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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前文+后续

余越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幡高悬换红绸,此桩婚,是北王府所有人之痛,之恨,之辱。“况且,皇上指婚,那姑娘就是朝廷派来的暗桩,以监视我北王府,主子,不然…”玄枫眸底都是狠辣,在脖间比划了一个手势,“青州山高水远,偶遇山匪什么的,亦是情有可原。”只有人死了,才能解此恨,破此局!总之,北王府绝不能有此等祸患。北辰砚眉头皱皱,抬眸看着玄枫,泛着丝丝森冷,“她是…北王府二少夫人。”“主子。”玄枫不可置信,“您还真要娶她不成?”“皇帝派她来,分明就是羞辱践踏北王府,世子灵堂都还未撤呢!”起初虽不曾要杀那女子,可主子亦曾言,绝不会娶,可如今,怎突然换了想法。北辰砚,“京城哪家姑娘会甘愿远赴千里,她亦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我北王府昂藏七尺男儿,怎能对一个女子下毒手。”玄枫,...

主角:林思棠姜玄祁   更新:2025-01-11 18: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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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思棠姜玄祁的其他类型小说《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幡高悬换红绸,此桩婚,是北王府所有人之痛,之恨,之辱。“况且,皇上指婚,那姑娘就是朝廷派来的暗桩,以监视我北王府,主子,不然…”玄枫眸底都是狠辣,在脖间比划了一个手势,“青州山高水远,偶遇山匪什么的,亦是情有可原。”只有人死了,才能解此恨,破此局!总之,北王府绝不能有此等祸患。北辰砚眉头皱皱,抬眸看着玄枫,泛着丝丝森冷,“她是…北王府二少夫人。”“主子。”玄枫不可置信,“您还真要娶她不成?”“皇帝派她来,分明就是羞辱践踏北王府,世子灵堂都还未撤呢!”起初虽不曾要杀那女子,可主子亦曾言,绝不会娶,可如今,怎突然换了想法。北辰砚,“京城哪家姑娘会甘愿远赴千里,她亦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我北王府昂藏七尺男儿,怎能对一个女子下毒手。”玄枫,...

《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白幡高悬换红绸,此桩婚,是北王府所有人之痛,之恨,之辱。

“况且,皇上指婚,那姑娘就是朝廷派来的暗桩,以监视我北王府,主子,不然…”

玄枫眸底都是狠辣,在脖间比划了一个手势,“青州山高水远,偶遇山匪什么的,亦是情有可原。”

只有人死了,才能解此恨,破此局!

总之,北王府绝不能有此等祸患。

北辰砚眉头皱皱,抬眸看着玄枫,泛着丝丝森冷,“她是…北王府二少夫人。”

“主子。”玄枫不可置信,“您还真要娶她不成?”

“皇帝派她来,分明就是羞辱践踏北王府,世子灵堂都还未撤呢!”

起初虽不曾要杀那女子,可主子亦曾言,绝不会娶,可如今,怎突然换了想法。

北辰砚,“京城哪家姑娘会甘愿远赴千里,她亦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我北王府昂藏七尺男儿,怎能对一个女子下毒手。”

玄枫,……

可之前,您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那主子的意思是,当真迎娶那女子入王府?”

北辰砚垂下眼帘,“尚不知,等玄翼消息吧。”

玄枫不明白,娶不娶,又同玄翼有什么关系。

可玄枫不敢再问,拱了拱手要退下。

“等等。”北辰砚倏然抬头,冷峻的眉眼有丝丝犹疑,眸中情绪复杂。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北辰砚沉默片刻,才缓声开口,“派人去知会绣房一声,赶于大婚之前,制一套月白婚服,以备不时之需。”

玄枫怔了怔,不着痕迹的看了北辰砚好几眼,才领命去了。

看来,主子是当真有意娶那位姑娘了,需知从圣旨颁布,北王府就只有唾骂愤恨,又怎会准备诸般事宜。

而今,主子特意要求要白色婚服,不仅是为世子丧期,更是对那女子的一种认可。

玄枫忧心忡忡,北王府二少夫人,乃皇帝眼线,日后北王府不仅要谨言慎行,更要日夜提防,以防那皇帝下黑手。

其实,此局最好办法,就是弄死那女子,可主子……

玄枫朝正房看了一眼,怎么也想不明白,主子究竟是怎么了?

