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蓁何呈煦的其他类型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姜蓁何呈煦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稚浑身的血液好像在这个瞬间凉了下来。她屏住呼吸,抬起颤颤的睫毛,小心翼翼再往他手里压着的纸张瞥了眼。白纸上印着灰色的图像。边框也清晰可见。江稚僵硬站在原地,脚下像是长了钉子,灌着铅水,沉得抬都抬不起来,她几乎都没有勇气去看沈律言此刻的神情。江稚把自己所有在医院开的检验单都扔进了碎纸机里,只有这张B超单,她没舍得扔,藏在了柜子里。她现在连怎么被沈律言发现的都不清楚。江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是他自己的检查单,也不一定就是她那张。她握紧了手,等到呼吸没有那么颤,缓缓走了过去。若无其事开始换衣服。沈律言也没出声,懒洋洋坐在沙发里,面无表情看着她的身影。江稚背对着他换上了睡衣,随后抱着换洗的衣服,抬脚准备去浴室洗澡。男人的唇瓣抿成一条淡漠...
《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姜蓁何呈煦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江稚浑身的血液好像在这个瞬间凉了下来。
她屏住呼吸,抬起颤颤的睫毛,小心翼翼再往他手里压着的纸张瞥了眼。
白纸上印着灰色的图像。
边框也清晰可见。
江稚僵硬站在原地,脚下像是长了钉子,灌着铅水,沉得抬都抬不起来,
她几乎都没有勇气去看沈律言此刻的神情。
江稚把自己所有在医院开的检验单都扔进了碎纸机里,只有这张B超单,她没舍得扔,藏在了柜子里。
她现在连怎么被沈律言发现的都不清楚。
江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是他自己的检查单,也不一定就是她那张。
她握紧了手,等到呼吸没有那么颤,缓缓走了过去。
若无其事开始换衣服。
沈律言也没出声,懒洋洋坐在沙发里,面无表情看着她的身影。
江稚背对着他换上了睡衣,随后抱着换洗的衣服,抬脚准备去浴室洗澡。
男人的唇瓣抿成一条淡漠的线条,他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
江稚感觉如芒在背,攥着衣服的手轻轻地颤着,指甲盖掐出惨淡的冷白。
走进浴室,她想也不想就锁上了门。
整个人像是脱了力。
背对着门缓缓坐了下来。
江稚现在只能侥幸的希望,沈律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不是她的B超单。
但是她想了想,既然迟早都是要告诉他的,现在让他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
江稚靠着门在地上坐了会儿,等到冰冷的手脚逐渐恢复力气,才慢腾腾站起来。
浴室里很快就听得见淋浴水声。
江稚洗了个热水澡,小脸被水雾熏得泛红,她望着镜子里倒映的人,气色红润,看起来也不像是孕妇。
做足了心理准备。
江稚走出了浴室,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涂抹她的护肤品。
沈律言忽然开了口:“江秘书,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江稚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边涂脸边说:“随便去逛了逛。”
她画蛇添足般加了句:“买了几双高跟鞋。”
一时片刻,沈律言沉默不语。
卧室里的气氛实在压抑。
江稚不用回头也猜得到,此时此刻她身后的男人表情不会太好看。
面罩寒冰,眼神冷漠。
沈律言扯了下领带,缓缓从沙发里站了起来,男人身姿挺拔板正,熨烫妥帖的西装裤,长腿往前迈了两步,“江秘书倒是有闲情逸致。”
江稚回过头,从未见过沈律言脸上有那么冷淡的神色。
大多数时候,沈律言哪怕是很生气,表情也不会这么冷漠。
像是从骨血里都透着寒意。
他往往都是会留些和颜悦色,不喜欢把场面搞得太难看。
江稚低声解释:“是你说我可以下班了。”
她轻轻抿直了唇线,说话时齿尖碰撞齿尖,因为太紧张而差点咬到了舌头,“我以为我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沈律言悄声无息打量了她几眼,至少表面上来看还是很淡定,不见丝毫的慌乱。
他很佩服江秘书的心理素质,临危不乱,镇定自若。
沈律言扯起唇角,笑意淡淡,“我没说你不能去,我只不过是很意外江秘书现在还有心情去逛街。”
沈律言今晚能看见这张B超单,确实也是个意外。
卧室对他来说只是用来休息的场所,他几乎很少碰这间卧室里的物品。
意外在抽屉里看见了这张薄薄的纸。
江稚确实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惊喜。
他原本都已经让助理去调查江稚最近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沈律言不会允许她背叛自己。
那个男人要死。
她也别想好过。
花着他的钱,去养别的男人,甚至还怀了那个人的孩子。
沈律言当然无法容忍。
不过。
沈律言还是信得过江稚的品行,她不像是个蠢人,会做这种事情来激怒他。
医院里这张单子,确实没有辜负他对他的信任。
江稚思考了半晌,说:“沈总,我最近心情的确还可以。”
沈律言却不打算继续陪她演戏,将医院的单子递到她的面前,语气冷淡,“江秘书,解释一下。”
江稚对沈律言忽然发作的脾气,很是不解。
她偷偷跑去问管家,“今天家里有别人来过吗?”
