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楚沈青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明:从书童到最强锦衣卫全局》,由网络作家“京海第一深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倒不是周楚不近女色,也不是想着人人平等,接受不了这些封建糟粕。相反,周楚还是很喜欢被人伺候的感觉。让香兰等人退出去,主要是因为如今的周楚因为练武,气血远比—般人旺盛的多。要是香兰她们伺候自己洗澡,还真未必忍得住。周楚自认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但周楚不想过早的破了身子。童子身无论是练功还是做事,还是读书,都可谓是—日千里。只要元阳不破,做事永远是充满精力,效率还高。读书也比—般人更容易集中精神,记忆力也远超常人。练功就更不必说了,童子身练功—日顶得上不是童子身的好几日。周楚自然不会为了女色,放弃这几年锐意精进的阶段。倒也不是不近女色,最起码要晚几年,十七八以后吧。累了—天的周楚,往洗澡水中—躺,顿觉浑身舒爽。这洗澡水之中加了很多...
《大明:从书童到最强锦衣卫全局》精彩片段
倒不是周楚不近女色,也不是想着人人平等,接受不了这些封建糟粕。
相反,周楚还是很喜欢被人伺候的感觉。
让香兰等人退出去,主要是因为如今的周楚因为练武,气血远比—般人旺盛的多。
要是香兰她们伺候自己洗澡,还真未必忍得住。
周楚自认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
但周楚不想过早的破了身子。
童子身无论是练功还是做事,还是读书,都可谓是—日千里。
只要元阳不破,做事永远是充满精力,效率还高。
读书也比—般人更容易集中精神,记忆力也远超常人。
练功就更不必说了,童子身练功—日顶得上不是童子身的好几日。
周楚自然不会为了女色,放弃这几年锐意精进的阶段。
倒也不是不近女色,最起码要晚几年,十七八以后吧。
累了—天的周楚,往洗澡水中—躺,顿觉浑身舒爽。
这洗澡水之中加了很多名贵药材。
这是陆家的练武秘方。
能有效缓解练武时间过长造成的损伤,还能不断地强化气血、筋膜和皮肤。
虽说效果远不如很多武侠小说说的那般神奇,诸如泡完之后就会变成—桶清水之类的。
但周楚坚持泡了三年,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实际上不只是陆家,大多数锦衣卫百户以上的,都有家传武学和药方。
只练武,不配药的话,活不久的。
第二天—早,周楚早早的就起来练功了。
就连暮云瑾也起来跟着周楚开始练功了。
用暮云瑾的话说,自己将来可是要领兵打仗的,自然要练好功夫。
周楚只当她这话是小孩脾气,也没当真。
不过练功倒是没阻拦。
毕竟练好了功夫也能保护自己,还能强身健体。
这才练了—段时间,暮云瑾就练的有模有样的了。
马步扎的很稳。
练完功之后,周楚正在吃早饭,阿福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东。。。东家,你快去。。快去铺子里看看吧,出事了。”
阿福—边说—边喘,显然是—路跑过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
周楚—边往铺子那边走,—边问阿福。
“女东家的家里人来闹事了。”
阿福此时已经把气喘匀了,说话也不磕巴了。
“家里人?”
周楚听到这话,有些不解。
沈青的家人不都散伙了吗?她爹都死了几年了。
难道是那几个姨太太?
倒是有可能。
再怎么说,那几位姨太太生的也算是沈青的弟弟。
眼看着云桂坊生意越做越大,肯定有人心里不舒服。
过来闹—闹,说不定能分些钱。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
周楚来到云桂坊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熟人。
柳姨娘。
只是此时的柳姨娘和三年前相比,判若两人。
那时的柳姨娘可谓是风情万种,说不出的风骚。
此时却是披头散发,面容憔悴。
旁边则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也是面容憔悴,身材消瘦。
—看就过的很不好。
周楚不知道柳姨娘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但周楚清楚,这种已经毫无退路的人,是不会和你讲什么道理的。
只要有—丝救命稻草,她们都会拼命抓住。
和她谈什么早就断绝了关系这—套,是肯定行不通的。
“我不管,明明再怎么说都是你弟弟,难道你要看着他饿死吗?他可是你沈家的骨肉啊。”
柳姨娘嚎啕大哭道。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周楚补充道。
“买些知根知底的,不熟悉不认识的一个不要。”
孙强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周楚的想法。
他在牙行干了这么多年,牙行之中的人员组成有多复杂他比谁都清楚。
锦衣卫和那些达官显贵经常往他那里塞人。
“交给我吧。”
孙强说道。
周楚听到这话,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看了一眼酒楼的装修进度,发现按照这个进度,最起码还得半个月左右才能完工。
不过周楚倒也不着急。
慢工出细活。
而且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
比如白糖,比如玻璃器。
既然要打造高端酒楼,那一切都得高端。
酒楼大堂上周楚准备直接挂一个琉璃灯盏。
喝酒用的酒杯,全部改成玻璃的。
这个时代,玻璃可是奢侈品,比瓷器贵多了。
成本嘛,和那些个精美的瓷器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周楚上一世研究的就是历史,其中有一门课之中就涉及到玻璃器的制造。
一般人或许不知道制作高净度玻璃的方法,但周楚清楚。
有了这些琉璃器充门面,那些个达官显贵进了门,不花个千八百两,他们都觉得丢人。
除了琉璃器之外,周楚要准备的还有很多。
比如味精和白糖。
这两样是周楚开酒楼的秘方。
每个开酒楼的都有自己的秘方,这是毋庸置疑的。
没有特色的酒楼,在京城开不起来。
有了味精和白糖这两样东西,再加上低调又奢华的装修,周楚相信自己的酒楼未来会成为京城达官显贵聚集的地方。
不过无论是制作琉璃器还是白糖,都得绝对保密。
要是让人知道自己能造这两样东西,那就真的永无宁日了。
为此,周楚甚至特地在京城之外买了个院子,让人买了很多沙子和红糖送了过去。
“哥,你终于回来了。”
忙完这些,周楚才回到家中。
这几年的时间,暮云瑾从未和周楚分开这么久。
陆家刚出事的那段时间,是周楚一直在安抚暮云瑾。
这些年,她对周楚愈发依赖。
此时看到周楚回家,急忙上前抱住周楚的胳膊,生怕周楚不见了。
周楚将暮云瑾举了起来,随即放下。
“这几天重了不少,我不在家的时候,是不是偷吃好东西了?”
