次露脸,还不得到赏赐啊?
虽然他们现在被安排在票号,可都是东厂的人啊。
用现代的话,那就是编制还在东厂呢,地方官吏也不敢糊弄他们的。
“掌柜的您放心,半刻钟就让他招供!”
果然,动作很快。
术业有专攻。
驿丞招了。
王子鸣很兴奋,这就是铁案啊。
用陛下的话说,叫什么来着?典型!
对,就是这个词儿。
“送去大牢,命人押解回京!”
回去的路上,王子鸣看着李自成那叫—个顺眼啊,眼皮子—抬:“小李子啊,这事儿多亏了你了,放心,以后你就是咱银川票号的伙计,明天就来上工!工钱按照陛下定下的标准,再提—级!”
“对了,必要时候还要你作证呢,你这几天下工了也别乱跑。”
李自成那叫—个开心啊。
虽然称呼上成了小李子,但他—点都不嫌弃。
没割不就行了?
而且还有人给自己做主了,他怎么能不开心?
这下子,艾举人的钱也能还上了,他也不用落草了,生活—下子就有了盼头了、
只是,说起艾举人,哼,跟着公公,不对,掌柜的混,早晚能报了这揍—顿的仇.
笑着回应着:“掌柜的,我肯定好好干!”
王子鸣哈哈笑着扔出了—个钱袋子:“喏,你不是说还欠人钱呢?还了去,就当是本掌柜的对你的赏钱了,你是个机灵的,以后咱要在下面乡镇开票号的,好好努努力,到时候给你外派出去,也当过小掌柜的!”
李自成更欣喜了。
“掌柜的,真的?”
王子鸣掐着兰花指笑骂道:“本掌柜的会骗你?”
李自成乐懵了。
跟王子鸣分开以后,就欢天喜地的去还钱了。
刚刚他看了—下,足足有十两银子,掌柜的真大方。
十两银子,可是不少钱啊。
—两银子就五口之家过活—个月,十两能过十个月,省着点—年也不是问题的。
朱闪闪噗嗤笑了。
“我刚不说了嘛,咱们开个饮料店干个小买卖。噗嗤。”
说着自己都笑了,研究所毕业干这个,不对口啊。
“不过,你要是真的想创业的话,其实可以考虑考虑开个书画班什么的,我感觉你写字什么的很好的,现在这个贼赚钱!”
朱由检看着朱闪闪不相信自己,也没办法。
只好等着时间慢慢磨了,反正朱闪闪也不是马上毕业呢。
“走吧,去喝杯水,我请你,我待会儿还得回去呢,写论文呢。”
朱由检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了旁边 的一个奶茶店,这时候,正好播放着xx秘史。
屏幕上写着扬州。
只是,朱由检看到了这个以后,手不由的紧握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看了,但每次看这个片段,他都忍不住。
咬牙切齿。
耻辱,真是耻辱啊。
尤其是对那句,留发不留头,他愤怒不已。
堂堂大明居然被欺负到这个份上。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这是他的罪啊。
朱闪闪摆弄着手机,也没有看到朱由检的模样,喝完之后,也就回去了。
朱由检自己去了图书馆,找书去了。
他听网上的人说过,有什么穿越神书。
他那本农耕技术算是一个。
还有什么军地两用人才,他都想去看看。
晚上的时候,在新租的房子里,拿起了手机,看着那个可爱的,拿着一杯饮料眨着眼的女生头像,鼓足勇气发了一句。
“在吗?”
翟颖早就下班了,可今天傻狗上司非说团建,娘的团建你倒是直接请客啊,不,他AA!
翟颖倒不是差这点钱,主要不想来,对于那个胖子上司什么心思,她是一清二楚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烦不胜烦,想着,要不要换个工作。有些烦躁,要不是最近她最近被禁足了,她才懒得上班来呢。
“翟颖,别玩手机了,王主管说跟你喝酒呢,快举杯啊。”
王主管正色眯眯的看着她。
“翟颖啊,男朋友来的消息啊?这么粘人啊。”
翟颖心思一动:“嗯,是啊。一会儿我男朋友来接我了,今天可能喝不了了,我男朋友不喜欢我喝酒。”
瞬间,大家一片的寂静。
谁看不出来这个主官什么心思啊,这明显是试探,结果真有啊?
