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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半生,才发现夫君他没死无删减全文

三尺锦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柳云湘也是吃了一惊,不过稳住了,没有后退一步。“夫人!”谨烟一脸担忧。柳云湘摆了摆手,示意谨烟不必紧张。她看着小丫头,微微弯下腰,与她平视,“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让你吃饱穿暖,不必受这些人欺辱。”小丫头呲牙,满口带着血。柳云湘见小丫头自脸颊到脖子下面有一道血痕,像是被鞭子之类抽的,想来被虐打过。她叹了口气,道:“很疼吧?”小丫头眼神怔了一怔,接着又露出凶相。“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跟我离开这里。”小丫头看着柳云湘,见她看她的时候,眼里有疼惜,还有说话的样子也好温柔。于是试着说道:“我要我娘的玉佩。”柳云湘松了口气,“好。”她站直身子,转头看向牙子,“她的玉佩呢?”“我可没有见过……”“我买了,绝对比你拿去当铺卖的多...

主角:明卿雪萧珩   更新:2024-11-11 13: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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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卿雪萧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守寡半生,才发现夫君他没死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三尺锦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云湘也是吃了一惊,不过稳住了,没有后退一步。“夫人!”谨烟一脸担忧。柳云湘摆了摆手,示意谨烟不必紧张。她看着小丫头,微微弯下腰,与她平视,“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让你吃饱穿暖,不必受这些人欺辱。”小丫头呲牙,满口带着血。柳云湘见小丫头自脸颊到脖子下面有一道血痕,像是被鞭子之类抽的,想来被虐打过。她叹了口气,道:“很疼吧?”小丫头眼神怔了一怔,接着又露出凶相。“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跟我离开这里。”小丫头看着柳云湘,见她看她的时候,眼里有疼惜,还有说话的样子也好温柔。于是试着说道:“我要我娘的玉佩。”柳云湘松了口气,“好。”她站直身子,转头看向牙子,“她的玉佩呢?”“我可没有见过……”“我买了,绝对比你拿去当铺卖的多...

《守寡半生,才发现夫君他没死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柳云湘也是吃了一惊,不过稳住了,没有后退一步。

“夫人!”谨烟一脸担忧。

柳云湘摆了摆手,示意谨烟不必紧张。

她看着小丫头,微微弯下腰,与她平视,“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让你吃饱穿暖,不必受这些人欺辱。”

小丫头呲牙,满口带着血。

柳云湘见小丫头自脸颊到脖子下面有一道血痕,像是被鞭子之类抽的,想来被虐打过。

她叹了口气,道:“很疼吧?”

小丫头眼神怔了一怔,接着又露出凶相。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跟我离开这里。”

小丫头看着柳云湘,见她看她的时候,眼里有疼惜,还有说话的样子也好温柔。

于是试着说道:“我要我娘的玉佩。”

柳云湘松了口气,“好。”

她站直身子,转头看向牙子,“她的玉佩呢?”

“我可没有见过……”

“我买了,绝对比你拿去当铺卖的多。”说着她冲谨烟点了个头。

谨烟又拿出一锭银子,在牙子面前晃了一下。

牙子呲着黄牙又是一乐,忙从怀里掏出一翠绿的玉佩,“这玉质普通,不是什么上品。”

见到那玉佩,小丫头又开始挣扎。

牙子忙扔给谨烟,同时从她手里抢过那银锭子。

谨烟也有点怕这小丫头,紧着放到她面前。

见小丫头不挣扎了,两个大汉才把她放开。小丫头忙捡起那玉佩,珍视的擦着,可她手很脏,于是越擦那玉佩越脏,急得都哭了。

柳云湘蹲下身子,拉起小丫头的手擦了擦,“想哭就哭吧,但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上一世发生饥荒时,普通百姓家尚有饿死的,更何况这善念营。

饿殍满地,惨不忍睹。

没死的逃出善念营,可整个京城都乱了,逃出去也的也活不成。

当时她在街上捡到子衿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带她回府。

因为缺少粮食,府上的饭食是定量的,一人一天只能吃一顿,主子还好点,能有两顿饭吃。

如此情况下,自然没法再多养哪怕一人。

于是她和谨烟就把她们的饭匀出来给子衿,三人硬撑着熬了过去。

后来子衿为了救她被乱刀砍死,等她找到她,已经成了一摊血肉,样子都看不清了。

那时,她也不过刚十六岁。

柳云湘往外走,回头看子衿,见她落她几步跟在后面。

她上马车时让她一起,她摇头不肯。

柳云湘劝了几句,实在劝不动,也得让车夫走慢一点,好让她跟上。

谨烟打开车帘,往后看了一眼,唏嘘道:“她身上有伤,走路一瘸一拐的,看着实在可怜。”

“等回到府上,你给她请个大夫看看。”

“好,不过夫人,你去善念营是特地找她的吗?”

“嗯。”

“你认识她?”