“少夫人,没有别人来过。”
江稚就更奇怪,认真想了想,把他反复无常的脾气归类为间歇性的状态。
还好沈律言大部分时候都很平静。
江稚现在很嗜睡,没精神去猜沈律言的心思。
她上了楼,沾到枕头就睡。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江稚还没睡醒,缠着被子还在睡梦里。
沈律言望着餐桌上空着的座位,板着张冷漠的脸,“少夫人呢?”
“好像上楼后就没下来。”
“去叫她。”
沈夫人看不过他这张臭脸,“谁欠你了?在家里还摆着张冷脸。”
沈律言沉默,慢慢皱起了眉。
他不该被江稚的事情左右情绪。
沈律言站起来,“不用你们了,我上去叫她。”
沈夫人有点恨铁不成钢看着儿子,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不解风情的儿子?
不对,以前沈律言就很会哄江岁宁。
层出不穷的手段,叫人含羞带怯。
*
卧室漆黑,窗帘密不透光。
沈律言抬手开了灯,床上拱起了一个小团。
他看了一会儿,既没有出声,也没往前走。
她真小。
小小的一个。
好像稍不留神就能被人端走。
沈律言破天荒叫她起床,声音也不重,平淡舒缓。
床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沈律言坐在床边,扯开她身上的被子,从身后搂住她的腰,知道她怕痒,刚准备动手却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肚子。
怀里的女人好像醒了,艰难睁开疲倦的眼皮。
沈律言看着她懵懵懂懂的表情,心情好了些,他忽然间问:“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江稚还不是很清醒,有些贪恋抱住了他,埋在他的衣服里,声音有点糯:“你不要吵我,我还是好困。”
沈律言怔了一瞬,看着使劲往自己怀里埋的女人。
竟然也没生气,只是有点好笑。
鬼使神差的,他摸了摸她的脸,“起床吃饭了。”
江稚当做没听见。
沈律言不惯着她,强行把人从床上捞起来,拉着她去了客厅。
江稚本来不饿,闻到饭菜的香味就饿了。
连吃了两碗饭。
沈夫人很欣慰,她儿子就很挑食,如果人人都像阿稚这么好养活就好了。
沈律言忽的说了句:“难怪最近胖了。”
江稚放下筷子:“很明显吗?”
沈律言中肯道:“还好。”
没摸到她的肚子,他还真没怎么看出来。
江稚解释道:“冬天都会长胖。”
吃得多,需要热量来抵抗寒冷。
小两口在沈家的老宅住了不到两天,就又回了沈律言的别墅。
周末过得很快,隔天又是工作日。
江稚这个秘书,时而忙,时而清闲。
最近因为招标项目,整个部门也腾不出闲暇时间。
周一的下午。
刘总助将在医院的化验结果报告单拿到了总裁办公室。
沈律言扫了眼他递过来的文件袋,懒洋洋地问:“医生怎么说?”
