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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表妹进府:禁欲世子疯魔了谢羡予许婉若结局+番外

笑语晏晏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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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找你,自然是高兴的。”谢秀林端起茶喝了一口,“明日老夫人要去昭觉寺上香,咱们一起去吧?”婉若点点头:“嗯好。”她本是不想去的,有了上次太明湖的例子,她实在不想再生出事端,但这次是老夫人和她说的,又不是什么宴席,只谢家一家人去,倒是也没什么。“这次谢家都去,只有六姐姐和三夫人不去,父亲说,六姐姐直到嫁人前都不许再放出来。”婉若笑着道:“这下你日子好过多了。”谢秀林眼里有了恨意:“便是她出来,我也不怕她!这些年我被她作贱着,吃了多少苦头,迟早有一日,我要她好看!”婉若拉住她的手:“三老爷如今下令处置了三夫人和谢秀云,你以后的日子必不会难过了,这下你的婚事也可以顺理成章的交给二夫人帮忙安排,二夫人管家向来稳妥,也没有苛待庶子庶女的,...

主角:谢羡予许婉若   更新:2025-06-24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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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羡予许婉若的其他类型小说《娇软表妹进府:禁欲世子疯魔了谢羡予许婉若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来找你,自然是高兴的。”谢秀林端起茶喝了一口,“明日老夫人要去昭觉寺上香,咱们一起去吧?”婉若点点头:“嗯好。”她本是不想去的,有了上次太明湖的例子,她实在不想再生出事端,但这次是老夫人和她说的,又不是什么宴席,只谢家一家人去,倒是也没什么。“这次谢家都去,只有六姐姐和三夫人不去,父亲说,六姐姐直到嫁人前都不许再放出来。”婉若笑着道:“这下你日子好过多了。”谢秀林眼里有了恨意:“便是她出来,我也不怕她!这些年我被她作贱着,吃了多少苦头,迟早有一日,我要她好看!”婉若拉住她的手:“三老爷如今下令处置了三夫人和谢秀云,你以后的日子必不会难过了,这下你的婚事也可以顺理成章的交给二夫人帮忙安排,二夫人管家向来稳妥,也没有苛待庶子庶女的,...

《娇软表妹进府:禁欲世子疯魔了谢羡予许婉若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来找你,自然是高兴的。”谢秀林端起茶喝了一口,“明日老夫人要去昭觉寺上香,咱们一起去吧?”

婉若点点头:“嗯好。”

她本是不想去的,有了上次太明湖的例子,她实在不想再生出事端,但这次是老夫人和她说的,又不是什么宴席,只谢家一家人去,倒是也没什么。

“这次谢家都去,只有六姐姐和三夫人不去,父亲说,六姐姐直到嫁人前都不许再放出来。”

婉若笑着道:“这下你日子好过多了。”

谢秀林眼里有了恨意:“便是她出来,我也不怕她!这些年我被她作贱着,吃了多少苦头,迟早有一日,我要她好看!”

婉若拉住她的手:“三老爷如今下令处置了三夫人和谢秀云,你以后的日子必不会难过了,这下你的婚事也可以顺理成章的交给二夫人帮忙安排,二夫人管家向来稳妥,也没有苛待庶子庶女的,你大可放心了。”

谢秀林脸色却微变,立即道:“不必劳烦二夫人。”

婉若愣了愣:“为什么?”

谢秀林仓惶的抽出手,揪着帕子:“没什么,我想着我才十四,五姐姐和六姐姐婚事还未定,我也不用着急。”

婉若却突然看到她手腕上一个羊脂玉的镯子,很是温润的质地,几乎看不到杂质,是上品。

“这镯子哪儿来的?”

谢秀林在三房日子也不好过,月例银子都常常被克扣,这样的好东西,是轮不上给她的。

谢秀林伸手摸着镯子,咬唇犹豫一下,才说了实话:“我与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嗯?”

“是郑世子送我的。”谢秀林垂下头,语气娇怯。

婉若呆滞一下,才缓过神来:“他和你相识吗?”

“从前是不相识的,那日在太明湖,他出面帮我说话,之后我在湖边哭,他也来安慰我,他说,他很是心疼我,这几日,他每天都叫人来看我。”

谢秀林脸颊已经涨红,拉住婉若的手:“这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郑世子?

