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女频言情 > 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徐牧司虎完结文

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徐牧司虎完结文

李破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待天色昏黄,司虎方才驾着马车赶回。此时的马车上,已经有六七个人影,随着喜娘一道,有些急促地下了车。徐牧看了一下,发现大多是村妇,只有两个有些瘦弱的男子。“喜、喜娘说,二钱银子?”还没等站稳,几个散户便匆匆忙忙问开了。“二钱银子,每日二顿饭,等酒坊庄子修起来,可搬入庄里居住。”徐牧笑了笑。老马场整个范围,快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即便多住些人也无妨,这样一来,或许还能拢住人心。“有无公证?”一个男子想了许久,谨慎地开口。“自然有的。”“那、那我等愿意!”“陈盛,你来安排一下人手。”徐牧松了口气,吩咐一句后,便往马场里走。小婢妻姜采薇,正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待看到徐牧走来,脸色惊了惊,又把旁边的半截断树扛起来。“你先放下。”“徐郎,奴家有力气...

主角:徐牧司虎   更新:2025-02-28 20:0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牧司虎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徐牧司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李破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待天色昏黄,司虎方才驾着马车赶回。此时的马车上,已经有六七个人影,随着喜娘一道,有些急促地下了车。徐牧看了一下,发现大多是村妇,只有两个有些瘦弱的男子。“喜、喜娘说,二钱银子?”还没等站稳,几个散户便匆匆忙忙问开了。“二钱银子,每日二顿饭,等酒坊庄子修起来,可搬入庄里居住。”徐牧笑了笑。老马场整个范围,快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即便多住些人也无妨,这样一来,或许还能拢住人心。“有无公证?”一个男子想了许久,谨慎地开口。“自然有的。”“那、那我等愿意!”“陈盛,你来安排一下人手。”徐牧松了口气,吩咐一句后,便往马场里走。小婢妻姜采薇,正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待看到徐牧走来,脸色惊了惊,又把旁边的半截断树扛起来。“你先放下。”“徐郎,奴家有力气...

《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徐牧司虎完结文》精彩片段


待天色昏黄,司虎方才驾着马车赶回。

此时的马车上,已经有六七个人影,随着喜娘一道,有些急促地下了车。

徐牧看了一下,发现大多是村妇,只有两个有些瘦弱的男子。

“喜、喜娘说,二钱银子?”还没等站稳,几个散户便匆匆忙忙问开了。

“二钱银子,每日二顿饭,等酒坊庄子修起来,可搬入庄里居住。”徐牧笑了笑。

老马场整个范围,快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即便多住些人也无妨,这样一来,或许还能拢住人心。

“有无公证?”一个男子想了许久,谨慎地开口。

“自然有的。”

“那、那我等愿意!”

“陈盛,你来安排一下人手。”徐牧松了口气,吩咐一句后,便往马场里走。

小婢妻姜采薇,正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待看到徐牧走来,脸色惊了惊,又把旁边的半截断树扛起来。

“你先放下。”

“徐郎,奴家有力气,以前都是扛二担柴。”

“先放下吧。”

姜采薇急忙放下断树,脆生生地站在一边。

“你识字的。”

“识……识得一些。”

“以后,你便不做这些活了,来帮我记账。”

姜采薇顿了顿,一时不敢答话,垂着头搓衣角。

那会入了望州城,她便已经认命了,一辈子辛劳也无妨,只求过得清清白白,不要被卖到清馆。

“徐郎,奴家怕做不好。”

“为夫相信你。”

这一句,让姜采薇愕然抬头,连着徐牧自个,都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是顺着姜采薇的话,不知觉间就脱口而出了。

为夫为夫,多亲昵的词儿。

“徐郎放心,奴家一定做好。”姜采薇红着脸,急忙应声。

“那,先如此。”