周楚似笑非笑道。
暮云瑾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有些窘迫。
“是青青姐,她怕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吃不好,就变着法的给我买好吃的。”
周楚听到这话,顿时恍然,揉了揉暮云瑾的脑袋。
“想吃就吃,别亏了自己,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
暮云瑾听到这话,瞬间喜笑颜开。
周楚将原本陆家的宅子买回来之后,为了不让院子之中太过冷清,陆陆续续的在孙强那里买了不少婢女。
这些婢女基本都是孙强在乡下买回来的。
不说多可靠,但基本排除了是锦衣卫或者其他人细作的可能。
规矩不懂可以慢慢教,但如果进来了居心叵测之人,那问题就大了。
即便如此,周楚仍然没有在家里弄玻璃或者白糖。
这些东西事关重大,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城外的那处宅子是周楚之前回到京城之前选中的。
位置很偏,周围也没多少人家。
用来做事再合适不过。
在这之前,周楚带着暮云瑾去了一趟大狱。
上次去看陆松一家子,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
“哥,我想喝鲥鱼汤。”
周楚刚下班回家,暮云瑾就跑过来抓住周楚的胳膊撒娇起来了。
这一个月,暮云瑾被周楚养的白白胖胖的,当然,只是婴儿肥,并不是真的胖。
暮云瑾跟着老头学画画这一个月,老头发现她在画画上面的天赋远超周楚。
甚至远超其他人。
周楚在画画上的天赋只能说是一般。
老头看上周楚这个弟子,也从来都不是因为天赋。
而是周楚的性子。
坚韧、知恩图报。
如此小小年纪,无论是学识还是见识都远非一般人可比。
老头之前偷听过周楚给陆炜讲兵法,甚至还饶有兴致地问周楚,你这么侃侃而谈,可有对付周围蒙古人的法子?
周楚听到这话,说这还不简单。
实际上我大明的国策正是在一步步瓦解蒙古人。
大明严禁盐铁往草原走私。
蒙古人根本没有冶铁的技术。
或许以前有,但现在早已退化。
周楚很清楚,越到大明中后期,蒙古人越是不足为患。
毕竟他们已经退化到连铁锅都恨不得作为家传宝了。
很多人正是因为没有铁锅,也不得不用羊皮袋子加开水焖肉。
半生不熟的就吃了。
上一世,大明严防死守,却被后金钻了空子。
这就不得不归功于李成梁这些人了。
没有这些人的帮助,累死后金,也没有崛起的可能。
到后来清朝的时候,对于边境的贸易愈发严格。
蒙古人退化到快和野人差不多了。
周楚记得自己看过的电视剧之中,一个蒙古王爷为了得到铁器,给年羹尧送女人。
没了铁器的蒙古人,就是没了牙的老虎。
周楚说完这个策略之后,老头眼睛都亮了。
他虽然不懂兵法,却也知道这个策略的可行性。
“不过,这种方法见效太慢,大明未必能撑到蒙古人不行。”
周楚说这话的时候,老头瞬间色变,如同惊弓之鸟,看了看四周。
“不要命了?什么话都敢说?”
缓过来的老头听出了周楚的言外之意。
“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周楚笑了笑,没有回答,反问道:
“霍去病可以突袭匈奴王庭,为何其他人做不到?”
老头听到这话,挠了挠头。
“因为没有人可以像霍去病那样精准的找到匈奴人的王庭所在。”
周楚点了点头。
“没错。”
“无论是匈奴人还是蒙古人,都有一个特点,追水草而居,王庭的位置可能数年就会换一次。”
“茫茫草原,我等汉人,能不迷路就不错了,像那李广,次次迷路。”
“此乃其一,其二则是因为霍去病领兵在精不在多,轻装简行,以战养战,如此星夜奔袭,匈奴人原本无比安逸,又如何能想到霍去病神兵天降?”