为何会突然判若两人!

……

春棠院。

林思棠看着知春收集的关于北王府嫡次子,北辰砚的生平,秀眉微蹙。

他之半生,比起皇城中的权贵子弟,要坎坷许多。

幼年为质,直至北王交付兵权,才得以返回青州,困顿皇城三年,那时,他不过七岁稚龄,就在尔虞我诈,波云诡谲的皇城求生。

林思棠揉了揉眉心,其中辛酸荆棘,难以想象,而幼年经历,定会对此人性情有一定影响。

青州遥远,对此人描述并不仔细,只记载了他此番退敌军的英勇战绩,是个骁勇善战,有勇有谋之良将。

喜暗色衣物,性情冷淡凉薄,战场对敌军之时,更心狠手辣。

上面有他夜审暗探,军中士兵对其的评价,只短短八个字。

雕心雁爪,惨无人道!

林思棠抿了抿唇,放下了手中宣纸。

北辰砚,绝不是个温润君子,与之相处,不能自作聪明,不能揣奸把猾,以诚待之,或有一线生机。

“姑娘,姑娘。”知秋撩了门帘进屋,神情惶急。

“怎么了?”

知秋重重喘了几口气,才说,“不知为何,今日一早,街头巷尾传开了一些流言。”

“说…说青州贫瘠,北王府穷疯了,竟不要脸面至向未婚妻子要十里红妆。”

知秋所言,都是挑相对中听些的了。

“姑娘,也不知是哪个放出的消息,如今皇城都在议论指摘,看北王府笑话呢,您说北王府会不会将此事算在咱们府头上,会不会对姑娘……”

余后的忧虑,知秋没有说出口,林思棠却明白。

北王府丢了大脸,若是将账算在林府头上,指不定以后怎么磋磨她呢。

只是…

林思棠摇了摇头,“此事,与咱们府上无关。”

婚,是皇上指的,林府下北王府脸面,同打皇帝脸有何区别。

“你方才说,街头巷尾都在骂北王府穷疯了?”

知秋无奈点头,“正是,这都算好听些的,比之更难听的都有。”

林思棠靠在圈椅上,蹙眉思量着,一时没有言语。

穷?谁会费尽心思,将穷之一字安在北王府头上呢?

林思棠闭上眼睛,片刻后,倏然勾唇一笑。

北王府!

穷说明什么,说明贫瘠,没有资源,没有良好的装备与物资,拓展势力军队。

要自立为王,人与银子缺一不可,而北王府,不具备那条件。

没银子,就寸步难行,如此,谁最高兴?

自然是皇帝与文武百官了。

“姑娘,您笑什么?后日可就要出嫁了,北王府要是为难您可怎么是好,青州又那么远!”

林思棠霞红小脸笑了笑,“都说了不关我们的事,北王府不会胡乱迁怒于人的。”

他们要自污,可若是再贼喊捉贼,那就有些厚脸皮了。

而林思棠口中的厚脸皮,如今就在林府书房中。

“林太保,在下昨日刚来了一趟,今日勾栏瓦舍,街头巷尾就都传开了,您是否该予我北王府一个说法?”

玄翼木着一张脸,非说是林诚和透露出去的,北王府才会被笑话。

林诚和嘴角抽了抽,似笑非笑,“说法?老夫都不曾向北王要个说法,你们还来倒打一耙了。”

玄翼蹙蹙眉,暗骂林诚和果然是个老狐狸,面上却丝毫不露,“林太保什么意思,在下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反正装糊涂的本事,北王一向炉火纯青,下人有样学样,不足为奇。”

“说吧,又想干什么?”

寥寥几句,话题就被林诚和带了过去,玄翼还有些反应不及,便交代了今日目的。

“十里红妆!”

林诚和尚且丰神俊朗的脸黑了一瞬,看着玄翼,颇有些头疼,“又不嫌丢人了?”

玄翼眼皮抽动,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那还怎么开口要,不是,那不是承认北王府厚脸皮?