起了身,徐牧也不知为何,心里头有了些小欢喜。

……

天色惶惶暗下,有了七八个散户的帮忙,老马场里,很快搭起了几间木棚子。

徐牧原本还打算用加班费的噱头,来个挑灯夜战,但想想还是算了,真累坏了身子,这帮人明日也干不了活。

“东家,那我等先回去,明日再来。”七八个散户,分配的芋羹糊糊也舍不得吃,用叶子裹着,急急往家走去。

原本停了一日的春雨,这时候,便又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不多时,便将整个老马场,变成一片湿漉漉的世界。

“哥几个,还是老规矩,三人值夜——”

徐牧的话还没说完,蓦然间顿住。

在旁的司虎几人,也皆是纷纷面色大变,各自从旁取了武器,便重新聚过来。

近些的小木棚里,喜娘探头看了两眼,吓得立即缩回木棚,抱着两个孩子瑟瑟发抖。

姜采薇从包袱下取出老柴刀,紧张地小跑几步,跑到徐牧身边。

“回去。”徐牧咬着牙,天知道自家的小婢妻,是什么时候学会带刀了。

姜采薇红了红眼睛,又匆忙往棚子里跑,却不时探着头,注目着徐牧的方向。

“东家,他们要喊话。”陈盛握着铁胎弓,手臂微微打抖。

“让他走近。”

隔着荆棘篱笆,徐牧往前看去,发现此时在老马场外,约莫有六七个晃动的人影,不时鬼鬼祟祟地探着头。

昨日司虎的射弓,估计是让这些人投鼠忌器了,毕竟普通百姓,可没有铁胎弓这等武器。

“一无姓来二无家,走着吃打着花,敢问,江湖路上是哪家?”一道嘶哑的声音,冷冷响了起来。

天王盖地虎!

徐牧差点忍不住要喊出来,这要是个小家小户的,估摸着这些山匪也懒得喊,直接就杀人放火了。

“东家,怎么回?”

“灶王爷姓东,骑白马挎长弓。”

“东家,这是个啥话?”陈盛脸色愕然。

“回就是了。”

徐牧心底也有些打鼓,他哪里懂这个,左右都是些黑话,随便蒙就是了。

果然,在陈盛喊出之后,雨中的六七个土匪,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估摸着是摸不着徐牧的路数。

这年头,带着武器还敢打山匪的,除了官差,几乎是没有人了。即便是官差,也大多走个过场,不了了之。

“林深夜寒,讨碗水喝!”不多时,一个遮着麻面的山匪,抱着一个大碗,急步走到庄子前。

“牧哥儿,他们要喝水?”

“喝个鬼。”

徐牧皱起眉头,自古今来,便有贼不走空的道理,这六七个山匪摸不到徐牧的底,又不想狼狈回山,才想着讨一些东西。

你要是给水,问题就大了。

“司虎,扔一把碎银。”

酒坊庄子在建之初,徐牧可不想招惹太多的问题。

司虎懵懵懂懂地应了声,从裤裆里摸出一把碎银,照着山匪举着的大碗,扔了下去。

准头不好,许多碎银迸溅出来。

“不够!碗还空着!”捧碗的山匪,又是一声怒喊。

徐牧冷笑,这要是来多讨几次,干脆喝西北风算了。再者,这群山匪连村子都能搞得家破人亡,又岂是好相与之辈。

“司虎,射弓。”

听见徐牧的话,早就迫不及待地司虎,急忙摘下铁胎弓,捻上了铁镞箭。

“着!”

