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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被认回豪门,禁欲大佬夜夜哄无删减全文

咬桃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听夏遭遇重大车祸死了,但又活了。剧烈的爆炸和濒死前的剧痛让她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气。回过神后,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天鹅绒大床上。明明她是要去幼儿园参加亲子活动,路上出了车祸,怎么回到家里了,是做恶梦了吗?而且这个恶梦还很长,她竟然梦到在她去世多年后,这个家遭遇重大变故。丈夫黑料缠身,被对家陷害破产,面对无数追债的人,他抱着她的相框从楼顶一跃而下。还有她的三个孩子……大儿子成了法制咖,被他疯狂爱着的女人亲手算计,送进监狱终身监禁。二儿子患上严重精神疾病,被强制送到精神病院,最后死在了那里。小女儿是恋爱脑,被渣男骗得团团转,争吵过程中被捅死,尸体被扔进海里都找不到……姜听夏脸色煞白,还好是做梦。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主角:姜听夏裴砚舟   更新:2024-11-10 11: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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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听夏裴砚舟的其他类型小说《亲妈被认回豪门,禁欲大佬夜夜哄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咬桃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听夏遭遇重大车祸死了,但又活了。剧烈的爆炸和濒死前的剧痛让她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气。回过神后,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天鹅绒大床上。明明她是要去幼儿园参加亲子活动,路上出了车祸,怎么回到家里了,是做恶梦了吗?而且这个恶梦还很长,她竟然梦到在她去世多年后,这个家遭遇重大变故。丈夫黑料缠身,被对家陷害破产,面对无数追债的人,他抱着她的相框从楼顶一跃而下。还有她的三个孩子……大儿子成了法制咖,被他疯狂爱着的女人亲手算计,送进监狱终身监禁。二儿子患上严重精神疾病,被强制送到精神病院,最后死在了那里。小女儿是恋爱脑,被渣男骗得团团转,争吵过程中被捅死,尸体被扔进海里都找不到……姜听夏脸色煞白,还好是做梦。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亲妈被认回豪门,禁欲大佬夜夜哄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姜听夏遭遇重大车祸死了,但又活了。

剧烈的爆炸和濒死前的剧痛让她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气。回过神后,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天鹅绒大床上。

明明她是要去幼儿园参加亲子活动,路上出了车祸,怎么回到家里了,是做恶梦了吗?

而且这个恶梦还很长,她竟然梦到在她去世多年后,这个家遭遇重大变故。丈夫黑料缠身,被对家陷害破产,面对无数追债的人,他抱着她的相框从楼顶一跃而下。

还有她的三个孩子……

大儿子成了法制咖,被他疯狂爱着的女人亲手算计,送进监狱终身监禁。

二儿子患上严重精神疾病,被强制送到精神病院,最后死在了那里。

小女儿是恋爱脑,被渣男骗得团团转,争吵过程中被捅死,尸体被扔进海里都找不到……

姜听夏脸色煞白,还好是做梦。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原本床头柜上放着她和丈夫裴砚舟的婚纱照,现在不见了。她的梳妆台、衣服、包包也不见了,整个房间只有男性的的物品,没有她生活过的气息。

突然,她看到墙上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的时间竟然是——2024年?

距离她出车祸的时间,过去了十三年!

姜听夏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掐了一下自己。痛……是真的!

怎么回事?

她完全懵了,就在这时,“咔嚓”,房间的门被打开,一道挺拔瘦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姜听夏立即转头看去,一个很高的男人身形不稳地走进来,像是喝醉了。那张脸无比熟悉,却又有点陌生。

他……是裴砚舟?

他怎么瘦了这么多,还大变样了!

姜听夏曾经幻想过他变老的样子,就算不年轻了,那也一定是帅气好看的。

可眼前这个男人,头发乱七八糟,长得快要遮住眉眼,黑眼圈严重,胡子拉碴,衣衫不整,憔悴颓丧得像个流浪汉,跟之前那个英挺俊美、光风霁月的男神判若两人。

姜听夏心口一颤,她看过几本穿越小说,如果自己真像那些主角一样,死后穿到了未来,那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让裴砚舟变成了这样?

裴砚舟今晚又喝了很多酒,整个人晕头转向的。无意间抬眸,猝不及防地看见了那个从未忘记过的身影,瞬间愣住!

他一定是醉了,而且醉得很离谱。不然的话,怎么会看到已经去世十三年的妻子?

