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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宁兰魏铮全文

春枝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宁兰既晕了过去,朱嬷嬷也不能拖她的后腿。她立时朝着魏铮落了泪:“老奴奉命照顾姑娘,却把姑娘照顾成了这副模样,都是老奴的不好。”一时廊道内外满是啼哭吵嚷之声。魏铮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先瞥了眼朱嬷嬷,而后才将眸光放到被沁儿和雪儿扶着的宁兰身上。她身轻如烟,此刻正盈盈怯怯地倒在两个丫鬟的怀中,素白的脸蛋惨白得不停渗出汗珠来,杏眸上蒲扇般的睫羽还微微发着颤。女子轻轻弱弱好似一支细柳。沁儿和雪儿一人环住了她的腰肢,两个丫鬟俱是一脸担忧急切地注视着魏铮。魏铮沉默不语,目光游移到宁兰不盈一握的腰肢时。恍惚间忆起那一夜里,他也曾在她腰肢上留下过些许痕迹。魏铮知晓自己算不得温柔,宁兰又是初尝人事,柔柔弱弱的连大声呼痛也不敢。此刻她如一阵云烟般倒在了魏铮...

主角:宁兰魏铮   更新:2024-11-11 1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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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兰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宁兰魏铮全文》,由网络作家“春枝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兰既晕了过去,朱嬷嬷也不能拖她的后腿。她立时朝着魏铮落了泪:“老奴奉命照顾姑娘,却把姑娘照顾成了这副模样,都是老奴的不好。”一时廊道内外满是啼哭吵嚷之声。魏铮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先瞥了眼朱嬷嬷,而后才将眸光放到被沁儿和雪儿扶着的宁兰身上。她身轻如烟,此刻正盈盈怯怯地倒在两个丫鬟的怀中,素白的脸蛋惨白得不停渗出汗珠来,杏眸上蒲扇般的睫羽还微微发着颤。女子轻轻弱弱好似一支细柳。沁儿和雪儿一人环住了她的腰肢,两个丫鬟俱是一脸担忧急切地注视着魏铮。魏铮沉默不语,目光游移到宁兰不盈一握的腰肢时。恍惚间忆起那一夜里,他也曾在她腰肢上留下过些许痕迹。魏铮知晓自己算不得温柔,宁兰又是初尝人事,柔柔弱弱的连大声呼痛也不敢。此刻她如一阵云烟般倒在了魏铮...

《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宁兰魏铮全文》精彩片段


宁兰既晕了过去,朱嬷嬷也不能拖她的后腿。

她立时朝着魏铮落了泪:“老奴奉命照顾姑娘,却把姑娘照顾成了这副模样,都是老奴的不好。”

一时廊道内外满是啼哭吵嚷之声。

魏铮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先瞥了眼朱嬷嬷,而后才将眸光放到被沁儿和雪儿扶着的宁兰身上。

她身轻如烟,此刻正盈盈怯怯地倒在两个丫鬟的怀中,素白的脸蛋惨白得不停渗出汗珠来,杏眸上蒲扇般的睫羽还微微发着颤。

女子轻轻弱弱好似一支细柳。

沁儿和雪儿一人环住了她的腰肢,两个丫鬟俱是一脸担忧急切地注视着魏铮。

魏铮沉默不语,目光游移到宁兰不盈一握的腰肢时。恍惚间忆起那一夜里,他也曾在她腰肢上留下过些许痕迹。

魏铮知晓自己算不得温柔,宁兰又是初尝人事,柔柔弱弱的连大声呼痛也不敢。

此刻她如一阵云烟般倒在了魏铮身前,哪怕他的这颗心明晃晃地偏向了严如月,却也不能对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这般冷漠。

更何况她的清白还给了自己。

魏铮便沉着脸对身后的小厮们说:“拿了我的名帖,去请了张太医来。”

一时间廊道内外都是一副静悄悄的景象,众人仿佛只能听见魏铮威严十足的说话声。

朱嬷嬷先回过了神来,心内大喜的同时忙对台阶下的小风说:“还不快去?”

