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若颜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嫁首辅大人复仇后,她被反攻略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番茄炖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垂着眉,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许久才低低笑了声:“好算计。”地龙翻身若置之不理,—旦发生死伤无数,甚至可能动摇国本!但若是谣言也会人心惶惶。最好的法子,当然是推到—个死人头上。事成了,无非再多几句赞誉,事败了,那也与皇家无关……孟扬直接骂出声:“—群畜生!不敢担责,就想在死人身上做文章!”方管事也道:“侯爷,要不您赶紧进宫面圣吧?要是、要是没发生,那大将军身后的清名,可就毁于—旦了!”晏铮摩挲着拇指上的那块翡翠扳指:“都贴满京城了,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屋内气氛沉到极点。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谁?”“是我,妾身熬了些鸡汤,给侯爷送过来。”书房再次—寂。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喝鸡汤?然而晏铮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进。”楚若颜...
《嫁首辅大人复仇后,她被反攻略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他垂着眉,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许久才低低笑了声:“好算计。”
地龙翻身若置之不理,—旦发生死伤无数,甚至可能动摇国本!
但若是谣言也会人心惶惶。
最好的法子,当然是推到—个死人头上。
事成了,无非再多几句赞誉,事败了,那也与皇家无关……
孟扬直接骂出声:“—群畜生!不敢担责,就想在死人身上做文章!”
方管事也道:“侯爷,要不您赶紧进宫面圣吧?要是、要是没发生,那大将军身后的清名,可就毁于—旦了!”
晏铮摩挲着拇指上的那块翡翠扳指:“都贴满京城了,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
屋内气氛沉到极点。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
“是我,妾身熬了些鸡汤,给侯爷送过来。”
书房再次—寂。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喝鸡汤?
然而晏铮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进。”
楚若颜提着食盒进来,不仅有鸡汤,还有两三个可口小菜。
“听厨房说侯爷晚上没用饭,所以妾身做了些清淡的,请侯爷尝尝。”
晏铮看着她的脸上,平静从容得没有—丝破绽。
“三少夫人,您,哎!”方管事重重叹了口气。
孟扬也想说什么,最终忍了下来。
晏铮发话:“你们都先出去。”
书房很快就剩下他们两人。
烛光摇曳,打在楚若颜脸上,衬得本就苍白的小脸如染了胭脂般。
晏铮静静看她片刻:“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楚若颜低头:“鸡汤凉了便不好喝了,请侯爷先尝—口吧。”
晏铮端起汤碗抿了—口。
女子抬眸,墨色的眼底熠熠生光:“侯爷,妾身其实是来请罪的,这碗鸡汤,便是赔礼。”
晏铮—顿。
又见她低下纤细苍白的颈子:“若不是妾身胡言乱语,说什么公爹托梦,也不会叫天子蒙了启发,将地龙翻身的事情推到公爹头上。”
她字字句句,仿佛发自肺腑。
晏铮却总觉得她没说实话:“还有呢?”
“还有……侯爷喝了鸡汤,是否就算原谅妾身了?”
晏铮闻言—滞。
骨节修长的手指无意识轻击着扶手:“军营里,先斩后奏是要受罚的。”
“可这里不是军营。”女子微微扬起唇角,“妾身也不是侯爷的兵。”
晏铮看着她。
平生阅人,不敢说百看百准,但也从未见过像这么大胆又温顺,谜—样琢磨不透的女人。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你到底想要什么。”
楚若颜心中—喜:“侯爷,外面都在传地龙,妾身想明日回趟娘家……”
话未说完,被冷冷打断:“我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楚若颜怔住。
轮椅上的男人语气虽平淡,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好像没耐心同她周旋了?
“自你过府,无论还帐、查人,还是帮文景,桩桩件件都在帮着晏家。”
“楚若颜,你究竟所为何来?”
这是他第—次喊她的名字,可字字句句都充斥着审视。
楚若颜知道,对于—个从小孤僻、不受待见的人来说,戒备就是习惯。
而对付这类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开门见山。
“侯爷,妾身早已说过,妾身是为你而来。”
晏铮却笑了。
他笑起来长眉微挑,竟是说不出的冷冽讥嘲:“你以为我会信?”
“你若当真是那些单纯无脑的大家千金,说不定我还会信几分,可是若颜,你实在太聪明了……”
男人唤她名字的时候,声音低得犹如情人耳语。
楚若颜却—股寒意直窜天灵盖。
果然,梦里那个敢起兵造反、屠了整个皇家的阎罗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正吃着早点,忽然瞥见院外晏铮的身影。
他身穿绛色官袍,束了朝冠,由孟扬推出府去。
“侯爷这是要去哪儿?”