“夏夏?”他眼神朦胧,梦游般的朝着她一步步走过去,“是你么?”

姜听夏还没从自己引以为豪的帅气老公大变样中反应过来,人就被一把抱住了!

她嗅到裴砚舟身上浓烈的酒气,这是喝了多少,以前的他可是滴酒不沾的,因为她说过不喜欢他喝酒。

姜听夏鼻子一酸,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忽然被狠狠推开!

她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裴砚舟刚才抱住她时,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体温,立即意识到这是个活人,不是他的幻觉,顿时怒不可遏:“你是谁?竟敢冒充夏夏的样子闯进来,找死!”

他漆黑的深瞳泛着杀气,姜听夏没见过他这么暴怒狠戾的样子,瞪大眼睛:“阿砚,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姜听夏!”

“你把我当傻子?马上给我滚!”

“……”姜听夏怔怔地看着他。

当年高一入学典礼的时候,身为学生会主席的裴砚舟上台发言,她对他一见钟情。印象中,他待人一向彬彬有礼,情绪相当稳定。高考后她总算是把他追到了手,她也成了他的唯一。他对她永远是那么温柔宠溺,从来没有发过脾气,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原来他发怒的样子,这么可怕。

而且是因为,他以为她是假冒的?

这么说,十三年过去了,他还没忘记她,她还占据着他的心?

姜听夏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阿砚,你仔细看看我,我真的是姜听夏。”

她的语气很肯定,裴砚舟用力闭了闭眼,重新看向眼前的女人。

这张脸,跟记忆中的姜听夏一模一样,连右眼角那颗泪痣都丝毫不差。没想到现在的医美居然已经发达到这种地步,可以整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还这么自然?

还有,她凭什么这样叫他阿砚,那是姜听夏的专属!

裴砚舟杀了她的心都有了,手紧握成拳,咯咯作响——

“滚!!”

姜听夏被他吼得心里发怵,连忙说:“阿砚,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是,我重生了,重生在十三年后的今天。”

裴砚舟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重生?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把我当傻子?!”

“我没有骗你!阿砚,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是我追的你,你一开始以早恋影响学习,违反纪律为由一直拒绝我。高考结束我再次向你告白,那天晚上我喝了酒,表白完想强吻你结果吐了,弄脏了你的衣服……那时候我尴尬得想死,可你却笑了,笑得特别特别好看!”

姜听夏一股脑儿地说着,声音带了点哭腔,“然后我们在一起了,大学毕业结的婚,领证那天是我的生日。走出民政局的时候,你突然就抱着我转了几个圈,说这是你最高兴、最幸福的一天。”

裴砚舟瞳孔紧缩,厉声质问:“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你调查过我?!”

“这是我的亲身经历,用得着调查吗?我就是姜听夏,不信你摸摸看?”

姜听夏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裴砚舟的手心贴着她的脸,再次真切感受到她的体温,皮肤光滑柔软得没有半点整容痕迹……

他如遭电击,把手缩了回来,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我真是醉了,又或者病了。”

对,他应该是病了,早在夏夏去世的那一天起他就病了,现在愈发严重,导致认知错乱,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看成是姜听夏!

裴砚舟一步步往后退,朝着门口吼道:“钟叔!”

管家钟叔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先生,怎么了?”

“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她进来!”

钟叔见到姜听夏,大吃一惊,“先生,我也不知道她怎么进来的。对不起,是我工作疏忽了!”

“还不赶紧把她轰出去?”

什么?

姜听夏愤然:“裴砚舟,你不相信我?我真是姜听夏,非要我说你左边屁股上有个红色的胎记才行吗?”

裴砚舟,“……”

这么私密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他记得他好像把那根头发随手放进裤兜了。

裴砚舟脸色一变,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回到家,首先就是找到家里的佣人,让她们赶紧把昨天换下的衣物找出来。

佣人一头雾水,“先生,衣服已经洗了。”

裴砚舟没说话,只是立即冲到天台,找到自己昨天穿的裤子,把裤兜翻了个遍,没找到头发。又把洗衣机和烘干机打开,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裴砚舟心一沉。

看来,得再见一次那女人。

但自从她昨天拿了卡之后,就没联系过他。真就见钱眼开,放弃继续骚扰他的想法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竟然有些怅然若失,随即又低咒了声,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简直是脑子被门夹了。

她不再骚扰他,他应该谢天谢地!