“上辈子认识。”

谨烟嘟嘴,只当柳云湘故意骗他的。

回到府里,谨烟找来的大夫给子衿诊脉,说是内里没什么问题,其余是外伤,只消抹一些伤药,好好休养就是。

谨烟先带着子衿洗了澡,而后帮她上药,再拿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等收拾好了,再出来,竟是长得很可爱的小姑娘。滴溜溜的大眼睛,两个小酒窝,只是太瘦了,看着有点怪。

子衿眉宇间有股英气,毕竟是将门之后,而且自小练武,武功高强。

当天晚上,柳云湘还是没怎么吃东西,躺下后就饿得辗转反侧。她气得坐起身,看着小腹,莫名委屈的想哭。

想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苦都没吃过,什么难熬不过去,现在反而有些矫情了。

有什么好哭的,她自己要留下这孩子的。

想是这样想,可眼泪却不听话的掉了下来。

正这时,帘子打开,一黑影晃了进来。

借着月色,柳云湘看到是子衿。

“外面有人。”她闷声道。

“有人?”

柳云湘吃了一惊,这半夜三更的,谁在外面?

子衿是高手,耳聪目明,而且警惕性很高,只要有动静,她就能知道。

“咱们去看看。”


她弯腰拿起来,轻嗤了一声扔进火海里。

“他们不是要福气,这就是我给他们的福气。”

什么世外桃源,什么神仙生活,什么儿孙绕膝,这一世,他们只有哭的份儿。

火越烧越大,柳云湘让谨烟去提醒附近的农户,防止火势蔓延烧到他们的房子。

谨烟去后,柳云湘觉得有些呛,先下山了。

马车在山下等着,柳云湘上车的时候余光晃到远处的十里亭,突然觉得很熟悉。她迟疑了一下走过去,看到十里亭西面一条上山的小路,这才恍然,上一世她曾无数次来过这里。

还真是一叶障目,造化弄人。

西面这座是荒山,路实在不好走,柳云湘走了一段,不由自嘲的笑了。

上一世,每年他的忌日,她都偷偷一个人来坟前看他。

余生那么长,几十年的光阴,她不曾落过一次。最后那一年,她病痛不断,还是拖着年迈虚弱的身体来到他的墓前。

“我所剩时日不多了,你应该已经投胎转世了吧,最好是这样,我可不想在下面见到你。咱们说好了,下一世,谁也别去找谁,我被你坑一辈子就够了。”

柳云湘长叹一口气,上一世的她,怎么会爱上那么个混蛋。她摇了摇头,正想下山,却见山腰处有白烟升起。

她稍稍迟疑,还是走上去了。

来到严家祖坟入口,里面有上百座坟墓,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有人正背身跪在一墓碑前烧纸钱,穿着玄色长袍,即便只是背影,她也能认出来是严暮。

今天是他父母的忌日吗?

严家犯了重罪,皇上下令满门抄斩,不知怎的,最后留下了严暮这个独苗。之后他成了上官胥的义子,再后来考中状元,一路高升至大理寺卿。

想的太入神儿,等柳云湘察觉,严暮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你怎么知道这里?”

柳云湘抿嘴,她该怎么回答了,难道说上一世他带她来过?

不但来过,还逼着她跪下给他父母磕头,说他父母没受过儿媳的跪拜,勉强让她冒充一下,说得好像她沾了多大的光似的。

“我是刚从对面山上下来的。”柳云湘绞着手帕小声道。

严暮抬头望了一眼,想起来她跟他要的那块地就在对面。

“然后呢?”

“然后看到你上山……”

“说!”

“我就单纯的好奇,你来这里做什么。”

“想知道?”

“不想了。”

严暮轻哼一声,拉着柳云湘来到他父母坟前。她以为他会逼她做什么,但只是把她拉了过来,而后他继续跪下烧纸了。

柳云湘看着这么多坟头,很难想象当时是怎样一个惨状。

那时严暮有六七岁了,应该记得一些。

“爹,娘,她叫柳云湘。”

柳云湘诧异的看向严暮,他提她做什么?

“她腹中有我的骨肉。”

说了这句,严暮低头笑了起来。

“你们也觉得好笑吧?”

柳云湘皱眉,她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只是觉察到一股杀气,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小腹。

而严暮到底没做什么,许久后站起身,拉着柳云湘往山下走。

下了山,谨烟看到他们,忙跑上前,有些慌道:“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

柳云湘正要应,严暮先开口了,“你先回去吧,你家夫人跟着我走。”

“我不要!”柳云湘忙道。

她觉得严暮状态不太对,有种杀虐之气,总之让她感觉很危险。

严暮附耳过去,道:“不听话?”

“既然不要,那不如杀了你,让你和你肚子里那个小东西一起下去陪我父母?”


柳云湘摇头,“你怎么来了?”

“奴婢猜您会被带到这里,便一直在门口等着,严大人出门的时候看到奴婢,让奴婢进来伺候您。”

柳云湘坐起身,见木槿进来了,这才想起这里是墨玉轩,严暮住的院子。

“夫人,主子让您今日待在兰园等他回来。”

柳云湘皱眉,“有事?”

