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权御崔桑宁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三叔后她被宠上天权御崔桑宁全文》,由网络作家“二舅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权御眼皮微抬:“你还挺骄傲?”段琼宇看着下面的老者:“不过他怎么会来?”“我没听说过他与苏家有交情。”权御看着下面畅谈甚欢的几位长辈,随意道:“苏家是玉石世家,钟爱文玩,与季前辈认识并不奇怪。”两人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说的有道理。又坐了一会,谢九安无聊道:“什么时候开宴?我听说这里的厨子可是暮白哥从各处搜罗来的。在京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段琼宇颇为嫌弃:
《嫁给三叔后她被宠上天权御崔桑宁全文》精彩片段
权御眼皮微抬:“你还挺骄傲?”
段琼宇看着下面的老者:“不过他怎么会来?”
“我没听说过他与苏家有交情。”
权御看着下面畅谈甚欢的几位长辈,随意道:“苏家是玉石世家,钟爱文玩,与季前辈认识并不奇怪。”
两人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说的有道理。
又坐了一会,谢九安无聊道:“什么时候开宴?我听说这里的厨子可是暮白哥从各处搜罗来的。在京都也算首屈一指了。”
段琼宇颇为嫌弃:
回到别墅,权御拿着画进了书房。
那幅《醉翁先意》图已经挂在了墙上,他坐在书桌前,一抬头就能看见。
将手里的画卷在桌上展开,美人立持如意,一身素衣原本俏似观音,锁骨上两颗朱砂痣却平添妩媚妖异风情。
指腹落在画中锁骨上,权御回想起自己画这两颗朱砂痣的原因。
当时自己画的是美人立持如意图,而隔壁的兄弟画的是美人抱持相思子,那猩红朱砂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甩在自己的画上。
恰好落在一侧锁骨上,大家都打趣说像一颗朱砂痣。
自己看着画沉默了好一会,提笔就着那一点朱砂在对侧又点了一颗痣。
是出于什么心思?权御自己都忘了,也许是不想再重新画一幅,也许是因为其他。
轻笑一声,权御眼底滑过兴味,如今看来倒真是巧了。
将画卷起来,起身放在高处的架子上。
也没别的心思,就是回老宅忽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幅画,就想看一看。
六年前刚从慕尼黑回来,他将这幅画扔在了老宅,就想着眼不见为净。现在看来倒是当时的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世间无奇不有,这点巧合又算得了什么。
想来自己当初连夜离开的做法确实不太妥当,不然也不至于让她误会这么久。
抬眸看着墙上挂着的画,权御眼底笑意弥漫,找个机会解释一下吧,免得小姑娘一直记得。
同一时间,敦煌机场。
崔桑宁刚拖着行李箱从机场里走出来,就听见有人喊她:“桑宁老师!”
是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他满脸喜悦的迎上来:“我姓李,叫李新明,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之前和你微信上联系过的。”
说着就掏出了工作证给崔桑宁看。
崔桑宁看过后递还给他:“李老师好。”
李新明不好意思的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我来吧,今天太晚了先送你回酒店,明天再带你去博物馆。”
崔桑宁跟着他:“辛苦你了。”
李新明推了推眼镜:“应该的,大晚上让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去也不方便。”
到酒店办了入住,李新明就离开了,崔桑宁自己拎着箱子上了楼。
收拾好东西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灯火辉煌的夜市,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一张朋友圈。
很快,谢九安就点了赞,顺带发了私信。
你压到我腿毛了:妹妹?怎么去敦煌了?
湘色桑宁:出差啊。
你压到我腿毛了:去多久~(好奇)
湘色桑宁:一个多月。
你压到我腿毛了:行,回来了哥哥请你吃饭~~
湘色桑宁:O~K~
电话响声音响起,崔桑宁接通,声音温和:“琅音。”
“到了?”电话那边响起张扬的声音,还有嘈杂的的音乐和欢呼声。
崔桑宁轻嗯了一声。
电话那边林琅音捂着耳朵大声吼道:“我在酒吧蹦迪,你来不来?”
被她吼的耳膜震痛,崔桑宁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不了,明天早上要去博物馆。”
林琅音也没有强求:“行,你工作安排好了我们再联系,敦煌好玩的地方多着呢。”
挂断了电话,崔桑宁在微信群里给家里人报了个平安。
第二天一早,李新明就到酒店接崔桑宁,到了博物馆由馆长亲自接待。
此次邀请的修复师除了崔桑宁还有另外几个,彼此打了招呼,分配接下来一个多月的工作。
李新明带着大家四处参观,崔桑宁却被馆长单独留下。
陈馆长六七十岁,头发已花白,和蔼道:“我和你师父也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一直知道他有一个关门弟子,今天算是见着了。”
崔桑宁从容有礼:“一直听师父提起陈叔,说您把自己的半辈子都奉献给了文物保护研究这个行业。”
陈馆长回想起年轻那会儿事,感慨道:“是啊,那会儿啊,和你们一样,只是来出差的,结果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说完他摇摇头:“算了,不聊这些。”
看向崔桑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和我说,这地我熟,好玩的地方也多,有空可以多去走走看看,你应该会喜欢的。”
崔桑宁点头:“好。”
目送陈馆长离开,李新明他们已经走远了,崔桑宁也没有跟上去,而是自己参观博物馆里的展品。
来参观的人还挺多的,看见有人讲解,崔桑宁跟上去听的认真。
过了好一会儿,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李新明带着另外几个修复师逛回来了。
李新明问:“桑宁老师在看什么?”