然而五分钟后,裴砚舟还是拿了车钥匙,冷着脸出门了。

另一边,姜听夏办好了卡,冲着身旁的男人笑了笑,“谢谢你。”

“小事,不用客气。”商洵说着,还主动帮她拎东西,姜听夏很是过意不去,“真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

看着商洵英挺的侧脸,姜听夏忽然想到自己的孩子。

算一算时间,她的大儿子今年十八岁了,已经是个小大人,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也是这样挺拔俊朗,长得会像她多一些还是像裴砚舟多些?

可是,她现在别想从裴砚舟那儿得到孩子们的消息。

既然都被拍到街头反目成仇了,那想必父子关系并不好。裴砚舟可别把她的好大儿和好闺女给养歪了,不然她要他好看!

姜听夏义愤填膺地想着,跟商洵一起离开购物中心。

附近人多,以至于她没注意到街边停着一辆黑色低调的迈巴赫。

车里,裴砚舟坐在驾驶座上,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漆黑幽深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姜听夏,还有她身旁的商洵。

看来她跟那男人关系不错,俩人一起提着大包小包,挺像是一对儿。

这该死的冒牌货,昨天才从他这儿拿了钱,今天就傍别的男人,真够恶心的!

她凭什么顶着姜听夏的脸做这种事,这是对她的侮辱,也让他心里膈应,像看到自己妻子红杏出墙了!

裴砚舟心口涌动出一股强烈的怒气,手背上青筋突起。

直觉告诉他,不能再任由她再用姜听夏的脸。

这些天他会盯着那个女人,如果她没有把她的脸换回去,他不会放过她,到时候别怪他让她傍不了别的男人!



傍晚,夕阳西下,正值学校放学时间,市一中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地涌出校门。

姜听夏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些学生。

这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她奢望着可以看见某一个长得跟裴砚舟有些相像的男学生。可惜人太多,她一无所获。

其实这个想法本来就天真,她不知道自己大儿子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所学校上学。如果他跟裴砚舟关系很差,被送去国外也不是没有可能……

姜听夏失落又难过,眼看学生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她只能先回去。

只是走了一段距离,她忽然觉得背后有点儿发凉,好像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

脑子里响起警报,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但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姜听夏几乎可以肯定,有人在跟着她。

她深吸口气,然后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原本跟在她身后的几个男生没想到她会突然回头,愣了愣,也跟着停了下来,神色都有点尴尬。

他们之中为首的是一个身材挺拔颀长的少年,穿着件灰色卫衣和蓝色校服长裤,兜帽戴在头上,阴影将他的眉眼挡住,看不清他的长相。

不过他像是受了伤,嘴角有明显的淤青,在路灯的灯光下清晰可见。

姜听夏瞬间就想起昨天晚上在小巷遇到的少年,难道是他?

少年一只手塞在裤兜里,没有半点跟踪被发现了的心虚。他抬起头,露出兜帽下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的眼底透着一丝狠劲,看着就不是个好惹的。

姜听夏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他要找她算账?

可昨晚他被人围殴,她明明是帮了他。

姜听夏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不需要紧张,于是弯起嘴角,坦然自若地笑了笑:“小帅哥,你跟着我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淡金的光晕,好像从幻境里走出来的,有种不真实的美。

裴知礼伸手揉了下自己的眼睛,这会儿是白天,太阳还没下山,不存在见鬼的可能。所以,这女人是真实存在的,并且有一张跟他妈妈一模一样的脸!

裴知礼内心惊骇,这女人整容了?

以他妈妈为模板?

听说整容医院会提供模板供客户参考,大多是女明星。妈妈长得那么漂亮,什么时候照片被偷去当了模板也不奇怪。可这女人整得未免也太像了,简直是完美复刻!

裴知礼突然就产生了一种妈妈被侮辱冒犯的感觉,用力攥紧了手指——

姜听夏敏锐地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几乎是立即就联想到了裴砚舟。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好像有点儿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但完全想不起来。

裴知礼身后的几个跟班好奇道:“老大,怎么了,这女的你认识?”

裴知礼恍若未闻,径自问姜听夏:“你是谁?”

语气很危险,像跟她有仇似的。

这年纪的青少年叛逆,自尊心超强,难道他是觉得,她昨晚帮他吓退那些混混,让他很没面子,所以今天带着人来找茬?

