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和宛海宋晓亦的其他类型小说《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和宛海宋晓亦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铆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至于说我下不了死手。我只能说,世人皆错看了我李阳。十万大山边缘,要不是山里的人出现,刘长轩师徒绝对是死人。凌晨发生的事也一样,但凡我还有一丝力气,都不会放他走。生与死之间,我知道要怎么选择,也容不得我矫情。黄九本来是准备打击一下我,结果反过来被我严重的打击了。早上八点多,苏一媚给我和黄九送早点。我打扫过店铺,她也看不出来出过事,但我不敢让她呆在店里,找了个借口把她打发走了。十点多,二叔来了店里,他本来是有别的事要说,但一进来就被我拉到里面的房间,把昨晚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二叔听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吃我们这碗饭的人,迟早都会遇到这种事,而且生意越大,麻烦越多。”“你不怕吗?”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二叔。“怕?”二叔道:“我在外面混了那么多...
《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和宛海宋晓亦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至于说我下不了死手。
我只能说,世人皆错看了我李阳。
十万大山边缘,要不是山里的人出现,刘长轩师徒绝对是死人。
凌晨发生的事也一样,但凡我还有一丝力气,都不会放他走。
生与死之间,我知道要怎么选择,也容不得我矫情。
黄九本来是准备打击一下我,结果反过来被我严重的打击了。
早上八点多,苏一媚给我和黄九送早点。
我打扫过店铺,她也看不出来出过事,但我不敢让她呆在店里,找了个借口把她打发走了。
十点多,二叔来了店里,他本来是有别的事要说,但一进来就被我拉到里面的房间,把昨晚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二叔听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吃我们这碗饭的人,迟早都会遇到这种事,而且生意越大,麻烦越多。”
“你不怕吗?”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二叔。
“怕?”二叔道:“我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最吓人的就是穷,其余的不值一提。”
道理是在了,可我想说的是鲁班门的人特么的是盯着我,不是盯着他。
看着二叔一脸的淡定,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我亲二叔。
二叔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就在收拾东西,看见他带了金钱剑和桃木剑。
我忍不住问:“这是又有生意了吗?”
二叔点头道:“王总介绍的,他一个朋友的工地上出了点事,具体情况要过去看了才知道。”
我道:“二叔,鲁班门的事还没解决呢?”
二叔反问我:“别人盯着你,你就不吃饭不睡觉了吗?”
我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二叔直起身,语重心长的道:“阳阳,人最重要的就一件事,每天都能好好活着。你昨晚虽然遇到了危险,但你活下来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活下来的次数多了,你也就知道要怎么保护自己了。”
“这条路本就不会一帆风顺,如果你一味的想着躲藏,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我沉默了。
但我在想二叔的话。
二叔说的话很有道理,不管是风水局,还是奇门异术,但凡是害人的,大多都是人为。
有人得益,自然就会有人失益。
冥冥中,这似乎是一种错位的平衡。
想明白这些,我心里顿时坦然。
至于鲁班门的人,我现在有了防备,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以后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赚钱的时候赚钱。
我找来猫包,抓起茶桌上的黄九塞了进去,跟着二叔出门。
他说是工地上出事,车上我还以为是挖出了棺材什么的,结果到工地上了解下来,事情超出我和二叔的预想。
工地是一个小区的基坑建设,面积不算小,是个大工程。
为了赶工期,一直都是二十四小时轮班倒。
本来一切都正常,可就在前天夜里出了一场安全事故,有个工人掉进基坑摔死了。
工地上出事故,基本上都是私了,这样工人家属能得到更多的赔偿,施工方也能避免调查耽误了工期。
