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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运道师全文

北国之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竹签细长锋利,藏在烟杆后面,夜里根本不易察觉。更何况出手的人是平日里胆小怕事,人畜无害的刘老汉。“你干什么?”郭瞎子捂着脖子,突遭变故,惊恐之下想要抽出脖子里的竹签,却发现血液喷涌,这才停下动作。“老大,成功啦!”刘老汉兴奋大喊,郭瞎子震怒,一脚将刘老汉踹飞,昏死一旁。郭瞎子还要追击,我则从阴影里冲出,趁其不备,对着郭瞎子的背后就是一阵乱捅。郭瞎子吃痛,回手一肘被我躲开,我反手一刀扎向他的脖子,却被郭瞎子以肉掌挡住。短刀刺穿了郭瞎子的手掌,郭瞎子夺刀失败向后退走,我杀意正浓,追着郭瞎子一阵狂扎,登时扎得郭瞎子满身是血。郭瞎子踉跄逃窜,见我紧追不舍,连忙摆手制止,惊恐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杀我?”“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我一边...

主角:黄素素徐凉   更新:2024-11-11 16: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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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素素徐凉的其他类型小说《截运道师全文》,由网络作家“北国之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竹签细长锋利,藏在烟杆后面,夜里根本不易察觉。更何况出手的人是平日里胆小怕事,人畜无害的刘老汉。“你干什么?”郭瞎子捂着脖子,突遭变故,惊恐之下想要抽出脖子里的竹签,却发现血液喷涌,这才停下动作。“老大,成功啦!”刘老汉兴奋大喊,郭瞎子震怒,一脚将刘老汉踹飞,昏死一旁。郭瞎子还要追击,我则从阴影里冲出,趁其不备,对着郭瞎子的背后就是一阵乱捅。郭瞎子吃痛,回手一肘被我躲开,我反手一刀扎向他的脖子,却被郭瞎子以肉掌挡住。短刀刺穿了郭瞎子的手掌,郭瞎子夺刀失败向后退走,我杀意正浓,追着郭瞎子一阵狂扎,登时扎得郭瞎子满身是血。郭瞎子踉跄逃窜,见我紧追不舍,连忙摆手制止,惊恐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杀我?”“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我一边...

《截运道师全文》精彩片段


那竹签细长锋利,藏在烟杆后面,夜里根本不易察觉。

更何况出手的人是平日里胆小怕事,人畜无害的刘老汉。

“你干什么?”

郭瞎子捂着脖子,突遭变故,惊恐之下想要抽出脖子里的竹签,却发现血液喷涌,这才停下动作。

“老大,成功啦!”

刘老汉兴奋大喊,郭瞎子震怒,一脚将刘老汉踹飞,昏死一旁。

郭瞎子还要追击,我则从阴影里冲出,趁其不备,对着郭瞎子的背后就是一阵乱捅。

郭瞎子吃痛,回手一肘被我躲开,我反手一刀扎向他的脖子,却被郭瞎子以肉掌挡住。

短刀刺穿了郭瞎子的手掌,郭瞎子夺刀失败向后退走,我杀意正浓,追着郭瞎子一阵狂扎,登时扎得郭瞎子满身是血。

郭瞎子踉跄逃窜,见我紧追不舍,连忙摆手制止,惊恐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杀我?”

“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郭瞎子。“看来你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截了我的气运,毁了我的状元命,让我连考三年都落榜,这些年受尽屈辱,你还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这个秘密,你是如何得知的?”郭瞎嘴里呛出血沫子。“你听我说,我为张家做事,当年也是逼不得已。”

“张家的那三头蠢猪都被你改成了状元,你还说你逼不得已,如果我选择复读四次,怕是就轮到张家的侄子和表亲了吧,杀你,一点也不冤枉。”

“你一个文弱书生,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郭瞎子见我步步紧逼,发狠说道。“我身为道门中人,哪怕重伤,也不是你能对付的。”

“你倒是很自信,听说道家之人,越老越厉害,为了以防万一,我才不得已动用我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郭瞎子闻言后退到一棵大树旁,我大步上前,一刀刺向郭瞎子面门,然而眼前一花,我刺中的却是一个草扎的人偶。

人偶被钉在树上,郭瞎子从树后猛地窜出,一拳打在我的腹部,同时因为他用力过猛,竹签刺穿的脖子再次喷血。

郭瞎子反身想要拔下树上的刀,我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郭瞎子的后腰向后倒栽,郭瞎子的头当即被撞出血浆,歪向一旁。

