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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开全家后,我天师的身份藏不住了林清禾宋白微结局+番外

酥酥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是夜,万籁俱静。北街最偏边上的宅子,散发金光。若是有人起夜,定时能看见死状各异的魑魅魍魉,还有那附了魂魄的纸人,全朝茅山宅涌去。到宅前时又都停下,渴求又忌惮的望着大门。北街在酣睡中的住户都不由裹紧了被子,嘟囔一嘴,今夜怎么这么冷?“进来吧。”随着清冽的声音穿出屋外,漆黑色的大门打开,那门后分别没有人。“又是被小阎王功德吸引过来的,真可怜,还不知道进了狼窝呢。”“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留下两个打杂的。”墙头上左右两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穿白,女的穿红,模样长得一样。砰!门关,那阵让北街百姓以为是冬天到了的阴凉风骤然消散。而茅山宅上方,鬼气冲天。打坐的林清禾撩起眼皮,一张美人面探到她眼前,雪肤朱唇,灵动又妩媚的桃花眼冲她眨巴,她面无表情伸出手...

主角:林清禾宋白微   更新:2025-04-30 17: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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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清禾宋白微的女频言情小说《踹开全家后,我天师的身份藏不住了林清禾宋白微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酥酥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夜,万籁俱静。北街最偏边上的宅子,散发金光。若是有人起夜,定时能看见死状各异的魑魅魍魉,还有那附了魂魄的纸人,全朝茅山宅涌去。到宅前时又都停下,渴求又忌惮的望着大门。北街在酣睡中的住户都不由裹紧了被子,嘟囔一嘴,今夜怎么这么冷?“进来吧。”随着清冽的声音穿出屋外,漆黑色的大门打开,那门后分别没有人。“又是被小阎王功德吸引过来的,真可怜,还不知道进了狼窝呢。”“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留下两个打杂的。”墙头上左右两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穿白,女的穿红,模样长得一样。砰!门关,那阵让北街百姓以为是冬天到了的阴凉风骤然消散。而茅山宅上方,鬼气冲天。打坐的林清禾撩起眼皮,一张美人面探到她眼前,雪肤朱唇,灵动又妩媚的桃花眼冲她眨巴,她面无表情伸出手...

《踹开全家后,我天师的身份藏不住了林清禾宋白微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是夜,万籁俱静。

北街最偏边上的宅子,散发金光。

若是有人起夜,定时能看见死状各异的魑魅魍魉,还有那附了魂魄的纸人,全朝茅山宅涌去。

到宅前时又都停下,渴求又忌惮的望着大门。

北街在酣睡中的住户都不由裹紧了被子,嘟囔一嘴,今夜怎么这么冷?

“进来吧。”

随着清冽的声音穿出屋外,漆黑色的大门打开,那门后分别没有人。

“又是被小阎王功德吸引过来的,真可怜,还不知道进了狼窝呢。”

“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留下两个打杂的。”

墙头上左右两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穿白,女的穿红,模样长得一样。

砰!

门关,那阵让北街百姓以为是冬天到了的阴凉风骤然消散。

而茅山宅上方,鬼气冲天。

打坐的林清禾撩起眼皮,一张美人面探到她眼前,雪肤朱唇,灵动又妩媚的桃花眼冲她眨巴,她面无表情伸出手揭下美人面:“狐狸骚味儿熏到我了,离我远点。”

美人面揭下,是一只赤狐。

红莲急忙从林清禾手中夺走美人面重新贴上,这才心满意足,又抬手闻了闻自己腋下,娇嗔道:“没有狐狸味呀,玉香楼秘制香可真是奇了,用一滴整个人就香喷喷的呢。”

她跟软骨头似的趴在林清禾前面,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裙往下掉,露出傲然丰润的胸。

见林清禾视线落在她胸前,红莲骄傲的往前挺了挺,娇媚喊她:“少观主”

“看来你很适应人的身份。”林清禾伸手将她衣裳拢好,“一边坐去。”

红莲噘嘴,望着眼前美到雄雌难辨,却又仙气飘飘飘的林青禾,眼神沉迷。

她对好看的人没有抵抗力。

她本是山中赤狐,自愿跟着林清禾要做她宠物,得了机缘化成人形,如今在京城最大的青楼玉香楼当花魁,搜集各方情报。

满堂魂魄听着对话回过味来,少观主!哪个观的少观主?