于是就把工人尸体停放在工棚里,等着家属来认领。
可就在昨天晚上,工人的尸体遭到了某种动物的啃食,头盖骨被咬开了一个洞,脑髓被吸没了。
胸腔也被打开,肝脏没了。
如果只是这样,对于施工方来说也就是加点钱的事。
但今天凌晨,工人在抽基坑水的时候,看到一个通体赤红,长着一张怪脸的三岁孩童踏水而出,对着工人龇牙咧嘴,模样十分恐怖。
可爷爷那一套他糊弄一口饭吃没问题,想要大富大贵却差得远。城里姑娘要求又高,所以他就一直单着。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我看出来了,只是不好说。
两人的拉扯,很快就引来不少人围观。
二叔的脸也是越发的红,说话都有些结巴,我看着有些好笑。
为了二叔的终身大事,我特意给那女人看了个相。
田宅宫开阔,而且白皙干净没有痣疤,属于那种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的人,家境殷实。
面色红润,桃花当头,说明她会最近有一段不错的烟缘。
不过上唇上有一颗刚长出来的青春痘,微微发红,预示着她爱而不得,有些上火了。
成年人的世界,你情我爱倒也不奇怪。
只不过女人火气一大,脾气也就跟着上来了,以二叔那性格,她要是不稍加克制,恐怕会适得其反。
我嘿嘿一笑,继续喝着汽水。
二叔被拽得有些急了,推开女人道:“你别无理取闹,我侄子在,别让小孩子看笑话。”
那女人这时才注意到我,看了过来。
我赶紧摆手道:“我没事,你们继续。”
女人气得胸口起伏,又去拽二叔。
撕来扯去,二叔是真的生气了,一把推开女人吼了一声道:“你别闹了行不行。”
这一吼,那女人也被唬住了,二叔趁机挣脱出来,抓了五沓钱扔在地上,气冲冲的道:“一年的房租给你。”说完开了店门,黑着脸进去了。
女人愣在原地,看着散落的百元大钞,委屈的蹲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有些看不下去,放了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把钱捡起来,安慰道:“婶子,你别哭了,我二叔这个人心眼不坏,我看出来他对你也有意思,只是你的方法没有用对!”
我把钱放在她手里,把手卷成个小喇叭,在她耳畔悄咪咪的说了几句。
女人眼睛顿时一亮,像是开了窍一样,问了我的名字,高高兴兴的拿着钱走了。
呼!
我吐了口气,回身提着东西进店铺,二叔还在生气,脸都憋红了。
“二叔,我们怕是得换个地儿了!”我放下东西,漫不经心的道。
二叔回过神,不解的问:“怎么说?”
我无语的道:“你都把房东得罪了,你觉得她还会把房子租给我们?我看她走的时候咬牙切齿,估摸着明天一早就来撵人了。”
二叔有些慌了,但还是气不过的道:“这苏一眉真是太胡搅蛮缠了。”
我试着道:“我看人家对你蛮上心的,你就不能给点好脸色?而且你看你带二,她带一,一二一二,凑一凑刚好一家人。”
“去去去,大人的事你少掺合。今晚你还住店里,明天我去给你找房。”二叔有些心不在焉,起身离开。
店门一关,黄九就从猫包里爬了出来,一脸意犹未尽,八婆的问:“李哥,你说他俩能成吗?”
我翻了个白眼道:“成不成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说完,我也不理黄九,整理了一下地铺,准备早点休息。
心里却暗自偷着乐。
不管成不成,反正我是有好日子过了。
黄九在店里瞎转悠了一会,见外面天色暗了,按耐不住的推开窗户,溜了出去。
它一走,我立马翻爬起来,把下卷掏出来继续背。
第二天一早,二叔还没来,苏一媚就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哐哐敲门。
我把门一开,她就热情的走了进来,“阳阳,你看婶婶给你买了零食。”她说着放下东西,四处看了眼问:“你二叔还没来?”
黄九陪着我回墓穴,途中安抚我道:“你也别多想了,这世上就是这样,拳头大就是爹。”
“而且他们十万大山深处出来的东西,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成。”
我没有说话。
黄九耸了耸肩膀道:“我认识西山狐家的人,一水儿的狐媚子,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个,包你每天活得没羞没臊。”
我还是没说话。
回到墓室,看着木床上躺着的女尸,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黄九见状,咳了一声:“我去门口等,你想说什么说两句。不过时间也别太长,我老婆还在外面呢!”
刘长轩在黄仙儿面前,十分钟都没撑住。
可黄仙儿在那些怪人面前,头都抬不起来。
这就是实力。
我什么都没说,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连她都保护不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呆了几秒,我长吐一口气,把我妈给我的包简单收了一下,挂在女尸的肩上,抱起她。
来到墓室门口,黄九见我抱着女尸,长长的松了口气。
外面那十几个黑衣人,见到我怀里抱着的女尸,呼啦一声,全都跪在地上,高呼道:“恭迎山主。”
山主?
这是是女尸的名字,还是传说中的山主?