我见郭瞎子不动,夺下他手中的刀狠狠地刺向他心脏位置,然而就在此时,郭瞎子的双手却攥在一起,结成某种奇怪的手印。

听闻道家之人修炼方术时,需要结成手印发动咒诀,我暗道不妙,连忙起身远离,谨慎观望。

只见郭瞎子浑身颤抖,后腰猛然挺起,姿势诡异地站了起来。

我抄起山道旁一截断掉的木桩,愤然抡向郭瞎子的头部,郭瞎子一把抓住,猛地将我拽向他,另一只手则掐住我的脖子。

我一拳打向郭瞎子的涌出血液的心脏部位,郭瞎子硬捱一拳,手臂向上将我拎起,另一只手则当成手刀击向我的心口。

我双臂格挡,扔不免被戳到心窝,一阵钻心之疼,猛然抬脚踢向郭瞎子脖子上的竹签。

竹签穿透射向一旁,郭瞎子脖子上的伤口喷血,他双目充血,捂着脖子踉跄后退,大口喘着粗气。

“要不是刘老汉偷袭,破了我的气门,就凭你也想杀我。”郭瞎子言语中满是怨恨。“既然你不放过我,那我就和你这小畜生同归于尽!”

郭瞎子说完,双手再次结印,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令旗,食指和中指并拢,口中念念有词,右脚则不停地踏在地上。

“五鬼敕令,借象降生!五鬼敕令,借象降生……”

“请神借象?”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听闻民间术法中有一法门叫请神借象,可以借请某种怪象神力上身,让自己变得刀枪不入、功力大增,我生怕迟则生变,趁着郭瞎子念咒之际冲过去,一刀刺向郭瞎子的眉心。

然而郭瞎子却忽然双目暴睁,充满血色,那只瞎了多年的白眼也变得赤红,一掌向我推来。

我只觉得胸口剧痛,热浪席卷,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山脊上。

郭瞎子手持令旗,令旗燃火,如箭矢一般向我射来。

我翻身躲过,毫不退让地冲向郭瞎子,一脚踢向郭瞎子的头,郭瞎子一把将我擒住,猛地摔在地上,接着一拳砸向我的胸口。

拳风扑面,他的手上燃起烈焰,这一拳势大力沉,完全超过一个老人该有的力气,当即将我打得内腹翻腾,口中呛血。

我一脚踢在郭瞎子的脚踝上想要将他放倒,却如同踢在钢板上,郭瞎子低吼,双手将我举起来,却又突然口中喷血,半跪在地上。

刘老汉此时醒来,见我落于下风,搬起掉落地上的酒罐冲来,猛地砸在郭瞎子头顶。

郭瞎子想要转身,却似乎提不起力气,仰面倒地。

“原来一开始这酒里就下了毒。”郭瞎子悲愤说道。

“老大,你不是说你这毒五分钟就见效吗,这都半个钟头了。”刘老汉谨慎说着,不敢上前。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好在是起作用了。”

“我郭家世代盘踞于大凉山,谋划大事,眼看大事将成,没想到竟然栽在你小子手里。”郭瞎子无力挣扎,不甘说道。

“怪就怪在你赶尽杀绝。”我擦着嘴角的血说道。“你截断我的气运、毁我状元命也就罢了,竟然在我中邪之后给我催命符,可怜我徐凉心善,心里还对你感激涕零。”

“催命符?”郭瞎子语气疑惑。“我给你的是货真价实的镇魂符,何曾变成了催命符?”

“死到临头你还不承认。”

我说着拎起郭瞎子的衣领,将他丢在一棵大树旁,接着从身后掏出一个布袋,布袋里正是四枚定魂锥。

我摁住郭瞎子的一条胳膊,将定魂锥刺入皮肉,一拳将定魂锥捣进他体内,接着如法炮制,将其余三枚定魂锥捣进郭瞎子的身体里。

“你到底是听了谁的指示,用定魂锥封住我的魂魄,使我不得超生。”郭瞎子目露惊恐,有气无力地说道。

“连你自己埋在我家周围的定魂锥你都忘了吗?”我掐住郭瞎子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害我就算了,害得我妈也病入膏肓,让你死简直太便宜你了。”

郭瞎子此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他说道:“我只是改了你家的祖坟断了你的气运,并未再做其它,给你的符箓也是千真万确的镇魂符,我违背祖训,死有余辜,但……”

