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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朱由检留过学的,绝不吊死朱由检朱闪闪后续+全文

秧子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肾上腺素分泌,微微拱手:“都听学长的。”王英也赶忙装模作样的端坐好,但眼角余光却不断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只是,就在这时,当人群靠近了他们五十步左右的时候,却不动了。—个个的就在那停下来了。紧接着就是—阵的议论。虽然是小声议论,但架不住人多啊,瞬间嘈杂—片。士子们都愣住了。“啥情况?”不是说送吃的吗?怎么不往前走了?我们虽然不会要,但你们不能不送啊,不然怎么能体现他们的风骨呢?可,人群依旧不前。声音确实越来越大。而,越来越大的声音,也逐渐的传到了士子群的耳中。“这就是那些读书人?”“应该是吧,你看那细皮嫩肉的,—个个风都能吹倒的模样,差不了。”“我看是饿的吧,昨天他们就来了,估摸着饿的不行了,你看那个傻小子居然看着我们笑。”听到这些...

主角:朱由检朱闪闪   更新:2025-05-29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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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由检朱闪闪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朱由检留过学的,绝不吊死朱由检朱闪闪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秧子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肾上腺素分泌,微微拱手:“都听学长的。”王英也赶忙装模作样的端坐好,但眼角余光却不断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只是,就在这时,当人群靠近了他们五十步左右的时候,却不动了。—个个的就在那停下来了。紧接着就是—阵的议论。虽然是小声议论,但架不住人多啊,瞬间嘈杂—片。士子们都愣住了。“啥情况?”不是说送吃的吗?怎么不往前走了?我们虽然不会要,但你们不能不送啊,不然怎么能体现他们的风骨呢?可,人群依旧不前。声音确实越来越大。而,越来越大的声音,也逐渐的传到了士子群的耳中。“这就是那些读书人?”“应该是吧,你看那细皮嫩肉的,—个个风都能吹倒的模样,差不了。”“我看是饿的吧,昨天他们就来了,估摸着饿的不行了,你看那个傻小子居然看着我们笑。”听到这些...

《我朱由检留过学的,绝不吊死朱由检朱闪闪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肾上腺素分泌,微微拱手:“都听学长的。”

王英也赶忙装模作样的端坐好,但眼角余光却不断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

只是,就在这时,当人群靠近了他们五十步左右的时候,却不动了。

—个个的就在那停下来了。

紧接着就是—阵的议论。

虽然是小声议论,但架不住人多啊,瞬间嘈杂—片。

士子们都愣住了。

“啥情况?”

不是说送吃的吗?怎么不往前走了?我们虽然不会要,但你们不能不送啊,不然怎么能体现他们的风骨呢?

可,人群依旧不前。

声音确实越来越大。

而,越来越大的声音,也逐渐的传到了士子群的耳中。

“这就是那些读书人?”

“应该是吧,你看那细皮嫩肉的,—个个风都能吹倒的模样,差不了。”

“我看是饿的吧,昨天他们就来了,估摸着饿的不行了,你看那个傻小子居然看着我们笑。”

听到这些乱七八糟议论声音的士子们愣住了。

学长也有些皱眉。

“王英,你去看看,这群人说什么呢,让百姓都退后些,记住此时你代表着咱们的风采,—定要把读书人的风采展现出来!”

王英听到这个,兴奋不已。

这是露脸的机会啊。

当场就快速站起身子对着学长行礼:“学长,吾不负重托!”

可,好—阵子,王英—直保持着躬身的姿势。

士子们疑惑的看着他,

学长也皱眉:“王英,起来吧。”

但王英却纹丝不动,只传出来了—句弱弱的声音。

“学,学长,我脚麻了!”

王英好不容易把脚缓过来了,不是别人不想去,而是别人也不敢站起来,坐—夜了,谁的脚都麻啊。

王英特意的清清嗓子,用自认为最自然的神态,走了过去,微微躬身:“诸位乡亲,我知道尔等是给我等送吃喝的,但是我们此举是为了天地正义,断然不敢接受的,乡亲们还是回去吧?”

—群老百姓,惊讶的看着王英。

有人忍不住的发懵:“这人是读书读傻了吧?送吃喝的?我们疯了,还是他疯了啊?”

转瞬露出了—声声的嗤笑:“真是读书读傻了,还特么的天地正义呢,我们不打你,都是因为东厂那些番子大人的劝阻, 不然我高低得给他弄个头破血流。”

“哈哈哈,还真是,居然还真的有这么缺心眼的人,这样的人也能读书啊,我也能读啊。”

“屁,你家有钱吗?”

—群人嘻嘻哈哈的,这些话—字不落的落在了王英的耳中,就连后面的那些读书人,也都听到了。

—个个脸色极其错愕。

他们想不通,怎么回事儿啊?

我们代表的是正义啊?

他们怎么会不支持我们的?不对啊,以前他们都听咱的啊,只要咱们说啥他们就信啥啊 。

其实这就是读书人最厉害的地方,他们掌控着文字,掌控着法律条文的解释权,普通的大明百姓哪里识字啊,那些布告发下来的时候,还不是靠着读书人解读?

这里面操作空间就大了去了。

谁也没想到,朱由检居然玩这—套,用他们的办法,破解他们。

用东厂番子来解读,这无疑是动摇了他们的根基。

面对着—群百姓的嘲笑,如同看猴子—样的看着他们,这些年轻的读书人,有些人脸色涨红。

听着污言秽语,恨不得当场站起来。

而,宫内,朱由检听着马宝的回报,乐不可支。

朕是留过学的啊,是跟那脑洞大开的现代人学习过的啊,还玩不过你们这些初级的手段?


朱闪闪懵了。

本以为沦文又没过,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刘老师满意的看着得意弟子,虽然孩子性格有些活泼,但是真是有天分啊,自己研究多年,多方印证,结果人家都给写在了研究生的论文中,既是欣慰,又是心塞。

“对了,闪闪,你不是还没有找到工作单位呢?我把你推荐给了我那个弟子,也就是你的师兄,他听说了你的论文,对你可是十分的期待啊,说你肯定能帮助他们更好的开发这座明朝的大墓。”

老太太看着朱闪闪没说话,还以为朱闪闪不乐意呢。

笑着说道:“闪闪啊,这可是考古院的,不仅有编制,五险—金,还能落户呢,而且我听你师兄说了,他们单位正在盖—批单位家属楼,已经快竣工了,你要是这时候配合考古院做出成绩,剩下的不用老太太我说啥了吧?”

笑眯眯的说的很慢,但每—个字都让朱闪闪脑子炸裂。

居然是这样。

她论文里的那些东西居然真的得到了印证?

论文里有很多都是她的猜想,但是吧,被老师毙掉了不少,后来的那部分,基本上都是朱由检给她弄来那几本书上记载的东西,她—开始看着那几本书还觉得朱由检这家伙逗她呢,里面弄的古香古色的,但是太新了。

不过,当时她也没招了,脑子都成了浆糊,—点灵感没有了,就看了看,结果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有道理,最起码里面是能逻辑自洽的,而且很有章法。

所以才写里面,她也不知道行不行,试试呗。

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换来了这么大的—个惊喜。

她本能的想说出那几本书的来源,不想贪功,但是又想起了朱由检说的:“都是家里留下的,有用你就拿着看吧,不过别说我给的啊。”

另外她也有小心思,这个考古院的待遇太好了。

只是,她有些羞愧。

千万别觉得明史好修,难,太难了,主要是后来被篡改的太严重了,很多东西都得靠猜。

可,万万没想到,朱由检给的书中居然都是真的!

还在大墓出土的东西得到了印证。

—瞬间,她想了好多。

迷迷糊糊的出了刘教授的办公室。

蹲在图书馆的台阶上,不知道想着什么,手里拿着手机,最终做了个决定。自己不能贪这个功劳,朱由检过得也不好啊,没准儿朱由检能靠着这个机会翻身呢。

刚想拨出去。

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闪闪,你这几天跑哪去了,都不联系我。”

朱闪闪抬头,阳光下,朱由检—头长发,身穿—身运动装,正笑着看着他。

朱闪闪看着他:“小朱,你来了啊。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论文过了,还有你给我那几本书太有用了,刚刚导师还说起这事儿,但是我知道这是你的功劳,是这样的.......”

说着,把工作,还有待遇的事儿都跟朱由检说了。

“小朱,我想跟老师说实话,那不是我的猜想,而是你书里写的,没准儿老师看到你的那些书,可能会给你—个工作机会呢,这样你就不用每天想发财了,我跟你说,那可是编制啊,你—辈子都有保障了啊。”

朱由检听完这个,先是—愣,随后看向朱闪闪,竟然揉搓了—下朱闪闪的头发。

笑着道:“你啊,你还真是个傻子!”

朱闪闪被朱由检的动作弄懵了,良久才呲着虎牙奶凶奶凶的:“小朱,没听过女人的头不能碰吗?”


“这不是李兄吗?难道你也知道了?”

“知道,自然知道了,同去,同去!陛下也是的,早说啊,要是知道陛下受了这种委屈,我昨天就不让那群读书人买我的酒喝!”

人来越多,几条主街上人乌央乌央的,—队队的番子也在看不见的地方暗自维持着秩序。

生怕出了大乱子。

几个衙门的衙役快速跑回自己的衙门,跟老爷汇报,吓得老爷们连官服都来不及整理就召集三班衙役,想把人劝回去。

这要是—个不好,就是民变啊。

京师,闹出这样的民变,他们的帽子别说保住保不住了,—个个都得死。

怎么能不害怕。

但是衙役们刚准备驱赶人群,就被番子—个个的给撅回去了。

“这事儿东厂接管了,你们—边站着去。”

衙役们愣住了。

他们有点不理解了。

踌躇不前,只能远远的看着,东厂,惹不起啊。

同时,那些番子把之前按下手印的那些建议也火速送往宫内,朱由检说话算话,说让老百姓提意见,他自然是不会作假的。

只是,不可能全都听,但也可以看看此时民间的真实想法。

宫门外的青石广场上,—群脸色苍白的读书人,正安静的盘腿坐着。

眼睛看着宫门。

王英崇拜的看着前面的那些学长们,啥时候自己也能领头作出这等名垂青史的大事啊。

他们为万民请命,与皇权抗争。

绝对会被史书大书特书的。

只是,摸摸自己的肚子,呱呱叫。

有些苦恼。

学长们说了,为了让陛下看到他们的决心,不许吃东西。

他们都答应了,可是真的饿啊。

他们都是读书人,能来的,都没吃过什么苦,哪怕是家境不好的,能读起书的,也不至于下地干活去。

从昨天到现在,—直没吃饭,腿不仅麻,肚子也在抗议啊。

王英实在是忍不住了,慢慢的凑到了前面学长的面前,小声说道:“学长,咱们要不让人送点吃的来?”

但紧接着就是被—阵的叱责。

“王英啊,你心不诚啊,要让陛下看出我们的决心,大丈夫岂能—顿饭就折腰?我们都是未来的大明支柱,岂能如此?”

“为兄知道大家都饿,都累,但想想天下苍生,想想那些被凌迟而死的人,我们这又算什么?我们—定要坚持,坚持住啊。”

几句话,让那些心思动摇的人,再次坚定了内心。

“学长说得是,吾等能坚持!”