这一轮,司虎总算不负众望,一箭射碎了山匪抱着的大碗,惊得几声怒叫,响彻了山头。

早在离开望州城,要建立自己酒坊庄子的时候,徐牧便想过会有这等事情,却不料会来得这么快。

似是为了报复一样,零零散散的几支石镞箭,不时落在庄子下的泥地上。

都是些简单的木弓,自然无法造成太大伤害。

“司虎,陈盛,射几箭出去。”

待司虎两人搭弓,匆匆射出几箭,那帮子山匪,已经吓得退到远处。

在雨中又骂了一会,才匆匆转回身,往山里跑去。

“东家,山匪退了!”陈盛举着弓欢呼。

“跑得慢些,我射死他们!”司虎也豪气地开口。

徐牧并没有这么乐观,加上村子的事情,这梁子,基本上结下了。

“三人一组值夜,明日务必赶工,把庄子围起来。”

徐牧脸色微沉,归根结底,他只想做好私酒生意,好让自己在这个乱世,多一些傍身的筹码。

却不料,总是事与愿违。

木棚里,姜采薇沉默地收回老柴刀,重新压在包袱下。

在没入望州城的时候,为了自保,她自个做了把柴棍,提防那些要占她身子的难民,可惜后来丢了。

入了城,发现破院有把老柴刀,不知觉间也成了倚靠。

即便在最开始的几日,躲在屋子里,她有时也不敢睡过去,将老柴刀压在身下傍身,她怕徐牧突然醉醺醺地撞门而入,撕她的衣服……

但现在,自己嫁的这个棍夫,好像不是什么坏人。

“徐郎,奴家也有把柴刀,磨、磨一下,尚可大用。”

“你先留着吧。”徐牧顿住脚步,转头露出笑容。

他何尝不知道小婢妻的心思,过于缺乏安全感。

但并非是说小婢妻姜采薇的性子,过于谨慎。

徐牧能想象得到,当初狄人破关,几十万难民饿殍千里,一路南下。

姜采薇亦在其中,扶着孱病老父,带着娇弱丫鬟,不仅要护住口粮,还要提防难民的侵扰。

大户人家,琴棋书画的优雅小姐,转瞬间,成了带刀傍身,披荆斩棘的好姑娘。


徐牧点点头,笑着往前开口。

“列位,徐家坊可不是恶人庄子,且吃了晌午饭,再来忙活。”

酒坊里的诸多人,惊喜地停下活计,谢了东家,二三一群,纷纷往外走去。

不多时,只留下徐牧一个,孤零零地立在酒坊边上。

“东家,东家。”喜娘从拐角闪出身子,眼睛里满是泪花。

徐牧怔了怔,下意识地退后几步,生怕小婢妻姜采薇,又从哪儿会恰好冒出来。

“东、东家,我脏,我贱,还请东家莫要生气。”喜娘的声音,近乎苦苦哀求。

“你不脏。”徐牧沉默了会,认真开口。

“在本东家的心底,你是个好娘亲,真的不脏,比很多人都干净。”

喜娘愣了愣,捂着嘴巴,颤着身子慌不迭地鞠躬。

……

等发酵的酒香气扑上鼻头,徐牧算着日子,才发现不知觉间,已经过了三日。

整整三日,山匪未现。

明明都晒刀了,明明都不死不休了,还在等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能让小马场练马的十余个青壮,有了更多熟悉的时间。

巡了一遍酒坊,发现没有问题之后,徐牧迈开脚步,匆匆往小马场走去。

未走出百步,抬起头,便看见了一脸憔悴的姜采薇,蹲在地上,帮着一个村妇洗野菜。

没记错的话,小婢妻好似是躲着他几天了,即便偶尔碰上,也匆匆地打了招呼,垂着头快步走开。

“采薇。”徐牧犹豫了下,唤出一句。

原来还想着,和姜采薇之间只差一层窗户纸,现在倒好,闹了个乌龙的婚内出轨,窗户纸都换成铁窗条了。

“徐、徐东家,奴家去算账。”

陌生得像山河故人。

徐牧还在踌躇着一些关系回暖的话,没等回神,姜采薇单薄的身子,已经消失在了面前。

“分两翼,左右包抄!”

“凿穿,乃是骑枪手分割战场,最基本的战术。”

“都给我多练几回,即便老马跑死了,本东家也会重新去买!”