太医院的太医们往常都只在御前和后宫问诊,若王公大臣们想延请太医,多半是要提前几日去内务府请旨的。

因魏铮在皇帝面前十分得脸的缘故,他的名帖只要递进宫去,即刻就能将张太医请来宫外。

只是宁兰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竟也值得魏铮这般兴师动众?在场的丫鬟和小厮们都是人精,一听这话便知晓世子爷并不讨厌、反感宁兰。

谁也说不好将来的事儿,万一宁兰就有大造化呢,所以谁也不敢小瞧了她去。

尤其是朱嬷嬷,她才打发走了小风后,便催着魏铮往里屋走进去。

“爷别杵在廊道上,快进屋去坐一坐。”朱嬷嬷一边作势要领着魏铮进屋,一边慌忙给沁儿和雪儿眼神示意。

两个丫鬟都很机灵,当即便搀扶着“昏迷”的宁兰进了内寝。

内寝与明堂里隔着一层影影绰绰的帘帐,沁儿把宁兰放在了罗汉榻上,朱嬷嬷又领着魏铮往罗汉榻正前方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魏铮坐得笔挺,抬眼时正巧能觑见躺在罗汉榻上宁兰。

她实在是太过瘦弱了些,蜷缩在罗汉榻上的身形仿佛只有那么可怜的一点点。

里屋鸦雀无声。朱嬷嬷悄悄打量了魏铮几眼,见他正盯着宁兰不言语,明眸里划过几分似怜惜又似探究的情绪。

她便趁热打铁地说道:“老奴瞧着这姑娘从前多半是吃了不少苦头,否则怎么能这般乖巧?痛成那样都不敢呼痛出声。”

魏铮其人,怀着满身的抱负进刑部担任侍郎,瞧见了世道之中穷苦之人的艰辛与不易。

他与别的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不同,他心里是怀着几分悲悯的秉性的。

所以朱嬷嬷说完这话之后,他也只是叹了口气,而后道:“嬷嬷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音甫落,立在朱嬷嬷身后的晴雪便先一步出了声,只见她“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魏铮的身前。

“世子爷,奴婢不是有意的。”她流着泪膝行到了魏铮的身前,痴痴缠缠地抱住了他的膝盖,只恨不得就此黏在了他身上。

朱嬷嬷见此就想责骂她一番,可转眼想到还要晴雪配合着她与宁兰演戏,当下也只能忍着气道:“晴雪姑娘好好说话。”

可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接近魏铮的晴雪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她知晓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美貌和身段,虽比不过宁兰那般的清艳灵秀,却也远胜其余丫鬟许多。

她流着泪朝魏铮暗送秋波,丝毫不顾及脸面与尊严。

本以为魏铮多多少少都会将她的这点美色放进眼底,谁曾想他却只是冷冷地瞥了晴雪一眼,而后漠然又无情地将其踹了开来,并道:“谁教你的规矩?”

男人的声音冷沉阴戾,字字句句里染着令人心悸的怒意。

朱嬷嬷见状忙将屋外候着的两个粗使婆子唤进了里屋,不等魏铮发火,就道:“害了姑娘还不够,怎么还要在爷跟前妖妖冶冶地使狐媚子功夫?”

那两个粗使婆子一人拽住了晴雪的手臂,力道大的晴雪立时呼痛出了声。

她明明与宁兰说好的,由她担了个“害人”的名头,等魏铮来了梅园后便由她近身伺候着,怎么瞧着都不作数了?

朱嬷嬷凶神恶煞地立在魏铮身旁,丝毫不给晴雪接近魏铮的机会,她心里又惶恐又惊怒,立时要质问朱嬷嬷为何这般对她。

只可惜在她出口之前,朱嬷嬷就已让那两个粗使婆子拿软帕堵住了她的嘴巴,并蛮横地将她拖出了里屋。

晴雪自是要奋力挣扎,可双拳难敌四手,那两个粗使婆子的力道大的吓人,不多时已把她关进了暗无天日的柴房里。

与此同时,朱嬷嬷也在心里忖度了一番魏铮的心意,试探般地开口道:“爷打算怎么处置晴雪姑娘?”

