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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林谨豪穆云歌全文

机灵的麻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炎朝。元庆二十一年六月十八。这天是永国公府世子林谨豪,娶将军府嫡女穆云歌的大喜之日。偌大的永国公府内,张灯结彩,高朋满座。一顶八抬喜轿踩着吉时,停在了府门前。经射箭跨火盆等仪式后,一对新人牵着红绸步入正堂,在宾客的见证和恭贺中,完成了拜堂仪式。于此同时,一群着普通百姓服饰的人,动作迅速地把府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清场,然后扮成了看热闹的百姓,看似随意的把持了附近所有的出口。不多时,府门外又来了一顶花轿。花轿刚到府门口,迎亲队伍中的一群人就突然出手,分工明确地,拧断了毫无防备的陪嫁婢女婆子们的脖子,然后拖的拖抬的抬,从府邸一角门弄进了府。花轿则直接抬到了另一侧的角门,几名暗卫模样的人,不由分说,直接把新娘拖出花轿,丢进了远离前院的偏僻杂物...

主角:林谨豪穆云歌   更新:2024-11-11 13: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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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谨豪穆云歌的其他类型小说《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林谨豪穆云歌全文》,由网络作家“机灵的麻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炎朝。元庆二十一年六月十八。这天是永国公府世子林谨豪,娶将军府嫡女穆云歌的大喜之日。偌大的永国公府内,张灯结彩,高朋满座。一顶八抬喜轿踩着吉时,停在了府门前。经射箭跨火盆等仪式后,一对新人牵着红绸步入正堂,在宾客的见证和恭贺中,完成了拜堂仪式。于此同时,一群着普通百姓服饰的人,动作迅速地把府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清场,然后扮成了看热闹的百姓,看似随意的把持了附近所有的出口。不多时,府门外又来了一顶花轿。花轿刚到府门口,迎亲队伍中的一群人就突然出手,分工明确地,拧断了毫无防备的陪嫁婢女婆子们的脖子,然后拖的拖抬的抬,从府邸一角门弄进了府。花轿则直接抬到了另一侧的角门,几名暗卫模样的人,不由分说,直接把新娘拖出花轿,丢进了远离前院的偏僻杂物...

《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林谨豪穆云歌全文》精彩片段


大炎朝。

元庆二十一年六月十八。

这天是永国公府世子林谨豪,娶将军府嫡女穆云歌的大喜之日。

偌大的永国公府内,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一顶八抬喜轿踩着吉时,停在了府门前。

经射箭跨火盆等仪式后,一对新人牵着红绸步入正堂,在宾客的见证和恭贺中,完成了拜堂仪式。

于此同时,一群着普通百姓服饰的人,动作迅速地把府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清场,然后扮成了看热闹的百姓,看似随意的把持了附近所有的出口。

不多时,府门外又来了一顶花轿。

花轿刚到府门口,迎亲队伍中的一群人就突然出手,分工明确地,拧断了毫无防备的陪嫁婢女婆子们的脖子,然后拖的拖抬的抬,从府邸一角门弄进了府。

花轿则直接抬到了另一侧的角门,几名暗卫模样的人,不由分说,直接把新娘拖出花轿,丢进了远离前院的偏僻杂物房。

很快,杂物房里便传出吃痛的闷哼和破碎的质问声。

“林谨豪,你、为何、这般对我?”

回答她的,只有鞭子不断抽打在肉体上,发出的“啪啪”声。

屋内。

穆云歌被如影随形的鞭子抽得体无完肤,身上的嫁衣,已经成条状,破烂不堪地挂在她的身上。

一身喜服的林谨豪,满脸狰狞地挥着鞭子。

“你还有脸问为何?你几次拒绝我的求娶,让我沦为全京城的笑柄,折辱我和永国公府的脸面,这是你该得的惩罚。”

好一会儿后,林谨豪抽累了蹲下身,用带血的鞭子托起穆云歌的下巴。

“实话告诉你,我从头到尾想娶的只有雪儿一人,我和她早就情比金坚,而你的存在膈应到我们了。”

说着鄙夷一笑,“就你一个在军中男人堆里长大,粗鄙不贞的野丫头,也配嫁进我永国公府?”

穆云歌双眼冒火,不屈的把头一偏,避开了林谨豪的鞭子。

“我们在边境拼着性命保家卫国,你却拿此污我清誉。

既然你永国公府看不上我,你又与我堂妹勾搭在一起,为何还要再三上门求娶?若不是你去求了赐婚旨意,我根本不可能嫁给你。

你费尽心机娶了我,却在新婚当天搞这么一出,你们就不怕传出去遭世人垢病?”

“呵呵……”

“啪!”

林谨豪狞笑着一鞭抽在穆云歌的脸上,“要不是我表哥在几个皇子中势弱,需要你将军府手里的兵权造势,我会委屈求全,再三求娶你?”

鞭尾在穆云歌的左脸眉梢到右方下巴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嘴唇更是皮开肉绽。

血,模糊了穆云歌的眼,顺着她的脸颊和下巴不停滴落,她却咬牙忍着浑身火辣辣的痛意。

“成亲当天,你就这样对我,若爹娘兄长知道了,定会去求皇上做主,讨要一个公道。”

“呵呵……我的姐姐,你还在做梦呢?”

同样一身喜服,妆容精致,弱柳扶风的穆沁雪,娇笑着出现在门口,“也对,你进门就被送来了这里,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变天了。”

“变天?什么意思?”

