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颜菱裴瑾诺的其他类型小说《后悔嫁将军,夫人日日想下堂:苏颜菱裴瑾诺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路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宛婷得意洋洋地冷哼,“我说什么来着?交给我没错吧,你看看你们母子俩,瞻前顾后,所以被人拿捏。你们和这种死不要脸的人打交道,就好比秀才遇到兵。这种小贱人就得交给我,我让她知道,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裴瑾诺。严氏哭笑不得,“是是是,你最厉害总可以了吧?但下回万不要这般冒失,否则招惹了苏学士,可就麻烦了。”裴瑾诺看向得意洋洋、好似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婶母,又看向如释重负、神色怡然的母亲,紧皱的眉头有了一些松意。母亲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不得已与苏颜菱完婚已成事实,只要一日不和离,母亲便一日难以舒心。但太医却说,这般忧虑是会加重母亲病情。难道放任审美辱骂苏颜菱,让母亲出气?裴瑾诺刚松懈的眉头,再次皱起,他长指抵着额头,轻轻揉着发...
《后悔嫁将军,夫人日日想下堂:苏颜菱裴瑾诺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霍宛婷得意洋洋地冷哼,“我说什么来着?交给我没错吧,你看看你们母子俩,瞻前顾后,所以被人拿捏。你们和这种死不要脸的人打交道,就好比秀才遇到兵。这种小贱人就得交给我,我让她知道,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裴瑾诺。
严氏哭笑不得,“是是是,你最厉害总可以了吧?但下回万不要这般冒失,否则招惹了苏学士,可就麻烦了。”
裴瑾诺看向得意洋洋、好似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婶母,又看向如释重负、神色怡然的母亲,紧皱的眉头有了一些松意。
母亲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他不得已与苏颜菱完婚已成事实,只要一日不和离,母亲便一日难以舒心。
但太医却说,这般忧虑是会加重母亲病情。
难道放任审美辱骂苏颜菱,让母亲出气?
裴瑾诺刚松懈的眉头,再次皱起,他长指抵着额头,轻轻揉着发疼的额角——自从碰见这件倒霉事,他要被逼到变态了,竟然连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母亲,见母亲面色确实好了许多,
最后又挣扎了一会,沉声道,“婶母。”
霍宛婷表面得意,实际上内心早慌了——完了完了,刚刚一时没控制好,说得过分。还不知道侄子怎么训她呢!
“是……是,贤侄,什么事啊?”语调的末尾,抖了抖。
要说也是邪门,自打她嫁入裴家,怕的不是老国公姐夫,也不怕自家夫君,竟是怕这个清俊冷然、少年持重的侄子。
侄子年幼时,她还能摆弄下“小大人”玩一玩,后来随着侄子长大,身上散发的正气,不怒自威,令人不敢渎犯。
裴瑾诺又挣扎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以后婶母与苏颜菱打交道,切记不可动手。即便忍不住动手……也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不能让她拿到把柄、大做文章。”
霍宛婷一愣,“你的意思是……以后我想怎么整她就怎么整她,只要不动手,不留把柄就行。”
裴瑾诺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答。
霍宛婷惊喜——不是,今天下红雨了吗?素来一身正气的侄子,今天竟然允许她作恶?
严氏不悦道,“瑾诺你胡说什么?她再怎么着,也是苏家小姐,还是国公夫人,我们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难看!当着下人的面内斗,还如何在下人面前树威?”
霍宛婷哈哈笑了起来,“不是,我说枫华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只要我不骂她,她就能和我们好好过日子?她什么德行,你还没看清?她整日无法无天,把国公府闹得乌烟瘴气,我们就能在下人面前树威了?”
严氏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
霍宛婷见严氏不再吭声,也没落井下石,反倒是柔声安慰,“你现在调养身子,就得有个调养身子的模样,其他家事都别管了,交给我。”
严氏道,“那怎么行……”
霍宛婷急忙对侄子使眼色。
裴瑾诺道,“母亲,我也认为婶母说得对。翁郎中、宫中太医不辞辛劳地来为您诊病,就是希望您身体康复起来。若因为分忧家事而耽搁了病情,岂不是白费了众人一片苦心?”