崔桑宁笑道:“在蹭你们博物馆的讲解。”
李新明道:“这些文物,档案室都有更详细的记载,你可以去那看。”
其实他是想说,解说员说的都比较浅表,主要是为了给游客听的。
崔桑宁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她半开玩笑道:“同一样事物,每个人的见解都是不同的,听听别人的有利于我跳出我的固定思维。”
“主要……还是白蹭讲解。”
大家都笑了起来,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这也更有利于接下来一个多月的互帮互助。
京都,这天权御没有去公司。
别墅门口,刘助理刚停好车,后座的小姑娘就蹦跶下了车,一进屋就开始喊:“舅舅!我亲爱的舅舅!”
扫视了一圈:“咦?怎么不在?去公司了吗?”
张婶从厨房里出来,高兴上前:“南南来了,饿不饿?给你煮碗面?”
江献南忙不迭的点头:“吃!”
刘助理拎着箱子从外面进来,仰头和刚出现在楼梯口的权御打招呼:“权总。”
权御穿着浅色的居家服,原本他是在书房工作的,听见小外甥女鬼哭狼嚎的叫他,他才从书房出来的。
江献南一看见权御,戏瘾立马就犯了,一边上楼梯一边鬼嚎:“舅舅!我那三十多岁还孤寡的舅舅!”
权御太阳穴直抽,面色不善:“要么闭嘴,要么现在送你去老宅。”
江献南脚步一个踉跄,险些磕在楼梯上,好在及时扶住了楼梯围栏,张婶被她吓了一跳。
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九十度鞠躬,态度诚恳:“舅舅,我错了。”
“我不该和我妈学,更不该纵容她污蔑我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的舅舅。”
权御抬脚下楼,路过她旁边的时刻淡淡看了江献南一眼,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收。”
如的圣旨,江献南即刻挺直了腰:“得嘞!”
半晌,她犹豫轻喊只为打断这沉默的她无力招架的注视:“三叔……”
“在看什么?”
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权御终于出声了,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我在看你有没有好一点。”
“在想……如果我现在走了,你会不会继续难过。”
他的话让崔桑宁心头一颤,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了睡衣衣角。
每一个人保护安慰一个人的方式不一样,他本来就是一个喜静的人,低调内敛,他知道脱口而出的安慰起不了什么作用,他选择他擅长的方式,是陪伴。
崔桑宁看着他幽深的眼眸,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沉沦。
璀璨的眉眼成了一轮弯月,小巧的梨涡随着嘴角上扬变的更加明显,贝齿轻启,逐字逐句:“会难过,但是只有一点点。”
“明天一早,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就不难过了。”
她允许自己短暂颓废悲伤,但不允许自己长久的陷在泥潭漩涡里。
她的人生会因为爱而驻留或前进,唯独不会因为恨和伤害止步不前。
而且她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了,她只是被一个人,一件事辜负,除此之外,她被很多人真心以待。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受到的辜负和伤害是不计其数的。
这么一比,又有什么过不去的。把欠你的都讨回来,就都会过去了。
权御看着她的眼睛,柔和温婉之后是坚毅有力。
他说:“好,那明晚准时上班?”
崔桑宁笑着点头:“嗯。”
弯腰拿起沙发靠背上的西装外套:“那我走了?”
崔桑宁跟着他到门口,权御转身看着门内的人:“关门,反锁。”
门完全掩上的那一秒,崔桑宁手依旧落在把手上面,而权御转身离开。
走出不过两步,开门声在身后响起,权御转身,他一手小臂上挂着西装外套,一手揣兜里,静静看着她,只见她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身子:“三叔,明天见。”
半晌权御轻笑出声,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回头呢?
就不怕他反悔吗?
喉咙上下滚动,揣兜里的手因为克制而青筋隐现,嗓音莫名低沉:“明天见。”
这一次门彻底关上了,也听见了她反锁的声音。
看着没了动静的门锁,权御停留了几秒才转身进了电梯。
崔桑宁走回客厅,看着空荡荡的房屋,莫名觉得少了点什么。
明明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住的,这一刻却忽然觉得这房子好孤寂。
明明他在的时候也很安静,为什么他一走,就变的格外的不喜欢了。
抬眸看黑暗里的厨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她上前打开了里面的灯。
在客厅坐了一会,她忽然起身进了书房。
书房很大,她的藏书也不少。
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桌上放着一个墨绿色的陶瓷花瓶,里面插着她昨天新换的一枝金桂,清香绝尘浓透远。
从旁边抽出了一张宣纸,白皙瘦弱的手握着黑色的毛笔,刮笔舔墨。
笔尖悬于宣纸之上却迟迟没有落下。
书房的窗户没有关,秋风扫进书房,花瓶里的桂枝随风摇晃。几粒金色的桂花掉落在宣纸之上。
看着纸上的桂花,崔桑宁嘴角上扬,笔锋落纸,带着她独特风格的瘦金体,洋洋洒洒一段话跃然纸上。
“六年前初见,六年后的今天忽然想说:三叔,很高兴认识你。”
拉开门的那一瞬间,不是想说明天见,而是想告诉他“很高兴认识你。”
崔桑宁摇头,她确实不懂这些。
林琅音拿起手机拍了一些照片,点开微信发了出去。
提示音响了,崔桑宁点开三个人名为“仙女养殖基地”的微信群。
林琅音道:“池岁州虽然在国外,但咱也不能孤立他,对吧?”