想到这个可能,姜听夏恍然大悟,“我是谁跟你没关系吧?倒是你,到底为什么跟着我?如果你真觉得我昨晚多管闲事让你不高兴了,那以后我视而不见。”

“……”裴知礼下巴绷得很紧。

见他挪不开视线,跟班压低声音问:“老大,你喜欢这款?不过确实漂亮,你要喜欢的话,哥们让她陪陪你?”

裴知礼回过神来,看姜听夏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还极其恶劣,“好啊。”

他妈妈的脸也敢用,还招摇过市,那就要付出代价!


“我猜了半天猜不到,你说,因为兔妈妈说文身不是好孩子,当时就把我冷到了。”姜听夏笑了笑,“然后你又问我,甲乙丙丁四个同去坐车,为什么只有甲同学上车了?”

裴砚舟怔忪地听着。

她继续说:“我也猜不到,磨了你好久,你才说出答案——因为这是一辆装甲车。我很不服气,让你再来一个。你就又问我,这时候又来了一辆车,乙丙同学上车了,为什么丁同学没上车?”

“我还是猜不出来,你告诉我,因为这是一辆卡丁车。”

姜听夏笑容扩大了些,“虽然真的很冷,但是我笑得肚子疼,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裴砚舟。从小到大都那么正经,不苟言笑的人,居然为了哄我开心,看起这种冷笑话。”

裴砚舟愕然。

她说的,完全是当时的场景,分毫不差。

除了本人之外,谁能将只有她和他两个人才知道的,而且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了解得这么清楚?

裴砚舟一只手悄然握紧,像是要求证什么似的,紧盯着她问:“我们什么时候领证的?”

姜听夏没有迟疑地回答:“我生日那天,我们还专程选在凌晨5点20分出发去民政局的。”

“孩子们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小礼是10月25号晚上9点45分出生的,小星是6月6号凌晨5点20分出生的,跟我们领证的时间一样,很巧是不是?”

说到孩子们,姜听夏的语气都柔软下来,“岁岁比他晚三分钟出生,他们从小就一个安静一个活泼。岁岁一岁多的时候,你非要让她先喊爸爸,结果她还是先喊了妈妈,你气得冷落了她十分钟。我让她拿着糖哄你,叫你爸爸,你才原谅她。”

裴砚舟的瞳孔蓦地紧缩。

孩子的出生时间,还有相处的细节,她居然也能这么准确地说出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他无比震惊,语气更加迫切,“那我们……”

他还想求证更多,裴知礼不耐烦地打断,“你问够了没有?”

说着,他伸手拉住了姜听夏的手腕,“走了!”

姜听夏又看了裴砚舟一眼,无声叹气,任由裴知礼牵着她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裴砚舟一个人。

手边是那份鉴定报告,那个荒唐的结论一字一句都写得很清楚:母子亲属关系……

裴砚舟捂住头,怀疑是不是自己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以至于产生幻觉,以为夏夏回来了?

可是,刚才的一切,不管是她的人,她的声音,还是她回忆的那些事,都那样真实,根本不像幻觉,所以——

裴砚舟脸色煞白,下一秒,他猛地拔掉针头,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夏夏!”

他到处寻找着姜听夏的身影,一路上撞到了好几个人。一直冲到外面的花园,也没有看见姜听夏,她好像凭空消失了。

裴砚舟站在原地,看着花园里来来往往的人,双眼放空。

他到底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这些年他的精神状况太差了,似乎已经发展到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可就算分不清,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任由她就这么走了,会是他无法承受的后果!

“裴先生,你没事吧?”护士急匆匆地追上来,想要拉他回去,他使劲挣扎,“放开!”

裴砚舟继续大步朝前走去,当走到花园正中央那个喷泉池时,他陡然僵住。

年轻的女人站在喷泉池旁,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在等他。早晨的阳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笼着一层浅浅的光晕,美得很不真实。

裴砚舟伸手揉了揉眼,发现她还在。

他不受控制地走过去,“夏夏……”

姜听夏弯起嘴角,“现在相信了?”

裴砚舟在她面前停下,声音微颤,“夏夏,你……你真的回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明明……”

他脑子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明白。她明明已经在当年那场惨烈的车祸中死了,怎么会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这个世界突然变得玄幻,完全颠覆他的认知,让他无法理解。

姜听夏侧头看向一旁的少年,“呐,你爸追出来了。你输咯,零用钱要分我一半。”

裴知礼一脸忿然,抿着唇不说话。

他妈是恋爱脑?非要在这儿等着看老男人会不会出来找她,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可留恋的!