穆云歌满是血污的双手按在地上,试图撑起痛得不停颤抖的身子。

“世子哥哥,事到如今,你就告诉姐姐实情呗,好让她死个明白。”屋子里血腥味太浓,穆沁雪嫌弃地用手里的锦帕捂了鼻子。

“天色不早了,你还要到前院去给众宾客敬酒,可别怠慢了客人。”

林谨豪在穆沁雪的腰上捏了一把:“雪儿提醒得是,今天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没必要跟一个死人在这里耗。”

“讨厌,姐姐看着呢!”穆沁雪嘴上说着,身子却仿若无骨般依在了林谨豪的身上。

“你们成亲?我的人呢?”穆云歌被一连串的意外和身上的剧痛,折磨得脑袋有点混沌。

“这还不明显吗?”穆沁雪得意地原地转了转身子,展示着身上的喜服。

“我才是永国公府用八抬大轿迎娶,从大门正大光明进来,并在众多宾客的见证下,与世子哥哥拜堂成亲的世子夫人。”

说着指向满身伤痕的穆云歌,“而你,只不过是一个从角门进来,无名无分的死人罢了。

至于你的那些忠仆,在你的花轿到府门口时,就已经下地狱了,这还得感谢三殿下考虑周全,派来一百多名武功高强的龙影卫帮忙呢。”

“哈哈……你们好大的手笔!

穆沁雪,我们的祖父好歹是同胞亲兄弟,你们怎么敢干出这种抢姐妹夫婿的丑事来?你祖父知道吗?”

“抢姐妹夫婿?我与雪儿认识在前,雪儿已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凭什么和雪儿比?”

“啪!”

林谨豪说着再抽出一鞭。

“至于雪儿的祖父那个老顽固,为了不让他听到风声坏事,我们早就把他送到庄子上看管起来了,他根本不知情。

雪儿的父亲举报你父兄通敌叛国,并亲手斩下了他们的头颅,从边境快马加鞭,于半个时辰前已送进了宫。

将军府其他人,这个点应该在菜市口斩首示众,而你与我有婚约,我父亲他们顾及国公府的名声,坚持接你进府处置。”

穆云歌目眦欲裂,“噗”地吐出一口血。

“三叔他怎么敢?我将军府满门忠烈,不可能通敌叛国,皇上不可能……”

“噗、噗……”

林谨豪带了内力的鞭打,让穆云歌受了颇重的内伤,刺激之下一连吐了几口血。

“忘了告诉你,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大限将至,现在是我表哥监国,不日将登基为帝。”林谨豪一脸倨傲地微昂起头。

“皇上龙体还算康健,怎么可能?”

“因为我们想他死啊!而且,你父兄确实没有通敌叛国,但他们只忠心于皇上,始终不肯为我表哥所用,不听话的狗,只有死了才能让人安心。

现在,雪儿的父亲取代了你父亲,成了新一任的穆将军。”

“世子哥哥,快点啦,不必再与她废话……”穆沁雪催促道。

林谨豪扔掉手里的鞭子,从一个侍卫的手中夺过剑,用力往穆云歌身上刺去。

穆云歌本能地一避。

一剑穿胸。

穆云歌双手握着深深没入自己右侧胸膛的剑,“你们这群畜牲,我诅咒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贱人,都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硬,我让你骂,让你骂……”

林谨豪大怒,用力拔出剑,又一剑刺向她的腹部,然后扔掉剑,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再嫌弃的随手扔在她的身上。

“晦气,统统烧了!”

穆云歌躺在血泊中,双眼死死瞪着相携着跨出门的两人……

弥留之际,一阵打斗声传来,接着一道身影冲进门,抱起她:“对不起,我来晚了,这就带你走。”

来人抱起她蹒跚着走出门。

突然。

“嗖嗖嗖……”

密密的箭,带着破空声,从四面射向两人。

他尽力躬着身子护着她,随着连续箭羽入肉的“噗哧”声,两人很快被射成了刺猬。

“不怕,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


姜嬷嬷一脸笑意。

“多谢小姐挂怀,老奴过年的时候回家了的,等小姐的事了了,老奴再回去不迟。”

穆云歌摇头:“没关系的,我的亲事能不能成还两说,你之前一直跟着我们在边境,好不容易回了京城,就多回家去看看,好好陪陪你的孙儿孙女。”

说着看向安北,“给嬷嬷拿二十两银子,让她给她孙儿孙女买点吃食回家。”

姜嬷嬷红了眼眶,“扑通”跪下,“小姐,您过年时才给了老奴五十两银子,帮老奴家盖了几间大瓦房,置办了家具粮食。

现在又给老奴银子,老奴何德何能,能得小姐如此善待?!”

穆云歌亲手把姜嬷嬷扶起,“你把我当亲女儿看待,为了我远离京城去边境十二载,为了照顾我起早贪黑……”

还因为我,被人害死。

穆云歌咽下了后面这句话。

“嬷嬷,去吧,回去看看家人,陪他们一段日子,四月初十再回来照顾我。”

姜嬷嬷感激地用力点头:“是,多谢小姐!”

姜嬷嬷再三道谢后离开。

这天午后,安东带回二房那边的消息。

“小姐,穆沁雪母女给老爷子服了蒙汗药,把人抬上了马车,送往乡下庄子上去了,我们的人跟着。”

“好,我知道了。继续盯着她们母女,我倒想看看,她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安东刚离开。

安西就兴奋的从街上回来。

“小姐,事情成了,邹尚书被救,那些去杀他的人,都被京兆伊五花大绑地带走了,挤满大街的老百姓跟着,说邹大人是个好官,要求严惩凶手。

听闻皇上震怒,要求京兆伊尽快破案,无论是谁,一经查实都将严惩不怠,这下邹大人应该是安全了。”

穆云歌脸上扬起笑:“邹大人确实是个为数不多的好官,不应该成为皇储之争的牺牲品。”

她敛住笑扫了安北几人一眼。

“后天,我就要和穆沁雪一起去普化寺了,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硬战,我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打赢了,我就能顺利与那对狗男女撇清关系,取消婚约。

以后的路,虽举步维艰,但只要我们不放弃,一切都有希望。”

安北一脸严肃,“虽然这次我们面对的人可能比我们强,但我们在战场上与敌人周旋都没怂过,这次也绝对不能怂,我始终坚信邪不压正。

况且,还有王爷帮我们,我们要与王爷的人密切配合。”

安南和安西点头应下。

午后,林谨豪派府中小厮送来帖子,邀约穆云歌去普化寺看桃花。

穆云歌让门房回话,说会与妹妹一同前往。

过往没有这一出,看来那天临走,他说会邀出去走走,就是去看桃花了。

两天后的辰时三刻。

穆沁雪就兴奋地来将军府等着:“姐姐,动作快些,我们早些去,午时三刻就能到普化寺。

吃过斋饭回房间歇息一下,午后就可以去后山桃林转转。”

说着一天的行程安排,毫不掩饰满眼满脸的兴奋。

“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去普化寺看桃花吧?”穆云歌很随意地问了句。

“是哦,除了去年没去外,我前几年每年都去的。”

穆沁雪傲娇地看了一眼穆云歌,“普化寺的桃花,在京城是很出名的,边境应该没有如此美景。”

你个长在边境的土包子,没机会见识。

穆云歌淡然一笑。

“那是肯定的!要不然,怎么没人愿意去边境那蛮荒之地呢?但若是没有边境的荒凉,京城也美不起来是不是?”