如果是传说中的山主,那就是山神级别的存在,民间传说中的地位不亚于仙。
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里面说的仙,就是山中之主。
跪拜之后,那行人自行起身。
他们似乎不敢触碰女尸,为首的黑衣人问我道:“山主的棺材呢?”
我现在心里很空,就是那种遭受巨大打击之后,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的空。
只想着尽快结束。
听见他问,随口就道:“用来埋我爷爷了!”
“什么?”黑衣人震惊,随即就是愤怒。。
一股庞大的威势瞬间压在我身上,压得我脸上青筋毕露。
不过就在这时,女尸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
黑衣人咦了一声,急忙收敛了身上气息。
这一幕让我眉头微皱,有了些想法。
他们怕她,那我是不是可以用这个作为理由,把人留下?
毕竟他们若是动手,就等于冒犯了女尸。
然而不等我开口,黄九就颤颤巍巍的道:“几位大人,小的家里还闲置着一口棺材,可以给山主一用。”
我一阵冒火,这狗腿子,不说话会死?
但在十几个黑衣人的凝视下,我连愤怒都不敢表现出来。
我正准备告诉他们,女尸不想走的时候。
为首的黑衣人道:“小子,你不要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过去的事就当过去了。至于将来,你们不是一路人,注定不会再有交集,强行往一块凑,对你,对她都不好。”
他不说这话,我心里的那股火气还能压住。
听了他这话,我忍不住道:“你算老几?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你说不是一路人就不是一路人?”
黄九见我怼这群人,吓得瑟瑟发抖。
它抓着我的裤腿,哀求的道:“李哥,不,祖宗,你不怕死可也别连累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行行好,放过我一家老小吧!”
此刻的黄九,是真的卑微。
但它说的话,却让我不觉得它卑微。
至少,它可以用低下头来保护自己的家和家人。
而我呢?
似乎是女尸睁眼的缘故,黑衣人并没有迁怒于我,缠满黑布的手一翻,拿出一块木牌扔到地上道:“半年之后,你若是有本事走进十万大山,或许还能再见。”
他说这话只是一种安抚,因为他的语气里透出来的,是我不会有那个本事。
纸人靠近一些后,我才发现后面四个还抬着一顶小轿子。
这事太过邪乎。
一出门就碰到,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可我现在的位置有些尴尬,离它们太近了,稍微一动,立刻就会被那些花花绿绿的纸人发现。
正在纠结的时候,花轿的轿帘被掀开,一只黄皮子从上面跳了下来。
要是一般的黄皮子,我一石头能砸死一个。
可花轿上下来的黄皮子人模人样,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胸前挎着红花,牙尖嘴利,豆大的小眼睛里冒着绿油油的光,一副喜庆的打扮。
看到这,我心里也明白了。
这畜生是奔着女尸来的,意图不明而喻。
看着它那激动得夹紧的双腿,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要的东西,那也不能便宜一个畜生。
什么黄仙儿,也只有东北那边才拜。
在我们这,那怕它人模人样,也就是个会个偷鸡的畜生。
爷爷精神的时候,一年要打死好几只。
我到处找石头的时候,那畜生走到门口,拱着一双爪子,对着门内鞠了一躬,口吐人言,猥琐的道:“娘子,夫君来接你回山。”
见它会说人话,我刚摸到手的石头都给吓掉了。
山里怪谈不少,精怪的故事我也听过不少。
爷爷说过,东边山里有一户人家得罪了黄皮子,没几天工夫,一家七口人全被这畜生给害了。
我这一犹豫,黄皮子就挺着长着一撮白毛的胸膛,迈着迫不及待的步伐走到门口。
它一过去,身后两个花花绿绿的纸人也动作僵硬的跟上,准备帮它推门。
看着它嘚瑟的样子,我脑海里全是那女人的模样。
这畜生,它可不会管喘气还是不喘气,落到它手里,肯定要被糟蹋。
想到这,我重新捡起石头,抬手就扔了出去。
那畜生刚准备进门,后脑勺正好挨了一下,被砸得翻了一个跟斗,趴在了地上。
不过很快它就爬了起来,一双小眼睛在月光下冒着愤怒的绿光,回头扫视着身后,愤怒的吼了一声:“谁!”
