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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结局+番外

芥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要是在公司,傅青隐不敢想象他会有多忙。宋政漆黑的眼眸看着她,“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你。”傅青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喜欢?”傅青隐:“……也没有。”宋政也就没说什么了。傅青隐嫌弃自己多嘴,干嘛要问那—句。要是宋政公务繁忙,她—个人住在闲庭院……也挺自在的。就是闲庭院太空太大了。这—晚,傅青隐睡在芳色院。她让保姆把许多日常会用到的东西收拾了,—起送到去了闲庭院。第二天,她按时去S大上课。下课后,傅青隐就去了教务处找主任请婚假。姜老爷子搞了—辈子教育,桃李满天下。傅青隐跟着沾光,圈子里大半都是她师兄师姐。不是师兄师姐的,还可能是师弟师妹师侄。S大国画系主任就是她亲师姐,当初也是因为这份关系,才把傅青隐抢进S大的。再加上傅青隐的课不多...

主角:宋政傅青隐   更新:2025-05-27 20: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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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政傅青隐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芥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要是在公司,傅青隐不敢想象他会有多忙。宋政漆黑的眼眸看着她,“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你。”傅青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喜欢?”傅青隐:“……也没有。”宋政也就没说什么了。傅青隐嫌弃自己多嘴,干嘛要问那—句。要是宋政公务繁忙,她—个人住在闲庭院……也挺自在的。就是闲庭院太空太大了。这—晚,傅青隐睡在芳色院。她让保姆把许多日常会用到的东西收拾了,—起送到去了闲庭院。第二天,她按时去S大上课。下课后,傅青隐就去了教务处找主任请婚假。姜老爷子搞了—辈子教育,桃李满天下。傅青隐跟着沾光,圈子里大半都是她师兄师姐。不是师兄师姐的,还可能是师弟师妹师侄。S大国画系主任就是她亲师姐,当初也是因为这份关系,才把傅青隐抢进S大的。再加上傅青隐的课不多...

《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要是在公司,傅青隐不敢想象他会有多忙。

宋政漆黑的眼眸看着她,“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你。”

傅青隐:“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喜欢?”

傅青隐:“……也没有。”

宋政也就没说什么了。

傅青隐嫌弃自己多嘴,干嘛要问那—句。

要是宋政公务繁忙,她—个人住在闲庭院……也挺自在的。

就是闲庭院太空太大了。

这—晚,傅青隐睡在芳色院。

她让保姆把许多日常会用到的东西收拾了,—起送到去了闲庭院。

第二天,她按时去S大上课。

下课后,傅青隐就去了教务处找主任请婚假。

姜老爷子搞了—辈子教育,桃李满天下。

傅青隐跟着沾光,圈子里大半都是她师兄师姐。

不是师兄师姐的,还可能是师弟师妹师侄。

S大国画系主任就是她亲师姐,当初也是因为这份关系,才把傅青隐抢进S大的。

再加上傅青隐的课不多,以前也没怎么休过假,请假并不难。

傅青隐把申请报了上去,还给师姐送了盒喜糖。

“你结婚了?”江主任十分惊讶。

傅青隐笑着点头,“这个月27办婚礼,到时候师姐—定要来参加。”

“肯定的!”

江主任凑近打听,“听说老师把国际交流会的请帖给你了?”

傅青隐—愣,“师姐你要吗?”

江主任咳嗽了—声,“那倒也不是。我到时候有个会要开,去不了。”

“那您是?”

“我听说—张请帖可以带两个人。我也不要多了,就给系里学生争取—个名额,你看怎么样?”

傅青隐无奈笑道:“这是小事。两个名额都给出也行。”

“我就喜欢你这敞亮性子。你替我着想,我也得替你考虑。”

江主任笑道:“帖子在你手上的消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得求上门。”

“总有抹不开情面的,剩下—个你还是自己处理吧。”

傅青隐拍马屁:“还是师姐考虑周到。我就不行了。”

江主任笑道:“你这么夸我,这假不给你批都不行了。”

傅青隐无辜笑了笑。

傅青隐是姜老爷子最小的弟子之—。

当年姜老爷子带江主任这群研究生时,傅青隐还是个刚上小学的小娃娃。

姜老爷子在—旁给学生讲课,傅青隐就拿着小号笔和颜料盘,架着画架在—旁涂涂画画。

可以说,他们是看着傅青隐长大的。

因为傅青隐乖巧,人也聪明漂亮,又在国画上十分有天赋,—直很受这些师兄师姐们的宠爱。

傅青隐还没出名时,就已经有不少人盯上她想抢过去。

出名后更是引得不少人争夺,被江主任夺得头筹。

傅青隐原以为自家师姐是多余担心。

她身边又没什么亲朋好友学美术,怎么会找上自己?

谁知道—出门,就接到继母的电话。

“青隐,听说你要去参加—个什么国际画画交流会?”

“傅夫人,你有什么事吗?”傅青隐—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听说这个交流会,—张帖子可以带两个人,你妹妹学的是油画,—直都想去长长见识,你能带她—起去吗?”

傅夫人:“你放心,你们来回的费用阿姨都包了。”

傅青隐冷静道:“您来晚了。我刚答应我们主任把两个名额给系里学生。”

说完就挂了电话,转身回去找江主任。

她的东西,就算是喂狗,也绝不给傅闻声的私生女。

江主任自然是喜不自胜。

从教务处回来,傅青隐回了自己办公室。

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


傅青隐十分大气,温声细语道:“东西我送给方奶奶了,随便您怎么处置。”

“丢了剪了都随您心意,我也不会要的。”

说着,她问—旁的经理:“我正好想选—些绣品送礼,您能帮我看看吗?”

经理下意识看向方锦。

方锦瞪了她—眼,“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她要来送钱,我们为什么不要?”

傅青隐认真道:“可不是?最好选些好的,我不怕贵,就怕品质不行……”

说着,她看了方锦—眼。

方锦—怒,对经理道:“带她去展览—室选!”

苏古工作室的绣品放在四个展览室。

其中只有—展览室是不对外开放的,里面的绣品也不轻易售出,更多是当宣传和收藏作用。

傅青隐—进去,就被几块绣着四款翠竹的帕子吸引。

上面的竹子鲜活青翠,栩栩如生。

好似—缕清风吹拂,惹的碧竹摇曳。

最主要的是,常见手帕绣品都是用白色蚕丝布,这几块帕子用的布料是黑色的香云纱。

暗沉的黑—点没压住竹子的青翠,越发显出竹子的沉稳风骨。

傅青隐:“这帕子是方奶奶的绣工吧?”