崔桑宁拆穿她的谎言:“你是故意馋他吧。”
林琅音呵呵,被你看出来了。
继续道:“不过他这次交流的时间挺长的,一去就是半年。”
崔桑宁点头:“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应该这个月就会回来了。”
她问林琅音:“你准备回北京了吗?”
林琅音嗯了一声:“票都买好了。”
“那边好几个杂志联系我拍封面,我答应了。”
崔桑宁笑道:“是该回去了,你都休息一年了。”
林琅音啧了一声:“我这叫闭关修炼!”
崔桑宁不和她扯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还不了解她吗。
每次想休假了就对外宣称出去找灵感,回来的时候再在微博上发几组休假期间拍的照片,预示她休假结束了。
林琅音拿起一旁的相机,翻看里面的照片,自信道:“三三,我这次的照片绝了!”
“比以往的都绝,绝对能惊艳四座!”
崔桑宁开玩笑道:“我的出场费什么时候结一下?”
拿了一块烤肉塞进她嘴里,林琅音道:“这不正在结吗?”
崔桑宁吃着嘴里的肉,幽怨的看着她。
几天后,崔桑宁送林琅音到机场。
林琅音转身抱住她,呵欠连天:“三三,我不想工作,你养我吧。”
崔桑宁笑着把她拉开:“快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北京,Wolf工作室,林琅音正坐在咖啡间里修照片。
助理小陈拿着手机跑进来:“姐,我手机都被打爆了!”
林琅音头都没抬:“淡定。”
小陈激动道:“自从昨天你在微博发了那几组照片,我手机就一直响,全部是希望能和你合作的公司和工作室。”
说完她疑惑道:“姐,你的手机怎么没响?”
林琅音嚼着口香糖,风轻云淡:“我关机了。”
小陈…………
晚上,广福楼。
权御从车上下来,江献南跟在他身后玩手机。
包间里,段琼宇和谢九安早到了一会。
看见人来,谢九安招呼道:“三叔!”
又看向后面埋头看手机的江献南:“献南!”
江献南走到谢九安旁边坐下,还在看手机,忘记了打招呼。
权御皱眉,沉声开口:“江献南!”
江献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终于回神了,放下手机,扬起笑脸卖乖:“四哥,九哥,好久不见。”
然后讨好的看向权御,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表情。
段琼宇调节气氛,对江献南道:“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权御面色这才略微缓和。
乘着服务员上菜的功夫,谢九安小声道:“你刚刚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小心看了一眼,见舅舅没在看自己,江献南才神神秘秘的拿出手机,小声说话:“我偶像,大名鼎鼎的Wolf摄影师,闭关一年,昨天在微博上发了几组新照片。”
谢九安好奇道:“不就几张照片吗,能让你看一路?还把你舅惹毛了?”
江献南怒道:“你懂什么!这是艺术!”
说着把手机里的照片给谢九安看。
谢九安乍一看,真漂亮!
再一看,惊呼出声:“我去!这不是桑宁妹妹吗?”
他一说完,对面两人都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江献南追问:“九哥,你认识她?”
谢九安把手机递给段琼宇:“真的是桑宁妹妹!”
段琼宇接过看了一眼,挑了挑眉,照片上是一句配文“镜头没有感情,但是我的眼睛有,我眼睛里的你风华绝代,光芒万丈。——致我的缪斯”
把手机放在桌上推到权御跟前。
权御手里还端着茶,视线随意从手机上瞥过,无动于衷,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他的反应倒是让段琼宇有点奇怪了,难道是他误会了?
把手机还给江献南,谢九安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崔桑宁发了照片,夸赞道:“绝美!”
那边一直没有回复,谢九安就放下了手机。
江献南不依不饶:“九哥,你们都认识她吗?”
谢九安点头:“是你暮白哥的亲妹妹。”
江献南茫然:“暮白哥什么时候还有个妹妹?”
谢九安道:“陈年往事,你不知道正常。”
江献南眼睛里全是希冀:“那你认不认识我偶像!”
“她和这个姐姐是发小,哥认不认识?能给我引荐引荐吗?”
倒是段琼宇开口了:“你怎么知道她们是发小?”
江献南骄傲道:“我知道的何止这些。”
“我和她们是同一所高中的,学校的荣誉栏上现在还贴着她们的照片呢。”
她指了指手机上的照片:“这个姐姐,校花,风云人物,她的照片总被人偷,后来学校没办法就直接给荣誉栏上锁。”
“她高中各种比赛的视频,我们学校现在都还保存着。”
菜已经上齐了,三人一直聊天,权御默默吃饭,没有插话,好像完全不感兴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连嘴里的饭菜是什么味道都没注意。
不过是欲盖弥彰。
江献南又揪住谢九安:“所以你到底认不认识我偶像!”
谢九安摇头:“不认识,我上哪认识去?”
江献南撒娇卖萌:“哥,那你能介绍我和这个姐姐认识吗?”
走迂回路线也是可以了,认识了偶像的发小,离认识偶像还远吗?
谢九安想了想:“应该是可以的,但她去敦煌出差了,要月底才回来,到时候我问问她?”
江献南激动道:“谢谢哥,你就是我亲哥!”
段琼宇正在夹菜,闻言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出差了?”
谢九安自然无比:“微信啊,她刚到敦煌的第一天就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位置显示在敦煌。”
“你什么时候加上的微信?”段琼宇想不明白。
谢九安贱兮兮:“想知道?你把我车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段琼宇冷笑一声,吐出两个字:“做梦。”
一直沉默的权御淡淡开口:“能不能好好吃饭?”
