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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活不过十八,无奈我当起了灵媒王安王家福无删减全文

小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黄四爷满是邪气的眼神看得我心惊肉跳,立马意识到他要我做到恐怕绝非好事,可事到如今也没法子拒绝了,只好硬着头皮朝超市大门口走去。那个长相油腻的超市老板并没有注意到我,一直坐在柜台里面抽烟,我假装走进超市买东西,在货柜加上走来走去,却一直用余光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这家伙是个体型肥胖,身材绝对超过200斤的胖子,满身肥肉看起来特别腻,大龅牙,五官猥琐凶悍,一看就不太好惹。要拿到他的鲜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我眼珠一转,瞥向货柜架上的一把剪刀,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我摘下剪刀,故意撕开了包装袋子,胖老板听到动静立刻从柜台里面站起来,对我说,“小子你还没付款呢,怎么随便拆我货柜架上的东西。”我把剪刀放在手上比划,说不拆开包装,我怎么知道你家剪刀合不合用...

主角:王安王家福   更新:2024-11-12 09: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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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安王家福的其他类型小说《说我活不过十八,无奈我当起了灵媒王安王家福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小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黄四爷满是邪气的眼神看得我心惊肉跳,立马意识到他要我做到恐怕绝非好事,可事到如今也没法子拒绝了,只好硬着头皮朝超市大门口走去。那个长相油腻的超市老板并没有注意到我,一直坐在柜台里面抽烟,我假装走进超市买东西,在货柜加上走来走去,却一直用余光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这家伙是个体型肥胖,身材绝对超过200斤的胖子,满身肥肉看起来特别腻,大龅牙,五官猥琐凶悍,一看就不太好惹。要拿到他的鲜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我眼珠一转,瞥向货柜架上的一把剪刀,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我摘下剪刀,故意撕开了包装袋子,胖老板听到动静立刻从柜台里面站起来,对我说,“小子你还没付款呢,怎么随便拆我货柜架上的东西。”我把剪刀放在手上比划,说不拆开包装,我怎么知道你家剪刀合不合用...

《说我活不过十八,无奈我当起了灵媒王安王家福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黄四爷满是邪气的眼神看得我心惊肉跳,立马意识到他要我做到恐怕绝非好事,可事到如今也没法子拒绝了,只好硬着头皮朝超市大门口走去。

那个长相油腻的超市老板并没有注意到我,一直坐在柜台里面抽烟,我假装走进超市买东西,在货柜加上走来走去,却一直用余光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这家伙是个体型肥胖,身材绝对超过200斤的胖子,满身肥肉看起来特别腻,大龅牙,五官猥琐凶悍,一看就不太好惹。

要拿到他的鲜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我眼珠一转,瞥向货柜架上的一把剪刀,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我摘下剪刀,故意撕开了包装袋子,胖老板听到动静立刻从柜台里面站起来,对我说,

“小子你还没付款呢,怎么随便拆我货柜架上的东西。”

我把剪刀放在手上比划,说不拆开包装,我怎么知道你家剪刀合不合用?

胖老板表情很凶,说现在包装都被你拆开了,不管合不合用你都必须付款。我则装作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说这东西不好用,你还是留着再卖给别人吧。

说完我就把剪刀丢在柜台上,假装要走。果然胖老板上当,立刻拿着剪刀追上来,拉着我的胳膊说,“你特么挑事吧,哪有你这么买东西的,不行,拆了包装盒这东西就不能卖了,不付钱不让走。”

我立刻跟他推搡起来,趁着家伙把剪刀硬塞过来时候,假装失手在他手背上划了一下,顿时胖老板手背出现一道血痕,他哎哟一声,看着手上渗血的地方,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一把揪住我的领口,

“草,我看你特么是找死!”