我丢完石头就躲回了田埂下面,不敢看,也不敢喘气,像个鸵鸟一样。
而且扔完石头,我就老后悔了。
惹了这畜生,往后麻烦不断。
然而就在我懊悔的时候,脖子上就痒飕飕的,像是有一把小毛刷在上面挠来挠去。
我一抬头,就见那畜生趴在我上方的田埂上,伸着一只爪子,在我脖子上划来划去。
对上那双绿油油的小眼睛,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不过下一秒我就反应过来,一把抓着它的脖子,往田埂上猛地一砸。
那畜生发出一声惨叫,用爪子在我手上挠了一下,留下两道血口。
刺痛下,我反手就把它扔了出去。
在地上翻滚了几个轱辘,那畜生又爬了起来,嘴里淌着血,瞪着一双绿豆眼,恶狠狠的道:“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方圆百里,谁不认识我黄九爷,敢坏我的好事,我要你的命!”
不愧是成了精的畜生,这么砸都没死。
面对气势汹汹的黄皮子,我也是来了脾气。
一个大活人,还能怕了一个畜生不成?
我抽出逼在裤腰上的金钱剑,翻身爬上田埂,二话不说,追上去就砍。
黄九爷也不跑,淌血的嘴角一咧,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像一个得意的小人。
爷爷教过我不少东西,虽然没有用过,但很熟练。
我错身半步,用被它挠出的伤口在金钱剑上一抹。
沾染了血水,金钱剑顿时变得滚烫。
见金钱剑有反应,我又多了几分底气。
然而就在我要扑过去的时候,黄九爷一双小眼睛里的绿光一闪,我顿时感觉头重脚轻,脑子里混混沌沌。
后面站着的八个红绿相间的纸人生硬的转过身,平举双臂,朝着我就围了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黄皮子擅长蛊惑人心,山那边的那家人就是当家的突然发疯,用杀猪刀捅了一家老小,最后自挂屋檐。
现在自己这状况,显然也是中招了。
眼瞅着就要失去理智,我趁着最后一点清明,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手中金钱剑立刻扫了出去。
纸人就是纸人,在邪门,本质也不会变。
我这一扫,直接就把八个纸人都抽了个稀巴烂,窟窿里黑烟滚滚,几只巴掌大的小黄皮子从纸壳里惊慌失措的逃了出来。
黄九爷盯着我手里的金钱剑,眼珠子一闪,又想迷惑我。
不过不等它施展迷惑之术,我手里的金钱剑就砸了过去。
黄九爷的反应也快,身子往地上一趴,滑脱了身上的新郎官衣服,一溜蹿出几米,避开了砸去的金钱剑。
我看出来它忌惮金钱剑,冲上去捡起来,追上去又砍。
黄九爷见我如此勇猛,有些急了,身子一转,撅起屁股,一股黄烟就从腚眼里喷了出来。
这玩意能口吐人言,估计修行了百来年,一个老屁蹦出来,辣得我眼泪哗哗,一阵干呕,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往后退。
黄九爷趁机带着它的徒子徒孙,上蹿下跳的跑到更高的地方停下来,回头忿忿不平的道:“小子,你死定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我被老屁熏得头晕,没工夫回它,等缓过神,黄九爷和它的徒子徒孙已经跑进了江口后面的十万大山里。
看着月下的群山,我没敢去追。
大江东去,淌不尽的死人和棺材。
那十万大山里,隐藏着太多的诡秘。不然也不会冲了一口棺材进我家院里。
稍微缓过来,我眼睛还有些刺痛,衣服上全是那臭屁的味道,难受得很。
不过都到了这里,我还是推开门,进去看了一眼。
女尸还在。
“你这个祸害,差点让我被黄皮子给熏死!”
见她还在,我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骂了一句。
我想回家去换衣服,但又担心黄九爷去而复返。还好老宅里有一些二叔的旧衣服,我翻了一套换上,感觉那味儿才淡了不少。
回到屋里,看着女尸,我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她。
只希望黄九爷不是说大话,这方圆百里它真的最厉害。
这样尸香百里,别的东西也就不敢来跟它抢。
对付一只畜生,我还是比较有信心。
我也停了下来。
有阴气,不是很强,但却是流动的阴气,剐在身上,隔着衣服都凉飕飕的。
阴气这种东西,正常的都是聚在某一个地方,要是没有根源,七八天也就散了。
能够保留下来的阴气,不是在聚阴之地就是附近有阴邪的东西。
像回廊上这种流动的阴气很少见,出现了就只有一种可能,这股阴气是被某种局阵引来。
我折头往回走,去了右边回廊。
果不其然,这边也有阴气流动。
如此一来,两只原本温暖手就变成了鬼手,长时间被这两只手捧着,那就不是掌上明珠了。
只是别墅的整体格局我都看了,没有问题,这是哪儿来的阴气?