小马场里,十余个青壮,皆是汗如雨下,三日的时间,冒雨又暴晒,加之一次次的落马摔倒,不知觉间,让他们原本唯唯诺诺的性子,变得沉稳了许多。

“轻骑为疾,重骑为坦。”徐牧声音发沉,“若你们好好学了骑马的本事,日后有了银子,我便答应你们,会购几匹良驹袍甲,相赠列位。”

“鞭莫停!身莫歪!骑行之威,乃是骑枪所指,寸草不生!”

这时候的大纪,还处在步骑混编的阶段,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大纪境内的马场,寥寥无几。一般的战术,便是步兵行中阵,骑兵看时机包抄两翼,成功率并不高。

反而是纯骑军的北狄,以轻骑为主,配合小型马弓,迂回奔射,将大纪的几个定边营,打的抱头鼠窜。

“再练!”抛却思绪,徐牧冷冷背手,紧盯着场中的情况。

骑着一匹花色老马的陈盛,仗着骑术娴熟,迅速迂回之后,冷不丁伸长了脖子。

“周洛,东家是怎么了?今日似是很生气。”

周洛喘了口气,“盛哥儿,估计是山匪要来抢庄,东家心情不好。”

“陈盛,你驴儿草的!给本东家认真些!”

陈盛缩了缩脖子,急忙正坐起来,双腿一夹马腹,带着后面的十余人,继续在小马场里绕圈奔袭。

高高的柴垛,疯秀才把手伸入胸膛,搓出一个泥丸子后,才悠悠灌入一口酒。

“北方狄人皆笑,我大纪无骑,却不知一个小小的酒坊庄子,练起了骑行之术。”

“我儿李破山,曾站在雍关城头,以酒拭刀,以弓挡骑。”


“捅死了我的好马,几日前花二十两买的。”徐牧淡笑。

“你放屁,那是老马——”

杀婆子颤着手,急忙捂住马拐子的嘴,脸色肉痛至极,又颤巍巍地摸出一袋银子,递到田松手里。

早知道就把这二十两用作收买了,但先前又哪里舍得。

田松数了数银子,满意地吊在腰下。

“滚!都他娘的滚,晚了半步,全拖到天牢!”

霎时间,原本还不可一世的几十余人,各自践踏奔逃,哭嚎声传遍了几条巷子。

有个背长棍的老打手,似是很不服气,嘴碎了两句,被后头的一个官差直接举刀砍下,半条手臂都红了。

杀婆子老迈腿短,跑得连发髻散开,又喘又叫,最后还是被两个老打手扶着,扛上了马车。

“徐坊主,这是赔的银子。”田松缓缓走近,没有将腰下吊着的银子拿起,而是垂下手,微微一指。

“今日劳烦田兄,这银子,便当我给田兄赔罪了。”徐牧眯起眼睛。

若是有其他选择,徐牧都不想与这些官差打交道,可眼下这望州城里,他要避开马拐子这些人的祸,只能驱虎吞狼。

“哈哈,徐兄果然够意思。”

田松满意至极,无端端得了这么多银子,即便分一些出去,也够许多回清馆夜费了。

“来,三位入座。”

“周掌柜,劳烦添几个好菜。”

周福重新恢复生意人的谄色,只是偷偷看去徐牧的目光,隐隐多了一分佩服。

这样的人,还是结交的好。

待酒菜上全,徐牧不动声色的,又摸出一袋银子,缓缓推到田松面前。

“这……徐坊主,你这也太客气了。”

迅速抛了两下,发现约莫有十两之数的时候,田松脸色笑得更欢了。

“徐坊主,不,徐兄,有事但说无妨。”

那两位敬陪末座的官差,也急忙表了态,就差没跟徐牧勾着膀子了。

“田兄,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要一份官坊的公证。”

“公证?什么公证?”