没看出这家伙这么暴躁,一言不合就抡着拳头要揍我,我赶紧服软,举着手说,

“大哥,不就是一把剪刀吗,我买还不成吗,你别生气,我这就把钱给你。”

我快速掏出钱包,赶紧把钱递过去,结果胖老板还不依不饶,说现在不是剪刀的事,你都伤到我了,不赔偿医药费走不了。

边说边向我展示伤口,一副你不给钱我就揍你的架势。

我有点无语,虽说刚才故意在他手背划了一下,可伤口根本就不深,两块止血贴的事,他却硬要敲诈我500。

要换了平时我肯定据理力争,可一看胖老板凶神恶煞的表情,加上心里有愧,只能装作无奈道,“这么小的伤口随便找个创口贴处理一下就好,根本要不了500块,便宜点吧,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

经过讨价还价,最终我赔了他200块,迅速抓起剪刀想要离开。

胖老板再次叫住我,说你等等,200块是补偿我被弄伤的费用,剪刀30,概不讲价。

我有点哭笑不得,无奈又把买剪刀的钱给了对方,这才带上剪刀匆匆离开了超市。

黄四爷正蹲在街角,一边抽烟一边笑眯眯地等着我,我把带着胖老板血迹的剪刀丢给他,嘴里不停抱怨,说你怎么让我去招惹这种人?那家超市老板一看就是个大混子,差点害我挨揍。

黄四爷慢条斯理地抽了口旱烟,拿过剪刀在上面瞥了一眼,

“采集他鲜血的方式有很多,谁让你用这么蠢的方式?行了,东西已经到手,快跟我回去吧。”

说完他就转身,不紧不慢地走在了前面。

回了院子,黄四爷又让我进厨房烧几个小菜,我不情不愿地去了,刚把饭弄完,走出厨房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在堂屋进行了一番布置,八仙桌上盖着一张黄布,上面摆着三个盘子,里面装着几坨血肉模糊的动物内脏。

旁边是一对香烛,还有一个用稻草扎成的小人,纸人上面缠满了密密匝匝的红色经线,用红笔勾勒出简单的五官。

这小草人被扎得活灵活现,双手呈交叉状,被黄四爷用一块铁钉固定起来,牢牢钉在供桌上,仿佛受刑一样,看上去十分诡异。

我被八仙桌上的东西吓了一跳,询问他究竟在干什么。

黄四爷慢悠悠地准备好法坛,这才向我解释起了缘由,

“昨天那个女孩叫李芳,今年刚满19岁,因为家里太穷,上不了大学,便在同乡的介绍下去了镇上一家小超市打工,负责收银。”

李芳工作很踏实,只想通过努力赚钱,帮父母补贴家用,谁知道却遇上一个人面兽心的老板。

那家超市老板见李芳长得年轻漂亮,居然对她起了歹心,趁着某天下暴雨,让李芳跟自己去货仓清点货物,然后趁机在饮料里下药,对她实施了奸污。

李芳胆子很小,加上在农村长大性格十分保守,发生了这样的事生怕丢脸,一直不敢对外生长。

超市老板则是变本加厉,给她拍了很多裸照,强迫李芳做自己的情人,否则就要把这些照片全部散播出去。

李芳不得不屈从超市老板的淫威,可时间一长,超市老板越来越过分,甚至提出了很多变态的要求,最终李芳承受不了心理压力,为了尽快摆脱这个魔鬼,便在回家的路上找了棵歪脖子老树,用绳子结束了自己潦草的一生。

“事后她父母通过李芳留下的日记本了解了事情真相,可那家超市老板的背景比较复杂,李芳父母根本不敢拿这个畜生怎么样。”

听完我彻底惊呆了,张大嘴说,“上午那家超市的胖老板,就是逼死了李芳的恶人?”

黄四爷微微点头,“这家伙是县里某个领导的小舅子,家里有点权势,普通人根本斗不过他,就算报了警也拿他没辙。”

当初他侮辱李芳的证据已经被抹除了,加上李芳又是在回家路上自缢而死,谁也找不到胖老板逼死李芳的证据。

“可李芳含冤而死,怨念难以消除,如果不想个办法替她复仇,根本就不会安心投胎。”

黄四爷顿了顿,看向我说,“所以她父母才找到我,希望由我出手,帮她女儿讨回公道。”

我大惊失色,忙问黄四爷打算怎么帮李芳讨回公道。

他嘿嘿一笑,露出了一抹阴怖的神色,摇头说时间还早,等天黑了我再告诉你。

说完黄四爷就让我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来,就着小酒喝了两口,自顾自地进屋休息。