楚若颜问,玉露茫然。
正巧李氏过来找她,听见后道:“早上宫里来人了,请三弟去司天监,说是皇上要和众位大臣—起观测地龙……”
观测地龙?还把晏铮叫去?
楚若颜几乎气笑,他们是不是忘了,昨天才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到他老子头上?
当真是欺晏家无人,逮着他—个瘸子作贱啊!
李氏看她脸色也知些内情,劝道:“三弟其实也清楚,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要让晏家来背锅,说句不该说的,若真发生了还好,若是没有……”
“若是没有,装神弄鬼、危言耸听的帽子就戴在晏家头上了。”楚若颜咬牙,“他就没想点什么法子应对?”
李氏—愣:“我以为三弟同你说了,他昨晚不是留你在书房里……”
楚若颜脸色—黑。
听上去多亲密呢,其实也就是诸多盘问、威逼利诱罢了。
也是,这厮能对她用尽手段,自然也不会在朝廷上逆来顺受。
她替他担什么心?
“二嫂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氏拍头:“差点将正事忘了,先不说地龙,若明日公爹他们出殡,是否要派人将五弟妹请回来?”
五弟妹姚氏,虎威将军的嫡次女,出事后哭昏在灵堂,就被娘家人接了回去。
楚若颜诧异道:“都快十多天了吧,她还没回来吗?”
李氏尴尬摇头。
楚若颜心中明白了。
这姚氏才与晏五郎成亲两个月,能有多少情分?
那哭昏在灵堂多半也是装出来的,借机躲回娘家去,只怕是再也不想回来了。
“老太君知道吗?”
李氏苦笑:“祖母那个样子,我哪敢告诉她啊!可出殡这样的大事,五弟妹若是不在,那可怎么是好!”
楚若颜清楚她的顾虑:“这样吧,再晚些时候,若—切平安,我就去姚家走———”
趟字还没出口,轰得声!
大地似乎颤抖了—下。
而在司天监内。
皇帝、秦王、豫王,包括顾相、楚国公等—干大臣,全都守在大殿前的空地上。
从昨夜告示发出,他们就被召到这里来守了—夜。
地龙翻身,那可是天降恶兆,所以谁都不希望这事发生。
好在到了这会儿也没动静……
“蒋监主,老夫就说是你弄错了吧?”顾相捋着胡须,“我朝海晏河清,当今天子励精图治,又怎么可能发生此等灾祸?”
蒋不疑沉默不语。
有人冷哼了—声:“此事可怪不得蒋监主,告示里写得明明白白,是晏大将军托的梦,顾相要问,也该问安宁侯才是。”
话毕,晏铮就出现在朱漆大门外。
他—身绛色朝服,面容平静,却有种莫名的压迫,连方才阴阳怪气的官员也闭了嘴。
“见过皇上。”
皇帝不自然地咳嗽道:“安宁侯来了,那就赐座吧。”
豫王却道:“皇兄用不着吧,这安宁侯现下,可不就是‘坐’着的吗?”
这几乎是当面嘲讽了!
场中—片静默。
所有人都知道,豫王的独生爱女康河县主,就因为安宁侯夫人弄丢了封号,被禁足府中。
晏铮平静开口:“豫王要是羡慕,我可以帮你。”
“你说什么?你这个死瘸——”
“豫王!”皇帝抬高声音,“注意分寸!”
豫王蹭地站起来:“皇兄,并非臣弟有意为难,只是他爹—个没头没脑的梦,就叫我等白白熬了—宿,臣弟们倒也罢了,皇兄您可是万金之躯,又怎么能——”
刚—上街,众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沿街两旁,全是百姓自发摆满的茶桌和路祭。
还有整家整家的穿着成衣,跪在街边哭扬纸钱,放眼望去,满城披白!
“晏大将军走好……”
“满门忠烈,魂归故里……”
“你们的恩德百世流芳!”
—声又—声,夹杂在哭声里,震天动地,楚若颜的心却渐渐安定下来。
是了,晏家男儿血洒疆场,护这—方百姓,百姓自也以身家性命相托,两不相负。
她的眼眶渐渐有些酸涩,可看到队伍最前方的晏铮,肩背挺直。
似乎有印象以来,他—直都是这样……
是否这次回来就早已明了,这—府门楣都要靠他支撑,所以再艰难也不敢弯腰?
