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和宛海宋晓亦的其他类型小说《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和宛海宋晓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铆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纸人靠近一些后,我才发现后面四个还抬着一顶小轿子。这事太过邪乎。一出门就碰到,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可我现在的位置有些尴尬,离它们太近了,稍微一动,立刻就会被那些花花绿绿的纸人发现。正在纠结的时候,花轿的轿帘被掀开,一只黄皮子从上面跳了下来。要是一般的黄皮子,我一石头能砸死一个。可花轿上下来的黄皮子人模人样,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胸前挎着红花,牙尖嘴利,豆大的小眼睛里冒着绿油油的光,一副喜庆的打扮。看到这,我心里也明白了。这畜生是奔着女尸来的,意图不明而喻。看着它那激动得夹紧的双腿,我气不打一处来。我不要的东西,那也不能便宜一个畜生。什么黄仙儿,也只有东北那边才拜。在我们这,那怕它人模人样,也就是个会个偷鸡的畜生。爷爷精神的时候,一年...
《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和宛海宋晓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纸人靠近一些后,我才发现后面四个还抬着一顶小轿子。
这事太过邪乎。
一出门就碰到,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可我现在的位置有些尴尬,离它们太近了,稍微一动,立刻就会被那些花花绿绿的纸人发现。
正在纠结的时候,花轿的轿帘被掀开,一只黄皮子从上面跳了下来。
要是一般的黄皮子,我一石头能砸死一个。
可花轿上下来的黄皮子人模人样,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胸前挎着红花,牙尖嘴利,豆大的小眼睛里冒着绿油油的光,一副喜庆的打扮。
看到这,我心里也明白了。
这畜生是奔着女尸来的,意图不明而喻。
看着它那激动得夹紧的双腿,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要的东西,那也不能便宜一个畜生。
什么黄仙儿,也只有东北那边才拜。
在我们这,那怕它人模人样,也就是个会个偷鸡的畜生。
爷爷精神的时候,一年要打死好几只。
我到处找石头的时候,那畜生走到门口,拱着一双爪子,对着门内鞠了一躬,口吐人言,猥琐的道:“娘子,夫君来接你回山。”
见它会说人话,我刚摸到手的石头都给吓掉了。
山里怪谈不少,精怪的故事我也听过不少。
爷爷说过,东边山里有一户人家得罪了黄皮子,没几天工夫,一家七口人全被这畜生给害了。
我这一犹豫,黄皮子就挺着长着一撮白毛的胸膛,迈着迫不及待的步伐走到门口。
它一过去,身后两个花花绿绿的纸人也动作僵硬的跟上,准备帮它推门。
看着它嘚瑟的样子,我脑海里全是那女人的模样。
这畜生,它可不会管喘气还是不喘气,落到它手里,肯定要被糟蹋。
想到这,我重新捡起石头,抬手就扔了出去。
那畜生刚准备进门,后脑勺正好挨了一下,被砸得翻了一个跟斗,趴在了地上。
不过很快它就爬了起来,一双小眼睛在月光下冒着愤怒的绿光,回头扫视着身后,愤怒的吼了一声:“谁!”
我丢完石头就躲回了田埂下面,不敢看,也不敢喘气,像个鸵鸟一样。
而且扔完石头,我就老后悔了。
惹了这畜生,往后麻烦不断。
然而就在我懊悔的时候,脖子上就痒飕飕的,像是有一把小毛刷在上面挠来挠去。
我一抬头,就见那畜生趴在我上方的田埂上,伸着一只爪子,在我脖子上划来划去。
对上那双绿油油的小眼睛,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不过下一秒我就反应过来,一把抓着它的脖子,往田埂上猛地一砸。
那畜生发出一声惨叫,用爪子在我手上挠了一下,留下两道血口。
刺痛下,我反手就把它扔了出去。
在地上翻滚了几个轱辘,那畜生又爬了起来,嘴里淌着血,瞪着一双绿豆眼,恶狠狠的道:“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方圆百里,谁不认识我黄九爷,敢坏我的好事,我要你的命!”
不愧是成了精的畜生,这么砸都没死。
面对气势汹汹的黄皮子,我也是来了脾气。
一个大活人,还能怕了一个畜生不成?
我抽出逼在裤腰上的金钱剑,翻身爬上田埂,二话不说,追上去就砍。
黄九爷也不跑,淌血的嘴角一咧,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像一个得意的小人。
爷爷教过我不少东西,虽然没有用过,但很熟练。
我错身半步,用被它挠出的伤口在金钱剑上一抹。
沾染了血水,金钱剑顿时变得滚烫。
见金钱剑有反应,我又多了几分底气。
然而就在我要扑过去的时候,黄九爷一双小眼睛里的绿光一闪,我顿时感觉头重脚轻,脑子里混混沌沌。
后面站着的八个红绿相间的纸人生硬的转过身,平举双臂,朝着我就围了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黄皮子擅长蛊惑人心,山那边的那家人就是当家的突然发疯,用杀猪刀捅了一家老小,最后自挂屋檐。
现在自己这状况,显然也是中招了。
眼瞅着就要失去理智,我趁着最后一点清明,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手中金钱剑立刻扫了出去。
纸人就是纸人,在邪门,本质也不会变。
我这一扫,直接就把八个纸人都抽了个稀巴烂,窟窿里黑烟滚滚,几只巴掌大的小黄皮子从纸壳里惊慌失措的逃了出来。
黄九爷盯着我手里的金钱剑,眼珠子一闪,又想迷惑我。
不过不等它施展迷惑之术,我手里的金钱剑就砸了过去。
黄九爷的反应也快,身子往地上一趴,滑脱了身上的新郎官衣服,一溜蹿出几米,避开了砸去的金钱剑。
我看出来它忌惮金钱剑,冲上去捡起来,追上去又砍。
黄九爷见我如此勇猛,有些急了,身子一转,撅起屁股,一股黄烟就从腚眼里喷了出来。
这玩意能口吐人言,估计修行了百来年,一个老屁蹦出来,辣得我眼泪哗哗,一阵干呕,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往后退。
黄九爷趁机带着它的徒子徒孙,上蹿下跳的跑到更高的地方停下来,回头忿忿不平的道:“小子,你死定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我被老屁熏得头晕,没工夫回它,等缓过神,黄九爷和它的徒子徒孙已经跑进了江口后面的十万大山里。
看着月下的群山,我没敢去追。
大江东去,淌不尽的死人和棺材。
那十万大山里,隐藏着太多的诡秘。不然也不会冲了一口棺材进我家院里。
稍微缓过来,我眼睛还有些刺痛,衣服上全是那臭屁的味道,难受得很。
不过都到了这里,我还是推开门,进去看了一眼。
女尸还在。
“你这个祸害,差点让我被黄皮子给熏死!”