停了几秒,我又折头往左边走。
陈伯跟着我有些不耐烦,问我道:“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没本事就别瞎折腾,小姐和王总这些天都已经很疲倦了,经不起你无意义的消耗。”
本事没拿出来,别人看不起很正常。
毕竟谁不是这样看人?
我没说话,走到左边回廊第二间房间门口停下,看向陈伯道:“这就是你家小姐的房间吧?”
因为嫌弃和不耐烦,陈伯上来后除了催促,没有做过任何介绍,现在见我直接找到他家小姐的房间,神色略微惊讶。
我挪了挪下巴,示意他把门打开。
陈伯犹豫了一下,警告我道:“小姐好不容易睡着,你可别打扰到她。”
我道:“放心吧,我尽量轻点,只是看一眼。”
陈伯这才轻轻转动门把手。他刚把门推开一条缝,一股黑雾就钻了出来,不过一阵回旋之后又缩了回去。
陈伯的肉眼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到阴冷,哆嗦了一下,小声道:“小姐出事后,她的房间里就冷得不正常,开了空调都没用。”
阴气夹着邪气,空调要是有用才怪了。
我没有作声,轻轻推开门,探头看了一眼。
现在是大白天,外面阳光明媚,房间正面又是一道大大的落地窗,然而房间里的光线却要比别的地方明显暗上不少。
我扫视一圈,目光回到了中间的粉色大圆床上。上面躺着一个年岁跟我差不多的女孩,脸色苍白,略显消瘦。
即便是睡着,她的眉头也是拧成一团,时不时的惊厥,像是深陷梦魇中无法自拔。
我用灵眼朝她看去,发现有两道黑气从西南两个方向汇聚,在她头顶形成一个漩涡。
漩涡中间的黑气漂浮不定,时而散开,时而凝聚。
散开的时候,里面露出一个盘成一盘的动物虚影。
我回头看向陈伯道:“陈伯,要不你回避一下,我怕等会有些事会吓到你!”
陈伯不屑的哼了声,“我活了五十多年,吃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饭多,跟着王总,什么样的事没见过。”
他这样说,我也就不再说什么。
黄九的存在,我也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
毕竟很多地方都用得上它。
我把背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黄九迫不及待的把脑袋探出来,呼了一口大气道:“可憋死老子了。”
陈伯一个踉跄,神色惊慌,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我略微得意的问:“陈伯,会说话的黄皮子见过没?”
陈伯始终是活了那么大的岁数,很快就镇定下来,面对我的质问,老脸微微发红,但也实在的道:“这个……这个,我还真没见过,不过我跟着王总见过出马仙,李阳小师傅,你也是出马仙吗?”
不过我们常见的石雕,大多都是家宅,或是银行一类特殊的公司才会摆放,喊了名倒也没什么。
但如果是在荒郊野岭,古庙老宅里见到的野雕像,不管雕刻的是动物还是人,最好都不要喊出它的名字。
非得嘴闲,那也要加上一个“石”字。
这样就算是生出了灵智,它也会以为自己是一块石头,不会乱跑,不容易惹事。
镇墓兽就不一样了,你想让它干活,就得让它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职责。
我用手摸了一下,赐名是手工雕刻,看来陈凯没有说错,制作它的师傅是个行家。
陈凯很紧张,不停的问我能不能行。
“可以,不过你得先把那两个大小姐弄走!”