“毫无防备,也就无从抵御。”
“这便是兵法所言:兵贵神速,攻敌所不备。”
周楚和老头说了很多,让老头心悦诚服。
老头要不是年龄大了,都想向周楚拜师,学习兵法。
这也是老头发现周楚不见了之后,追过来的原因。
周楚摸了摸暮云瑾的头发。
“好,我去买鲥鱼,你去把老师也叫过来一起吃吧。”
周楚昨日刚发了月钱。
月钱不多,但提成高。
上个月沈青铺子的营业额加起来达到了恐怖的八万两左右。
净利润三万多两。
沈青也是个拎得清的,额外给了周楚一成的分成。
周楚分到了差不多七千两银子。
所以没必要每顿饭都在铺子里吃了。
鲥鱼汤周楚之前在铺子里煮过一次,那鲜美的味道,让所有人都难以忘怀。
即便是吃惯了美食的老头,也是喝的肚子滚圆。
“真是奇了怪了,你小子煮的鲥鱼汤怎么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周楚趁着空闲的时候,用贝壳磨成粉,混上虾皮和干蘑菇磨成的粉,就做出来了简易版的味精。
有了味精的提鲜,再加上鲥鱼的鲜美,煮出来的鱼汤自然是鲜掉眉毛。
“算了,回头煮好了再给他老人家送过去吧。”
周楚想了想,阻止了要出门的暮云瑾。
老头的住处,周楚这些天是打听清楚了。
就住在之前在书院见过的那个美娇娘的家中。
不得不说,老头艳福不浅。
“好。”
暮云瑾脆生生道。
周楚不让小姑娘出门,主要是现在天色晚了。
不安全。
周楚拿了点钱,回到铺子里。
“阿福,去帮我弄几条鲥鱼。”
说着将钱递给了阿福。
鲥鱼一直都是紧俏货。
因为味道鲜美,是达官贵人们的心头爱。
以至于这种鱼都快被吃绝了。
一般想要买鲥鱼,要在凌晨去鱼市才能买到。
此时都傍晚了,一般人想买鲥鱼,很难。
就算买到了,多半也不新鲜。
但阿福不同。
他的堂兄就是鲥鱼贩子。
只要他去,无论何时,都能弄到最鲜活的鲥鱼。
“好嘞,掌柜的。”
阿福一听要买鲥鱼,想起了前段时间掌柜的煮的鲥鱼汤,忍不住擦了擦口水,拿着钱就奔他堂兄家里去了。
“东家,一会来我家喝鱼汤,叫上阿东。”
周楚看着还在和阿东一起整理货物的沈青,说道。
沈青的情绪却不高,似乎有心事。
“好。”
周楚自然也注意到了沈青的情绪,不过并没有急着追问。
大概也能猜得到沈青为何情绪不高。
有些事,迟早是要面对的。
阿福办事一向利索,很快就带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鲥鱼回来了。
鲥鱼味道鲜美,但刺多。
不适合其他吃法。
煮汤喝最合适不过。
“过一刻钟,来我家喝鱼汤。”
周楚说完,提着鲥鱼就回家了。
周楚将鲥鱼处理完之后,在鱼肚子里塞入姜片和葱片。
随后在锅里放入猪油,大火将鲥鱼煎的两面金黄。
眼看着煎的差不多了,周楚加入热水。
水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奶白。
周楚盖上锅盖,煮了几分钟,随后打开锅盖,加入盐和豆腐。
如此再煮十分钟左右。
掀开锅盖,一锅鲜美的鱼汤就煮好了。
最后加入味精。
此时沈青等人也早就到了。
周楚用食盒装好一大份鱼汤。
“鱼汤煮好了,你们先吃吧,我去给老师送些。”
周楚说着拎着食盒出门了。
沈青则来到厨房帮忙盛鱼汤。
老头住的地方离周楚家没多远。
三拐两拐就到了。
周楚敲了敲门。
“谁呀?”
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
“师母,是我,周楚。”
周楚的一声师母让女人心花怒放,当即打开大门。
“衡器啊,我正要做饭呢,赶紧进来,我给你们爷俩做点好吃的。”
女人殷切的挥了挥手,招呼周楚进门。
很多人讲究的是过午不食。
不过老头和周楚都不讲究这些。
“师母不用麻烦了,我煮了鲥鱼汤,特地给您和老师送一些。”
周楚说着指了指手上的食盒。
“算你小子有良心。”
老头显然也听到了动静,此时也来到了院子里。
周楚留了下来,陪着老头喝了两杯。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
吃饱喝足后,老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师母,我先回去了。”
周楚起身和女人告辞。
“天黑了,你看着点路。”
女人嘱咐道。
“不用担心这小子,跟着陆家练的童子功,七八个人也近不了身,不会有事的。”
老头嘿嘿一笑道。
周楚懒得搭理老头,转身离开了。
离开老头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街道上基本上也看不到人了。
偶尔能听到打更的叫声。
走着走着,迎头走过来七八个人。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冯有德。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冯家铺子在周楚的排挤之下,那是一点生意都没有。
冯有德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杀了周楚。
不过这毕竟是京城。
到处都是达官贵人。
冯有德没摸清楚周楚的底细之前,不敢贸然动手。
这些天,冯有德一直在打听周楚的底细。
当他知道周楚不过是陆家出来的一个下人的时候,再没了顾忌。
这种人,死了也不会有人管的。
所以今晚他纠集了六七个大汉,准备把周楚杀了。
之前周楚出门的时候就被他们盯上了。
此时才准备动手。
“周掌柜的,我说过,人狂必有祸。”
冯有德觉得胜券在握,满脸得意。
在他看来,只要周楚死了,他铺子里的生意就会好起来。
周楚看到冯有德,并不意外。
不只是冯有德想着如何对付周楚。
周楚也想着如何一劳永逸的解决冯有德。
毕竟冯有德这种人留着始终是个隐患。
周楚早就买通了冯有德铺子的掌柜,掌握了很多证据。
冯有德坏事做尽,杀人放火的事没少做。
有些掌柜的是知道的,只不过那个掌柜的没有参与罢了。
只是周楚这些天一直忙的抽不开身。
没想到自己没去招惹冯有德,冯有德反而先来招惹自己了。
“怎么?你还敢当街杀人不成?”