木槿摇头,“主子没交代。”

昨晚受了惊,没怎么睡好,柳云湘想接着睡,不过木槿说特意让厨房做了燕窝粥,让她先用一些再休息。

柳云湘还真饿了,便让谨烟伺候她梳洗。

这几日在侯府清汤寡水,难得一顿丰盛的,柳云湘胃口大开,一连吃了两碗,还吃了一盘虾饺。正想去院子散步消食,听到门口有动静。

柳云湘透过窗子往外看,见元卿月站在外面,正歪头往这边巴望。木槿不知说了什么,元卿月哭着走了。

谨烟从外面回来,小声对柳云湘道:“那位也不知从哪里知晓,严大人在主院藏了个女人,也就是您,这不来探虚实来了。木槿说严大人不在,将她打发走了。”

柳云湘无语,“她跟我争什么风吃什么醋,难道忘了自己只是严暮养的宠物?当然,我也是,两宠物之间就没必要争宠了吧?”

“夫人,您怎么这么说自己。”谨烟不爱听这话。

“我这是有自知之明。”

见元卿月走,柳云湘来到院里散步。

恶心反胃的症状减轻后,她突然胃口大开,总是饿,吃饱了还想吃,稍稍管不住嘴就会撑着。

所以每次吃完饭,她都必须散散步消消食儿。

“夫人,奴婢让厨房给您熬一碗山楂汤吧。”

木槿这么一说,柳云湘还真想吃点酸的了。

“好。”

见木槿这就要去,柳云湘喊了她一句,问:“你说了什么,那元姑娘听后就哭了?”

木槿微微弓腰,端着恭敬道:“奴婢只是传达主子的话,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主院。”

柳云湘呵了一声,这元卿月会怎么想,自然是想严暮都让其他女人住进来了,而她还只是个闲杂人等,这不就气哭了。

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会儿,柳云湘正想回屋,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便让谨烟去看看怎么回事。

很快谨烟回来,脸色不大好的回道:“那位元姑娘撞墙了。”

柳云湘皱紧眉头,元卿月会爱上严暮,她并不意外。

她曾是深闺娇养的官家小姐,家里突遭变故,为了能活下去,委身于严暮。

父母被斩首后,便觉这世上再无亲人,一人孤苦,只能依靠严暮。时日一长,便爱上了这个男人。

柳云湘只是没想到元卿月会爱的这么深,这么蠢,竟想独占这个男人。

上一世的自己,虽然也爱上了严暮,但从未奢求他爱上自己,更别说嫁给他,让他身边只有自己了。

爱就爱了,她从未说出口。

爱就爱了,她不图什么。

爱就爱了,但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错误,所以甘愿承担后果。

谨烟打听到,那元卿月回去后越哭越激动,非要立马见到严暮,而下人不敢去衙门传话,那元卿月一发狠就撞墙了,立时血花四溅,额头破了那么大一个血洞。

“严暮回来了吗?”

“下人们去大理寺衙门禀报了。”

等到下午,木槿引着一人来了。

谨烟扶着柳云湘坐到罗汉床上,等那人进来,柳云湘一看,竟然是周礼怀。

周礼怀是太医院院判家的公子,医术非常了得。

“三夫人,严兄让在下来给您诊脉。”


这周礼怀穿着太医院的圆领碧色襕衫,头戴黑色濮头,皮肤很白,莹润如玉。他长得很幼,一笑两个酒窝,眼睛明亮,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年。

然,他已经是太医院六品的医官了。

柳云湘见是他,忙站起身回礼。

“周公子,不敢劳驾您。”

周礼怀一笑,两个酒窝,特别可爱。

“不劳驾,不劳驾。”

周礼怀请柳云湘坐下,将脉枕放到条案上,请她伸出手来。柳云湘将手放上去,冲周礼怀欠了欠身。

周礼怀中指触脉,聚精凝神,另一只手下意识做出捋胡子的动作,但他根本没有胡子。

见此,柳云湘捂嘴笑了笑。

周礼怀察觉,尴尬的收回手,“我小时候看我爹每次给人诊脉都捋胡子,当时觉得这样很神奇,一个人偷偷学,后来就成了习惯,改都改不掉。不过等以后我留了胡子,也就不奇怪了。”

柳云湘默,周礼怀并没有活到留胡子的年纪。

“周公子,我会看面相,你信吗?”

“啊?”

柳云湘装作神秘的打量着周礼怀的脸,道:“你印堂发黑,一个月内有性命之忧。”

周礼怀眨眨眼,“十个江湖算卦的,九个开口都是这句话。”

“但我不收你钱。”

“所以?”

“所以我的话是可信的。”

“那怎么破解?”

“你是遇水成灾。”柳云湘掐指算了一下,“不会游泳?”

“不会。”

“那就去学,许能保命。”

上一世,周礼怀是淹死的,就在这个雨季到来时,为救一个失足落水的孩子。

周礼怀见柳云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并不像开玩笑,虽然这种事玄之又玄,但他还真有点信了。

他深吸一口,继续诊脉,好一会儿后,叹了口气:“你会看面相,那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命数?”

柳云湘笑,“我们只能给别人看凶吉,但看不到自己的。”

周礼怀叹了口气,“你中了白木之毒。”

“我知道。”

“如果执意生下这孩子,极大可能一尸两命。”

“我知道。”

周礼怀迟疑了一下,“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在帮你压制着毒素蔓延,是吧?”