我则守在堂屋,望着被他布置好的法坛,满心纳闷地等着。

黄四爷一直睡到天黑才起床,先给自己洗了把脸,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走到法坛前面点燃了香烛,这才将把女尸的头发取出来,揉搓在一起,搁在蜡烛上烧成了灰。

完事他把这些灰烬放在一个碟子里面,让我把之前抓到的坟鳝取出来,我赶紧照做,小心翼翼地拎着毒蛇七寸递过去。

黄四爷连看也不看,一把抢过坟鳝,不顾它奋力挣扎扭动的身子,右手一翻,摸出一把黑色的小刀,狠狠钉在坟鳝的七寸上。

坟鳝吃痛,立刻夸张地扭动身子,发出嘶嘶哀鸣,把尾巴缠向黄四爷的手臂。

黄四爷动作奇快,将坟膳朝供桌上重重一摔,刀锋一剜,剖开了坟鳝的肚子,居然从坟鳝肚子里取出了一些半透明的“白卵”。

我看清了,这些白卵应该是坟鳝的蛇卵,这条母蛇果然怀孕了。

只见黄四爷找来另一个盘子,用手指抠出蛇卵,将它们放置在盘子中间,又将刚才的头发灰烬洒落在蛇卵上,随后取出那把带着胖老板鲜血的剪刀,将上面已经干涸的鲜血刮下来,一起覆盖在蛇卵上。

事后他让我打开一个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装着很多发黄浑浊的液体,味道特别古怪。

黄四爷打开瓶塞,将黄色液体滴在蛇卵上面,同时还洒下了一些黑色的粉末。

我完全搞不懂他在干什么,忍不住小声问道,“爷,这个瓶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啊?”

黄四爷淡淡地瞥我一眼,“用来辅助下咒的尸油。”

我瞬间脸都吓白了,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哆嗦着嘴,“什么,尸、尸油……”

他根本不搭理我,将尸油,毛发灰烬和鲜血全都洒进盘子里,取了工具将他们全部碾碎,然后点燃了盘子里的尸油。

很快蛇卵烧起来,散发出一股呛人的味道,别提有难闻,跟殡仪馆焚烧尸体一个味。

等到火焰燃尽之后,盘子里出现了更多黑色粉末,黄四爷又抓起了那个稻草扎成的小人,将它丢进盘子里,淋上一碗黑色的鲜血,双手交叠念诵起了咒语。

他语速很快,咒语声响彻不休,随着咒术的发挥,那稻草小人居然诡异地爬动起来,浑身弥漫出滋滋的白烟。

烛光闪烁,配上稻草人浑身弥漫的白色烟雾,将气氛渲染得格外诡异。

黄四爷的脸在烛火映照下不断抖动,不知何时法坛上居然起风了,吹得香灰和烛火不断乱飘,我感到身体发冷,赶紧裹紧了上衣,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耳边居然听到了嘶嘶的蛇叫,夹杂着一个女孩空灵冷漠的“咯咯”诡笑声。

好在这时候黄四爷已经停止了念咒,那诡异的风声也消失了,我望着法坛上已经被烧得焦黑的稻草人,不淡定地走上去问,

“爷,你刚才是给胖老板下咒了吧?”


人体内的阳血分为两种,—种是心头血,也叫先天精血,那玩意太珍贵,只有心脏位置聚集着少量几滴,用完了就没有了。

还有—种叫后天精血,分别汇聚在中指和舌尖上,我利用中指血戳中马贵脑门,指尖—股阳气散发,顿时马贵发出沙哑惨叫,眼珠瞪得猩红,伸出指甲来挠我。

我躲开指甲,—个老树盘根,双腿死死夹住他腰腹,迅速翻到马贵背上,暗运千斤坠的功夫。

得亏这—年我在黄四爷指导下用了苦功,身手比普通人强了不少,尤其是站桩的马步功夫更是稳如磐石,马贵被我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单双手依旧胡乱挥舞着,好几次都差点将我掀翻。

被鬼附身的人力气通常会比平时大上好几倍,那是因为鬼魂会不顾后果地压榨你身体中的潜力,—旦潜力耗尽,阳气也就变成风中残烛随时有可能熄灭。

我和他僵持着,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好在大部分同学也在这个时候赶来了,只是—个个都围着我们打边炉,全都迟疑着不敢上来。

我扭头冲他们吼道,“别特么看戏了,赶紧帮忙,要是马贵出了事,在场的每个都要倒霉!”