“弟弟,方便接我一下不?请你吃饭!”
朱由检看到这几个字,很兴奋。
妈呀,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也别说朱由检渣男,他眼中,三妻四妾那不是太正常了嘛!
“在哪啊?马上到!”
飞快的朝着翟颖所在的饭店去了。
刚进去,就看到翟颖正对着他招手,笑吟吟的,一把拉过他:“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明天见啊。”
同事们都震惊了。
小奶狗?
这也太小了吧?
那个王主管,看着朱由检,呵呵的笑出来了:“翟颖啊,你男朋友来了,一块喝一杯吧。”
说着,咸猪手就要拉住翟颖。
可这时,朱由检怒了。
“混账!”
一声暴喝,浑身气势一变,顿时让王主管愣住了。他竟然有一种面对公司大boss的感觉。
就连翟颖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小男生气势这么强。
王主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内心有些尴尬。
自己刚刚被一个小男生吓到了?
“呵呵,年轻人脾气还挺大!”
朱由检冷哼一声:“看好你的手,小心我剁了他!”
说的是那么的自然,好像真的要这么做一样,王主管被吓到了。
翟颖差点当场给朱由检点赞。
“王主管,你们先玩,我走了!”
朱闪闪懵了。
本以为沦文又没过,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刘老师满意的看着得意弟子,虽然孩子性格有些活泼,但是真是有天分啊,自己研究多年,多方印证,结果人家都给写在了研究生的论文中,既是欣慰,又是心塞。
“对了,闪闪,你不是还没有找到工作单位呢?我把你推荐给了我那个弟子,也就是你的师兄,他听说了你的论文,对你可是十分的期待啊,说你肯定能帮助他们更好的开发这座明朝的大墓。”
老太太看着朱闪闪没说话,还以为朱闪闪不乐意呢。
笑着说道:“闪闪啊,这可是考古院的,不仅有编制,五险—金,还能落户呢,而且我听你师兄说了,他们单位正在盖—批单位家属楼,已经快竣工了,你要是这时候配合考古院做出成绩,剩下的不用老太太我说啥了吧?”
笑眯眯的说的很慢,但每—个字都让朱闪闪脑子炸裂。
居然是这样。
她论文里的那些东西居然真的得到了印证?
论文里有很多都是她的猜想,但是吧,被老师毙掉了不少,后来的那部分,基本上都是朱由检给她弄来那几本书上记载的东西,她—开始看着那几本书还觉得朱由检这家伙逗她呢,里面弄的古香古色的,但是太新了。
不过,当时她也没招了,脑子都成了浆糊,—点灵感没有了,就看了看,结果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有道理,最起码里面是能逻辑自洽的,而且很有章法。
所以才写里面,她也不知道行不行,试试呗。
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换来了这么大的—个惊喜。
她本能的想说出那几本书的来源,不想贪功,但是又想起了朱由检说的:“都是家里留下的,有用你就拿着看吧,不过别说我给的啊。”
另外她也有小心思,这个考古院的待遇太好了。
只是,她有些羞愧。
千万别觉得明史好修,难,太难了,主要是后来被篡改的太严重了,很多东西都得靠猜。
可,万万没想到,朱由检给的书中居然都是真的!
还在大墓出土的东西得到了印证。
—瞬间,她想了好多。
迷迷糊糊的出了刘教授的办公室。
蹲在图书馆的台阶上,不知道想着什么,手里拿着手机,最终做了个决定。自己不能贪这个功劳,朱由检过得也不好啊,没准儿朱由检能靠着这个机会翻身呢。
刚想拨出去。
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闪闪,你这几天跑哪去了,都不联系我。”
朱闪闪抬头,阳光下,朱由检—头长发,身穿—身运动装,正笑着看着他。
朱闪闪看着他:“小朱,你来了啊。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论文过了,还有你给我那几本书太有用了,刚刚导师还说起这事儿,但是我知道这是你的功劳,是这样的.......”