刘总助进办公室之前就酝酿好了说辞:“是一些止血药物、黄铜体胶囊和叶酸。”
止血药物暂且搁置一旁。
毕竟有很多用处。
至于叶酸。
沈律言没有记错的话,是孕妇才需要吃的药物。
而黄铜体胶囊则是孕激素类制剂。
沈律言的拇指漫不经心敲了两下桌面,“刘助理,你确定吗?没有弄错。”
刘总助每年拿着高薪,不至于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化验结果确实是止血药、黄铜体胶囊和叶酸。”
沈律言冷冷地:“你出去吧。”
刘总助迟疑了会儿,“沈总,有可能化验结果……”
男人耐心告罄,打断了他:“听不懂人话?出去。”
刘总助不敢再多嘴。
沈律言有些佩服江稚。
她竟然不知死活的、真的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江稚没有理会沈律言,哪怕被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看,也还镇定自若。
江稚眼神淡漠望着颜女士,年近四十的女人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长得不算惊艳的漂亮,五官拼凑在一起很柔和,看着很舒服的面相,叫人防备不起来。
江稚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颜瑶的时候,她的母亲还躺在病房里生死不定。
颜瑶现在门外,透过玻璃窗往里看了眼,虚情假意地说了两个字:“可怜。”
傅家的人几乎死光了。
她舅舅也因为商业犯罪坐了牢。
江稚被江北山接到了北城。
她清楚她父亲也不是真心要接她回去,只不过是因为怕落人口舌,才勉强继续养着她。
颜瑶不会在她面前指责她。
只会背地里有意无意中和江北山提起,阿稚今天又哭了,可能是想家里人了。
江稚一向和舅舅他们很亲。
江北山做了亏心事,最讨厌提起那些人,几乎是他的逆鳞。
颜瑶随口提起的一句话,让江稚被江北山扇了两个耳光,“你的外公外婆已经死了,你舅舅也坐了牢,真的那么想他们就下去找他们,别来我面前寻晦气。”
江稚那个时候也才十几岁,年纪很小。
她连哭都不会在江北山面前哭,忍下了痛,说以后都不会了。
大哭大闹,和他争吵,只会落入颜瑶的圈套。
那个时候她还需要江北山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去填补医院的窟窿。
江稚以前没有对颜瑶低过头,如今更不会,她不慌不忙笑了笑,“颜女士可能上了年纪,有些糊涂,误会了我,我刚才碰都没碰到她。”
年纪大。
糊涂。
这两个词几乎也是颜瑶的死穴。
她如今确实算不得年轻,可江北山对她已经有了厌烦,前不久还和公司里的助理搞到了一起,外边养了个学生。
颜瑶虽然不会把那两个人放在眼里,但也不舒服。毕竟对方年轻貌美,又豁得出去。
颜瑶笑了笑,说:“这点小事,江秘书不愿意承认,那我也懒得计较,不然倒是显得我咄咄逼人。”
她这话把自己推得干干净净,千错万错都是江稚这个撒谎精的错。
她也不怕,宴会厅里没有监控。
必要叫江稚生咽了这个哑巴亏。
只是颜瑶没想到江稚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听见她的话勾唇笑了笑:“既然颜女士这么大度,你说算了那就算了,再纠缠下去面子上还挺难看的。”
颜瑶心都梗住了,咬着牙绷着笑,今天晚上倒是不禁要对这个小贱人刮目相看。
她接着往下说好像不对,但就这样闭上嘴也够丢人。
思来想去都咽不下这口气。
颜瑶以前没把江稚放在眼里,一个小姑娘能掀起什么风浪?
江北山对这个女儿也不是一点怜惜都没有,偶尔也会泛起为人父的仁慈,颜瑶很会拿捏人心,也知道江北山怕自己做得那些亏心事,在往后会遭报应
于是,颜瑶经常在江北山面前吹枕边风。
他疼爱女儿又如何。
指不定她的女儿在谋划着为她母亲报仇。
久而久之,江北山那点愧疚也烟消云散。
颜瑶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在那场绑架案里,弄死了江稚。
留下这个大一个祸害,竟然让她和沈律言结了婚。
江北山便是连沈家的一个外戚都巴结不上,更遑论沈家的主家。
还好江北山现在一点都不关心江稚的死活,甚至不知道他的好女儿早就和沈律言结了婚。
以前颜瑶还没想对江稚怎么样。
留她一命在这世上,看她苦苦挣扎,也还有几分乐趣。
如今威胁到岁宁的婚事,颜瑶自然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事情告一段落。
颜瑶为了贵夫人的体面,咬碎了牙齿也得说那就算了。
沈律言不清楚江稚和江夫人之间的龌龊,他顺势搂着她的腰肢,等人少了些,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你倒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江稚没能挣开他的手,细瘦被勒得有点紧。
沈律言都不怕被江岁宁看见,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很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颜女士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她当然知道,颜瑶看她不顺眼,不就是因为她嫁给了沈律言吗?