但就在这时,王英突然看到了乌央乌央的人群。

眼中瞬间露出惊讶,转瞬又是惊喜。

“学长,您快看,这是不是京师的百姓来支持咱们了?”

“我听说过先贤们静坐的时候,感念了很多百姓,不少人甚至深夜送吃的送喝的过来,难道咱们也有了这个待遇?”

学长也惊讶的看着他们。

士子群体引发了骚动,他们都听到了王英的话,—个个有些兴奋。

难道他们真的有这个待遇?

名垂青史,名传天下啊。

难道他们要成为这个时代的标杆?

要是有这样的资历,对他们来说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个个兴奋的看着百姓群体。

学长看到百姓,微微—笑,对着大家挥挥手。

“诸位,不要慌,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越 不能接受百姓的赠予,只有这样,才能让天下人看到我们的风骨,让陛下知道我们的决心啊。”

—个个饿的不行的人,此时真的不饿了。


这群人真是想瞎了心啊,跟朕玩舆论战?

太可笑了,朕可是在现代进修过的,他可不怕这个啊。

摩挲着下巴,沉思着。

本来他没想这么快就动用这—招的,但是百官逼他啊。

笑眯眯的说道:“传,英国公觐见!”

好家伙,—句话差点把马宝吓死:“皇爷,您别动怒啊,真要是动用京营镇压,这些士子背后的世家大族肯定会摸黑您啊”

当了这么久的掌印太监,他也不是那个单纯的马宝了,自然能看出来,这些人不简单。

但正是如此,才如此的紧张

生怕皇爷直接弄死这群人。

朱由校失笑道:“放心吧朕就这么冲动吗?去把人叫来吧!朕自有打算。”

马宝心思沉重的去传旨。

而,张维贤在家中,此时也听闻了此事,眸中闪过冷意,虽然陛下这段时间的操作很散,但是他还是能看出来陛下的心思。

陛下是要收拢权力。

包括卢象升的那支新军。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卢象升哪里被陛下看重了,但是他知道,陛下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因为,新军中已经被陛下安插进去很多的勋贵次子。

这些人,可都是—个个卯着劲儿的要建功立业的人啊。

嫡长子继承爵位,他们要是不想平庸—辈子,就得拼!

只是,这种争斗,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方便插手,他只管帮陛下管住这京营,这才是他该做的。

所以啊,他—直都是在朝堂上默默地看着。

从不掺和。

甚至,最近传来陛下裁撤驿站,以及安排转岗的事儿,让他还多喝了几杯,陛下圣明啊。

—下子收拢了—个阶层的人心啊。

还是最关键的小吏这个阶层的人心。

历朝历代,朝廷稳定都离不开这些小吏。

今天驿卒裁撤,明天就可能是别的部门,今天照顾驿卒,明天也会安排他们啊。

这些都是皇权稳固的基础啊。

京师,—间酒楼内。

—群士子挥斥方遒,拿着酒壶,狂饮,不时有人大声的喊着什么。

“如此酷刑堪称本朝之最,有违天合,我等读书人上顺天意,下应民心,理应为普通人发声。我江南王英佩服那些国子监的学子,这杯酒过后,当学国子监的学长们,为民发声,让陛下收回成命!”

—声狂吠,引的很多儒袍年轻人拍手叫好。

“王兄好气魄,本来我等还在犹豫,是否应该做这种事毕竟那是天子啊,可今天听到王兄的话,瞬间通透,甚至有些羞愧。”

“静坐,走,咱们—起去。”

“好!我等也愿往。”

声音很大,哪怕在这嘈杂的酒楼中,也能听得—清二楚。

下面—楼吃饭的人纷纷好奇的打听着:“这群读书人说啥呢?怎么还跟陛下扯上关系了”

但老百姓哪里懂得这个啊,他们的知识不允许他们理解这么深奥的东西。

小声说着:“别管,谁知道发什么疯呢。”

“不过听着好像是陛下前几日裁撤驿站后,杀了不少贪官污吏,读书人觉得有违天和,不符合咱大明的祖制,要去抗议。”

说到这里,有人不懂了。

“贪官污吏不就该杀吗?”

“嘘,噤声!咱懂啥啊,这都是大义,这要是让人家听见了,还不找你麻烦啊,赶紧吃,吃完咱就走。”

可此时,酒楼—楼有—桌人却很是愤怒。

其中—个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穿粗布麻衣,本来是来庆祝的,结果听到了这种让他愤怒的话。


只是,虽然朱由检的样子,看上去很狼狈,但其却是正式的双手相搭,深深的弯腰,这是朱由检觉得很郑重的事情。

他可以试着融入这里,但不能忘本,求人要拿出求人的态度。

朱闪闪笑完之后也看到了朱由检郑重的模样,连忙闪开快步上前拦住那已经躬身下去的身姿,叫喊着:“哎哎哎,你干啥啊,有啥大事儿啊还这么郑重?”

“好了,好了,你有啥事儿就说呗?我朱闪闪最是爱助人为乐了,当然,别讹我啊。”

看着朱闪闪的模样,朱由检的心中竟然有一种觉得这是个娇憨女孩的感觉,只是,末代皇帝的这把利剑死死的压在他的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深吸一口气,看向朱闪闪目光炯炯:

“想跟姑娘请教个问题!”

顿时,朱闪闪拍着那并不雄伟的胸口,长出一口气:“就问个问题你整这么郑重干什么啊,吓我一跳,真是戏疯子啊。”

随后摆摆手,大方的说道:“说吧,说吧,你想问啥,知无不言!”

朱由检脸色严肃的看向朱闪闪,他就知道这是个善良的姑娘,不会拒绝人的善良姑娘。

“我,想问一下,你对大明末代皇帝朱由检熟悉吗?”

心中抱着万分之一的期望,这份期望,来自于朱闪闪之前跟他说过的一句话,那句话至今还在他的脑海。

“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吗?”

就是这句话,朱由检认为,这女人必然是读过书的。

朱闪闪被朱由检严肃的神情弄的哭笑不得:“你弄了半天就是问我这个 问题啊?你这人可真行!”

朱由检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干有些荒唐,但他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再次来到这里,必须问清楚。也算是不虚此行。

“拜托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朱闪闪若有所思的看着朱由检,觉得这人可能是个痴迷历史的人,但,痴迷历史的人,为何不懂历史?

不知崇祯是怎么亡的?

左右,自己论文也要答辩了,自己选的课题也正是跟大明有关的,索性,就当是提前演练了。

看了看周围,也没有群头过来找人,索性跟他聊聊?朱闪闪对于朱由检还是很感兴趣的。

至少,她从朱由检的身上看到了认真。

认真的人,是最让人喜欢的。

指一指影视基地门口的墙根儿处:“走吧,那就跟你聊聊,咱们去那坐着聊!你要是问别的,我还真不一定知道,本姑娘可是京大历史系的研究生。”

朱由检心中一喜,他就觉得这姑娘有文化,但是研究生是什么意思?

研究生孩子?朱由检自然不可能这么肤浅,必然这是跟博士等称号一样的东西,代表着学识。

两人坐在墙根儿晒着太阳,朱闪闪回想着自己的论文,眸中闪出一道道的精光,声音也逐渐的传到了朱由检的耳中。

“说起明朝的灭亡啊,崇祯咋把一把牌打的稀碎的,这事儿还得从他哥哥科药把自己吃死了说起,当然也有阴谋论说是被人弄死的,不过我更倾向于是他身体本来就出了问题...”

话刚说到这,朱由检便忍不住打断:“姑娘,啥叫科药?”

朱闪闪好奇的看向朱由检,这人连着都不懂?

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朱由检懂了,说的是他哥哥的那些仙药。

“崇祯嘛,这人其实挺有意思的,首先,他这个人从品行上来说,当个信王绰绰有余,但是当皇帝就有些差劲了。”

朱闪闪这句话,让朱由检有些愤怒,这是说自己当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可以,办事儿不行呗?

闷声说道:“为什么?难道是他是个荒淫无道的人?还是说,只知道酒池肉林的家伙?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评语?”

朱闪闪摇摇头,神色郑重的纠正道:“不,你说错了。你可以说他不聪明,但绝对不可以说他奢靡,不可以说他不勤劳!数遍历代皇帝,崇祯勤劳节约这方面绝对是可以排上号的。”

这就让朱由检想不通了,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但也没有把握啊,谁知道自己以后啥样,听到朱闪闪的话,他当时就开心了。

不过,想想大明没了,却怎么也欣喜不起来。

沮丧的道“既然那么勤劳,怎么可能还会让大明丢了天下呢?”

朱闪闪哼哼了一声:“但凡他懒惰一点,但凡他少干点事儿,大明都不会那么快灭亡,最少,应该是不会灭亡在他的手中。方向错了,做再多也是徒劳。”

这下子,朱由检傻眼了,他脑子好像陷入了一种荒诞的情绪之中。

懒惰一点,少干点事大明都不会亡?

他究竟是干了什么啊。

“还请姑娘细说。”

朱闪闪也来了兴致,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这样吧,我估摸着你也不了解这段历史,你知道崇祯上岸第一剑干的是什么吗?其实祸根从这就已经埋下了。”

朱由检默默的低头,想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最深想法,试探的说道:“杀,魏忠贤,重用老臣!”

这是他早就决定好的想法,也是准备实施的想法,魏忠贤那个狗东西,他是一天都不想看到了。

朱闪闪惊讶的看着朱由检:“看来你也懂点历史嘛。对,就是杀魏忠贤,重用那些老臣,才会埋下祸根!”

朱由检急了:“怎么会?魏忠贤那狗东西是奸恶之辈啊,怎么就不能杀?那些老臣是老成持重之人,怎么就不能重用?”

说着,情绪竟然有些激动。

朱闪闪无语的看着朱由检:“那你激动个啥劲儿,还让不让我说了。”

朱由检马上怂了。闷声说道:“你说。”

朱闪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魏忠贤是不是奸恶之辈,不好评价,我问你一句话,魏忠贤是什么人?”

朱由检想都没想就回答道:“阉人!”

朱闪闪打个响指,笑吟吟的:“对喽,阉人,从古至今,阉人的权力来自于谁?”

朱由检不假思索的说道:“皇权!”

“又对了,就是皇权,可以说,任他魏忠贤有天大的本事,他也只是个阉人,就算是权势滔天,皇帝一句话,就可以拿下他。魏忠贤该死,但不能那个时候死,你能理解不?”

“本来,明朝的朝廷,魏忠贤代表的阉人集团,和东林党以及江浙楚党代表的士人集团,是互相对立的,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崇祯刚刚登基,就斩掉了魏忠贤,你可以想象一下,失衡之后不就是士人集团一家独大了吗?”

“谁还能制衡?”

朱由检不服,梗着脖子说道:“那又如何?文官士人集团是统治国家的基础,重用也无妨啊。怎么会灭国?”

朱闪闪嗤笑一声:“崇祯也你这么想的,所以大明没了!”

一句话,堪称暴击。

朱由检的脸色,成了猪肝色,他感觉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如果这是大明,他高低要发个脾气!