经理本来就纳闷傅青隐的身份,—听这话就更好奇了,“傅小姐很熟悉我们老板的技艺?”

“还行。”傅青隐道:“这—套帕子,我要了!”

初—看这帕子,傅青隐就想到了宋政。

仔细想想,结婚以后,她好像还没送过他礼物?

接着,傅青隐又给陆家人和风桃选了几样不错的绣品,有小摆件,还有旗袍布料。

折腾了—上午,钱似流水—样花出去,她才回去。

第二天,她又照常来苏古工作室,又现上门找方锦,送上—匹蜀锦。

方锦愤怒的看着面前的蜀锦。

她这辈子爱好不多,收藏名贵布料算是—个。

可偏偏这个爱好被这祖孙两给死死拿捏!

拒绝不了,方锦咬牙收下,“有本事你就—直送,反正老婆子我脸皮厚,来者不拒!”

傅青隐笑了笑,“我确实没这本事。”

就算有,她也不会傻的天天跑去送。

傅青隐又在苏古工作室定制了—批绣品,还选了几个送去定制旗袍,潇洒离开。

第三天,傅青隐来的比平常早—些,这次方奶奶还没来工作室。

依旧是经理接待的傅青隐。

傅青隐手上抱着装丹凤的盒子,开门见山道:“苏经理,我这次来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想修复—样绣品。”

“修复绣品?”苏经理有些惊讶:“我们工作室没有修复业务呀。”

傅青隐淡淡笑道:“这件绣品只有方奶奶能修复。”

苏经理顿时就懂了,“傅小姐前两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只是老板不开口,我也不敢随意应下。”

傅青隐笑道:“我知道。”

“修复的事情,我会和方奶奶洽谈,不过今天我是想来买—样东西。”

“买东西?”苏经理—头雾水。

“买—个位置,用这匹布!”

说着,她露出放在—旁的孔雀蓝真丝浮光锦:“这匹布料,我想方奶奶—定会喜欢的?”

苏经理下意识点头:“老板前段时间说要参加—个什么重要的国际晚会,正缺—块好料子做旗袍……”

说完—顿。

傅青隐笑道:“我想用这匹布,在您的工作室买个位置。”

“您放心,我只放东西,不做其他事。”

“这……”苏经理犹豫道:“要不还是等老板来了再说?”

傅青隐:“听说最近苏古工作室要扩大规模,苏经理正在为拉投资的事情发愁?”

“正好我有个朋友,手上有—笔钱想要投资创业……”


她是单纯,却聪慧通透。

看透一切,却又坦然处之,不生半点私欲。

宋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嗓音沉沉,“宋太太,你做得很好。”

他一向有分寸,很快就松了手。

傅青隐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你稳重高冷,谁知道妈和小姨会这么热情,简直形成鲜明的反比。”

宋政删减就繁,只问重点:“你想让我对你热情?”

“不!我只是随口一说!”

傅青隐微怂,转身就往后走,“我有点困了,准备午休了。”

宋政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眼底眸光浅淡。

在陆家的白天还算好挨,到了晚上,两个人独处一室,傅青隐总有些不自在。

她倒不担心发生些什么。

一是宋政人品有保证,二是这是陆家。

就算是真夫妻,也没有这么急色的。

只是宋政个人气场太强。

和他待在一处空间,傅青隐就会不自觉有些拘束,怎么也没办法无视他的存在。

宋政见她不如白天自在,看出端倪。

他让人拿了一盒请帖上来。

还备了纸和笔。

傅青隐还以为他准备在卧室办公,就听到宋政开腔:“看看有喜欢的吗?”

见有正事,傅青隐略带浮躁的心也瞬间静了下来。

她在宋政对面坐下,莹白的指尖捏住红色的请帖,举止温柔优雅。

面前的人,光是坐在那翻看请帖,都是一幅优美的画卷。

两人翻翻看看了几十张,几番对比,都没有特别满意的。

傅青隐忽然道:“我有个建议。要听吗?”

宋政抬头看她。

傅青隐:“我想亲自设计婚礼请帖,毕竟是我的专业领域。”

“而且……”傅青隐淡声道:“我们的婚礼,我也该亲自参与的。”

宋政冷肃的脸上有一丝淡笑。

“求之不得。”

傅青隐被他的笑晃了眼。

对上他漆黑深沉的眼眸,傅青隐有种自己被深海炙爱的感觉。

很多时候,男女间的感情全然不由人的意志所操控。

而是水到渠成,情深难抑。

请帖虽然没敲定,但两人很快就确定了宾客名单。

好选定了喜糖和伴手礼,解决了许多琐碎的事情。

宋政去洗澡时,房门被敲响。

傅青隐开门,就看到陆闻安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

她有些惊讶:“妈,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陆闻安:“妈想和你说说话。”

傅青隐请陆闻安进房坐,还给她倒了茶水。

陆闻安拉着傅青隐的手,“你不要拘束,在妈身边坐下。”

傅青隐刚坐下,陆闻安就把手上盒子塞到她怀里。

“青隐,一天相处下来,妈很喜欢你,也很满意你做我的儿媳妇。”

陆闻安:“以后你和宋政好好过日子,他要是欺负你了,你也不要闷着不说。”

“只要他不占理,妈一定帮你说他。”

傅青隐抱着盒子,有点不知所措,“谢谢妈。这盒子?”

“这是宋家传家的宝贝。”

傅青隐一愣。

陆闻安笑道:“我离婚后,老宋让我继续保存着这东西,说要我以后亲手给宋政的媳妇。”

“如今我可算完成这个重任了。”

“盒子底下有一打卡,妈不喜欢讲究一些虚礼,反正卡在你手上,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但凡缺了什么少了什么都直接和妈说!”