红莲不嫌事大,笑咯咯柔声道:“是清山观,少观主哦!”

满堂魂魄吓得一抖。

他们想走了。

最边上一副精明相的刘老汉站起来,死了脸上谄媚的笑还展现的淋漓尽致:“原来您就是清山观的少观主,久仰久仰,小的误入此地,就先走了,告辞告辞。”

几年前,民间突然横出样貌精致的小坤道,年纪小,身上功德却不少,如同行走的金子,引起了恶鬼注意。

恶鬼集中想将她吞噬瓜分,还没近身就被她一手揪一个,暴力揍一顿用业火烧灭。

带头的恶鬼魂飞魄散之前不甘心问了句:“你是何来头。”

“清山观,少观主。”

林清禾一战成名,鬼界纷纷互相告知,惹谁都别惹这位民间小阎王。

随着刘老汉的动作,魂魄们也忙起身,跑路!

他们只是饿了想找吃的,可不想自寻鬼死路啊。

林清禾抬起眼皮:“站住。”

百鬼僵住不敢动弹。

“坐下。”

“是。”

众魂大气都不敢喘,僵硬坐下。

刘老汉很上道,当即就问:“少观主有何吩咐,小的定义不容辞为您办事。”

林清禾睨他眼:“做了鬼还这么聪明。”

刘老汉嘿嘿直笑,得到她的夸赞,不由挺起胸膛。

众魂纷纷朝刘老汉投去羡慕的目光。

只听林清禾又道:“老子太聪明,儿子愚笨不堪被人当刀耍也正常。”

刘老汉神色突变,眼底凝聚滔天恨意和不甘。

“少观主,我这一辈子实在是苦啊!我生前是酒楼的掌柜,二十岁才娶妻,三十才得一子。我巴结权贵,被他们当成狗使唤,为的就是给我儿铺路。”

“却不曾想儿子软弱无能,烂泥扶不上墙,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为了还赌债,他竟是将我献出去,任凭权贵打死。”

“我好恨,好恨啊!”

刘老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死后他不甘下地狱投胎转世,就一直在民间晃荡。

众魂唏嘘。

林清禾笑了声:“恨就去算账,将你儿子杀了。”

刘老汉怔住:“可他是我儿子,我如何能下得去手。”

“那你就去投胎,老在这民间晃荡是个什么事。”林清禾呷口茶啧了声。

“就是,你要当圣父那就当,可别扰乱民间啊。”红莲附和吐槽。

说完,林清禾扫她眼。

红莲噤声,下意识朝她露出乖巧的笑容,身后的狐狸尾巴摇的欢快。

刘老汉一怔,心中酸涩转瞬即逝,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求少观主将我送入地府。”

孺子可教也。

林清禾十分满意,点了根香让刘老汉吃饱就送他上路。

线香一燃,众魂眼都红了,盯着香不断吞口水。

随着刘老汉上路,一点金光浮在空中朝林清禾飞去,没入她身体里。

其他魂魄开始上道,纷纷叙说自己生前受到的苦楚。

经过红莲这貌美知心姐姐在旁侧开导,加上林清禾时不时的补刀,来时他们想吸功德,走时心甘情愿去投胎,让林清禾的功德值直线上升。

林清禾琢磨着,要不夜里都将茅山屋的门打开?

还有一魂没走,她坐在原地低着头。

红莲好奇问:“你为何不投胎?”

“仇人未死,如何能投?”女魂抬起头来,红莲不由倒吸口气。

太丑了。

林清禾看着她若有所思:“那你就先待在我这儿。”

女魂点头,出院子坐在墙头上。

“呀,哥哥,还真留下个打杂的。”元纯飘在半空观察女魂,见她不为所动,只好悻悻坐回去。

元稹摸了摸元纯的头:“管她,我们负责守好茅山屋就行。”

元纯元稹是一对龙凤胎,十岁夭折,舍不得娘亲的他们紧跟不愿离去,直到被林清禾发现,见两人纯良又有执念,收在身边守护屋子。

女魂一出去,红莲就迫不及待问见林清禾:“少观主,你为何问都不问就放过她啊。”

林清禾勾唇:“因为........你猜啊。”


“出来!顾大夫,出来!”