“十里红妆,是为了北王府,太保府,以及皇上颜面。”他憋的脸通红,说了这么一句。

林诚和啧了一声,“那老匹夫怎么就派了你这么个笨口拙舌的来。”


“知秋巴头巴脑守了一日,不还是连个影子都没盼回来,不过是徒增笑柄厌恶罢了。”



而她们口中的北辰砚,此时正在书房中。

男人脸色阴沉,墨眸中带着几分沉怒,显然是遇着了什么棘手之事。

青州地界,竟然有人胆敢贩卖私盐 !

“传令下去,所有 出城关口戒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幕后之人给我揪出来。”

玄翼沉声应是,“主子,据那些人交代,此事,恐是与朝中哪位大员有关。”

且那大员,应是朝中肱骨,三品以上。

北辰砚神情冷然,“不论是谁,他们做什么我不管,但绝不许,从我青州地界过。”

朝廷就是烂掉废掉,都同他北辰砚无甚关系,只要不牵连青州。

“你下去吧,让阿守进来一趟。”北辰砚身子往后靠去,眉眼间带着疲惫。

玄翼躬身行礼后退下,将守在门口的阿守叫了进去。

阿守垂着头,有些忐忑的探头瞧了眼北辰砚。

“看什么?”北辰砚眼皮抬了抬,“可是今日又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阿守摇头,笑嘻嘻的走了进去。

北辰砚身子坐直了些许,“是没有还是不敢说?”

阿守低了低头,“没什么,就是…奴才今日见着了少夫人,同少夫人嬉笑了几句,被奂月给骂了。”

北辰砚闻言,眸子冷了几分,“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的。”

“没说什么,奂月会骂你?”北辰砚声音微凉,阿守立即怂了,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奴才只是瞧二少夫人长的漂亮才忍不住揶揄了几句。”

“你还知晓,她是二少夫人,她做为主母,你竟对其无丝毫敬重之心,嗯?”北辰砚墨眸一沉,阿守就知主子动气了,立时跪在了地上告罪。

“你敢同世子妃如此玩笑吗?”

阿守面色发白,“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

北辰冷哼一声,“起来吧,再有下次,就不是奂月骂你几句这么简单的事了。”

阿守什么性子,北辰砚十分清楚,他训的不是今日阿守同林思棠嬉笑之言,而是阿守打心眼里,就不曾拿林思棠当主子敬重,才敢如此没大没小。

尤其,阿守是他的人,就代表着他对她的态度,被府中上下瞧了,岂不是人人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是,奴才记住了。”阿守耸头耷脑的站着。

北辰砚吐了口气,旋即拧着眉问,“今日…我不在府中,她可有生气?”

“没有,少夫人自己去敬了茶,还在王妃问起您的时候替您解释来着,瞧着好好的。”

北辰砚闻言,眉头不仅没松,反倒又皱紧了几分。

没有生气?还替他在母妃面前解释?不是通情达理,而是根本就不在意吧?

“将奂月叫进来。”

阿守如得了赦免令一般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奂月双手交叠身前,规规矩矩进了书房。

“二公子,您寻奴婢?”

“嗯。”北辰砚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淡声询问,“今日我不在府上,院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奂月知晓北辰砚问的什么,福了福身后,低声答话,“您走后,少夫人先是去了安寿堂敬茶,同王妃与世子妃相谈甚欢,期间王妃曾问起您,被二少夫人粉饰了过去。”

“二少夫人送了王妃一个观音像,世子妃一个孩童项圈…”

说到这里,奂月顿了顿,抬眸瞧了眼北辰砚。

北辰砚,“说。”

“王妃…趁少夫人敬茶的功夫,派了身边丫鬟凝香来了墨香居,查探您…有没有同少夫人圆房。”


凝香还是个黄花大姑娘,闻言红着脸垂下了头。

北王妃又道,“以往他身边从没什么女子,许是突然开了窍,食髓知味了。”

不过不管如何,就儿子所行,该是十分欢喜那姑娘的。

“你去趟绣房,让他们去趟墨香居,予二少夫人量量身,做几套衣裳,就用我库房那两匹蜀锦做。”