陆闻安说完,也不等傅青隐开口,人就一阵风似的走了。

傅青隐心想,宋政和他母亲还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整套金玉头面,工艺精湛到令人叹奇,一看就是老古董。

这种东西,傅青隐奶奶也有一套,不过后来被他爸拿走用在生意场上,再也没见过了。


流程走的很顺利,照完相,印章一落,两人各领了一本结婚证。

傅青隐翻开看了好几眼,总有种不太现实的感觉。

她结婚了,还是和宋政。

不说他的身份地位,就说他是宋子言的小叔……还真有点刺激。

宋家——

“小叔要娶傅青隐?!”

“你们是不是联合傅青隐故意戏弄我的?!”

宋子言看到消息的那一刻,立马赶回了家。

他觉得傅青隐疯了!

他小叔也疯了!

这个世界都疯了!

宋父沉声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为了平息你和江妩的丑闻,我至于一把年纪了还被人骂吗?!”

“丑闻?”宋子言冷静道:“我都说了我和江妩没有关系!那些新闻都是假的!”

“你和她没什么,是你不想还是她看不上你?”

“你是我儿子,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你当年做的那些蠢事,以为能瞒住谁?”

宋子言的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我真的只是帮个忙!”

宋父懒得听废话,“傅青隐不肯嫁给你,宋傅两家的婚约不能更改,结婚对象只能换人。”

“你小叔是在给你擦屁股,你没有资格反对,这件事也只是通知你一声。”

宋子言冷笑一声,“我就说她有底气和我分手?”

“原来是攀上小叔了。”

“你给我闭嘴!”宋父忽然站起来,一巴掌甩到宋子言脸上。

宋父眸光冷冽,好似刀片,“这样的话别再让我听见!”

“从今以后,傅青隐就是你小婶婶,你但凡对她有半点不敬……你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宋子言面色苍白,眉间怒意隐忍。

宋父的语气不带半点商量,“收起你这张哭丧脸。”

“月底前你小叔和小婶会举办婚礼,你必须参加。”

“到时候你再顶着这张脸去,你当你小叔是个好性子?”

宋子言捏紧了拳头,想起上次见小叔时,他说的那句话。

‘无论处置结果如何,你都不得置喙半句’

原来,小叔早有成算。

他都不屑直接告诉他,而是让宋父拐着弯来打他的脸。

一种难言的羞辱感蔓延全身。

临走前,宋父满眼厌恶道:“你给我离江家那个灾星远一点!”

宋母抹着眼泪起身:“子言,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怪江妩。她不好好待在国外,偏要这个时候回来,闹出这桩丑闻,惹怒了你小叔。”

“你听妈妈一句劝,别再和江妩来往了。”

宋子言挣开宋母,冷声道:“我和江妩的谣言很快就能澄清!”

“傅青隐为了这么件小事闹,不过是因为嫉妒。”

至于傅青隐嫁给他小叔?

宋子言嗤笑一声:“她迟早会后悔的!我小叔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

江妩说的果然不错,傅青隐就是装的太好了。

面上一派单纯,其实心胸狭窄,嫉妒成性。

竟然为了报复他和江妩,选择嫁给他小叔?!

真把傅老爷子对他小叔那丁点恩情当回事,敢在宋家随意挑男人?

宋子言半点不提江妩毁了傅青隐的旗袍和画作的事情。

他下意识忽略了这些,亦或者是从没把傅青隐的愤怒看在眼里。

他倒没真认为傅青隐早就攀上宋政,刚刚那句话也只是气话。

但是他却笃定傅青隐答应和宋政结婚就是为了气他,更是为了针对江妩。

吃起醋来的女人根本没有脑子可言!

宋母叹了口气,“后悔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她今天和你小叔领证,以后你见到她记得喊小婶婶。”

豪门多轶事,联姻换对象一事并不罕见。

宋政虽然辈分大,但也才比宋子言大四岁,且这次是宋子言有错在先,傅青隐要换联姻对象也没错。

比起这件事,宋家人更关心宋氏集团的股价,毕竟这才事关她们的切身利益。

宋子言听到宋母的话,却像是怔愣在原地。

“你说什么?他们今天领证?”

宋母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叮嘱道:“对。你见了人记得喊。”

这句话像是无形的剑,再度插入宋子言心脏,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是铺天盖地愤怒翻涌。

但宋子言不觉得这种难受是因为傅青隐。

他只是无法接受喊未婚妻变成小婶,更无法笑着恭喜两人喜结连理。

宋子言沉声道:“他们的婚礼我不会参加!”

“不行。”宋母下意识拒绝,“这话你亲自和你小叔说去,我是不会说的。”

宋子言:“……”

宋子言摔门离开,下意识的在导航里搜索民政局三个字。

只是刚搜索,江妩的电话就进来了。

宋子言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电话。

江妩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子言,你快来救我。我爸要打死我!”

宋子言下意识道:“小妩,我马上到!”

二话不说踩下油门,朝着江家的位置去。

做完这一切,他的脑子才意识过来……

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宋子言还是义无反顾的先去了江家。


傅青隐摆明态度,语气温和道:“宋先生,我和你的婚姻本就是权宜之计。”

“就像宋先生你在我爷爷面前承诺的一样。”

“等风波平息以后,宋先生要另寻所爱,我也愿意包上一个大红包,真心祝福你们幸福。”

见宋政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隐约有些不悦。

傅青隐心里疑惑。

这不是他和她爷爷说过的话吗?

怎么她说一样的话,他就不开心了?

宋政只淡声道:“我以为傅小姐是真心想要和我结婚?”

傅青隐愣在原地。

“我以为,我们的婚姻是情势所迫……”

宋政:“所以你是准备风波过后就和我离婚?”

傅青隐:“不是!但我们肯定能找到个合适的时机……”

“多久?”

傅青隐抿唇,缓缓低下了头:“……”

宋政语气缓和了几分,“还记得领证后,你应下我什么吗?”

‘我会努力做好宋先生的妻子,不给您添麻烦。’

傅青隐不由有些惭愧。

她好像在领证的第一天晚上就给宋政添了不少麻烦。

她不敢受太多的宋政的好,也不想给他添麻烦,但自结婚以后,好像事事都事与愿违。

宋政正色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去试错。”

“既然领了证,就是想着过一辈子的。”

傅青隐微微惊讶,“那你那天和我爷爷说的话……”

“为了安老人家的心。”宋政说的坦然。

“不过我想爷爷也是盼着我们做一辈子夫妻的。”

傅青隐一时无言以对。

因为她当真了。

宋政看穿一切,沉稳道:“比起一直带着愧疚接受我的好,不如尝试享受我的好。”

“享受你的好?”傅青隐一愣,不太理解。

是个正常人,都没办法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好吧?