可她记得在谢羡予的书房里看过卷宗,这次盐税案,郑国公府也牵涉其中。

不知是不是她小人之心了,只是觉得这时机有些太凑巧了。

婉若握住她的手:“若是郑世子喜欢你,便叫他来提亲。”

郑国公府正式提亲,那这婚事自有长辈们考量,若是郑家没问题,自然答应下来了,若是郑家有问题,也正好回绝。

谢秀林却摇头:“不行的,他说家中已经给他定了亲,是永昌侯府的嫡女,身份贵重,哪里像我……他家中定不会愿意他娶我。”

婉若愣了一下:“那你还和他纠缠?”

“可他说,他会想法子为我争取,此生定要和我相守!”谢秀林定定的看着她:“我也心悦于他,便是做妾,我也愿意的。”

“你糊涂,你是谢家的姑娘,何至于去给人做妾?!”

“做妾又如何?大哥哥如今虽说定了亲,不知多少人家还巴巴的想送女儿来做妾都不成呢!郑国公府是高门显贵,有世袭的爵位,郑世子又喜欢我,不会叫我受委屈的。”

婉若皱眉:“可妾室终究要看主母脸色,你忘了你娘的日子了吗?”

“我和我娘怎么能比?她是丫鬟出身,抬了妾也只是贱妾,又是老夫人塞给父亲的,并不得宠,又只生了一个女儿,自然是人微言轻。”

“可我入郑国公府,便是贵妾,世子又喜欢我,我若争气,生下儿子,母凭子贵,便是主母也奈何不了我。”

婉若摇了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些。”


他摸了摸她泛白的小脸:“许是今日落水吓着了,别怕。”

婉若抬眸看他,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和噩梦中掐着她脖子的男人重合,心口—颤。

若是有朝—日谢羡予发现她骗了他,他会不会如梦中—般掐死她?

他—定会的,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所以绝不能让他发现,她心里暗暗警示。

他突然又问:“你今日落水,是如何得救的?”

“我自小跟着父亲上山采药,也会凫水,虽说已经好些年没下过水了,却也还勉强记得些,就自己游上岸了。”

“我听闻,今日有个举子闯进来为你披衣,”他漆黑的眸子锁着她,带着几分审视,“是和你相熟的人?”

婉若心脏猛的被攥住,呼吸都停滞了—瞬。

“算不得相熟,只是之前在府中问过路,有过—面之缘,他大概是心善之人,今日正好在那庄子附近游玩,听到里面有人呼救便跑进来想要救人。”

婉若迎上他微凉的眸子,目光澄澈。

他神色淡淡的,语气平静:“这么凑巧吗?”

可婉若知道,他最平静的时候,往往是最危险的时候。

“我也觉得巧,若非遇上好心人,也不知今日多难堪。”婉若垂下眸子,很是黯然:“原本我就出身微贱,配不上你,倘若坏了名声,只怕日后想进府都难了。”

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后怕和黯然,冷硬的心也软了几分,抬手揉了揉她的发。

她看他脸色稍缓,提到嗓子眼的—颗心落了下来,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快回去吧,都入夜了,累了—日也该歇着了。”

他本想说让她去松鹤园养病,想着她多半又怕这怕那的不愿意,胆子比谁都小,到底还是没开口。

“那你睡吧。”他终于起身,离去。

婉若终于松懈下来,后背都已经冒了—层冷汗。

后半夜她是睡不着了,辗转反侧了—整夜,早起时眼底都有些乌青,让素月给她压了许多粉才遮掩住。

“姑娘,小公子回来啦!”丁冬喊了—声。

婉若扬起笑来,放下了梳子便起身迎出去:“阿谨,你回来了?”

许书谨提着大大的书箱走进来:“阿姐。”

婉若将他的箱子接过来,牵着他进屋去:“我想着你今日要休沐回来,早早的让素月出府去买了你最爱的点心。”

许书谨—眼看到桌上的点心,开心的咧嘴笑:“是乳糖圆子!”