以为是他对这些不感兴趣,谢九安和江献南相视一眼,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段琼宇嗯了一声,又道:“那我先走了。”
“四哥不坐会儿?”苏暮白问道
“不了。”
转身离开,没有做多余的停留。
看着他的背影在回廊转角处消失,苏暮白收回视线,重新落在了那几块碎玉上。
他们几个都知道,那根痒痒挠还有这块玉是四哥的命,不随身带着心里不安。
车速很快,段琼宇面色紧绷,最后把车停在路边,手按在方向盘上脑袋死抵着,忽然抬手狠狠的砸下。
无力和愤怒夹杂而至,却只能不断隐忍。
冷静十来分钟,把车熄火,开门下了车。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被砸红了的双手塞在风衣口袋里。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家书店门口,抬头看着熟悉的门店,近十年了,他还记得和她有关的一切。
他站在门口不进去,收银台的店员看了他好几眼,正准备问他。
却听见他的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后段琼宇站在书店门口和那边的人聊了一会儿,挂断之后抬脚走进店里。
见他开口说话,里面的服务员再没有要出来帮忙的意思。
这是一家手语书店,兼提供咖啡饮品。
里面的服务员都是会手语的。
店里很安静。十年,也不知道翻修了多少次,装修风格都已经完全变了。
明明什么都不一样了,可是段琼宇还清晰的记着,哪个位置是书架,哪个位置挂了一幅什么样的画。
还有她最喜欢坐的地方,窗边角落里那张桌子,因为那里很安静,她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盆栽宽大的叶子可以挡住别人的视线。
窗外的阳光又恰好能照进来,落在她的身上。
她像一只蜗牛一样胆小,害怕外界的世界,却又充满好奇,总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探出脑袋,伸出触角。
原本她自娱其乐,活在她的世界里,被亲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无忧无虑。却因为他,被迫暴露在世俗之下,被迫成长,然后……被伤害。
走到那个位置坐下来,看着窗外,当初那颗盆栽已经没有了,就像她的庇护所没有,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有服务员过来低声问他:“先生要不要喝点什么?”
段琼宇比划了一个手势,服务员明显一愣,客气点头转身离开,很快就端了一杯拿铁咖啡过来。
段琼宇比了一个谢谢的手势。
然后安静的坐在那里,就像她当初一样。
没过一会儿,那名服务员又过来了。
他用手语问他:先生是特殊学校的老师吗?
段琼宇摇摇头,用手语和他交流。
服务员有些欣喜,把手里的一张传单递给他,客气说话道:“先生有没有兴趣到特殊学校当老师?”
“不是固定的,有空来就行。”
段琼宇没有着急回答,看着传单上的内容,是一所特殊小学在找会手语或者盲文的志愿人士。
他不答复,服务员也不着急,礼貌道:“先生感兴趣可以到我们学校看看。”
“那我就不打扰了。”
段琼宇把传单放在桌上,抬眸看向窗外。
他手语很好,为一个人学的。
一开始只是想学那句我喜欢你,可和她面对面的时候,却怎么也比划不出这轻浮的话语了,后来却想学所有,因为想知道她每一次悲伤,每一次高兴是因为什么。
在书店坐了两个小时,段琼宇起身离开,桌上放着那张传单。
服务员过来收拾桌子的时候,看见被留下的传单,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他还以为他感兴趣呢。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修复她身上的伤痕。
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侧目看向江献南:“你有没有遇见过那样的一瞬间,那一刻你想将它永远定格。”
江献南疯狂点头:“有!”
这也是为什么她想学摄影。
林琅音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它拍下来就好。”
“相机是没有感情的,但是我们的眼睛有。”
“看见喜欢的人或物,别人看不到,但是我们自己却知道他们是如何的光芒万丈,风华绝代”
“把我们眼睛里面的呈现给别人,就是我们摄影的意义。”
江献南回到家,一打开鞋柜看见那双白色毛绒绒的拖鞋,惊喜的看着张婶:“是给我买的吗?”
“不是。”坐在客厅沙发上背对着她的权御冷淡开口。
江献南原本已经落在拖鞋上的手悻悻收回:“舅舅……品味变了?”
权御抬头,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
旁边的张婶笑着解释道:“是给桑宁小姐买的。”
江献南不敢相信,对着张婶看了一眼舅舅,悄咪咪道:“他买的?”
张婶点点头,江献南目瞪口呆,下一秒:“舅舅!”
“你怎么这么偏心!我要告诉我妈你喜新厌旧!”
“我才是你亲外甥女!”
权御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淡淡道:“以后十二点的门禁,不然你和谢九安就都去睡大街吧。”
“我今天……是有原因的。”自知理亏,江献南声音小了不少。
把遇见林琅音的事情和权御说完
她激动起来:“舅舅,琅音姐愿意带我了!她让我跟她出外景!”
权御听完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起身准备上楼道:“你以为她看的是谁的面子?”
林琅音之前只顾着激动,压根就没想这些,现在被权御这么一提才深想了一下,她不傻,抬眸:“桑宁姐?”
权御收回视线,把电视关了:“现在还说我偏心吗?”
江献南疯狂摇头:“不偏,一双拖鞋怎么够,送,舅舅我都可以送给她!”