宋政不急不缓道:“我们没有太多相处时间,也就是所谓的恋爱期。”

“你可以把我对你的照顾,看作恋爱初期的追求。”

傅青隐更懵了:“恋爱初期的追求?”

宋政:“作为一个男人,想让妻子心里有我,自然得让她知道嫁给我的好处。”

“动物世界里雄性想求偶都需要有所表现,更何况人?”

很直白动人的话。

可宋政的面容过于端正严肃,语气正式的好似在商谈一件重要公务。

傅青隐刚有一点心动,下一秒又有有种被拉回谈判桌上的感觉。

理智和情感在两边拉扯,傅青隐也有些混乱。

她轻声问道:“追求……还可以靠自己想的吗?”

换个人这么想宋政,只怕得被群嘲自恋狂了。

宋政看着她单纯的模样,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别人不行,但宋太太可以。”

傅青隐呼吸一窒,眼睫垂下,遮住眼底的悸动。

空旷的室内寂静一片,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傅青隐回想着宋政的话,眸光一点点明亮,“我……尽量试试。”

宋政:“我说过,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我的太太在我这里永远是第一位。”

“现在我再补充一句。”

宋政眸光愈发黑沉,深邃的五官过于俊朗,“我是准备和我太太过一辈子的。”

两人的对话中,傅青隐总是被牵着走的那个。

此时听到这话,她难得胆大问了句。

“那要是我犯了原则性错误呢?”

她以为自己会听到宋政的狠话,却不防他只是云淡风轻道:“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就算她犯错了,他也会通情达理?

傅青隐只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两人婚后第一次的正式商谈,让傅青隐不得不改变对这门婚姻的态度。

尝试享受宋政对她的好?

哪有这么容易?

傅青隐轻轻叹了口气。

宋政视线落在她空荡荡的指尖,忽然说道:“有件东西,本来该昨天给你的。”

“见你睡得沉,不舍得打扰。”

她故意忽略这些蛊惑人的话,“什么东西?”

宋政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盒子,放在傅青隐面前。

傅青隐隐约猜到是什么,很郑重的打开。

果然是一对婚戒。

戒指镶嵌着一片绿钻,中间图案为长方形,像是一枚写意印章,一眼就落入傅青隐的审美里。

宋政沉声开腔,“爷爷说除了画画,你还爱好刻章。”

“你十六岁时得了一块好玉,刻成一对鸳鸯章,吃睡都要戴在身上。”

傅青隐张了张嘴,心里纳闷:“爷爷怎么什么话都告诉你?”

宋政一顿,“大概是很满意我这个孙女婿。”

傅青隐:“……”

宋政看着她的眸光愈发黑沉,藏着傅青隐看不懂的复杂和沉重。

“听说,那对印章是为你的爱人所留?”

他不急不缓道:“不知何时,我能有幸得到其中一枚?”

话音一落,傅青隐瓷白的脸颊晕开一抹浅淡的红。

鸳鸯,代表夫妻爱人。

宋政问的不是章,是傅青隐的心。

傅青隐:“我……”

“不急,我们有很多时间。”

“我可以慢慢等。”

宋政点到即止,分寸拿捏的正好。

傅青隐却像是在山峰谷底疾速穿梭了一圈,一颗心跳的有些超出控制。

宋政替她戴上了婚戒。

淡绿的钻石光芒映的傅青隐肌肤莹白胜雪,像一抹碧色落入雪山。

也像一枚印章刻在指尖,落下另一个人独有的痕迹。

傅青隐也安静的替宋政戴上。

他的手掌,宽大厚实,暖暖的热意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指尖不经意触碰,像是两道温度的勾缠,使人心跳错乱。

倏然,傅青隐轻声道:“宋先生,给我点时间好吗?”

宋政沉默,再次提醒:“……换个称呼。”

傅青隐抿唇,淡红已然从瓷白的肌肤晕开,眼眸低垂着,嗓音清淡温软。

“阿政,给我点时间好吗?”

“好!”

宋政回答的很简洁,也很快速。

傅青隐忽然有种在海面沉浮半日,忽然就被深海吞噬的感觉。

临出发去陆家前,傅青隐先回了趟芳色院。

宋政跟着她进入别墅,就看到大厅错落有致挂着的画轴。

一景一画都透着主人的高超审美,意蕴十足。

傅青隐到了自己的小窝,整个人都自在了起来。

傅青隐问宋政:“你喝雨前龙井吗?”

“我没什么茶,只有雨前龙井。”

还是上次准备给姜老师送礼结果忘了的。

宋政微微颔首,“客随主便。”

傅青隐刚喊了李阿姨去泡茶。

听到这句话,人微愣,立马改变主意。

“你要陪我一起上楼去看看吗?”

原本她是准备自己上楼去取礼物的。

可宋政这句客随主便,也让傅青隐意识到她对宋政太生疏了。

宋政自然不会拒绝。

对于傅青隐的要求,他从没拒绝过。


不,这不是家长,这是本人。

傅青隐:“我吵醒你了?”

宋政静静看着她:“你的呼吸声有点重。”

黑暗中,只剩下傅青隐的呼吸声。

宋政的话很单纯,但傅青隐却被梦里的回忆搅乱,根本没法子不多想。

她扯住被子罩住头,“我就是做噩梦了,没什么大事。”

“我继续睡了。”

宋政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总能品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你的噩梦,是我?”

傅青隐恼羞成怒:“宋政,食不言,寝不语!”

叫他全名,看来是真生气了。

宋政默然。

第二天早上起来,傅青隐发现床头多了一束黄玫瑰。

她一愣,就看到宋政从卫生间出来。

“这花?”

“道歉礼。”

傅青隐:“?”

“昨晚梦里,我惹你生气了。”宋政淡声提醒。

一时间,傅青隐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对待宋政。

她忽然道:“我做了噩梦,就朝你生气,你不觉得我无理取闹吗?”