穆沁雪噎了一下,疑惑地打量起穆云歌来。

这贱人从昏睡醒来就有些不对,说话都变得牙尖嘴利了,可得防着些,别被她坏了好事和计划。

在穆沁雪再三催促下,穆云歌终于收拾妥当,带着安南、安西和安北随穆沁雪出了门。

上马车前,穆沁雪拉了穆云歌的胳膊道,“姐姐,我们坐一辆马车可好,路上也好说说话。”

“算了吧,我昨晚没睡好,路上马车一摇晃,我肯定要睡觉,你也躺着歇息一会儿,睡一觉就到了普化寺。”

穆沁雪只得松开她的手,“那行吧,你们的马车跟紧点啊,别掉队了,我可是跟大伯母再三保证了的。”

“行,知道了。”

穆云歌爬上马车,安北在坐垫上铺了被褥。

“小姐,奴婢专门选了这辆可以躺下歇息的马车,一个半时辰的路,可以好好睡一觉。”

“那你们几个轮流来挤挤?”

安南指了指马车两边的座位,“奴婢不困,就算困,我们坐那儿就行了,地方本来就窄,小姐又瘦,万一被我们挤成豆干了可咋办?”

安北笑着拍了她一下,“你这张嘴还真是没个把门,早晚有一天,你要在你这张嘴上吃亏才能学乖。”

安南伸了伸舌头,“小姐都没嫌我。”

“小姐纵着你,你就可以这样口无遮拦?”

“好了好了,我改我改!”安南举手投降。

穆云歌没加入她们的拌嘴,径直躺下,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昨晚是真的没睡好,一想到今天就要去普化寺,人异常兴奋。

马车启动,在摇摇晃晃间,穆云歌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临街某茶楼。

赵景宸从微开的窗户看下去,正好看到两辆马车从下面经过。

“阿昭,普化寺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回王爷,都安排好了。对了,穆小姐的人,也有一部分已经在普化寺了,两方人马已经聚拢,统一调配。”

“嗯,今晚我们也去,此次对她对本王都很重要,务必干得干净利落。”

李明昭拍着胸脯保证,“王爷放心,我们这么多人去,还搞不定那个林纨绔?那就是个大笑话了。”

“不可轻敌,他的纨绔很可能是装出来的,从他们筹谋的事情来看,他并不简单。

还有,还得防备有人来搅局。”

李明昭一拍脑袋,“还真有这可能!万一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知道林纨绔此行针对的是穆小姐,可能真会阻挠将军府成为三皇子的助力。

这样一来,他们横插一脚,还真有可能坏了我们的事,我们今晚去了再重新布局一下。”

赵景宸眼眸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后,又有一队马车从窗下经过。

李明昭眼尖,“是那纨绔和几个世家公子,后面跟着的是几位官家小姐,叽叽喳喳的。”

赵景宸嘴角勾了勾。

“本王倒想看看,还有谁会去凑这个热闹……”


将军府。

郭姝母女回到将军府,穆云歌便直接回了闲云居。

安南与一对小飞鼠正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人回来,一人两鼠立马打住,几乎同时迎向穆云歌。

一只灰白相间,叫灰灰的小飞鼠,顺着穆云歌的裙摆就往上爬,几下爬到穆云歌的怀中,趴在她的手掌上,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穆云歌看,又萌又可爱。

安南捋着另一只灰棕色,名叫嘟嘟的小飞鼠的毛发:“它们到了李记杂货铺后,很是受那个杨掌柜的喜爱,他还往它们的小布兜里,各装了两棵花生米呢。

它们已经知道路了,回来的时候,就是它们自己回来的,奴婢只是在后面跟着。”

穆云歌摸了摸灰灰毛茸茸的小脑袋。

“它们今年可以生小仔仔了吧?”

“是,送奴婢飞鼠的大哥说四月便可怀孕,五月就能生产。”

“嗯,好生照顾着。”

小飞鼠身形小,动作敏捷,能跑能滑翔,有时候能完成人不能完成的事,送信是一把好手,在边境的时候,这对小飞鼠的父母,帮了大家不少的忙。

安南把怀中的小飞鼠一抛,“嘟嘟,找你媳妇去。”

嘟嘟径直飞到穆云歌的怀里,两小只偎依在一起。

穆云歌把两小只放到桌上,从灰灰的小布兜里掏出花生米,一只发一颗,两小只抱着花生米啃得欢实。

这时,守着二房的安东回来了。

“小姐,你们走后不久,穆沁雪差人去给林谨豪送信了,信中说的是月底普化寺赏花之事。”

安东顿了顿接着道:“你们来前,李氏和穆沁雪在房中说银子的事,说嫁妆银子还差两万两,她们说得很小声,我们只听到这么多。”

“嗯,辛苦你们了,继续盯着。”

安东走后,安南和安西各抱一只小飞鼠离开。

良久后。

穆云歌咬牙,“原来如此,三婶给穆沁雪准备的嫁妆是银票,难怪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安北宽慰,“小姐,看起来,老爷子并不知道他们干的恶事。”

“是,二祖父一直对我们一家很好。”

一个时辰后,安东又匆匆回来禀报。

“小姐,林谨豪给穆沁雪回信了,信中让穆沁雪赶紧把老爷子送去乡下庄子上,还说要人严加看管,别让他跑出来坏事等等。”

“好,继续盯着,她们送老爷子走的时候,去一个人跟着,看看老爷子是否平安到庄子上,衣食是否有人照顾。”

“是!”