“是。”

周礼怀点头,“既然三夫人衡量过了,那在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周礼怀走后,不多一下,严暮回来了。

他今天穿着一件宝蓝色的锦袍,袖子处沾了一大片血迹。他脸色沉冷,应该是刚从元卿月那院过来。

“元姑娘怎么样了?”

严暮没理她,让木槿拿一套衣服来。

木槿拿来后,严暮让她放到衣架上,而后拉起柳云湘。

“你给我更衣。”

柳云湘只好照做,解扣子的时候,他环住了她的腰。

“周礼怀跟我说了你的情况。”

“嗯,我没骗你吧?”

他让周礼怀给她诊脉,无非不信她。

严暮轻嗤,而后将柳云湘抱起来,放到床上,他再脱下外套,躺到另一侧,“陪我睡会儿。”

“我该回府了。”

“明天再回去。”

“可……”

“乖,闭嘴。”

柳云湘抿紧嘴巴,本来没睡意的,但刚躺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个阶段就是这样能吃能睡。

严暮这时睁开眼,转头看向柳云湘,脑海中浮现那人说的话。

“严暮,杀了她,我才能看到你的忠心。”

这时玉莲在外面唤了一声。

“主子,元姑娘跪在外面,求见您一面。”

严暮一起身,柳云湘就醒了。

她悄摸来到窗子前,支开窗子往外看。但见那元卿月只着单衣跪在外面,头发披散着,额头包扎细布,还有一片血红渗出来。

见到严暮从正屋出来,元卿月忙跪爬过去,匍匐在他脚下。

“郎君,我错了,我不该闹,不该任性,求你别赶我走。往后你说什么,我都听,再也不敢违逆了,求你让我留下。”元卿月一边哭一边求道,纤细的身子颤抖着,娇弱的让人怜惜。


一个月前她刚重生回来不久……

谁给她下的毒?

柳云湘皱紧眉头,上一世的时候,她没有中过毒。所以一定是她做了什么,让这一世和上一世不同了。

想到什么,柳云湘眸光一沉,她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留下腹中的孩子。

下毒的人针对的是她的孩子!

谨烟越听越怕,一下跪到那姑娘面前,“大夫,您既然能看出我家夫人中毒了,那一定有法子救她,对不对?”

柳云湘也忙向看这姑娘,不过她稳了稳,先问她贵姓。

“我姓曲,曲墨染。”

“曲姑娘,我这毒能解吗?”

曲墨染沉吟了一下道:“白木这种毒很罕见,寻常大夫根本不知道这种毒,更别说解毒了,我倒是能解,只是……”

“只是什么?”

“需以毒攻毒,所以你腹中胎儿是保不住的。”

柳云湘捂住小腹,“一定还有别的法子,对吗?”

曲墨染摇头,“没有。”

“如果我等生下这个孩子再解毒呢?”

“以你目前的状况,如若不解毒,最多只能再活五个月,根本等不到孩子出生。而且孩子在你腹中,需以你的血脉来养着,只怕也已经中毒了。”

柳云湘握紧拳头,“如果我拼了命,亦没有保住他,我就认了。但现在,我决不能伤害他来保自己。”

听了柳云湘这话,老大夫长叹一口气,看向曲墨染道:“姑奶奶,可怜这位母亲了,您给想想法子吧。”

“夫人,您何必呢,孩子以后还可以再要,不至于搭上自己的命。”曲墨染有些不能理解。

柳云湘摇头,上一世她就亏欠这孩子一条命,上辈子欠了债,这辈子还欠,她这做母亲的就太自私了。

曲墨染无奈道:“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先服用,抑制毒素蔓延,待我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帮你。”

“谢曲大夫。”

曲墨染先给她施针,再给她熬了一副汤药喝下去,很快她小腹就不痛了。

付诊金的时候,柳云湘让谨烟拿出十两银子。

“用不了这么多……”

曲墨染话还没说完,老头一把抢了过去。

“哎哟,我姑奶奶是神医,能请到她给你家夫人治病,那是走大运了。别说十两,百两都不屈。”

曲墨染还要说什么,柳云湘笑道:“还要劳烦曲大夫救我。”

“我只能说尽力。”

“千金难买尽力。”

不过走的时候,柳云湘还是提醒了一句:“快到雨季了,粮价不稳,有余钱最好还是多存一些粮食。”

回侯府的路上,柳云湘压下所有的情绪,因为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呢。

她们主仆从后门回去,刚换好衣服,院门就被敲响了。

“谨烟,去开门。”

院门外,管家站在外面。

“三夫人,您让下人去报官了?”

“对,我三房的库房昨夜失窃了。”

管家张嘴无言,昨晚正是他得老夫人授意,带着几个下人悄悄偷了库房里的东西。

可眼下,京兆府的官差就在外面,他也不敢承认啊。

“这事需得跟老夫人商量一下吧,您怎的不说一声就报官了?”

柳云湘挑眉,“我丢了东西,自然要报官,为何要和老夫人商量?”