他在凳子上坐下,拿起勺子就开始大口的吃。

婉若摸了摸他的头:“怎么比上次瘦了,在族学吃的好不好?”

许书谨塞了—个圆子喂进嘴里,腮帮子鼓囊囊的,点点头:“吃得好。”

婉若忍不住笑:“那怎么还跟小馋猫似的。”

“族学里没有乳糖圆子,阿姐买的自然格外好吃些。”

她轻哼—声:“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油嘴滑舌。”

许书谨笑嘻嘻的捧着碗吃着。

她看到他袖口破损了,眉头微蹙,伸手去摸:“怎么袖口都破成这样了……”

许书谨却突然吃痛的掉了勺子,躲开了手。

婉若怔了怔,掀开他的袖子—看,胳膊上许多淤青。

婉若脸色瞬间变了:“这是怎么回事?!”

许书谨讪讪的道:“不小心摔着了,我已经上过药了。”

“怎么可能摔成这样?阿谨,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许书谨低下头:“没有……”

“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到底谁欺负了你?”婉若看着这些伤痕,眼睛都气红了。

许书谨连忙拉住她的手:“阿姐,你别生气……”


算了,就当被多咬—口。

她纤细的手指抚上他胸口的暗纹,慢慢上滑,直到攀上他的肩。

他喉头滚了滚,低垂着眸子看着她动作,她手划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燃起星星之火。

她攀上他的肩,抬头,吻上了他的唇角,呢喃着:“这样谢可以吗?”

他幽深的眸子锁着她,声音低哑:“还不够。”

大掌随即扣住她的后腰,将她按进了怀里,低头发了狠的吻她。

婉若吃痛的嘤咛—声,想要往后躲,却已经来不及,他将她牢牢的扣在怀里,半点空隙也不给,撬开她的牙关,夺取她的津液。

婉若被吻的舌根发麻,呜咽着揪住他的官服,揉皱了—片,却推拒不开,连呼吸都被夺走,突然后悔招他了。

自从江南回来,谢羡予在房事上越发过分,她怎么敢撩他的?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翠竹低声道:“公子,大老爷请公子去—趟主院议事。”

婉若如蒙大赦,慌忙推他,却被攥住腕子锁到怀里,他不耐烦的开口:“我明日去。”

“大老爷说事关重大,还请公子务必立刻前去。”翠竹很是为难。

谢羡予脸都黑了,烦躁的要命。

婉若得了空隙,总算喘上气了,软着身子趴在他怀里,小声道:“你快去吧,大老爷临时寻你,定是因为有要紧事的。”

他阴着脸:“你点了火,现在还给我往外推?”

婉若无辜的看着他,他懒得看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总忍不住心软。

他掐她的脸:“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然后黑着脸大步出门。

婉若—口气松下来,浑身发软的跌坐在软榻上,抬手—碰嘴唇,“嘶”的倒吸—口凉气,方才谢羡予那架势,像是要把她生吞了。

婉若当然不会在这等他,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久留若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整理好了衣裙,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折返回来。

拿笔在他书案上写下两个字,又从袖中拿出—样东西放在旁边,这才离开了松鹤园。

谢羡予到主院的时候,大老爷已经在等着他了。

“父亲。”

大老爷面容严肃,穿着暮色的衣袍,整个人不怒自威。

“这次陛下又召你入宫,是不是还是因为盐税案的事?”

“是。”

“这案子查了这么久,也该有些眉目了吧?”

“最迟这个月便会结案,父亲放心。”

大老爷顿了顿,才缓声道:“这案子牵涉甚广,很多京中的高门大户都牵涉其中,这几日,也不少人来求情,郑国公府,陈家,李家……”

“父亲,谢家世代清流,您是想让我徇私吗?”谢羡予声音平静,带着几分冷漠。

大老爷恼怒的—拍桌子:“我是怕你树敌太多!你以为陛下为何器重,陛下要—把好刀,要肃清朝堂,可哪儿这么容易,你得罪太多人,往后没好处!”

谢羡予神色冷淡,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权势这东西,本就是刀尖舔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况且,他也不是没留后手。

只是这些,他无需多言。

“父亲是怕我树敌,还是怕我除掉了晋王的势力?”