我的话发挥了作用,或许是介于我之前的“优秀”表现,这帮老同学全都硬着头皮冲上来,压腿的压腿,摁手的摁手,废了老鼻子劲,终于把马贵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抽出他自己的皮带,死死捆住了马贵的手脚,大声喊道,

“张扬,我让你找的骨灰罐弄来了没有?”

张扬跌跌撞撞地跑出人群,捧着用衣服包扎起来的骨灰罐,强忍恶心说找到了,都在这儿。

“快放在地上。”

我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外衣解下,撕出几根布条,编成了绳结,套在马贵脖子上打了几个“锁阳结”,绳子的另—头则系在那个破烂的骨灰罐子上面,继续咬破中指,以血为引,在马贵额头上飞快画起了符印。

民间术士也会画咒,只是画下的并不属于正统的道派符咒,我飞快运转手指,在马贵额头上画了几道血纹,随后将双手交叠起来,朝着马贵额头上重重—拍,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随着符印打进身体,马贵顿时咬紧牙关疯狂地战栗起来,我自己手指上也灼热得要命,—股阳气随着手指作为引导,飞快涌入他额头。

下—秒马贵发出了痛苦的嘶吼,脸上浮现出—黑—黄两股气息,映衬得连五官也变得模糊了,隐隐间还能在他脸上看到—个女人挣扎的幻影。

我飞快催动法咒,随着念咒频率加快,马贵变得越来越痛苦,口喷白沫,嘴里不断地咆哮挣扎。

我也感到不轻松,毕竟是出师后第—次抓鬼,面对的还是这么凶戾的冤魂,得亏实在陆地上,水鬼的道行受到了很大的压制,要是等她入了水,估摸着连我都未必能爬出来。

经过符咒的催动,女鬼终于受不了了,—团霉灰之气沿着绳头转移,重新钻进了那个被打碎的骨灰罐,我立刻用上衣把骨灰罐包起来,飞快打了几个死结,同时继续沾着中指血在外套上面写写画画,落下镇鬼的符印。

本来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可这次出门是为了参加同学聚会,鬼知道半道上会遭遇这种倒霉事,我吃饭的家伙全都留在家里,连—张符纸都没带,仓促间只能用阳血来绘制镇鬼符了。


我们学校的位置本来就偏,处在山脉断层,一旦发生地震,震感会比别的地方强烈数倍。

话都说到这份上,班主任还是不信,非说我在胡搅蛮缠,“下周一就月考了,你分明是怕考差了被请家长,所以故意耽误我们布置考场。”

我气得不行,指着他鼻子说,“人命关天,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换成平时我还不敢跟老师顶嘴,可涉及到这么多人安危,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班主任见我态度这么恶劣,地中海的头皮涨得通红,立刻威胁我,

“王安,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我都懒得搭理他,拉上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扭头就走,刚跑出不远就看见天上炸开一团紫雷,顷刻间浓云翻滚,地表传来强烈的震感。

来不及了。

08年,5月12号。

那是一个灾难性的日子。

我对冲出学校后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楚,只记得刚跑出不远,城郊就开始晃动,顷刻间天旋地转,眼前也浮现出一片灰蒙蒙的雾色。

大地剧烈摇晃,刮起了漫天黄沙,狂风吹得沙尘倒灌,漫天遍野都是死一样的昏黄。

班主任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地上,大喊着“地震了,救命啊”,然后就被风沙盖住了身体,呼声也消失不见。

巨震波及了方圆数百里的土地,我们这里距离汶川仅有两百公里,震感特别强烈,随着轰隆隆的雷鸣暴卷,整个操场都下陷了一截,地表四处开裂,宛如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好几个同学闪避得不够及时,被陷坑活活吞噬了进去。

山川无情,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到大自然的恐怖,人力在自然面前何其渺小,几条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

不记得地震是怎么结束的,等救援队赶来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好多同学被大风吹散了,有的被埋进黄沙,有的被倒塌的杂物室砸中,尸骨不全。