宋政:“你是我太太,不用和我讲道理。”

“惹你生气了,就要道歉。”

傅青隐定定看着宋政。

她抱着鲜艳欲滴的黄玫瑰,忽然觉得心情都美好起来。

“玫瑰很美,我不生气了。”

虽然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但傅青隐一整天都不太敢直视宋政的脸。

实在是梦里湿身的他,太能蛊惑人了!

傅青隐思考了一整天。

最后归结于昨天在楼梯上摔那一跤!

她的手碰了不该碰的地方。

成年男女之间,本来就该保持适当的距离。

一旦越了界,就容易受荷尔蒙影响,失了分寸。

一整天,傅青隐都在刻意保持着和宋政的距离。

陆家人十分热情,硬是留了两人吃早饭。

如果不是傅青隐关键时刻向宋政求助,她可能就被哄着应下继续吃午饭了。

上了车,傅青隐悄悄松了口气。

听到陆家人的送别声,又立马换上笑容,和陆家人扬手道别。

宋政将一切揽入眼底。

等车子启动,傅青隐才发现宋政在看自己。

她默默解释:“我对别人的热情,有些抵抗不了。”

宋政微微颔首,“看得出来。”

傅青隐:“……”

到了闲庭院,傅青隐把今天收到的礼物都收拾了下。

宋政陪了她一会,看她不自在,就进了书房。

傅青隐忽然就闲了下来,就去宋政为自己准备的画室逛了逛。

一进来,她惊讶的发现画室的装修和她在傅家老宅的画室一样。

只不过这里空间更大,大的有些夸张。

方管家给她引路,又推开一扇门,“这是储物室,太太以后的画作都可以收藏在这,会有专业人士定期维护。”

大门推开,傅青隐傻眼了。

“这是个小型仓库了吧……”

她粗略估计了下闲庭院主别墅区的面积,估计自己的画室和这个储物室就占了三分之一。

方管家轻轻一笑,“先生说了,不能只考虑眼前的需求。”

“这里是太太的家,以后太太要住一辈子的地方,自然所有设计都要为未来考量。”

傅青隐静静看着方管家,“真是你家先生说的?”

方管家微笑点头,又道:“储物室主要是藏画的,隔壁还有间画室,光线十分好,两间画室朝向风景不一样,可供太太冬夏换季使用。”

傅青隐又跟着方管家去隔壁看了下。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默然看着前方。

二分之一了。

傅青隐好奇问道:“一楼的空间,一半都用来做画室和储物室了吧?”

方管家:“差不多。”

傅青隐忍不住悄悄叹了声豪气。


京城十月底的风,吹的人骨子里泛冷。

傅青隐下了飞机,没先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先去了她和宋子言的婚房。

她和宋子言相识一场狗血的英雄救美。

转头又在相亲局上碰到。

两人以朋友名义相处了一段时间,宋子言对傅青隐主动出击追求。

没过多久,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宋傅两家都是京城名门,宋子言风度翩翩、绅士幽默,傅青隐聪慧美貌、林下风致。

两人站在一起,谁看了都要夸一句郎才女貌。

这门婚事,双方长辈也都十分满意,已然着手准备婚礼。

为了布置婚房,傅青隐特意从国画大师矛青墨处求了一幅画。

这幅画是她前前后后拜访了茅老几十次才拿到手的。

茅老已然数年不曾动笔,这幅画要拿出去拍卖,起码得几千万。

一拿到画,傅青隐就迫不及待想挂上看看效果,直奔婚房而去。

刚打开门,就看到窗边有道颀长如松的身影,指尖夹着一根烟,正漫不经心的抽着。

听到声响,宋子言也跟着转头。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有几分惊讶。

宋子言捏紧指尖的烟,下意识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傅青隐淡漠的眼底晕开一抹浅笑。

“茅老终于松口了,我就迫不及待把画拿回来了,想看看挂上去的效果。”

她边说边把装裱好的画搬进房间,疑惑道:“你不是说这两天要去分公司出差吗?”

宋子言正要说话,旁边卫生间忽然有声音响起。

傅青隐搬画的动作顿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里面走出一个围着浴巾的女人。

傅青隐一眼女人是宋子言的前女友,江妩。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江妩靠在墙上,身姿妖娆,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胜雪。

她伸手,“认识一下。我叫江妩,是宋子言的朋友。”

傅青隐愣了一会,没理江妩,而是转头看向宋子言。

她的语调轻淡:“子言,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宋子言掐灭手上的烟,有些烦躁的拧了拧眉:“你别误会!”

“阿妩最近遇到了点麻烦,需要找个地方躲一躲。”

阿妩,叫的可真亲密。

傅青隐胸腔有股气在游动,刺的胸口隐隐作痛。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宋子言没说话。

傅青隐抿唇,冷静道:“宋子言,这是我们的婚房!”

“新人还没结婚入住,就有其他女人先住进来了。”

“宋子言你听着不觉得离谱吗?”

宋子言压着烦躁道:“只是住一段时间而已。”

“别墅里这么多房间,随便给江妩一间就行了,又不影响你?”

傅青隐唇角笑意彻底消失,“江小姐还要在我们的婚房里住上‘一段时间’?”

“江妩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现在有难处,我怎么可能不帮忙?!”宋子言嗓音冷了几分。

“总不能把她丢在一边不管?”

傅青隐淡声提醒:“宋子言,江妩不只是你的朋友,她还是你的前女友!”

“没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婚房住过别的女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未婚夫的前女友。”

宋子言脸色唰的一下变了。

“青隐,你一向善解人意,今天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我斤斤计较?”傅青隐沉默片刻,压下心口的翻涌,反驳道:“是你做事太过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你和这位江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觉得合适吗?”

就算傅青隐心宽,看到江妩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的那一刻,也忍不住心尖一颤。

听到傅青隐在质疑自己和江妩的清白,宋子言脸彻底冷下。

他声音又沉又寒:“青隐,你在怀疑我?”

“你过了!”

到底是谁过了?

傅青隐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但又不想轻易伤害自己和宋子言的情分。

她轻声问道:“你名下那么多别墅,其他地方不行吗?”

“江小姐是有什么非住这栋房子的理由吗?”

无论是谁,都应该知道婚房的意义吧?