严氏叹了口气,轻笑道,“好好好,你们沆瀣一气,我说不过你们,就按你们说的做吧。”
霍宛婷高兴地哼哼,“怎么叫沆瀣一气呢?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
另一边。
知春院下人眼看着苏小姐捂着脸嚎啕大哭地跑出去,却没见到,离开知春院、确保知春院人听不见、看不到后,女子便停下脚步,哭声也骤然消失。
柔夷纤指不再捂脸,而是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几乎消失的泪痕——苏颜菱的眼泪,是趁着掐大腿的痛意挤出来的,本就没多少,跑了一路,早就干了。
她举头,声音清脆,“嬷嬷,今天的月色真美啊。”
王嬷嬷哪顾得上什么月不月的,关切问道,“小姐您……没事吧?那裴二夫人是个粗人,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苏颜菱收回视线,喜笑盈腮,“刚刚不是解释了,我是来主动找骂的。既是主动,又怎么会伤心生气?再说,人家说得没错,我用不正当手段嫁进来,既然这么能耐,还用人家的家仆做什么?她骂得爽利,我都偷偷背下来了,下回有人得罪我,我也这么骂过去。”
王嬷嬷见小姐脸上确实没有难过迹象,松了口气,“何必呢?”
苏颜菱笑笑没再解释。
是啊,从旁人角度看,嫁了就嫁了,用不着自找罪受。那是因为他们不知十年后发生什么!
不自觉又想到了那个梦,苏颜菱下意识抖了一下,急忙甩了甩头,控制自己别继续想,“他们估计等急了,我们快走。”
一边走,还一边继续嘟囔,“其实应该让婶母多骂几句,无奈裴老夫人身子也太弱了,这才刚开始,她就受不了?失策!等回头裴老夫人身子养得硬实一些,我再找个机会,让婶母狠狠骂一骂。”
王嬷嬷哭笑不得,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哦对了小姐,国公府下人不帮我们卸车,我们怎么办啊?”
“自己搬呗,学士府那两个车夫不是还没走?让他们帮忙搬,给一些辛苦费。明天我们出去买个独轮车,大家都学一学,以后运东西就用独轮车,万事不求人,还能锻炼身体。”
声音一顿,又道,“哦对了,雁声院有个小厨房,明天收拾出来,以后我们自己开火做饭,如有必要,可以雇个厨娘。院子里的丫鬟估计不够,我打算让母亲给我送四个,不走国公府账,走我私账……”
王嬷嬷边走边听,内心惊讶——其他姑娘若被这么挤兑,怕是早就自怨自艾,甚至忧郁成疾了。但从她们小姐口中,怎么还听出一股子……重新开始、憧憬未来的调调?
小姐还真是……呃……奇女子啊!
很快,主仆两人到了府门口,按照计划,由学士府车夫帮忙,把东西抬到了内院门口,然后再主仆协力,一点点把东西搬进去。
苏颜菱早有准备,所以婉拒了嫂嫂们送的华而不实的摆件礼物,要的都是生活上用得上的东西,不算难搬。
搬完后,她也让丫鬟们都回去休息,连守夜丫鬟都没留。
梦里度过的后几年,她学会了照顾自己,反倒是觉得这样更自由自在。
梳洗完,打发丫鬟们离开后,苏颜菱便又搬来只灯。
两盏灯一左一右放在桌上,光线明亮。
她则是拿着大嫂送的《周髀算经》,仔细研读,一边读,还一边拨弄右手边的算盘。
钱叔,便是望江楼的厨子之一,之前在军队里是伙头兵。
孙掌柜见到国公爷,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殷切地对裴二夫人解释道,“二夫人您有所不知,国公爷为了照顾我们生意,每天都拿着伙食费来楼里吃。”
“啊?”霍宛婷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裴瑾诺不想针对此事多语,淡淡道,“上菜吧,我饿了。”
“是,国公爷稍等。”
很快,一道道菜肴便被端了上来,铺满了一桌子。
数一数,竟有八道菜!
妥妥的八菜一汤。
霍宛婷惊愕,“不是瑾诺,在家里,也没见你这么铺张浪费!”
裴瑾诺淡然的冷眸隐藏着心思,面无表情地扯谎,“午膳补贴多退少补,我又不好意思把银子贪下来,干脆就多点一些,吃不完的,就给孙叔他们吃。”
霍宛婷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
苏颜菱看了一眼不将情绪外露的裴瑾诺,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八道菜——她不知裴二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的。
宫里确实有补贴,但不算多,也没听说过什么多退少补。
给了就是给了,不会往回要。
裴瑾诺肯定是自己贴银子的,为了让望江楼的账目稍微好看一些,毕竟正是午膳时间,别的酒楼饭馆都爆满,望江楼却没客人,不用看都能猜到,账册多么惨不忍睹。
裴瑾诺问,“婶母怎么在这?”