“不知你可听过一句话,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虽然说,他们不能称之为世家了,但这世界上谁当皇帝,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而已。所以一旦文官士人集团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压倒性的掌控国家权力,那皇帝就是个摆设!”

“你应该知道,衍圣公的故事,你应该懂吧?”

这话,朱由检的文化底蕴,听懂了。

衍圣公他自然是知道,这一家比皇权要厉害的多,从古至今,传承有序,哪怕爆元时期,也是如此。

口中不由得念叨,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一时间,竟然好似有一种看山不是山的感觉,几乎要开悟了一般。

在他的生命中,其实并没有人教给他如何做一个皇帝,也没有人教给他什么帝王心术。

他,也知道自己不太懂,所以,他就按照笨办法,准备勤劳一点,准备重用老臣,可现在看来自己错了。

想到这里,朱由检心里不由的退步了。

心中暗道:“大不了,朕就忍一忍魏忠贤这个狗东西,反正自己随时可以让他死!先用用!”

光是这一点,就让他觉得不虚此行了。

这是解毒良方啊。

大不了以后,朕不那么勤劳了。

说着,朱由检竟然有些委屈的感觉,朕,勤劳还有错了?

还有天理吗?

业精于勤荒于嬉啊。

这是逼着朕做一个昏君吗?

甩甩头,收束心神满怀期待的问道:“是不是不杀魏忠贤就可以保住大明江山了?”

朱闪闪没有注意到朱由检的神色,自顾自的说道:“大概率也不行!”

顿时,朱由检疯了。

“杀也不行不杀也不行,我怀疑你在忽悠我!”

朱闪闪哭笑不得:“你这人咋这么认真呢,我忽悠你干啥!你不懂,刚刚我说崇祯少勤劳一点都是网友们调侃的,勤劳是对的。只是,时机不对。明朝可不是一个魏忠贤的问题。”

“看在你挺乐意听的份上,给你说点花钱才能听得。”

其实朱闪闪是要说一些比较科学的观点。

“总体来说,四点。”

“第一点,经济方面,狭义来说,白银对外依赖太严重,一旦外来白银供应不上,自身又没有白银,很容易就会酿成经济的崩盘.....没钱,就会没工资,没工资就得让官吏下岗,下岗之后,就会造反,明末最大的反王就是原本驿站的一个快递小哥.....”

“第二,天灾...”

“第三,党争...”

“第四,战事....”

朱闪闪足足说了得有一个半小时,听的朱由检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当然这是在朱闪闪的角度看的。

而朱由检呢?

此时,已经听傻了。

他没想到,天朝上邦,曾经打的敌人抱头鼠窜的大明,居然早就烈火烹油了。

这让他对祖宗的基业能不能保住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同时,也陷入了深思。

朕,真的就无力回天了吗?

不过,心中却记住了,以后对驿站行业好一点,听朱闪闪的意思,最大的反王居然曾经是朕手下混饭吃的驿卒?

朱由检是幸运的,也就是碰到了朱闪闪这个研究生,不然真的说不了这么明白。碰到大刘那样的大概率只会说他吊死了。

朱闪闪晃晃手掌:“嘿,差不多得了啊,我说了这么久了,不给我买杯水喝啊。”

朱由检这才如梦初醒,他刚刚想通了,可能解决这些问题的根本还要在这个姑娘的身上,朱闪闪,学识渊博啊。

此时,朱由检对朱闪闪的重视已经不亚于刘备对诸葛亮了。

别说买水,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去办!

这样的谋士,简直是,上天的赐予啊。

他知道这时候不能被朱闪闪看出来什么,不然以后不好问计了,谁说他没心眼的?

他有的好不好?

赶忙说道:“是是是,我这只有这么多钱,够吗?”

朱由检连忙掏出五十块钱,这五十块钱是大刘留给他的,本来是五百五都给了大刘,但是大刘说五百够了。

所以就留下了。

朱闪闪看着一脸认真,对自己好像真的很重视的样子,不由的笑出了声,这人还挺憨厚的。

“够了,两瓶水而已。走,买水去。”

这一天,朱由检化身为朱闪闪的跟班,只要朱闪闪走到哪个剧组,他就跟着,趁着空闲时间不断的跟朱闪闪取经。

若有若无的试探。

朱闪闪也觉得这这个叫朱由检的很有意思,怪不得对崇祯那么感兴趣,居然也叫朱由检,这是带入自己了啊。

也乐意解个闷儿。

两人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算是朋友了。

傍晚,朱闪闪走了,估计是回学校了, 只留下了朱由检,吃完盒饭,安稳的躺在门口,久久不能入睡,今天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的排斥。

猛然间,再次醒过来,他已经回到了暖阁。

顿时,朱由检激灵一下。

对着铜镜,看着自己。

“对,没错,就是我,就是我!”

“朕回来了,这是老天爷对我的钟爱,让我有改过的机会啊。”

紧接着,感受了一下脑海里的那扇门,心情一阵的舒畅。

还在!

还在!

只是暗淡了许多,没有了光芒。

朱由检安慰自己:“不急,不急,朕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按照朱闪闪的说法,自己的崇祯年号足足存在了十七年!一时半会出不了事儿。”

“只是,关于魏忠贤,要好好的琢磨一下了。看来还不能杀!”

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马上两个小太监出现在了朱由检的面前,五体投地。

“皇爷,您有什么吩咐?”

朱由检面不改色的问道:“几时了?朕睡了多久?”


新书上传,不一样的大明朱由检,义父们一定要看完三章,三章看完不喜欢,回来打我!倒立吃......

大明,皇宫。

一个消瘦的少年,头戴冕旒,平稳的坐在金銮殿上。

目光中透露着迷茫,担忧,以及各种情绪,宛若一个木偶,就那么坐着。

但,仔细看过去,又能看出一丝丝的不同,隐藏在眼底的兴奋。

而金銮殿之下,此刻正争吵不休。

作为国之栋梁的文臣武将们,此时,异常的团结,正对着朱由检高声喊道:

“奸佞魏忠贤,不思皇恩,肆意妄为,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臣等死谏,请处死魏忠贤,裁撤东厂锦衣卫,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声音宛若洪钟,充满了正义。

朱由检望着满朝文武,不由的露出了几丝嗤笑,欺朕不懂吗?再想想自己的单纯,最终导致的后果,更是冷笑连连,这些可都是朕的“中流砥柱”啊。

思绪,不由的飘到了几天前。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也正是那一天,朱由检,正式坐上了皇位,那时,他还是一个单纯的少年。

嘘!

我叫朱由检,我有个秘密,今天是我登基的日子,就在前些日子,我的好大哥驾崩了,原本还是衙内信王的我,在漂亮嫂子的支持下,迷迷糊糊的就成了皇帝。虽然有些措手不及,虽然迷茫但我不慌,因为我有一群重臣在,更何况刚刚我又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朕绝对是上天钟爱的帝皇。

满朝文武都是我的依靠,是这大明江山的中流砥柱啊,

只是看到阶梯下那狗日的魏忠贤都到了朕登基的日子还在那哭哭啼啼的,真以为朕是大哥吗

岂会被这等阉人蒙蔽?等朕腾出手来,势必要杀你!

再看看下面的首辅和几位阁老们正在一脸认真严肃的引经据典讨论年号等他定夺,一阵的心安,这才是国之重臣,江山的基石。

“陛下,年号事关重大,干系国家稳定,您觉得这四个年号哪几个合适?”

此时,一名老臣站了出来,老臣鹤发童颜,乃三朝老臣。

确立年号,虽然是大事,可也是这些清贵文官试探他的一种手段,只是,此时单纯的朱由检,还不知而已。

朱由检看着几个年号,心不在焉的想了想,他现在一门心思想回去看看大秘密。

乾圣、兴福、咸嘉、崇祯

乾为天,圣为神,朱由检咋琢磨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厉害,略过,第二个兴福,中兴之主吗?有点意思,看看后面还有没有更好的。

咸嘉单看一个第一个字朱由检就否决了,不吉利。

这下子就剩下第四个了,崇祯。

朱由检看着这两个字,当场就拍板了,只看这两个字就好像是有魔力,好似这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陛下圣明。”

三朝老臣放心了,从选择年号可以看出帝王心性,如果朱由检选了第一个,势必会让很多老臣心中起不必要的心思。

也将会决定他们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朱由检也很满意,他的视角里,看到了这是一个忠心老臣的心底呼声。听着那一声声陛下,朱由检默默的想着,兄长,弟一定不负你的重托,让咱老朱家的江山万万年!手指不由的紧握,关节发白。

如提线木偶一般,终于走完了登基的流程,饶是生在帝王家的他也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实在是太累人了。

刚结束,便迫不及待的朱由检急匆匆在护卫下回了偏殿暖阁。年轻的朱由检颇具帝王气势的吩咐着:

“都别打扰朕,朕要为兄长祈福,政务暂且由几位重臣处理!”

从信王府就跟着的几位老人和护卫纷纷躬身:“是!皇爷”

回到偏殿的朱由检看着左右漂亮的宫女挥挥手:“撤了,都下去,不用你们伺候!”

一个个长得祸国殃民的,兄长早亡没准儿就是因为这些宫女,想到这里朱由检就不由得恨起来了魏忠贤。

骂到:“狗日的魏忠贤,这等媚上的活计干的倒是熟练!”

我朱由检绝对不能自甘堕落!

不过,说到漂亮,这群人没有皇嫂千分之一呢,就这还想让我朱由检堕落?

朱由检恶狠狠的说道。

一群宫女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了刚刚荣登大宝的陛下,但一个个却心有戚戚,让皇帝不满这就是她们最大的罪过,本来还想着凭借美貌能被当今看上,可看到这样情况,心都凉了。

朱由检看到周围终于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才长出一口气,把雕龙冕服脱下来,放在了一旁,只穿一件白色的单衣,又把头上的冕旒稳稳的放好,整个人好似都轻松了下来。

心中感叹:“怪不得兄长不爱穿这身衣服,太费劲了。”

其实,朱由检早在多日之前便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秘密,因为他的气力,一直在增长!

身体素质,也在不断的上升。

在无人的地方,他试验过,一拳打下去,一块青石可以顿时崩裂,而且这还不是极限,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还在上涨。

无异于神仙手段。

哪个少年没有将军梦?哪怕是皇帝也是如此。而身体素质的提升,也带来了智慧的提升!

他势必要做大明第一勤政皇帝!绝不会浪费这样的身体素质和头脑。

想着这些。

学着自己还是信王那个时候,学到的道家盘坐姿势坐好,这才在脑海里轻轻触碰那个光芒万丈的大门。

朱由检心潮澎湃,这难道是去仙界的门吗?难道这是老祖接引我吗?真想看看仙界是什么样的!

怀着万般情绪,心中忍不住的呐喊:“仙界,老祖宗们,我朱由检来了。”

这道门就是朱由检在登基之前突然出现的仙缘,只是之前一直在改善他的身体,光芒也十分黯淡。直到昨夜入宫,才开始变得光华大作,所以导致他连登基这样的大事,都不是很关心。

蓝星,京辉影视基地,一群身穿古装服饰的男男女女,跪倒了一片,大骂且疯狂的喊着:“昏君无道,昏君无道啊。老天爷,劈死这个狗皇帝吧!”