此刻远处的张颖和王莹莹,时不时传出咯咯的笑声。
也不知黄九下了什么迷魂咒,老母鸡下蛋都没她们这么开心。
陈凯闻言,看了眼天色,朝着两女走去。
不一会,张颖和王莹莹就意犹未尽的跟着他过来。
张颖面色通红,笑盈盈的问:“李阳,你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你那个宠物太好玩了,我和莹莹改天再来找它玩。”
我瞪了眼还在远处翘首以盼,挥着爪子跟人拜拜的黄九,冷着脸道:“我没有电话。”
王莹莹见我态度恶劣,嘟着嘴道:“有什么了不起,改天我花大价钱把黄九买下来。”
好家伙,这才一个多小时,黄九就把我和它的名字都给卖了。
不过听王莹莹说要买黄九,我眼睛倒是一亮。
我体内的道气变强后,黄九的用处就小了,到时候可以废物利用一下,于是喊住两人道:“你们可以去青宁街,李记问事店找我。”
张颖立刻记在小本本上,在陈凯的催促下,两人不情不愿的出了工地。
二叔指挥着工头把雕像搬到工棚外面,正对着基坑,然后遣散了工人。
他们早就想跑了,一刻都不敢停留。
陈凯见状,也搓着手过来,但不等他开口二叔就道:“你得留下来做个见证,到时候张总问起来,你也好说出个过程。”
陈凯一听,脸愁成了苦瓜。
我安慰他道:“天一黑就跟着我二叔,不会有事的,而且这事你参与了,做成后张总也不会亏待你。”
想到升官发财,陈凯也不那么怕了,勤快的从办公室里搬了几把椅子出来。
我过去收黄九,它沉浸在刚才的桃花运中,两只小眼睛还在冒星星,被我一把抓起塞进猫包里。
晚饭是陈凯出去买的盒饭,吃完天色也是渐暗,不过工地上都是一千瓦的大灯泡,打开后把整个工地都照得明晃晃。
我用指尖血在方相氏的后背画了驱使符,到时候只要注入道气,它就会化形出来和魍象战斗。
至于能不能斗得过,我心里也没底。
陈凯一直跟着二叔,寸步不离。
不过我们这一等,就等到了午夜。
零点才过,十几个千瓦大灯刺啦一声就灭了,整个工地瞬间被黑暗笼罩。
在周围闪烁的霓虹灯映衬下,这里仿佛成了被光明遗弃之地,无形中多了几分压抑。
黑暗笼罩下,基坑里涌出一股血雾,一个头长犄角,竖着双耳,通体赤红的三岁孩童随着血雾缓缓升出基坑。
这是凶兽。
但好在是石像成精。
陈凯的惊叫声只喊出了一半,后面一半硬生生被吓得吞了回去,一把抢过二叔刚掏出来的金钱剑,哆哆嗦嗦的握在手里。
黄仙儿这时用妖术运来一口棺材,打开后用请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动,脑中闪过了多个念头。
想让它们夫妻跳到女尸身上,利用女尸的威慑,我带着它们一起逃出这里。
至于刘长轩师徒,只要能保住女尸,黑衣人杀了栽赃给我,这口黑锅我背了也无所谓。
然而就在我准备摊牌的时候,那个在山洞里出现过一次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把我交给他们,否则后面三天你护不了我。”
是她。
我低头看向女尸,她的眼睛又闭了下去,像睡着了一样。
这一刻,我很想像个男人一样告诉她,我能保护她。
但我清楚,那不是一句话的事。
就算我击退刘长轩,唬走黑衣人,后面也会有张长轩,黄衣人、白衣人。
而黄仙儿经过今天的事后,未必还会再帮我。
女尸的意思,这些人也不会伤害她。
我犹豫的时候,她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来找你。”
还来找我?
我眉头微皱,心想你只要没事,能渡过危险期,那就别来找我了。
心里是这样想,其实也有不舍。
毕竟相处了那么久。
最后还是觉得就算是个祸害,但想来就来吧!
黑衣人等得有些不耐烦,阴冷的黑雾渐渐弥漫,原本就黑的森林,变得越发的深沉。
女尸也开了口,我只能妥协,抱着女尸走到棺材前,轻轻的放了进去。
一直没开口的我,终于开口叮嘱她道:“这是我妈帮你买的衣服,你带着回去换洗。”
女尸没说话,不过嘴角翘了些。
黄仙儿没等我多看一眼,迫不及待的就盖上棺盖。
棺盖一盖上,黑雾瞬间笼罩过来。
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那股力量压制。
等缓过来的时候,黑雾已如潮水般退走,消失在莽莽群山里。
黄九和黄仙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踉跄了两步,也是坚持不住,坐在了地上。
她的来头是真大,看着那大山深处,我除了忌惮,更多的是好奇。
那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只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能是高山仰止。
不是一路人?