她早知晓宁兰身边不能留着晴雪这样满是坏心思的丫鬟,诱着她上钩后便打算解决了她。

也是晴雪这丫鬟才蠢笨了些,她也不想想,若魏铮当真是个见色眼开的人,怎么会成婚三年内一个通房丫鬟都不收用?

朱嬷嬷心里看得明白,她家世子爷是最不喜欢这些蓄意勾.引主子的奴婢,所以她与宁兰才会放任着晴雪勾.引魏铮。

“这事,多半是她自作主张,与如月无关。”魏铮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俊朗的面容里瞧不出半分喜怒来。

他既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严如月,朱嬷嬷再要借着晴雪来给严如月泼脏水则是得不偿失。

想明白这一点的朱嬷嬷立时陪笑道:“是了,夫人是端庄大度的贤惠之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良久的沉默之后,魏铮便开口道:“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她,卖得远些就是了。”


“也是你自己不好,上—回没烧死那外室就罢了,做事还这般毛毛躁躁的,留下了指向你的蛛丝马迹。”

周氏板着脸训诫着严如月道:“咱们内宅里的女人,若是想让另—个女人消失在这世上,使出来的手段—定要无声无息,不能让人瞧出任何端倪来,你可明白?”

严如月抹了泪,乖顺地点了点头道:“女儿明白了。”

周氏在魏国公府里待了两个时辰,因镇国公府里还有—堆事务要操心,便趁着黄昏余晖降临之前离开了魏国公府。

严如月心情舒朗些了后便问唐嬷嬷魏铮的行踪。

唐嬷嬷神色闪烁,避而不答道:“世子爷应是去刑部当值了。”

“昨夜他宿在了苏园,今日是否还会再去留宿?”严如月自嘲般地问道。

唐嬷嬷安慰着她道:“不会的,苏园大半的屋舍都烧了干净,爷这般矜贵的人,怎么能习惯宿在这种地方?”

严如月笑得愈发凉薄,眸中掠过几分神伤,“万—爷为了那外室,根本不在意苏园是否残破呢?”

唐嬷嬷慌了神,连忙道:“夫人可别说这样的丧气话,爷昨夜不过是生了您的气才会赶去苏园,在爷的心里定然还是夫人最为要紧。”

“只怕,再过些时日就不是这样了。”

唐嬷嬷见她如此自苦,又思忖着该用何等言语来安慰她的时候,外间却响起了—阵吵嚷之声。

她立时去廊道上问冰霜外头是谁在吵闹。

冰霜神色惊惶地说道:“嬷嬷,是爷身边的几个小厮,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去了西霞阁。”

“西霞阁?”唐嬷嬷蹙眉问:“那地方可离爷的外书房很近,是谁要住在西霞阁里。”

冰霜紧张地揉捏着自己的手指,害怕得半晌都不敢答话。

唐嬷嬷立时低声呵斥了她—番,她这才讷讷地开口道:“是……是那个名为宁兰的外室。”

这—刹那,唐嬷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卑贱、不值—提的外室为何会出现在魏国公府,搬进离世子爷的书房如此近的西霞阁之中?

宁兰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进魏国公府。

虽没有名分,却也算是狠狠打了严如月的脸。

她心里—阵畅快,面上却丝毫不显。

沁儿和雪儿替她收拾细软的时候,觑见了端坐在临窗大炕上出神的宁兰,便笑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宁兰仰头凝视着苏园里的景色,笑道:“没想到这—场火竟能带给我这样大的助力。”

芳箬端着汤药上前,哄着宁兰喝下后,道:“姑娘腕上的伤可还疼?”

宁兰笑笑:“不怎么疼了。”

比起能住进魏国公府这样的好处,这点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主仆几人窝在西厢屋用了早膳后,无名便在廊道上说:“婆子们已收拾好了西霞阁,轿子也候在了苏园外头,姑娘是否即刻就挪步?”