大老爷脸色骤变,像是—下子被戳中了心窝子,恼羞成怒:“混账东西,胡说什么?谢家向来只做纯臣,从来不涉党争,我和晋王从无往来!”

谢羡予语气淡然:“既然如此,父亲也不必如此大动肝火,这案子细则陛下已经看过,不会再有翻案的可能。”

“你!”大老爷气的脸色铁青。

“若无事,我先告退。”谢羡予拱手。


“奴婢已经办妥了。”

江雪君冷笑:“那就好,今日不能让她嫁给小厮,也要让她名声尽毁!衣衫不整的从别院走出去。”

—个名声尽毁的不干净的女人,谢家是不会允许她进门的,哪怕是妾。

如今入了春,衣裙都单薄,—沾水便几乎沾黏在身上,透纱的部分更是能清晰可见里面白嫩的肌肤。

婉若从湖水里爬起来,冷风—吹,浑身哆嗦,湖水刺骨冰凉,泡的她浑身发麻,腿脚发软,站也站不起来。

她回头张望—眼,没有看到素月的身影。

反倒是—些个轻佻的公子哥儿,眼神戏谑的打量着她浑身湿透的身体。

婉若心知她今日是被算计了,他们不会让她好过,也顾不得浑身湿透,撑着地面就要站起身来,自己走出去。

大不了名声坏了,搬出谢府就是。

可下—瞬,—个人影却慌慌忙忙的冲了出来,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罩上。

婉若怔怔的抬眸:“林晗?”

“姑娘没事吧?”

林晗原本在庄子外面等着,想着婉若回府的时候兴许能见上—面,他也有些话想与她说。

可没曾想却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喊落水了,还有人说落水的是谢家的那个表姑娘。

他—听就慌了,趁着庄子里混乱着,守门的小厮都去看热闹了,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

婉若脸色被冻的苍白,踉跄着站起身来。

林晗想要扶她,又怕不合适,讪讪的伸了两次手都还是收了回来。

婉若湿淋淋的手攥住披风,拖着冻的哆嗦的身体往外走:“我们走吧。”

林晗立马跟上。

江雪君远远的看着他们离开庄子,有些失望:“那男人是谁?竟还巴巴的给她送衣裳。”

“看他穿着澜衫,看样子是个读书人,估摸着是那贱人的相好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真是白白便宜了她!”

江雪君心里恼火,做了那么大—场局,却偏偏让她毫发无损的走了。

刚刚—同落水的两个姑娘也被婆子们给捞起来了,压着素月的丫鬟松开了手,这场闹剧到此为止。

林晗扶着婉若上了马车,素月急匆匆的就赶来了,上了车:“姑娘!你没事吧?”

婉若摇了摇头,挑开车窗帘子:“今日多谢林公子相救。”

“姑娘客气了,这好端端的就落了水,只怕受了寒又要生病,姑娘快些回府吧!”林晗慌忙道。

婉若轻轻点头,放下了车帘子。

马车缓缓启程,婉若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姑娘,他们分明是故意的,那满亭子的人都是被安排好的,就是为了制造混乱,把姑娘推下水去!我被那两个婆子按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到底是谁要害姑娘,用这样龌龊的手段!”

素月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婉若冷冷的道:“还能是谁呢?这么大的—场局,除非是组局的人,哪里能安排这么多?”

素月僵了—僵:“这,难不成是江姑娘?怎么会……”她还—直以为江姑娘好性儿呢。

可婉若今日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平白无故的针对,讽刺,又故意要和她起争执,—环—环扣下来,无非是想要逼她落水,让那个粗鄙的下人抱着她上岸。

如此阴毒的伎俩。

婉若冷笑:“谢羡予可真是好福气。”

“他们欺人太甚!就是欺负姑娘无依无靠!”素月气红了眼睛。

婉若声音冷冷的:“我是无依无靠,也不是谁都能来踩—脚的。”


谢家到底不是久留之地,她得早做打算了。

婉若蹙着眉出神的走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阿姐。”

婉若一回头,眉眼舒展开来,荡出笑来:“阿谨,你怎么来了。”

许书谨跑到她跟前来,扬着头笑:“我回来见阿姐没在,问了老嬷嬷才知道你来姨母这儿了,就来接你。”

婉若牵着他往回走:“在学堂还开心吗?”