穆云歌长舒一口气,过往忙着备嫁,都没去看望二祖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被送去庄子上的。

会不会是今天去看望,被林谨豪碰上了,反而加快了他们送二祖父去庄子上的计划?

嗯,有这种可能。

二祖父去庄子上也好,这样那对狗男女的丑事公之于众后,他在庄子上信息闭塞,或许还能置身事外,不至于气坏身子。

穆云歌走到书案上坐下,挥笔把三位皇子的关系网写到纸上,以期能想起更多的事情来。

大皇子赵弘博、二皇子赵弘扬、三皇子赵弘奕的名字,被穆云歌画了三个大大的圆圈圈起来。

三人名面上的支持者,也用直线一个个地串在一起,再把每个人的职位财力标注了一番。

如此一捋,还真让穆云歌想起两件事来。

一是大皇子赵弘博遭遇伏击身受重伤,即便医好也是缺胳膊断腿的伤残之人。

现场证物指向二皇子赵弘扬,结果赵弘扬至死不认,被皇上怒打了五十大板,两位皇子两败俱伤。

半个月后,二皇子又被举报开私矿,皇上震怒,二皇子被贬为庶民,关进了大牢。

某天晚上,二皇子自缢于牢中,说是自缢,明眼人都知道是他杀。

至此,剩下三皇子一家独大。

只不过,这两件事都是在四月底五月初发生的。

日后那对狗男女的事情一旦曝光,自己退亲后,会不会改变事情的走向?

关键是这两件事,对自己对王爷来说都是好事,他们窝里斗,斗得越狠,对自己和王爷会越有利。

算了,到时候让王爷给他们拱拱火,尽量让事情按原轨迹走就是了。

穆云歌思及此,提笔把事情写在纸上,暂时放到一边,接着继续回忆与三皇子和王爷有关的事。

过往与王爷不熟,对王爷的事不是很上心,只隔三差五听说王爷中毒了受伤了,具体是怎么回事,还真没细究过。

想了半天,没什么收获,只得放弃。

天黑下来后,穆云歌洗漱了爬上床,靠在床头翻看一本游记,正看得起劲,就听安南一声轻喝。

“谁?”

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穆小姐,属下叫凌风,是王爷身边的暗卫,王爷让属下来给小姐送信。”

穆云歌赶紧坐直身子:“安南,把信拿进来,凌风请稍等片刻。”

伴着两声回应,穆云歌下床坐到了书案前。

很快,安南将信送了进来,她接过打开来看,信中说户部尚书的事已经安排下去,老三已经发现围杀将军府暗卫的人失联等等。

她略一思索,便将林谨豪让穆沁雪送二祖父去庄子的事写了,叮嘱出门注意安全,把府中下人清理清理之类的,算是回信。

凌风接了信,道了声谢便消失在原地。

安南咂舌:“他的功夫,奴婢自叹不如,若是我们有那般功夫就好了!”

“知道就别偷懒,有空了加紧练功,等机会成熟,我请王爷派一个高手来指导一下大家。”

包括自己和女子小队的功夫,都是父兄和暗卫们教的,不差也不出彩。

特别是女子小队的姐妹们,都身怀特长,却受制于武功,若是能有高手指点一下,必然会有所精进。

“太好了,奴婢一定好好练!”安南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穆云歌站在窗口往外望了望,这才爬上床,重新捧起书来看。

夜渐渐深了,安南来催了两次,这才放下书,躺下歇息。

翌日卯时初,便一骨碌爬起,带着东南西北几个在院子内晨练,卯时末才停下。

穆云歌抹了把汗,回屋洗漱换了衣裳,才坐到桌边吃姜嬷嬷准备的早点。

“嬷嬷,你好像很久没回家看看了?”


赵弘奕听后还算平静,“昨晚事情一出,我们就该有准备接受这个结果,我们的布局被打乱,有些事情得重新筹划。”

林谨豪不甘道,“那将军府就这样不要了?”

“暂时不能有什么动作了,把我们的人都撤回来吧,现在将军府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助力,我们得把精力用在父皇、老大和老二身上。

等我们大事成,想灭将军府,不过是我们一句话的事。”

“那雪儿怎么办?”

国公夫人恼了,“你个没出息的,你还想着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做什么?”

“母亲!”

赵弘奕叹了一口气,“等大事成,灭了将军府后,你要怎样都好说,事成之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谨豪不甘道,“穆云歌虽然请旨退了亲,只要我们毁了她的名声,她一样得嫁给我,将军府在外人看来,一样是我们这边的。

皇上禁足也不是难事,我可以混出去,一样可以帮你办事。”

赵弘奕挑了挑眉,“毁她的名声?你打算怎么做?”

林谨豪面露阴狠,“再过几天,不是姑母的生辰吗?

以前姑母的生辰,也办过几次宫宴的,让姑母说服皇上办个寿宴,只要她进了宫,一切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赵弘奕思索着可行性,“那我传个信与母妃说说,我们得有两手准备,若是能成事,我们的计划也就不用改了。

不过,我先警告你,你若再乱来坏了大事,别怪我这当表哥的容不下你。”

林谨豪举手发誓,“我这次一定慎之又慎,若是这条路行不通,那我们就只能破釜沉舟,与大皇子和二皇子硬拼了。”

“嗯,你知道轻重就好,皇储之争,稍有差池就是掉脑袋的事,想活命想出人头地,就要把眼光看长远些。”

“知道了。”

几人就接下来的安排,仔细商讨了一遍。

穆府。

车夫倒腾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把马车修好了,穆沁雪于午时末才回到穆府。

李氏对普化寺发生的事尚不知情,看到穆沁雪,惊讶不已。

“雪儿,你们不是要在普化寺住几天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而且,你们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脸色那么差,怎么回事?”