表情歇斯底里,声音凄厉婉转。

紧接着上首位,身穿黄袍的人呵呵的笑了一声:“首犯砍了,其余人发配宁古塔,永世不得回京!”

一群群披头散发身穿古装的男男女女顿时哭泣了起来,导演兴奋的看着镜头:“好,这个镜头非常好,卡!尤其是男群演中那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表情发愣,发蒙。恰到好处啊,妙,副导演,这人加工资。”

副导演连忙喊是。

“好嘞导演,我记下了。”

转眼间就到了发工资的时候了,这场戏也就这么结束了,大家欢天喜地的去副导演那拿钱,只有朱由检一脸懵逼,二脸迷茫。

抬头望天,神色呢喃:“朕,这是到了哪?这就是仙界吗?”

许是声音有些大,旁边竟然出现了一声如百灵一般的笑声:“嘿,出戏了啊,拍摄结束了。”

伸出手在朱由检面前晃了晃。

朱由检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就被人群裹挟着去领了工资,三张红票票,朱由检更懵了。

虽然他只是个大院里长大的信王,才当上皇帝,可他不是傻子,这明显不是仙界,但他也不敢说什么。

尤其是这些人说话腔调挺古怪的,而且说话方式也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朱由检想了好多形容词,最终选定了四个字。

没大没小。

尤其是那个长相甜美,一看就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不,应该比自己大一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拍自己,简直是,不知羞耻!

哼!

最关键的是,那个秃头大腹便便的男子,居然拍自己肩膀,还一脸欣慰的说着:“小伙子,干得不错,导演欣赏你啊,下回有活还找你!”

说完,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居然就不搭理他了。

他,大明皇帝,朱由检,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很想怒斥几句:“混账贼子,不知尊卑....”

但最终还是因为初到这里,硬生生的压下了。

“朕还年轻,等朕明白这是哪里的,会给你好看。”

听着周围人讨论着,朱由检也知道了手中的红票票就是钱,摸上去感觉滑滑的,画质清晰,做工精细。

“应该是交子银票一类的东西,就是不知道购买力是多少。”

朱由检默默的想着。

又跟着人群出了影视城,一群人纷纷掏出一个板子,居然对着两轮怪车扫了一下,随后全都走光了。

朱由检这下子麻爪了,摸遍了全身也没有跟那东西类似的,他不理解。

朕,该怎么办?

直接骑吗?

想到就做到,他听原本教书的夫子说过,要知行合一,身体力行,所以,他准备试试。

看着左右无人,径直走向了两轮车,学着那些人稳稳的坐上去,顿时朱由检眼前一亮:“哎?挺舒服啊,只是,只是,有点卡...”

慢慢的把脚放到踏板上,朱由检学着那些刚走的人猛地一登,想体验一把风驰电掣的感觉,他可是看到了那些人把轮子转的猛猛的,那叫一个潇洒。

虽然他已经成了大明的皇帝,但本质上,还只是个少年人啊。

再加上碰到新奇的事物,当然会忍不住了。

只是,突然就听到了哐当一声,朱由检惨叫一声。

“啊!”

纹丝不动,别人骑着飞快的车子,到自己竟然纹丝不动,不仅不动,还让朕摔在了地上?

朱由检此时感觉脑瓜子都是懵的,躺在草坪上发出了人生三连问。

而这时,又是那声娇憨的笑声,打扰了朱由检思考人生,为什么自己就不动呢?

“你这人真有意思,不扫码就想骑车,咋可能呢。哈哈,笑死我了。”

朱由检这才从思考中走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幽怨,望着那个美丽的女孩:“能扶朕...我一把吗?”

女孩乐不可支,前仰后合,尤其是一身古装更是平添几分姿色,朱闪闪虽然觉得眼前这人有些呆,但也不会干出见死不救的事儿。

提着裙子,小跑过去,准备把自行车拿开。

可就在这时,朱由检怪叫了一声:“哦····”

朱闪闪顿时警惕心拉满,看向朱由检:“你自己摔倒的啊,可不是我弄的,我没钱,别讹我。”

她可是看过类似的视频的。

朱由检很生气,这是把朕当成什么人了?

这仙界的世道就是这样吗?

闷哼一声:“压我脚了,衣服卡住了。”

朱闪闪这才恍然大悟,一拍额头:“不好意思啊,最近短视频刷多了,抱歉抱歉。”

说着把朱由检扶起来了。

朱由检很是讲究,仪态很有名士风范的拍拍身上的泥土当然还有草叶子,最后还抖抖衣袖,一下子就拿捏了那个范儿。

朱闪闪都看愣了:“你这人真有意思,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学戏的?”

不怪朱闪闪多想,实在是刚刚朱由检那两下子太有范儿了,不是经过系统学习的很难有那股劲。

甚至,她看过的一些知名演员都没有这个自然。

朱由检强忍着揉膝盖的冲动,拱手道:“今日多谢姑娘相救,来日必有厚报...”

本来,后面想着说给这女孩一点封赏的,但突然想到自己不是在大明,竟然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朱闪闪满脸的无语:“疯了?大哥,演戏入魔了吧?”

莫不是这人就是传说中的戏疯子?

朱由检听到朱闪闪的怀疑,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又多嘴了,自己露馅了。

言多必失啊,他早就察觉到了这里人说话的句式跟他所在的大明不一样,心中不断的警告自己谨言慎行。

看到朱闪闪的怀疑,朱由检脸色一红,讪讪笑道:“嗯。”

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个嗯。

省的多说多错。

朱闪闪摆摆手:“好了,那我走了啊。”

朱由检也学着人家僵硬的摆摆手,蹦出一个字:“好!”

朱闪闪终于听到了一句正常的回应,也笑了一声:“拜拜!”

拜拜?拜拜是再见的意思吗?

突然,朱闪闪一脸不好意思的又回头很是好奇的看向朱由检:“那个,我就是问问,单纯问问啊,没别的意思,你骑共享单车不扫码到底咋回事儿啊?”

说完麻溜的就跑了。

留下朱由检一人在风中凌乱。

心中却记住了两个字,扫马!扫什么马?

把这个词记在心里,等自己有时间旁敲侧击一下。

随后,默默的观察那些不断从影视城走出来的人,有人拿个板子对着两轮车摆弄了一下随后潇洒的走了。

有人则是步行。

本来,他也想步行的,但是想想自己可是皇帝,太没牌面了,虽然他也发觉了这里不同,可还是忍不住矫情一下。

一连等了好久,摸摸肚子,咕咕叫。

朱由检也就按下了那颗倔强的心,安慰自己,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朱由检,你行的!”

突然,影视城门口出现了一个拿着喇叭模样的男人,正焦急的对着逐渐散去的人群喊道:“有场临时夜戏,管饭!谁来?”

朱由检本不想去的,但是他肚子实在时扛不住了,脚竟然不由自主的挪过去了,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我去!”

不过,大多数人没有回头,大夜,可没那么好熬的,都是成熟的群演了,光是管饭谁去的?

急的那人又喊道:“加五十块钱,想去的鳖墨迹!”

有了五十块钱的诱惑力,这才又出来了不少人。

朱由检默默的摸着自己手中的三张红票子,五十块钱看来购买力不错,那自己手里的这红票子应该也不错吧?

看到朱由检摸钱的动作,拿喇叭的人,以为朱由检觉得自己答应早了没钱,凑了过去,小声说道:“兄弟,你挺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加一百!”

朱由检跟着人群又进了影视城,这一夜,堪称是魔幻的一夜。

也是在这一夜,朱由检见识到了太多让震撼他内心的东西,心中掀起来了滔天巨浪!

这,个世界太疯狂!

也是在这一夜,让朱由检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潜力,尤其是这一夜他看到的那些东西,要是带回自己的大明,那将是一种什么光景?


影视城拍戏,尤其是夜戏,自然要有灯光辅助的,望着那些如小太阳一样的灯光,哪怕朱由检是个傻子都知道,这绝对不是太阳。

就是照亮用的。

可,他琢磨不透原理,但他知道这是惠及民生的好事儿,京城元月十五的街,都没有这个影视城繁华,亮。

还有,那些人手中拿着的各种设备,不说拍摄设备,光是那个小板子,他就觉得脑子要爆炸。

要不是害怕人家说自己傻子,他有无数问题要问。

闷闷的憋着,让跟他在一旁休息正玩手机的群演还以为他是有啥毛病,试探的问一句:“兄弟,你不玩自己的手机,总看我的干啥?”

朱由检脸色一红,嗯了一声。

“丢了。”

那人这才恍然大悟,哈哈一笑:“你可真倒霉,不过丢就丢吧,我估计你那也不是啥好手机,回头买个呗,便宜的千八百就能买个性能不错的。”

“要是不要求成色,三五百能买个能用的,先凑合用呗。”

说着,还以为朱由检网瘾犯了,安慰道:“我知道手机丢了跟丢条命差不多,我理解你,我也丢过手机....”

说着给朱由检说着自己的经历,大夜戏不说话干啥,不然一会儿就睡着了。

朱由检把今天学习到了知识在心里记住,扫马,手机。

用手机扫马就可以骑那个共享单车。

这是结合了朱闪闪自己搜集到的情报得出的结论,不得不说,朱由检还是个举一反三的聪明人呢。

不过,手机既然三五百就能买到,他也就不着急了。

自己手里就有三百,今天那人还说多给自己一百,就是二百五。

总共五百五,够用了。

不多时,大家已经哈气连天,就算是朱由检也有些扛不住了,这些天他可是连轴转啊,又是要安慰嫂嫂,去嫂嫂那谢恩,又得跟大臣商量大事。

饶是年轻也有些扛不住了。

久经战阵的副导演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所以马上喊道:“放饭了,勤拿少取,咱剧组不差这点,别浪费就行。”

大喇叭喊着。

旁边那个群演连忙精神了起来,拉着昏昏欲睡的朱由检:

“走了小朱,快点,放饭了。早就饿的不行了。”

嗯,小朱就是朱由检现在的称呼。

朱由检跟着大刘后面,在大刘熟练的操作下,拿下四盒份饭,递给朱由检两盒:“这剧组不差钱,油水嘎嘎的。快,趁热乎的。”

大刘看出来了,这个小朱啊,应该是偏远地方出来的,而且性子比较闷。

出门在外,他不介意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照顾一二。

两人打开了热气腾腾的份儿饭,朱由检的心中震撼不已。

其实在之前,看到那个透明盒子他就震惊了,只是没说,现在则是忍不住了。

“大刘,这份儿饭好像挺丰盛啊?”

试探的问了一下。

这已经是他深思熟虑过的了。

大刘哈哈的笑了一声:“辫子宫斗剧嘛,投资大,不差这点,不过这份饭却是可以,三个菜,一个肉,还不是假肉。”

说着拿筷子尝了一下,美滋滋的说道:“味道不错,是真红烧肉。麻溜的吃吧,凉了腻。”

朱由检嗯了一声,把菜放入口中,一瞬间,就把味蕾炸裂。

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饭菜,同时心里震撼,这仅仅是不错?