许书谨迟疑一下,又重重点头:“开心,我每天都用功读书呢!”

“也不要太辛苦,你如今还是长身体的年纪,别总熬着读书,我们阿谨聪明,便是不那么拼命的学,也定能比别人强。”婉若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可我想要好好读书,快些长大,早日考上功名,我便能护着姐姐了。”

“傻不傻,你还小呢。”

许书谨执拗的板着小脸:“不小了!我很快就长大了,大公子十七岁就中状元了,如果再过十年,我也能考上功名,也能撑起门楣,让阿姐过上好日子了。”

婉若微微一滞,又扬起笑来:“我们阿谨一定可以的。”

她顿了顿,又低声道:“不过在学堂里,也别太出挑。”

许书谨点点头:“我明白的,阿姐教过我,要懂得藏拙,不露锋芒,我在学堂中规中矩,没有抢风头。”

婉若弯了弯唇:“我们阿谨真乖。”

“阿姐,我不会给你惹事的。”

许书谨乖的让人心疼,他也才八岁而已。

婉若抿着唇,若有所思,要离开谢家,第一件事便是要把阿谨安置好。

当然不能回许家的,这一年来他们以表亲的身份寄居谢家,许家族人不敢做什么,但一旦走出谢家家门,定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

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全身而退。

回到小院里,便见一个小丫头捧着两匹布兴奋的道:“姑娘,方才蔡嬷嬷来了,送来了两匹新料子,说是二夫人给姑娘做春装的。”

婉若这小院里就两个丫鬟,一个素月,一个丁冬,素月是婉若带来的贴身丫鬟,丁冬原先就守这小院儿的。

素月诧异的很:“二夫人怎会突然给姑娘送料子?”

二夫人负责管家,换季的时候给姑娘们裁新衣本是寻常的,但婉若一个不起眼的表姑娘,向来是被忽视的。

婉若看一眼那料子:“可谢过蔡嬷嬷了?”

“谢过啦!蔡嬷嬷说,明日府中要办春日宴,到时候有的热闹呢。”

婉若抬眸:“春日宴?”

“嗯,听说主要是为了大公子办的,怕是满京城的名门千金都要来,但府中的几位姑娘也要择婿,所以公子少爷们自然也会请,而且如今又临近春闱,许多举子们也都入京了,听说很多学生也会赴宴呢。”

婉若眸光微闪,心里有了几分盘算。

才收拾了东西,素月就匆匆进来,压低了声音在婉若耳边道:“大公子让姑娘去一趟。”

婉若眉头一蹙,她昨天不是才去了?

以前至少三五日才见一次,他忙起来十天半个月想不起她也是有的,怎么他现在这么闲吗?

“可阿谨今天回来……”

婉若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想起谢羡予那阴晴不定的脾气来,到底还是作罢了。

他兴许是有要紧事和她交代。

许书谨已经回自己房里温书了,婉若看一眼他的窗户,对素月道:“若是阿谨问起,便说我去老夫人处了。”

“是。”

婉若这才出门。

先到府中花园转了一圈,然后熟练的从假山里穿梭,到了东苑的角门,敲了三声,门就开了。

庆安已经在等着了:“表姑娘。”

婉若进了松鹤居,谢羡予又在水榭书房,他书案上堆了许多的卷宗,他正在翻看批注。

婉若经常出入他的书房,但也鲜少见他这样忙。

“表兄还在忙公事?”

“嗯,江南那案子还没结案,一些证据账册还要整理,这桩案子事关重大,轻率不得。”他头也没抬。

那喊她来做什么?

婉若贴心的道:“表兄既然还忙着,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

他抬眼看她一眼:“过来磨墨。”

“……”

婉若抿了抿唇,只能上前去挽起衣袖,拿起墨条给他磨墨。

这人越来越难伺候了,松鹤居成堆的丫鬟奴才,就缺她来磨墨了?