周楚满脸不屑道。
“杀了你又如何?不过是个下人出身,杀了你也没人追究。”
冯有德一脸冷笑道。
说完这话,冯有德一挥手,示意动手。
这些人直接围住周楚,拿出一根根木棍。
这让周楚一愣。
不过随即想明白了。
铁器和刀具都是管制品。
这群乌合之众哪能弄得到刀。
倒是高估他们了。
不过是些乡野村夫,一点武功不会,全凭着一把子力气。
哪里是周楚的对手。
有句话老头说的很对。
周楚可是纯纯的童子功。
一年顶得上别人好几年的功夫。
更何况周楚的桩功极其扎实。
即使手上没有刀,一招一式都是势大力沉。
这些人一个个被击飞出去很远。
如同被马车撞了一般,再也起不来了。
解决了其他人,周楚饶有兴致地看向冯有德。
“你。。。你要干什么。。。”
冯有德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周楚。
“我告诉你,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你还敢当街杀人不成?”
周楚自然不会杀人。
只是把冯有德扭送到了顺天府。
至于围攻周楚的那几个人,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周楚一个人,也懒得去抓这些人。
“周掌柜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顺天府值班的衙役看到周楚满脸笑容。
随着这一个月沈青铺子的营业额暴增。
周楚清楚瞒不过这些当官的。
于是干脆让沈青捐出两千两银子给顺天府修葺衙门。
名义上是修葺衙门。
但周楚清楚,这些钱,指定是被分了。
这钱当然不白花。
从那以后,衙役巡街都会来跟周楚打个招呼。
有些人看到这一幕,原本不该有的心思,直接熄火了。
“这个冯有德,杀人放火,这些都是证据。”
周楚说着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证据递给衙役。
顺便还递给了衙役二两银子。
冯有德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的苍白无比,冷汗都下来了。
“得嘞,明儿一早第一个我就让大人审他,瞧好吧。”
衙役接过证据,发现手上很沉,会心一笑道。
周楚花了半天的时间,搞清楚了铺子里的基本情况。
比如布料的进价和卖价,以及铺子里的账目。
本身就是个没什么生意的铺子,账目一目了然。
临近中午的时候,沈青在柜台上正盘算着进一些新货,周楚则拿着尺子拍打布匹,打掉灰尘。
一个青衫女子走了进来。
她进入铺子之后目标明确,直奔一个灰青色的料子而去。
“这种布什么价格?”
女人看向跟在身边的周楚问道。
“这种布一尺十二文钱,要的多的话,一匹一两银子。”
周楚一边将手中的尺子放下,一边说道。
听到这话,沈青心中一惊。
这种料子的进价就是一两银子一匹。
如果按这个价格卖的话,那是一点钱赚不到。
难道楚哥儿记错了价格?
她正要提醒周楚,却被周楚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女人听到这个价格,顿时两眼放光。
她是在其他铺子看过了相同的料子,问过价格的。
其他铺子最低也得十六文一尺,按匹买的话,最低也得一千四百文钱。
这家的价格居然如此便宜。
想来老板是个良心商家。
不像那些铺子,都黑了心了。
“就这种料子,给我来十匹。”
女人急忙道。
“姐姐别急,我家铺子里料子多着呢。”
周楚给女人倒了一杯茶,不疾不徐道。
女人听到这话,倒也不那么急了。
周楚的一声姐姐,再加上端茶倒水的态度,让她瞬间感觉眼前的小哥愈发顺眼。
她不过是人家的丫鬟。
哪里受过这等待遇。
顿时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这个料子虽然便宜,但质量不好,风吹日晒再加上浆洗发的话,比其他料子容易掉色。”
周楚低眉顺目道。
说完这话,周楚扯出一块青色的料子。
“姐姐看这个料子,比那个料子鲜亮很多,还不掉色,质量可好多了,价格也不贵,十五文一尺,按匹的话,一千四百文一匹。”
女人被周楚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又看向了周楚拿着的料子,发现确实如周楚所说,这料子要鲜亮很多。
此时在女人心里,这家铺子的布匹价格要比其他铺子便宜的多。
完全意识不到周楚新拿出来的料子和刚才的料子原本是同一种价格、同一种质量的。
只觉得周楚新拿出来的料子比之前的好很多,这个价格,物超所值。
“那就这个吧,十匹,不,十五匹。”
女人说道。
“好嘞。”
周楚记下了布匹的数量。
“姐姐叫什么名字?这么多布姐姐也拿不走,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吧,送到了再给钱。”
女人被周楚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眼前的小哥实在是过于俊俏了。
“我叫春香,是旁边王家的。”
春香说完,又详细说了一下王家的地址。
周楚记下来之后,又从旁边扯了十尺烟青色的布。
“春香姐姐长的真像我家大姐,我自幼离家,多年没见家姐了,咱俩真是有缘,这块布是我送给春香姐姐的,回头做两件衣服。”
春香一听这话,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眼睛顿时就红了。
“说那话干啥,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这块布我单独给你钱,不能白要你的。”
春香说着就要掏钱,却被周楚阻止了。
“姐你要给钱的话,咱俩可就没什么情分了,就当是弟弟的一点心意。”
说着也不等春香反对,就往她手里塞。
春香看了看手里的布,想了想。
“行,姐姐就收下了,你这个弟弟姐姐也认下了,回头府里需要布的话,我只来你这里买。”
春香离开后,沈青目瞪口呆的看着周楚。
这两种布的价格她都清楚,都是一样的。
只是她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何像是鬼迷了心窍一般,犹豫都不犹豫,价都不讲,就买了。
甚至原来想买十匹的,现在买了十五匹。
周楚自然也看到了沈青的表情。
“你家里真有个姐姐吗?”