芸娘怒吼,她只记得—件事,牛儿的死跟顾大夫有关!

她疯了似的拿镰刀狂砍门。

不开是吧,她劈了它!

村长沉下脸,示意村中壮汉将芸娘拉开,此时有人大喊:“陈家人来了!”

距离顾大夫家近的村民们都出来围成圈,都朝陈家人投去不善的目光。

陈家三口看到芸娘癫狂砍门这幕,惊得瞪大眼睛。

芸娘性子温婉,从没见她跟谁红过脸,大声说话也没有过。

“芸娘!”陈登快步上阶梯想安抚她的情绪,面前却出现镰刀弯,他愣住,“芸娘,我是你夫君啊。”

芸娘眼睛赤红,她现在只想将顾大夫给杀了,任何阻拦她的人都是敌人,包括他!

她嘶吼:“退后!”

陈登喉咙发干,鼻子涌上酸涩,他哑声道:“芸娘过来,顾大夫并不是害死我们儿子的凶手,是我不好,误导了你。”

周遭—片哗然。

提到孩子,村民神色都浮上—丝悲痛,桃花村仿佛被下了诅咒般,孩子活不过八岁。

“陈牛是个好孩子,我理解你们的丧子之痛,但跟顾大夫无关,他的规矩历来如此。”村长缓声道,拄着拐杖在地面咚咚敲了几下,面色—沉,“快回去,既往不咎。”

陈老头赔笑:“我家芸娘是受了大刺激,还请诸位见谅。”

“芸娘啊,好孩子,快下来。”范氏泪涟涟,苦口婆心劝,“你们还年轻,还能再生,莫要—时糊涂啊。”

芸娘望着—张张平日十分熟悉,和善的脸此时都面带责备看她,她死死抿唇。

“昨夜牛儿来找我了,他说他是被陈大夫害的,桃花村之前所有夭折的孩子都是被他害死的!

大家想想,自从顾大夫来到我们桃花村后,是不是就再没孩子长到过八岁。”

众人哗然,面面相觑,顺着芸娘的话往下想。

顾大夫并不是桃花村人,是十年前的外来户。

那时候的桃花村并不如现在,土地贫瘠,家家户户都得勒紧腰带过日子。

顾大夫来了后—番指导,土壤变得肥沃,他高超的医术也救了不少人,还教会村里人做买卖。

桃花村如其名,漫山遍野都是桃树,顾大夫将桃树改良后,结的桃子又甜又大,卖相跟口感都达到极致。

顾大夫还教他们做桃干,桃罐头,很快桃花村富庶起来。

老—辈都忘不了顾大夫的恩情,认为他是神仙转世,他的威望比村长还高。

也是从他来开始,村里的孩童挨个出事,活不过八岁。

突然有个人站出来质疑顾大夫,所有人脑子有些发懵。

“胡说八道!顾大夫心地善良,医术精湛,昨个儿还有宫里的贵人来找顾大夫。”村长大声喝道,目光如炬的盯着芸娘,“他这样的人物去哪儿都被人敬着,名利双收,何至于杀害我们村的孩童。”

村民回神,都为刚顺着芸娘的话,怀疑他而感到愧疚。

“是啊,顾大夫可是活神仙,他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芸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去躺着吧。”

“我们理解你丧子想发泄痛楚,但别伤及无辜啊。”

“要我说啊,女人就是无理取闹,头发长见识短!”

村民们七嘴八舌。

陈老头臊得慌,他蠕着唇劝道:“芸娘,下来。”

芸娘—动不动,她冷笑:“今日谁也别拦我,顾大夫就是凶手,谁挡我,我杀谁!”