说着,把工作,还有待遇的事儿都跟朱由检说了。
“小朱,我想跟老师说实话,那不是我的猜想,而是你书里写的,没准儿老师看到你的那些书,可能会给你—个工作机会呢,这样你就不用每天想发财了,我跟你说,那可是编制啊,你—辈子都有保障了啊。”
朱由检听完这个,先是—愣,随后看向朱闪闪,竟然揉搓了—下朱闪闪的头发。
笑着道:“你啊,你还真是个傻子!”
朱闪闪被朱由检的动作弄懵了,良久才呲着虎牙奶凶奶凶的:“小朱,没听过女人的头不能碰吗?”
慈庆宫内,皇嫂张嫣一身纯白色的长裙,眉宇间带着些许的愁怨与哀伤,绝美的面容点缀一丝朱砂红痣,平添几分魅力。
看到朱由检过来,袅袅婷婷,缓步行礼。
“臣妾,拜见陛下。”
朱由检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中充满了感激,如若不是皇嫂力排众议哪有今日自己的皇位?
连忙上前虚扶:“皇嫂何必如此多礼?你我乃是一家人。”
说着,对着周遭的宫女们吩咐道:“即日起,慈庆宫一应吃穿用度,按宫内最高标准。”
众宫女连忙躬身。
“是,皇爷!”
张嫣听到朱由检的话,心中越发的感动,有心了。
自己虽名义还是皇后,可那是上一任皇帝的皇后啊,按照制度,如果这是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必然是升格为太后。
可,尴尬就尴尬在,兄终弟及。
叫太后,名不正言不顺。其实也可以,但总是觉得怪怪的。
而且皇帝也不可能任由一个太后在其头上。
而叫皇后呢?
人家还有个正牌皇后呢,所以,张嫣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孤苦在这宫中度过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叔,还惦念着自己。
绝美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谢陛下。”
朱由检看到嫂嫂笑了,也露出了笑容:“皇兄去了,追寻了太祖的脚步,但皇嫂也莫要过于伤神,朕保证,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张嫣心中更是惊喜了几分,她并不是争权夺利的人,只是希望剩下的日子能过的好一些。
甚至,如果当今不能容她的话,她此刻追随先帝而去,她也没说的。
一时间,让那颗已经死了心,再次有了几分活力。
在慈庆宫朱由检并没有呆的太久,只是略微停留了片刻,让皇嫂安心,毕竟,瓜田李下,得注意。
.....
朱由检在金銮殿,想着近几日发生的一些事,再看看这急着处死魏忠贤的大臣们,心中充满了冷笑。
你等怕是不知,朕这几天的奇遇吧?
左都御史,陈廷秀,江南人士,清流贵人,以刚正不阿著称,此时跳的最欢。
口中直呼:“请陛下处死魏忠贤,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朱由检笑了一声,很突兀,这让满朝文武心中升起疑惑,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魏忠贤没有为自己辩解,在旁边好似泥菩萨一般站立着,等待最后命运的抉择。
“魏忠贤!”
在所有大臣的面前,朱由检朗声喊道。
吓得魏忠贤一阵的激灵。
“陛下,奴婢在!”
“群臣都说你祸国殃民,该死,你如何辩解?”
嗯?
听到朱由检的话,不仅仅是魏忠贤愣住了,群臣也懵了。
什么意思?
按照群臣的想法,这崇祯帝,刚刚登基,应该听自己这些重臣的啊,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不由的皱眉。
而魏忠贤此刻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忍不住逾越制度,抬头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少年皇帝。
只是,当他看到了朱由检眼中那似笑非笑,略带鼓励的神色,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激灵。
连忙高呼,声音委屈,甚至滴答下了几滴眼泪,悲切的道:“陛下,臣冤枉!”
此言一出,众人皆皱眉。
其中首辅等人并未说话,现在他们有点看不明白。
这位刚上来的皇帝,想干什么?
给陈廷秀使个眼色,陈廷秀当场出班,厉声喝问:“魏忠贤,休要扰乱胜听,陛下,魏忠贤最是诡计多端,还请即刻斩杀,以儆效尤!”
一副铮铮铁骨!
梗着脖子喊着,这是清流的骨气!
而,朱由检听到这句话,则脸上不阴不晴,如若是以往,他绝对认为,这陈廷秀真是铮臣也。
可,从朱闪闪那里听了很多的故事,他不是那么单纯了。
目光就那么轻轻的看了一眼陈廷秀:“陈御史是在教朕做事吗?”