“允许自造弓箭的公证。”

田松放下筷子,脸色蓦然一惊。

“徐兄,你要这个作甚?你也知,我朝对于铁式武器,管理严苛,这、这我可帮不了。”

一般来说,只有那些富贵大户,才有自造弓箭的公证。

将银子重新推过去,田松脸上一阵肉疼。

“田兄,你误会了,我想造木弓,也不过百余把之数。”

“木弓?”田松神情狂喜,急忙又把银子抢到手里,“若是木弓,自然无太大问题。”

“用以护庄之用,近日四通路那边的山匪,越来越猖狂了。”

“哈哈,好说,我明日便去请示官坊,帮徐兄把公证批下来。”

徐牧脸色微喜,实则心里更乐开了花。

田松以为他造的是普通竹片弓,但并不是,而是一种大纪没有的长弓。

四通路林木极多,根本不用担心材料的问题,有了造木弓的公证,再造出长弓,到时候护庄杀匪,必能无往不利。

翌日上午,收了银子的田松,办事果然利索,早早便把造箭公证批了下来,交到徐牧手里。

甚至,还重新送了一辆老马车过来。

“田兄,多谢了。”

“哈哈,好说,以后还有事情,尽可入望州城寻我。”

言下之意,只要给钱,便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就连这辆马车,徐牧估摸着,都是衙门收缴的物件,无人认领罢了。

“牧哥儿,往哪走?”

徐牧并无任何犹豫,“驾车,离开望州。”

经过昨晚的事情,徐牧猜得出来,马拐子这些人必然不会放弃,肯定想着其他的阴毒法子。

这等是非之地,还是早些离开为妙。大不了日后送私酒入城,多小心一些。


不知多久。

直至泥地上的血水,渐渐被冲刷干净,司虎才抖着两条手臂,缓缓松开。

周洛艰难地瘫倒在地,抱着朴刀,依然忍不住地打颤。地面上奄奄一息的周遵,也睁开眼睛,露出欢喜的神色。

徐牧扔了半截哨棍,艰难喘了口大气,侧头一看,发现姜采薇还死死握着柴刀,紧张地站在他旁边。

“死了的。”徐牧露出轻柔的笑容。

他何尝不知道,姜采薇是怕他出事情,才一直跟在他身边,但一个弱女子拿着把破柴刀,又能做些什么。

姜采薇红着眼睛,急忙跑回马车,翻出了金疮药,挨个开始涂抹起来。

“司虎,你……他娘力气真大。”徐牧声音兴奋,当初的选择没有错,没有抛开司虎,这简直是押对了重宝。

“牧、牧哥儿,我饿了。”司虎大字形摊开,睡在泥地上,重新恢复了瓮声瓮气的声音。

“哈哈,好!等会我亲自给你烤饼子。”

“周洛,你堂兄没事的吧?”

“东家放心,都检查过了,幸好虎哥儿出手得早,都是些外伤。”

徐牧松了口气,撑着起了身子,好奇地往地上的虎尸走去。

虎尸倒是没什么太大不同,可怖的是,这虎尸的上半身,都快被司虎箍成了凹形,连着那双虎眼,也鼓得可怕。

“周洛,和我把虎尸扛上车。”

徐牧寻思着,这么大一头老虎,虎尸怎么着也能卖些银子。

放了虎尸,周洛按着徐牧的吩咐,提了一盏马灯,迅速往前寻找浅滩。

约有一个多时辰,周洛才惊喜走回。

“东家,有滩儿,不过水还有些深的。”

“顾不得了。”

徐牧不敢再耽误,即便止住了血,周遵的伤刻不容缓,再说,又跳出一头吊睛猛虎的话,恐怕真要等死了。

催促一番后,三辆马车涉险趟过溪河,连夜往河州赶去。

……

“这是、这是大虫?”