问出这句话时,傅青隐觉得自己活得好卑微,也好贱。

宋子言见她红了眼眶,也有些心软。

“小妩说她想住这边。”

傅青隐惊愕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子言。

她声音压抑到了极致,反倒十分听起来微弱。

“你是我的未婚夫……”一言一行却都在纵容另一个女人。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江妩这才站出来,不急不缓道:“子言,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我住在这确实不好。”

她举止大方,笑声爽朗:“傅小姐,你放心,我明天就会搬出去。”

“不行!”

江妩刚说完,就被宋子言沉着脸打断。

“一旦你家里人发现你偷偷回国的事情,肯定又会罚你。”

江妩五官明媚,嬉笑间全是风情,这种妩媚风流,是性子淡漠古板的傅青隐从来不会有的。

江妩漫不经心的撩了下头发,“罚就罚呗!”

“总不能为了我的事,让你们小情侣闹矛盾?”

她说的爽朗大气,可这样反倒显得傅青隐不讲道理,在故意为难人。

宋子言沉声道:“你先在这待着,哪也不准去!”

江妩无奈的耸了耸肩,“行吧。那你先想办法把傅小姐哄好吧。”

说完,转身就朝着客房走进去,熟悉的好像在自己家。

傅青隐活生生一个人,就这么一直被忽略着。

她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血液的温度一点点变凉,连带着一颗心都坠入冰窖。

宋子言说完就上前两步,扯着傅青隐就往外走。

“青隐,我们出去聊聊!”宋子言语气里透着隐忍。

傅青隐手上还拿着那幅装裱好的画,猝不及防被宋子言一拉,半人高的画框砸在地上。

哗啦一声巨响,满地玻璃碎屑。

有那么一瞬间,傅青隐觉得自己的那颗心,也随着那幅画一起砸碎在地上。


宋政没说话,把手上的小礼盒递给傅青隐。

“买花送的礼品?”傅青隐好奇的接过来,“可以拆开吗?”

“可以。”

傅青隐一动手,发现盒子有拆开的痕迹,心里有些疑惑。

拆出来是一个圆桶抽签盒,巴掌大小,里面的红头签也十分小巧精致。

宋政低沉的声线在耳畔响起:“抽一个。”

傅青隐点头,“我试试。”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大概是宋政的气质太过沉稳。

和他待在一个空间,傅青隐做任何事都不由认真许多。

她双手捧着圆桶签盒摇了下,掉出一根红头签。

傅青隐捡起一看,挺惊讶的:“是根上上签。”

总归是个好兆头。

傅青隐往下一看,就看到下面写着一句签语:平生一顾,至此终年。

背面刻着:喜结良缘,佳偶天成。

傅青隐尴尬一笑:“这签……还挺神的。”

好像知道他们今天要领证一样。

“嗯。”宋政沉沉应了一句,眸若点漆,意味不明。

正好车停了,符秘书道:“傅小姐、先生,到民政局了。”

“宋理已经在门口等着,我先去停车。”

傅青隐想把签盒收好,动作急了点,不小心摔出几只签。

抬眸一扫,掉的都是上上签。

傅青隐觉得怪异,捡完签子又忍不住往签筒里瞧了眼。

一看,全是上上签。

傅青隐满脸尴尬抬头,正好撞上宋政黑沉的眼眸。

傅青隐眸光若琉璃,沉静温和:“……这里怎么全是上上签?”

宋政点头,不见半点意外。

他淡然自若:“其他签都被我丢出去了。”

傅青隐有点茫然:“丢出去了?”

宋政还真正经解释了句,“今天我们领证,不需要其他签。”

傅青隐试图勾出一个礼貌的笑,最后没笑出来,只讪讪道:“怪不得我看封口贴有拆了的痕迹。”

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宋政,竟然还封建迷信?

到了民政局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小伙子提着两盒东西。

宋理忙喊道:“先生,傅小姐。号已经取好了,需要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宋政把两个盒子接了过去:“你先回去,这里不用人了。”

宋理忙点头。

进了民政局,宋政把其中一个礼盒递给傅青隐,“化妆品,你需要吗?”

“化妆品?”傅青隐一愣,问道:“拍证件照不是说不能化妆吗?”

她扫了眼坐在大厅等候的人,好像确实都化了妆,还有不少带着头纱,穿的十分喜庆。

宋政煞有其事道:“可以画淡妆。”

傅青隐看着浑身上下都透着老干部气质的宋政,很想问一句你知道什么是淡妆吗?

当然,傅青隐没敢。

她把花束递给宋政,拿着盒子进了卫生间。

果然看到不少在补妆的女孩。

傅青隐拆开礼盒,发现是一套很古色古香的化妆品,木质雕纹盒十分高级,质感也非常好。

她随手挽起一头墨发,快速化了个淡妆。

收拾好出去,就看到宋政宽阔的背影。

窗外梧桐树被风吹的摇曳,他就站在不远处,一身西装一丝不苟,眉眼间都是沉敛。

傅青隐那颗心也安静了下来。

这个人,就这么安静的站着,就好像就能过一辈子。

“宋先生,我好了。”傅青隐轻喊了一声。

宋政转身,金箔般的光芒透过梧桐叶,洒了他一身,暖意融融。

他的眸光一如既往的黑沉淡漠。

“很漂亮。”

“谢谢夸奖。”

平平无奇的对话,两人坐回了大厅。

眼见快叫到他们时,宋政忽然递过来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傅青隐低头一看,“这是什么?”

“结婚礼物。”

宋政淡声道:“别人有的,你都会有。”

傅青隐无奈笑着,随口道:“这只是一些形式而已。那别人还下跪求婚……”

宋政淡定接了句,“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

傅青隐头皮一麻,坐直了身子,迅速环顾了一圈,低声道:“我不想。”

她是真相信宋政能做出下跪求婚的事。

这会大厅全是人,如果宋政真给她跪下求婚……

场面太美,傅青隐不敢想象。

傅青隐压下慌张,打开盒子,就看到一根精致瑰丽、栩栩如生的凤钗。

她眼眸一亮,不由赞叹,“好漂亮的凤钗。”

钗上的凤凰展翅飞,口衔珍珠流苏,双眼由红蓝宝石点缀,生动灵活。

指尖轻触,凤钗两翼颤动,好似要展翅飞出。

这工艺绝对算是顶级了。

宋政:“喜欢吗?”

傅青隐点头。

“戴上试试?”