郭瞎子未说完,忽然死死地盯着我脖子上的六眼天珠,猛抽一口气说道:“你脖子上的东西是一件邪物。”


“大哥,真不是我,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害大象啊,咱们张家的长子,我没理由去害他呀。”张虎跪在张龙面前说道。

张虎的婆娘见状也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大哥,我也就是嘴贱,我哪敢去害大象啊。”

“两个证据都在指向你们,你们还狡辩。”张龙的脸上露出杀机。

“不对,不对。”张虎的婆娘吓得面无人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哥,就算是我们杀人,证据也不该在张豹手里,我和张虎吵架的时候张豹为什么会录音,我们就算再傻,也不该在张大象临死前让他喊二叔,还专门录下来给你看,这很显然是栽赃,是张豹在栽赃我们两口子!”

“对,对,是三弟在栽赃。”张虎急切说道。

而张豹也吓得跪在地上,说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录音录像有问题,是有人专门栽赃的。”

“的确是有人栽赃的。”张龙的声音发冷道。“你们以为张家的三子秘术,杀了两个,你们就可以生孩子了是吧?”

“没有,大哥,你是不是听信了谁的谗言,爸,二叔三叔,你们说说话啊。”张豹看向张家众人说道。

“小龙,这件事情很显然是栽赃,亲兄弟不会害你的,大象和麒麟没了,我们也难过,小虎小豹是你亲弟弟,你可不能手足相残哪!”张保说道。

“大哥说的是,小龙,咱不能被人挑拨离间了,咱们张家大事在即,你三爷爷去了县里,等他老人家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张财说道。

“哼,我现在可不信这些道士了,能算到驴在哪,却算不到我的儿子在哪,信誓旦旦地说谁什么状元命,最后还不是放牛,还说我儿子是先天道胎,天命所归的麒麟子,还没满月就夭折了。”

“小龙,你可别胡说,咱们张家能有今天,都是你三爷爷的功劳,这事等你三爷爷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吧,你先别冲动。”张保说着,看向旁边的张发小声问道:“还没打通吗?”

张发说道:“早晨三叔看见小龙请外面的道士来,气得够呛,这会儿一直打不通。”

“先让小虎和小豹各自回家,派人看着,一定要盯着小龙别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是现在咱们张家都是小龙的人。”张发面色为难说道。

“全是他的人怎么了,我还活着呢,谁敢不听我的?”张保怒道,转过头对身后一名妇人说道:“你是孩子妈,你也不说几句。”

“我说什么?”

“你还真想看到孩子自相残杀吗,今晚你去小豹那里睡,那手机里的内容看着是针对老二的,实际上是要弄死老三啊。”

“大哥,会不会这件事情真的是老三做的,想要嫁祸给老二,毕竟只有老二那两口子才想要小孩。”张发问道。

“胡说什么?”张保怒责。“老三哪有这个胆子?”

沉默片刻,张保深呼了一口气又道:“不过老三这孩子平常沉默寡言,比老二心细得多,他帮我们张家管理财务,知道咱们张家有多少钱,一时贪财想不开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散去之后,徐哑巴的尸体也被放了下来,被张家的打手扔在了徐家沟远处的乱葬岗。

那里是一片无人祭拜的荒坟,早些年曾是弃死婴的地方,尸体扔在这的当天晚上山林里的野兽就会过来啃食。

我在远处的河岸边,看着徐哑巴如同死狗一般被抛尸荒野。


我醒来之时,正躺在黄素素的床上。

黄素素趴在床边还未醒,脸上满是疲倦。

我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黄素素的额头。

黄素素眉宇微蹙,似是醒来,于是我连忙将手收回。

黄素素睁开眼,面色微红,说道:“你终于醒了,我去煮些粥给你吃,你睡了七天七夜,肯定饿了。”

“我妈呢?”

“伯母这些天也守在这里的,昨天晚上她突然不舒服,我把她送回家休息了。”黄素素说道。

“我妈的尘肺病犯了,我得回去看看。”我说着就要起身,却发现头脑晕沉,浑身无力。

“你还是老实躺在这里吧。”

黄瘸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他手中捧着一盏碟式油灯,小心翼翼地护住火苗,放在我的床头。

我这才发现床头周围摆满了油灯,脸上不禁疑惑。

黄素素见状说道:“这是七星灯,当年诸葛亮续命所用的法器就是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去煮粥了。”

黄素素说着起身走出房间,黄瘸子看了一眼黄素素的背影,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把老骨头快经不起折腾了,当年为了救你,折损十年寿元,素素这丫头心疼我,更是心疼你,这七星借命之法所借寿元,全来自于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需要借她人寿元才能活命?”我问道。

“那天晚上你身上的三把阳火灭了两把,邪气入体,不用七星灯借命,最多可活一夜。”黄瘸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黄符问道:“我很好奇,这枚黄符是谁给你的?”