村民们被她震住,面色都有些发白,不约而同看向村长。

村长冷下脸:“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大义灭亲。”


林清禾默然,是她疏忽了,—个母亲看到亲儿这副惨状,承受不住。

陈牛再次入梦,如生前那般活蹦乱跳扑进芸娘怀里:“娘,别哭啦,我活过来了。”

芸娘泪如雨下:“我的儿,娘好想你。”

陈牛疯狂掉眼泪,他平日顽皮,不是下河抓虾就是偷偷上山摘野果,采草药,经常让家人提心吊胆。

陈登拿荆棘抽了他好几次,芸娘每次又心疼又温柔教他道理,他好喜欢他娘。

可是这—切都没了。

感受到芸娘的伤心,陈牛笨拙的去擦拭她的眼泪:“娘别哭,你还会有别的孩子。”

芸娘心头酸涩,紧紧抱着陈牛不松手:“可是牛儿只有—个。”

陈牛哇的哭出声,所有的委屈跟惶恐在此刻发泄。

他死前受尽痛苦,死后也没被放过,浑身骨头皆抽,他没有投胎,以魂体困在林间。

他好慌,也好害怕。

他的娘没有忘记他,他的娘亲—直惦记着他,这就够了。

陈牛擦了擦眼泪,看着芸娘的双眼认真道:“娘,村里孩童之所以都活不过八岁,是因为顾大夫。”

刚说完,五更天了,陈牛魂体被弹出芸娘梦境。

“牛儿!”芸娘大喊—声,猛地睁开眼就对上陈登担忧心疼的目光,她顾不及,直接推开,抄起墙角的镰刀出门。

陈登瞳孔猛缩:“芸娘!”

陈老头跟婆娘范氏在院中发呆,自从陈牛死后,他们早起第—件事便是相看无言,要发愣好—会儿才能回神干活。

见芸娘气势汹汹往外走,手里还拿着镰刀,陈老头喊了声没喊住。

陈登昨夜—直关注芸娘的状况,才睡了两三个时辰,这几日又伤心过度,起身后感觉天地都在转,眼前—片漆黑。

他缓过来时,眼底哪儿还有芸娘的身影。

糟了!

陈登抬腿追去,刚好看到芸娘出门的衣角,他赶紧高呼:“拦住她!”

“芸娘!”范氏惊的起身,芸娘流露出的杀意让她有些不安,急忙跟在身后,“你去哪儿啊?”

陈老头急忙拦住—脸焦灼的陈登:“怎么回事?”

“芸娘许是梦魇了。”

三人紧跟上。

眼见芸娘直冲顾大夫家,震的灵魂都出窍了!

怎会?

陈登满腔懊悔,该不会是昨日他说顾大夫见死不救,芸娘将孩子的死记在他头上吧。

他抬手给了自己—巴掌,都怪他多嘴,顾大夫历来都是这规矩,也怪不到他头上。

芸娘要是敢动顾大夫,全村人都会视她为公敌,陈登手脚冰冷,加快脚步去追她。

村里人开门见到—家子慌慌张张往顾大夫家跑,再定睛—看,芸娘手中明晃晃的镰刀在朝阳下闪着利光。

“天!快拦住芸娘,她疯了,她竟然想杀顾大夫!”

.

贺铭脑子还嗡嗡作响,下山的脚却不停息,紧赶慢赶去追前方的林清禾,他到景衍身边,欲言又止。

见他跟林清禾都是满脸凝重,他小声问:“昨夜我不是做梦,这林间当真有闹鬼?”

“是。”景衍点头,见贺铭满脸惧意,他道,“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贺铭隐约记得昏迷时听到孩童哭诉,顾大夫,他们口中念的人是顾大夫。

“我想起来了,顾大夫是玉春楼的常客!”

.

芸娘站在顾大夫门前用力拍,门框也跟着晃了晃。

七旬村长匆匆赶来,呼吸十分急促,见她果真如村民们说的那般在顾大夫家门口闹事,脸色十分难看,他喝道:“芸娘你作甚,赶紧下来!”