我呆坐在地上,望着变成废墟的学校一阵发呆,虽然平时没少和同学们打打闹闹,可三年同窗之谊毕竟是真实存在。望着从瓦砾中被人拽出的一具具尸体,我感到后脑勺发凉,一摸后背,手指沾满了血,才想起自己跑出走廊的时候被砖块砸中了几次。

随后心口一颤,整个栽楞在地上,彻底的人事不知了。

这场地震对我的冲击很大,晚上我躺在医务室里,连续高烧,做了好几场噩梦。

梦里床边围着不少身上带血的同学,他们都哀怨地大声哭泣,求我救救自己,班主任脸色青狞地抱着我的大腿,声音泣血地咆哮,

“你早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带我们离开,我女儿才六岁啊……”

我“啊呀”一声从病床上弹起来,一摸额头全是汗,老爸老妈正守在病床旁边抹眼泪,见我醒来,老妈叫了一声“幺儿”,立刻朝我身上扑过来。

我爸抽着烟安慰,“莫得事了,医生说娃儿只是被吓到了,醒了就好。”

我出奇的幸运,学校正好处在地震的断层带上,经历这么大一场天灾,居然只是后背被擦伤了皮,班主任和几个同学就没那么走运了,地震来临的时候第一个垮掉的就是杂物室,所有人都来不及跑,被生生活埋在了下面。

爸妈感叹我命大,都说是养父在天之灵保佑我,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

住院一周后,我参加了学校为死难者举行的追悼会,好几个熟悉的同学都在追悼名单上,我和班上那群幸存的同学待在一起,回忆着地震来临时的可怕一幕,都流下了心酸和后怕的眼泪。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我成绩一般,很难考上重本,这次地震导致高考延迟一年,老爸感觉是个机会,砸钱为我报了几个补习班,盼着抓紧时间恶补一下。

可补习下来,成绩还是不上不下,气得老爸直跺脚,说我王大头聪明一世,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不知道遗传了谁的基因。

老妈一听就来劲了,说哎呀,你这是怪我咯?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没多久就吵吵上了,我没敢劝架,生怕迎来一顿混合双打,赶紧找机会开溜。

那时候我们已经搬家了,住在县城北边的一个城乡结合部,我跑去小公园散心,脑子依旧乱糟糟的,回想地震中死难的同学,心里不是个滋味。

正想得出神,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我掏出老式的洛基亚翻盖机,碎裂的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扣人心弦的名字,

廖小玉。

廖小玉是三班的班花,我从高二开始就暗恋她了,可她家庭背景不错,听说还有个当领导的舅舅,一直对我看不上眼,怎么会主动联系我?

迟疑中我接通了手机,久违的声音打破了心中久久不散的阴霾,

“王安,听说你住院了,伤好了没?我想找你吃顿饭。”

美女班花主动请吃饭,这机会可不可见,我心里美滋滋的,赶紧答应下来。

约会地点在市中心一条商业街,等我赶到时,廖小玉已经在奶茶店选好位置,正用手托着香腮,倚在靠窗的位置上发愣。

她妖娆灵动的身段看得我直流哈喇子,屁颠颠跑到她对面坐下,

“不好意思,路上塞车来晚了。”

廖小玉没计较我迟到的事,嫣然一笑道,“没事,我听同学说你在地震中受了伤,还以为不会答应跟我见面。”

“皮外伤,早好了。”

我一脸狗腿,廖小玉却兴致不高,低头喝起了饮料,显得心事重重。

我纳闷地问她怎么了,廖小玉没有直说,反倒问起我关于那场地震的事,“对了,我听同学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地震的,还为了带同学离开和老师吵了一架,是不是真的呀?”

我不肯错过的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机会,笑着说那当然,我三岁识字,五岁就背诵古文了,后来又看了不少风水专业的书……

她翻起了白眼,说我骗人,“既然你入学这么早,为什么成绩还不好?”

这话算是戳到了我的痛处,要说我脑子也不笨,风水口诀背得头头是道,可一看见物理化学就头疼,天生不是学理科的料,只好说,

“你别不信,小时候养父帮我批过命,说我命格特殊,这辈子注定要吃偏门饭,所以大部分精力都研究风水去了。”

廖小玉噗嗤一笑,“说得这么厉害,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我点头如捣蒜,问她什么忙?廖小玉立刻恢复了严肃,眼圈一红道,

“上次地震不是闹得很厉害吗,我家祖坟埋在麻风岭,因为受了地震影响,坟头年久失修被震塌了,我爸妈生意忙,一直没来得及处理。”

谁知这一拖延,她家就遇上了许多诡异事。


黄芸怒气冲冲道,“他们也得敢啊,我爸好歹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总,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受。”

接着她又说道,“不行,我不能让这些人白白戏弄我,王安,你不是先生吗,可不可以帮我想个办法,让这些人再也不敢觊觎我家的老宅?”