见她还在,我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骂了一句。
我想回家去换衣服,但又担心黄九爷去而复返。还好老宅里有一些二叔的旧衣服,我翻了一套换上,感觉那味儿才淡了不少。
回到屋里,看着女尸,我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她。
只希望黄九爷不是说大话,这方圆百里它真的最厉害。
这样尸香百里,别的东西也就不敢来跟它抢。
对付一只畜生,我还是比较有信心。
我想说不好说的,黄九都替我说了。
我笑了笑道:“下去说!”
王总王树坤见到黄九,也是嘴巴张得老大,原本萎靡的人都精神不少,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拉着二叔的手,生怕我们跑了一样。
等王树坤接受了黄九的存在,我才把具体的情况说了。
陈伯对黄九是敬重有加,真的弄了一只鸡来,可惜炖得太熟,黄九不太满意,不过它还是蹲在大理石的茶几上,吃得满嘴冒油。
王树坤听完我的话,眼神有些迷离,自言自语的道:“我这些年生意做开了,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可也还没到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的地步。”
我有些无语,因为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把当年的施工队找来一问就知道。
不过我只负责解决压胜,人和人之间的恩怨并不想掺合,只是提醒了王总一句道:“压胜得有胜物,能把这东西放进来,要么是施工的时候,要么就是王总身边的熟人。”
我这样一说,陈伯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不会干这种事,只是我说的情况和他的身份很吻合,搞得他很是难为情。
我提示下,王总眼睛一亮。
我一看就知道这其中水深,把话挑明了道:“王总,算盘珠子上下打,咱们也是一码归一码,拿什么钱干什么活,厌胜术的事我会解决,至于别的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爷爷常跟我说,阴阳两界各管半边。我管了半边,另一边就不能插手了。
何况人心叵测,我斗得过厉鬼阴邪,却未必斗得过人。
王总也不想我们深究,闻言拉着二叔的手,看着我道:“两位大师,只要能解决了小女的事,二十万酬金再翻一倍。”
我装逼的本事再高,听到二十万酬金的时候也是坐不住了。
二叔一直没提钱这事,我以为就几千块的活,想不到有这么多。
而且现在还翻了一翻。
有钱人的钱,是真的好赚。
不过他从港香请大师,估计不止这个数。
二叔还是人穷志短,裤腰不高显矮,昨天谈事的时候没敢狮子大开口,二十万就被打发了。
好在王总海量,翻了一番,也不算亏。
然而二叔却摆摆手道:“王总,出来做事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昨天说好二十万,那就是二十万。”
说着,二叔看了我一眼:“阳阳,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做事。”
我心里正暗骂二叔愚蠢,这时候他诚信个屁,这一诚信,二十万没了。
二十万!
我爹妈在地里刨一辈子的土,恐怕也见不到这么多钱。
一时间,我心疼得无法呼吸。
不过我也明白,二叔看中的是王总背后的人脉,想借这个机会博取一些好感。
所以心有不满也没有说什么,一把薅起还在啃鸡脚的黄九,把气撒到它身上,像布娃娃一样抓在手里甩了甩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不用干活吗?”
黄九叼着鸡骨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这一幕,看得陈伯和王树坤目瞪口呆,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毕竟在他们眼里,黄九才是大仙。
厌胜术和风水局类似,所以镇物所在之地必是中枢,寻着气息的源头就能找到。
我用灵眼的话基本上能一目了然,但爷爷说过行走阴阳生死难料,只有懂得藏锋于胸才能走得长远。
加上我得罪了崂山的人,将来必会在这城里相遇,把自己完完整整的展示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量,捏得黄九爷吱的叫了一声。
捏紧它,我才从女尸身上爬起来。
见她眼睛血红血红的有些吓人,急忙腾出一只手,拉过黑布盖回她脸上。
黄九爷此刻全身发抖,忘了挣扎。见我盖上女尸的脸,它才磕磕巴巴的道:“小子,你,你老实交代,这女人你从哪弄来的?”
“要你管!”我拿捏着它,朝着一旁的木墩走去,旁边有我准备好的棒槌。
黄九爷见我要敲死它,顿时急了,忙道:“小子,你听我说,你放了我,我能救你一命,不然这女人你惹不起,十条命都不够死。”
见它还唬我,我把它在木墩上摔了一下,嘚瑟的道:“她是我媳妇,还能咬死我不成?”
黄九爷不屑的嗤笑一声道:“无知者无畏,媳妇老婆,且是你喊一声就是,再过七天,你小子就没救了。”
“七天?什么意思?”我举起的棒槌停在了空中。
黄九爷一看,看到了希望,急道:“七天之后,她的内丹……”
说到这里,黄九爷的眼神再次变得惊惧,死死的盯着我身后,后面的话都吓得说不出来。
“小样,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耍花招。”我可不惯着它,趁它不注意,把它脑袋垫在木墩上,一棒槌就敲了下去。
黄九爷眼皮一翻,四肢一蹬就没了气息。
我松了口气,提着棒槌站起来,准备把窗口和门口蹦跶的小黄皮子也敲死。
然而起身回头的瞬间,我的双腿顿时像灌了铅一样,棒槌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床上的女尸,竟然坐了起来。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这样对峙了好几分钟,见她不再动。我才小心的走过去,嘴里嘀咕的道:“老婆,你可别吓唬我,我正在帮你收拾黄皮子呢,要不是我拦着,你这会儿怕是都要生小黄皮了!”
“咱们可是拜过天地,你要是咬死我,或者把我吓死了,你可就成寡妇了!”
我这话一说,女人就倒了下去,躺回床上。
呼!
我吐了口气。
看来僵尸也怕成寡妇。
然而我一口气没呼顺畅,躺地上翻白眼的黄九爷一骨碌从木墩上爬起来,几个来回就窜到门口。
我气急败坏,追了上去。
黄九爷一口气跑到大门口,回头看着我道:“小崽子,有你哭的那天。”
威胁了一句,黄九爷很快就消失在田间地埂上。
我有些气不过,这畜生,不愧是成了精,头真铁。
不过它是跑了,徒子徒孙还套在扣子里。
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她很安静,我这才到偏房找了个关耗子用的铁笼,把小黄鼠狼都扔了进去,用铁丝把门框扎紧,挂到院里的木杆上。
做完这些,我对着空寂的田野喊了一声:“今晚不来说个清楚,明天一早我就给你这些徒子徒孙松松筋骨。”
黄九做事没脑子,不然刚才它完全有机会咬断麻绳,救出小黄皮子。
不过它没脑子,却有着小狡猾,现在不会跑太远。
我的话,它能听到。
一番折腾,已经到了午夜。
我关上门回到屋里,看着床上的女尸,目光最后落到了她刚才有过起伏的小腹上。
想起我妈那担忧的眼神,我知道这事不能在拖了。
可是一把火烧了,我现在是真不敢了。
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心一横,那就等七天后看看。
现在,我还是看看她有心跳了没有。
我红着脸,把手伸了进去。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她有没有心跳。
至于时间有点长,那也怪不得我。
要怪只能怪她胸怀大志,影响了我的判断。
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奇怪怪。
于是……
凌晨,黄九爷都没有出现,看来是不打算管他的徒子徒孙了。
我实在困不住,靠在女人的床边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还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心跳。
唉!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看来只有晚上在试试了。
出门见到挂着的一窝黄皮子,我眼里一狠。
既然不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翻了半天,我找出一把生锈的柴刀,提了铁笼,在一块石头上磨着砍刀。
听着霍霍的磨刀声,那一窝的小黄皮子蜷缩在笼子里,瑟瑟发抖。
这玩意虽然没成精,但也有了一些智慧,知道自己的下场,害怕了。
我一边磨刀,一边嘀咕道:“你们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黄九,是它放着你们不管。”
磨了一会,我用手试了试刀锋。
心里也有些着急,那黄九怎么还不来,难不成真的不管了?