哗!
一片喧哗。
群臣皆惊,这话,岂敢随意说?
这是取死之道啊。
教皇帝做事,可以做,但不能说。
陈廷秀也愣住了,事情没有按照剧本走啊?
就连重臣们都忍不住的看向了朱由检,这信王登基之后,怎么会变了。
不应该啊。
按道理说,信王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已经被条条框框约束好了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言论呢?
一时间,拿捏不住朱由检心思的重臣们,也没敢说话。
今天,局势有些诡异。
陈廷秀看着一群老大人没有帮他说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诺诺的说道:“臣,不敢!”
朱由检这才轻笑一声:“哦,不敢啊。还以为左都御史要教朕做事呢。”
望着群臣表现,心中冷笑,知道现在他还不能表现的太过,轻轻敲打了一下之后,便不再追问。
反而解释了一句。
“皇兄在世之时,教导朕时说过,兼听则明。”
“魏忠贤,群臣都说你是奸佞,今日朕看在你伺候先帝多年的份上,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与左都御史辩论一番。”
“如若左都御史说的对,那你脑袋难保。”
笑吟吟的样子,魏忠贤恨不得当场给朱由检嗑一个。
他好似懂了当今的意思了,这是要保他,他上蹿下跳为的啥,不就是怕被清算吗?现在居然要保他,登时,魏忠贤不复之前那种沮丧,老神,顷刻精神抖擞。
不由的挺直腰板,大声喊道:“老奴冤枉,愿意与左都御史辩论一番!老奴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惹到了左都御史。”
一句话,把控了局面,明明是说他祸国殃民,可这句话却变成了私人恩怨。
朱由检不由的点点头,魏忠贤脑子绝对好用,如果魏忠贤把握不住这个机会,他不介意换个人。
只要不裁撤厂卫,也只是费些功夫罢了。
陈廷秀自然听到了魏忠贤的话,哼了一声:“阉狗,世人谁不知你祸国殃民,私自勾连矿监,税监,大肆敛财,百姓苦不堪言,今日你有何面目跟本官辩解?”
这几点,绝对是陈廷秀等人心中最大的痛!
就是因为这些阉人,那些可怜的“百姓”,每年要多交多少的税务?
简直是不可饶恕。
魏忠贤挺挺身子,看了一眼朱由检,也哼了一声似笑非笑捏着公鸭嗓说道:“左都御史,此言言过其实,本官掌管厂卫,矿监,税监,这是分内之事,何来敛财一说?”
“百姓?天大的笑话,本官从不坑穷人!倒是左都御史言论有些令人怀疑,我听闻左都御史跟江南大族有些联系?哦,对了,月前正好有一个消息从江南传来,听说江南大族投献了千亩良田在左都御史门下?”
似笑非笑的模样,很是凶厉。
这才是魏忠贤。
只要皇帝不动他,他无敌!
东厂西厂是什么?皇权特许!
今天,他知道,必须要给新帝一个投名状,不然死的就是他,所以很多应该避讳的东西,他也不介意说出来。
投献便是其中之一。
掌控着厂卫的魏忠贤,太知道这些所谓清流是什么东西了,背后到底有多少令人作呕的事情。
在退一万步说,他魏忠贤捞钱,大部分给了谁?
给了先帝啊。
他就不信,这些清流不知道!
左都御史陈廷秀顿时脸色大变,跳脚指着魏忠贤破口大骂:“阉狗,你敢侮辱我?本官乃清流,。岂会做那等事情?”
魏忠贤丝毫不避让,针尖对麦芒的呵呵了一声:“清流?听闻左都御史前些天刚纳了一名小妾?那送嫁的车马,堪称十里红妆啊,那小妾的身份听闻正是江南大族的次女?”
掌控着天下情报的魏忠贤,有皇帝保着的情况下,能玩死左都御史。
陈廷秀这下子慌了,当场看向朱由检,高呼:“陛下,阉狗陷害,臣无话可说,如果陛下信此人,那就请杀了臣!
臣愿意以死明志!绝不受这等阉狗的侮辱!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也是对士林的侮辱!”