宁兰勉力压着心头的激动,笑着点了点头。

从苏园到魏国公府有小半个时辰的路途,期间宁兰撩开车帘瞧了眼马车外的景象。

京城正街上到处都是走街串巷的贩夫走卒,叫卖喧哗声不绝于耳。

宁兰许久没有听过这般热闹的烟火声响,本就明朗的心绪愈发高昂了几分。

等翠帷马车落定到魏国公府门前时,宁兰更是发现自己胸膛里的那颗心跳的极快。

搁在膝盖上的双手也微微发着颤。


魏国公府,清月阁里佛香袅袅。

内寝里的一点点烛火,映出床榻上端坐着的女子曼妙的身姿来。

严如月一夜未眠,痴痴得坐了好几个时辰,也不肯听从唐嬷嬷的劝语,披上一件斗篷来抵御微凉的夜色。

唐嬷嬷立在床榻旁,瞧着她泪意婆娑的眼眸,心痛如绞,将话堵在心头揣摩了许久,还是劝道。

“夫人何必这般伤心?早晚……早晚都是有这么一天的。”

她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一辈子不纳妾的男人,成婚时,男人靠着新鲜感自是会好生珍爱新婚妻子。

可日子一久,这点新鲜劲消弭殆尽后,便会左一个妾室右一个通房丫鬟的拉进门。

比起笼络夫君的心,倒不如讨好奉承些婆婆,这才是内宅里女子的生存之道呢。

夫人如此骄傲,又如此地笃信着自己与世子爷之间的情谊,为了子嗣之事与公主闹得不可交加,将来只怕有不少苦头要吃。

严如月怔怔得悬着美眸中的泪珠。

无论唐嬷嬷怎么规劝,都不曾挪动一下身子。

这一刻,她恨毒了婆母,也恨毒了素未谋面的外室。

明明她和夫君,曾是一段佳话。

夫君何其尊贵,其父是征战沙场数十年、为大雍朝立下赫赫战功的魏国公,其母是圣上胞妹金阳公主。

夫君及冠那年便靠着自己的本事三元及第,入了刑部后也是一路坦荡,前年迎娶了自己。

镇国公家的嫡长女。

可惜成婚三年,自己的肚子都没有半点动静。

婆母心里着急,就让朱嬷嬷去物色出身清白、家世低些的女子进门,若有了身孕,就抬为良妾,也算是延续了魏国公府的香火。

她大哭大闹了一场,还缠着娘亲父兄来魏国公府给她撑腰,并梗着脖子顶撞了婆母金阳公主。

“公主当初不也是成婚第三年才怀上夫君的吗?缘何要这般催促着我和夫君?”

她不是没想过抬举陪嫁丫鬟,比起良妾和外室,她更信任连卖身契都捏在她手里的陪嫁丫鬟。

只是她嫁给魏铮才短短两年而已,如今便断言她怀不上子嗣,是言之过早了些。

她不肯向婆母低头,还强逼着夫君站在她这一边。

直到,僵持了一月之久时,婆母犯起了“旧症”,本硬朗无比的身子如秋日里破败的柳絮般倒了下去。

严如月作为儿媳,是该在她床榻前侍疾的,可她才和金阳公主闹得不可开交,心里正是委屈的时候。

她才不肯低头。

况且身边的奶嬷嬷都认定了公主是在装病,这一招苦肉计,只是为了博取魏铮的怜惜。

她愈发气恼,连派个嬷嬷去问一问金阳公主病情的表面功夫都没有做。

但金阳公主这次是真病了,而且犯得还是当初生魏铮时的妇人病。

这病来势汹汹,魏铮也撂下了手边的公事,在金阳公主床榻边侍疾,太医与他说:“可不能再让公主生气,这些妇人病最忌动气。”

瞧着向来强硬飒爽的母亲病歪歪地躺在床榻上,流着泪说:“母亲也不是非要给你们小夫妻添堵,实是母亲身子不好,只盼着能早已瞧一眼重孙子。”

“你媳妇儿既然不愿意抬良妾进门,你便在外头养个身份低些的外室吧,等她生下了孩子,便花些银子将她打发了。”

这是金阳公主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既给了严如月体面,又能延续魏国公府的血脉,还不至于让儿子儿媳夫妻离心。

魏铮犹豫片刻,应诺了。

想到这里,严如月便心如刀绞。

却见清歌火急火燎地闯进了里屋。

“世子爷来了!”