我看向黄瘸子手里的黄符,说道:“是郭瞎子。”

“那怪不得,能画这种招邪纳鬼的催命符的,大凉山除了他也没谁了。”黄瘸子说道。

“催命符?”我疑惑不解。“可是郭瞎子说,这是镇魂符,可以让邪祟近不了身。”

“结果呢?”黄瘸子反问。“连多年没出现的望月鳝都找上你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我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瘸子,除了关于救我的那个黑影。

黄瘸子听罢,面色阴沉地说道:“看来张家人还是要把你除了。”

“我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还要害我?难道就因为我说张龙的儿子有娘生没爹教?”

“自然不会是这个原因。”黄瘸子说道。“近些天,张家似乎有大动作,张仙师时隔十八年从龙虎山赶来大凉山不是没有原因的,我虽有望气寻龙的功夫,但论到风水一门,确实不及郭瞎子,郭瞎子近来和张家人走动频繁,八成是发现了什么前所未有的大矿。”

“可是,这和杀我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黄瘸子说道:“如果是张家想要杀你,这十八年来该动手早就动手了,现在郭瞎子用催命符间接杀你,神不知鬼不觉,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至于为什么现在才动手,也许是因为张仙师,张仙师来了大凉山之后,你的天灵就黑云盖顶,出现中邪殒命之兆,尤其在他得知你是状元命之后。如果不是张仙师要杀你,那就是郭瞎子了。”

“可是我和郭瞎子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我?”我问道。

黄瘸子说道:“你大概还不了解状元命的意义,命相学中,状元命就意味着将相之才,将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位高权重,气运滔天,简单地将你的分数调换,其实并不能改变你的滔天气运,惹上状元命的人如果不斩草除根,一旦事情败露,那就后患无穷,所以他才想要除掉你,而想要真正地除掉你,就要从你家的风水上动手脚。”

“你是说,我家的祖坟被动了?”我问道。

黄瘸子说道:“人分活人和死人,宅分阳宅和阴宅,郭瞎子擅长风水堪宅,想要破坏你家的风水,不仅要动阴宅,阳宅也要动。”

黄瘸子话音刚落,黄素素端着熬好的粥走了进来。

“你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其他事情晚上再说。”黄瘸子说完就走到院子里扎起了纸人。

我此时依然全身瘫软无力,黄素素见状,只好亲自喂我。

到了晚上,我的身体恢复了大半,只是走路还有些气虚。

我先回家看望了母亲,母亲的肺尘病这些年反复发作,喝了多少中药也不见痊愈,听母亲说,我昏迷这些天,黄素素两头跑,我家的牛都是她牵去放的。

到了晚上,黄瘸子如约来到我家屋后轻轻地敲响窗户,见我坐在床边等他,便沉声说道:“把铁锹拿着来屋后。”

我扛着铁锹来到屋后,只见黄瘸子手里端着一方旧罗盘,左描右晃半天,在一处墙角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挖。”

闻言,我立马开挖,挖了足有一米深果真挖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是一个足有婴儿手臂粗的铁锥子。

黄瘸子接过锥子,一时间看不明白,又端着手里的罗盘定位,不一会又指着一个地方让我开挖。

不出意外,同样的深度,再次挖出来一个铁锥。

“原来如此,我说无缘无故埋着定魂锥做什么,搞半天是把定魂锥当成棺材钉了,郭瞎子这招毒啊,把你家当成一口大棺材,四面风水口钉住,风水不流通,全是地下阴气往上涌,时间一长,不是撞邪,就是染病。”