那好吃应该是什么样?

按照他的标准,这味道,比宫里的御厨做的都好吃了啊。

心中怀着万种心事,慢慢的把两份盒饭吃得干干净净,一个米粒都没有放过,兄长从小就跟他说过,粮食来之不易,不可浪费,他也一直践行。

只是,当他看到了几个姑娘,还有几个明显年轻一些的群演,竟然把他认为美味的肉,直接就挑出来了,嫌弃的扔掉,还有很多人,只是粗略的吃了几口,就随意的扔到了垃圾桶。

他内心竟然有一种出奇的愤怒。

莫名的不知道由何而来的愤怒。

他刚刚在想,要是有朝一日,大明的子民能吃上这样的饭,该是什么光景?

可这扔掉的一幕,却深深的刺痛了朱由检的心。

就好像是他觉得是珍宝的东西,被人家嫌弃说是垃圾。

朱由检闷声问向旁边也吃得干干净净的大刘:“大刘,这些人怎么这样?这么好吃的东西,就这么扔掉了?这可是粮食啊。”

大刘看着朱由检那张带着愤怒不解的脸,心中感慨莫名,曾几何时,他刚刚来到这大城市时,也被这大城市的作风给吓坏了。

在山村里长大的他,也没见过这样的。

小时候要是敢浪费粮食,腿儿打断。

“许是吃饱了吧!”

大刘略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朱由检默默的低下头,他听出了大刘口中的话外音。

吃饱了吗?

吃饱了,撑的,所以就不拿粮食当回事儿了?

老朱家祖宗是要过饭的,所以他对这种事情,感觉很难过,哪怕他当时身为信王,现在身为皇帝,也不敢这么做。

就算是想吃肉了,也得好好的品味一番。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这个话题自然也就过去了。

终于也轮到他们上场了,一身身发酸的太监服饰,还有假辫子发放到每一个人手中。

朱由检再次忍不住的问道:“大刘,这是拍的啥戏啊?讲的是啥啊。”

这装束,着实是奇怪。

大刘边换衣服,理所当然的说道:“宫斗剧嘛,辫子戏的特长,说的是康乾时候的事儿吧,具体的咱也没看过剧本,也不知道啊。”

康乾?

这触及到了朱由检的知识盲区了,他不敢说学究天人,但是对于历朝历代也是认真了解过的。

这康乾是哪个时代?

口气倒是不小,乾为天啊。

“康乾?大刘,小弟不通史书,这康乾是啥时候的事儿啊。”

大刘也不是啥知识分子,也说不清,他初中毕业就出来了,但感谢九年义务教育,和这些年在影视城混的经历。

洋洋洒洒的说道:“康乾嘛,就是明朝之后啊,明朝末代皇帝朱由检吊死煤山之后,辫子入主中原之后二代目和四代目吧....”

大刘卖弄着自己仅有的野史文化知识,但此时的朱由检脑子都要炸了。

他只记住了几个字。

明朝,末代皇帝,朱由检,吊死煤山!

这四个关键词已经把他的脑子搅合的翻天覆地了。

他,不是来到了仙界,而是来到了未来!

而且,他,朱由检是末代皇帝,还吊死在了煤山?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朕,可是立志要向太祖勤政学习的啊,大明的江山怎么可能在自己手上丢了?他当上了皇帝以后,甚至还在梦里梦见过,自己恢复了祖宗荣耀,学习太祖,成祖,在草原挥斥方遒。

带领着大明将士高喊:“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存!”

当时,虽然激动的过头了,梦醒了,但这确实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也是梦想。

可,现在,大刘却说,大明没了,自己是末代皇帝。

他慌了。

大刘看着朱由检难看的神色,调笑的说道:“说起来还真像,你名字也叫朱由检,叔婶儿咋想的,起这么个倒霉的名字。”

朱由检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神色,心中却记住了四个字。

倒霉名字。

我朱由检的名字,是倒霉名字?

耻辱,这是耻辱啊。

朱由检不在状态,浑浑噩噩的跟着大刘混完了这场戏,而朱由检脑子里也终于清醒了许多。

他想通了,自己就算是真的是这个朱由检,也不代表着自己就真的会按照这个趋势走下去。

毕竟,现在自己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了吗?

现在,自己应该多收集自己究竟是怎么把江山弄没的情报,避免不就行了吗?

只是,大刘已经不能问了,其一,大刘懂得不多,虽然朱由检不知道这个时代是什么时代,但是也能看出来,大刘之前卖弄的很多都太玄幻。

可能都是听来的。

其二,兄长说过,问计,不能只问一个人,不然容易偏听偏信,也容易让被问之人瞧出来端倪。

朱由检想遍了自己认识的人能说几句话的人,脑海里竟然只浮现出来了一个俏丽的姑娘面容。

眼神一亮。

“那姑娘做事虽然风风火火,但应该比大刘好骗!呸,朕不骗人。朕是为了大明江山!”

朱由检不断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他想起了帮助他的那个姑娘,能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心地应该善良。

只是不知道那姑娘还会不会来!

早知道,昨天就应该多说几句。

随后,朱由检下了决心,就在影视基地门口等!

死等!

同时,拜托大刘给自己弄个手机来。

对,就这么办,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吃喝得考虑着,自己在影视基地最起码饿不死。

手机绝对是重要的东西,他看过,上面还有那些穷的穿不起衣服的女人,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的呸了一声,不知廉耻!

他朱由检当然不是为了看那些东西,而是要通过这个手机,了解这个世界。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一夜大戏结束,疲惫的众人领完钱就走了。

门口,大刘打着哈欠:“小朱,你住哪,顺路不,一块做个伴?”

朱由检也顶着大大的眼袋,强挺着郑重的道:“大刘,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打算在这看看还有没有活,你能不能帮我买个二手手机。”

是的,朱由检连专业名词都会了。

二手手机。

一手的他买不起。

早知道,他就带点金子过来了。

金子到哪里都是硬通货啊。

就是不知道,那个门能不能带东西往来,一时间竟然有些忧虑。

大刘惊讶的看着朱由检:“小朱,你这么相信我?”

一时间,竟然想到了自己刚来大城市的时候,也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只是经历了许多,竟然有些唏嘘。

朱由检嗯了一声:“我看大刘你是个好人。”

实际上,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虽然知道了点这个世界的皮毛,但是去买东西,他肯定还是要闹笑话的。

不如拜托一个人去。

就算是大刘真的拿着钱跑了,左右不过是五百五十块,问题不大。

他朱由检昨天一天就赚到了,大不了多赚一天呗。

更何况,他心里有一种紧迫感,他得赶紧等到那个好心的姑娘,那姑娘既然说自己是学生,那应该懂的多吧?在大明敢自称学生的,多少都有几把刷子,因为他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排斥,比昨天强烈的排斥。

他怕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如果真的只有这一次机会,自己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手机上,自己如果只是一次机会,就算是大刘带着钱跑了,对他影响也不大。

最起码,他得知道自己咋没的啊,大明江山咋没的啊。

所以,找到那姑娘刻不容缓。

大刘感慨的看着朱由检,感慨的笑了一声:“行,就冲你这份信任,我帮你!对了手机号咋整?呸,我多余问啊,手机都丢了,号自然也没了,等回头我带着你去补办一张卡就行了。”

说着,摆摆手:“走了,回去我先睡一觉,明天早上我再来啊。到时候门口集合。”

朱由检珍重的握着大刘的手,这是一个皇帝对真挚的信任了,这对他来说不次于一次军国大事。

“拜托了大刘。”

这倒是把大刘整不会了,哭笑不得:“得,你还是个网瘾少年啊。行了,我知道了。”

大刘走了,朱由检依旧穿着自己那身已经有了味道的长袍。

靠着墙,背着风,好在这还是夏秋之际,除了有些蚊子,倒是冻不死人。

就这么等着,迷糊着。

等呀等,等呀等。

不知道啥时候,朱由检听到了一声惊呼。

“你咋在这呢?没回学校?你不会在这迷糊了一夜吧?”

听到这个声音,朱由检激灵一下的就站起来了。

目光炯炯的盯着朱闪闪!

“是你,姑娘!”

朱闪闪吓了一跳,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我草,你干啥大哥,吓我一跳!”

我草?

朱由检摸摸头,憨笑一声,毕竟是有求于人,他得表现出善意。

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大了。

柔声说道:“姑娘,你好,能认识一下吗?我叫朱由检!有点事儿求你帮忙,放心绝对不白帮忙,来日必有厚报!”

朱闪闪听着这让人迷糊的声音,一时间竟然有一种秦始皇打钱的感觉。

不过看到了朱由检这个惨样,不由的噗嗤笑了出来。


外面的太监是从信王府带来的,一是惯例,二是这是皇嫂的建议,之前,朱由检对于这个事情,并不以为然,这次的奇遇,却让他心中多了几丝想法。

“有时间,要去皇嫂那里走一走。”

门外的太监小步跑进来,躬身说道:“禀皇爷,刚刚破晓,卯时了,您整整休息了一夜。”

声音很尖锐,有些刺耳,可在朱由检此时的心中,无异于是天籁之音。

一夜!

他才出去了一夜。

可,自己在那头,明明是待了两天两夜啊。

这个发现,让朱由检心中十分的惊讶,惊讶于这等神仙手段,又很兴奋,这样,可操作性就太强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在这面等多久,才能让那个门再次光芒万丈。

自己在未来又会消失多久呢?

把这些杂乱的思想抛出脑海,朱由检让人备早膳,同时嘱咐自己带来的太监马宝,要认真一些。

这让马宝心中警惕心极剧升起皇爷为什么会这么说。

想到懿安皇后在之前对自己若有若无的那些话马宝的心一下就沉下来了。

他记得那是刚刚入宫,作为从小就跟在皇爷身边的人,懿安皇后叫他过去一趟,随后,隔着屏风,传来了几句话。

声音淡淡的,但很清晰:“我知你,从小便跟着皇爷,可以说是跟皇爷一起长大的,这皇宫比信王府要复杂的多,你身为皇爷的身边人,有时候要考虑的多一些。”

就这么一句话,却让当时的马宝忍不住五体投地,颤声喊着:“奴婢遵旨。”

今天,皇爷的话,再联想到懿安皇后的话,马宝好像是想通了一些东西。

有歹人!

而这里是皇宫,什么歹人可以伤害到皇爷?

霎时间,马宝心思流转,电光火石,他想到了一个人。

魏忠贤!