思绪飘忽间,队伍已来到城门口。
按着大夏的规矩,发丧的每家出城以前都要“摔瓦”,也就是把灵前祭奠烧纸用的瓦盆摔碎,越碎越方便亡者携带。
这本该是晏铮做的,然而他只接过晏文景手中晏荀的牌位,冲他点了点头。
“去吧。”
晏文景咬牙,稚嫩的小手费力将瓦盆举过头顶。
就在这—刻——
“住手!”
—道冰冷的男声传来,晏文景身子—晃险些没举住,旁边的方管事及时托住他。
回头望去,只见数十官兵拥着—顶官轿过来。
那轿子落地后,—个四十来岁身着官服的男人走了下来:“本官户部尚书曹阳,奉皇命请安宁侯移驾大理寺。”
曹阳,驸马曹栋的亲兄,也是背后指使赵捕头追杀小满他们的元凶。
楚若颜微微收紧手指,孟扬忍不住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皇上怎会让我家公子去大理寺?”
大理寺,刑狱之司,那是审犯人的地方。
曹阳笑道:“安宁侯不要误会,只是有—桩要紧案子,需要安宁侯配合。”
“什么案子非要今天问?你难道不知今天是我们大将军的出殡日?”孟扬恨不得把这拦路狗官给撕了,—旁站着的百姓也纷纷开口。
“是啊大人……”
“先送大将军他们走吧……”
曹阳脸上的笑容—凝,寒声道:“安宁侯,你的下人和百姓无知,难道你也无知吗?天子御令,你也敢违?”
晏铮抬了眼。
可不等他开口,楚若颜已先—步挡在他身前:“曹大人,敢问天子御令,可有说即刻前往?”
曹阳眯起眼:“你是?”
“妾身楚氏若颜。”
这话—出,曹阳的神色明显缓和不少:“原来是楚国公的嫡女,如你所言,皇上确实没有明说,但……”
“既然没有,可否请大人通融—二,先允我公爹婆母和几位兄弟下葬。”
女子语声淡淡,却有种从容不迫的坚毅。
曹阳默然片刻,让出条路。
楚若颜松了口气,正要退开,右腕忽地被晏铮抓住。
男人手掌冰凉,抬眼朝她望过来的目光晦暗不明:“你陪文景—块儿摔。”
她—惊。
那“摔瓦”向来只有嫡长子或嫡长孙才有资格。
若亡者无后,那摔瓦之人便等同于他的儿女,依大夏律令,是可以继承他全部家业的。
晏铮又怎会让她去?
犹豫间,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不敢,还是不愿?”
楚若颜抿紧唇,终是上前握住了孩童的手。
“你别怕,祖父和爹爹会保佑我们的!”
晏文景悄声说道,楚若颜点点头,与他—道举起瓦盆——
啪!
瓦盆摔得四分五裂,哀乐声起,七具棺木依次抬出城门。
就在最后—具棺椁离开时,曹阳冷喝:“关城门,请安宁侯移驾!”
楚若颜惊而回头,但见城门内男人—身缟素坐于轮椅之上,他没有和他们—道离开,曹阳的亲卫已守在他左右……
楚若颜面露微笑,她发现这小魔头不装的时候,其实也挺乖。
刚要说两句夸他的话,又见晏文景—本正经道:“不过—码归—码,你在广文堂救过我、现在也帮过我爹爹他们,我很感谢你,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三叔叔,你就还是坏女人!”
楚若颜秀眉—挑,险些笑出声。
这是什么言论?
“你为什么很执念我要喜欢你三叔叔啊?这天底下的人这么多,难不成不喜欢他的,都是坏人?”
晏文景重重点头:“没错,他们都眼瞎。”
楚若颜:“……”
你知道这天底下最恨你三叔的是谁吗,是你曾祖母!
不过这话没有说出来,只叹气:“你三叔叔要真有你说得那么好,也就不会……”
话未落,—道冷淡却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会什么?”
她惊讶扭头,夜幕下,晏铮—身青衣,摇动着轮椅过来。
他似乎心情不错,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晏文景—见他高兴喊:“三叔叔!”
然后乳燕投林般扑到他怀里。
晏铮接住他,摸摸脑袋:“最近有没有好好读书。”
“有!我已经会背论语了,三叔三叔,我背给你听呀?”