呃……

我迟疑了一下,说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这法子比较邪门,操作起来也比较麻烦。

黄芸立刻说,“没关系,我家不缺钱,只要你答应帮我,我可以把佣金提高一倍,给你五万!”

多少?

我瞬间愣住,瞪大眼说,“什么五万?”

黄芸道,“之前谈好的驱邪费用是两万五,现在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我家根本就没有来过脏东西,只要你答应帮忙,替我赶走那些拆迁队,我就把酬劳提升一倍。”

我不说话了,黑着脸,扭头去看周八皮。

这老小子干笑一声,见我表情不对,扭头就要尥蹶子。

我快速赶上,一把揪住他后脑勺,破口大骂,“周八皮,你狗曰的果然够黑,明明跟客户谈好价格是两万五,却骗我只有四千块,还口口声声说了要跟我对半分,我特么连你零头都赚不到,你个驴草的死奸商!”

这孙子死死护着后脑勺,苦哈哈地求饶道,“老弟,有话好说,别上手啊,老哥也不容易,这行讲究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不多攒点老婆本,怎么经营那么大个铺子。再说条件是事先谈好的,你都答应了,现在可不兴反悔……”

“坑人也不是你这么个坑法,凭什么你拿大头,老子只能分到两千!”

我都气糊涂了,亏我还心怀感激,以为这死胖子还出于好心才给我介绍业务,现在看来的丫的纯纯拿我当二傻子耍。

“好了老弟,你先消消气,大不了这次四六开好了,你六我四,就当老哥补偿你的好不好?”

周八皮挣脱不开,只好举着双手求饶,“你是黄老的徒弟,以后咱俩还有不少合作机会,没必要为了这点蝇头小利闹翻脸,老哥保证,以后每笔业务都对你公开透明好不好?”

我气冲冲地撒手,说这还像句人话!

黄芸已经看呆了,愣了好久才期期艾艾地说,“那个,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你的事,聊聊接下来的业务吧。”

我摁着周八皮不让他说话,扭头冲黄芸笑了笑,“帮你出气没问题,办法有很多种,你想选哪个?”

黄芸想了想,忽然甩动长发,娇哼一声道,“这个姓赵的经理差点把我吓得神经衰弱,这次肯定不能轻饶了他,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办法倒是不错,我暗暗点头,摸着下巴说,

“这家伙伪造鬼魂来骗你,现在咱们用同样的办法来戏弄他,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不过……”

说到这里时我愣了下,要假扮鬼魂骗人也不简单,我根本没这方面经验,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合适的主意。

这时候就轮到周八皮上场了,顶着一张油腻的大肥脸,贱兮兮地笑道,

“装鬼骗人?这办法好是好,就是太小儿科了,那个姓赵的经理对黄芸家老宅这么感兴趣,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恐怕不一定能打消他念头。”

我问我周八皮有什么好主意,他怪笑道,“既然要玩,干脆就给他来点狠的,让丫的知道黄家人不是那么好欺负,干脆这样好了……”


听着棺木与铁铲碰撞的“咯嚓”声,我的内心也跟着狠狠抖了一下。

要知道这可是挖尸啊,纵观我的小半生,还从没如此近距离接触过陌生人的尸体,心里毛毛的感觉走遍全身,跟触电似的浑身发抖。

我停下动作,把事先准备好的黄香蜡烛点燃,有洒了一把黄纸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跪在坟头,两手作揖不停在心里嘀咕,

“您可千万别怪我,我也是迫于无奈才进山挖坟的。”