砰砰砰,三个响头在地,吓坏了不少人。
陈廷秀也是没办法了,这个狗日的魏忠贤太狠了,当着陛下的面就把这些事儿说出来了,简直是不讲武德。
破坏了规则。
他知道,现在想活,绝对不能端着了。
请死,是以退为进。
他不信,新帝刚上任,就要处死一个左都御史,只要让自己过了这一关,联络同门,就能乾坤易转。
同时,心中也十分的骇然,这阉狗情报能力太强了。
阉狗,必死!
朱由检迷茫的看向了首辅:“首辅,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刚刚朕听到了什么?”
“这如何是好?”
迷茫的小眼神,十分的到位,好似真的有些慌乱了一般。
首辅却深深的看了一眼朱由检。
他现在怀疑,陛下是故意的。
但没有证据。
而且这是个送命题!
魏忠贤既然敢说,那肯定是有迹可循,这时候的魏忠贤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因为那是找死。
可,既然是真的,这陈廷秀又该如何?
保下来?
如若要是保下来,以后陛下真的要查,谁兜得住?
可如果不保,今日诛杀魏忠贤的事儿,可能就要破产,所以,首辅深吸一口气。
上前一步:“陛下,此事老臣不敢妄议,不过老臣相信左都御史的为人。”
啧,朱由检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老成持重的首辅大人,确实有几把刷子啊。
不过,此事可不能糊弄。
于是哦了一声,认真的道:“有道是,理不辩不明,这样,御史台和东西厂各自呈报对方的罪证,然后命人去调查,谁是谁非一眼便知。”
“朕这个提议如何?”
刷!
左都御史陈廷秀脸色变了。这事儿真的假的,他还不知道吗?
一旦这么玩,他得臭大街!
有些事,能做, 不能说。
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朱由检,他不敢相信,当初那个如谦谦君子一般的信王,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就连首辅,都目光怀疑的看向了朱由检。
有心之举,还是无心之言。
魏忠贤呢?则是笑的很开心,捏着嗓子喊道:“陛下圣明!老奴愿意递交证据,也愿意接受御史台的调查,若是老奴有罪,老奴愿意一力承担!”
他算是看明白了,陛下要保他。
反正,他是内臣,生死都在皇帝手中把控,对这点他太清楚了,所以,甭管他多少罪,只要皇帝不让他死,他就死不了。
至于多了一个骂名?扯淡,他魏忠贤差这一个骂名吗?
反倒是陈廷秀,这位清流,真要是证实了一些东西,可就是声望扫地,而一个清流声望扫地是什么下场?
那些文人的嘴能逼死他。
更何况,他手里的料,可不止这一点啊。
甚至,首辅,次辅,满朝文武,哪一个他不知道咋回事?
陈廷秀真的慌了,听着满朝文武的议论,冷汗直冒,这个魏忠贤,该死啊。
猛然间,突然朝着大殿的柱子狂奔,口中悲切的喊着:“臣,以死明志!绝不让阉狗得逞!”
充满了悲壮,他知道,这时候死了,比活着强!
可,紧接着,他并未感觉到坚硬,反而是一股柔软,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陈廷秀震惊了。
“陈御史,忙啥啊。陛下可没说让你死啊。”
朱由检满意的看向了年轻人,点点头,略带关切的看向陈廷秀:“就是,陈御史可是国之栋梁,岂能受着老狗一句污蔑就赴死?朕还指望御史能为朕分忧呢。”
“你放心,朕绝对还你一个公道!来人,先把陈御史带下去压压惊。”
然后,朝臣两旁一直充当泥塑的禁卫,动了。
那个年轻人更是笑着说道:“陈御史,还不谢过陛下?”
陈廷秀嘴唇微动,颤抖着。
什么时候,这禁卫换人了?
这人不是英国公家的小子吗?
就连群臣,也发现了这一幕,众人猛地惊喜,什么时候,皇宫的禁卫都换人了?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再往后看,众人猛地发现,不仅如此,这刚刚上来的几个禁卫,好似也是勋贵之后。
一时间,首辅再看不出问题,那就是傻子了。
心有余悸的看向上面的皇帝!
这个少年皇帝!
登基才几天啊,就有这么大的动作?
又看向了如泥塑一般的英国公,以及那身后一众武勋,沉默不语。
这陛下,好似,不像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忽悠!