我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木牌,看都没看就收进兜里。
经历了刚才的事,黄九、黄仙儿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
良久,黄九才吐出一口气,打破沉默问:“李小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我现在心里很空。
突然失去了心爱的玩具的那种空。
至于打算……
我没有立刻回答黄九的话,抬头仰望天际。
夜空中,群星闪耀。
不过在灵眼下,黑暗的森林里也有些许光芒。
也正是这微不足道的光,让我没有完全的陷入黑暗。
很快,我就清空负面情绪。起身看向黄仙儿喊道:“仙儿姐……”
我想让它帮个忙,等到明天下午的时候再放刘长轩。
可想想它已经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而现在女尸一走,之前的承诺都无法兑现,到嘴边的话一时间有些说不出来。
而且我才喊,黄仙儿脸上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尴尬的笑了笑,硬着头皮道:“仙儿姐,她走的时候给我传音,说很快就会来找我,到时候我许下的承诺,都会一一兑现。”
黄仙儿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带着少许疲惫道:“这两个牛鼻子,我可以帮你扣到明天早上,你想做什么就尽快安排吧!”
吓唬了工人一番后,那奇怪的小男孩又潜回了水里。
事情传开,工人都说那就是吃了尸体脑肝的怪物,这一唬,人也跑没了。
工地上的安管总监陈凯讲起这事,也是心有余悸。
讲完,他看向二叔道:“张总说了,只要解决了这事,钱不是问题。”
未了,陈凯还暗示二叔,事情能不能解决不要紧,要紧的是让工人相信没事了,愿意回来开工就行。
我和二叔都懂他的心思,不过我觉得这事要是忽悠过去,恐怕还得死人。
因为根据陈凯的描述,那赤红色的三岁小孩,很像是《周礼》里记载的一种怪物魍象。
那是一种水兽,喜好吃死人的脑肝。
也正是因为魍象的存在,古代的墓穴里才会摆上各式各样的镇墓兽,以此来驱赶魍象。
《周礼》里记载了魍象,同时也记录了它的克星,神兽方相氏。
传说方相氏有黄金色的四只眼,穿着红衣黑裤,乘马持戈,到墓室内以戈击四角,驱逐魍象。
所以古墓里的镇墓兽,大多都是按照方相氏的模样打制。
不过这些传说中的妖兽、神兽,就算在上古真的出现过,现如今也是早已绝迹。
否则遇到真的魍象,这个工地上的几百人早就没了。
陈凯带着我们停在工棚门口,问我和二叔要不要去看看出事的工人。
我不等二叔开口,抢先就道:“尸体就不看了,你带我们去基坑看看。”
听着他描述我就毛骨悚然,哪还敢去看。
何况我又不是法医。
工地上已经停工,坑洼的场地里各种机械设备散乱的停放,扎了一半的钢筋笼张牙舞爪,犹如钢铁巨兽。
可见那小男孩出现后,工人一呼啦就跑了,都没来得及收拾。
靠近基坑,陈凯有些害怕,尴尬的说他就不过去了,让我和二叔自己去看。
我抬头看了眼天空,太阳当头阳气正旺,于是和二叔朝着出事的基坑走去。
基坑直径两米左右,里面的水已经漫到了洞口,旁边还放着三台抽水机。
只是里面的水浑浊不堪,说是泥浆都不为过,肉眼什么都看不到。
二叔敲了敲猫包,问黄九道:“黄仙,你有没有感觉到兽类的气息?”
我和二叔师出同门,我能想到的,他应该也猜到了。
黄九似乎刚睡醒,打着哈欠道:“没有,要是有兽类的气息,九爷我早就出来收拾它了!”
它也是不怕把话说大,闪了舌头。
我开了灵眼,朝着基坑看去。
奈何地下水含阴太重,又浑浊粘稠,我的灵眼还练不到家,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把情况和二叔一说,他道:“马上就正午了,阳气会减弱,先去吃饭,吃完让陈凯叫人来把水抽干。”
我早上吃了苏一媚带来的早点,这会儿倒也不是很饿。
不过饭点不吃饭,好像有些对不起老板。
而且正午阳气盛极而衰,也是一天里阴气最重的时候,不管水坑里有什么,我们都最好离远一些。
回到工棚区,二叔简单和陈凯说了一下情况,提到了魍象。
本以为需要解释一番,结果陈凯是个大学生,知道这玩意。
只是他那圆墩圆墩的脸,听完就更加难看了,问二叔道:“李大师,你看这事一天能解决不?工程部催得太紧,加上这么多设备停一天,损失不小。”
二叔没有给答复,只是道:“时间不早了,先去吃饭,吃完饭你叫人来把基坑里的水抽干,看看下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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