他迟早会揭穿这老男人的真面目!

姜听夏的目光回到裴砚舟脸上,认真地说:“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的确回来了,老公。”

“……”裴砚舟的喉头滚动了下。

老公……

他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夏夏……”裴砚舟猛地抱住了眼前的人,埋头在她颈窝,“你回来了,你竟然回来了。”

被他抱住的那一瞬间,姜听夏感觉到有滚烫的热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她的脖子上,湿漉漉的。

她心头一热,也抱住他,“你终于肯相信了?你要再不相信,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这一幕,裴知礼很不高兴。

眼看裴砚舟的手越收越紧,好像要把姜听夏的腰箍断,他立即上前把人推开,“松手没看见我妈难受吗?”

裴砚舟身体虚弱,被他推得踉跄了两步,姜听夏连忙扶住他,严肃地对裴知礼说:“小礼,不能这样,他是你爸。”

裴知礼不屑地嗤了声,见她扶着裴砚舟往回走,他只能咬咬牙跟上去。

回病房的路上,裴砚舟始终紧握着姜听夏的手不放,她的手都麻了。

等回到病房,她艰难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快躺下。”

裴砚舟重新在病床上躺下,眼睛眨也不眨,就这样盯着她看,生怕一眨眼她会消失。

而后,他的眼眶又红了,用手背遮住眼睛,喜极而泣,“夏夏,你回来了,真的太好了……我死了都甘愿。”

姜听夏皱眉,“说什么傻话,给我快点好起来听到没有?”

裴砚舟哽咽着应了,“……好。”

输了液,他的高烧总算是退了,可以出院,姜听夏饶有兴致地问:“等回去之后,你打算怎么跟别人介绍我?”


她想念关心孩子们,在他看来竟然是在打他们主意,姜听夏被他气笑了,“好啊,现在就去验DNA,我倒要看看,没话说的是你还是我!”

裴砚舟冷哼了声。

这女人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狂妄,非得狠狠打她脸才行是么?

工作人员拿了姜听夏和钟管家带来的那根头发去做鉴定,可惜检验结果最快也得六个小时,为了防止姜听夏耍什么手段造假,裴砚舟哪儿也不许她去,两个人就在这儿等结果。

钟管家率先回到裴家,一进门就听到了裴知礼的声音,“钟叔,怎么样,头发送到那老男人手里了?”

钟管家抬头看去,挺拔的少年穿着深灰色睡衣,随意地倚靠在楼上栏杆旁,手里拿着罐啤酒轻晃,整个人都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样子。

他叹口气,点点头说:“送到了。小礼,他怎么说也是你爸,还是要尊重一些的。”

裴知礼很是不屑,“呵,他哪里有当爸的样子,我凭什么尊重他?”

“……”钟管家哑口无言。

这些年来,裴砚舟确实没尽到做一个父亲的责任,尤其是五年前的那件事……使得他和裴知礼的关系彻底崩坏。

钟管家有些痛心,但也只能说:“好了,不说这个了。小礼,明天还要上学呢,早点休息吧。”

裴知礼翻了个白眼,回到房间,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而后颓然地瘫在了椅子上。

脸上还隐隐作痛,那一巴掌可真狠。

他自认为对裴砚舟已经够尊重的了,如若不是,他早就被他打趴下了,会给他打他的机会?

裴知礼长舒了口气,垂眸看向面前的书桌。

他拉开左边的抽屉,拿出一个镶满钻石的复古怀表。

表盖随着他手指的轻弹打开,里面是一张他和妈妈的合照。照片很小,却是他藏了很久的,都有些微微泛黄了。

好在妈妈的模样和笑容还很清晰。

她把小小的他抱在怀里,淡金的阳光洒下,她笑得是那么温柔耀眼。

当时的他只有三四岁,到现在已经不记得照片是在哪里拍的,但他真的很想再体会一次被妈妈抱着的感觉。

脑子渐渐放空,仿佛穿越过时间,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妈妈总是抱着他,牵着他,会给他做各种好吃的小饼干小蛋糕,会陪他一起玩,会给他讲睡前故事……

怀表里的指针还在走,像是在提醒他,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可是……

妈妈,即使你已经离开十三年,我还是很想你。

裴知礼合上怀表,沉重地闭了闭眼,密长的睫毛轻颤。

过了几秒,再睁开的时候,他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决绝。

那个老男人要是真想玩替身文学,那个女人要是真想进驻这个家……那他就陪他们玩玩,哪怕要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



夜越来越深,姜听夏坐在鉴定中心走廊的长椅上,转头看一眼身旁的男人。

他的表情严肃又冰冷,浑身都是低气压,好像在盘算着等结果出来后要怎么收拾她。

姜听夏挑了挑眉,好奇地问:“裴砚舟,如果检验结果显示,我就是姜听夏,你会怎么样?”