“还有管家,让他有事没事多往墨香居跑几趟,衣食住行上些心,二少夫人初来乍到,莫怠慢了去。”

说是衣食住行,其实都知晓林思棠来时十里红妆,根本不缺银子物什,缺的,是北王府上下的看重。

凝香,“是,奴婢都记下了。”

北王妃又想了想,吩咐凝香去备笔墨纸砚,予北王去了封信讲述府中所发生的一切。

“但愿福祸相生,我北王府也算是有件喜事。”

北王妃站起身,和善面容浮上暗色,“让墨香居那几个都安分些,莫让二少夫人察觉了什么。”

能稳坐北王妃之位,她从不是一味仁善之辈,若那姑娘同小儿子好好过日子,那自然一切都好,若不,她也绝容不下妄图算计坑害她儿子之人。

北王府能在皇室忌惮之下,几十年屹立不倒,并非只靠军功。



与此同时,梧桐苑也收到了消息。

世子妃王氏听了丫鬟禀报,久久不言。

“世子妃,二公子如此宠爱那女子,若那女子当真是皇城派来的奸细,岂不是……”

“住口。”王氏面容染上严厉,“她是北王府的二少夫人。”

“二公子既认了她是,她就是!”

丫鬟抿抿唇,垂下头应了句是。

王氏对着堂案上牌位拜了三拜,抚着大肚子站起身,“让那丫鬟机灵着些,只要二少夫人不做对北王府有害之事,就不必理会,只尽心尽力伺候着就行。”

“是,奴婢已然吩咐下去了。”



墨香居里,林思棠撑着酸软身子起身时,天色已然昏暗。

北辰砚去了隔壁沐浴,知书进屋伺候她更衣,低声禀报。

“姑娘,都备好了。”

“嗯。”林思棠不着痕迹的朝屏风后瞧了一眼,套上中衣下了床榻。

知书看着林思棠脖颈耳廓露出的红痕,嘴唇轻抿,“姑娘,奴婢特意备了些化瘀药,晚些奴婢给您敷上。”

“不用。”林思棠伸手抚了抚脖颈,“就留着,挺好。”

知书不明就里,却不多问,“那奴婢先去摆饭。”

林思棠点头,待净了手后,去了正堂等北辰砚一同用饭。

身子不适的厉害,她心中不住暗骂着北辰砚,什么为了她好,怕都是幌子,以掩饰他那狼子色心 !

等了有一刻钟,屏风后才有了动静,北辰砚依旧是那副打扮走了出来,中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腰带未系,水珠氤氲在胸膛。

那张脸因雾气熏蒸而有些白里透红,更为俊美。

林思棠移开视线,朝身后知书看了一眼,知书立时福身退了下去。

屋中就剩了他们夫妻二人,林思棠才犹疑着起身走向北辰砚,“我…帮夫君擦拭头发吧。”

本以为他会拒绝,可不想男人却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将帕子递予她。

林思棠愣了愣,他不是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吗,昨夜还……

“怎么了?”北辰砚微微侧头,漆黑点墨的眸子锁着林思棠面容。

林思棠被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晃了下眼,暗咬了咬舌尖,“没什么。”

她抬手接过帕子,轻柔的给北辰砚擦拭梳理湿发。

北辰砚闭着眼睛,仿佛十分享受的模样。


北辰砚闻言蹙了蹙眉,一时没有言语,阿守却瞧见了他压不住上扬的唇角,没眼看的移开了视线。

“公子,您还是回去吧,莫让夫人久等,还有王妃那边,若是知晓您不回房,定会生气的。”阿守十分识趣的递上台阶。

“嗯,你所言…有理。”北辰砚语气冷淡,双手撑着椅子站起身,“那就回吧。”

阿守皮笑肉不笑,“是。”跟在北辰砚身后出了书房。

半晌没听着身后有动静,阿守一回头,就见知书还站在书房中发呆,皱了皱眉,“愣什么呢,还不走。”

知书立即“哦”了一声,僵着脸快步跟上。

心中有些着急,怎与姑娘所料不太一样,都这个时辰了,姑娘应是睡了,那谎话岂不是要穿帮?