穆沁雪拖着李氏进了自己闺房,小翠几人则把下人都驱散开。

李氏看了几人的样子,心中打了个突。

“雪儿,你倒是说话呀,到底出了何事?”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穆沁雪终于绷不住了,“哇”一下就哭倒在李氏怀里。

“娘,昨晚林世子来见我,结果不知道是谁算计我们,我们被大家看到了……”

穆沁雪一番哭诉,李氏听得头“嗡嗡”响。

“你是说,歌儿也亲眼看到你们一起从屋里跑出来?”

穆沁雪咬牙,“嗯,她还打了我们一人一耳光,她身边的那个安西,还对我又打又骂的。

娘,我们坏了三皇子的大事了,您说怎么办?”

李氏大为恼火,“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办?

去之前,为娘就劝过你,你是怎么说的?你说林世子带了高手,万无一失,可结果呢?这就是你们的万无一失?

明明可以再忍耐两个月,等水到渠成,现在搞成这样,你让为娘说你什么好?”

这下,穆沁雪哭得更大声了。

“我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丑,被安西漫骂羞辱,结果回来您不安慰我就算了,还说我。”

“你简直不可理喻!为娘这是在说你吗?这是在为你着急,现在大房肯定恨死我们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李明昭提出疑问,“都说十里不同天,京城下雨,万一这里没下雨呢?”

“不会!从天象上看,这次的雨范围很广。凤鸣山,我们人走起来远,可从天的角度,不过方寸之间而已。”

商诀说到这里,看了看大家。

“对方故意放出幽冥紫莲的消息,引我们去凤鸣山,肯定是从钦天监知道了这次大范围的雨情,加上凤鸣山险要的地势,打算把我们全留在凤鸣山上。”

赵景宸补充道,“他很可能还知道,本王这两天快毒发了。”

众人听得咬牙,“王爷,他为何……”

赵景宸抬手打断问话,“多说无益,既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那就把主动权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至于他,就算我不动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时挑起本王那几位好侄子的争斗,等他们决出胜负后,就是我们出手之时。”

“好一招螳螂捕蝉!”李明昭兴奋得直拍大腿。

商决站起身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这叫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说罢,又疑惑地看向赵景宸,“王爷,您说他活不了多久,可他如此精心算计我们,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他最近在服用老三给他的长生不老金丹,身子外强中干,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掏空。

本王上次进宫看母后时,他巳有衰败之像,估计再要一个月左右,他就会卧床不起了。”

想起梦中,他突然卧床不起,由老三监国的情景,赵景宸的嘴角勾了勾。

他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算计了一辈子,结果却被自己的儿子算计得丢了性命。

许老捋着山羊胡:“长生不老的金丹?我神医谷行医几百年,从未听过有这么神奇的丹药!

他不是一向很多疑吗?怎么就那么轻易相信还服用了?”

说到这里,许老的神情一凝,“您上次问的,该不会就是他吧?这还真是报应啊!”

赵景宸点头后戏谑道,“听闻是你这个神医谷谷主,亲自配制的金丹!”

许老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胡扯!敢这么败坏我神医谷的名声,等有机会了,我定让他领教一下神医谷金丹的厉害。”

“哈哈……”大家忍俊不禁。

李明昭凑近小声问:“许老,有没有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他们欺负王爷,我们不能让他们死得太痛快。”

“多的是,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即便没有,我也能给配出来。”

李明昭一听,掰着手指开始盘算:“痛死,哭死,痒死……”

荣春林听得直翻白眼:“你就这点本事?”

“你厉害,你倒是说几种出来啊。”

赵景宸适时打断两人的抬杠,“好了,都去歇着吧,本王有事要处理……”

几人说笑着离开。

赵景宸走到书案前坐下,略一思索,便提笔“唰唰唰”一气呵成写满整整一张纸。

信中感谢她慷慨赠药,坦言自己解毒后身子完全恢复,没留下任何隐疾。

信中说了一下这两天京城的情况,提醒她某人费心费力算计失败,估计会被气疯,贤妃的生辰宴之前,安心呆在府中,以免被波及等等。”

赵景宸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朝门外喊了一嗓子。

“凌风!”

“属下在!”

“把这封信送去给穆小姐!”

凌风接过信后,闪身消失。

风鸣山地界。

易容成赵景宸的凌志,带着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

这晚,刚入凤鸣山的地界,天就开始电闪雷鸣,接着就是瓢泼大雨倾泄而下。


在夜色和大雨的掩护下,凌风等人在一个拐弯处,悄然隐进官道边的灌木丛里。

天黑雨大,路也很滑,尾巴们小心翼翼地追赶,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不见了。

追了一阵,终于发现把人跟丢了以后,只以为是自己几人被大雨耽误了,拼命打马往风鸣山的方向猛追。

而成功甩掉了尾巴的凌志,则带着人调转马头,冒雨连夜往京城的方向狂奔。

午后的风鸣山,雨势依然没有半点要停的迹象。

影二带着一众龙影卫,受命埋伏在凤鸣山各个入口,已经在大雨中待了一夜零半天,早就有点坚持不住了。

好不容易看到雨雾中出现了几个人影,影二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挥手,龙影卫们纷纷现身杀上前,等杀近了,才发现是自己人。

“影八,怎么是你们?战王人呢?”

被唤着影八的人惊慌失措:“什么?战王他们没来凤鸣山?”

“来什么来?除了你们几个外,我们连战王的影子都没见到。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影八哭丧着脸,“完了,我们把人跟丢了!

昨晚下雨后,雨势太大加上又是夜晚,深一脚浅一脚的,我们就和他们拉开了距离,他们一路那么拼命的赶路,我们满心以为他们来凤鸣山了。”

影二叹了一口气,“主子费了如此大的精力布局,指望着这次能把战王留在凤鸣山,到头来白忙活一场,现在要怎么办?回去如何交待?”

影八惊慌之余,脑袋反倒灵光了,“要不,我们再等等吧,万一他们是在哪里避雨,想等天亮再走呢?