不弄死它,这些小黄皮子我也不敢动,否则就是把仇结死,不死不休了。
磨了半个多小时,我有些失去耐性了。
恶狠狠的盯着笼子里的小黄皮子,起了杀心。
就在我把一只小黄皮子勾出来,摁在木墩上的时候,门口终于传来黄九爷讨好的声音:“哥,李阳小哥。”
我一听它叫出我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
杀意更浓了。
黄九爷见我停了举刀,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打开后里面是一只玉镯。
“啥意思?”我把砍刀架在小黄皮子脖子上,比划比划。
黄九爷花裤衩下的小短腿用力一夹,哆嗦了一下,“李哥,李哥。这可是好东西,我从山中大墓里扒出来的。”
我看它还是不上道,刀子在小黄皮子脖子上来回拉了一下。
黄九爷被吓得小腿一闪,噗通就跪了下来。
咦!
我打量了着手里的小黄皮子,记住了它的模样。
“李哥,这事咱们就揭过了,我黄九发誓,要是在上这找你麻烦,就让我这辈子都成不了人!”
黄九终于抓住了重点。
成不了人,对它们来说就是成不了仙。
成仙,我是不信,但黄皮子信。
它用这事来发誓,勉强能让我安心。
我也不想闹到不可开交,要是百里内就黄九一个狠角色,它又不来打女尸的主意,这事也算是有了个圆满。
我把柴刀放下。黄九又道:“李哥,有个事我得给你提个醒。”
“嗯,你说!”我把小黄皮子提了起来,黄九爷顿时担心的把爪子伸了过来,生怕我手里的小崽子摔了。讨好的道:“这百里内,来了个狠角色。”
我没有说话。
但张颖注意力全放在黄九身上,没工夫搭理他。
陈子浩越发的生气,竟然气冲冲的过来推了我一把,用审问的语气道:“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告诉颖颖你就是个乡下来的骗子。”
我眉头微皱,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泡不到妞把气撒我身上?
可骂我穷鬼,骂我土。
我认,毕竟是事实。
只是动手动脚,他怕是选错了对象。
我都没有开口,只是把猫包转了过来,黄九就明白我的意思。
此时的陈子浩一口怨气找到了宣泄口,嘴里骂骂咧咧,不顾张颖和王莹莹的阻拦,还想上来揪我衣领。
不过就在他冲到我面前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的行为画风突变,当场就掐起了兰花指,像个娘炮一样咿咿呀呀的娇滴了起来。
张颖和王莹莹一看,惊得捂住了小嘴。
但很快两人就展现了出现代人该有的素质。不管发生什么事,先把手机打开,录起来!
而陈子浩在跳了一段舞蹈之后,嘴里咿咿呀呀的就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张颖和王莹莹脸蛋微红,满脸的嫌弃,不过手里的手机却凑近了不少,还找起了角度。
眼瞅着陈子浩拽裤衩子,我才在黄九脑袋上敲了一下。
陈子浩停下来,两眼茫然的问:“刚才怎么了?”
张颖和王莹莹一脸的嫌弃,见陈子浩往前走,她们就像遇到变态一样,急忙往后退。
我低声跟黄九道:“给他个指令,让他滚犊子。”
黄九大嘴巴一咧,妖气爆发了一下。
原本还在询问的陈子浩,一言不发的就转身离开。
到了大门口,打电话的陈凯不明就里,给他开了大门。
“我是让你全部送走!”我瞪了黄九一眼。
“别啊,这两个大美女我还要和她们玩呢!李哥,我能说话不?”黄九眨巴着眼睛问。
我一阵无语,这老色批,活该被黄仙儿踹。
我本来想吓唬它,让它不怕被解刨就尽管说人话。
但看见张颖和王莹莹兴致勃勃的过来,我急忙改口道:“你想说就说吧,不过别让她们录像。”
我说着赶紧把猫包取下来放在一块水泥墩上,黄九咧着大狼嘴,从小窗口跳了出来,人立而起。
张颖和王莹莹眼睛顿时发亮,都没有正眼看我就直奔黄九而去。
黄皮子迷惑年轻女子做那事,在农村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黄九不敢干出那种事。
我没有看黄九怎么去作死,朝着不远处的二叔走去。
陈凯也刚好过来,拿着手机道:“我问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做墓碑的石厂里找到了一个,不过运到这里得一个小时。”
二叔问:“确定是方相氏的雕塑?”
陈凯道:“确定,那老板也是个行家!”
关乎工地是否要停工,我想陈凯也不会稀里糊涂。
四十多分钟后,雕像被运送过来,才搬下车,我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玩意,竟然是用机器做的,没有半点儿人气。
工业雕像,一日成型,但也少了人工雕琢时匠人付出的心血,自然也就死气沉沉。
只是这个时间点,想要重新去找也来不及了。
我绕着石雕观察,还好,虽然是机雕,但把方相氏的神态都栩栩如生的刻了出来。
重要的是这个雕像题了名。
除了沾染人气,题名也很重要。
老话就说不要轻易给死物赐名,因为一旦有了名,它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会吸收日月精华、人间生气。
黄九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模样惨兮兮的。
要是平时,我或许会替它说几句话,毕竟黄仙儿的做法有些过了。
特别还是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
但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少说话为妙。
黄仙儿吐了一口老烟,放下手中烟杆,带着几分娇媚的道:“李阳小弟,姐姐可要借你的阳血一用了。”
我差点听成一血,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模样,要不是它下半身还是黄皮子,我都要以为遇到的是狐媚子了。
我掐着指尖,忍痛放在嘴里一咬,挤出一汪血水。
黄仙儿见状,把它那小一号的脸凑了过来,笑盈盈的道:“李阳弟弟,麻烦你把血点在姐姐的眉心哦。”
说实话,我有些尴尬。
特别是黄九就在旁边。
我不自在的抬手,轻轻在她眉心摁了一下,留下一点嫣红。
鲜红的血点映衬着它那小一号的脸,倒也有几分仙气。
阳血一点,黄仙儿的眼神一下就变得凌厉,吓得我往后退了两步。
“该死的牛鼻子,老娘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它咬牙切齿的样子,着实吓人。
不过这话我听着很是安心。
只是有些不明白,一滴指尖血,能给它那么大的自信和勇气吗?