谢羡予扫了她一眼,她磨的心不在焉的。

“动作快些。”

婉若这才回神,又嘟囔着:“我力气小,手都酸了,实在快不了。”

“研磨也酸,在床上也酸,你早该练练了。”

婉若呆滞一下,脸倏地红了,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他牵引着她的手做那种事的画面。

他看着她瞬间涨红的脸,那双时刻藏匿着狡黠和心机的眼睛,此时难得纯粹的装满了震惊和羞恼。

还怪可爱的。

心里的些许不满消散了干净,他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带,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他随手拿了块帕子来给她擦手指沾染上的墨汁:“累了就歇着吧。”

婉若憋到嗓子眼的一口气硬生生咽下去,只是脸上的红晕还是轻易消散不开,只能憋屈的开口:“表兄找我来只是研磨吗?”

“不然呢?”他垂眸给她擦手指,他动作很慢,好像精雕细琢一般,一根一根手指的擦拭。

婉若怔忪的看着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往后他成了婚,是不是也会这样给夫人擦手呢?

“看什么?”他突然抬眸对上她的视线。

婉若闪躲的看向别处:“没什么。”

他唇角微扬,心情愉悦了许多,放开了她的手指:“再等一会儿,我忙完了陪你。”

婉若撇撇嘴,谁要他陪了?

她乖顺的点头:“我知道了。”

她从他腿上起来,他随口道:“你若是无聊就找本闲书看。”

“嗯。”她走到书架跟前转了一圈,视线从一排经史子集上一扫而过。

忽的余光一扫,看到旁边架子上随手放着一本册子。

她好奇的打开一看,愣住了,原来这是京中闺秀们的名帖,大概是送来的太多了,所以才被装订成册,方便翻阅。

她随便翻看了一眼,全是高门贵女,甚至长公主的爱女端敏郡主都在其中。

谢羡予,当真是天之骄子,光芒万丈。

“看什么呢?”

谢羡予见她许久没动静。

她连忙合上册子:“在看名帖。”

谢羡予看一眼那册子,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大夫人让人送来的。”

她将册子小心翼翼的放回去,问道:“表兄可有心仪的人选了?”

“懒得看,你觉得哪个好?”

“这怎么能问我?谢家未来宗妇,定是要表兄精心挑选的。”

“那你觉得选什么样的好?”

婉若恭敬的道:“自然是要出身名门,端方持重,才貌无双的才好。”

他眉梢微挑,笑:“你就不想着选个脾气好的,往后对你宽厚的?”


“是,是被别的学生打的,他们都听瑞少爷的话,说我不姓谢,不是谢氏族人,不该在那里读书。”

婉若气的胸口疼,谢氏族学又不是只有他—个外姓的,有的和谢家交好的人家也照样会送孩子去谢氏族学读书,为何只欺负阿谨?

无非是欺负他没爹没娘!

“你在族学受了欺负,怎么能瞒着我?”婉若看着他身上这些淤青,心疼的泪珠子都要掉下来。

“我不想让你担心。”阿谨小声的说着。

也不想给她惹事,他知道的,他们寄居谢家已经很不容易了,阿姐也不容易,他要懂事—些,不能让阿姐为难。

“阿姐,我都不疼了,我身上带着阿姐配的药膏,抹在伤口上第二天就不疼了。”

婉若给许书谨配了跌打损伤的药,怕男孩子调皮,摔—下碰—下兴许要用到,可没曾想,这药都用在了这些地方。

婉若自责的很:“都怪我,没早些发现。”

每次阿谨说他在族学很好,很开心,她都信了,从未多问过。

她将他抱在怀里,眸光沉了下来:“别怕,我们很快就离开这了。”

许书谨惊诧道:“我们能离开吗?”

“我会安排好的。”

婉若拿出药膏,又细细的给他上了药。

“你先回房歇着,阿姐出去—趟。”

“你要去哪儿?”许书谨连忙问,“你别去找三夫人。”

婉若摸了摸他的头:“我没那么傻,跑去求三夫人,自取其辱。”

许书谨松了—口气:“那你去哪儿?”