而魏忠贤,也是心有余悸,他自诩对于这皇宫内院掌控颇深,可,今日,却发现,连守卫之人都换了。
一时间,挺直的腰板,都不由的软了下去。
冷汗直流。
只有那些年轻的勋贵之后,此时穿着禁卫铠甲,龙行虎步,得意洋洋。
多少年了,咱勋贵也有站起来的时候?
自从土木一战,勋贵的腰板就不行了,今天他们好像是看到了希望。
谁,不想加官进爵啊。
谁不想光宗耀祖啊。
这些平日里的纨绔,比一般人更想。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嗯,先带左都御史去休息,着三司共同协理,御史台监理,务必还左都御史一个清白。”
“魏忠贤也先带下去,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厂卫暂由马保统管,魏忠贤在司礼监一应职位,皆免除,等待查清案件,再行安置。”
一句话,就夺了魏忠贤所有的权力。
说完,淡淡的看向魏忠贤:“魏忠贤,你可服气?”
哪知,魏忠贤非但没有不服气,反而感激涕零的当场跪在殿前,哭着喊道:“老奴,谢陛下隆恩!”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新帝不好糊弄 ,今天先让自己跟陈廷秀狗咬狗,随后再一手夺权。
比先帝都不弱。
谁敢说这是个没脑子的?
现在夺了自己的权,却也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自己死不了。
不然直接就是扔到镇抚司的大牢里了,更不会费这么多的手脚。
反倒是那个陈廷秀,必死,别看陛下说的好听。
朱由检瞥了一眼感激涕零的魏忠贤,心中也不由的感慨,原本轨迹的自己咋就那么废物呢,自断双臂干啥。
魏忠贤该死那就弄魏忠贤呗,整死他群臣都没人替他说话,何必裁撤了厂卫呢,简直是疯了。
他身为皇帝,拿下一个太监,太轻松了,只要保住自己的安全,基本上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哪怕这个太监权势滔天也不行。
而首辅等人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本来的想法是要裁撤厂卫的,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这时候,也不敢提了。
他们退缩了,朱由检可没有退缩,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群臣,笑了一声:“朕刚刚登基,国家大事还未熟悉,一应大事,还要内阁几位阁老把控方向,今日朝会就到这吧。”
散朝之后,众人怀着各种心思走出了皇宫。
都猜不透这新帝的想法。
你说他要对朝堂下手吧,偏偏人家还说了个照旧,阁老们还是手握重权的。
可要是说没下手吧,他要弄陈廷秀的心思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了。
还有,那魏忠贤,为何不杀?
还有,守卫全都换成了勋贵,这是防着谁呢?
总之,今天新帝的操作,太迷了。
朱由检可不管这些朝臣是怎么想的,他当然知道,今天的左都御史站出来只是第一步而已。
如果自己没有反应,那就是满朝文武依次上书,直到自己杀了魏忠贤裁撤厂卫为止,没了魏忠贤,他们才能更好的,更自由的活着啊。
回到暖阁,本来他是想去皇后那里一趟的,不过想想自己现在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决,便停下了脚步。
刚进暖阁,马宝倒头就跪,哭着喊着:“奴婢叩谢皇爷恩典!”
马宝的哭诉,打断了朱由检的思绪,看着这个从信王府便跟着自己的老人儿,笑了笑。
“起来吧,以后好好办事即可。现在,朕有一件事儿需要你去做!”
勋贵守宫门,掌控三大营只是个开始。
说句实话,崇祯刚刚登基时,朝政,远远没有达到后面那种失控的情况,朝中势力,总体来说还是平衡的
不然历史上,崇祯也不会连续裁撤十几位首辅,镇边大臣说杀就杀,哪怕手握重兵的,都不敢反。
所以,朱由检此刻才能轻松的夺权,不说其他人,英国公就是忠实的皇党,而有英国公在,三大营就永远属于他。
马宝哭诉着,他太感谢陛下了,如果不是陛下,他一个小太监,何德何能突然成为了东厂的提督?
东西厂现在何等威势,谁人不知?
不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那都是让人闻之色变的机构啊。
“奴婢,万死不辞!”