黄仙儿也不招呼我,转身就往外面走。
黄九过来推了我一下道:“老弟,走出去看看。”
我也担心黄仙儿不是老牛鼻子的对手,毕竟它才化形一半,身体限制颇多。
就好比之前黄九被我收拾一样,不是它道行不行,差就差在它不是人上。
面对道家正统,桃木剑、金钱剑都不如烧火棍,我也就没带。
墓穴口,黄九跳上我的肩膀,抬起爪子在一个圆形的凸起上按了一下,隆隆声中,墓门落了下来。
看来鸠占鹊巢后,它们也是费了一番工夫,把几千年的老机关修好了。
古墓的封门石很厚,我用手推了推,靠人力很打开,算是多了一份保障。
走出掩盖墓门的杂草丛,我才发现整个墓群外围的树林都被大雾笼罩。
这个季节天干物燥,虽然临江水丰,但山中也很难起雾,这应该是黄仙儿的手段。
黄九指路,走了四五米就见到了黄仙儿,它斜坐在一块坍塌的墓碑上,翘着二郎腿,惬意的抽着老烟。
我本来想过去,但看到它身边立着四个花花绿绿的纸人,心里发毛,离着几步就停下来。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周围的雾就淡了不少。不多时,前面的树林里传出噼啪声。
一老一少从林中一头扎出,到了墓群所在的空阔地带。
两伙人,也就这样直接碰上了面。
见到我,小道士就愤怒的指着我道:“师父,就是这个小杂种把我打晕,抢了我的东西。”
比起小道士的愤怒,老道士沉稳谨慎了许多,目光第一时间落到黄仙儿身上,见黄仙儿顶着个人头,瞳孔也是微微一缩。
小道士见自己师父不说话,握着一把乌黑的短刀瞪着我,咬牙切齿的就要朝我走来。
我心里一惊,急忙在地上捡了一根枯木棍拿在手里,暗怪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对付人,自然是砍刀最趁手。
好在老道士一把拉住他,低声警告他别乱来。
小道士愤愤不平,看我的眼神都快喷出火。
但面对半化形的黄仙儿,老道谨小慎微,拱手道:“老道崂山刘长轩,不知仙家如何称呼?”
自古正邪不两立,老道不急着出手,还自报家门,态度已经是非常好了。
黄仙儿吐了一口老烟,不冷不热的问:“你一个道士,跑我地盘上干什么?”
刘长轩很克制,目光瞟向我道:“我找那位小朋友有点事。”
黄仙儿吞吐着老烟,“他今天是我的客人,你有事改天上他家里去,我这里不欢迎道士。”
刘长轩笑了笑,微弓的腰挺直一些,语气也变得强硬的道:“老道有几句话,想单独跟这位小朋友说说!”
他一口一个小朋友,让我有些不爽,不等黄仙儿开口就不耐烦的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讲,单独就算了!”
刘长轩笑眯眯的道:“小友,听老道一句劝,有些东西你把握不住。不如趁早交出来,免得惹下祸端。”
把握不住?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脑海里浮现出女尸的样子。
大是大了点,可好像也差不了多少,勉强能够把握住。
黄九蹲在我肩膀上,见我失神,在我耳边咳了一声。
我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道:“不劳道长操心,我觉得自己还能把握得住。”
黄仙儿不等老道开口,接着我的话就道:“既然我的客人说不需要,那就不送了!”
刘长轩脸色一沉,语气比刚才还冷的道:“听黄仙的意思,是要拦着老道要人了?”
黄仙儿翻了个白眼,“我的客人你想要就要,当我黄仙儿是什么?”
刘长轩连笑了两声,伸手一拦,让小道士退开,然后解下腰带,用力一抖,竟然是一根一米多长黑色鞭子。
黄九看到鞭子,紧张的提醒黄仙儿道:“老婆,那是黑狗毛做的鞭子,你小心点。”
黄仙儿也不说话,猛地吸了一口老烟,吐出来的时候烟雾分成四股,顺着四个纸人的鼻孔就钻了进去。
四个纸人瞬间眼泛绿光,僵硬的肢体变得灵活,分开成四个方位朝着老道冲去。
同样是控制纸人,黄九是把自己儿子放进纸壳里,而黄仙儿全凭一口气,高下立判。
这,才是妖术。
然而黄仙儿的本事大,刘长轩也不赖,手中鞭子一抖,打出如雷般的鞭响,卷起的气浪一下就冲散了周围残留的雾气。
我倒抽一口冷气,驮着黄九往后退了几步。
眼瞅着纸人逼近,刘长轩把袍子往腰间一撩,迈着奇特的步伐迎上去,一鞭子就抽在最前面的纸人胸前。
这力道,纸人必碎。
然而那纸人只是滞了一下,手继续朝老道的面门扫去。
我正看着心惊,胸口突然一阵剧痛。
感觉刘长轩那一鞭子,像是抽到了我的身上。
女尸不重,也就四十来公斤,但压在我小身板上还是让我有点吃力,走不了田间地埂。
上山的路大多又是杂草丛生,踩踏过后多少都会留下痕迹。
好在黄九喊来了它的徒子徒孙,我背着女尸和瘸腿的黄九在前面走,七八只小黄皮子就跟在后面,把踩踏的杂草扶起来,尽可能的抹除我们的痕迹。
山洞也不远,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山崖下,黄九指路,很快就找到了比较隐蔽的洞口。
我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气息,感觉正常才背着女尸进去。
山洞不深,也就十来米。
我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清理了石子,铺好带来的席子,上面加了一块干净的床单,这才把女尸放在上面。
这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黄九遣散了徒子徒孙,把佛骨舍利埋在洞口,用来遮挡尸香。
见它如此,我眉头微皱。
如果说一只鸡,或者两个人情就让它如此大献殷勤,我不太相信。
这畜生,肯定有所图。
布设好,黄九就道:“小李子,以牛鼻子的本事,肯定能寻到老宅,不如你下去探探风?”
“你不去?”
我平静的问,手却暗自摸上了腰间的口袋。
里面,是剩下的六张黄符。
先不说它有没有歹意,它那没见过的老婆,就让我很不放心。
只有黄九待在我身边,我才会离开女尸。
现在只要它说不去,我立刻就会扑上去弄死它。
黄九没看出我的心思,低头看了看瘸腿,无奈的道:“你瞧我这样子,去了也是添乱。”
“我背你!”