再说了,走时统领说过,他这两天就会毒发,说不定被雨一淋,提前毒发了,只能暂时停下来。”

影二权衡了一下后点头,“有一定的道理,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可惜现在下着大雨,信鸽也不能送信,无法把这里的情况告知统领他们。”

这一等,就等到第二天的午后,下了两天两夜的雨终于停了。

影二赶紧放出信鸽,把凤鸣山的情况简单说了。

另一边,凌志等人赶在雨停前,就回到了京城。

易容成赵景宸的凌志,还按计划躺着被抬回了王府。

很快,整个王府的人都忙了起来,一批又一批的人出府找大夫,赵景宸毒发回府的消息,也顺利地传了出去。

御书房。

午后。

陈易荣壮着胆子禀报道:“皇上,兵部尚书江大人一家,今天午时被人发现自缢于家中,死亡时辰大约是昨晚亥时。”

说罢呈上遗书。

大炎帝看过后,久久没有言语。

陈易荣摸了把额头的冷汗,低着头等待他的裁夺。

不知过了多久,大炎帝抬头看了看窗外,才看向仍然跪着的陈易荣:“既然人都死了,身死道消,那就结案吧。”

陈易荣如蒙大赦般,行礼后退出御书房。

大炎帝看着人离开,这才冷哼出声,“他们一个个的都当朕是傻的,不知道江大人和崔大人是替他们跑腿办事的?”

说着埋头看着面前的奏折:“怀安,去外面替朕看看,雨是不是快停了?”

姚公公躬身应下,退出了御书房。

片刻后,姚公公回来禀报,“皇上,雨是小了些,天看起来也没那么阴沉沉的了!”

大炎帝听后摆了摆手,姚公公退出了御书房。

“明霄!”

明宵现身:“属下在!”

“那边可有消息?”

“暂时没有,雨势大,信鸽是无法飞行的,按算的话,那边的事情应该结束了。”


李氏想都不想。

一脸理所当然道,“将军府这种门第,不能少于八十抬,一百抬比较合适,最好是一百二十抬,那样的话里子面子都好看。”

郭姝面露难色。

“三弟妹,你是知道的,我们常年在边境,那边穷乡僻壤没什么好东西,我们没能给歌儿存下什么嫁妆。”

“你不是有嫁妆吗?哪个做娘亲的嫁妆,不是给自己女儿的?”

“我的嫁妆,这些年都被我拿出来贴补府中开支了,不怕你笑话,将军府因为夫君乐善好施,只是表面的光鲜,其实背地里早就捉襟见肘了。”

李氏震惊之余,却不怎么相信,“大嫂,你不是在唬我吧?”

“我们又不是外人,我没必要为了面子唬你。”

郭姝心里笑翻,面上却似刚想起般,“对了,二弟下葬时,你从我这里借的六千两银子,我现在要用了,你还我吧。

还有二叔生病时借的两千两银子,你也一并还了,八千两也能多置办点东西。”

李氏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懊恼不已,嚅嚅道:“我手里没那么多银子。”

“怎么可能没有?这些年,三弟闲聊时都不止一次说过,你家的铺子庄子经营得红红火火的,每年有几万两的进账。”

郭姝索性用起了穆云歌的办法,“若实在不行,我明天就去永国公府,找国公夫人把婚事挪到明年算了,明年手里应该能宽松一些。”

李氏的心里百转千回,思虑再三。

最终跺脚道,“这定下的婚期怎么可以轻易更改?说出去,连我们这些长辈都会遭人笑话的,我回去想想办法,还你便是。”

郭姝见好就收,“那行吧,我再派人去亲戚家借点,好歹也得让歌儿风风光光地嫁了再说。”

“欸,这才像话嘛。”李氏肉痛地假笑道,“大嫂,你说说看,到今天为止,你都准备些什么了?我好帮你参详参详。”

“我就让下面的人,把歌儿的小库房清理了一下,差不多有三十抬嫁妆。其他的,列了个清单,统一采买。”

李氏不赞同道,“到婚期只有三个月了,得抓紧啊,别临到头来才着急。”

“我知道!这不是手里没银子吗?先把清单列出来,等手里有银子后,立马就着手去采买。”

“那你把清单拿出来给我看看,看差什么,要买些什么。”

“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放心吧,只要有银子,别说一百抬了,就是一百二十抬,我也能置办得妥妥的。”

郭姝边推脱边起身从梳妆台的抽屉中,拿出一份清单。

李氏接过仔仔细细看了后,不住点头:“不错,挺详细的,就照这个置办准错不了。”

郭姝笑着瞄了一眼看得认真的李氏。

当然错不了,这是自己为女儿精心准备的嫁妆清单。

两妯娌正你来我往地说着嫁妆的事。

穆沁雪便笑着进来:“大伯母,普化寺的桃花快开了,月底的时候,雪儿想让姐姐陪着去普化寺看桃花。”

去普化寺路上有一段山路要走,二房的人又没安好心,准没好事。

郭姝思及此,摇头拒绝道:“歌儿要备嫁,恐怕没空陪你……”

“没事的,就几天而已,费用我出了。大伯母,您就答应吧!”穆沁雪用力摇着郭姝的胳膊。

穆沁雪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拒绝的话就显得太刻意了,郭姝只得笑着点头。

“哎哟,你再摇,我都快被摇散架了。行了,去吧去吧,都依你。

但是有一点,你得把你姐姐安安稳稳地带回来,婚期将近,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

“大伯娘放心,雪儿保证全须全尾地把姐姐带回来。”

见郭姝松了口,母女俩又高兴地闲聊了一阵才离去。

这边刚出府,穆云歌就笑着跨进门来:“娘亲,听闻您要回了八千两银子?”

郭姝笑着点头:“你的法子还挺好用。对了,你不也拿回了穆沁雪借去的东西?”

“嗯,我送她的,都是些小玩意儿,值不了多少银子,就不让她还了,只让她还借的,她们母女太紧张这桩婚事,这对我们而言反而有利。”

穆云歌倚在自家娘亲的肩上,“收回我们的东西只是个开始,等时机成熟,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让他们筹谋的事成不了。”

郭姝提醒道,“他们在京城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可得先顾好自己。”

“娘亲放心,我很惜命的。”

穆云歌说着,往门外的一群下人看了一眼。

“现在,我们先把府里的下人清理一下,宁缺毋滥,有问题的人直接打发走,若有人问原因,就说是节省开支。”

郭姝拍着穆云歌的手点头,“好,都依你,为娘什么都不问,但你一定要处处小心。”

“我会小心的!”