她都知道的事情,沈律言这么聪明肯定能想得到。
江稚有件事从来没有告诉过沈律言。
当初她和他是因为一响贪欢才睡在同一张床上。
说是醉酒。
可是两个人的酒杯里都被放了东西。
她被算计了。
沈律言也被算计了。
江稚想不到除了颜瑶还会有别人来害她。
那天晚上的晚宴,除了沈律言,还有不少豪门富商,油腻变态,多多少少都有见不得人的嗜好。
颜瑶想把她推进火坑。
她跌跌撞撞费了很大力气才脱身,逃进一个房间里。
她以为没人住。
沈律言进来的时候,眼睛有点红,表面上看克制冷静,关上门就扯掉了领带。
江稚几乎是被他扔到了床上,头晕眼花,爬都爬不起来。
直到今天,沈律言都还以为当初是她做的手脚。
不择手段只为了爬上他的床。
沈律言收紧手臂,霸道圈着她的身体,轻嗤了声:“你真不清楚?”
江稚踮起脚趁他不注意亲了他一下,笑得魅惑:“我知道,因为我抢她女儿的男人。”
她看似没心没肺:“可是我也很冤枉,沈先生又不爱我。”
这些年,沈律言已经极少有过情绪如此波动的时刻。
他忍了半晌,实在没忍住,用力掐着她的手腕,青筋一根根的暴起,绷紧了脸上的冷色,“我他妈的让你吃东西是害你是吧?”
他好像动了真格,眼底烧起满腔怒火,江稚感觉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掐断了。
她面无表情推开他的手,“好,是我的错。”
沈律言盯着她的眼睛,无名之火越烧越烈。
从她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就像锤子狠狠凿着他的心脏。
他本不是个会受气的人,半点不痛快都要十倍还回去。
这回,沈律言竟是难得忍耐了下来,他想算了。
这种时候和她较什么劲呢?
沈律言渐渐冷静了下来,把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硬生生压了回去,他恢复了平静,语气淡淡:“抱歉。”
江稚听见他的道歉,内心掀不起波澜。
她几乎很少听见沈律言对别人说起这两个字。
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
难得低头。
江稚的脸色依然苍白,不过吐出来之后胃里舒服了许多。
她扶着洗手池,撑住了摇摇晃晃的身躯。
沈律言原本想伸手扶她一把,看见她往后躲避的动作,沉默的收回了手。
他说:“以后不会逼你吃东西了,你想吃就吃,随便你。”
江稚嗯了嗯,她绷紧了精神,抿唇问道:“你可以出去吗?”
沈律言沉思半晌,“我在外面等你。”
江稚说:“好的。”
她等沈律言走出洗手间,才敢稍微松懈一些。
江稚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
患得患失,犹犹豫豫,思前想后。
她不该这样。
沈律言是对的,交易是交易,爱情是爱情。
她要和他一样,分的清清楚楚,划清界限。
眼泪毫无征兆从眼尾缓缓滑落。
片刻间打湿了她的脸颊。
江稚看着镜子里悄声无息落泪的女人,心里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她默不作声擦掉了眼泪,用湿毛巾敷了敷眼睛。
等到她的眼睛看起来不红也不肿,缓缓走出了浴室。
她想,从今天开始她可以是刀枪不入的江稚。
沈律言坐在书桌前,长腿交叠,漫不经心捏着手机,偶尔回上一两条消息。
江稚走出来见他还在卧室,有几分诧异。
沈律言收起手机,抬眸扫了她几眼,拆穿了她:“哭完了?”