我给它最后一个机会。
黄九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单腿单脚爬上了我的肩膀。
我暗自松了口气。
为了方便跳山地土埂,我没有带太多东西,兜里只揣了黄符,还有一把金钱剑上掉下来的铜钱。
借着月色,我翻地埂摸回了老宅附近,找了个土坡,趴在上面。
这一守,就守了一个多小时。
我心里惦记着女尸,有些想回山洞。
但黄九劝我道:“再等等,他们要是奔着你媳妇来,知己知彼,也好克敌制胜。”
我一想也有道理。
提前有个了解,应付起来会容易不少。
晚上九点多,小道上才出现一老一少。
黄九担心我看不见,小声介绍情况。
我低声道:“我看得见。”
黄九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动物的五感高于人类,它能看见不奇怪,可我就算有灵眼,也不可能有夜视能力吧?
它有些无法理解。
不过有些事,我和家里人都没有说过,更不会和它说。
只能说我爷爷是时运不济,没有得到下卷。
否则他就不是半吊子了。
黄九见我似乎真能看见,又准备转述他们的谈话。
我也打断它道:“安静点,我能听见。”
嘶!
黄九抽了一口冷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问:“你小子哪学的本事?”
“都跟你说了,就算是茅山道士见了我爷爷,那也得跪下来磕头!”茅山既然真实存在,我这个牛皮也就能继续吹下去。
黄九似信非信,沉默着不再说话。
此刻那一老一少已经到了老宅门口,一进门,他们就看到了院子里撒的草木灰。
老头蹲下来抓了一撮,在鼻子前嗅了嗅道:“有尸香的味道,看来有人抢了先,还懂点东西。”
少年十七八岁,听了老者的话,不屑的道:“师父,不过是一些乡野手段,上不得台面,估计也藏不了太久。”
老者没有反驳,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听着很不舒服,上不得台面?
等我学了下卷里的东西,看你嘚瑟。
不过那下卷,我看了几天都没看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学会。
心里多少也有些懊恼,有点想爷爷。
他要是在,肯定能教会我。
想想,自己和有门派的人比起来,还真的就是一棵无根的草木。
老者很心细,屋里屋外看了一圈就断言道:“人没走多久,不会走太远,夜深的时候尸香会再次溢散,我们寻着香味就能找到人。”
老者说着,拿出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道:“超儿,你拿着寻尸盘守在这里,测到尸香千万别单独行动,等我来了再说。”
少年从老者手中接过东西,问道:“师父,你要去哪?”
老者道:“我到村里转转。”
我暗自庆幸提前把女尸安置在了老宅,至于家里,我回去抓鸡的时候,已经闻不到半点尸香了。
否则这老头一去,肯定能寻到线索,指不定会刁难我爹和我妈。
老者一走,院子里就只剩那少年。
他搬了个椅子坐在院门口,盯着手里的寻尸盘,在等着尸香的出现。
我低声问肩膀上趴着的黄九:“你能用幻术控制他不?”
黄九琢磨了一下道:“老的不行,小的应该没问题。不过要靠近他五步之内把握才大。”
五步!
问题应该不大。
黄九反应过来,拽着我的衣领问:“你小子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嘿嘿一笑:“当然是抢他手里的寻尸盘了。”
他们既然是冲着女尸来,我也就不客气了。
黄九一听,警告我道:“小子,你可别给我惹事,得罪了这些大门派,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我道:“不抢了那寻尸盘,你就能保证尸香一点都不会溢散出来?寻到我们,你觉得又会有好下场?”
黄九不说话了。
我知道它担心什么,问它道:“我老婆要是醒了,你觉得这些门派里的牛鼻子能奈何得了她?”
本来只是试探,结果黄九一听,比我还兴奋,舞着爪子道:“他娘的,干了!”
我眉头微皱,心里盘算着后面这几天里,是不是要讨好一下女尸。
这样等她醒来,就算不念旧情,也会念一下拍马屁的苦劳,捞点好处。
黄九有些迫不及待,不停的催我。
人和人接近五步不难,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
可现在这个时间点上跑去打招呼,难免会让他起戒备心。
一旦有了戒心,黄九的迷惑之术未必有用。
刚才觉得简单,细算起来,刚才是有些草率了。
我叫李阳,生于1987年10月15日。
这一天是下元节,水官解厄。
原本是个好日子。
但我爹说,那天是他这辈子经历过最煎熬的一天,也是最惊悚的一天。
煎熬,是我妈难产,从早上嚎到了晚上。
惊悚,是一口棺材,无缘无故的冲进了家里。
说无缘无故,其实也不尽准确。
因为那一天从早上就一直下暴雨,到了傍晚的时候,江水就已经没到了家门口。
村里人都早早搬到了高坡上,只有我们家因为我妈难产,被困住了。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妈嗓子都嚎哑了。邻村请来的接生婆出来让我爹做好心理准备。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撕破了黑暗,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
雷声一落,屋里就传出我的哭声。
然而全家人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大门砰的一声就被撞开。
一口漆黑的棺材被江水冲了进来,静悄悄的横在院子里。
面对突如其来的棺材,我奶奶愣了数秒,一声叫骂,抄起院子里的扁担,追着我爷爷就打。
我奶奶追打我爷爷的理由也很简单。
因为我本不该在这一天出生。
这事,还要从早些年说起。
我爷爷念过私塾,是那个年代里少有的文化人,也是村里公认的大有前途的小伙子。
可后来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弄了一本讲风水命理的书,自那以后爷爷的性子就变了,走路吃饭都抬着那本书。
家里的农活也荒了,落到了奶奶一人身上。
几年后,爷爷学了个半吊子,就寻思着给人看风水算命。
用现在的话来说,我爷爷就是又菜又爱玩。
结果可想而知,没几年就声名狼藉,连免费帮忙,方圆几里的村乡都避之不及。
于是我爷爷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家祖坟上,据说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把李家祖坟挪了十八次,搞得几个大伯都跟他断绝了关系。
直到我妈怀上了我,爷爷才转了性,也不给人看风水算命了,整天待在家里,神神叨叨,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妈预产期临近的时候,家里人才知道爷爷一直在算我的生辰八字,说要给我挑个好日子,给老李家改命。
为此,他托人从城里弄了两支催产素。
爷爷虽然混账不靠谱,但终归是家里的当家男人。
我爹和我妈都拗不过他,于是就出现了奶奶追打爷爷的事。
打归打,闹归闹,院子里的棺材不能不处理。