穆云歌的手暗暗握了握。

重来一次,我拼命也要护好将军府,不让悲剧重演。

“安北,你们几个带着女子小队的姐妹,用你们的手段,把府里的下人进行一次全面盘查,暗中进行,别引起恐慌。”

“是!”

安北领命而去。

结果这一查,还真查出几个疑似二房、永国公府、三皇子和皇上塞进来的人。

穆云歌拿着名单看了看后,吩咐管家道:“明天一早,给他们结清工钱,让他们走吧,就说将军府入不敷出,暂时不需要这么多下人。”

入不敷出?

管家嘴角抽了抽,拱手应下去办。

处理好了急需处理的事,穆云歌又在郭姝的怀里腻歪了一会儿,才出了清风院,带着安北一路闲逛着回自己的闲云居。

走在将军府几进几去的大宅院中,看着将军府中熟悉的一切,想着辉煌近百年的将军府,过往竟在一夕之间覆灭,穆云歌的身子不由紧绷。

安北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宽慰道,“小姐,事在人为,我们加强防范,把一切消灭在萌芽状态,啥事都不会发生的。

若您实在担忧,不如我们找一个足够强大,对我们没有恶意的靠山作帮手。”

穆云歌点头喃喃道,“足够强大,对我们又没有恶意的靠山,倒是有一个。”

安北双眼放光,“是谁?我们去找他!”

说到那位,穆云歌的心里一阵忐忑。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多谢祖父,若不是您,我今天怕是没有这般顺利。”

老爷子眼眸暗了暗,“今天这么顺利,祖父算是一方面,但最关键的是边关战事不断,皇上还需要你父兄镇守边关。

再者,皇上没有征求我们将军府同意,就下了赐婚圣旨,既是试探也是警告,加上昨晚那两个混账做的事又太荒唐,皇上面上过不去。”

穆云歌坐直身子,“我们将军府世代为大炎镇守边关,现在还打着仗就开始忌惮我们,若是不打仗了,呵呵……”

老爷子轻拍穆云歌的背,没有接话。

飞鸟尽,良弓藏,功高震主,将军府忠心耿耿,却逃不脱这样的宿命。

良禽择木而栖,看来势在必行。

“那几人的动作还真是快,若是他们来时,皇上的旨意还没下,他们会不会左右皇上的决定?”

“肯定会有些摇摆不定,但只要我们坚持,最终还是会勉强同意。只是那样的话,皇上心中会对我们更加不喜。”

“可皇上和您好像很谈得来?”

“他不是和祖父谈得来,是他年轻时就喜欢云游,对外面的事有浓厚的兴趣。”

“祖父,他的脸色看起来很是红润……”

“看起来确实康健。”

说到这里,祖孙俩均沉默下来。

婚事取消,某些人可能会采取一系列的措施,会不会加快步伐都两说。

他们不可能甘心,让将军府脱离他们的掌控。

马车进了将军府,一直守候在府门附近的郭姝,就忐忑不安地小跑着迎上来。

“爹、歌儿,事情如何?”

老爷子扬了扬手里的圣旨,郭姝欢喜得眼泪汪汪。

“这样就好,歌儿不用嫁给那混账了。

你们不知道,你们刚走,那混账就来了,背着几根荆条,说是来请罪的,非要见歌儿,才跪了不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就起身跑了。”

穆云歌笑着解惑,“因为,他听门外的眼线说,我们出门了,猜测我们是进宫了,跑回去搬救兵试图阻挠。”

郭姝拍了拍胸脯,“那他们有没有拦住你们?”

“没有,他们来晚了一步,来时皇上的旨意已下。”

三代人高高兴兴地去了花厅,歇息了一会儿后,老爷子冲穆云歌道,“你抓紧好好歇息,估计午后还有得烦。”

郭姝张罗午膳去了,穆云歌回了自己的闲云居,老爷子则背着手,回了自己的松鹤院。

闲云居。

穆云歌一回到闲云居,东南西北几个丫头便围上来:“小姐,事情成了?”

“托大家的福,事情成了,小姐我自由了!”

“太好了,小姐终于不用嫁给那个不要脸的混账了!”

穆云歌看着大家,“还有更好的消息,我争取到了婚嫁自由,没有谁能再用婚姻来束缚我。”

“这样的话,小姐就不用再受制于人,不用再被当成大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了。”安南扑向穆云歌。

主仆几人自动忽略了安南不恰当的比喻,欢喜地抱在一起,蹦啊跳啊,闲云居外都能听到几人闹腾。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终于平静下来。

“那对狗男女的事摆到了明面上,他们没法再拿婚事算计将军府了,但这也意味着,将军府是香饽饽,谁都想咬上一口。”

穆云歌吹了吹散在面上的一缕头发。

“不管怎样,我们取得了初步的胜利,接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不过就是场硬仗而已,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仗。”

“就是,什么样狡猾的敌人,我们没见过?”

穆云歌走到桌前,写了一张小纸条,递给安南,“让灰灰和嘟嘟跑一趟杂货铺吧。”


“看这架势,怕是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大炎帝回到玉案后坐下:“明霄!”

龙影卫统领明霄现身:“属下在!”

“可有消息回来?”大炎帝头都没抬,“天,好像要下雨了。”

“回主子,我们有几个人一直跟着,王爷正带着人赶往凤鸣山,从他们的行程看,今晚就会到。”

“这么快?他还真是急切,上赶着去赴死啊,我们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明霄点头,“都准备好了,只要他一进凤鸣山,定会把他留在山上。

而且,算算日子,距他上次毒发已经过去十三天,算上今天的话都十四天了,最晚明天晚上就会毒发。”

大炎帝听得心情大好,“天时地利人和,朕看他这次还怎么逃?”

顿了顿,又道,“明霄,你是不是觉得朕心狠,非要置自己的亲兄弟于死地?”

明霄低着头,“属下不敢!”