权御…………你可真大方。
江献南笑的灿烂,完全没有知道真相的失落。
在不违法不不背德的情况下,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她不在乎是通过什么方式。
她早就过了在乎别人说她走后门的年纪了,像他们这样的家庭长大的孩子,最清楚公和私是不可能完全分开的。
琅音姐愿意带自己是因为桑宁姐的面子,但是留在那,得到她的认可就是她自己的本事了。
恰好,她江献南最不缺的就是自信和能力。
权御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样子,眼不见为净:“早点休息。”
说完抬脚上楼。
江献南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感动起来,舅舅一把年纪了,也没个对象,把她养大就算了,还得为她操心。
感恩道:“舅舅,以后这么晚你就别等我了。”
“早点休息。”
权御上楼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身,居高临下:“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穿我买的拖鞋。”
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江献南…………
果然,就不该瞎感动!
周六早上,wolf工作室。
助理带着江献南上了二楼,林琅音正坐在吧台椅上摆弄相机设备。
“姐,有个小姑娘找你。”助理提醒道
林琅音抬头,江献南从助理身后伸出脑袋:“琅音姐。”
林琅音惊讶:“你怎么来这么早?”
不是说了中午才出发去拍外场嘛。
江献南把背着的相机轻放在台上:“我太激动了,四点就醒了。”
林琅音了然一笑:“吃早餐了吗?”
江献南点头:“吃了!我舅舅送我过来的。”
傍晚,崔桑宁从商务大楼里出来,长发及腰,蓬松微卷,一身黑色风衣,里面穿着一条到脚踝的白色长裙,下面是一双黑色高跟鞋。
京都的九月是舒爽的,刚刚下过雨的空气中透露着一股清凉劲。
崔桑宁站在门口等人,凉风袭来,几缕秀发被从颈侧扬起,露出白皙的侧颊,她紧了紧身上的风衣。
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拿出来看了一眼,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了纤细的手腕,右手手腕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朱砂红绳。
玉指拨动回了一个好字就将手机放回大衣口袋里。
看着脚下,思绪却是放空的,有人托师父询问,想请她帮忙修复一幅古画,是宋代的一幅仕女图。
藏品年代久远再加之保存不当,导致破损较严重。
正在出神思量该怎么修复的时候,远处有声音清晰明了的传入她的耳朵:“三叔你等等我,我回去取个东西。”
还贴在太阳穴上的指腹停顿了片刻缓缓落下,崔桑宁平静侧目。
在京都被称作三叔的人,她只认识一个,权家家主——权御。
不远处,男人似乎喝多了,上半身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头发乌黑浓密,双眉笔隶雕刻,一如六年前眉目间透露着稳如泰山般的镇定之色。
白衬衫下是清晰可见的肌肉纹理,他抬手松了两粒纽扣,捏了捏鼻根,拇指上还戴着那个翡翠扳指。
崔桑宁记得哥哥说过他以前是军人,后来受了点伤,就回归了家族。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崔桑宁后退了两步,宽大的大理石罗马柱挡住了她单薄的身影。
当初他连夜离开,应该是不太喜欢自己的。
权御放下手,睁开了眼睛,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平日里冷漠沉着的眸子更加的深沉幽暗,五官线条精致凌厉,右侧硬朗挺括的眉骨上有一截两厘米的伤疤,让他多了几分痞气,皇庭贵胄,生人勿近。
今天是段四的生日,就请了几个好朋友,也没大办,自己来晚了,被灌了不少酒。
敏锐的察觉到一旁的视线,没有攻击力,却又不是打量,侧目望去却只看见罗马柱后面露出的被风扬起的白色裙摆和黑色长发。
并未放在心上,收回视线,过了一会,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向他跑过来,他的父母站在不远处温和的看着他。
小男孩仰头看着权御,圆溜溜的眼睛神采奕奕:“叔叔。”
近一米九的身高,小朋友看的很是费劲,权御蹲下身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了?”
小男孩将手里的东西递到权御眼前,奶声奶气道:“有个漂亮姐姐让我给你的。”
看着小男孩手里的东西,权御陷入了沉默,一块白色的手帕,一盒醒酒药,一瓶水。
接过小男孩手里的东西,醉意上头,权御的声音有些沉哑:“姐姐呢?”
小男孩笑道:“姐姐走了,上了一辆车。”
恰逢刚刚说要回去取东西的男人回来了,看着权御身前的小孩目瞪口呆,权御没理他,只是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笑道:“谢谢。”
小男孩摇摇头:“不客气。”说完转身就跑回自己爸爸妈妈身边,权御对着那对夫妻客气一笑,看着他们转身离开。
身后的人上前,语出惊人:“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儿子呢。”
权御侧目看了他一眼,谢九安立即闭了嘴:“三叔我错了。”
他们这些人,这种玩笑可开不得,随随便便半数身家就赔进去了。
收回视线,垂眸抠出两粒药喂进嘴里,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两口,谢九安看他毫不迟疑的动作,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什么人给的,你就这么放心?”
权御没有回答。
谢九安还欲说些什么,权御已经上了车,谢九安正要跟上去,刘助理却眼疾手快的把车门关上了,客气一笑:“权总说,谢总还是自己回去吧。”
看着扬长而去的劳斯莱斯,谢九安风中凌乱,却敢怒不敢言,京都四大家族,千年世家百年豪门,最是重规矩。
权御虽然和他们年龄相仿,偏偏是权家的老来得子,排行老三,生生长了他们一辈。
几个发小逢年过节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三叔。
谢九安还好,本来就是年龄最小的,叫一声三叔也没什么。
段四就不好了,明明大权御三四岁,辈分却矮了人家一截。
每次谢九安那狗腿子讨好权御的时候,段琼宇总觉得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往往这个时候,权御就会不紧不慢道:“人家年轻,叫起来自然没有负担。”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不仅年龄大,长的还着急。”
………………
黑色的劳斯莱斯穿梭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车内,权御看着手里的帕子沉默不语,带着犀利的眼眸里暗沉深不见底。
白色的帕子,边角上绣着一枝金色的桂花。
他比谁都警惕,又怎么会是谢九安说的什么人给的都敢喝,不过是知道谁送的罢了。
不过……
眼神犀利,她又凭什么觉得他会记得这块手帕?