严如月惊喜得下了床。

珠帘被她急急匆匆地掀起,一双秋水似的杏眸里凝着点点泪花,她不敢置信地问:“爷怎么回来了呢?”

难道、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宠幸梅园里的那女子?

不多时,魏铮便步履匆匆地走进了清月阁。

唐嬷嬷与清歌等人皆识趣地退出了里屋,给了严如月能与魏铮互诉衷肠的机会。

……

翌日天明。

朱嬷嬷起了个大早。

她担了个伺候宁兰的名头,其实更像是魏铮赐给宁兰的教养嬷嬷。

吩咐两个小丫鬟服侍宁兰起身,她拿出宁兰伺候魏铮时垫在身下的元帕,装进了雕纹红漆木方盒里。

她郑重其事地与宁兰说:“这元帕里藏着你后半辈子的荣耀,嬷嬷虚得亲自去公主那儿走一趟,让她过了眼才是。”

宁兰也已起了身,她今日穿了件烟粉色的锦妆花缎,开了脸后梳了个松散的妇人髻,墨发里簪着好几支水色通透的玉钗。

她只是静静地立在朱嬷嬷身前,抬着眼抿唇笑了笑,素白的脸蛋里却勾出了几分妩媚动人的春姿来。

瞧久了宁兰这副媚骨天成的容色,朱嬷嬷心里的底气是越来越足。

她最懂金阳公主的意思。

宁兰老实温顺、出身清白,又是金阳公主一手扶持起来的娇人儿,将来有了子嗣后入魏国公府,便能听从吩咐,与严如月打擂台。

至于魏铮嘴里的“生下子嗣后便钱货两讫”这番话,金阳公主与朱嬷嬷都没有当真。

“你且安心在梅园里待着,一会儿便有个女先生过来教你写字。”朱嬷嬷提点了宁兰几句,这便要往梅园外走去。

识字一计,出自金阳公主的手笔。

她知晓宁兰在美貌和身段这方面毫不逊色于严如月,况且像她这样出身低微的女子,又惯会在男人跟前做小伏低,这方面可是远胜严如月许多。

唯一不足是出身与才情,金阳公主改变不了宁兰的出身,便只能在才情方面下下功夫。

能不能怀上子嗣、在怀上子嗣后留在魏国公府里做妾,皆要看宁兰的本事。


这几日,因严如月对外称病的缘故,魏铮也推了不少刑部的应酬。

他陪伴在严如月左右,耐心安抚。

“没有宁兰,也有别人。只是一场钱货两讫的交易,我也不想再去纳别人了。”

严如月泪意涟涟,满脸依恋地倚靠在魏峥的肩头。

素若凝玉般的皓碗,紧紧地缠在魏峥苍劲有力的腰腹上。

“夫君有难处,妾身心里明白。”

魏铮抚了抚她鬓间的几缕碎发,笑着说:“也是你压力太大了些,成婚三年无子不是什么大事,便是一辈子没有子嗣……”

话音未尽,严如月却已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他剩下的话语挡了回去。

“爷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您是魏国公府的世子爷,肩负着传承世家血脉的重任,妾身是您的发妻,理当为您生儿育女。”严如月在魏铮跟前,总是一副柔静又安宁的模样。

魏铮听了这话,心内感动不已,便将严如月搂得更紧了些。

用过晚膳之后,夫妻两人在庭院里散步,两人相携而行,遥遥瞧见了落英缤纷的景象。

严如月笑靥如花,依偎在魏峥身侧,一边指着眼前的烂漫景色道:“爷可还记得当初求娶妾室时的事。”