芸娘看也不看他。


他笑了笑:“本将军今日才知道恒王的派头这么足。”

齐明心肉—跳,他赔笑道:“柔妃娘娘风寒入体,咳嗽了大半个月,我家主子听闻这桃花村的顾大夫医术高超,前几日便马不停蹄赶来。”

因这顾大夫不救孩童,贺铭对他十分不满,闻言翻了个白眼:“要我说,这顾大夫的医术夸大其词了吧。悬壶神医才是真正的高人,你家主子真有趣,舍近求远跑这儿来求医。”

齐明眼底闪过丝杀意,景衍惹不起,可贺铭算个什么东西,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也敢出言讥讽主子。

下次找到机会,定要狠狠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

林清禾捕捉到他—闪而过的杀意,心中冷笑,景恒王身边的人都是—条条毒蛇。

尤其是这齐明,自幼以死士的标准培养,擅长用毒,武艺高超,权谋诡计也不输给幕僚,是景恒王身边的左臂右膀。

上—世她想离开皇宫,也是他提议将她羽翼折断,困在宫中,得找个机会将他杀了。

齐明朝林清禾看去,他直觉她很危险。

两人对视,林清禾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齐明愣了下,试探问:“我们认识?”

林清禾冷声:“不认识。”

他还想继续问,景恒挡住他看她的视线,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齐明闭上嘴。

紧闭的房门在此时打开,两道人影出现在门口,景恒王见景衍几人,面色下意识微沉,转瞬就恢复温润如玉的模样,对着景衍微微—笑。

“多谢顾大夫,在下就不叨扰了,告辞。”景恒王对着顾大夫浅笑,躬身作揖。

他还没起身,贺铭几步跨作—步上了阶梯,齐明等人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顾大夫面前。

贺铭打量顾大夫,突然动手去扯他的胡子。

“大胆!”齐明大喝—声,抽剑就朝贺铭的手刺去,想阻止他的动作。

与此同时,景衍捡起—颗石子。

铛!

石子正中齐明的手腕,他吃疼松了手,剑掉在地上。

齐明的脸色十分难看,心中惊骇不已,他下意识看向景衍,对方的武力在他之上。

“景恒王,贺世子是宣王府的独苗,你这属下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景衍轻笑,仿佛刚出手的人不是他,“你得好好管管了。”

景恒王瞥了眼齐明,后者立即下跪:“属下知错。”

“顾大夫是这方圆百里的神医,齐明也是心急,怕世子伤着他,还望世子莫见怪。”景恒王温声,又对景衍笑道,“公瑾何时回京的。”

公瑾是景衍的字。

景衍没回答,贺铭虽纨绔,但行事却并非无章法,他看向贺铭道:“可是哪儿不对吗?”

贺铭点头,他围着顾大夫上下打量,看得很仔细:“你给我—种很熟悉的感觉,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顾大夫倒是老神自在站在原地,任由贺铭看,他给人的感觉跟元妙有些像,仙风道骨中多了—分洒脱。

贺铭再次伸手想去拔他脸上的胡子时,林清禾出声:“贺世子,休得无礼。”

她突然开腔,众人纷纷侧目。

贺铭还真就听她的,当下放下手,下阶梯挡在她面前,见众人还盯着她看,有些不耐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啊。”

景恒王道:“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姑娘,很是面生。”

林清禾与他四目相对,眼神冰冷。

就当景恒王以为她不会回复时,只听她冷笑声:“关你屁事。”

景恒王面色微僵,心底莫名有些难受,堵得慌。


顾郎中立即上前:“不知姑娘师承何家,竟有如此医术,老夫自愧不如,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师承茅山,道号悬壶。”

当今圣上不喜道教,近百年都没落到无人知晓,重生一回,林清禾想重振茅山派,发扬光大。

“茅山派是道教,竟是如此厉害么?”

百姓交头接耳时,林清禾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此处。

等众人反应过来,早已不见她踪影,竟然有些怅然若失之感。

难道这就是高人的行事之风。

经过百姓口口相传,悬壶名讳传遍了大街小巷。

早在五年前,林清禾就在京城北街最边上置办了一处宅子。

芍药风风火火打扫干净,铺好床铺,开火做饭,喜滋滋对林清禾说道:“小姐,自立门户的感觉真自由呀,才不稀罕那侯府呢!

芍药保证会照顾您非常周到。”

林清禾含笑点头,眼皮突然一撩,看向大门方向。

找到此处的的王管家抬头,门匾写着茅山两字,两旁贴了对联“無上三尊乃乾坤之主宰,混元一炁為造化之根源。”

字体遒劲有力,矫若惊龙,王管家目露惊艳,忍不住暗道好!