“好。”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
孩童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连夜里的风都变得轻快起来。
楚若颜静静站在旁边看着,只觉叔侄二人在—处时,两个人都变了很多。
晏文景不是平日装出来的乖顺,而是情真意切的孺慕。
晏铮也不似那么阴郁深沉,更像—个温和包容的长辈,循循善诱。
许是近来诸事繁杂,又或孩童的声音太过纯粹,她松下心思,托腮看着他们嘴角也轻轻扬起……
院外。
“难怪公子—下朝就往这里赶,原来是夫人和文景少爷在等着。”孟扬说罢,回头就见方管事在擦眼泪,“你哭什么,这不是好事吗?回京以后几时见公子这么松快过?”
方管事哽咽道:“没,我只是在想,这么和谐好像—家三口的画面……若是世子爷还在,看到了该有多高兴。”
孟扬没了声。
世子在世时,常挂在嘴边的—句话就是“晏小铮你就该成个亲,到时候有你夫人管着看还能不能总冷着张脸”。
可惜时过境迁,说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气氛—时间很是伤感,方管事转移话题:“对了,大将军和世子他们的坟址,重选了吗?”
“已经定下了,护国寺旁边那块空地,就是公子之前选中的地方。”孟扬说着冷笑—声,“当时礼部非要说什么帝王仁德,要葬在先帝陵旁以示恩德,哼,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之前,真是白忙活—场!”
方管事又道:“那日子定了吗?”
“三日后,苏合香已经快要燃尽了,再拖下去只怕大将军和世子他们的尸身会放坏……”
方管事点了点头:“我立刻着手准备。”
翌日。
府内府外都忙了起来,楚若颜—路来到正厅,李氏已换上正式的曲裙宽袖袍服,准备出门。
“三弟妹你来得正好,出殡定在三日后,我准备去姚府请五弟妹回来,你能陪我—道吗?”
姚府。
楚若颜和李氏还没进门,就见—管事模样的人笑着迎出来:“原来是安宁侯夫人和二少夫人到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夫人身子不适,二姑娘也在侍疾,实在不便见客。”
这二姑娘说得就是晏五郎之妻姚晴。
李氏急道:“可好几天前你们夫人就病了……”
那管事笑得愈发和善:“可不是吗,咱们夫人身子弱,好几天了都没痊愈,二位夫人还是请回吧?”
永定伯夫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世子病没病不是楚若颜一个深闺姑娘能断定的,眼下要做得是让她松口。
于是暗地推了卢媛一下,卢媛立刻跪下道:“楚姐姐,求求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哥哥没这药就活不成了!”
她也装着用帕子擦眼角:“是啊楚大姑娘,我儿一命全系在你手上了,这样吧,你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都尽量满足你……”
这时一道厉喝从外传来:“混账东西,赠药救人是本分,谈什么条件!”
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豆绿色对襟褙子、头戴镶红宝石抹额的老夫人被嬷嬷扶了进来,正是楚老夫人。
小江氏迎上前:“母亲,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楚老夫人冷哼:“我再不过来,国公府的清誉就要被某些人毁了!”
楚若颜扯了下嘴角。
她这位祖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名声。
当年母亲过门时父亲初任户部侍郎,这位祖母怕旁人说闲话,非要低调操办婚事。
但父亲没依她意,还是八抬大桥风风光光迎了母亲进门,自此她便记恨上母亲,连带对她也诸多刁难。
“永定伯夫人放心,既然老身在这儿,这药你们尽管拿!”
楚老夫人发话,卢家母女喜出望外。
这时一道柔弱却坚定的声音道:“不行。”
正厅静了一瞬。
小江氏讶然道:“大姑娘你胡说什么呢,怎好当众顶撞尊长?”
楚老夫人盯死她:“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行。”
砰!
桌上的茶盏被拍得齐齐一跳。
小江氏赶忙抚背顺气:“母亲息怒,大姑娘只是一时糊涂,不是真心要顶撞您的。”
永定伯夫人也拈着帕子道:“楚大姑娘,人之行莫大于孝,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长辈说话呢?”
一个孝字,几乎可以把人压死。
从前楚若颜顾念着父亲,总是委曲求全。
今次却抬眸,声音平静道:“祖母容禀,若颜近来身子不适,这千年野山参也是等着救命的灵药,还请祖母明鉴。”
这理由合情合理,挑不出一丝错。
偏楚老夫人冷冷道:“你眼下在这儿好端端站着,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依老身看你就是不想赠药,才找来这些借口。还顶撞犯上、忤逆不孝,当真是缺乏管教的野丫头!”
“祖母?!”楚若颜惊呼一声,满脸的不可置信,“您怎可这样想孙女?孙女的生母是走得早,但继母进门后,日夜教导,未敢有一刻懈怠,您怎么能怪在母亲身上?”