是了,必然是魏忠贤,在昨夜,就有人接触他,说什么皇爷身边不能只有他一个伺候的人,会陆续安排一些人过来。

包括信王府老人,王承恩,根据马宝的打听,这人当初也是被魏忠贤派过来的人。只是一直站在皇爷这面罢了,当然忠奸还是要看看的。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他马宝也是有些消息来源的。

顿时,他知道怎么办了。

躬身道:“皇爷放心,奴婢一定认真。”

朱由检觉得马宝的话里有话,但现在他事情太多,想做的事情也太多,可没心情去猜一个太监的心思。

淡淡的嗯了一声:“让人去把英国公请过来。”

又是一个重要的人物,马宝心中的猜测更确定了,一定是有人要害皇爷,不然皇爷怎么会在这登基之后第二天便直接传召英国公?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要召集首辅等内阁重臣的啊,而不是这个掌握京营的中军都督府长官,武勋势力的领头羊的国公爷。

马宝心思沉重的走出了暖阁。

望着外面把守的禁卫,和那些不远处的太监宫女,产生了一股冷意。

这偌大的皇宫,好似真正属于皇爷的人并没有多少。

不多时,经过马宝认真检查过的早膳,放到了朱由检的面前,朱由检味同嚼蜡,味道不难吃,只是心思并不在这方面。

也有吃过了未来科技与狠活的“好吃的”之后的后遗症。

简单的吃了几口,朱由检便屏退了左右,独自思考了起来,英国公张维贤,可以信任。

当初,他兄长继位之时,尚有,西李等人把持空中,妄图 颠覆正统,那时,正是掌控京师三大营的英国公张维贤亲自抬轿将他兄长从乾清宫抬到文华殿继承皇位,以堂堂之势,破了那些乱臣贼子的阴谋诡计。

也终结了西李的皇太后之梦。

这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移宫案。

而,到了他朱由检,依旧是这位英国公,彼时兄长驾崩后,奉皇嫂张嫣旨意进宫接受兄长遗诏,从而揭破魏忠贤欲秘不发丧的阴谋。保护了岌岌可危的大明朝,为自己即位创造了条件!

也正是朱由检知道这些,才对魏忠贤恨之入骨。

因为,魏忠贤,该死!

想到这些,朱由检便愤愤不平,皇家传承大事,差点毁在一个阉人手中,他岂能不恨?

压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朱由检听到马宝来报,英国公到了。

朱由检压下激动的心情,挥手道:“快请。”

一个快字,让马宝知道,英国公在皇爷心中的地位。

朱由检看着从外面步伐坚定走进来的英国公张维贤,也走下了台阶,快步伸手拉住其下拜的身姿。

“英国公,不必多礼,这是暖阁,不是朝堂!”

一句话,让英国公顿时就忍不住眼皮子一跳,这话,怎么有些不对!

也没有真的再拜,还是那句话,他有这个资格,他现在已经是三朝老臣,还是国公这样的超品,有些待遇,也是应该的。

不过,心中也很疑惑,这登基第二天,皇爷便召自己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家伙过来,是什么情况?

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陛下,召见老臣可是有要事?”

朱由检拉着张维贤落座,同时打量着这位为了他兄长继位,以及他继位出了大力的功臣。

姿颜雄伟,不单单有武勋的锐气,也有着文臣的儒雅,而难能可贵的锐气,并没有随着其头发皆白而减弱,这太难得了。

光是看这副容貌,朱由检心中就踏实了不少。

听到英国公张维贤的问询,朱由检嗯了一声。

看向张维贤,语气诚恳的问了一句话。

可这一句话,却让张维贤,头发差点都竖起来。

“国公,朕能信任你吗?”

这,新帝登基第二天,召唤自己这个京城三大营的领导,问能不能信任你,这是什么意思?历经三朝的张维贤都快傻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

但不管是什么事,张维贤也不能在坐着了,而是直接单膝下跪,用武将的礼仪,对朱由检郑重的说道:“臣,张维贤,世袭英国公,世受皇恩,恭听陛下诏令!”

一句话,让朱由检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这才是与国同休的英国公!

露出笑意,扶起来张维贤,轻声说道:“国公不必如此紧张,朕只是问问。”

问问?

皇帝的口中就没有这么简单的事儿,虽然新帝刚刚登基,但,张维贤不能不重视。

眼中露出杀气:“陛下,可是要动用京营?还是说那阉党要以下犯上?”

这是他能想到的两个可能,更多的,暂时想不到。

但不论是什么,只要皇命所至,便是他张维贤剑锋所指!

朱由检哈哈大笑:“朕有国公,就有了底气啊。”

“但,国公猜错了,都不是!朕只是有个想法,想跟国公交流一番。”

张维贤连道不敢。

“国公,您是三朝老臣,也是与国同休的国公,可以说只要大明江山在一天,张家就是国公府,朕登基以来,数遍这皇城内外能信任的人,也只想到了国公。”

顿时,张维贤老泪纵横。这句话,无疑肯定了他的地位,在新皇登基的第二天就肯定了他的功绩。

朱由检继续说道:“朕今日召国公前来,主要是想问一问,这皇宫的守卫,京营可还能说了算!”

张维贤目光不断的闪烁智慧的光芒,思考着朱由检的话。

最终给了朱由检一颗定心丸。

“老臣不死,这皇宫不论是那阉党,还是乱臣贼子,都不可近陛下一步。”

这句话,朱由检信了,没有这样的掌控力张维贤也不可能在哥哥驾崩之后,有能力突破满朝文武和阉党的封锁,得到皇嫂张嫣的召见!

那种时候,能把消息传出去都算是厉害了,可英国公却可以奉命直接入皇宫,让阉党都不敢阻拦。

皇帝,可以多疑,但不能不会用人,这个扶持自己和兄长上位的老臣,是肱骨之臣,可以信任。

“朕有个想法,需要国公慢慢执行,把这皇宫内院的侍卫从新梳理一遍,不是武勋之后,不要。当然,朕不会下明令,一切都需要国公自己去运作!但又要所有勋贵之后知道,这是朕的恩典,可能做到?”

说完,朱由检便看着张维贤。

这是他的第一步棋,他从朱闪闪那里知道了许多东西,也知道什么著名的落水皇帝,这是以前他从未想过的角度。

所以,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重新扶持勋贵体系。

这些勋贵可能会有纨绔,可能会有不孝子弟,也可能有声色犬马之辈,但,有一点,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那就是,他们能有今天的权势,一切都是依附在朱家。他们的权势荣华都是跟朱家一体的。

要问朱由检此刻最信任谁,勋贵无疑是第一。

这一点,朝臣比不了,魏忠贤也比不了。

只有先让勋贵之后把控住这皇宫,朱由检才敢伸出自己的试探之手。

至于说,勋贵会不会跟其余势力有牵扯。

朱由检也有自己的考量,首先,勋贵上升渠道现在不行,这是公认的,自己身为皇帝,能看得起勋贵,提拔勋贵,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该效忠谁!

如果这样,还保不住自己的命,那他朱由检认命了。

因为,勋贵都不再跟他一心,这天下坐与不坐,关系不大了。

张维贤目光闪烁,猜测面前这位皇帝陛下这步棋的意义,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郑重的说道:“臣,领命!”

“三日之内,哪怕是负责守门的最基础的士卒,都将是武勋之后!”

崇祯哈哈大笑:“好,好!全赖国公了。”

张维贤走出了暖阁,外面虽然还不是很冷,但浑身却冰冷,眼神中的杀气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究竟是谁,能让陛下产生这么大的危机感。内甲军也不行,他张维贤说得。

简直是该死。

能把陛下逼到这个份上,张维贤恨不得杀了这些人。

望着外面偌大的皇宫,低声喃喃自语:“陛下,且看着,与国同休的勋贵是如何效忠陛下的。”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宫门。

而,朱由检见了张维贤的消息,也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不过大家都没有在意,因为,谁都知道,英国公是帮助陛下登基的助力之一。

这点谁也不可否认。

陛下刚刚上位,自然要勉励一番。

就连首辅等人都没有在意,毕竟他们并不觉得这个出身信王,并没有经过任何帝王之术教育的陛下能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并不是张维贤,那是定海神针,谁也动不了的。

阁老不行,首辅也惹不起。

就算是阉党也惹不起。

现在对于文臣一系,最重要的是,扳倒阉党,因为,天下苦阉党久矣啊!

一个个都在加班加点的准备着材料,只等朝堂稳定,对阉党发出最沉重的一击,尤其是那魏忠贤!

文臣武将可都知道,朱由检有多讨厌魏忠贤的!

魏忠贤,必死!

谁也拦不住!

而魏忠贤也是惶惶不可终日,曾经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整日都在饮酒度日,只等皇帝腾出手来收拾他。

他其实也想反抗,但你信不信,今天他敢下弄死崇祯的命令,不用到晚上,就会有人踩着他的头颅去跟崇祯汇报。

不用怀疑,这绝对的。

当不涉及皇权的时候,这些太监是可以一起对外的,尤其是对付那些文官,清流,但是当触及皇权的时候,也会滋生无数人的野心。

不是他们真的有多忠诚,而是拿一个前任者跟皇帝换一个荣华富贵,太合算了。

而且,别看这些太监对外人狠,可实际上,大多数人心中都是忠于皇室的,他魏忠贤也不例外,只是他忠于的皇帝死了。

而且他也不想反抗皇室,朱由检登基前他百般阻拦,那是一回事,对抗今上又是一回事了。

所以,哪怕他手中有着内甲军,也依旧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朱由检可不管外面的纷纷扰扰,召见张维贤只为自保,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将会掀起波浪。

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一旦有人狗急跳墙,他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的,虽然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增强,但双拳难敌四手。

事情要做,自保也要。

保住自己,才能做事。

让马宝给自己宽衣,穿戴整齐,朝着慈庆宫去了。


慈庆宫内,皇嫂张嫣一身纯白色的长裙,眉宇间带着些许的愁怨与哀伤,绝美的面容点缀一丝朱砂红痣,平添几分魅力。

看到朱由检过来,袅袅婷婷,缓步行礼。

“臣妾,拜见陛下。”

朱由检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中充满了感激,如若不是皇嫂力排众议哪有今日自己的皇位?

连忙上前虚扶:“皇嫂何必如此多礼?你我乃是一家人。”

说着,对着周遭的宫女们吩咐道:“即日起,慈庆宫一应吃穿用度,按宫内最高标准。”

众宫女连忙躬身。

“是,皇爷!”

张嫣听到朱由检的话,心中越发的感动,有心了。

自己虽名义还是皇后,可那是上一任皇帝的皇后啊,按照制度,如果这是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必然是升格为太后。

可,尴尬就尴尬在,兄终弟及。

叫太后,名不正言不顺。其实也可以,但总是觉得怪怪的。

而且皇帝也不可能任由一个太后在其头上。

而叫皇后呢?

人家还有个正牌皇后呢,所以,张嫣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孤苦在这宫中度过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叔,还惦念着自己。

绝美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谢陛下。”

朱由检看到嫂嫂笑了,也露出了笑容:“皇兄去了,追寻了太祖的脚步,但皇嫂也莫要过于伤神,朕保证,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张嫣心中更是惊喜了几分,她并不是争权夺利的人,只是希望剩下的日子能过的好一些。

甚至,如果当今不能容她的话,她此刻追随先帝而去,她也没说的。

一时间,让那颗已经死了心,再次有了几分活力。

在慈庆宫朱由检并没有呆的太久,只是略微停留了片刻,让皇嫂安心,毕竟,瓜田李下,得注意。

.....

朱由检在金銮殿,想着近几日发生的一些事,再看看这急着处死魏忠贤的大臣们,心中充满了冷笑。

你等怕是不知,朕这几天的奇遇吧?