正想着,就见北辰砚抬步上了台阶,往正屋而去,知书一个着急,快步冲了过去,“二公子。”

“嗯?”北辰砚眼皮抬了抬。

阿守小圆脸一皱,“你做什么,竟敢拦公子去路!”

“奴婢…奴婢是…是担心天黑瞧不清路,不若等奴婢多点盏烛火,公子再进去?”

北辰砚朝正屋望了一眼,烛火昏暗,但不至看不清路,应是她在等他,遂留了一盏,“不用。”

知书一僵,只得眼睁睁看着北辰砚从她身旁过去,推开门进屋。

知书一个激灵,立时快步跟上,声音先一步进屋,“夫人,夫人,公子回来了。”

阿守回头看她,眼神怪异,“深更半夜的,你嚷嚷什么?”

知书摸了摸鼻子,见北辰砚也停住脚步看她,尴尬一笑,“奴婢…奴婢高兴,想告诉夫人,一时忘了时辰。”

……

见北辰砚唇角翘起,阿守呲了呲牙,暗骂了句,“巧舌如簧的马屁精 !”

北辰砚进屋,知书、阿守二人一人守着一个门框,互不搭理,却都齐齐竖着耳朵。

屋中,为防万一,林思棠睡在了软榻上,自然听着了知书的提醒,忙光脚下榻跑去了桌案旁。

北辰砚进屋,一眼就扫见了趴在桌案上睡着了的女子。

火烛忽明忽暗跳跃,映在女子白皙细腻的脸庞上,恍若朝霞映雪,冰肌莹彻!

正此时,林思棠揉了揉惺忪眸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软软开口,“你回来了。”

“嗯。”北辰砚心口一片柔软,“怎不去榻上睡?”

林思棠温柔一笑,“你走时不太高兴,我有些不放心,想在此等你回来。”

北辰砚闻言抿了抿唇,心中有丝丝自责。

她心思敏感,待人接物更是小心翼翼,他今日所为,定是让她心中不安惊惶了。

“书房有些急事要处理,让你担心了。”北辰砚朝林思棠伸出手。

“没关系,你回来就好。”林思棠从善如流的覆上北辰砚的手,往床榻走去。

北辰砚目光却落在了地上,林思棠光洁白皙的小脚上。

林思棠顺着他视线下移,小脸有一瞬尴尬,脚往后缩了缩。

刚才跑的急,竟是忘了穿鞋子。

“我…我在屋里…喜欢光着脚走路,在闺阁时习惯了,一时难以更改。”

北辰砚眸子抬起,落在了林思棠小脸上,语气温和,“青州夜里凉,还是要小心些,莫贪凉着了风寒。”

“嗯,我记住了。”林思棠十分乖巧,对晚间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反正她话都已经说在前面了,等那张言儿回来,该着急的就是他北辰砚 !

二人和衣躺下,林思棠闭着眼睛,小手攥着被褥,心中忐忑,怕身旁那人有所动作。

前两次她倒是能将就,而如今得知了张言儿的存在,就下意识对男女之事有些许抵触。


北王府。

飞檐青瓦的廊檐下挂着灵巧灯笼,游廊曲折悠长,玄翼刚往青州王府传信回来,便听下人禀报,有人寻他。

“来人是个姑娘,说是…林府大姑娘的丫鬟,有要事见您。”

玄翼冷峻面容皱了皱,“将人带过来吧。”

林府大姑娘,玄翼对这个名称很陌生,而如今,则十分不喜。

不一会儿,知秋就被下人带去了偏厅,玄翼坐在圈椅上,冷漠的连眼神都不曾予一个。

“在下奉命行事,你家姑娘若有怨,还劳先忍着,等去了青州做了二少夫人,再来兴师问罪不迟。”

知秋怔了怔,旋即撇嘴嗤笑,“原来阁下也知今日所行,上不得台面啊。”

北王府意图,竟是皆被姑娘料中,而这什么玄翼,竟是连装都不装,实属过分。

“不过,我家姑娘大气,亦感念北王府赫赫战功,身先士卒护北凉子民,不会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所以今日来,并非兴师问罪,而是奉上十里红妆。”

玄翼险些以为听错了,第一次正眼看向知秋,“你说什么?”