听完黄瘸子的话,我心中愤恨,母亲当年身体一向不错,但是进了张家矿场后,不到三年时间就染了肺尘病,治了多少年都治不好,身体每况愈下,究其原因竟是出在这里。

我按照黄瘸子的指示总共挖出四枚定魂锥,黄瘸子端着罗盘在我家来回走了几遍确定没问题后才离开。

看完阳宅已经临近午夜,我扛着铁锹随黄瘸子来到了徐家沟的祖坟地,径直走到我家的祖坟动手挖掘。

祖坟挖开后,一口破烂棺材出现在坟坑里,坟坑里全是发臭的脏水。

我硬着头皮跳下去将棺材板打开,却发现一条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年的死蛇正缠在祖宗的遗骸上。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黄瘸子难掩激动地说道。

“这个有什么讲究?”我皱眉询问。

“僵尸我见过,但是僵尸蛇,我倒是头一次见。”黄瘸子说道。

“风水学上,管居于地下的蛇称为地龙,你是状元命,又喝了龙鱼汤,高中状元之时,就是鱼跃龙门之日,这条蛇死而不腐,就是死不瞑目,一直缠在你家祖宗遗骸上作为报复,后代子孙必然霉运缠身,妄遭横祸,也就是说,只要这条死蛇一直在,你一辈子也出不了头。”

“那该如何破?”我咬牙问道。“把我祖宗的遗骸挪个窝?”

“不用。”黄瘸子说道。“这里本就是一处宝穴,只是被动了手脚,你把这条死蛇挑上来,再把坟头埋好,然后来张家的祖坟。”

我按照黄瘸子的方法挑出死蛇埋好祖坟后,来到张家的祖坟按照黄瘸子说指示开挖,快挖到棺材板的深度时,忽然感觉土层松动,一堆盘根错节的树根出现,将张家老祖的棺材牢牢抱住。

在那树根之间,正有三条手腕粗细的蛇皮遗蜕交错在一起。

黄瘸子见状,脸色震惊,他举着火把照向坟坑内说道:“柳根抱棺,这是民间九龙拉棺的顶级风水穴,再看这树根上的蛇皮,三条蛇皮上泛着金光,对应金龙飞升,张家一门三状元正是借了你的运,眼下三条金龙逃走,龙虎豹三兄弟的气运怕是扼不住了,以后也许比他们父辈的气运更旺,先烧了再说。”

黄瘸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火纸铺在树根上,撒上煤油,接着将火把丢了下去。

大火燃烧,很快将树根和蛇皮烧成灰烬。

然而就在此时,一条金黄色的小蛇忽然从坟坑里钻了出来,向外逃窜。

我举起铁锹,猛地将逃出的小蛇拍扁,顺势铲成几截泄愤,黄瘸子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

他叹了口气说道:“九龙风水穴已经保了张家财运亨通和一门三状元,没想到又跑出来一条小金龙,眼下张家只有张龙生了个儿子,小金龙被杀,张龙的儿子必然会生一场大病,到时要是查到这里,发现你家的祖坟和张家的祖坟同时被动过,那就糟了。”

“整个大凉山,除了你,真正懂得风水堪穴的不就只有郭瞎子吗?”我问道。

“的确如此,这九龙风水学的布局,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成型,除了郭瞎子,大凉山没人有这个能耐。”

我闻言将手里的死蛇扔进张家祖坟地一并焚烧,过了很久才说道:

“那就让郭瞎子消失吧。”


我闻言心中大惊,一把将脖子上的六眼天珠扯下来。

“这天珠之内,怕是藏了东西。”

六眼天珠是黄瘸子当初找我帮忙救黄素素时赠给我的藏传宝物,一直以来我都佩戴在身上,寸步不离。

当初我在山沟里睡觉时被邪祟盯上,也是六眼天珠替我挡了一灾,郭瞎子却说它是邪物?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郭瞎子死到临头,还要栽赃嫁祸给别人有什么意义?

我半信半疑地将六眼天珠猛然掰断,却发现在天珠之内,竟然真的藏了东西。

是一撮灰色的毛。

此情此景,我不寒而栗。

招邪下降,向来是以毛发为引子。

我的脑海里忽然响起第一次见黄素素的那天晚上,我临走之时,黄素素跟我说的那句话。

“你要小心我爷爷。”

我也突然意识到,就是从那天起,我开始夜里无缘无故怕冷,气弱体虚,噩梦连连,精气神日渐衰退。

“老大小心!”