“这……”

“你去请官差们进来吧,让他们找找线索。”

管家无话可对,只能先离开。

“夫人,老夫人做贼心虚,肯定不会不让官府插手。”

柳云湘冷嗤,“既然报了官,官府就必须受理,老夫人也拦不住。”

果然不多一会儿,管家带着京兆府的官差进来了,同时老夫人身边的玉莲也来了,让她去东院一趟。

她让谨烟带着官差搜查线索,而她则随玉莲去东院了。


柳云湘走过去,在矮塌另一边坐下,“放着元姑娘这么一个大美人,你在这儿喝什么闲酒?”

严暮一笑:“天天摆一张臭脸,一碰她就要死要活的,弄得我逼良为娼似的。”

“你不就喜欢这种性子烈的?”

“确实比你有味道。”

柳云湘笑了笑,“那恭喜严大人了。”

严暮倒了一杯酒推给柳云湘,“上好的葡萄酿。”

“我不喝酒。”

“我让你喝呢?”

柳云湘抄起酒杯,将里面的酒泼了出去。

“有脾气了。”

“从来都有,只是懒得对你发而已。”

严暮笑笑,仰头灌了满满一大口。

这时,一个婢女急慌慌的进来禀报:“大人,不好了,元姑娘闹着要上吊。”

严暮眯眼,“随她高兴。”

那婢女见严暮没有亲自过去阻止的意思,也只好退下了。

“你看,这元姑娘可比你有气节。”

柳云湘笑思量了一下,“要不要打个赌?”

严暮看向柳云湘,觉得她今日和往常似乎不太一样。但要说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怎么赌?”

柳云湘起身走到阁楼的窗子前,夜风吹过,乱了她鬓角的发。

“我赌元姑娘不会上吊。”

严暮摇头失笑,“今日她父母皆死在狱中了,我已经把这个噩耗告诉她了。”

柳云湘微微蹙眉,“你怎么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她问,我便说了,莫不还要我编谎话骗她?”

是啊,这个人最是薄情了。

“我赌她不舍得死。”

“赌注是什么?”

柳云湘走回去,思量片刻,道:“一万两,可敢?”

严暮无所谓的点头,“可以。”

柳云湘正打算坐一旁等结果,可刚一动,便被严暮拉到了怀里。她要挣扎,却被他困住手脚,同时低头吻住她。

那熟悉的温热,让心,猛地一颤。

独属于他的气息,如高山雪颠一般冷冽,冷的她红了眼。

这时,一口葡萄酒灌进嘴里。

她气得捶他,他翻身把她压到矮塌上,狠狠的,几乎要将她揉碎了一般。

“严暮!”

“呵,你也敢跟我耍脾气!”

柳云湘一咬牙,抬手甩过去一巴掌。

啪的一声。

严暮先是愣了,接着怒火腾的一下冲上来,再看柳云湘,却见她哭了,无声的,强忍着泪水,可还是止不住顺着眼角往外流。

那双杏眼里有恨,也有惧。

他扯了一下嘴角,翻身坐到一旁,觉得下颌骨那儿凉飕飕的疼。他伸手摸了一下,摸出三道血痕,手上也沾着血迹。

“靠,你让老子怎么出门?”

柳云湘爬坐起来,深吸一口气,道:“我怀孕了。”

“什么?”严暮吃了一惊。

“我怀孕了,但不关你的事,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柳云湘道。

上一世,她傻乎乎的为侯府奉献一生,无儿无女,结果谢子安却享受着天伦之乐。

这一世,她要留下这个孩子,不关严暮,只因为这是她的骨血。

严暮盯着柳云湘的肚子,愣了好久,然后他猛灌了一口酒。

“每次都让你喝了避子汤。”

“有一次没有。”

“哪次?”

“小金妃晋妃位那晚。”

严暮怔了一怔,而后看向不远处的画像,再仔细一回想。那晚,皇上摆了宫宴,他喝多了,回来狠狠折腾了柳云湘许久。

后来刘嬷嬷送来了避子汤,被他不小心打翻了,当时心烦意乱的,也就没有顾得上再添一碗。

“那……”

“我已经说了,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告诉你一声,只因为身子不方便了,以后不能由着你胡来。”柳云湘说着已有些不耐烦。

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也是不敢瞒着他,毕竟这是个疯子,她不想承担惹疯他的后果。

严暮听了这话,又狠狠灌了一口酒,结果还呛着了。

“你要留下?”

“留不留,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那你把老子当什么?”

柳云湘耸肩,“第一个睡过的男人。”

“呵,意思是往后你可能还会有其他男人?”

“不关你的事。”

严暮脸色一沉,“惹恼我,你不怕我动谢二爷,甚至是靖安侯府其他人?”

柳云湘看向严暮,一字一句道:“你爱杀谁便杀谁,我不在乎。”


“在的。”

柳云湘要进去,那小厮拦住了她。

“只是今日元姑娘老家的人来闹,元姑娘被气昏了过去,主子下令要我们严守院门,不许闲杂人等再进去。”

谨烟皱眉,“我们夫人是闲杂人等?”