他已经三十岁了,从小在四九城里什么人没见过,当了几年兵,商场里浸润沉浮多年,看什么都不过如此而已。
唯独六年前那只闯入他领地的猫是个意外,懵懂又魅惑。
刚刚还不以为意,一眼掠过的背影此刻越发清晰起来,被风扬起的长发,白皙的脚踝,坐在前面的助理和司机忽然听见后面的人轻笑出声。
权御抬手捏了捏眉心,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好歹救过她,上一次直接擦肩而过也没认出他,这一次还躲着了,一点也不尊重长辈。
闭目养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嘴角上扬,朦胧间一声小猫叫唤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淡淡的哭腔:“哥哥。”
拇指磨蹭着柔软的手帕,眸中暗沉,他记得她叫桑桑。
六年前,德国慕尼黑。
权御刚退伍不到一年,家里的生意却已经尽数交至他手。
目送她进小区,权御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有千万种方法知道她的消息,只是他希望是经过她的同意,被她亲自留下的。
打开微信,输入电话号码搜索,湘色工作室的logo就是她的头像,好友申请发送。
等了一会儿,没反应,把手机放下开车离开。
知道她这会儿还没到家,还没看手机,可就是着急,一刻也不能缓的想看见她同意。
想起她忍无可忍教自己写字的样子,权御好笑又喜欢,她好像总在给他惊喜,虽然六年前就知道她人畜无害的外表下是自由有力的。
给人第一眼的感觉,柔柔弱弱,清淡温婉,相处久了,一旦她把你圈入了她自己的圈子,就会发现她有着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娇俏和小倔强。
权御深邃的眼眸里尽是喜爱,他不否认自己是一个双标的人,他喜静,不喜欢无理取闹,但是他格外珍爱她的娇俏,并将这些视为他愿意终其一生去守护的东西。
因为她本就该这样,被人娇宠着长大,被人放在心尖上,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他爱她,但是这个世界不只他一个人爱她,亲情,友情,爱情,这很好,说明她值得被爱,他也希望她被很好的爱着。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爱他,是爱情里的百分百。
不过……任重道远。
…………
崔桑宁拎着包走到楼下,远远就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加快步伐,脚步里多了几分欢快愉悦:“哥!”
苏暮白比她先看见对方,早在看见她的时候他就掐了手里的烟扔在垃圾桶里。
见她迎面过来,他担忧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
崔桑宁一听,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在他眼前晃了晃,撒娇认错:“没电了。”
苏暮白转身把路灯下的大包小包拎着:“走,回家。”
崔桑宁忙上前想帮他拎一些:“你又带了什么?”
苏暮白躲开她的手:“一些特产。”
出了电梯,仰头示意她开门。
把东西一股脑的放在桌子上,苏暮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才开始算账:“去哪了?”
崔桑宁换了拖鞋就去倒水了,自己喝着一杯,手里端着一杯递给他。
苏暮白不接,一幅坦白从宽的模样。
把水放在他跟前的桌子上,崔桑宁才解释道:“三叔家。”
补充道:“也是他送我回来的。”
苏暮白皱眉::你怎么会去三叔家?”
把原因解释了一遍,知道了原委苏暮白才放心下来。
他思索了一会:“权老喜爱字画,在圈子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三叔既然找你帮忙了,就好好弄。”
崔桑宁一副生气的模样:“你这话说的好像其他顾客的字画我没有好好弄的样子。”
“你可以说我,但不能质疑我的职业素养。”
苏暮白立马改口:“我错了,对不起。”
说着把袋子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一边絮叨:“我前几天出差,顺带回了一趟苏州。”
“家里让我带了好些东西回来,几乎都是给你的。”
递过来一个盒子:“这是妈前段时间出去旅游给你带回来的翡翠首饰。”
刨了刨袋子里面的:“这些……好像是护肤品。”
“外婆准备的,她说入秋了,北京气候干。”
崔桑宁接过来看了一眼,放下后问:“他们身体好吗?”
“好着呢,外公外婆每天早上五六点就出去遛弯。”
商场里,林琅音挽着崔桑宁的胳膊。
两人一起进了一家男士服装店。
不远处,权御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
忽然,他转身进了他跟前服装店,江献南正在挑衣服,只见她拿起一件连衣裙对着手机道:“妈,这件好看吗?”
电话那边传来毫不掩饰的嫌弃的女声:“真丑,看衣服的眼光和你爸一样,都是锅里面挑最烂的肉。”
江献南:…………
旁边的江父反驳了:“你说她为什么要带上我?”
女人嘲讽道:“呵,你看看你现在身上那身破麻袋,我说错了?”
江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昨天在海南地摊上买的花裤衩:…………
那边权大小姐继续道:“你让你舅舅帮你挑。”
江献南闻言看了一眼冷着脸靠近的舅舅,不敢说话。
陪她出来就已经很烦了,让他挑衣服?怕不是找死?
正在祈祷舅舅没听见她妈说的话的时候
谁知她妈想了想又来了一句:“算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孤寡,还能指望他挑衣服。”
权御的视线落在了江献南的手机上,就在江献南以为她完了的时候。
却听见他淡淡道:“我看见你那个摄影师了。”
江献南顿时瞪大了眼睛,也顾不得她妈的絮叨了直接挂了电话:“在哪?”