“奉上十里红妆啊,不是北王府二公子要求的吗?”

玄翼一时没有言语,似是在思量知秋话中真假。

玄策说过,皇城这些权贵,最是奸险狡诈。

“你家姑娘不生气?”玄翼蹙眉问。

正常而言,哪家姑娘被如此下脸面,丢人现眼,不悲愤恼怒。

可这林府大姑娘…

玄翼眼神凝了凝,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越想,他越觉得有可能,否则林府为何突然换人,定是舍不得那二姑娘。

他脑中一阵天马行空,已经思量好了今夜就拼上性命,了结了林思棠!

“我家姑娘大度,海纳百川。”知秋冷冷说。

“这个是我家姑娘给你的。”

玄翼心中都在磨刀霍霍了,骤然看见递至眼前的书信,下意识接过打开。

待看完了信上所言,他心中想法立时烟消云散,冷沉的嘴角抽动了几下。

“你确定,这是你家姑娘意思?”

知秋点头,“当然,姑娘还有几句话,要奴婢带给阁下。”

“姑娘说,既然要嫁予北王二公子,那往后就都是一家人了,既是一家人,自然该一致对外,为自家谋利。”

玄翼看看知秋,又看看手中书信,久久不语。

实是今日回城,所接收信息量太大,让他脑袋有些转不过弯。

不怪玄策说,皇城中人,个个腹黑奸险。

先是二少夫人从林府二姑娘换成了大姑娘,如今那劳什子大姑娘,不仅不生气,竟还要他配合她谋夺家产。

女子外向,不外如是,只不知林太保可知晓家中女儿胳膊肘都拐出花来了。

“明日,就端看阁下表演了。”知秋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玄翼却拿着书信半晌没动,面无表情的脸有丝丝龟裂,仿佛遇上了什么绝世难题。

怕有坑,可又…对那未来二少夫人,有些许期待。

他琢磨着知秋那番都是一家人的话,怎么都有些…觉得那大姑娘脑子不怎么聪明。

……

日暮日升,四月的青州已有了些许热意。

高挂着北王府匾额的高门宅院,已算是周边不错的建造了,只是比之京城北王府,仍远远不及。

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地上搁置了一个紫檀木绣青竹的落地屏风。

一侍卫匆匆转过屏风,叩响了后面正房的门,“主子。”

“嗯。”一低沉幽缓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侍卫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燃着淡淡熏香,几扇芙蓉窗却全部敞开着,不知其主人究竟是爱此香,还是讨厌。

侍卫不以为意,因为那是北辰砚数年习惯。

“主子,玄翼加急送回的消息。”侍卫冲窗前男子禀报。

男人负手而立于窗前,脊背挺拔如松,身形修长,一身暗黑色锦袍绣着丝丝暗纹,光是背影,就予人一种矜贵不可攀之感。

“念。”北辰砚指尖捻了捻,转过身走向了不远处的摇椅。

玉冠高束,宽肩窄腰,尤其是那张面容,书中所赞面如冠玉,应就是如此。

可美则美矣,却被他周身那股子阴沉凌厉隔绝,让人无一丝想要与之亲近的想法。

侍卫打开信看了看,脸色有些难看,“玄翼说,主子原定赐婚人选改了,从林府二姑娘换成了…林府大姑娘。”

北辰砚正百无聊赖的翻着小几上的兵书,闻言怔住,黑眸似有暗流浮动,嘴唇紧抿。

“换了林府大姑娘?”

“是。”

北辰砚拿兵书的手略有些泛白,“是…林太保原配夫人所出的那位大姑娘?”

侍卫愣了愣,“这个…玄翼倒是没提。”

“废物,连这个都不知查清楚再禀吗。”北辰砚脸色幽沉。

侍卫抿着唇,呐呐说,“后日花轿就要出城,玄翼是加急送来的,若是在查仔细些,怕是会晚上几日才能禀至青州。”

北辰砚淡淡抬眸撇了侍卫一眼,那侍卫立即垂首恭眉,闭嘴不语了。

“那位大姑娘,不是已经有婚约了吗,怎会……”

北辰砚似是自言自语,侍卫立时接口,“要不属下加急去问,想是两三日就能收到回信。”

北辰砚垂下眸,没有言语,侍卫却明白了他意思,转身去办。

“等等。”北辰砚倏然开口,黑眸深不见底,“若是她,就…”

“算了。”北辰砚又疲惫的闭了闭眼,“你去吧。”

从大哥战死,他就没有睡过一日安稳觉,而不被噩梦尸山惊醒,被愧疚悲痛所焚蚀。

“玄枫。”

一侍卫衣着男子推门而入,“属下在。”

“今日郎中可去看了嫂嫂,腹中孩儿可好?”