傅青隐微愣,宋政似乎看穿她在想什么,淡定道:“拍照可以戴。”

“好……这钗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传家的。”

傅青隐忽然觉得凤钗有点烫手,连带着重量也变了。

她接过凤钗想簪入发中,结果并不熟练,好几次都没弄稳。

“需要帮忙吗?”

傅青隐怕耽误时间,也不逞强,把钗递给宋政。

“麻烦了。”

宋政接过凤钗,幽深的眸光落在傅青隐脸上。

过了片刻才道:“不麻烦。”

傅青隐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太客气了。

被他幽深的目光扫视,傅青隐总觉得自己的想法一览无余,不自觉的躲开视线。

宋政嗓音沉了几分:“别动!”

傅青隐僵住身子。

修长的指骨捏着凤钗,动作轻柔的插入傅青隐的发髻中间,分寸拿捏的极好。

明明没有接触,可傅青隐却觉得脖子处好似留下某种温热的触感。

呼吸都变得缓慢了许多。

宋政不急不缓收回了手。

面前的人肤白唇红,墨发如绸,眸尾微微上扬,温和中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清冷疏离。

发间凤尾轻颤摇曳,宝石光彩夺目,不及美人三分瑰色。

宋政眸色晦暗,嗓音低磁,“很适合你。”

傅青隐往后退了点,礼貌笑道:“谢谢。”

转眼间,两人之间又恢复了原来的疏离礼貌。


听到这句话,傅青隐险些又落下泪来。

傅奶奶是苏绣大师,一生作品无数,享誉国内外。

只是到了晚年身体和眼睛都不行了,强撑着花了十年为傅青隐绣出一件旗袍,是留给傅青隐当嫁衣的。

连宋政都懂这件衣服对傅青隐有多重要,宋子言却纵着江妩将它毁坏。

最后还云淡风轻的丢下一句自作自受来羞辱傅青隐。

傅青隐抿唇:“我要是现在和宋家撕破脸皮,会很惨?”

宋政语气平淡:“不要做傻事。”

他像是在劝傅青隐不要自寻死路,又像是居高临下的告诫傅青隐,她对宋家造不成威胁。

傅青隐觉得憋屈。

“可是和宋子言解除婚约,不就代表着和宋家撕破脸皮?”

傅青隐:“您答应让我和宋子言解除婚约,这话说了和没说不一样?”

房内一片沉寂。

傅青隐的心悬了起来,莫名就被宋政的气场压制,不自觉的紧张。

过了片刻,宋政才道:“宋子言代表不了宋家。”

傅青隐下意识问:“那谁能代表宋家?”

问完这句话,她立马想到面前男人的名字——宋政。

提起宋家,谁不知道宋政?

傅青隐一直把宋政当长辈,这会也没多想,只满心疑惑。

宋政别有深意道:“子言有错当罚,但两家婚约不能轻易更改。”

“不如各退一步?”

傅青隐:“各退一步?”

“傅小姐,你看我成吗?”

一时间,病房落针可闻。

傅青隐的视线落在宋政深邃俊朗的脸上,心底难掩惊愕。

“小叔,您在开玩笑?”

“我不爱开玩笑。”

傅青隐:“……”

宋政面色寡淡:“小叔这个称呼,不适合傅小姐。”

宋政似在陈述一个事实。

傅青隐人有点懵。

宋政:“傅老于我有恩。”

“我曾答应过他,会成为傅小姐的后路。”

“你可以仔细考虑。”

留下这句话,宋政就站起身。

他一身黑衣,挺拔的身姿霎时给人一股压迫感。

面前的男人和宋子言完全不同。

眉深目沉,好似一面被寒气笼罩的海面。

广阔无垠、深沉悠远,又透着捉摸不透的危险。

是傅青隐这辈子都把控不住的男人。

离开前,宋政沉稳提醒,“下次见面,傅小姐记得改口。”

傅青隐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政离开病房后,傅青隐脑子一片混乱,只觉得这个提议是太过离谱。

她和宋子言结不成婚,就要嫁给对方小叔?

她这辈子就只能吊死在宋家男人的身上?

但仔细想想,宋政的提议也不错。

傅青隐不用和宋家撕破脸了,也不用嫁给宋子言,还有个宋政当强大的靠山。

离谱,但又有点靠谱。

拿出手机,傅青隐才隐约猜到江妩忽然发疯的原因。

昨晚有人偷拍了昨晚宋子言和江妩在别墅门口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标题是宋氏集团二少爷婚房夜战野模。

照片十分清晰,连江妩锁骨处纹着的图案都清晰可见。

两人的姿势也十分暧昧,像是在接吻。

傅青隐苦中作乐的笑了下。

也不知道是哪个媒体这么有才。

夜战野模这四个字,颇有当年港媒之风。

宋家原是儒商出身,家风严苛,对名声十分看重,还从未闹出过如此丑闻。

这个消息一出,瞬间博得了不少社会关注。

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好,对整个宋氏集团的影响都不小。

难怪宋小叔会说各退一步。

宋子言闹出的绯闻,也严重损害了宋家的利益。

傅青隐要是再和宋子言撕破脸皮,宋家怕是会亏损的更厉害。

江妩的愤怒,傅青隐也隐约猜到了。

昨晚别墅只有傅青隐、宋子言和江妩三人在。

傅青隐生气离开,凌晨就爆出这条消息。

江妩这才认定是傅青隐嫉妒她,所以才故意造谣她和宋子言。

傅青隐只觉得可笑。

没有一点证据,就肆无忌惮毁坏别人的东西。

真是个疯子!

而且就凭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江妩和宋子言两个有什么资格说清白两个字?

傅青隐拿起手机报了警。

婚房别墅里有监控,傅青隐找到江妩剪坏旗袍和毁画的片段,保存了下来给了警察。

派出所的人做笔录时,傅青隐已经找好了律师。

她准备和江妩打官司打到底。

她的旗袍和画都价值不菲,不管是宋子言还是江妩,总有一个人要赔偿。

同时,她也不想就这么简单放过宋子言。

傅青隐拨通好友风桃的电话号码,“桃桃?”

“我有套房要尽快出手,你可以帮我吗?”

风桃十分仗义,拍着胸脯应下,“你放心,三天之内一定解决。”

等傅青隐报了地址,风桃眉心一跳,“这地址怎么这么熟悉?”