权御仰了仰下巴:“那边的服装店。”
江献南一溜烟跑了,连沙发上的包都没有拿。
权御看了一眼还拎着衣服的店员,扫了一眼沙发上江献南刚刚看过的衣服,递过去一张卡:“都装起来,待会她回来拿。”
说完拿起她扔在沙发上的包跟了出去。
服装店里,崔桑宁手里正拿着两件保暖衣,感受了一下料子的差别,她将其中一件递给了店员。
然后继续看,林琅音在她身边说着话:“有好几个经纪公司联系我,想签你呢”
不待崔桑宁说话,她立马道:“放心,全部拒绝!”
说着忍不住揉了揉崔桑宁的脸:“我家三三就应该坐在安安静静修复室里。”
把脑袋靠在崔桑宁肩膀上:“才不愿意给别人看。”
崔桑宁推开她的脑袋,走到前面的鞋柜处,拿起一双登山鞋,她抬头问店员:“哪一款的防滑效果最好?”
店员推荐了一款,崔桑宁拿起来,仔细看。
林琅音道:“逛完药店逛商场,你买这么多,你师父能带走吗?”
崔桑宁专心看鞋:“他有助理的。”
“那你还买?”林琅音不解,何必费这个功夫
“自己买的细心些。”崔桑宁觉得别人总有注意不到的地方。
抬头看向店员,崔桑宁笑的柔和:“刚刚那些都装起来。”
两人一转身就和眼巴巴看着她们的江献南四目相对,林琅音直接吓的一个激灵,崔桑宁也挺直了背脊。
江献南紧张又激动的看着林琅音:“学姐,我是你偶像。”
林琅音:“嗯?”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江献南立刻改口:“不是,是你是我偶像。”
“我好喜欢你拍的照片。”
“我也是苏中的,现在在清大当交换生。”
两人都被她的热情搞懵了,林琅音掐了掐崔桑宁的胳膊,眼神交流:我还有粉丝呢?
崔桑宁:自信一点
江献南看向崔桑宁,热情介绍自己:“桑宁姐姐,我认识暮白哥哥。”
听见哥哥的名字,崔桑宁认真了,看着她,正准备问对方身份的时候。
门口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江献南。”
“三叔。”
“舅舅!”
崔桑宁惊讶的看着权御,还有他手里的粉色包包,又看了看江献南,这是他姐姐的孩子。
权御把包递给江献南,看向崔桑宁,声音平和:“怎么在这?”
崔桑宁指了指导购手里的东西:“我师父要出差,给他准备一些东西。”
视线在他和江献南之间看了一眼:“你呢?”
权御瞥了江献南一眼:“她要开学了,陪她买衣服。”
崔桑宁有点吃惊,她想象不到他这样的人陪一个女孩子买衣服是什么样的情景。
脑海里想了一下他对着女孩子手里的衣服挑选的模样,顿时一阵不对劲,忙把脑袋里的画面驱赶出去。
林琅音掐了掐崔桑宁的胳膊,崔桑宁这才想起来介绍:“三叔,这位是我发小,林琅音。”
权御看向林琅音,主动伸手:“你好,权御,经常听南南提起你。”
林琅音挑眉,心里了然,姓权,权御,这个名字她也听过很多次了。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在苏州。
伸手相握,一触即离:“你好,久仰权总大名。”
江献南拿着手机从权御身边窜到林琅音面前,睁着大眼睛卖萌:“姐姐,加个好友好不好?求求你了。”
林琅音看着那双大眼睛,大有她不答应,下一秒她就哭出来一样。
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给她扫。
看着那个名为“唐僧洗头用飘柔”的微信名,还有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头像,江献南不确定的看了看,欲言又止,她在想她是不是加错了。
可是眼睁睁看着她发过来的笑脸表情包,又百分百确定是本人。
江献南一直以为她偶像是御姐女强人,现在怎么跟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了。
摇了摇脑袋,自我安慰,这只能说明我偶像有一个有趣的灵魂,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拍出这么伟大的作品。
想到着,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了。江献南又捧着手机眼巴巴的看着崔桑宁。
崔桑宁无奈一笑,把手机拿了出来。
权御在一旁看着,眼睛里滑过暗芒,他自己都还没有呢,你倒是加的快。
加完之后,权御看着崔桑宁问:“买完了吗?”
崔桑宁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嗯。”
权御看了一眼手表,询问两人:“时间差不多了,一起吃饭?”
江献南一听,立马眼巴巴的看着:“姐姐……姐姐……”
崔桑宁看向林琅音,无声询问她的意见。
见她同意了才回复权御:“好。”
包间里,权御把菜单递给崔桑宁:“你们先看。”
等她们三点完,权御又加了几样菜。
江献南是个自来熟的,叽叽喳喳一直拽着林琅音说个不停。
崔桑宁安静听着,偶尔附和几句。
崔桑宁嘴角上扬,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
李叔继续道:“她住哪,你问我不就好了?”
“她住九龙府那边,送完你们,我再送她回去。”
车上安静了,把两人送到,崔桑宁才睁开眼睛,睁的大大的:“请问怎么称呼?”
李叔笑道:“叫我老李就行。”
崔桑宁放松了身子:“谢谢李叔。”
“哎,都是权总吩咐的。”李叔也不邀功
崔桑宁有些惊讶。
李叔侧目:“丫头说一下地址呀,权总可没告诉我你住哪?”