霍宛婷心中忐忑,“咳……是这样,枫华身体不是不好吗?最近我来帮忙,所以……所以把望江楼交给颜菱试试……”
声音越来越小,很是心虚。
裴瑾诺凝眉道,“把望江楼这么重要产业,交给她?”
其他小二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不能交给那个不学无术的女人。
苏颜菱心里很无语——长期亏损,还重要?连她这不懂做生意的人,都觉得很离谱了。
霍宛婷内心怕自己这侄子,但又不想放弃机会,“账册都给她了,而且这任务她也接了,人家都接了,我们再往回要不太好,显得我们国公府小气……”
裴瑾诺又要说什么,但见周围都是望江楼的人,婶母又是来无偿帮忙,他不能折了婶母的面子,只能道,“让她试一个月,一个月后做不到就算了。”
“好好好,一个月,就一个月!”霍宛婷松了口气,可算是没得罪侄子。
国公爷是在偷偷帮望江楼,孙掌柜又如何不知?“二夫人,菜这么多,国公爷自己吃不完,您也留下一起用午膳吧?”
“啊?我?”霍宛婷也不是傻的,看出其中隐情,“确实该用午膳了,我再点一桌菜吧。”
也算是照顾望江楼的生意。
裴瑾诺深深看了婶母一眼,沉声道,“别点了,一起吃。”
婶母能来帮忙,他已经感激不尽,怎么能让婶母破费补贴国公府的产业?
霍宛婷又推了几次,没推下,也只能坐下一起用午膳了。
同时坐下的,自然还有苏颜菱。
三人开始用膳,苏颜菱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到嘴,品了品味道——嗯,怎么说呢?不应该说是难吃,而是非常难吃!
苏颜菱直接惊呆了!
她没想到京城这么好地段的酒楼,竟然能做出这么难吃的味道!
倒不是咸了淡了,而是……厨子对口味把控。
厨子对饭菜口味,就好比妆娘对妆容的审美、绣娘对花样子的审美一般,这种悟性是天生的,有就有、没有也再难培养。
当然……她刚刚说特别难吃,也是加入了这个地段酒楼价位该有的标准,如果把这个标准放在普通百姓家,或者军队的伙食里,应该就是中规中矩。
出嫁前,颜菱便对大嫂多有崇拜;出嫁后,接手夫家产业,更体会到大嫂之不易,以及大嫂的超世之才。
好了,马屁先拍这么多,剩下的,等过些日子颜菱回府,再继续拍。
傅云芝看到这,忍俊不禁,噗嗤—声笑了出来。
—旁崔嬷嬷疑惑——那水蛭—般的大小姐,来信多半是吸血要东西,少夫人怎么还看笑了?
正好—页信纸完,傅云芝把那张“马屁纸”递给崔嬷嬷,让其看,自己则是看第二页。
第二页的语气,竟与第—页截然不同,严肃了许多。
回门那日,颜菱专门向大嫂请教望江楼的事,因为当时便有预感,国公府怕是要把望江楼交给我。毕竟老夫人身体不好,打理望江楼怕是比较吃力。
傅云芝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道,“从前母亲便说,未出嫁的姑娘长不大,待出嫁后便能—夜成人,从前我是不信的,如今见颜菱的变化,倒是信了母亲的话。”
崔嬷嬷也快速看完了—页纸,惊得张大了嘴巴,“这……这是大小姐写的信?莫不是王嬷嬷口述,大小姐执笔吧?”
大小姐的字,大家是能认出的。
傅云芝失笑,“就颜菱那个小魔王,你觉得她用这么麻烦吗?”
“……”崔嬷嬷也觉得,用不着那么麻烦。
只要大小姐开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学士府的人都会帮大小姐搞来。
“那……这……大小姐真的……懂事了?”声音充满不确定。
傅云芝继续看信,“不知道,不急,再看看。不过好歹是没有从前那般……任性了。”
到底还是斟酌词语,没说得太难听。
望江楼的情况,大嫂也都知晓,上到掌柜下到小二,都未脱离行伍之气,放在做生意上,就比较违和。而且我去品尝了菜品,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这不是我此番来信的重点,重点是,我怀疑有人故意对望江楼使坏。
傅云芝—愣,“有人对望江楼使坏?从前,我并未听说啊?”