“几位当真是好汉。”

天明时分,徐牧一行人刚入得河州城门,马车上绑着的黄斑巨虎,便引起了阵阵惊呼。

“谬赞,不过是捡来的虎尸。”徐牧微微皱眉,这等年头,低调些总是没错的。

而且,徐牧还有点私心,若是被人发现是司虎箍死的,要拉拢走怎么办?

虽然说和司虎有一番情义在,但这些东西,还是能避则避的好。

将虎尸拉到肉铺,连徐牧也没想到,卖了将近一百两银子,喜得司虎差点要嗷嗷大叫。

“周洛,去抓药吧,记得多抓几副。”客栈里,看着转危为安的周遵,徐牧长长松了口气。

“东家,我误了活计……这月便不要工钱了。”周遵脸色黯然。

实则,他是怕徐牧会把他赶走,毕竟被老虎刨开的伤口,起码要休息半月。

这年头都是如此,东家老爷们,都不会养废人。

“别胡说。”徐牧露出笑容,“你好生休养,这月的工钱嘛……”

周遵脸色变得紧张。

“卖虎尸分你十两,这月再加一两银子,拢共十三两,让你婆娘给你做些好吃的。”

周遵昂起的头,瞬间虎目迸泪。

“周洛,你留在客栈,看好你家堂兄。”

“东家,晓得了。”

卖虎尸,各分了十两银子,这样的东家去哪里找,周洛已经巴不得快点回到四通路,把这等好消息告诉自家婆娘。

“牧哥儿,咱去哪?”大街上,司虎舒服地嚼着两张油饼,吃得满嘴油光。

“采薇,你旧时的两位丫鬟,住在何处?”

来河州的目的,便是收粮,若是那两个丫鬟的村子近些,这倒刚好顺路了。

“徐郎,她们来过信儿,住在河州几里外的右坡村。”姜采薇脆生生地开口,拿着油饼,也只敢小口小口的咬,怕被徐牧嫌弃。


徐牧起了身,心想着不管如何,总归要回家一趟,可惜还没走出两步,穿越的后遗症,如千军万马掠过脑海。

紧接着整个人一昏,便倒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揉了揉眼睛,徐牧抬起头,顿时心底又是一阵无语,穿越两天,竟顾着睡牛棚了。

司虎顶着一双哭肿的牛眼,正往他身上铺着干稻草。

“司虎,先停一下。”

“牧哥儿?牧哥儿醒了!”司虎嗷叫一声,惹得几个家丁人影匆匆朝牛棚跑来。

无奈之下,徐牧两人只好狼狈地翻过院子,跑到大街上。

“牧哥儿,咱去哪?”将嘴里的干草吐掉,司虎痛苦地揉着肚皮。

徐牧笑了笑,去街边买了十余个杂粮馒头,用油纸包着,那馒头摊主见着他棍夫的身份,急忙又多送了三两包子。

分了几个给司虎,余下的,徐牧重新用油纸裹好,犹豫了下,才循着原主人的记忆,拐过几条街,往破烂不堪的屋头走去。

他大抵觉得自己是个有良知的人,怕那位素未谋面的小婢妻,昨夜儿冻死在了屋头。

连着棺材的价钱,他都问了司虎两遍。

不多时,徐牧停下脚步,仰起了头。

面前的屋子,已经不能用“家”来形容,瓦顶烂开,塞了一捧又一捧的稻草。

墙缝漏风,嵌入了好几坨看不出质地的肮脏皮料。

连着院子里的过道,都堆满了污秽不堪的积水。

沉默地立了一会,徐牧走前几步,推开了门。

庆幸的是,屋里并没有任何死人,那张救命的破烂褥子,也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边。