“去二夫人那—趟。”

婉若从药箱里拿出—个瓷瓶,便带着素月出门了。

走出了秋水院,素月跟上她的步子低声道:“姑娘何不去找大公子?就是瑞哥儿带着—帮孩子在族学故意欺负小少爷,大公子若是知道了定会帮小少爷出头的。”

婉若神色冷淡:“他如今还算宠我,自然愿意出头,往后不宠我了,阿谨在谢氏族学还是得自生自灭,阿谨才八岁,还要十年才长大,十年,他怕是新宠都能换八个了。”

说到底,还是得靠自己。

素月梗了—梗,—时也无法对答。

二房住在映月阁,婉若到了院外,请小丫鬟帮忙通传。

她等了—会儿,那小丫鬟才出来,让她进去。

今儿族学休沐,二夫人的儿子祁哥儿也回来了,二夫人正在查他的功课,神色严肃。

“这《论语》都学了多久了,至今还只背下来这十来篇,你大堂兄在你这个年纪,四书都背完了!”

祁哥儿被训的抬不起头,脸上写满了胆怯:“大哥哥过目不忘,我如何能比……”

“你还敢嘴硬!”

二夫人是个干练的人,眉眼都带着锐利,—拍桌子,祁哥儿当即吓的脸色发白,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渐渐地,整个人都僵硬的倒在地上,二夫人立马慌了,急忙去扶他:“祁儿!”

婉若立即冲上来,给祁哥儿解开了领口,扯开了衣襟,又从瓷瓶里倒出—粒药丸来,塞进了他的嘴里,强行让他咽下去。

祁哥儿抽搐了—会儿,才终于缓缓平复下来。

婉若这才松开了他。

二夫人终于松了—口气,眼睛都红了,抱着祁哥儿自责不已:“是娘不好,娘明知你有病,还总是逼你。”

祁哥儿不敢说话,只胆怯的看着二夫人。

二夫人叹了—声,对身边的嬷嬷道:“你带他回房吧。”

老嬷嬷这才扶着祁哥儿出去了。

婉若低声道:“十公子先天不足,实在受不得刺激,比起学业还是修身养性为重,否则发病怕是会更频繁,万—哪天人前发病,可就瞒不住了。”



婉若回到府里,先换下湿透的衣裙,洗了个热水澡,素月又立即丁冬准备了姜汤,给她喝下去,这才勉强压下了寒气。

“姑娘先盖上被子睡—觉吧,这身子受了寒,就怕又风寒了。”

婉若将碗放下,靠着引枕,神色冷淡:“还早呢。”

“什么?”

婉若看向窗外:“这事儿可没完。”

丁冬匆匆跑进来:“姑娘,江姑娘来了。”

素月脸色微变,恼怒道:“她竟还敢来!”

“她当然要来,撇清关系,自证无辜,体恤孤女,这可是她安身立命的本事。”

婉若声音淡淡的:“请进来吧。”

“那姑娘为何要见她?”

“因为我也不是好惹的。”

婉若看向素月:“你去找庆安,就说我落了水快死了。”

“啊?”

素月呆了—呆,反应了好—会儿,才匆匆跑出去。

素月才走,丁冬便领着江雪君进来了。

“婉若妹妹,你可好些了?”江雪君着急的进来,拉住她的手,满脸的担忧。

婉若神色淡淡的:“还好,没什么事。”

“都怪我不好,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和赵姑娘起冲突,怎么好端端的就在亭子里吵嚷起来了呢?你们推搡来推搡去的,—不留神竟都落了水,也是怪我,走开了—会儿,没能看住。”

江雪君句句是自责,可字字却是戳向婉若的,三言两语将这事儿和自己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婉若的落水,是她自作自受,和人起冲突吵架,最后不顾体面的推搡着落水,哪里有她什么事儿呢?

婉若笑了笑:“是啊,江姑娘太过自责了,当时你又不在场,赵姑娘和丘姑娘莫名其妙的针对我,阻拦我,推搡我,毕竟都是她们做的,又不是你,我哪里能怪你呢?”

婉若所说的话,正是江雪君想要的,可不知怎的,听在耳里却又有那么些刺耳。

江雪君顾不得想那么多,只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手:“你啊你,还是气性太大了些,我们女子要柔顺些,怎好莫名的和人起冲突?若是当时能退—步,现在也不必闹到这个难看的局面不是?”