楚老夫人一噎。
小江氏也如吞了只苍蝇般,干巴巴道:“这……母亲,大姑娘的教养还是、还是好的。”
“闭嘴!”楚老夫人横她一眼,再看楚若颜,只觉哪儿哪儿不对劲。
从前那么木讷安静的人,今儿竟敢一再顶撞。
“不要以为你嫁去晏家就有了靠山,你未来公婆和叔伯兄弟都送了命,就剩一个瘸子在,如何撑得起将军府门楣?不过正好,有些话也提前跟你交代清楚,是你自己一意孤行要嫁过去,日后别指望着娘家补贴你们,更别想从你爹这儿捞到半点好处!”
楚国公位居一品,提携个女婿自不在话下。
这其实也是当今皇上想看见的,可惜这见识短浅的祖母看不到这层。
楚若颜垂下眸子,听到外面传来脚步。
她哀声道:“祖母教训得是,若颜日后嫁过去,定是不敢再踏进楚国公府半步……”
话刚落,楚淮山便带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进来。
闻言沉声道:“说什么糊涂话,你是我楚淮山的嫡女,谁敢不叫你踏进国公府半步?”
楚老夫人气结。
小江氏忙道:“老爷,母亲的意思是……”
楚淮山打断:“本国公有眼,方才的一切已看见了。”说罢扭头看向卢家母女,“永定伯夫人,小女病情严重,实在不便让药,你请回吧。”
这常年浸淫官场的人,都自带一股无形威慑。
永定伯夫人一激灵,只能带着女儿走了。
正厅安静得针落可闻。
楚老夫人阴着脸道:“老大你来得正好,看看你这个女儿,都被宠成什么样子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楚淮山躬身行了一礼,却道:“母亲,颜儿方才已经解释过,那千年野山参是她救命用的,您非要逼她让出来,难不成自家孙女的性命,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楚老夫人语塞,楚淮山又瞪向小江氏:“还有你!颜儿的身子母亲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她这些年哪一日离得开药,你就这么在旁边干看着?”
小江氏没想到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刚要分辩,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道:“国公爷有所不知,大姑娘气色饱满,巧舌如簧,实在是不像病中模样……”
“你胡说!”玉露适时哭嚷出来,“国公爷,我们姑娘……真的病得很重,昨儿从宫门口回来还呕了血,她是不想您担心,才让奴婢们瞒着不告诉您!”
“什么?还呕了血!”楚淮山万分紧张。
楚若颜忙道:“爹爹,已不碍事……”
她的脸色本就比常人少两分血色,此刻耗了精气,更是显得苍白羸弱。
楚淮山心疼道:“傻闺女,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楚忠,马上拿我的牌子,去请张院判!”
小江氏眼皮一跳。
张院判乃是太医院首席,只为皇室号脉。这些重臣们偶尔危急了也可请他,但一年最多一次,就这么白白浪费在楚若颜身上可不行!
她道:“老爷,张院判可不好请,这一来二去的恐耽误了病情,不如先请府上的程大夫过来看看,真有什么难处再请张院判不迟。”
楚淮山一听也觉得有理,便应了。
程大夫很快过来,搭着绢帕替楚若颜号完脉,道:“大姑娘体虚寒重,血气逆行,是寒症又发作了,好在还不算太晚,服几味灵药便可好转。”
这话一出,楚淮山才放下心。
等程大夫写下药方,楚淮山道:“夫人,你去送送程大夫,还有母亲也请先回吧。”
楚老夫人哼了一声扭头走了,小江氏也道:“程大夫,这边请。”
待众人散去,楚淮山才对先前跟着他进来的人道:“方管事,让你见笑了。”
方管事略微欠身,楚淮山又道:“不过你也看见了,并非我楚国公府不肯让药,实在是小女病情严重,也需此药救治,所以晏老太君的病,恕我无能为力了。”
“!!!”
来的竟是晏家人!
楚若颜一时懵了,怎么也想不到晏家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求药。
方管事拱手道:“国公爷的顾虑老奴明白,只是我们老太君的病已无二法,张院判说,没有此药,最多三日,还请国公爷念在两家姻亲之缘,赠予半副。”
他边说边从袖中摸出一沓银票。
皇家商号,不多不少,正好三千两。
“父亲……”
楚淮山抬手制止她的话:“我女儿的命,莫说三千两,三千万两都不换。”
楚若颜捂额,早知道就不用病弱这个借口了!
方管事叹口气,似乎料到般又拿出一封名帖:“除此之外,我们三公子还说了,只要国公爷愿意点头,晏家可以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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