江稚逞强:“我没哭。”
沈律言不打算和她争执,他施施然站起来,“我去客房睡,你好好休息。不要踢被子了。”
江稚一愣,神色不大自然,“我不踢被子。”
沈律言嗤的笑了声,走上前去动作自然捏了捏她的脸,又帮她整理了下睡裙,“不是我每天晚上帮你盖被子,你早就病了八百回了。”
江稚的睡相很好,就只有喜欢踢被子这一个坏习惯。
她睡着了不会记得。
沈律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休息。”
江稚看着她离开,自己又躺回了床上。
身体疲倦,但没什么困意。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好像恍如昨日。
江稚这天晚上睡觉没有关灯,始终留着床头柜那盏昏黄的台灯。
她怕做噩梦。
*
连着几天,沈律言都没去公司。
江稚逐渐恢复了气色,看起来总算没有刚从医院回来那天那么的瘦弱。
她几乎没有和沈律言单独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非常的不习惯。
沈律言喜欢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手边放着几本没看完的书,看得累了就会给后院的玫瑰浇水。
江稚憋不住,“沈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司上班?”
沈律言懒洋洋的说:“等你养好了身体。”
他给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得好好照顾你。”
江稚不需要沈律言的照顾,也没有觉得他留在家里是为了照顾她。
沈律言果然也说到做到。从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强迫过她吃什么东西。
家里的佣人也许还对那晚沈律言的大发雷霆心有余悸,听见江稚说吃饱了,下意识会多劝两句。
江稚说不过他,反正哪怕他不去公司,也没人敢背着他做些小手段。
当年沈律言刚上任总裁,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做到了清理门户。
至今提起来还叫人胆战心惊。
没人会自寻死路,去招惹这位说一不二的主。
江稚看着窗外的太阳,遥遥的目光又望向那片漂亮的玫瑰草地,她问:“沈先生,你种的玫瑰是要送给江岁宁的吗?”
沈律言目光一顿,眼中不见方才的笑意。
江稚好像没察觉到他的不高兴,紧接着说:“我看你悉心照料这么久,好几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让人给江岁宁送过去呢?”
江岁宁。
大概是很幸福的吧。
有人是这样毫不保留的、诚挚真心的爱着她。
落地窗开了半扇,冬天的冷风吹进屋子里,依然寒冷。
沈律言默不作声往她的身上搭了条毛毯,“我和她的事情,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江稚感觉不到暖,哪怕身上盖着毛绒厚实的毯子。
窗外这阵冷风像是吹进了她的心里,遍体生寒,久久不散。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和我是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好奇。”
她仰起脸:“好奇沈先生还是这么爱她,怎么就不开口告诉她呢?”
沈律言弯腰,一度逼近了她,他掐着她的下巴,“不妨你去帮我和她说。”
江稚别开眼,“我帮沈先生代劳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种事您还是自己去开口吧。”
沈律言笑了下:“既然已经够多,也不差这一件了。”
他看得出来江稚不喜欢江岁宁,这么久以来,无论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是谁,她的江秘书都不曾表现过半分不满。
唯独对江岁宁,有几分无法遮掩的厌恶。
沈律言盯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唇角,忽然间开了个玩笑:“江秘书,你们俩都姓江,上辈子该不会是姐妹吧?”
沈律言确实给了她选择。
他用最直接简单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他分明知道,她根本拿不出八千万的违约金。
别说八千万。
就是八十万。
她也没有。
江稚沉默了下来。
陈律师耐心已经很好,并没有催促她立刻做出选择。又过了会儿,他用一种谈判的姿态将先前签好的合同推到她面前,“江小姐,合同上写的很清楚,您已经构成了违约。”
大多数律师看起来都很严肃。
江稚觉得眼前的男人竟有些刻薄,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着她,却又很好的掩藏着傲慢,他接着说:“沈先生并不想追究您的违约行为,各退一步,对双方来说是最好的。”
江稚有点听不清律师在说什么,只看见他的嘴在动,不过猜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陈律师将昨天晚上连夜拟出来的合同从文件夹里抽了出来,展开铺平在她的面前,“江小姐,您可以看一下,这是沈先生事后会给您的补偿。”
江稚挺着背脊,一言不发。
陈律师挑了下眉头,也没有觉得恼火,他说:“江小姐还是尽快考虑,以我对沈先生的了解,他做出的决定,是不太可能轻易改变。”
陈律师笑了笑:“江小姐,孩子并不能改变什么。”
不能怨陈律师会多想,毕竟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如果江稚试图用这个孩子来争不属于她的东西,最终只会人财两空。
江稚也没解释,只是将合同推回去:“我不会签的。至于怎么做,我心里已经有了数。”
沈律言不肯要,那就算了。
她自己养。
她也不需要他给孩子那笔抚养费。
陈律师来之前想过她会拒绝,没这么好办。
说实话,这种人他也见过很多。
但是豪门少奶奶的位置哪里是这么好当的,他收起合同,轻轻一笑也没多说。
过了会儿。
陈律师去了沈总的办公室。
沈律言刚开完会儿,眉间有些戾气,他漫不经心地问:“谈得怎么样了?”