自古以来,就有那么一句话:猫来穷狗来富,棺材上门三代绝。
所以棺材这种东西,都是需要的时候,主人家自己去取。
即便棺材铺有送货上门的服务,那也只能送到门口,不会进门。
现在倒好,棺材直接横进了院子里。
而且那口棺材,似乎是山里冲下来的古棺。
里面,不是空的。
就在一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爷爷却笑了,说这是水官送妻,将来的我一定会是个富贵人。
用我爹的话来说,那时的爷爷已经疯了,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以至于全家人都犟不过他,最终把棺材留了下来,放在了爷爷的房间里。
好在后来家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棺材的存在也就渐渐的不被提起。
不过因为这件事,爷爷和奶奶分了房睡。我五岁的时候,我爹准备要二胎,就让我和爷爷一起睡。
这时我才知道,爷爷每天都会供奉那口棺材。而且我搬过去没几天,爷爷就用一块糖哄着我顶了一块红布,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响头。
我那会年纪小,不知道是做什么,只是觉得好玩,还有糖吃。
等我意识到这件事有多荒唐的时候,木已成舟。
除此之外,爷爷还教我他那本老书里的东西。
这一教,就是十年。
这一年,我十五岁。
爷爷老了。
头发花白,两眼浑浊。
我知道他时日无多。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自然是从那本书里学来的本事。
不过这事我不敢说,一直瞒着家里人。
弥留人间的最后几天,爷爷长时间一个人待在屋里,对着那口棺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给我的感觉,像是在跟某个人说话。
可房间里除了我偶尔进出,也就只剩那一口棺材了。
最后的一天里,我看到爷爷额头有一黑一白两道光在逸散。
那是正在消散的魂光和魄气,一旦散掉,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这一天,爷爷不再对着棺材说话,而是把我叫到身边,交代了两件事。
第一件,他死后,必须要用屋里的这口棺材下葬,还说到时候会有人来抢,让我一定要守住。
第二件,要我好好对待我媳妇,保护好她。
第一件事不难理解,但我没觉得那口棺材会好到有人来抢的地步。至于第二件事,即便那么多年过去,我也没有见过棺材里的东西,有些懵。
然而爷爷不容我多问,抓着我的手,一个劲的让我记好。
见他激动,一口气随时都会上不来,我赶紧点头答应。
也就是在我点头的时候,爷爷眉心的两道光散了……
我爹老实了一辈子,也孝顺,我说了爷爷的遗愿后他同意了,合着小叔撬开了屋里的棺材。
开棺之前,家里也有准备,毕竟这口棺材才进家门就知道不是空棺,所以我爹特意备了一口崭新的棺材,用来收敛里面的枯骨。
然而棺材打开,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棺材里面不是预想中的枯骨,而是一具栩栩如生的女尸,尸体不仅没有腐烂的迹象,还非常漂亮,像睡美人一样。
我看了一眼,心思都有些晃。心想她要是会喘气,能娶上这么个老婆,少活十年都值得。
可惜,是个死人。
想起爷爷做的事,也真的是太荒唐了。
然而还不等我多想,那棺材里就飘出一股奇特的香味,经久不散。
不一会的功夫,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这种香味。
我脸色一下就变了。
这是尸香,对于这尸香,爷爷的老书里记载得很清楚:
尸香百里,妖争鬼夺千尸拜。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爷爷交代的两件事,第二件事才是最为棘手。
我看着被香味吸引过来,在我家门口翘首看稀奇的村民,心里乱成了一团。
事到如今,我也不敢隐瞒,把这些年爷爷偷偷做的事一股脑的说了。
我爹老实了一辈子,听完也是忍不住,在爷爷的停尸板上愤怒的踹了两脚。
这时,在外面闯荡多年的二叔最先冷静下来,问我这些年跟着爷爷学了多少本事。
我如实的说:“七七八八。”
二叔也不管爷爷的东西靠不靠谱,看着我问:“现在怎么办?”
啊!
怎么办?
我愣住了,可既然答应了爷爷,那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得拿出个主意来才行。
冷静下来,我看向平躺在床上,宛若熟睡的女尸,心情有些复杂。
现在这种情况,一把火烧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么多年来,在爷爷不断的灌输和洗脑下,开棺的那一瞬,我心里就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但三岁小孩都知道,死人不能做老婆。
我一咬牙,横下心,刚想说趁着爷爷下葬,把女尸抬出去烧了,可又突然想起爷爷说过,尸香,就是丹香。
也就是说,女尸体内已经炼出了内丹,恐怕大有来头,烧不得。
十年来,爷爷教我的东西很杂,可是很多都是有头无尾。
一时间,我的话卡在喉咙里,心里也更乱了。
我妈这时缓过气,看着二叔担忧的问:“娃他叔,他爷爷一直不靠谱,你让阳阳一个孩子怎么处理?”
我爹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二叔。
二叔看着我妈,又看看我爹,阴着脸问:“那你们说怎么办?”
我爹和我妈一下就哑了。
二叔又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
爷爷说会有人来抢,那也未必就是今天。
我还有时间做准备。
想了想,我道:“二叔,我想把女尸搬到老宅里去。”
我们家的老宅在山腰,远离村子,分家的时候分给了二叔,他进城后就一直空着。
二叔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我爹遣散了围观的村乡,趁着没人,我用一块黑布包着女尸,把她背到了老宅里。
二叔常年不在家,老宅破旧得都快倒了,勉强能够遮风避雨。
我找了个房间,也顾不上卫生把女尸放在床上。
可能是一路上吹了风的缘故,到了这里,尸香散了很多。
我放下女尸后就准备回去,毕竟爷爷还没有下葬。
但走到门口,看着简陋的床铺,又有些于心不忍,折回来在柜子里找来干净的被单。
铺换的时候,女尸没有地方放,我只好把她托起来,把被单从她身下穿过去。
折腾下来,难免有些肢体上的接触。
面对面的时候,我猛地一怔。
倒不是生出什么邪念,而是有一种感觉。
黑布下,她的眼睛似乎是睁着的。
我心头一颤,这大白天不可能诈尸吧?
犹豫了一下,我小心的把黑布揭开。
即便是第二次见,我依旧被她的美貌给震撼了。
不施粉黛,却美得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带着几分诡谲的笑。
我大气不敢喘,直到露出她一双紧闭的眼睛,我才松了口气。
然而盖上黑布,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邪门了!