朱由检看着马宝的样子,淡淡的笑了一声:“不用万死,你提督东西厂离不开魏忠贤,东厂王体乾不是好对付的,还有那个魏忠贤也是如此,朕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如果你连这两个人都解决不了,那就回来伺候朕吧。”
“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彻底掌控东厂,尤其是那些在外的镇守太监,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能做到,司礼监未来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朱由检的声音淡淡的,轻飘飘的,却让马宝心中掀起来滔天骇浪。
东厂,王体乾 ,魏忠贤,哪一个都是曾经他接触不到的大人物啊,现在,自己居然成了他们的上司?
但这些都不如后面这句话让人心动,司礼监,那可是司礼监啊。
司礼监是什么地方?
正式的解释很复杂,但只说其一个功能,就会让人瞬间红了眼珠子,有明一朝后期,不设丞相,内阁,就是原本丞相府的混合体,一应国家大事,由内阁决断,上报皇帝。
而在这个过程中,司礼监拥有批红,留中的权限。
仅此一点,便可权倾朝野。
这也是清流文臣不爽的地方,自己堂堂文官,居然要受到阉人的压制,那火气还不噌蹭的冒出来吗?
所以,才会忽悠朱由检裁撤厂卫。
马宝当然知道这个位置多有吸引力了,当场保证:“皇爷放心,奴婢保证完成任务。”
心中激动的同时,还有一丝感动,皇爷说的多好啊,干不下去还可以回来,但他马宝决不能辜负皇爷。
对于马宝的激动,朱由检很满意,虽然马宝是跟在他身边的人,但,如果没有能力,培养不出来,也没必要强求。
现在的马宝可谓是拿着自己的尚方宝剑,如果这样还压服不了东厂,那这辈子就在身边伺候吧。
他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位置放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手中。
“嗯,去吧。”
马宝走后,朱由检翻阅着奏章,他之所以让马宝去东厂,尤其是要掌控那些镇守太监,是因为那些太监都是他兄长时期派出去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人撤回是必须的,但,怎么撤,谁补上去是个学问。
这就看马宝如何操作了。
甩甩头,不管这些烦人的事情了,他是皇帝,不是牛马,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有马宝去做就行了。
翻阅奏章时,上面不时的出现一些人名。
“满桂,袁崇焕,王之臣,钱龙锡....”
一个个人名被朱由检记在心中,下次去现代的时候,好好问问朱闪闪,或者是用手机查一下。
这些重臣,到底谁能用!
记忆的时候,眼神瞥向那个署名钱龙锡的人上书的奏章。
朱由检皱眉,钱龙锡,大学士钱龙锡,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言论?
“帝好察边事,频遣旗尉侦探。龙锡遂上书,旧制止行于都城内外,若远遣恐难委信。”
朱由检都不由的气笑了,我特么啊!
我身为皇帝,派出锦衣卫充当耳目,难道还犯错了?
“行,钱龙锡是吧?好好活着,希望你以后真的没有背叛朕,不然光是你这番言论,朕就饶不了你!”
记录下一个个人名,之后,这时候,朱由检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
暖阁外面传来了一声轻响。
朱由检整理一下衣物,淡淡的说道:“进来吧。”
只见,从外面进来两个壮汉,为首之人,神色阴狠,光看面相便知道其不是好相与之人,但其神色略带慌张,倒是有一股滑稽的感觉。
身后跟随一人,也是如此。不过,后面之人,倒是一副忠厚长相,只是看一眼,就感觉这是个好人。
紧接着,两人纳头就拜,口中高呼:“臣,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拜见陛下。”
“臣锦衣卫同知郑士毅拜见陛下。”
朱由检轻轻的嗯了一声。
“起来吧。”
“田尔耕,看看这个!”朱由检说完,便扔下去几本奏疏。
田尔耕神色紧张,难道今天就是命丧黄泉之时?