屋头角落,有一堆新柴,柴皮上,还隐隐渗着水迹。

天知道那位小婢妻是什么时候出了门,打了一堆柴火回来。

环顾左右,徐牧走到床边的破桌上,取下了一张旧信纸。

内容依旧简单。

徐郎。

不知道你回不回家,柴火打了,还赊了半罐桐籽油。奴家这两日去帮工打柴,好买一床被子。

将信纸折好,徐牧一言不发,从袖子里摸了些碎银,压在被褥下。

一日多的时间,他已经大致了解到,穿越来的这个世界,乃是一个吃人的世道。

望州城外七百里,北狄人破城之后,几十万的难民,子女贩若牛羊,死者枕籍于野。

在前些时候,大纪官府为了抵挡北狄人的攻势,动用了几万老叟和寡居妇,充当肉军,在箭雨和崩石的阵仗中,抢修关墙。

死者不知几何。

望州城里,多的是被送去边关的寡妇。

棍夫的身份如履薄冰,徐牧很担心,哪一天他也和原主人一样,稀里糊涂就死了。

他死了,小婢妻会很凄惨。最好的结果,是两个人剥离关系,送上一份足够远行的盘缠,让小婢妻离开望州边关。

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即便真的是一场相爱,也该沉默无言。

将恼人的思绪驱散,徐牧才冷静开口。

“司虎,有没有赚银子的办法。”

“牧哥儿不记得了,今日是拐子堂的堂会。”司虎将最后一个馒头,鼓着眼睛咽下,才拍着手走过来。

拐子堂,拢共有十七个棍夫,堂主是个单腿瘸子,人称马拐子,有这样的堂口名字,也不足为奇了。

大约是每隔三日,按着马拐子的意思,都要聚一下,商量着来银子的事情。

恰好,今日是堂会的日子。

晌午,徐牧带着司虎,走到了望州城南面的老巷子里。

十几个棍夫挤在空地前的篝火边,听着面前一个瘸子的喋喋不休。

这瘸子,正是堂主马拐子,此刻正拖着瘸腿,足足绕着走了两圈,神色间隐隐有些不耐。

难民围城,市井九流的生意,已经是越来越难做。

“牧哥儿,你是大难不死的种,你溜个嘴,接下来做什么?”

人群最后,即便徐牧故意隐去半边身子,无奈还是被点名了。

棍夫的日常,大多是抢劫绑票,甚至杀人放火。

没有犹豫,徐牧立即摇头,“拐爷,我哪儿懂这些。”

出个助纣为虐的主意,他自个良心都会不安。

马拐子有些愕然,按着以往,徐牧即便没个主意,也要溜着嘴跑一圈的。

这他娘的,脑子真被捶傻了。

“牧哥儿,你就这副猫儿胆,等过些日子把婢妻卖了后,活该饿死!”

马拐子语气不忿,若非是为了留住司虎这傻大个,他早把徐牧踢出去了。

迎风撒尿都湿鞋的主,反正也没什么好胆。

“拐爷,吃个大户如何?”有棍夫狞笑开口。

声音刚落,余下的棍夫,迅速发出叫嚣的呼嚎。

司虎刚要跟风喊两句,看见徐牧沉默的神色后,急忙也收了声音。

“爷倒是有个生意。”待棍夫们的声音稍稍停下,马拐子拖着瘸腿,在地上缓缓坐下来。

徐牧冷静立着,隐隐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杀婆子那边开了口,去城外绑姑娘,绑一个,换一两,俊一些的,怎么着也有二两。反正这帮难民,迟早都是饿死的货,我等无需客气。”

“拐爷,能打了桩子再送么!”

打桩子,是棍夫们的黑话,比如说去清馆夜宿花娘,便是打桩子。

马拐子露出阴邪的笑容,“可以。且记住,莫动城里的人家,官差会查。”

“啧,那便请去吧!”