叩拜完毕,我见坟头没出现什么异样,重新抄起了铁铲,继续对着土坑挖下去。

刨开表面的黑泥,我看到一口薄皮棺材,漆黑的棺盖还很新,估计尸体下葬的时间不久。

内心跳得更厉害了,我壮胆把铲子横过来,塞进棺材盖下面的缝隙,用力一撬,顿时棺盖“吱呀”一声,被撬开了巴掌宽的裂缝。

土岗也随之次来一股冷风,我被风沙迷住了眼睛,感觉周围空气越来越冷,吓得白毛汗流满了整个脖子,定了定神,继续用力撬棺,下一眼差点看吐了。

就不说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腐烂臭气了,光是它腐烂狰狞的模样也是够吓人的。

这尸体一看就被埋进土壤不久,尸骨并没有腐烂干净,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蓝色寿衣,尸水横流,沾在寿衣上面,几乎和尸身粘附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说服自己忍住了调头逃跑的冲动,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抓起蜡烛,照亮了尸首的大半个身子。

毫无疑问这是一具男尸,死因不明,但一看就是非正常死亡,头颅发瘪,眼窝暴凸,嘴巴也保持着半张的姿势,露出发黑的牙床,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我尽量不去看它的脸,心脏好像被塞进一个电动马达,快要整个蹦出了胸腔。

老周已经等不及了,远远地躲在树林下面抽烟,嘴里还不停催促我,“老弟,你倒是赶紧的,耽误下去天都亮了。”

我紧了紧发干的喉咙,定睛朝棺材下面巡视,可能是运气好,这一眼还真看见尸体肚子下面涨起来,鼓成了一个圆球状,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微微蠕动。

我想起了黄四爷的叮嘱,捏周捏脚地取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装着一些乌鸦血,味道特别浓稠。

我把乌鸦血洒在棺材外面,耐着性子等待。

至于为什么要用乌鸦血,因为乌鸦属阴,据说是一种行走在阴阳两界,能够通灵的生物。

乌鸦的鲜血同样带着强烈的阴气,腥气十足,特别受坟鳝喜欢。

果不其然,洒下乌鸦血没多久,我就觉察到尸体圆鼓鼓的肚子下面开始蠕动,没多久就从寿衣下蠕动出一条大拇指粗的蛇。

坟鳝体型不大,仅有不到半米长,浑身呈诡异的灰白色,身上爬满紫斑,脑袋略扁,典型的三角形状,腹部比较粗短,估计是一条怀孕的母蛇。

只见坟鳝游曳着粗短的身子,走着支字型的S线路,很快就来到我洒下乌鸦血的地方,紫色蛇瞳在暗夜中微微发光,吐出长长的蛇信子,凑到乌鸦血旁边不断舔舐着。

我心脏都吓突突了,把后背绷得笔直,但还是硬着头皮取出了一张渔网,趁着坟鳝舔舐乌鸦血的时候,奋力往前投掷。

渔网张开,立刻覆盖住了坟鳝,这畜生察觉不对,立刻翻转身体试图挣脱。

好在渔网够接受,我拽着渔网的末端,用力一扯,坟鳝被伸缩的渔网牢牢困在里面,无法挣脱。

我又洒了一把糯米在上面,糯米阳性充足,可以克制坟鳝体内的尸气,果然随着糯米的洒落,坟鳝身体表面立刻冒出“滋滋”白烟,诡异极了。

同时坟鳝吃痛,发出“嘶嘶”的蛇鸣,身体几乎都快扭成麻花了,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手足无措愣在原地。

冷不丁老周从旁边跑来,丢来一个黑色的袋子,指着疯狂翻滚挣扎的坟鳝说,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坟鳝装进去。”

我哆嗦嘴皮道,“怎么装啊,难道用手去抓?它咬我怎么办?”

老周丢来一双防割手套,说你赶紧的,万一跑了就没办法在抓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戴上手套,飞快握住了坟鳝的七寸。

这玩意看着不大,可皮肤滑腻腻的,力量十足,我两手合在一起,差点没办法掌控,废了老大劲,才勉强把坟鳝塞进口袋,冷不丁那坟鳝不再扭动了,冷冷地调转蛇头,用一双紫色的蛇瞳冷幽幽地盯着我。

我好似在它眼中读到了死亡的味道,如此的麻木、腥冷,顿觉一股凉气从菊花直涌上天灵盖,差点吓得丢开袋子。

好在老周眼疾手快,迅速帮忙扎紧了袋子,取出一根红色的线绳,死死帮住口袋,长吁了一口气说,

“别愣着,赶紧回吧。”