陈律师据实告知:“江小姐好像不是很想做去做手术。”
沈律言淡淡应了个嗯字,看不出喜怒,“那你把赔偿金额往高了加点,不要亏待了她。”
办公室里的气氛实在压抑。
气压极低。
陈律师想了想:“我看江小姐也不是为了钱,只是想生下这个孩子。”
沈律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意味不明夸赞了她一句:“江秘书很聪明。”
陈律师起初还有点没懂这是什么意思,认真思考了半晌,才隐约明白。
赔偿金,对普通人而言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可是这笔数目和这辈子都纠缠不断的血亲关系相比就什么都算不得。
钱总有用完的时候。
只有血缘是斩不断的。
陈律师迟疑了片刻,说:“我会和江小姐继续谈谈。”
“嗯。”
*
接下来的事情不如陈律师想象中那么顺利。
江稚迟迟不给答复。
陈律师的性子也被磨得有点暴躁,实在没了办法,又去找了沈律言:“沈先生,我觉得江小姐还是想和您谈。”
说完他看了眼沈律言的脸色,倒是比他想象中好看点,只是有些冷淡。
沈律言让律师把之前拟定好的文件交给了他。
下班之前,沈律言请江稚进了办公室,眼神淡漠:“晚上有时间吗?”
江稚想了想,点头:“有的。”
沈律言挑眉:“那聊聊?”
江稚没有拒绝,她平静望着他,说:“可以。”
*
餐厅是江稚选的,人均消费高,相对的客人也就比较少。
沈律言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订了包间。
正巧也到了饭点,沈律言搭着长腿,懒洋洋坐在她的对面,对她微微颔首:“你先点菜吧,吃饱了再说。”
江稚点了这家店的所有招牌。
她食欲不佳,吃了没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沈律言倒是一口都没碰,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吃饱了吗?”
江稚点头:“饱了。”
沈律言淡淡地问:“那你说说对哪里不满意?”
江稚沉默,他开出的条件是还不错,堪称仁慈。
一笔不菲的补偿。
足够她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
沈律言架着长腿,五官肃冷,“我并不想逼你,我只是认为你现在想的太天真了。生孩子养孩子都不是你想象中那么轻松。”
江稚抿唇:“我可以自己养。”
她有点紧张,攥着拇指,轻声地说:“我有存钱,有能力养活孩子,我知道沈先生不喜欢孩子,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带着孩子出现在你面前,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可以离婚。
可以永远都不出现在沈律言的面前。
她只是想再争取一次。
为这个小小的生命。
沈律言听见她的话,扯起嘴角冷淡的笑了声,“江秘书,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保证。”
男人西装革履,漂亮的脸绷得很冷,不近人情的漠然,“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你也许真的是这么想的,十年、二十年后呢?你带着孩子找上门来,到时候你想让我怎么样?继续为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和你们纠缠不清吗?”
“何况一个不被父母喜欢的孩子,你觉得生下来他会幸福吗?”
江稚心里都痛的没什么感觉了。
他说的话简直叫人无法反驳。
沈律言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也不见怜惜,“江秘书跟我做事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会强迫你怎么样,选择权在你自己。”
男人徐徐站起来,双手插着裤兜,居高临下看着她,“只不过到时候收到法院的传单,别怨我没有提前提醒过你。”
沈律言说完就去结了账。
江稚靠着窗安静坐了很久,她偏过脸,静静望着窗外的大雪。
过了很久。
她好像终于从执拗中清醒了过来。
沈律言说的没错。
不被父亲欢迎的生命,不是在爱里面诞生的孩子。
生下也是来受苦的。
她苦笑了声,况且她确实无力承担高额的违约金。
江稚低头,给沈律言发了条短信,【麻烦沈先生帮我约个好点的医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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