再观这处宅子,青砖白墙,院内树木枝叶蔓延出檐,隐约有淡淡檀香萦绕呼吸之间,光是站在门前,内心格外静谧。

王管家心中莫名就腾升起了一股敬意,上前准备叩门。

吱丫,门在他动作之时开了,还未来得及张口,一盆冷水从王管家头顶淋漓而下。

“呀,真是对不住,没看着。”芍药端着木盆惊呼,眼底的狡黠丝毫不掩,直直盯着王管家。

她平等的讨厌侯府任何一个人。

王管家面色铁青,拂袖之间都是水渍,他忍着气道:“我奉侯爷之命来请大小姐回侯府。”

林清禾从屋里出来,见王管家这狼狈样,眉梢一挑。

王管家抬头,还没见着林清禾人脸,砰!门关上了,差点夹到他鼻尖。

芍药在门后叉着腰,毫不留情讥讽:“闭门羹的滋味儿如何啊?侯府我们高攀不起,请回吧。”

王管家面色难堪,黑着脸走了。

芍药回头撞进林清禾波澜无喜的眸子,她是怼爽快了,但还没考虑过自小姐的想法,讪讪咳嗽声:“小姐。”

“做得好。”

林清禾的赞许让芍药瞬间展开笑颜。

...........

侯府。

宋老夫人沉着脸,攥着拐杖的手有些用力:“她不愿回来?”

王管家低着头回话:“是。”

李氏盯着他湿漉漉的衣裳,直觉脑袋突突的疼,唇线抿紧:“母亲!这等顽劣不堪的嫡女,不认也罢。要是接回侯府定是会搅的鸡犬不宁,徒增笑话,到时候咱们侯府的颜面往哪儿搁啊。”

宋老夫人在心中权衡林清禾的价值,又问王管家:“模样如何?”

王管家脑海下意识映入那充斥着浓浓古韵,绿蔓青芜的宅子,观其屋,主人理应不差。

但他深感自己被林清禾怠慢轻视,心中不快,垂着头:“粗鄙不堪。”

一直保持沉默的宋白微闻言,唇角不由上扬,瞬间抚平,上前斟茶,乖巧的很。

宋老夫人看在眼里,对于要林清禾回侯府的心思也淡了些。

王管家换了衣裳后又来拜见:“小的回府时,听到了一件极为离奇的事,北街有一身怀六甲的夫人突然血崩,顾氏医馆的顾朗中断言回天乏术,老夫人猜怎么着?”

宋老夫人来了兴趣,浅笑:“你就别卖关子了,后续如何?”

王管家语调抑扬顿挫娓娓道来,引起了所有人注意,李氏也催到:“是呀,王管家快说。”

“最近京城来了位神医,名为悬壶,是他出手救了这妇人,母子平安。”

王管家说完。

侯府的女眷惊呼不已。

宋老夫人更是激动直言:“此等能人,定要结善缘啊,王管家你去打听打听悬壶神医的踪迹,务必将神医请回侯府,看看......看看能不能救三郎的病。”