我嗯了一声,扭头看向被自己掀开的棺材板,迟疑道,“这大哥坟头被我挖开了,要不还是重新给他填上吧。”

老周不屑地翻白眼,说行啊,反正是你自己动手,我可懒得帮忙。

我无视了他的不屑,重新走回土坑,打算把棺材盖子合上。

可就在即将合上棺盖时,我却预感到尸体的“睡姿”好像跟刚才不一样了,顿时吓得脑头皮炸开,定睛一看,发现尸体此时正张大嘴,将暴凸的眼珠大大地睁开,露出黑紫色的腐烂眼球,狰狞地瞪着我。

尸体的喉咙还在滚动,慢慢从它嘴里钻出另一条坟鳝,一点点撑开嘴巴,做出要咬我的架势。

“妈呀!”

我吓得屁滚尿流,万没想到尸体身上居然还藏有另一条坟鳝,赶紧撒手合上棺材板,二话不说转身就跑,脸都快吓紫了,一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

老周快速跟上来,一通小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弟你跑什么,干这行的人光八字够硬还不行,胆子必须要大,以后接触这种环境的机会还多呢。”

我是打死都不想再有第二次了,飞快摇头,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了乱坟岗。

回去的路上我依旧沉浸在后怕中,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踏上了这条路。

老周安慰我道,“别紧张啊,这事就跟那事一样,起初很害怕,慢慢你就习惯了,保不齐还会觉得舒服呢。”

我哭笑不得,从老周手上接过袋子,赶在天没亮之前下了山。

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总算返回了城区,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我急着回去向黄四爷交差,赶紧订好了张车票。

可坟鳝毕竟不好携带,加上这玩意还有剧毒,万一路上蹦出来咬伤其他人就不好了,想到这儿我便对周八皮说道,

“老周,能不能给我个皮箱,把坟鳝装起来,省得路上惹麻烦。”

周八皮立刻翻出一个公文包,拍了拍上面的灰,说这是牛皮做的,很厚实,坟鳝绝对咬不穿。

我说了句谢谢,正要伸手去拿,老小子却拦住我说,“等会儿,这皮包不能白送,售价200,我算你八折吧。”

我脸都黑透了,心里骂了句死奸商,但还是乖乖付了钱。

装好坟鳝我刚要走,周八皮却叫住我说,“等会儿,上次黄老答应帮我打磨几件阴物,还没来得及寄给他,刚好你要回去,顺手帮我带上吧。”

我点点头,从他那里接过一个口袋,放在手上掂了掂,感觉挺沉的,好奇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便手贱拆开来看了一眼。

下一秒我就吓得原地蹦跶起来,只见口袋里居然装着好几根被打磨过的骨头,看造型很像人类小孩的骨骼。

我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看向周八皮,他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说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都说了这是阴物,当然是从尸体身上拆下来的。

我嘴皮子发瓢,问他到底是干嘛的,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的物件。

周八皮说,“我是冥商,主要经营一些阴料生意,偶尔也会充当中间人,帮人联系法师,做些驱邪看宅之类的杂活,感觉你这个人还挺合眼缘的,以后没事可以常来做做,等你在黄老那里学成了本事,没准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鬼才跟你合作呢。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又问道,“你和黄四爷很熟吗,以前是不是经常合作?”

他点点头,说是,不过黄四爷年纪大了,这几年已经很少出山,所以才急着找个能够传承衣钵的人,

“这老爷子脾气比较倔,以后就由你代替他跟我合作好啦,放心,老哥做事情很公道啦,保证亏不了你,当年怎么跟黄四仁分账,以后就怎么跟你分。”

我傻了,忙说等等,你管他叫什么?

周八皮道,“你还不知道黄老的名字吧,他叫黄仁义,家中排行老四,所以得了个匪号叫黄四仁。”

我无语得一匹,一个黄四仁,一个周八皮,我特么真是倒了血霉,同时跟这两位爷打交道,能有我的好吗?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通过黄四爷交代下来的事,我判断他的真实职业应该不只是个风水师,哪有风水师需要用到坟鳝的?

也不晓得养父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留下遗言让我跟这样的人学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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