三年前,两人在一场花宴中结识,那时的魏铮意气风发,严如月又是娇美动人的大家小姐。

门当户对、情投意合,寥寥一面,魏铮便让金阳公主去镇国公府提了亲。

“自然是记得的。”魏铮答话,明眸里的柔情仿佛要满溢而出。

话音甫落,唐嬷嬷立在廊道上给严如月递了个眼色。

严如月会意,愈发要缠着魏峥提起往日里的旧情。

魏峥是个恋旧之人,虽然为人清正刚直,平日里却也有温柔似水的一面。

严如月一出手,便是要让宁兰死无葬身之地。

宁兰一死,金阳公主必然会生气,说不准还会想法子苛责怒骂她。

可严如月却一点都不怕。

她只在乎与魏铮的情意,更怕魏铮会因为宁兰的死而迁怒她。

将这旧情放在魏峥眼前,是严如月给自己安上的护身符。

“夫人。”凉风拂动人心,唐嬷嬷等了片刻却仍是等不来严如月的传唤,便自作主张地走到了她身前。

魏铮对唐嬷嬷的态度也算是恭敬,只见他笑着与唐嬷嬷问了好,这便要与严如月一同走回清月阁。

回去路上,唐嬷嬷朝着严如月数次扬起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严如月蹙起柳眉。

等回了清月阁后,正逢魏泱要去净室净浴。

严如月便将唐嬷嬷唤进了内寝,问她:“怎么了?”

唐嬷嬷蹙着眉说:“宁老三做的事,梅园烧了起来,只是……”

她有些遮遮掩掩的,严如月心下一怒,立时问:“有什么不能说的?”

唐嬷嬷这才道:“那把火没有烧到那外室身上,好似是金阳公主给她安排了几个人,那几个人身手不凡,把那外室救了出去。”

这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梅园一毁,那外室还保下了性命。她没了住处,要么让金阳公主给她安排,要么让魏铮来。

严如月顿时怒火中烧,“这些人都是废物不成,放一把火的小事为何要闹到这般田地?”

要不是要在夫君面前装贤惠,她早已将耳房闹得鸡犬不宁了。

唐嬷嬷连忙道:“夫人小心,那外室必然要与世子爷诉苦,您可不能露馅。老奴先去善后,不叫爷听见风声。”


隔了一夜,晴雪被人牙子发卖的消息便传回了魏国公府。

唐嬷嬷被吓了一跳,走回清月阁的路上脸色难看至极。

晴雪是严如月的陪嫁丫鬟,当初镇国公夫人打的是要让晴雪做媵妾的打算。

她这般美貌与身段的女子,自小被眼前的荣华富贵侵染,胃口也被养大了。

有几次严如月来小日子的时候,晴雪卯足了劲要去魏铮跟前显眼。

魏铮却连个眼风都没往她身上递,反而让严如月发了一通大火,自此不让晴雪进清月阁正屋伺候。

陪嫁丫鬟代表着严如月的脸面,严如月哪怕再厌恶晴雪,也不好将她整治的太狠。

否则伤的就是自己的颜面。

昨日将晴雪送去梅园,打的就是要以一个妖孽制衡一个妖孽的念头。

这两日,金阳公主不在魏国公府,严如月日子过的十分舒心。

连带着唐嬷嬷也嚣张跋扈了起来。

冰霜和苟儿乍然瞧见了唐嬷嬷怪异的脸色,立时追问缘由。

“你们都退下吧,我一人去见夫人就够了。”唐嬷嬷叹息了一声,面容里大有山雨欲来的惊惧。

两个丫鬟见状便退了下去,只一心去庭院里教养刚入府的小丫鬟们。

唐嬷嬷走进正屋,抬眼便瞧见了坐在紫檀木扶手椅里的严如月。

因魏国公府的中馈被金阳公主牢牢握在掌心的缘故,严如月一日到晚也只需管好自己的清月阁而已。

她穿了一身家常素衫,正施施然地坐在白玉石翘头案后,提着羊毫气定神闲地练字。

桌案前青铜鼎里清香袅袅,烟雾蒙蒙。

朱嬷嬷定定地瞧了严如月一眼,依稀忆起她家夫人在闺阁时享誉京城的才名。

当初鹿鸣花宴上严如月靠着一首《采莲诗》艳惊四座,也入了魏铮的眼。

只是娇花入了深宅大院,一日日地也失了当初的艳丽颜色。

朱嬷嬷回过神后,便走进了正屋,本是想蹑手蹑脚地不打扰她练字,却不想一进屋便听见了严如月的声音。

“嬷嬷来了,是世子爷宿在了梅园吗?”严如月坐定着身姿,不曾抬头,只如此问道。

远不止如此!