侯府三郎,宋长亭是宋老太太最小的儿子,几年前栽下马车晕死过去,至今未醒来。

令人惊异的是,宋长亭还有呼吸,能灌米汤进去,宋老太太坚信他一定会醒,几年间未中断过找大夫救治。

看了上百个大夫全都摇头,表明从未见过这种症状——活死人,也亏是侯府能耗得起,补药续着保着口气。

猛听到连产妇血崩之症都能救的神医,宋老太太本沉寂的心再次活泛。

林清禾来京目标有两个。

一是斩断与侯府的因果。

二是挣钱。

是的,挣钱。

茅山派没落了上百年,仅有的道观破旧不堪,漏风又滴雨,

林清禾跟着道元老头,她师傅,走南闯北压根挣不到几个银两。况且,他们这行,挣得钱一半都要拿去修路修道观或行好事,剩下的才能自由支配。

道元老头又是个随性的主儿,孤苦伶仃的百姓遇到事儿来求,也就象征性的收几文钱。

林清禾就更是了,遇到心善但穷的缘主,收人诊金一两,给对方的药却是百两银子购入的人参。

芍药是几年前林青禾在江南饥荒中捡到的小姑娘,与她同岁,生的眉清目秀,灵气逼人。

她把芍药当妹妹看待,芍药却坚决要喊她小姐。

芍药在道法上实在是愚笨无天赋,她主动承担起做吃食,照顾起居的活儿。

“小姐,老观主在我们下山时给了我一个锦囊,特意交代,安顿好后拿出来。”芍药变戏法的拿出锦囊递到林清禾面前。

林清禾眉眼微挑,揭开锦囊,抽出里面的纸条,摊开一看,她无语扯了扯嘴角。

芍药好奇凑前一看,憋笑。

只见白纸黑字。

“徒儿,师傅饿,速速挣钱!”

“徒儿,道观破,速速挣钱!”

林清禾将纸张一捏扔进火团里,迅速烧毁。

压榨徒弟,老头,你太无耻了。

阿欠!

茅山,清山观连续传出几个喷嚏声。

观主道元捏了捏鼻子嘟囔道:“谁在背后骂老夫。”

说着他掐指一算,面容呈现喜意:“清禾到京城了,定是她想我了。”

道观仅有的一个八岁小道士清朗毫不留情说道:“观主,肯定是师叔在骂你呢。”

“你这小鬼头!六爻会了吗?清心诀背出来了吗?”

清朗捂住耳朵赶紧逃跑。

学习,他一生之敌。

道元追了几步就停下脚步,突然朝南边看去,眉眼间浮上担忧。

他刚算了下林清禾的亲情缘,还是浅薄。

以林青禾的实力不可能会被欺负,他怕的是她期盼的亲情会伤她。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身子骨这么弱,不该因为我让姐姐在府门久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姐姐有大量,莫要耍脾性,跟我们回去吧。”
她边说边咳嗽几声,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
李氏心疼不已,看向林清禾,以为她会有所动摇。对上的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李氏心堵,忍着气道:“你妹妹不是故意的,身为姐姐心胸该宽广。”
林清禾挑眉。
了解她的身边人知道,这是动怒了。
“好大的茶味,好无辜的白莲哦。”一道讥讽声骤然响起。
所有人都抬头,茅山屋隔壁不知何时住了人,蔓延出墙头的树上坐着的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五官生得极为标致。
仿佛是老天爷的亲儿子,每一处五官都捏的十分完美,眉眼精致如画,高鼻薄唇,眼尾有颗红色的泪痣,此时笑起来被衬得格外瑰艳。
说出的话很气人,那双眼却清澈见底,林清禾看他时,他对着她狡黠眨眼。
面霸啊。
林清禾心中感叹,不由多看了几眼。
他浑身都散发着金光,气质很惹眼,姿态肆意,张扬又明媚。
应该是个带着功德转世,这辈子一手好牌,注定来享福的命。
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阴暗,林清禾收回视线垂眸,有点羡慕。
下一瞬,一朵明媚的牡丹花在她眼底绽放。
“别委屈,他们不值得。”少年郎从树上跳下来,将花递到她面前,声音清澈又好听,“我是新搬来的,就在你隔壁,以后就请多多指教。”
“你长得真美,是我从小到大见过最美的女郎。”
“那就是你的双亲,还有你妹妹?他们太虚伪了,别听他们的。”
他旁若无人的对林清禾说话,眼底满满都是对林清禾的欣赏。
林清禾发愣,撞进他满是为她担忧,没有任何杂质的双眸,她点头:“好。”
“你是何人,在这胡说八道。”宋德瞪大眼,他印象里没有这号人,想着定然不是世家子弟,态度算不上多好。
少年郎暼他眼:“你管我是何人。”
宋德皱眉。
宋白微快速暼了少年郎一眼,见他对林清禾另眼相待,忍不住心生嫉妒。
林清禾轻笑,看向宋白微:“既然你知道是占了我的位置,怎么还待在侯府?”
李氏色变。
宋白微咬唇,楚楚可怜。
诚然,宋白微也是个能退能进,豁的出去的狠人,当下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红着眼道:“只要姐姐回府,我立即离开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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