“……”裴砚舟一下被她问住了,怔怔地看着她。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张脸,每次看到都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冲击,就像十三年前的姜听夏真的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但这不可能,所以每见这个女人一次,就要被折磨一次。

今晚,就跟她彻底做个了断!

裴砚舟嘲讽道:“相信一个人会死而复生,而且是死了十三年复生,还不如相信我是秦始皇。”

“那就等着瞧吧。”

“呵。”裴砚舟没当这话当一回事,死鸭子嘴硬罢了。

彼此没有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姜听夏越来越困,头一点一点的。

裴砚舟强忍着睡意,他不能有半点松懈,不然这女人就有机会造假!

忽然的,肩膀一重。

他转头看去,没想到她竟然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她。但是,看着她的脸,他又恍神了。

这一幕让他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他给姜听夏讲解习题,她有时候听着听着就犯困了,直接靠在他肩上睡着。

他不忍心吵醒她,就这样看她的睡颜。她平时就跟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这时候倒是很安静,也很可爱,让他不知不觉地就看入迷……

裴砚舟的喉头滚动了下,最终还是没把她推开,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看在这女人把姜听夏的行为习惯都模仿得这么像的份上,他暂时再忍她一会儿。

虽然时隔十三年,可裴砚舟还是裴砚舟,他身上还是姜听夏熟悉的气息,她睡得很安心。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一道手机铃声吵醒。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正靠在裴砚舟的肩上。

他竟然没有推开自己。

姜听夏同样想起了以前靠在他肩上睡着的日子,鼻子又有点酸。手机还在不停地响,她只能先听电话。

屏幕上显示的是商洵的名字,裴砚舟睨了一眼,心底那股莫名的怒火火瞬间又窜了上来。

姜听夏接起电话,“喂?”

那头传来商洵的声音:“你在哪儿?这么晚没回来,奶奶很担心。”

“我有点事要处理,今晚不能回去了,告诉奶奶不用担心。”

商洵下意识地想问是什么事,但又觉得自己才认识她,不好过问太多,只好说:“好,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打给我。”

“嗯,谢谢。”

姜听夏挂断电话,裴砚舟讥讽的声音响起,“要是让你这个新找的小白脸知道,你正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会怎么想?”

他又在说什么?

商洵什么时候成她的小白脸了,他见过人家吗,就在这儿胡说八道,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姜听夏咬牙,跟他杠上了,“这跟你有关系吗?反正你也不相信我是姜听夏!”

裴砚舟只觉得荒谬可笑,不再跟她掰扯,耐着性子等报告。

许久,检验结果总算是出来了——


“知道。”想起纪辰,裴知礼眼神极其不屑,“我揍过他几次。”

哈?

姜听夏有些意外,而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为什么?”

“看他不顺眼,所以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不知道那种人是用了什么手段勾搭到他妹妹的,还让妹妹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这个大哥吵架!

姜听夏又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虽然岁岁男朋友确实让人讨厌,但你答应过我,以后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

裴知礼抿唇,“知道了。”

“那你有办法让你妹妹回家住吗?她年纪还小,自己住外边,还有个不怀好意的人在她身边虎视眈眈,我不放心。”

裴知礼撇开脸,“没办法,不想管她,恋爱脑没救。”

姜听夏被他逗笑,他自己也是个恋爱脑,搞不好会被人家害得很惨,还好意思说别人。

她又问:“那小星呢,你们关系怎么样?”

裴知礼猛地回过头来,眼神幽深,“他有病,还病得不轻。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别回来!”

姜听夏一阵讶然,她料到他们之间关系不会太好,可没想到这么差,竟然连见到对方都不愿意吗?

“小星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很讨厌他?”

“没错,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他!”裴知礼像是想起了某些事,眼底浮上浓重的厌恶和怒气。

姜听夏试探地问:“为什么,可以跟妈妈说说吗?”