朱嬷嬷被她唬了一跳,捂着心口,斟酌道:“夫人别恼,那外室不过是个玩意儿,生了孩子后便会被咱们打发得远远的。爷是为了姑娘好才收用她,夫人若是为了这么个不值当的人和世子爷离了心,才得不偿失呢。”

严如月搁下了手里的羊毫,朝她展颜一笑:“嬷嬷放心,我都明白。”

那一夜,魏铮在去梅园收用了宁兰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魏国公府。

他向严如月诉说了他的身不由己,并告诉她:“等那外室生下孩子后,我便会让人将她送出京城。”

夜风呼啸四起,魏铮握着她的柔荑,一遍一遍地告诉她:“如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他是不会说甜言蜜语的人,成婚三年不纳妾、不收用通房丫鬟便是他珍爱着严如月的证据。

严如月也爱他至深,这才会弃了自己的贤惠的名声,只是不愿与旁人分享了自己的夫君。

从回忆中抽身,严如月便也笑着与朱嬷嬷说:“嬷嬷放心,我不会恼,也不为了这么个外室而与世子爷离心。”

她只是有一点伤心难过,只是需要些时间来说服自己而已。

朱嬷嬷瞧见了严如月面容里苦中作笑的勉强,心里疼惜不已,只道:“夫人,咱们只要再受些日子的委屈,一切就都过去了。”

话音甫落,正在庭院里训诫小丫鬟的冰霜忽而走到了正屋门前,难堪的面容里露出几分惊烁。

幸而严如月转身朝向了内寝里侧,只有朱嬷嬷第一时间瞧见了鬼鬼祟祟的冰霜。

她便安抚了一番严如月,寻了个空走到廊道上问霜雪。

“怎么了?”朱嬷嬷连忙追问。

“梅园刚递来的消息,说后街里的人牙子赶去了梅园里,不多时便带出了模样俏丽的姑娘。奴婢派人去问了,那人牙子说是晴雪姑娘。”

朱嬷嬷脸色大变,“我已知晓此事,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向夫人开口。”

外室根本不可能有胆量,有本事去发卖正室送去的丫鬟。

能下这样命令的人只可能是魏铮。

晴雪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代表着夫人的脸面,世子爷这样的做法,是在明晃晃地打夫人的脸。

“世子爷为何要这么做?”冰霜惊呼出声,险些没有压住自己喉咙里的嗓音。

朱嬷嬷忙示意她轻声些说话,若是让严如月听见了,今夜清月阁便要鸡犬不宁了。

只是她这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便见廊道里已走来了素服美人。

朱嬷嬷与冰霜一起回头,正瞧见了倚靠在门廊里的严如月。

她不知何时立到了两人身后,如花般的娇容里浮现出几分震怒与哀伤。

朱嬷嬷忙以假笑掩饰心中的尴尬,只说:“夫人怎么出来了?”

她心里不断祈祷着,祈祷着严如月不曾听闻她与冰霜的话语。

可不幸的是,严如月不仅听见了,还把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一刹那,严如月怔在了原地,手脚冰凉不已。

她悲怆一笑,问:“你们也不必瞒着我,是爷发卖了晴雪,对吗?”

严如月潸然泪下。

朱嬷嬷见了心疼不已,立时拿了软帕要替她拭泪。

严如月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她一双泪意涟涟的眸子正紧紧盯着冰霜不肯挪开,动也不动,只想问:“你可问清楚了,真是晴雪被发卖了?”

严如月的眸光似嗜骨冷箭,冰霜瑟缩着身子,半晌不敢抬头,只答道:“回夫人的话,奴婢问清楚了,那人牙子买去的姑娘就是晴雪。人牙子还说了,刁嬷嬷让她替晴雪挑个正经的去处,也算是……”

后头的话,冰霜在瞧见严如月越来越黑沉的脸色后,惊惧着不敢再说下去。

严如月便朝着她逼近了两步,只问:“有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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