徐牧沉着脸,带司虎转身走去,他越发觉得,要在这个吃人的世界活下去,很艰难。

“牧哥儿,我们去绑姑娘,要不要寻些绳子?”待走到大街,司虎才瓮声瓮气地开口,在他心里,对于作恶,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概念,便如同吃饭穿衣,都是生活所需,银子所逼。

“不绑。”徐牧摇头。

“牧哥儿,一个姑娘一两银子——”

“我说了不绑,你听不听话?”徐牧冷冷转身,眼里透出怒意。

“自然听……牧哥儿的。”司虎急忙垂头,搓着衣角。

在以前,眼前的牧哥儿哪里会有这副模样,听见有来银子的活,冯管再黑再贱,都是第一个冲的。

“司虎,寻辆马车去城北。”徐牧想了想开口。

即便是八文钱一趟,徐牧也得去绕着整个望州走一遭,看看有什么赚银子的机会。

请来的老马夫脸色不岔,大抵是不喜欢棍夫,刚甩了马鞭儿,便立即将马车赶得飞快。

徐牧沉默地侧过头,看着街路上倒退的街景,商铺林立,人生百相,有乞丐有富人,有卖柴女也有浑身绸缎的贵妇。

“咦,牧哥儿,你家婢妻,我上回见了一眼!”

徐牧顿了顿,急忙拧过了头。

如白驹过隙的时间,徐牧循着司虎所指的方向,将目光紧紧定格在一个卖柴女身上。

单薄而又瘦弱的身影,沉默地靠着酒楼边的大墙,似乎是累了,两条腿儿微微打着颤子。

又似乎是饿了,偶尔会扬起一张清秀的脸,嗅着酒楼里飘出的饭菜香气。

最后,垂下了目光,放在面前的两担新柴上,陷入一筹莫展的神色。

“我等是二月春酒铺!”
徐牧笑着下了马车,挤开嚷嚷的酒铺伙计,“周掌柜莫不是在等我?”
见着徐牧到来,周福难得露出笑容,生意人便是如此,唯利是图,这段时间徐牧的私酒,让他的酒楼生意,几乎日日爆满。
什么二月春三月春的,都已经过时了的。
“有名儿了?”
“有的了,叫醉天仙。”徐牧平静答话。
“周掌柜,我家卢坊主会亲自寻你来谈,还有那位棍夫,你也好生等着!”
周福冷着脸,转头骂了几句,几个酒铺伙计脸色一吓,急忙驾起马车,便调转了头离开。
“别理这些狗货,某家眼里,谁的酒好,便用谁的。”
一边说着,周福一边走前几步,随即拍开了一个酒坛,瞬间,醇香的酒气,一下子在酒楼前蔓延开来。
惹得酒楼里的不少食客,都抽着鼻子转身。
周福只浅尝一小口,原本绷紧的神色,便立即兴奋起来。这一轮的酒,比起上一轮,味道更要烈上几分,连着滚喉的快感,也更要舒服。
“周掌柜,如何?”徐牧实则松了口气,瞧见周福此刻的模样,答案早就揭晓了。
“这一轮的酒,很不错!”
当然不错,上一轮是老苞米,这一轮,可是米麦类的精粮。
“第一次合作,为表诚意,我用的都是米麦精粮,下一轮要这般的酒,周掌柜可得加价了。”
“又加价?”周福面色微变,但又似是想通了什么,“若以后都是这类好酒,我给你五两一坛又何妨!”
“好说!”
“哈哈,好!某家果然没有看错人!”得了好酒,周福也不矫情,将一个鼓鼓的钱袋,递到徐牧手里。
“徐坊主不数一下?”
合作愉快,周福连称呼都变了。
“信得过周掌柜,数它作甚。”
“好!徐坊主果然是个妙人,来日还请多多走动!”
离开富贵酒楼,徐牧彻底松了一口气。
第一趟的私酒生意,总算是有了收获。
“陈盛,往官坊走。”
“东家,去官坊作甚?”
“买地。”
徐牧已经想过,留在望州城里,并非是明智之举,在城外安全一些的地方,建立一个酒坊庄子,反而是最好的。"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