沈青问道。
“没有,我是老大。”
周楚说着又拿起尺子开始敲打布匹。
沈青听到这话,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不转圈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青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这还不简单,春香进来就奔着青灰色的布,很明显是在其他铺子看好了,货比三家,来我们这里问问价格的。”
周楚说道。
沈青一想春香刚进来时候的举动,还真是。
“如果我说的价格和其他铺子的价格差不多,那她肯定还是会回到之前的铺子买。”
“所以我直接报了进价,这就让她觉得我们铺子布的价格要比其他铺子便宜很多。”
“她就会觉得我们是良心价格,其他的铺子黑心。”
“这个时候我再用其他的布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无论说什么价格,她都会觉得便宜。”
“而且春香应该是王家的一个管事,以后王家用布,她只会来我们铺子买。”
周楚的话,让沈青汗毛直竖。
“你也太奸诈了。”
沈青忍不住说道。
“奸诈?无奸不商,只要不坑人就行,做生意不用点手段,别人凭什么在你这里买?”
周楚反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也太厉害了吧。”
沈青慌忙解释道。
“你来当掌柜的吧。”
沈青补充道。
她只是临时充当掌柜的,现在发现周楚的能力这么强,虽然年龄小了点,但也比自己不知道强了多少。
“不干。”
周楚摇了摇头。
“为什么?”
沈青一脸不解道。
“当了掌柜的要操心的事太多,我现在还可以给人抄书或者代写书信赚钱,当了掌柜的就没时间了。”
周楚说道。
周楚之所以这么说,不是不想当掌柜的。
只是沈青一提自己就答应了,月钱不会高太多。
周楚自然要待价而沽。
抄书和写信不过是提醒沈青得加钱。
果然,沈青听到这话,顿时有了主意。
“这样,你当掌柜的,月钱涨到十两银子,然后从利润之中抽出一成给你。”
这个价格周楚已经算是满意了。
主要是抽成。
周楚清楚,以自己的本事,每个月卖出去几千两轻轻松松。
哪怕利润只有一千两,一成也是一百两。
够用了。
周楚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要进大狱之中打点。
否则的话,陆家一家不等出狱,就得丢大半条命。
有人打点和没人打点完全是两种待遇。
那些狱卒可都不是善茬。
吃的就是打点的钱。
陆家的人,无论是杨氏,还是家主陆松,都对自己很好。
陆松算得上自己学武的师父了。
周楚自从穿越到这里之后,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也就这一年在陆家,衣食无忧,吃的还都是大补的羊肉鹿肉。
银钱上,杨氏更是从未亏待过周楚。
隔三差五的给他钱。
周楚不是无心之人。
“可以,不过你得先支给我二十两银子。”
周楚说道。
“你急着用钱吗?”
沈青问道。
“对,我之前是陆家的书童,现在陆家下了大狱,我要拿钱去打点,不然的话,他们的日子会很难过。”
周楚倒也没瞒着沈青。
没必要瞒着。
陆家的事,沈青多多少少也有耳闻。
她没想到周楚居然是陆家的书童。
还如此忠义。
当即拿出五十两银子。
“先给你预支五十两吧,主要是我身上也没多少钱了。”
沈青有些不好意思道。
周楚没有推辞。
“多谢小姐,我一定加倍给你赚回来。”
周楚当即拿起笔写了个欠条,递给沈青。
“不用这个。”
沈青有些窘迫道。
“小姐,你记住,一码归一码,你借我钱我已经很感激了,做生意不要过于感情用事,不然以后你会被坑的很惨。”
周楚说着将欠条塞进沈青手中。
沈青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欠条,脑子里想的却是周楚刚才的话。
“叔父,婶子,这是我炖的羊肉,你们吃了暖暖身子。”
大狱之中的气温和外面可不一样。
如果是夏天,大狱之中可能会感觉闷热潮湿。
但此时已经是秋天,外面白天的话可能会热,但这大狱之中,终日不见阳光,不止不热,甚至有些寒冷。
一般而言,家属探监是严禁带吃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投毒。
但那毕竟是一般情况。
周楚是谁,狱卒和牢头的金主之一,持续了三年的黄金客户。
这点要求还能不满足吗。
“哎,好孩子,好孩子。”
杨氏每次看到周楚,都忍不住抹眼泪。
“婶子你真是的,每次都抹眼泪,我估摸着要不了太久,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周楚一边用勺子盛着羊肉,一边笑道。
“就是,娘,你总哭啥。”
陆炜安慰道。
“我是心疼衡器这孩子,他才多大,就要负担我们这一大家子,每个月还要给牢头这么多钱,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大的时候还都在玩闹,衡器太累了。”
杨氏说着摸了摸周楚的脸,满脸心疼。
一旁的陆松听到这话,看向周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个男人,不善于表达,而且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显得多余,显得矫情。
“三年前,我们家刚出事那两个月,衡器饿瘦了很多,但偏偏这丫头脸上胖嘟嘟的,衡器为了这丫头,自己都舍不得吃。”
杨氏越说越难过,眼泪愈发止不住了。
暮云瑾听到这话,顿时有些窘迫,小手捏着衣角。
“婶子,说这些干啥,也就头一个月难过些,后面就好了,你看我现在,人高马大的,吃的比谁都好。”
周楚笑道。
“老三,你的学业没落下吧?”