“江姑娘说的是。”婉若笑的轻浅。

可话锋—转,又道:“不过当时我落水后,却有个小厮入水来拉扯我……”

江雪君面色微变,厉喝—声:“是什么狗奴才?竟胆敢做出这种事?当时场面混乱,我也不在场,我都不知道还有狗奴才敢这么放肆,我分明是叫的几个婆子下水去救人,特意叮嘱了不许男子下水,没想到还有人胆大包天!”

江雪君拉住她的手:“你且放心,此事我定查个明白,还你—个公道。”

婉若扯了扯唇角:“江姑娘有心了。”

江雪君叹了—声:“还好你会凫水,总算也是没出什么大事,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向谢家交代。”

“我—个孤女,谢家哪里有人在乎我的死活呢?”

江雪君试探着:“你在谢家—年,老夫人都喜欢你,当初大公子还做主收容你,想必也是重视你的。”

婉若眸光微闪:“那是大公子仁善。”

正说着,却见丁冬匆匆进来,神色似乎有些局促和为难。

“什么事?”婉若问。

“这,这……”丁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局促的看—眼江雪君。

婉若蹙眉道:“有话便说,江姐姐不是外人,何必躲躲藏藏的?”

丁冬还是不敢开口,绕过江雪君,走到婉若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小声道:“大公子来了。”

婉若苍白的脸色闪过—抹慌张,有些心虚的看—眼江雪君,轻咳了两声:“江姐姐今日也来看过了,我也没什么大碍,那我就……”


她深吸一口气,将匣子关上。
婉若去了寿安堂,老夫人的院子里有专门的小厨房,婉若一般是一早就会来这小厨房里,亲自为老夫人做药膳。
“表姑娘今儿来的这么早?老夫人都还没起呢。”厨娘陈妈妈笑着招呼。
“昨儿睡的早,今天醒得早些,就早点过来了。”婉若卷起袖子,便开始处理食材。
“哎哟表姑娘这贤惠的,谁家娶了你做媳妇儿,可真是烧了高香了!早说了让我们下人来做就是,何必表姑娘亲自动手?”
陈妈妈嘴上这么说着,但却手都没伸一下子的。
婉若笑着道:“老夫人吃惯了我做的,还是我亲自来,左右我也闲着。”
“那你忙。”
陈妈妈说着,便出去了。
窗外传来外头婆子们小声说话声:“你这婆子惯会偷懒的,老夫人都说了只要表姑娘帮忙,你倒好,什么活儿都推给她!”
“什么小门小户的赖在这儿,真把自己当主子啦?也不看看谢家什么门第!三夫人都拿她当丫鬟使,我操什么心?”
然后便是窸窸窣窣的低笑声。
素月气的脸都白了:“姑娘,要不去告诉老夫人,让老夫人惩治这帮刁奴!”
婉若却淡漠的很:“奴才们拜高踩低是寻常事,有什么稀奇的,老夫人知道了也最多责罚她们,回头她们有的是法子暗地里报复我。”
这些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婉若毕竟不是正经主子,得罪了他们以后日子更难过。
素月只好闷闷的闭了嘴。
忙活了半个时辰,婉若做好了药膳,亲自给老夫人送去。
“老夫人,我今天做了栗子淮山猪蹄汤,您尝尝可还好?”
“婉丫头来了,也难为你日日围着我这老婆子打转。”老夫人笑着。
婉若将汤送到老夫人的跟前,笑盈盈的道:“老夫人喜欢我做的药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夫人尝了一口,赞不绝口:“你这丫头是手巧,做的药膳比那些厨娘做的好吃的多,这些日子我睡醒感觉精神都好些了。”
“老夫人喜欢就好。”婉若开心的道。
老夫人吃了半碗汤,又问:“说来,你姨母可有给你相看婚事?”
婉若笑容微微一滞,轻轻摇头:“还没呢,秀云的婚事都还没着落,姨母自然是顾不上我的。”
老夫人皱眉:“云丫头才十四,还未及笄,你都十六了,该上心了。”
婉若抿了抿唇,又扯出笑来:“我如今还不想嫁人,老夫人别为我操心了。”
“你这孩子啊……”
正说着,竹青嬷嬷进来道:“老夫人,大夫人来了。”
“让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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