怪事我没经历过,但这些年没少听爷爷说。
可以说我的世界观,早就不同于常人了。
但碰到这种事,我心里还是发毛得紧,一心只想着弄好了赶紧回去,葬了爷爷在说,毕竟那口棺材恐怕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铺好床单,我在床边洒了一些草木灰,用来暂时盖住尸香,然后准备离开。
可我才走到门口,身后就啪嗒一声。
我惊乍的回头,看见床边落了一本古书,似乎是从女尸身上掉下来的。
也就是回头的瞬间,我感觉黑布下面,女尸的头偏了过来,面朝着我。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快步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书,也不敢多看,闭着眼睛把它塞回女尸腰下,转头就走。
锁上门,我抽了抽鼻子。
草木灰有用,尸香淡了不少。
山里风大,估计用不了多久这股味道就会被吹散。
要是吹不散……
那谁爱要,谁把她拿走就行。
这也是我把她搬到这里的原因。
远离村子,不会牵连太多人。
被人拿走了,我反而没了麻烦。
这样一想,我轻松了很多。
至于爷爷交代的事,那也要我有本事才行。
他那点三脚猫,我不认为能保得住这女人。
回到家里,二叔问我怎么样。
我撒了个谎,说把爷爷的事张罗完,后面就都没问题了。
二叔也没说什么。
爷爷的后事,那就不是我能参与的了,全程都是二叔和我爹操办。
可能是因为出了女尸这事,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伤,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把爷爷的箱子拉了出来。
爷爷是个讲究人,本事不大,行头却不少。
桃木剑、罗盘、金钱剑什么的都有,箱子底下,还有一件黄色的道袍。
我挑了半天,把桃木剑和金钱剑拿了,别的都原封不动的放回箱子里。
然而我一番精心准备,爷爷的葬礼却出奇的平静。
三天后,爷爷如愿以偿,装在那口老棺里入了土。
看着亲朋渐渐散去,我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又惦记起了那女尸。
心想都过去这些天了,估计也被人拿走了。
可到了晚上,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半夜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趁着家里人都睡了,偷偷的带上金钱剑和桃木剑,去了老宅。
一路上我都在想,要是自己能保她,那就帮帮忙。
帮不了就只能看着了。
毕竟书上说的若是真的,尸香吸引来的可不会是什么善类。
随便一个,我别说对付,就是见都没见过。
至于媳妇……
以后娶个会喘气的多好。
想着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山腰,再往前走几步就是老宅。
然而就在这时,下山的小道上来了一群人。
看势头,是直奔我家老宅。
要命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急忙蹲下身,在田埂下面躲了起来。
不一会,那一行人就到了老宅的门口。
月光也在这时候变得贼亮,看清那一行人,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后脑勺的头发都刺了起来。
这那是什么人。
分明是一群面容僵硬,红红绿绿的纸人。
我五岁就听着爷爷的故事,陪着一口棺材长大,胆儿想不大都不行。
爷爷教我的东西,我只是没有实践过,却从来没有去怀疑过。
刚才又打跑了黄九爷,此刻我是信心大增。
所以感觉又被那女尸盯着的时候,我反而没白天害怕。索性爬到床上,躺在里面。
毕竟这屋里,最干净的就是这张床了。
人是躺着了,可我的心却没有躺。
胡思乱想了一会,不知不觉,屋内的尸香又变浓了。
我吸入了一些,那香味渐渐形成一股热流,不断的散到四肢百骸。
察觉到不对劲,我想要翻身起来的时候,却惊骇的发现身体不能动了。
不仅如此,眼皮子也是重得抬都抬不起来。
但我不是犯困,相反,脑子里从未有过的清醒。
尸香越来越浓,我小腹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
更要命的是身边窸窸窣窣,好像是那女尸爬起来了。
胆儿再大,我这会儿也害怕了。
暗自后悔,干什么不好,非得跟她躺一起。
这祸害一诈尸,准得把我吸成人干。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我才这样想,就感觉有张脸凑到了脖子跟前。
一瞬间,我全身紧绷,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往外冒。
正惊恐的时候,嘴巴上就被一个冰冷、微软的东西覆盖上了。
不咬脖子吸血,咬嘴巴?
我有些不解。
不过凉冰冰的感觉还不错,都让我忘记了害怕。
可惜只有几秒,那冰凉的嘴唇就离开了我的嘴巴。
我有些意犹未尽,想抬头追着去,奈何身体不能动,空留遗憾。
窸窸窣窣声中,那女尸好像又躺了回去。
不咬我?
是因为拜过天地吗?
她也会想男人?
我胡思乱想着,脑子里越来越沉,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猛地惊醒,一下从床铺上坐起来。
深吸了几口气,我第一时间朝女尸看去。
她依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黑布,似乎没有动过。
不过下床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动过。
往外面挪了一点,离我远远的,感觉是在嫌弃我。
我倒抽了口冷气。
难不成她不是死人。
想起背她上山的时候,她四肢都很软,的确不像死尸。
犹豫了一下,我觉得很有必确认一下她到底有没有心跳。
隔着衣服,她身体有些冰凉。
不过很软。
我怕结果不准确,摸了好一会。
十几分钟后,确定她的确是没心跳,我才意犹未尽的把手抽了出来。
一手留香。
我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火辣辣的烧。
感觉做了坏事,我也不敢逗留,临走前想起她身下那本书。
我找了个理由道:“我可不是要故意碰你哦,只是不弄清楚,我怕我会一把火把你给烧了。现在我还要拿点东西!”
说着,我用手在她身下一摸,书还在。
从老屋出来,觉得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有些心虚,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我看。
然而走了两步,我就发现那不是心虚,而是真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有一只小黄皮子,一直跟着。
我假装没看见。
回到家里,我妈正在院子里剁猪草,问了我一句去干什么了。
我说去找小胖玩了,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让我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跟家里人说。
我“嗯”了一声,躲进房间,拿出那本老书。
刚开始我没怎么在意,只是好奇,老书封面上也没有字,可翻开第一页,我心里就是一惊。
这本书,竟然是爷爷手里那本的下卷。
震惊过后,就是深深的困惑。
爷爷和那口棺材,有联系?
还是说,这本书是爷爷藏进去的?
棺材在他屋里那么多年,他有这个机会。
但把整本书扫完,我就断定爷爷不可能把这本书藏起来。
因为下卷里,讲的是一种炼气法门。
只有体内有了气,上卷里的东西才有用武之地。
爷爷一生都是半吊子,正是因为体内缺了这股气。
以他对上卷的痴迷程度,若是手里有下卷,根本就不可能藏起来。
难不成爷爷进过十万大山,之前就碰到过女尸,或者是女尸的族人,从他们手里得到了上卷?
可惜人已入土,得不到答案了。
我又细看了一遍下卷,原本就超出常人的三观,再一次的被颠覆了。
甚至怀疑爷爷当年是窥得下卷一角,才会变得如此的疯狂。
因为这一卷的内容,足以让一个正常人变得不正常。
可惜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琢磨清楚里面讲的东西。
中午吃饭,我没有看见二叔,担心他回了老宅,问了一句。
我爹说二叔已经回城里了,走前给我留了一个地址,让我有事就去找他。
爷爷说过,畜生就是畜生,即便成了精,脑子也不够用。
一只黄皮子,我不认为会出什么事,于是把二叔的地址收了起来。
关于二叔,我了解得并不多。
只知道他很早就进了城,每年会回来看爷爷两三次,每次都会给我带一些好吃的。
我能念完初中,据说也是二叔的功劳。
不然念完小学,我爹就准备让我回家传宗接代了。
吃过早饭,趁着大人下地干活。我跑到鸡圈里抓了一只大公鸡,拿了我妈纳鞋底的麻线,又摸回了老宅。
一路上,依旧有一只黄皮子跟着。
我拎了拎手里的大公鸡,心里暗自得意。
都说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同样也没有不偷鸡的黄鼠狼。
进了院子,尸香已经闻不到了。
不过那香味似乎是一阵阵的起,晚上肯定还会散发出来。
那女人,始终是个祸害,迟早会引来比黄九爷厉害的角色。
我在院子里宰了大公鸡,故意把血洒了一院子。
闻见鸡血的味道,远处监视我的黄皮子眼睛都在冒光,不过我可不想只抓一个小的,而是打算一网打尽。
否则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处理完大公鸡,我用老宅里的罗锅一整只炖了。
然后坐在女尸床前,结了几个套扣。
这种扣子很简单,但用来勒小动物,那是一套一个准。
弄好扣子,鸡肉也炖了个半生,火候刚刚好。
我撕下鸡屁股,假装嫌弃,扔进了树林里。
盯我的那只黄皮子一看,不一会就忍不住寻了上去。
它一走,我急忙在窗户和门口都支上扣子。
我支好扣子,又躲回屋内,撕下一只鸡腿扔锅里,准备炖熟了当晚饭,剩下的都留着。
天色一黑,我把半生的鸡分成好几块,在每个扣子前都放上一块。
然而等到晚上十点左右,黄皮子都没有动静。
黄九爷怕了?