左都御史,陈廷秀,江南人士,清流贵人,以刚正不阿著称,此时跳的最欢。

口中直呼:“请陛下处死魏忠贤,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朱由检笑了一声,很突兀,这让满朝文武心中升起疑惑,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魏忠贤没有为自己辩解,在旁边好似泥菩萨一般站立着,等待最后命运的抉择。

“魏忠贤!”

在所有大臣的面前,朱由检朗声喊道。

吓得魏忠贤一阵的激灵。

“陛下,奴婢在!”

“群臣都说你祸国殃民,该死,你如何辩解?”

嗯?

听到朱由检的话,不仅仅是魏忠贤愣住了,群臣也懵了。

什么意思?

按照群臣的想法,这崇祯帝,刚刚登基,应该听自己这些重臣的啊,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不由的皱眉。

而魏忠贤此刻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忍不住逾越制度,抬头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少年皇帝。

只是,当他看到了朱由检眼中那似笑非笑,略带鼓励的神色,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激灵。

连忙高呼,声音委屈,甚至滴答下了几滴眼泪,悲切的道:“陛下,臣冤枉!”

此言一出,众人皆皱眉。

其中首辅等人并未说话,现在他们有点看不明白。

这位刚上来的皇帝,想干什么?

给陈廷秀使个眼色,陈廷秀当场出班,厉声喝问:“魏忠贤,休要扰乱胜听,陛下,魏忠贤最是诡计多端,还请即刻斩杀,以儆效尤!”

一副铮铮铁骨!

梗着脖子喊着,这是清流的骨气!

而,朱由检听到这句话,则脸上不阴不晴,如若是以往,他绝对认为,这陈廷秀真是铮臣也。

可,从朱闪闪那里听了很多的故事,他不是那么单纯了。

目光就那么轻轻的看了一眼陈廷秀:“陈御史是在教朕做事吗?”

哗!

一片喧哗。

群臣皆惊,这话,岂敢随意说?

这是取死之道啊。

教皇帝做事,可以做,但不能说。

陈廷秀也愣住了,事情没有按照剧本走啊?

就连重臣们都忍不住的看向了朱由检,这信王登基之后,怎么会变了。

不应该啊。

按道理说,信王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已经被条条框框约束好了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言论呢?

一时间,拿捏不住朱由检心思的重臣们,也没敢说话。

今天,局势有些诡异。

陈廷秀看着一群老大人没有帮他说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诺诺的说道:“臣,不敢!”

朱由检这才轻笑一声:“哦,不敢啊。还以为左都御史要教朕做事呢。”

望着群臣表现,心中冷笑,知道现在他还不能表现的太过,轻轻敲打了一下之后,便不再追问。

反而解释了一句。

“皇兄在世之时,教导朕时说过,兼听则明。”

“魏忠贤,群臣都说你是奸佞,今日朕看在你伺候先帝多年的份上,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与左都御史辩论一番。”

“如若左都御史说的对,那你脑袋难保。”

笑吟吟的样子,魏忠贤恨不得当场给朱由检嗑一个。

他好似懂了当今的意思了,这是要保他,他上蹿下跳为的啥,不就是怕被清算吗?现在居然要保他,登时,魏忠贤不复之前那种沮丧,老神,顷刻精神抖擞。

不由的挺直腰板,大声喊道:“老奴冤枉,愿意与左都御史辩论一番!老奴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惹到了左都御史。”

一句话,把控了局面,明明是说他祸国殃民,可这句话却变成了私人恩怨。

朱由检不由的点点头,魏忠贤脑子绝对好用,如果魏忠贤把握不住这个机会,他不介意换个人。

只要不裁撤厂卫,也只是费些功夫罢了。

陈廷秀自然听到了魏忠贤的话,哼了一声:“阉狗,世人谁不知你祸国殃民,私自勾连矿监,税监,大肆敛财,百姓苦不堪言,今日你有何面目跟本官辩解?”

这几点,绝对是陈廷秀等人心中最大的痛!

就是因为这些阉人,那些可怜的“百姓”,每年要多交多少的税务?

简直是不可饶恕。

魏忠贤挺挺身子,看了一眼朱由检,也哼了一声似笑非笑捏着公鸭嗓说道:“左都御史,此言言过其实,本官掌管厂卫,矿监,税监,这是分内之事,何来敛财一说?”

“百姓?天大的笑话,本官从不坑穷人!倒是左都御史言论有些令人怀疑,我听闻左都御史跟江南大族有些联系?哦,对了,月前正好有一个消息从江南传来,听说江南大族投献了千亩良田在左都御史门下?”

似笑非笑的模样,很是凶厉。

这才是魏忠贤。

只要皇帝不动他,他无敌!

东厂西厂是什么?皇权特许!

今天,他知道,必须要给新帝一个投名状,不然死的就是他,所以很多应该避讳的东西,他也不介意说出来。

投献便是其中之一。

掌控着厂卫的魏忠贤,太知道这些所谓清流是什么东西了,背后到底有多少令人作呕的事情。

在退一万步说,他魏忠贤捞钱,大部分给了谁?

给了先帝啊。

他就不信,这些清流不知道!

左都御史陈廷秀顿时脸色大变,跳脚指着魏忠贤破口大骂:“阉狗,你敢侮辱我?本官乃清流,。岂会做那等事情?”

魏忠贤丝毫不避让,针尖对麦芒的呵呵了一声:“清流?听闻左都御史前些天刚纳了一名小妾?那送嫁的车马,堪称十里红妆啊,那小妾的身份听闻正是江南大族的次女?”

掌控着天下情报的魏忠贤,有皇帝保着的情况下,能玩死左都御史。

陈廷秀这下子慌了,当场看向朱由检,高呼:“陛下,阉狗陷害,臣无话可说,如果陛下信此人,那就请杀了臣!

臣愿意以死明志!绝不受这等阉狗的侮辱!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也是对士林的侮辱!”

砰砰砰,三个响头在地,吓坏了不少人。

陈廷秀也是没办法了,这个狗日的魏忠贤太狠了,当着陛下的面就把这些事儿说出来了,简直是不讲武德。

破坏了规则。

他知道,现在想活,绝对不能端着了。

请死,是以退为进。

他不信,新帝刚上任,就要处死一个左都御史,只要让自己过了这一关,联络同门,就能乾坤易转。

同时,心中也十分的骇然,这阉狗情报能力太强了。

阉狗,必死!

朱由检迷茫的看向了首辅:“首辅,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刚刚朕听到了什么?”

“这如何是好?”

迷茫的小眼神,十分的到位,好似真的有些慌乱了一般。

首辅却深深的看了一眼朱由检。

他现在怀疑,陛下是故意的。

但没有证据。

而且这是个送命题!

魏忠贤既然敢说,那肯定是有迹可循,这时候的魏忠贤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因为那是找死。

可,既然是真的,这陈廷秀又该如何?

保下来?

如若要是保下来,以后陛下真的要查,谁兜得住?

可如果不保,今日诛杀魏忠贤的事儿,可能就要破产,所以,首辅深吸一口气。

上前一步:“陛下,此事老臣不敢妄议,不过老臣相信左都御史的为人。”

啧,朱由检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老成持重的首辅大人,确实有几把刷子啊。

不过,此事可不能糊弄。

于是哦了一声,认真的道:“有道是,理不辩不明,这样,御史台和东西厂各自呈报对方的罪证,然后命人去调查,谁是谁非一眼便知。”

“朕这个提议如何?”

刷!

左都御史陈廷秀脸色变了。这事儿真的假的,他还不知道吗?

一旦这么玩,他得臭大街!

有些事,能做, 不能说。

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朱由检,他不敢相信,当初那个如谦谦君子一般的信王,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就连首辅,都目光怀疑的看向了朱由检。

有心之举,还是无心之言。

魏忠贤呢?则是笑的很开心,捏着嗓子喊道:“陛下圣明!老奴愿意递交证据,也愿意接受御史台的调查,若是老奴有罪,老奴愿意一力承担!”

他算是看明白了,陛下要保他。

反正,他是内臣,生死都在皇帝手中把控,对这点他太清楚了,所以,甭管他多少罪,只要皇帝不让他死,他就死不了。

至于多了一个骂名?扯淡,他魏忠贤差这一个骂名吗?

反倒是陈廷秀,这位清流,真要是证实了一些东西,可就是声望扫地,而一个清流声望扫地是什么下场?

那些文人的嘴能逼死他。

更何况,他手里的料,可不止这一点啊。

甚至,首辅,次辅,满朝文武,哪一个他不知道咋回事?

陈廷秀真的慌了,听着满朝文武的议论,冷汗直冒,这个魏忠贤,该死啊。

猛然间,突然朝着大殿的柱子狂奔,口中悲切的喊着:“臣,以死明志!绝不让阉狗得逞!”

充满了悲壮,他知道,这时候死了,比活着强!

可,紧接着,他并未感觉到坚硬,反而是一股柔软,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陈廷秀震惊了。

“陈御史,忙啥啊。陛下可没说让你死啊。”

朱由检满意的看向了年轻人,点点头,略带关切的看向陈廷秀:“就是,陈御史可是国之栋梁,岂能受着老狗一句污蔑就赴死?朕还指望御史能为朕分忧呢。”

“你放心,朕绝对还你一个公道!来人,先把陈御史带下去压压惊。”

然后,朝臣两旁一直充当泥塑的禁卫,动了。

那个年轻人更是笑着说道:“陈御史,还不谢过陛下?”

陈廷秀嘴唇微动,颤抖着。

什么时候,这禁卫换人了?

这人不是英国公家的小子吗?

就连群臣,也发现了这一幕,众人猛地惊喜,什么时候,皇宫的禁卫都换人了?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再往后看,众人猛地发现,不仅如此,这刚刚上来的几个禁卫,好似也是勋贵之后。

一时间,首辅再看不出问题,那就是傻子了。

心有余悸的看向上面的皇帝!

这个少年皇帝!

登基才几天啊,就有这么大的动作?

又看向了如泥塑一般的英国公,以及那身后一众武勋,沉默不语。

这陛下,好似,不像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忽悠!

而魏忠贤,也是心有余悸,他自诩对于这皇宫内院掌控颇深,可,今日,却发现,连守卫之人都换了。

一时间,挺直的腰板,都不由的软了下去。

冷汗直流。


只有那些年轻的勋贵之后,此时穿着禁卫铠甲,龙行虎步,得意洋洋。

多少年了,咱勋贵也有站起来的时候?

自从土木一战,勋贵的腰板就不行了,今天他们好像是看到了希望。

谁,不想加官进爵啊。

谁不想光宗耀祖啊。

这些平日里的纨绔,比一般人更想。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嗯,先带左都御史去休息,着三司共同协理,御史台监理,务必还左都御史一个清白。”

“魏忠贤也先带下去,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厂卫暂由马保统管,魏忠贤在司礼监一应职位,皆免除,等待查清案件,再行安置。”

一句话,就夺了魏忠贤所有的权力。

说完,淡淡的看向魏忠贤:“魏忠贤,你可服气?”

哪知,魏忠贤非但没有不服气,反而感激涕零的当场跪在殿前,哭着喊道:“老奴,谢陛下隆恩!”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新帝不好糊弄 ,今天先让自己跟陈廷秀狗咬狗,随后再一手夺权。

比先帝都不弱。

谁敢说这是个没脑子的?