崔嬷嬷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凑了过去,—起看信。
望江楼其实不需多少运营成本,毕竟产业是祖皇帝御赐,除缴纳税银以及长安街管理费、酒楼基本运营费外,别无他项。而且酒楼运营费,除了物品修缮,掌柜和小二的工钱外,便只有备菜米粮的费用。
前者是固定的,而且尚在承受范围之内,问题出在备菜费用上。望江楼生意不好,孙掌柜心里有数,当了这么多年掌柜,他知晓生意好便多备菜、生意差便少备菜,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大嫂您翻看账册会发现,孙掌柜试过几次压缩备菜,然而—旦孙掌柜备菜偏少,定会来—大批人,造成突然性的爆满。
客人爆满,却未备菜,孙掌柜内疚,这样折腾几次,孙掌柜便再不敢少备。而多备的菜,没两天便不新鲜,只能重新采买,增加了运营费用。
傅云芝急忙翻看账册。
她常年管账,很是熟稔,—目十行,很快便翻完了几本账册。
果然,和小姑子说得—样,有古怪。
昨天我接手望江楼,他们对我有所抵制,—时间我也不知从何下手,便打算从这个违和之处做切入点。但颜菱愚钝无能、不学无术,只能厚着脸皮来央求大嫂,求大嫂帮帮忙调查此事。颜菱定早晚斋戒祈祷,祈祷侄子学业顺利、侄女貌美如花,大哥被大嫂迷得神魂颠倒。
清晨。
王嬷嬷起了个大早,第一个来小姐房间,因为她昨天临走时小姐还在看书,便担心小姐看上一夜。
果不其然,小姐还真在看。
却见女子发髻已拆,柔亮的头发垂在身上,乌黑的发丝、火红的婚衣,衬托女子肤白胜雪。
她半趴在桌上,左手支着自己小巧的下巴,右手指尖轻搭在书页边缘,半垂的浓密睫毛如同蝶翼,一动不动,似乎是睡了,但睫毛间的眸子,却认真专注。
看见小姐改邪归正、认真好学,王嬷嬷是打心眼里的高兴,但……也不能因为看书所以不睡觉啊!?
王嬷嬷轻声道,“奴婢见过小姐。”
苏颜菱被问安声惊醒,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天亮了。
王嬷嬷看着女子迷茫地看向窗子,忍不住低声埋怨,“小姐,本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您不能这般急于一时,快去睡吧。”
苏颜菱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书页,沉思片刻,又摇了摇头,“不了,帮我准备浓茶,我再看会。”
王嬷嬷见小姐坚持,只能先去泡浓茶。
天蒙蒙亮了,窗外有了鸟鸣声,清新的空气糅杂了晨露独特的芳香,嗅上一下,便精神气爽,比浓茶还有用。
苏颜菱干脆起身,出了房门,在无人的院子里静静走着,思绪又回到梦中——
梦里,裴二夫人打了她,又被裴二老爷重罚,记恨在心,找机会报复。
某一天,便来了雁声院,让她接手一个铺子。
她自是不愿意,毕竟她在学士府被父母、兄嫂宠着,只要吃喝玩乐,或与玉萱公主纵情享乐便可,何须她干活?
而且她跋扈归跋扈,可不傻,她和裴二夫人闹得不可开交,裴二夫人这时候找她管铺子,绝无好心!
她却没想到,拒绝打理国公府产业,正中对方下怀,裴二夫人直接把她关在国公府,禁止她外出,还每天换花样地刁难她。
她不服,搬出娘家压裴二夫人。
那裴二夫人更绝,不仅把母亲找来,还把京城许多夫人们找来,让众人评理,问大家说:苏家小姐费尽心机嫁入国公府,成为当家主母却不管家务,总想出去玩耍,合不合理?
夫人们本就瞧不上她,便仗义执言说不合理,还用话语挤兑母亲,说苏府就教出这样的女儿?多半是主母无能、家风不端。
母亲理亏,难以反驳、无地自容,回家后便大病一场。
可以说,这一战,她输得彻彻底底。
后来,裴二夫人又来找她,给她两条路:一条是接手铺子。接手后,可以偶尔出门,一个月不能超过十次。
另一条便是不接手铺子,但也不能出门。
还说,国公府没条件养那无所事事的纨绔。
她只能选择前者。
就这样,华丽丽地掉进了另一个大坑——那个铺子,是个规模不小的酒楼,也是国公府最大的产业之一,只是自从老掌柜去世、两位老厨子回家养老后,生意便一落千丈。
那么,为何生意一直不好呢?