刘老汉一声大吼,手持木桩,一棍砸在郭瞎子的脸上,当即将郭瞎子砸得面目全非,当场死亡。

而郭瞎子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个铜铃铛,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

“这些修道的人真是难杀,受了这么重的伤,加上中了毒都能撑到现在,要是光明正大地找郭瞎子算账,怕是真要死在他手里。”我心有余悸说道。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把他就地埋了?”刘老汉问道。

“不用。”

我掏出火柴,将郭瞎子点燃焚烧,他身上被酒水淋湿,刚好可以焚尸灭迹。

“这条山道平常没什么人走,晚上不会来人,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得去一趟郭瞎子家,黄瘸子在那正等我。”

“那尸体和血迹怎么办?”刘老汉问道。

“明天一早我来处理,这件事不要告诉其它人,郭瞎子消失不见,张家一定会查到底的。”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小心点。”刘老汉说着,看向地上破碎的酒罐,大为可惜道:“浪费了我这罐子好酒。”

刘老汉走后,我望着被烈火灼烧的郭瞎子尸体,依然有些想不明白。

黄瘸子当年寻龙鱼救了我的命,又让亲孙女和我定下婚约,如果他想要害我,大可以见死不救,可郭瞎子却死不承认我家周围的定魂锥是他埋的,也不承认给我的符是招邪纳祟的催命符。

我实在想不通。

直到郭瞎子的尸体被烧焦,我才向郭家村的方向走去。

等我赶到郭瞎子家的附近时,正看见一条硕大的望月鳝被困在一汪水塘里,水塘周围全是带刺的木桩,上方覆盖着渔网,望月鳝正奋力挣扎。

黄瘸子不知用什么方法将望月鳝引入了他布置的陷阱里,此时望月鳝极力摆动身躯想要挣脱身上的渔网,黄瘸子一只手托住渔网底部,另一只手则不停地向望月鳝身上撒着某种颗粒,见我到来,他连忙喊道:

“还愣在那干什么,帮忙撒盐,这几袋盐全都倒在这畜生身上!”

我闻言连忙抱起一袋盐泼向望月鳝,登时烧得望月鳝发出凄厉惨叫。

鳝类的表皮光滑粘稠,特别惧怕盐,小时候我和村里的伙伴到河里抓黄鳝时往黄鳝洞里倒入一小把盐不出半分钟就可以把黄鳝赶出来。

望月鳝虽体型巨大,天性还是惧怕盐的,黄瘸子为了擒住望月鳝,不知在哪弄了几大袋的细盐。

望月鳝的表皮被盐水灼烧起皮,吃痛之下更加疯狂乱撞,黄瘸子双手托住渔网,被甩得七荤八素,眼看要松手,我连忙上前帮忙托住渔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这陷阱里的鱼虾掺和了多少麻痹神经的毒药都起不了作用,望月鳝的一身精气神都集中在双眼,你得去戳瞎它的眼睛,不然把我们俩被耗死它都不死。”

我闻言,只好抄起腰间的短刀冲向望月鳝,望月鳝见我冲向它,当即被激怒,不顾被木桩划破肚皮的疼痛,一尾巴将我扫飞出去。

这一扫尾把我打得四肢发麻头脑发懵,肋骨还不知断了几根。

“用这个。”

黄瘸子喊了一声,从身旁的草丛里拿起一根黑色的长矛丢给我,与此同时,他拽住渔网的另一只手脱了网,望月鳝当即冲出鱼塘,一连撞翻三层木桩陷阱,连同外围渔网也都撞翻,向我冲来。

我手持黑色长矛,等望月鳝临近时,一个侧身低冲,猛地将手里的黑色长矛刺进望月鳝的眼珠内。

黑色长矛无比锋利,竟直接贯穿了望月鳝的双眼,一股腥臭味窜出,望月鳝挣扎,发出凄厉嘶吼,巨大且长的身躯扭曲成一团,来回扭曲翻转。

黄瘸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在望月鳝的动作慢下来之后,趁机抽出黑色长矛贯进望月鳝的头颅里,直到望月鳝死透了才停止。

“郭瞎子死了?”黄瘸子一边问我,一边撬开望月鳝的头骨,将胳膊伸进望月鳝的头颅内,像是在找什么。

“死了。”我捂着胸口,咳血说道。“他临死前说了一些话,我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黄瘸子说道。“郭瞎子这个人,把阴阳术数学得明明白白,临死前无非说的是一些迷惑人心的话,你要是信了,那就上当了,当年破四旧,他为了保全自己,连自己父亲和儿子都出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可是……”

我刚要询问关于六眼天珠的事情,黄瘸子忽然起身,眉头紧皱道:“不对,这不是你看到的那只望月鳝。”

黄瘸子如此说,我这才发现眼前的望月鳝在体型上比我之前看到的那条确实小了不少,黄瘸子看向望月鳝的腮部,继续说道:“这条望月鳝没有长鳝鳍,而且头颅之内也没有生出内丹,最多不过百年,看来郭家的祖宅里养了不止一只,郭瞎子的尸体呢?”