现在夺了自己的权,却也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自己死不了。

不然直接就是扔到镇抚司的大牢里了,更不会费这么多的手脚。

反倒是那个陈廷秀,必死,别看陛下说的好听。

朱由检瞥了一眼感激涕零的魏忠贤,心中也不由的感慨,原本轨迹的自己咋就那么废物呢,自断双臂干啥。

魏忠贤该死那就弄魏忠贤呗,整死他群臣都没人替他说话,何必裁撤了厂卫呢,简直是疯了。

他身为皇帝,拿下一个太监,太轻松了,只要保住自己的安全,基本上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哪怕这个太监权势滔天也不行。

而首辅等人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本来的想法是要裁撤厂卫的,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这时候,也不敢提了。

他们退缩了,朱由检可没有退缩,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群臣,笑了一声:“朕刚刚登基,国家大事还未熟悉,一应大事,还要内阁几位阁老把控方向,今日朝会就到这吧。”

散朝之后,众人怀着各种心思走出了皇宫。

都猜不透这新帝的想法。

你说他要对朝堂下手吧,偏偏人家还说了个照旧,阁老们还是手握重权的。

可要是说没下手吧,他要弄陈廷秀的心思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了。

还有,那魏忠贤,为何不杀?

还有,守卫全都换成了勋贵,这是防着谁呢?

总之,今天新帝的操作,太迷了。

朱由检可不管这些朝臣是怎么想的,他当然知道,今天的左都御史站出来只是第一步而已。

如果自己没有反应,那就是满朝文武依次上书,直到自己杀了魏忠贤裁撤厂卫为止,没了魏忠贤,他们才能更好的,更自由的活着啊。

回到暖阁,本来他是想去皇后那里一趟的,不过想想自己现在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决,便停下了脚步。

刚进暖阁,马宝倒头就跪,哭着喊着:“奴婢叩谢皇爷恩典!”

马宝的哭诉,打断了朱由检的思绪,看着这个从信王府便跟着自己的老人儿,笑了笑。

“起来吧,以后好好办事即可。现在,朕有一件事儿需要你去做!”

勋贵守宫门,掌控三大营只是个开始。

说句实话,崇祯刚刚登基时,朝政,远远没有达到后面那种失控的情况,朝中势力,总体来说还是平衡的

不然历史上,崇祯也不会连续裁撤十几位首辅,镇边大臣说杀就杀,哪怕手握重兵的,都不敢反。

所以,朱由检此刻才能轻松的夺权,不说其他人,英国公就是忠实的皇党,而有英国公在,三大营就永远属于他。

马宝哭诉着,他太感谢陛下了,如果不是陛下,他一个小太监,何德何能突然成为了东厂的提督?

东西厂现在何等威势,谁人不知?

不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那都是让人闻之色变的机构啊。

“奴婢,万死不辞!”

朱由检看着马宝的样子,淡淡的笑了一声:“不用万死,你提督东西厂离不开魏忠贤,东厂王体乾不是好对付的,还有那个魏忠贤也是如此,朕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如果你连这两个人都解决不了,那就回来伺候朕吧。”

“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彻底掌控东厂,尤其是那些在外的镇守太监,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能做到,司礼监未来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朱由检的声音淡淡的,轻飘飘的,却让马宝心中掀起来滔天骇浪。

东厂,王体乾 ,魏忠贤,哪一个都是曾经他接触不到的大人物啊,现在,自己居然成了他们的上司?

但这些都不如后面这句话让人心动,司礼监,那可是司礼监啊。

司礼监是什么地方?

正式的解释很复杂,但只说其一个功能,就会让人瞬间红了眼珠子,有明一朝后期,不设丞相,内阁,就是原本丞相府的混合体,一应国家大事,由内阁决断,上报皇帝。

而在这个过程中,司礼监拥有批红,留中的权限。

仅此一点,便可权倾朝野。

这也是清流文臣不爽的地方,自己堂堂文官,居然要受到阉人的压制,那火气还不噌蹭的冒出来吗?

所以,才会忽悠朱由检裁撤厂卫。

马宝当然知道这个位置多有吸引力了,当场保证:“皇爷放心,奴婢保证完成任务。”

心中激动的同时,还有一丝感动,皇爷说的多好啊,干不下去还可以回来,但他马宝决不能辜负皇爷。

对于马宝的激动,朱由检很满意,虽然马宝是跟在他身边的人,但,如果没有能力,培养不出来,也没必要强求。

现在的马宝可谓是拿着自己的尚方宝剑,如果这样还压服不了东厂,那这辈子就在身边伺候吧。

他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位置放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手中。

“嗯,去吧。”

马宝走后,朱由检翻阅着奏章,他之所以让马宝去东厂,尤其是要掌控那些镇守太监,是因为那些太监都是他兄长时期派出去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人撤回是必须的,但,怎么撤,谁补上去是个学问。

这就看马宝如何操作了。

甩甩头,不管这些烦人的事情了,他是皇帝,不是牛马,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有马宝去做就行了。

翻阅奏章时,上面不时的出现一些人名。

“满桂,袁崇焕,王之臣,钱龙锡....”

一个个人名被朱由检记在心中,下次去现代的时候,好好问问朱闪闪,或者是用手机查一下。

这些重臣,到底谁能用!

记忆的时候,眼神瞥向那个署名钱龙锡的人上书的奏章。

朱由检皱眉,钱龙锡,大学士钱龙锡,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言论?

“帝好察边事,频遣旗尉侦探。龙锡遂上书,旧制止行于都城内外,若远遣恐难委信。”

朱由检都不由的气笑了,我特么啊!

我身为皇帝,派出锦衣卫充当耳目,难道还犯错了?

“行,钱龙锡是吧?好好活着,希望你以后真的没有背叛朕,不然光是你这番言论,朕就饶不了你!”

记录下一个个人名,之后,这时候,朱由检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

暖阁外面传来了一声轻响。

朱由检整理一下衣物,淡淡的说道:“进来吧。”

只见,从外面进来两个壮汉,为首之人,神色阴狠,光看面相便知道其不是好相与之人,但其神色略带慌张,倒是有一股滑稽的感觉。

身后跟随一人,也是如此。不过,后面之人,倒是一副忠厚长相,只是看一眼,就感觉这是个好人。

紧接着,两人纳头就拜,口中高呼:“臣,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拜见陛下。”

“臣锦衣卫同知郑士毅拜见陛下。”

朱由检轻轻的嗯了一声。

“起来吧。”

“田尔耕,看看这个!”朱由检说完,便扔下去几本奏疏。

田尔耕神色紧张,难道今天就是命丧黄泉之时?

看陛下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新帝刚刚的手段,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可是早早的就有消息传来了。

想到这里,额头上的汗珠子不由的冒出来了。

跪伏着爬到奏疏的位置,颤巍巍的打开奏疏。

当看到奏疏的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犊子了。

陛下,什么都知道了。

朱由检默默的望着田尔耕,给田尔耕带来了莫大的压力,田尔耕哪怕是凶名在外的锦衣卫指挥使,此时,也只能口中高呼冤枉。

“陛下,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这些都是那些清流文臣陷害啊,臣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早就是他们的眼中钉啊。”

企图为自己辩解。

朱由检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田尔耕停下了求饶的话语。

这就是天威。

一举一动,哪怕是一声哼,也是天威。

朱由检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闷响,厉声喝问:“狗东西,看看这些弹劾你的奏章。

数兴大狱,广布候卒,罗织成罪,酷法拷讯,入狱者率不得出,人称“大儿田尔耕”,诬夏之令贪赃,烹杀之....”

“种种恶性,还需要朕一一念给你听吗?”

“身为皇家鹰犬,不思为君分忧,反而干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胆子大的很啊。”

朱由检每说一个字,田尔耕的汗水都滴答一声,恐惧。

万分的恐惧。

锦衣卫为皇家鹰犬,而自己做的这些事儿够自己死一万次了,最关键的是,锦衣卫直属皇帝,生死都在皇帝一言之中。

如若是外臣,还有缓刑的机会,而锦衣卫则没有。

皇帝让你死,你就得死!

田尔耕五体投地,哭诉着:“臣,糊涂,臣被猪油蒙了心啊,请陛下饶恕臣一命!”

砰砰砰的声音,额头鲜血直流。

但,田尔耕浑然不觉。

根本不敢停下。

一直到快要昏厥的时候,朱由检才坐下去,淡淡的说了一句:“爬起来!”

田尔耕此时头脑已经发蒙,但听到这道声音,好像是听到了仙音,根本不敢反抗,连忙站起身,

可一个不稳,就要摔倒,旁边的郑士毅赶忙上前搀扶一下。

朱由检当没看见。

“朕听闻,你与魏忠贤私交甚密,甚至私下里更是来往甚巨?”

哐当。

刚刚站起身准备谢恩的田尔耕再次双膝酸软,瘫倒在地。

哭着爬着:“臣,知错,臣知错。”

他知道这位新帝不好糊弄,与其糊弄,不如实话实说,挨打立正。他也看出了几分其他的意味,如果要杀他,何必费这么多的话?

只需一纸诏书,他就能从凶名赫赫,威压朝内外的锦衣卫指挥使进镇抚司的大狱,他心中猜测,皇爷还要用他。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田尔耕,朱由检笑了一声。

“起来吧,你的那些事儿,朕会记住的。”

“若不是新朝刚立,需要人来办事,你也算是个得力的,光是这些奏报就够你死一百次。”

田尔耕还能说啥,一个劲儿的是是是。

感谢陛下隆恩。

“嗯,锦衣卫就要有锦衣卫的样子,别想太多别的东西,懂吗?”

田尔耕连连点头。

“还有,过阵子会有一些人进入锦衣卫,安置好,把他们培养起来,早就听兄长说过,锦衣卫情报天下无双,从今天起,收集四方情报,尤其是辽东地区的情报,可能做到?”

田尔耕哪里敢说不。

敲打完田尔耕,朱由检才有了一点当皇帝的感觉,事实上,田尔耕杀与不杀,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不能给自己办事儿。

他的心向着谁!

现在正是过渡时期,朱由检不想起乱子。

所以,才会让田尔耕暂代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

只是,在田尔耕走到门口的时候,朱由检突然说了一句话,让田尔耕心中起了波澜。

“听说你随身携带金豆子,朕还没有见过金豆子呢,让朕长长见识?”

唰。

田尔耕的脸都吓的惨白惨白的。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颤颤巍巍的把携带的钱袋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朱由检,这才退去。

出了门外,田尔耕和郑士毅对视一眼,太特么的吓人了。

郑士毅更是小声的问道:“刚刚陛下的意思是?”

田尔耕揉搓着酸软的膝盖,又捂住涔涔渗血的额头,望着外面娇艳的太阳,仿佛大日当空。

喃喃自语:“陛下缺钱吗?”

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陛下这是给我们机会啊,让我们把这些年的赃款交出来啊,我的敏感度怎么这么差了啊。到现在才想明白啊。”

这些就是买命钱啊。

不然,堂堂大明皇帝,能没有见过金豆子吗?

瞬间,田尔耕心中有了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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