玄枫垂着头,亦有些悲痛,“郎中说,世子妃伤心过度,连同胎儿都有些不稳,需好生将养。”

一模一样的说辞,世子妃怎不知晓大悲对孩子不好,可丧夫之痛,如挖骨焚心,如何承受!

北王府乌云笼罩,悲戚哀悼。

可他们拼上命保护的朝廷,却丝毫不顾王府有丧,以大喜为封赏,多么薄凉可笑。

“主子,朝廷分明是在羞辱,作践我北王府。”玄枫恨的咬牙切齿。

“他说,他是姜家嫡子,姜玄祁的小厮,奉命予林大姑娘送书信的。”玄翼冷眸紧盯着林思棠。
“哦。”林思棠点点头,“那不就证明,他并非是与我私会。”
“可你同姜玄祁书信往来,亦是私相授受。”
“书信呢?”林思棠抬眼看着玄翼,“任何事情都讲究证据,空口白牙诬陷人,可非光明磊落之辈所为。”
玄翼都快气死了,呆子脸微微抖动,“人证在此,林大姑娘还巧言令色!”
林思棠冷哼,“你们胡乱抓个人,就要扣我一个私德不修之罪,还不容我自证清白不成?”
“既是私相授受,那就拿出来往书信,以证明我不忠不贞,拿不出,那就是你们失职,令歹人闯入我房中,危及我性命。”
林思棠看着地上男人,走近了一步,话却是对玄翼说的,“若你能拿出书信,不用各位动手,我第一个杀了此人,然后自戕!”
柳业听了此话,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林思棠。
眼前这位心狠手辣的女子,是那位温良贤淑的林家大姑娘?
以往,她心许公子,连带对他,都是客客气气,温声低语的。
“好,望林大姑娘说到做到!”玄翼大步上前,摁住柳业搜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从柳业怀中摸出了一封书信,玄翼冷笑,看了林思棠一眼,旋即打开。
林思棠则平静无波,浑似与她无关。
信上所述,先是深情诉说离别之苦,又哀叹二人情深缘浅,荆棘横生,最后,则是信誓旦旦诉其忠贞不二,唯林思棠不娶。
玄翼只觉一顶绿油油的帽子,飞到了自家主子头上,五脏六腑都气炸了。
姜玄祁,委实欺人太甚!
只是转念一想,二人之所以被分开,貌似也同主子有关…
玄翼摇摇头,那是皇上棒打鸳鸯,关他们主子什么事,如今新娘子还不曾进门,就被带了绿帽子,主子已经够冤了。”
玄翼黑着脸将书信扔给林思棠。
林思棠捡起,只略略看了几眼,就折了起来,“一封书信,能证明什么,皇城哪家闺阁姑娘,不曾被男子诉过心意。”
“况且,我同姜家公子有过婚约,是人尽皆知之事,北王府若是不忿娶我一退婚之女,大可上呈皇上,诉其不满,而非是处处为难我一无辜女子。”
她又不曾写过什么对姜玄祁情深几许的书信,旁人寻上门,关她何事。
玄翼双拳紧攥,归根究底,确实是他失职,而除了此封书信,亦没有证据能证明林思棠女德不修。
林思棠,“自家少夫人,搁你们眼皮子底下被旁的男人潜入了闺房,本姑娘还想书信一封,问北二公子要个交代!”
“好歹是北王府侍卫,也不嫌丢人现眼!”
玄翼几人被说的面皮发红。
都有些不明白,明明是讨伐林思棠的,怎么就忽然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我深居闺阁,便是对姜公子都印象不深,更遑论一个小厮,人,你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别再扰我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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