崔桑宁回神,不好意思的说了地址。
上海。
这次出差是为了视察子公司的工作,汇报告一段落,权御回到办公室。
刘助理端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穿着黑色衬衫男人的背影。
权御手里拿着手机,是微信页面的搜索好友,湘色桑宁。那天晚上谢九安给他看手机的时候他看到的。
头像是湘色工作室的logo,像一个工作号,可是却又奇怪的有点像她。
刘助理的电话声响起,看了一眼见是李叔打过来的,他拿着手机上前两步:“权总。”
权御示意他开免提,李叔把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刘助理抬头想看自家老板的反应,却见他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的灯火。
他只能对电话那边说道:“行,辛苦李叔了。”
欲言又止,他有时候觉得权总看崔小姐的眼神是不清白的,压抑,克制,暗沉的可怕。
可有时候他又觉得他好像也对她没什么想法,就像现在,他好像在听,又好像没在听。
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想问什么?”权御背对着他,低沉的嗓音响起。
刘助理不解道:“您对崔小姐……很不一样。”
“今天在机场拽住了她,您身上是少有的急切和烦躁。您在乎他身边的那个男同事,也很关心她。”
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不耐烦,刘助理继续道:“可现在您又表现的很平静。”
“这样,我怕揣测错了您的心意。”
权御沉默不语,片刻,他说:“你觉得我是什么心意。”
有人敲了敲门:“权总,可以继续会议了吗?”
“可以。”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权御转身出了办公室,刘助理紧随其后。
他心里有了自己的决断,权总刚才并不愉悦,紧绷的面色有一些烦躁。
管理层汇报着公司的运作情况,而上座的人却是在走神的。
权御回忆机场的点点滴滴,那莫名其妙的敌意是因为什么,他还不能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但是看见那个男人的第一眼,他觉得他配不上她。
哪怕知道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可他还是恼怒,甚至可笑的觉得,这样的人也配打她的主意!
踌躇不前,烦躁的又是什么?
他承认自己对她有兴趣,不知深浅。可她却对自己没有半点想法,今天那句“家里长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权御心里自嘲,自己现在的思想有些不端正,是不是该关禁闭反思一下了?
那就先不要见她了,毕竟好像一见到她,自己就抵抗不了。
“权总,您觉得怎么样?”
工作汇报完了,所有人都看着权御,等他的评判。
思绪回神,权御看向还开着的PPT:“先出去吧,晚些再给你们答复。”
等人都走了,权御对刘助理说:“你去再放一遍。”
刘助理茫然
权御解释:“我刚刚没听。”
“你顺带把你听到的一并讲给我听。”
“好。”刘助理上前从头开始展示复述。
晚些,权总的评议准时送达了每一个部门。
几天后,苏暮白郊外的玉雕庄园。几辆车一起开了进来。
谢九安和江献南先从车上下来,伸了个懒腰。
有员工迎了上来,谢九安熟练道:“你家老板呢?”
“在雕刻室呢。”
谢九安一边往里走一边把车钥匙扔给他:“带了一些食材,让厨房做上。”
权御和段琼宇走在后面,段琼宇勾着他肩膀:“你不是不来吗?这么忽然又来?”
权御拍开肩膀上的手,没有回答,嗓子发炎了,跟吞刀片一样,疼的厉害。
段琼宇笑道:“不会是在躲什么人吧?”
权御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忍着嗓子的不适:“管好你自己。”
手里的九节紫竹痒痒挠转出了幻影,段琼宇好笑摇头。
来之前,谢九安打电话问他去不去暮白的庄园聚餐,他张口就拒绝了,结果谢九安嘟囔道:“桑宁妹妹不来,你也不来,那多没意思。”
也不知是因为哪一句话,对面的人就改口了。
看着权御的背影,段琼宇啧啧两声,嘀咕,你可真行,三十多年不开花,一开就开了一朵最不得了的。
按苏家的辈分,那可是实打实的要叫你一声三叔的人。
几人一进苏暮白的雕刻室就看见他系着围裙拿着刻刀坐那雕一块粉色的玉石。
段琼宇眸中惊艳:“这么大一块芙蓉石你要雕什么?”
苏暮白指了指一旁放着的一座弥勒佛:“那个。”
段琼宇:“你疯了?难得有这么大的一块料子,雕弥勒佛?”
苏暮白吹了吹刻刀上的细灰:“为了淘这块料子,我确实废了不少劲。”
谢九安不懂这些,他摸了摸弥勒佛光滑的脑袋:“粉色的弥勒佛,暮白哥口味挺独特啊。”
苏暮白:“桑桑生日要到了,她喜欢弥勒佛,我就想着给她雕一个。”
段琼宇无语:“你可真能造,二十多厘米高的一尊弥勒佛。”
苏暮白宠溺道:“她觉得越大的笑的越好看。”
谢九安问道:“她生日是什么时候?”
苏暮白放下刻刀,想起了以前的事:“她是冬至生的。”
“我外婆是中医,刚好在采摘院子里的冬桑叶,冬桑叶有疏散风热,平抑肝阳的作用,所以给她起名桑宁。”
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块料子,准备把它放柜子里。
谢九安上前道:“暮白哥你让我摸一下,它看起来好粉啊。”
苏暮白灵活的避开他的手:“玉石乃仙品,你太俗了。”
段琼宇痒痒挠一指谢九安:“暮白说的对。”
放好后苏暮白转身出了玉雕室,谢九安跟在他身后反驳他刚才的话。
段琼宇在后面,拐了拐权御的胳膊:“冬至好啊,都说冬至出生的女孩子,命带正财,福泽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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