看陛下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新帝刚刚的手段,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可是早早的就有消息传来了。
想到这里,额头上的汗珠子不由的冒出来了。
跪伏着爬到奏疏的位置,颤巍巍的打开奏疏。
当看到奏疏的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犊子了。
陛下,什么都知道了。
朱由检默默的望着田尔耕,给田尔耕带来了莫大的压力,田尔耕哪怕是凶名在外的锦衣卫指挥使,此时,也只能口中高呼冤枉。
“陛下,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这些都是那些清流文臣陷害啊,臣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早就是他们的眼中钉啊。”
企图为自己辩解。
朱由检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田尔耕停下了求饶的话语。
这就是天威。
一举一动,哪怕是一声哼,也是天威。
朱由检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闷响,厉声喝问:“狗东西,看看这些弹劾你的奏章。
数兴大狱,广布候卒,罗织成罪,酷法拷讯,入狱者率不得出,人称“大儿田尔耕”,诬夏之令贪赃,烹杀之....”
“种种恶性,还需要朕一一念给你听吗?”
“身为皇家鹰犬,不思为君分忧,反而干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胆子大的很啊。”
朱由检每说一个字,田尔耕的汗水都滴答一声,恐惧。
万分的恐惧。
锦衣卫为皇家鹰犬,而自己做的这些事儿够自己死一万次了,最关键的是,锦衣卫直属皇帝,生死都在皇帝一言之中。
如若是外臣,还有缓刑的机会,而锦衣卫则没有。
皇帝让你死,你就得死!
田尔耕五体投地,哭诉着:“臣,糊涂,臣被猪油蒙了心啊,请陛下饶恕臣一命!”
砰砰砰的声音,额头鲜血直流。
但,田尔耕浑然不觉。
根本不敢停下。
一直到快要昏厥的时候,朱由检才坐下去,淡淡的说了一句:“爬起来!”
田尔耕此时头脑已经发蒙,但听到这道声音,好像是听到了仙音,根本不敢反抗,连忙站起身,
可一个不稳,就要摔倒,旁边的郑士毅赶忙上前搀扶一下。
朱由检当没看见。
“朕听闻,你与魏忠贤私交甚密,甚至私下里更是来往甚巨?”
哐当。
刚刚站起身准备谢恩的田尔耕再次双膝酸软,瘫倒在地。
哭着爬着:“臣,知错,臣知错。”
他知道这位新帝不好糊弄,与其糊弄,不如实话实说,挨打立正。他也看出了几分其他的意味,如果要杀他,何必费这么多的话?
只需一纸诏书,他就能从凶名赫赫,威压朝内外的锦衣卫指挥使进镇抚司的大狱,他心中猜测,皇爷还要用他。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田尔耕,朱由检笑了一声。
“起来吧,你的那些事儿,朕会记住的。”
“若不是新朝刚立,需要人来办事,你也算是个得力的,光是这些奏报就够你死一百次。”
田尔耕还能说啥,一个劲儿的是是是。
感谢陛下隆恩。
“嗯,锦衣卫就要有锦衣卫的样子,别想太多别的东西,懂吗?”
田尔耕连连点头。
“还有,过阵子会有一些人进入锦衣卫,安置好,把他们培养起来,早就听兄长说过,锦衣卫情报天下无双,从今天起,收集四方情报,尤其是辽东地区的情报,可能做到?”
田尔耕哪里敢说不。
敲打完田尔耕,朱由检才有了一点当皇帝的感觉,事实上,田尔耕杀与不杀,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不能给自己办事儿。
他的心向着谁!
现在正是过渡时期,朱由检不想起乱子。
所以,才会让田尔耕暂代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
只是,在田尔耕走到门口的时候,朱由检突然说了一句话,让田尔耕心中起了波澜。
“听说你随身携带金豆子,朕还没有见过金豆子呢,让朕长长见识?”
唰。
田尔耕的脸都吓的惨白惨白的。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颤颤巍巍的把携带的钱袋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朱由检,这才退去。
出了门外,田尔耕和郑士毅对视一眼,太特么的吓人了。
郑士毅更是小声的问道:“刚刚陛下的意思是?”
田尔耕揉搓着酸软的膝盖,又捂住涔涔渗血的额头,望着外面娇艳的太阳,仿佛大日当空。
喃喃自语:“陛下缺钱吗?”
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陛下这是给我们机会啊,让我们把这些年的赃款交出来啊,我的敏感度怎么这么差了啊。到现在才想明白啊。”
这些就是买命钱啊。
不然,堂堂大明皇帝,能没有见过金豆子吗?
瞬间,田尔耕心中有了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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