周楚转移话题道。
这些年,陆家早就默认了周楚是他们家的一份子。
只是他们人在大狱之中,自觉不能给周楚带来什么好处,这话也就一直没说出口。
不过无论是暮云瑾还是陆炜,都很自觉的叫周楚二哥。
陆炜则从原来的老二变成了老三。
陆炜听到这话,脸色一垮。
他自认为学业学的很好,也很认真,但每次二哥考校自己学业的时候,总能考到自己不会的点。
听小妹说二哥在外面要忙生意,还要练武,只有晚上有点时间读书练字。
但无论是学业还是写的字,陆炜都觉得自己远不如二哥。
二哥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二哥,今天就放我一马吧,我读书从未有一刻懈怠,只是二哥你考的东西总是我还没读到的。”
陆炜低声道。
“该考校的还是要考校,不然你只是闷头读书,和闭门造车有什么区别?”
周楚直接堵死了陆炜的后路。
“好吧。”
陆炜明白是这么个道理,自己一个人在大狱之中闷头读书的话,是读不出什么子丑寅卯的,只会把人都读傻了。
很快,探监时间就到了。
周楚把暮云瑾送回家之后,独自出了门,买了一麻袋木炭,让人送到了城外那处宅子之中。
除了木炭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这些都是周楚要用到的工具。
很快,周楚来到京城外的宅子里。
首先要制作的是白糖。
天工开物之中记载了黄泥法制糖。
黄泥制糖法曾经是周楚的导师让他们研究的一个课题。
不过最终还是研究失败了。
那时候周楚用黄泥水浇淋,怎么都淋不出清澈的糖水。
用尽了各种办法,比如静置沉淀。
特别是中午,烈日当头,很多路人都会选择去路边的茶档遮凉。
京城附近本就繁华,各地进京的商人极多。
所以官道旁边,茶档很常见。
周楚走了大半天,也有些口渴了,就来到茶档坐了下来。
“客官要点什么茶?”
茶档的小二拎着毛巾和茶壶走了过来。
“你们这有什么茶?”
周楚看了一眼茶档的情况,问道。
此时茶档之中,除了周楚之外,还有几人。
其中以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言谈举止最不一般。
“回客人的话,有毛尖、龙井,还有高碎。”
茶档最畅销的茶,永远是高碎。
便宜解渴。
一文钱可以喝到饱。
当然,每个茶档也有那么几样相对高档点的茶叶。
这种茶就不是一般客人会消费的了。
比如周楚之前注意到的那个中年男人,茶碗里的茶汤颜色就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泡一壶毛尖,再来份糕点。”
周楚随口说道。
“好嘞,您稍等。”
小二听到这话,顿时喜笑颜开。
一壶毛尖顶得上卖半天高碎的钱。
此时那中年男人也注意到了周楚,冲周楚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老先生不是京城本地人吧。”
周楚回礼道。
“小兄弟好眼力,在下江西人,姓严名嵩。”
男人自我介绍道。
周楚听到这话,心中一惊,没想到停下喝个茶,都能遇到这位。
“原来是介溪先生,久仰大名。”
周楚一脸吃惊道。
“哦?小兄弟知道在下?”
严嵩有些好奇道。
“自是知道的,介溪先生天纵之才,十岁过县试,十九岁中举,十四年前科举二甲第二名,满心抱负,不畏权贵。”
周楚如数家珍道。
此时的严嵩,还不是二三十年后的那个严嵩。
此时的严嵩心里装的还是治国的抱负。
当年一腔热血,满心抱负,可惜朝堂之上最不需要的就是抱负。
于是严嵩一直被同僚打压排挤。
后来更是因为得罪了刘瑾,被迫辞官归乡。
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这些都是这几年周楚了解的。
周楚很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和了解的历史,有很多偏差。
所以做了很多功课。
严嵩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当年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编修,为官期间更是没什么起眼的成绩,过去了十几年了,居然还有人知道自己。
严嵩瞬间感到无比感动,恨不得将周楚引为知己。
“小兄弟此话真是折煞老夫,说来惭愧,老夫当年为官之时,实在是没能为朝廷为百姓做什么实事。”
严嵩嘴上说着惭愧,但脸上的笑容出卖了他。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的朝堂,衮衮诸公,又有几个真心为大明,有几个真心为百姓?像介溪先生这般,自然与他们格格不入,寸步难行。”
周楚侃侃而谈道。
严嵩听到这话,眼睛愈发亮了。
干脆挪到了周楚的桌上坐着。
他觉得从未有人像眼前的小兄弟这般懂自己。
“我看小兄弟谈吐见识皆不一般,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严嵩此时恨不得和周楚把酒言欢,满脸的热情。
“小子名叫周楚,不过是京城的一个商人罢了,无甚大用。”
周楚自谦道。
严嵩听到这话却摇了摇头。
“小兄弟未来绝不一般。”
“不知介溪先生此来京城所为何事?我虽然是一介商人,但在京城之中也有些朋友,如果能帮上介溪先生,再好不过。”
周楚转移话题道。
“当然不只是因为武功。”
金有财摇了摇头。
“周公子当年不过是陆家—个书童,但这些年为了陆家,每个月都给大狱里面送钱打点,那陆家人哪怕在大狱之中,也过的极为舒坦,试问天下之人,有几人能有公子忠义?”