大炎帝自顾自道,“他小的时候,朕像父亲一样,让他和朕的皇儿同吃同住,已经把兄弟情谊全乎了,也不枉同胞兄弟一场。

怪只怪他越长越优秀,越大越不受掌控,十四岁就领兵出征,还能平安回来被父皇嘉赏。

若不是母后以死相逼,他拗不过母后,主动找父皇说想做个闲散王爷,如今这皇位就是他的了。

朕的榻边,岂容他这个劲敌安睡?为了朕这江山,为了以后继位的皇儿无后顾之忧,朕只能狠心送他离开。”

明霄面无表情地默默听着。

突然,大炎帝似觉得不该跟一个龙影卫说这么多,便打住话头,盯着明霄看了几息,这才摆手让他离开。

战王府。

傍晚时分,许老拿着一颗药丸,来到书房:“王爷,解药配出来了,您快服下!”

赵景宸伸手接过,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大家齐聚书房,都殷切地望着他,看着他的变化。

半炷香后,赵景宸手腕上的血线,肉眼可见地消失。

许老欢喜道,“成了,血线消失,王爷的毒解了!”说着向赵景宸伸出手,“王爷,我为您请一下脉。”

赵景宸依言伸出手,许老搭上他的手腕。

片刻后高兴道,“恭喜王爷,幽冥紫莲不仅解了您的毒,还修复了毒素对您身子造成的损伤,您现在很康健!”

“太好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书房内欢声笑语,赵景宸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笑意,本就俊朗不凡的面容,这一笑春暖花开。

“嗯,多谢你们,为了替本王解毒,你们操了不少心!”

李明昭忙提醒:“王爷,您快试试,看您的内力恢复没有?”

赵景宸走到门口,挥手朝门外花园的一棵树拂去,只见碗口大小的树拦腰折断,树冠部分轰然倒地。

“王爷的功力也恢复了!”

许老笑眯眯地捋着胡子,“之前是毒素压制,现在毒解了,王爷的功夫自然就恢复了。”

说着把匣子递给赵景宸,“幽冥紫莲还剩下一半,这药材太难得,用处也很大,王爷好生保管。”

赵景宸接过匣子,轻轻抚摸了一会儿,然后紧紧抱在怀里。

这是她给我的。

自是要好生保管!

突的,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接着一声闷雷紧随其后“轰隆”炸响,余音刚散去,接着第二道闪电和雷声又接踵而来。

“要下雨了!”商诀松了一口气。

话刚落口,豆大的雨滴就“噼噼啪啪”砸了下来。

几人回到屋内的地图前,商诀指着一个点,“他们这会儿应该在这一带,借雨势就能成功摆脱尾巴,调转方向回到京城。”


小翠左盼右顾,“小姐,这里前不村后不着店的,这可怎么办?”

穆沁雪的脸黑得能拧出水来,“你问我怎么办?本小姐还想问你怎么办呢?穆府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小翠不敢出声了,只盼有人回城或者车夫赶紧把马车修好。

主仆几人沮丧地坐在马车边,车夫忙着修车,谁也没注意到树丛中三道人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将军府。

午时初,穆云歌的马车径直驶进了将军府。

此时,老爷子等在前院书房,郭姝则守在书房外。

看到人回来,郭姝迎出花厅:“歌儿,你祖父已在书房里等你多时。”

穆云歌冲着自家娘亲点了点头,母女俩相携进了书房。

老爷子看了看郭姝:“歌儿她娘去门口守着,别让人靠近这里,我与歌儿有话要说。”

郭姝知道老爷子说一不二的性格,也知道爷孙俩有关乎将军府生死攸关的话要说,点头后出了书房,让人搬来了一把椅子,真的坐在了书房门口。

书房内。

老爷子出言解释,“你娘虽也是武将之女,又跟随你父兄在军中多年,但她身子不是很好,有些事还是不让她担心的好。”

“我知道。”

穆云歌跪到老爷子面前,“祖父,想必娘亲已经给您说过一些府里的事。”

老爷子神气严肃,“你娘说的是你娘说的,祖父想听你亲自讲讲,事关将军府存亡,你务必仔细讲清楚,不要有任何隐瞒。”

穆云歌点头,起身拉过一个椅子依偎着老爷子坐好。

“祖父,你听说过前世今生吗?相信吗?”

老爷子只惊愕了片刻后点头,“祖父此次去访友,见过一位得道高人,他给祖父讲了很多奇闻趣事,其中就有前世今生的故事。”

穆云歌的眼眶一下就红了,“祖父,若是我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您也信吗?”

老爷子认真打量穆云歌,“你是指宫中落水?”

“不是!宫中落水,只是一个让我回来的契机。祖父,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死在成亲当天……”

穆云歌流着泪,把过往将军府和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包括王爷为救自己赴死,无一丁点隐瞒地说了一遍。

“我给所有人说的都是做了一个梦。祖父睿智,是我的主心骨,我应该对您坦诚,我们才能更好地设法保护将军府。”

老爷子呆坐了半晌,这才抹了把老泪,“歌儿,祖父信你。

你昏睡醒来后,做得很好,你是一个勇敢有担当的孩子,祖父会和你一起,保护将军府保护大家。”

说罢沉默了一瞬,“王爷也做了同样的梦,难道他也是从过去回来的?”

“好像不是,他只是梦到了某些片段,不全面。”

“歌儿,你觉得王爷如何?”

“他战功赫赫,有勇有谋,心系百姓,若他为君王的话,应该是一位明君。”

“你想助王爷登上那至尊位?”

“他与我有恩,且他上位后,我将军府才不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你有没想过与王爷……”

“祖父,我与王爷总共都没见过几面,他为何会来救我,我也不知道。

坊间传闻,王爷不近女色。

而我经此一事,心有余悸,暂时不愿去考虑亲事。

再者,王爷处境艰难,我们将军府也面临灭族之危,我一心只想复仇。

若能成功,王爷登上那至尊位,后宫佳丽三千,我自小长在军营,自由自在惯了,不愿拘在后宫的染缸中磋砣一生。”

老爷子没再问什么,拍了拍穆云歌的肩膀,“你死过一次的话,以后别再对人说。去收拾一下,我们抓紧进宫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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