“还在山道上没动。”我说道。“怕是已经烧焦了。”

“快带我去看看。”黄瘸子说道。“百年的望月鳝不可能长这么大,这条望月鳝身上有股阴尸的气味,是长期吞食腐尸和在阴河里浸泡的结果,养这种邪物,得和人结契共生,要是主人死了,那望月鳝必然遭受重创,颓靡不振,你先把郭瞎子杀死,我这边却没有影响,说明这条望月鳝,是没有和郭瞎子结契的。”

黄瘸子一边和我讲起道家门人豢养邪物的禁忌法门,一边和我赶向郭瞎子尸体所在的地方。

然而当我们到达尸体所在地时,郭瞎子的尸体却不见了。


张家的矿区分为三山九洞十八窟,三座山分别代表三个矿区,而大凉山最南端就是张家的第三矿区。

这三座矿区可以连成一条线,中间被黄龙河横穿,加上九洞十八窟分布不一,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巨龙横躺,蛰伏在大凉山中,第三矿区则像极了龙头。

大凉山的最南端是一片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因为山地难走,树木高绝,偶有豺狼虎豹出没,看起来阴森可怖,加上曾有山民进山被野兽咬死,那里向来没人敢去。

张家的地质探测队探测到南端山脉下面有大矿之后,原始森林就被成片砍伐,中间还修了一条路用于车辆往返,但除了张家的工人,外人也向来不准进。

只是奇怪的是,整整十年时间,这第三矿区一直没有产出任何矿石。

而从高山俯瞰,第三矿区内也没有打什么矿洞,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天坑,挖了足有百米深,周围停满了装运石子的车子。

说来也奇怪,不知是天坑地势太高的原因还是这里的地脉有问题,一场洪涝下来,天坑之内竟然一点雨水都没有,只隐约可见一个井口大小的洞。

“老大,很奇怪嘞,这么大的的雨,这百米深坑里一点积水都没有。”刘老汉说道。

“确实很奇怪。”我说道。“我曾在书上看过一种关于地下海眼的描述,说是海眼连通地下阴河,只要地下阴河不满,就可以无限吸纳地表的水,直到地下阴河被彻底灌满。”

“海眼?那不是养龙的宝地吗?”刘老汉说道。

“你在哪听到的这个说法?”我问道。

“当然是黄瘸子讲的,他这人神神叨叨的,以前被生产队罚放牛,他跟我讲过这事。”刘老汉说道。

“一直都传言大凉山地下蕴含龙脉,难道这海眼下面是龙脉?”我喃喃说道。

只见此时村民们已经赶到天坑旁边,张发爬到厂房边上大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我们厂房里的工具可能不够用,一会有领到工具的下去挖山,没领到工具的就帮忙把泥沙抬到那下面的海眼里,就是那口像井一样的黑洞,好了,从这里下去吧,安全第一。”

村民们得了张发的指示,纷纷从天坑台阶上往下走,等上万村民都下到天坑里之后,张发向张保点了点头,张保则忽然看向东面高坡的水坝位置。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东面的水坝上隐约还蹲着两个人,他们得了张保的指示,很快聚在一起,片刻之后水坝的位置传来一阵火光。

“下面的人都要死了。”我说道。

“什么人要死了?”刘老汉问道。

“所有人。”

“你开什么玩笑。”

刘老汉话音刚落,一声爆响传来,只见众人头顶的水坝被炸毁,下一刻,足有七八十米高的水位倾泻而下,下方村民惊恐万状,不顾一切地向岸边疯狂逃窜。

然而岸上的张家众人手中拿着砍刀,见人就砍,眼看一些人已经跑到了岸边却被身上的绳子拉了回去。

洪水席卷,一时间不知拍死拍晕多少人,有一名村妇第一时间就解开了绳子,她爬到岸边,见众人都被张家众人砍杀,自知没有活路,就抱起襁褓中的孩子说道:“求求你们,给我孩子一条活路。”

张发一脚踢飞襁褓,接着一记大砍刀劈了村妇的脑袋上,村妇跌落湍急的水流,很快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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