小厮为难道:“要不您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谨烟还要说,柳云湘拦住了她,冲那小厮道:“快去吧。”

小厮走后,柳云湘撑住墙,疼得站不直身子,同时心里也很害怕,怕腹中胎儿有什么事。

小家伙,一定要挺住。

娘上辈子没要你,这辈子还你的债。

好好疼你,好好养你长大。

谨烟见柳云湘疼得直喘气,心焦的直跺脚,“她气昏过去了,便害您被拒之门外,这什么道理啊!”

“哪有什么道理讲,人家是严暮宠在心尖上的人。”

而她,一个旧人罢了。

等了好一会儿,那小厮才回来了。

“大人正在陪元姑娘,还说……”

“说什么?”

“大半夜的,寡妇登门,晦气死了。”

柳云湘脚下一软,亏得谨烟抱住了。

再如何,她都没想到严暮会这般绝情。

“夫人……”谨烟忍不住哭了,“您可怎么办啊!”

小腹更痛了,但柳云湘强迫自己站起来。

“走。”

只是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走了没两步,她就倒在了墙角。

“夫人!”

“无……无碍,让我先缓一会儿。”

许是太生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实在走不了。

她头靠着墙,努力咽下噎在嗓子眼里的这口气。

这时,天空一声炸响。

她抬头看,见绚丽的烟花照亮了半边天。接着一个接着一个在夜空中炸开,犹如一道道流星,美得如梦似幻。

而烟花是兰园里放的,为谁放的,不言而明。

她捂着小腹苦笑:孩子,这一世我要对不住你了,你只能有娘,没有爹。

天微微亮后,柳云湘让谨烟扶着她去了巷子里的一间很小的医馆,怕被人认出来,还特意蒙了面纱。

医馆很破旧,坐堂的是个干瘦老儿,眼睛细长跟狐狸似的,衣服打着补丁。

这大夫看着不怎么靠谱,给她诊脉后,问道:“这几日常动怒吧?”

柳云湘迟疑了一下点头,“是。”

不想气的,但狗尿泼到头上,怎么可能不气。

“你这怀胎还不足三月,胎气还不稳,切忌动怒。不过没什么大事,我给你开几副养胎的方子。”

说着,他笔走游龙写了一个方子,而后冲后面喊:“姑奶奶,劳您尊驾给配几副药。”

这老头都古稀了,他姑奶奶得多大年纪?

柳云湘幻想着一个满头白发,走路颤巍巍的老太太过来,结果进来的却是位姑娘。一身素衣白裙,墨发挽了个髻子,穿着白色医袍,显得十分干练。而那张脸粉面桃腮,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那姑娘看到柳云湘,冲她微微颔首,而后拿过桌上的药方。看了一眼后,秀眉皱了皱。

“她不是胎气不稳,而是中毒了。”

老头一愣,“不可能啊!”

中毒?

柳云湘一听这话,也很是吃惊,不过她却莫名的很信任这位姑娘。

“会不会伤到我的孩子?”她忙问。

那姑娘请柳云湘坐下,而后亲自给她诊脉。

“你确实中毒了,而且深入血脉,腹中胎儿保不住的。”

柳云湘听后,一下僵在了那儿。

孩子保不住……

“你中的这种毒叫白木,此毒是由十八种毒物炼制而成的,无色无味,服下一个月后才会有症状,而且症状很轻,非常容易误诊。毒素侵入血脉后,会腐蚀掉五脏六腑,人在极度痛苦下死亡,死时血液会变成白色,人也犹如木头一般僵直,所以名为白木。”


柳云湘让谨烟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跪着。

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具体为何,只说祖母让他们跪的,说要求三婶儿救救侯府,救救他们。

“老夫人这也太卑鄙了,竟然让几个孩子来逼您。您若不答应,往后这几个孩子不得恨您。”

柳云湘沉了口气。

大房有三个孩子,大姑娘已经出嫁了,不在府上,二公子在国子监读书,四姑娘刚及笄。

二房有两个孩子,三公子在教武院,五姑娘就是小五这小丫头。

“让他们跪着吧。”柳云湘道。

别人家的孩子,他们自己都不疼,她操什么闲心。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老夫人来了。

她也不进屋,就在外面喊:“云湘,为娘的求你了,你就救救你二哥,救救咱们侯府吧。你看这几个孩子,他们还这么小,你忍心让他们丢了性命?”

那老夫人说的悲戚,几个孩子一听会死,也开始求柳云湘,那四姑娘说着都哭了,只除了小五呆呆的不说话。

见柳云湘不出面,老夫人抹着泪哭道:“云湘,你不能这么狠啊,阖府上下几十条人命在你手里呢,你发发慈悲吧。你在屋里不出来,难道是要我这长辈给你跪下?”

谨烟在屋里气得跺脚,“夫人,院外很多下人跪下了,这教您以后在府上如何自处。”

柳云湘冷笑,“她不是要我露面,我便让侯府露露脸。”

从屋里出来,柳云湘已经红了眼睛。

“娘,您这是什么道理,好似是我要坑害侯府似的。”

“云湘,你若撒手不管,可不就是坑害了侯府。”老夫人气道。

柳云湘点头,“老夫人说的都是理,我说不过您。谨烟,你把大门打开,咱们去街上说说理去,哪个有脸面的人家会逼着儿媳妇,尤其还是个寡妇去伺候别的男人去。”

说着,柳云湘要往外走,那老夫人拦住她,一下跪到地上。

这一下,府上主子和下人们都惊了。

“娘给你跪下了!”