裴知礼格外抗拒这个话题,再次将视线投向别处,“没什么好说的,总之我很讨厌他!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如果他回来,那我走。”

姜听夏,“……”

没等她再说什么,裴知礼已经躺下,拉起被子罩住自己的头,声音闷闷地从被窝里传来,“我要睡了。”

姜听夏无声叹息,伸手帮他把被子拉下去一些,放轻了声音说:“蒙着头也不怕闷着?好了,妈妈不问了,你睡吧。晚安,宝贝。”

宝贝。

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叫自己,但每次听到,裴知礼的心还是会狠狠地颤动。

同时,某种阴暗的念头也愈发强烈。

难得有机会重温只有妈妈才能给予的爱和温暖,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贪婪,只想要独享,不想分给任何人。尤其是姜祁星,他那种卑劣又肮脏的疯子,不配!

姜听夏心事重重地回到主卧,脑子里还在想着裴知礼刚才说的话,他竟然那么痛恨小星……

看来,这个家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真让人头大。

裴砚舟这会儿也洗好了澡,裹上宽松的睡袍,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小心思昭然若揭。

见姜听夏回来,他立即走上前,伸手将她环在胸前,低头去嗅她的发香。

“夏夏,你很香……”

他想要跟她温存,却察觉到姜听夏情绪不对,不像之前那样热情回应,连忙问:“怎么了?”

姜听夏回头看他,表情凝重,“我刚才去看了小礼,才知道他跟小星的关系很差,他说最讨厌的人就是小星。这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裴砚舟的脑子里顿时警铃大响。

糟了,他还真不知道。

见他好一会儿也没回答,姜听夏气急败坏地推开他,然后抓起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裴砚舟,你这个爸爸当得实在是太失败了,你给我爬!今晚滚出去睡沙发!”

裴砚舟就这样被轰出了主卧,房门在他面前关上。他来不及解释,就听到了反锁的声音。

“……”他一阵懊恼。

他从来没否认过他是个失败的父亲,这些天也一直在想要如何弥补。但这么多年的感情缺失,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补上的。

现在,三个孩子当中,也就岁岁还愿意喊他一声爸,其他两个……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裴砚舟沉重地闭了闭眼,他确实该好好想想自己要怎么做了。

否则,就算夏夏回来了,这个家也是冷的,她不会开心。

……

另一边,裴知礼还没有睡,心情稍微平复了些之后,重新拿出手机,目光落在他和苏橙的对话框上。

起初是他的一个跟班拍到苏橙跟陆远泽一起在图书馆借书的照片,随手发给了他。

照片上,两人面对面站着,苏橙冲陆远泽笑着,陆远泽目光温和地凝视她,怎么看都像是一对。

对别的男生笑得这么开心,可他想让她对他笑一笑,就好像要了她的命!

裴知礼眼神沉黯,当即就发了信息给她,跟那姓陆的在一起,你很开心?

苏橙没多久就回复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只是碰巧遇见。

哦,我想的是怎么样?你如果不心虚,需要解释?

苏橙: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觉得可笑,她跟陆远泽走得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每次都说她跟陆远泽只是普通同学关系,都是他想多了,把他当傻子?!

裴知礼又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别再让我看见你跟他在一起,否则,你不会再见到他!

苏橙像是慌了,几乎是秒回,你想干什么?

怎么,紧张了?还说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喜欢他,是吧?

苏橙:不是!裴知礼,你误会了,我跟他真的不是那种关系,你别乱来!

裴知礼扯了扯唇角,眼神暗得像风雨欲来的海面,手死死地攥着手机,恨不得将它捏碎。

下一秒,他狠狠地将手机砸了出去。然而手机脱手的那一秒,他就后悔了。

要是闹出什么动静,难保会惊动妈妈,让她担心,毕竟他答应过她不要强迫苏橙。

但是,他实在忍不住,他咽不下这口气,他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陆远泽,就因为那姓陆的学习好?!

所幸的是,手机落在了地毯上,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

裴知礼做了个深呼吸,心口还是憋闷得难受。

他知道即便自己警告过苏橙,她还是不会停止跟陆远泽接触,两人三番四次私底下见面还少么,真以为他不会动他?

既然不见棺材不落泪,那行……他会让她知道,欺骗他、玩弄他的下场!



翌日早上,姜听夏迷迷糊糊地醒来,洗漱完毕打开房门,正要走出去,猝不及防地看到门边有个人,差点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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