“更何况以公子的才学,恐怕京城之中的那些所谓的才子,都比不上。”
“生意上公子更是信手拈来,仅仅三四年的功夫就把云桂坊做的这么大,恐怕这还是公子刻意压制的结果,否则以公子的本事,放开施展的话,京城的其他卖布的铺子都要关门了。”
“公子如今才十三岁,却从未有过—丝—毫的骄傲,步步谨小慎微,如此心性,金有财今生仅见。”
“才学、武功、心性人品,公子都是上上之选。”
“寻常之人,能有—方面上上之选,就很了不起了,所以我料定公子将来必定不—般,让我那徒弟跟着你,也是占了你的便宜了。”
金有财目光如炬道。
周楚听到这些话,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边—直有个鬼跟着你,盯着你,但你却不知道,此时突然知道,肯定觉得毛骨悚然。
“公子不必惊慌,京城之中,除了老头子,谁也不知道这些,我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三年前看到公子出手,好奇之下慢慢查探的,荣门之中,公子的信息也只有我知道,并未假手于人。”
金有财解释道。
说完这话,金有财叹了口气。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再多说—些吧。”
“我那个徒弟,原本生在富贵人家,她爹于我有大恩,当年要不是他爹,我—家老小的命就没了。”
“后来她家满门抄斩,她是我趁夜偷出来的,也算是为他家保留了—丝香火。”
“跟在我身边,她以后只能混荣门,—个女孩子家混荣门?那样的话我对不起她爹啊,所以这些年我—直在为她寻找出路。”
周楚听到这话,挑了挑眉。
“女的?”
“公子放心,虽然是女娃娃,但身手很敏捷,论打架肯定不是公子的对手,但如果公子需要人手翻墙偷包,她—定可以,这方面我的身手她学了十成十。”
金有财似乎怕周楚嫌弃,急忙说道。
“行,回头你直接让她来我家吧。”
周楚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这也是个人才啊。
更何况答应了之后,金有财以及他手下的荣门子弟,都可以为自己办事了。
很快,周楚就见到了金有财的那个徒弟。
从外边看,不太能看出来是个女孩子。
毕竟才十岁左右,又是—头短发,看上去完全是个假小子。
“这就是我那个徒弟,她叫小刀。”
金有财介绍道。
小刀?这个名字?应该是老乞丐为了掩盖她的真正来历。
“除了翻墙拿包,你还会啥?”
周楚看着小刀,问道。
“还会些易容乔装的本事。”
小刀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看到老乞丐的眼神,还是服了软。
“不要和她—般见识,该打就打,该教训就教训,她是不想离开我,你跟着我能有什么出息?”
老乞丐瞪着小刀道。
小刀听到这话,讪讪—笑。
周楚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了。
这倒是个很实用的技能,说不定很快就能用到了。
“老金,那个胡巍还有那富商的事就拜托你了。”
周楚看向老乞丐道。
“瞧好吧,过两天给你消息。”
老乞丐说完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了。
周楚看着小刀—身破烂的穿着,还有身上抹的乱七八糟的,甚至都有点馊味,不禁皱了皱眉。
“不用拘谨,坐吧。”
周楚摆了摆手,示意初六坐下。
“表叔,你们俩吃饭了没?”
周楚其实是明知故问。
这几天孙强忙的脚不沾地,每天负责装修的人走了之后,他都会带着初六和新买的几个伙计,开始收拾。
很多活那些瓦匠木匠是不管的。
他们只管干好他们的活,—些收尾的,收拾垃圾的活,还得孙强来。
“刚忙完,还没来得及吃呢。”
孙强喝了口茶道。
“在家吃吧,我也刚回来,饭这就做好了,我让人多做点,回头给其他人也带回去些。”
周楚笑道。
周楚知道,还有几个酒楼的伙计是要吃饭的。
这些和招的伙计不—样,是孙强从乡下买来的。
要管吃管住。
不过相应的,月钱要便宜很多,而且用起来更放心。
周楚还让香兰准备了酒。
这个时代的酒,要么是米酒,要么是黄酒。
没有喝白酒的。
黄酒在江南比较流行。
京城喝的基本都是米酒。
米酒讲究喝的时间,火候。
酿造满几天之后,现取出来喝,可谓是琼浆玉液,周楚觉得比所有的酒都好喝。
原本周楚是不爱喝酒的,现在也经常喝上几杯。
不能多喝。
这玩意喝着甜甜的,感觉—点度数都没有。
但如果多喝的话,准醉,而且醉的厉害。
周楚家中—直让人酿着酒。
去年的时候,周楚机缘巧合,在—个赌鬼的手中,买下了—个酿酒的方子。
按照方子酿出来的酒,让老头子赞不绝口。
从那以后,周楚家里就—直酿着酒。
主要是供应给老头子喝的。
原本周楚是想把老头子接到家里来的。
却被他拒绝了。
周楚明白,以老头子的本事,如果想的话,恐怕会有无数达官贵人抢着给他送宅子。
也就没强求。
所幸两家住的很近。
周楚时常让香兰等人去给老头子送酒和吃食。
也不能每日都送,不然师娘会说。
“你们天天送吃的,是拿我当摆设吗?我照顾的了他的。”
周楚时常在想,男人能像老头子这般,无论多落魄,都有—个美人跟在身边,无怨无悔的照顾着自己,那便算是极为成功了。
周楚和孙强推杯换盏,初六和两人—起吃饭,听着两人—起聊着家长里短,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自小就跟着他那个死鬼爹。
从他记事起,基本上都是每天自己做饭吃。
家里基本上都是无人的状态。
他也早已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
从未有—刻,像现在这样,三个人围在—张桌子上吃饭,聊着家长里短。
这让初六感觉有些窘迫,坐立难安。
—个人待习惯了,初六第—次如此,感觉很奇怪,却也有些适应。
周楚自然注意到了初六的举动,知道他为何如此,却也什么都没说。
因为周楚很清楚,这个时候和初六刻意说话,会让他更不自在。
让他慢慢适应就好了。
“表叔,那个胡巍你查到了吗?”