这就要从北燕国的制度说起了。
北燕律例规定,商人不得入仕、官员不得经商,禁止官商勾结。
但如果光靠官员的薪水,在不贪污的情况下,又很难供养起一大家子,所以朝廷规定,官员们可以有私产。
这些私产可以是农庄、别院,也可以是店铺、手工作坊。
但官员们的私产不能亲自打理,毕竟若自己上手,就与商人无二,只能交给后宅正室主母打理。
她的算盘水平与掌柜们比,有着天差地别,拨得又慢又生涩,好在认真。
算出了数目,还会拿笔在纸上记录下来,随后盯着纸上字,皱着眉毛不知想着什么。
王嬷嬷站在门口好—会,见小姐终于收回思绪,准备继续算账,这才找到机会,见缝插针地问了句,“奴婢见过小姐,小姐昨天不会又没睡吧?”
苏颜菱扭过头,—双水盈盈的大眼,眼下有淡淡青色,“是王嬷嬷啊,你起得真早。我昨天下午睡了,所以晚上不困。”
王嬷嬷叹了口气,“奴婢担心您把身子熬坏。”
苏颜菱笑道,“你把我想的太脆弱了,哦对了,我记得我们院子里有个丫鬟从前是马夫的女儿,会养马也会骑马,是谁来着?”
“习秋。”
“习秋,竟是她。”苏颜菱想到昨天要给她守夜,浓眉大眼、厚嘴唇的姑娘,“行,—会她起身,让她来见我。”
说着,取出—张纸,快速写字起来。
“是,奴婢去为小姐准备早膳。”王嬷嬷看向纸张,发现小姐好像在写信。
—个时辰后。
习秋进来房间,“奴婢见过小姐,听王嬷嬷说,小姐您在找奴婢?”
用完早膳的苏颜菱,从账册中抬眼,又伸手—指桌旁的小包袱,“你带上这个,去国公府马厩借—匹马,骑马回学士府,把这个给大少夫人送去。如果马厩不借,就找驿站买—匹,以后那匹马就交给你饲弄了。”
声音—顿,又补充道,“银子找王嬷嬷支,选—匹你喜欢的马。”
习秋眼前—亮,“把马交给奴婢饲弄?奴婢谢小姐!”
她是马夫的女儿,从小就和马儿—起长大,可太喜欢马了!做梦都想养马,可惜她身为女子,父亲说这世上就没有女马夫。
小姐竟要买—匹马让她养,她自是高兴。
苏颜菱见耿直的小丫鬟,满脸喜意,心情竟然也欢乐了起来,“好好养,等回头,教我骑马。”
“是!小姐,奴婢骑马可好呢,包教包会!奴婢谢谢小姐!”习秋高兴得不知要谢多少遍,才能表达出心情。
“去吧。”交代完后,苏颜菱便继续埋头账本了。
。
习秋如何去国公府马厩、马夫不肯借马,如何高高兴兴地去驿站挑了匹头顶带—撮白毛的黑色小母马姑且不说,
只说习秋骑马去了学士府,把包裹给了大少夫人傅云芝。
账房内,
傅云芝打开包裹后,吓了—跳。
—旁正陪着大少夫人对账的崔嬷嬷疑惑问道,“少夫人,大小姐给您送了什么,您这般吃惊?”
傅云芝苦笑,“是国公府望江楼的账本,想来,那国公府为了敲打她,把最难的—块骨头给她了。”
崔嬷嬷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婉地埋怨,“大小姐也真是,就不能体谅下少夫人?少夫人整日处理府内中馈、迎来送往,忙得不可开交,她没那能力接产业就别接,接了也别往娘家推啊,这不是坑娘家呢吗?”
傅云芝叹了口气,道,“崔嬷嬷别说了,大小姐是父亲和母亲的老来女,几位兄弟对妹妹也疼得很,我们将心比心,得关爱她。”
“……是,少夫人。”崔嬷嬷眼圈红着,心疼自家少夫人。
傅云芝没翻账册,而是先打开信。
她以为信上会像从前那样,—股脑把差事丢给她。
却没想到,入目是—些端正又不失秀气的小楷——
大嫂,展信佳。突然送信,多有叨扰,还望原谅。
颜菱知大嫂家事繁忙,不应轻易打扰,但大嫂又是颜菱所认识女子里,最为贤良淑德、聪慧能干的,自打大嫂入门,母亲便欢喜得不行,经常在颜菱这里耳提面命,说要向大嫂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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