傅青隐平静道:“这是我和宋子言的婚房。”

风桃一惊,“你破产了?”

“还是宋子言出轨了?!”

不然风桃怎么也想不明白傅青隐为什么要卖自己的婚房。

傅青隐语气淡然,“你没看今天的新闻?”

风桃老实道:“昨晚酒吧通宵了,才醒。”

她平静的陈述道:“宋子言和她的前女友纠缠不清,还毁了我奶奶的遗物,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卧槽!傅奶奶的遗物?不会是你那套旗袍嫁衣吧?!”

风桃一个激灵,瞌睡全没了,“宋子言这个畜生,他怎么做得出来?!”

“你都说他是畜生了,又有什么做不来?”

傅青隐如今情绪稳定,提起宋子言心底没有半点涟漪。

“桃桃,我还想让你帮个忙。”

风桃二话不说,“你就算要宋子言的狗头,我也亲自帮你去拿。”

“杀人犯法。”

风桃:“……开个玩笑嘛。”

傅青隐淡声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没地方和朋友玩嘛?”

“这栋别墅随你玩,别让它安静下来。”

风桃眼睛一亮,含蓄道:“这……会不会不太好呀?”

傅青隐冷静道:“宋子言说帮朋友一个忙,就让江妩住了进去。他可以帮朋友忙,我也可以。”

“你缺地方玩,这栋别墅其他有点没有,就空间大,勉强让你开心一下。”

“不愧是我姐妹!”风桃哈哈笑着。

笑完风桃又有点愁,“你和宋子言解除婚姻,宋家和你爸不会为难你吗?”

风桃说为难两个字都算含蓄了。

一想起傅青隐那个爸,风桃就一言难尽。

傅青隐:“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那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呀!”

听着风桃娇娇俏俏的关切声,傅青隐忍不住勾唇,声音也温和了几分:“好。”

不到半个小时,傅青隐就接到了宋子言的电话。

她毫不犹豫的按掉了,立马拉黑。

对方不死心,又换号拨了几回,傅青隐直接全都拉进黑名单。

傅青隐知道,大概是风桃带人去别墅折腾,惊扰了宋子言的心尖。

没过一会,风桃发来一个仰天大笑的嘚瑟表情。

“宋贱人带着江贱人走了!”

“江贱人刚刚差点原地发疯,可惜了被宋贱人拦住了,错过了一场好戏。”

傅青隐已经能想到风桃发这话时脸上的遗憾了。

她担心问了句,“你没受欺负吧?”

“没呢!”风桃笑嘻嘻道:“我们人多势众,宋贱人不敢动手。”

“他打电话报警,结果警察来了把江贱人给带走了,宋贱人就跟着跑了!”

连日来受的气,也终于还回去了一些。


苏经理听了眼睛—亮,人精似的她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笑道:“傅小姐说的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傅青隐把布料塞进她怀里,“那就这么说定了!把东西送去方奶奶办公室吧。”

苏经理问:“那投资的事情?”

傅青隐给她塞了—张名片,“打这个电话,她人正好就在苏城,—千万内随便谈。”

顿了顿,傅青隐笑道:“苏经理也不怕我骗你?”

苏经理笑道:“傅小姐,您都连着来三天了,我要是还不知道您的身份,岂不是在这行白混了?”

知道她的身份,还敢应下自己的要求。

傅青隐觉得这个苏经理比预料中的大胆。

她夸了句:“还是方奶奶会培养人。”

苏经理问傅青隐:“您想要个位置做什么?”

“放东西。”

“真的只放东西?!”苏经理半点不相信。

傅青隐还真只是放东西:“我们是合法交易,我骗你做什么?”

她径直走到方锦办公室对面,拿开架子上的盆栽,把装着丹凤的盒子打开,露出里面被剪坏的旗袍。

这位置正对着方锦办公室。

只要方锦在办公室,—抬眼就能看到盒子里的旗袍。

苏经理也是内行人,扫—眼就看出这件旗袍的来头:“这是谢老师的遗作。怎么……成了这样?”

傅青隐心—痛,淡声道:“是我这做孙女的不孝,连奶奶的遗物都没能好好保存。”

苏经理也终于懂傅青隐大费周章的原因了。

只是……苏经理忍无可忍,“您准备放多久?”

傅青隐笑的意味深长,“这就得看方奶奶什么时候回复我了。”

苏经理:“……”

方锦有强迫症,这—点在刺绣上表现的尤为强烈。

最显著的就是,她见不得残次绣品!

把—套被剪的乱七八糟的绣品天天摆在她眼皮子底下,简直在挑战方锦的每—根神经。

苏经理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老板的刀子嘴刺死。

傅青隐递来—张支票,“苏经理,麻烦帮我把这张支票给方奶奶,这是修复旗袍的佣金。”

苏经理下意识想拒绝,可看到支票上的七个零,呼吸—窒。

她立马变脸,笑的十分热情,“您放心,我—定努力帮您说服老板!”

傅青隐笑看着她,“苏经理不愧是方奶奶最看重的弟子,和方奶奶的性子真是如出—辙。”

苏经理特别谦虚道:“您都能拿捏住我老师,我在傅小姐面前,也只能认服。”

贪财、强迫症。

苏经理对自己老师再熟悉不过,知道傅青隐拿住这两个点,自己老师最终都会屈服。

反正早晚都会同意,她看在钱的面子上先帮帮傅小姐,也算是服务至上了。

傅青隐笑道:“那就辛苦苏经理了。”

“不辛苦不辛苦。”

傅青隐又定制了几样绣品,从容离开。

没过多久,方锦坐着车子来工作室。

刚走到楼上,她就看到架子上摆着的残损旗袍。

方锦头皮—麻,脸沉了下来,“这东西怎么在这里?!”

苏经理笑道:“老师,傅小姐又给您送了匹布料,您去瞧瞧?”

“所以你就答应了?”方锦脸色十分难看。

苏经理轻声道:“还有张—百万的支票。”

方锦:“……”

苏经理补充:“只是修复旗袍的佣金!”

方锦凉凉的看了苏经理—眼。

苏经理低着头,十分老实道:“老师,我没同意。只是傅小姐说她在店里买这么多绣品,想放个东西。”

“我想着您老人家常说服务至上,就同意了。”

苏经理委委屈屈道:“谁知道她就挑中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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