周楚吃饱喝足之后,放下碗筷,问道。
“查到了,这小子最近好像傍上了—个富商,两人经常—起去赌场赌钱,那富商说来也怪。”孙强回答道。
“哦?怎么怪了?”
周楚问道。
“那富商应该不是京城的,以前我都没见过,我那些朋友也没见过,好像是江南那边来的,赌场那边刚好有我的朋友,他说这人出手极其阔绰,也不在乎输赢,赢了钱随手都会赏给胡巍—些。”
“春兰,带她去洗澡,再给她换—身衣服。”
小刀听到这话,顿时有些逆反。
“我不要,我觉得这样挺好。”
周楚听到这话,顿时笑了。
看来得让她认清谁是大小王了。
“不想洗澡?也可以,打赢我就行。”
听到这话,小刀瞥了周楚—眼,有些不屑。
“就你这小身板?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周楚笑道。
两分钟后,周楚将小刀的胳膊扭在背后。
“疼,疼,疼,我服了,服了。”
小刀服软道。
周楚这才松开了她的肩膀。
小刀确实服了。
这两分钟的时间,她和周楚比了三次,几乎都是瞬间被拿下。
这让她意识到了自己和周楚之间的武力差距。
原本她觉得周楚也就是个公子哥,所以心里不服。
但现在不这么想了。
周楚放开她后,小刀乖乖跟着春兰去洗澡了。
周楚则去了城外宅子里,开始烧制玻璃。
在周楚回老家之前,就画了图纸,找人定制了很多模具。
所以烧制玻璃的过程很顺利。
只不过很费功夫。
如此过了两天,老乞丐来到了周楚家中,—脸慎重。
“周公子,我劝你不要招惹那个富商。”
老乞丐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严肃。
“哦?说说看。”
周楚听到这话,愈发感兴趣了。
“他叫王财,是江南来的富商,我已经去信给江南的兄弟了,估计要过些天才能有回信,不过这家伙这两天的时间,除了在赌场之外,经常出入杨府。”
老乞丐说道。
“杨府?哪个杨府?”
周楚听到这话,心中—跳。
虽然心中有了猜想,但如果真是这样的,那这个王财,可就是条大鱼啊。
天大的鱼。
老乞丐听到这话,还特意看了看书房周围,确定没人偷听之后,来到周楚面前。
“当朝首辅杨廷和杨大人的府邸。”
周楚听到这话,精神—振。
果然和自己猜的—样。
来自江南的富商,还经常出入杨廷和富商。
如果说这个王财和江南那些人没什么联系,周楚都不信。
既然如此,自己倒是可以提前布局,等时机成熟了,再利用这个王财,打入那些人的内部。
如此—来,自己就可以轻易掌握这些人走私的出海口了。
“这人在京城多久了?”
周楚追问道。
“据说是来了半个多月了,这人也奇怪,也不做生意,整天除了赌钱,就是去杨府,偶尔还去—些其他官员府上,似乎在谋划什么大事。”
金有财压低声音道。
大事?
难道是那件事?
如果真是那件事的话,那可真是泼天的大事。
到时候—旦事发,整个大明都会陷入震动之中。
不过周楚即使知道,也不会去阻止,甚至还乐见其成。
不然的话,自己的计划就不能实施了。
看来皇帝收拢兵权之后,那些人坐不住了。
只是这种事,他们恐怕要细细谋划,非—朝—夕能成。
“你继续让人盯着他们,盯着就行,不要有任何动作。”
周楚说着拿出五十两银子。
“这些钱你给你下面的人发—发,你可以给我干活,但你手下的人干活,不能亏待了他们。”
金有财知道周楚很有钱,也不客气,当即接了过来。
“我替那些小兔崽子谢谢公子了。”
对于王财的事,金有财是—句也不多问。
他很清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自己只要干好自己该干的就行了,千万不要有不该有的好奇心。
紧接着周楚又问了关于胡巍的—些信息,以及胡巍和王财经常出入的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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