柳云湘身子晃了一晃,“母亲,儿媳受不起,既您要这么折煞我,我便吊死在侯府大门上。”

她进屋拿了准备好的白绫,真往府门外去了。

侯府大门一开,白绫挂上去,柳云湘登上椅子,很快就有很多百姓围了过来。

“这不侯府三夫人,她这是要上吊?”

“她一个寡妇,在侯府没有人给撑腰,定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啧啧,可怜哦,还这么年轻。”

外面的人议论起来。

谨烟自然要配合着,她抱住柳云湘的双脚,哭着不让她做傻事。

柳云湘不哭,只是一脸决绝。

就在这时,余光一瞥!

她看到严暮打马经过,看到她便停了下来,而后依着马一脸兴致的看着她。

这男人喜欢穿玄色的衣服,但面如瓷玉,更显俊美。而一双凤眼修长,不笑时含着一股阴气,笑时又极是不正经。

但柳云湘深知这人就是疯子,东厂督公是他师父,他手握东厂特权,又考中状元入了大理寺,掌管刑案,手眼通天,权倾朝野。

他含笑看着她,那眼神一如在床上时,逼着她做各种羞耻的样子。

禽兽!流氓!无耻!下流!

柳云湘强忍着一口气,没上去抽他两巴掌。

这时管家跑出来,说老夫人已经回东院了,让她赶紧回自己院里,别再丢人了。

柳云湘暗暗哼了一声,擦干眼泪,再看了那严暮一眼,转头回家了。

入夜,柳云湘去了兰园。

这只恶狼,万不能招惹,但如果你无所忌惮,倒也不用怕他。

所以,这次她是自己主动的。

这兰园是严暮的外宅,其实就是养女人的地方。

谨烟扶着她下了马车,一脸担忧之色。

“安心等我。”柳云湘拍了拍谨烟的手。

进了门,有婢女引着她往后院的落水阁去了。

他又在那儿,想来一定喝了酒。

果然,上了二楼,但见他靠着矮榻,正自斟自饮。这话也不太对,其实不远处挂着一张画像,他满眼看得都是画中人。

这个恶棍,其实还是个痴情种。

画中是个女子,长得温婉可人,尤其一双杏眼,秋波微荡。

她也是一双杏眼,元卿月也是,其实被严暮带到兰园的女人,多少都像这画中人。

上一世,侯府为她请了贞节牌坊,她进宫谢恩的时候,才终于见到这个女人。

彼时她已经是金太后了,而严暮扶持他儿子登上皇位后,反被她构陷,最后落得斩首示众的下场。

“你笑什么?”

柳云湘侧头,见严暮正看着她,凤眼上挑,带着妖冶的风情。

笑你不得好死呗!


“三娘,这个桂花糕好吃。”

见小五送到了她嘴边,柳云湘虽没胃口也吃了一点。

“这个烤红薯也好吃。”

“唔,烤羊腿好好吃!”

“还有这个虾肉包。”

在小五的送喂下,柳云湘很快就吃饱了。

谨烟笑道:“五姑娘,往后您可要常过来,三夫人只要看到您,吃饭都香了。”

小五点头,“好!“

柳云湘怕撑着,赶紧坐回到罗汉床上,并让谨烟去二房私库里拿两匹布出来。

“五姑娘长高了,该做新衣服了,不好总穿旧的。”

“好,那奴婢给五姑娘做一身薄衫,一身秋衫吧,等过些日子再做冬衣。”谨烟道。

“嗯,你去库房找些鲜嫩的颜色。”

谨烟拿着钥匙去了,不多一会儿搬来两匹,问五姑娘喜不喜欢。

“喜欢!”小五一听有新衣服穿十分开心。

谨烟正给小五量尺寸的时候,四姑娘谢文晴来了。先看到一桌吃食,又看到那两匹上好的布。

她跺了跺脚,道:“三婶儿,你偏心小五,我可不干。”

柳云湘端起一杯茶抿了口,“四姑娘在我这儿争什么宠,莫不二夫人亏待你了?”

“我娘怎么会亏待我,只是我和小五同样是三婶儿的侄女,你为什么只疼她不疼我?”

“四姑娘要我怎么疼你?”

谢文晴心思一转,在罗汉床上坐下,道:“昨日去海棠宴,别家姑娘珠环玉佩,唯独我身上挑不出两样顺眼的。我和朱家的二姑娘还去逛了珠宝行,我看上一只玉镯,倒也不贵,只要一百两,三婶儿给我买了吧。”

柳云湘心里冷嗤,上一世她倒是常给她买,什么玉镯,璎珞,整套的头面,自己都舍不得买。

后来更是风光把她嫁了出去,可二夫人骂她的时候,她也跟着骂她是贱人。

上一世,她宽慰自己不跟小辈计较,只求无愧于谢家列祖列宗就好,到头来养的都是白眼狼。

“四姑娘难道不知,如今掌家的是二夫人,我可没有银子。”

谢文晴撅了噘嘴,“谁不知道你有私库,给我一百两怎么了,真是小气。”

“你娘没有私库?”