心里这样一想,我有些得意。
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尸,突然觉得还是有必要弄清楚她是死是活。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看看有没有心跳。
于是乎……我又把手伸了进去。
这一次,不确定下来,我绝不罢手。
然而没一会,房门突然被敲响。
吓得我一个激灵,急忙把手抽了出来,警惕的看着门口。
过了半分钟没动静,我才问了一声:“谁?”
门外没有回答。
我小心的抽出金钱剑,摸过去透过门缝看了眼外面。
月光凄凄,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不见。
我拉开门,低头就看见门口散着七八颗金豆子。
金子,这可是值钱的东西。
不过我没有去捡。
山中精怪记仇,也记恩。
黄皮子更是如此,它们常年在山里打洞,碰巧摸进山中古墓,遇到值钱的东西就会藏起来。
报恩的时候会用,报仇的时候也会用。
我现在要是捡了,就中了它的蛊惑之术了。
这把戏,有些弱智。
当然,对于贪财和不知情的人来说,那就未必是弱智。
我没有理会,把炖熟的鸡腿拿了出来,故意站在门口吃完。
想到黄九爷是冲着那女尸来的,我还把女尸脸上盖着的黑布拉开,打开屋内的灯,让它看个清楚。
不得不说,那女人是真的美。
特别是在昏黄的灯光下,美得是那么的不真实,让我都有些忍不住想再去试试她的心跳。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压了下来,暗骂自己畜生,不喘气的都不放过。
奈何喘气的我也没有。
果不其然,我这样一做,大门外面的草里很快就出现了几点小绿光。
我数了一下有七八双,看来又是全家出动,正好可以一锅端。
现在就看在黄九爷心里,是鸡肉重要,还是媳妇重要了。
关上门,我熄了屋里的灯。
一双眸子透过门缝,紧盯着院子。
不一会,黄九爷就出现在大门口,今晚它没有穿衣服,下面套了一条花裤衩。
黄皮子修炼的正果,就是像人。
东北那边的山村里,经常会碰到黄皮子讨封。
所谓讨封,就是黄皮子装成人的模样,拦住路人问它是不是人。
如果说它是人,那就是讨封成功,据说可以因此修成大仙。
要是说它不像,黄皮子就得从头再来。
东北那边的人信奉出马仙,供奉胡黄白柳灰五大仙家,黄皮子排第二,碰上了也不会去得罪。
而且黄皮子讨封成功,也会报恩。
但在南方,那就不同了。
谁要是碰到黄皮子拦路讨封,还不得几石头闷翻在地上,拿回家里抽筋扒皮。
黄九爷不敢出去讨封,也就只能是装模作样。
不过在黄皮子里,黄九爷算是小心的了,在门口溜达了好几圈,这才鬼鬼祟祟,抽着鼻子朝堂屋门走来。
我暗自高兴,心想畜生就是畜生,见到吃的就忘了媳妇。
然而正当我以为它要上套的时候,黄九爷却停了下来,挥了挥爪子,它身后的小黄皮子立刻就蹿了出来,充当马前卒。
门后面,我拳头忍不住捏了起来。
看来还是小看了这畜生。
小黄皮子过来后,眼珠子滴溜溜的盯着鸡肉。观察了一下四周,轻盈的就跳到门口和窗户上。
其中两只一过去就进了扣子,挣扎之下,扣子越勒越紧,惊慌得原地打转,另外几只受到惊吓,乱窜中也进了套子。
我见状想上去收拾,却看到黄九爷一点也不慌,走到门口,对着门缝一张嘴,喷出一股绿色雾气。
雾气顺着门缝涌了进来,好在我反应不慢,急忙往后退,不过还是吸了一些,一时间头晕目眩,视线一片血红,看到了无数张牙舞爪的鬼影。
“嘿嘿!”门外的黄九爷发出两声奸笑,推开一条门缝,人模人样的走了进来。
妖魅之气,乱人心智,幻觉越来越真实,让我渐渐狂乱。
不过就在这时,小腹内一阵温热,有一股气流蹿出,流转全身,眼前的幻觉一下就消失不见,头脑也变得清晰。
道气?
我心里暗喜,但没有表现出来,继续装作被迷惑,满屋子挥舞着拳头乱打乱抓。
“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着点!”黄九爷得意一笑,也没有去救那些小黄皮子,迫不及待的跳上那女人的床铺,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眼里光彩熠熠。
迷乱中,我故意朝着床边靠近,准备找机会把它摁住。
然而就在这时,黄九爷眼露悲伤的道:“本来想把你娶回山里慢慢吸,奈何……唉!”
它有些愤愤不平,看起来很不甘心。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学着人一样盘膝坐在那女人旁边,自我安慰的道:“肉吃不上,喝口汤也好。”
说着,它闭上小眼睛,迫不及待的吞吐起来。
随着它的一呼一吸,那女人小腹也跟着上下起伏,一时间,尸香铺满了整个房间。
我心里暗惊,看来这尸香真的是丹香。
一颗尸丹,对于妖魔鬼怪来说,那可是无价之宝。
这玩意留在身边,迟早也会害了我的命。
心里想着,我小心的靠近床铺,嘴里时不时发出两声怒吼和惨叫。
黄九爷以为我中了他的妖术,也不理会,很快就沉浸在吸收尸香的舒爽中。
我瞧准机会,一个纵身扑了上去,一只手捏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捏着它的腰腹。
见一击得手,我兴奋的喊道:“畜生,我看你往哪跑!”
黄九爷一下惊醒,小眼睛里尽是惊慌,剧烈的挣扎起来。
然而很快,它惊慌的眼神就变成了惊惧,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我以为它是觉得落到我手里跑不掉,怕了,得意的冲它挑了挑眉。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它看的不是我,而是女尸头部的方向。
我侧头一看,发现刚才扑得太猛,半个身子都压在女尸身上,盖她的黑布也被揉成一团,露出了她那精致的脸。
而此刻,她睁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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