“我娘是我娘的,你当婶娘的就应该给我!”

柳云湘一笑,“这是什么道理,我可没听说过。”

这谢文晴被二夫人娇惯的蛮横不讲理,但如今侯府没落,再也养不起她的骄横。

见柳云湘不给,谢文晴气冲冲的走了。

等到午后,老夫人那边来人,让她去东院一趟。

原以为是谢文晴告状了,老夫人要数落她几句,只是过去后发现阵仗挺大,连一直称病在大房不出门的大夫人都来了。

她穿着一件褐色的春衫,年纪不大,头发却已半百,身子看上去十分瘦弱,脸色苍白,一看就是病气缠身的样子。

此时她端坐着,仍有侯府大夫人的气度。

而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叹气,二夫人捂着脸哭。

柳云湘行过礼后,在另一边椅子上坐下。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皱眉道:“你做什么去了,让我们等这么久?”

玉莲过去的时候,柳云湘在午睡,一时半会儿的没精神儿,养了一会儿神儿才过来。

柳云湘打了个哈欠,“那您别等我啊,有什么事跟大嫂二嫂商量就好,我没什么意见的。”

“谁让你拿意见了!”

“那您让我拿什么?”

老夫人沉了口气,继而道:“老二与兵部知事的儿子因一点小事打架,那小子身手不行被你二哥打破了头。旁人报了官,京兆府将你二哥抓了起来。”


这二爷是习武的,力气大,很快将屋里的东西都砸了出来。

“你们救她做甚,让她去死!”

“这等贱妇,寡廉鲜耻,哪有颜面存活于世。”

“我谢子轩顶天立地,便是死在牢中也不要她这般救我,辱我英名!”

谢二爷一身憋屈无处发泄,将屋里打砸了干净,还不解气,拿着刀冲到院子乱砍。

那海棠花开得正好,被他拦腰砍断。

石榴树刚结果,掉的满地都是。

一棵古槐粗壮,皮被剥了一层。

老夫人冲出来,急得直拍大腿,“老二,你这是做甚啊,万不能伤了自己。你媳妇也是为了救你啊,千错万错,你得给她留条活路。”

“你们谁给我留了活路,这是要逼死我啊!”谢子轩愤愤道。

“你爹和你大哥都没了,咱们家以后要靠你了。娘求求你,别折腾了,以后咱好好过日子,重振家业可好?”

“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受这份屈辱!”

“老二,没人知道这些事,忍忍就过去了。”

“我忍不了,她不死是吧,那我去死!”

这时二夫人跑了出来,一下跪到谢子轩面前。

“夫君,我原以为你会心疼我,这才原原本本告诉你,却没想到你逼我去死啊!我没脸活了,你杀了我吧!”

二夫人哀莫大于心死,含泪闭上眼睛。

见儿子真举刀,老夫人忙挡住了。

“老二,你莫要犯糊涂,她是忠勇伯府的姑娘,你杀了她,可就惹上大麻烦了!”

“大不了一命赔一命!”

“你这是往你娘心口捅刀啊,这三年来,你在牢中受苦,娘在家里日日以泪洗面,好不容易把你盼出来了,你偏要寻死觅活。你对得起娘,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和大哥吗?”

谢子轩抱头蹲到地上,气得直捶地。

“好儿子,咱忍了这口气,那严暮作恶不断,总有遭报应的时候。这薛氏到底是为了救你,你若嫌弃她,娘给你娶个几个小妾,往后不来她这院那就是了。”

二夫人薛氏听了这话仰天大哭,“我是做了什么孽啊,你这么对我!”

“闭嘴吧你,你一个失洁的女人,留你一命,你就该感恩戴德。还有,你最好别回娘家乱说,你忠勇伯府也要脸面。”

说着,老夫人拉起谢老二,带着他往外走。

柳云湘这场戏看得火气上涌,虽然那二夫人害她不浅,可她遭的罪就是她上辈子遭的,难免心里戚戚。

那谢二爷出来,柳云湘忍不住说了一句:“二爷既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何不拿着刀去杀了严暮,在家里对着一个柔弱的女子发狠算什么本事。”

“柳云湘,你闭嘴!”老夫人冲柳云湘喝道。

谢子轩看向柳云湘,两眼喷火,“你与她一般下贱!”

柳云湘轻嗤,“这家里亏得有二嫂和我,不然就是你娘和你女儿献身救你这个混不吝了!”

“柳云湘,你你你……”老夫人气得发抖。

柳云湘耸肩一笑,“母亲大义,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能狠心把儿媳妇推别的男人床上,恨只恨不能年轻几岁,不然就自己亲自上阵了。”

这话一出,老二和老夫人皆是满脸青白,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回去的路上,谨烟不住叹气,“夫人,您往后可怎么办,那三爷是死了也没死,您是寡妇又不是,眼下肚子里还有这孩子,境况只怕比二夫人还要难。”

柳云湘握住谨烟的手,嘱咐她道:“你要记住,我腹中孩子是三爷的,侯府的血脉。他会回来的,还会跪在我面前认下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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