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涉陈胜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大秦有亿点怪陈子涉陈胜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三月青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幸运的是谷衣挡下了这一箭,箭簇并没有伤及肌体,他只是被箭矢裹挟的力道震伤。同一时刻,随着《上清大洞真经》的诵念,幻象渐渐消退,陈子涉又重新看到了二人交战的小巷,也看到了正拉动弓弦的闵怀刑。这一次又是四箭。但与井仪不同,这次的四根箭矢彼此之间首尾贯连,仿佛一道流星袭来。儒家六艺,曰五礼,六乐,五射,五御,六书,九数。其中最擅攻伐的是五射,而五射中威力最强的,则是参连。以参连之术射出的四枚箭矢,每一箭的威力都会成倍增长,并且由于其首尾相连,一旦被第一箭命中,之后三箭万难躲避。面对这四枚箭矢化作的银白流星,陈子涉瞬间汗毛耸立,心中弥漫起濒死的危机感。他一抖衣袖,雷光符、缚妖符宛如不要钱似的丢了出去,在空中泼洒出大片的雷幕,勾连出一层层金色...
《这个大秦有亿点怪陈子涉陈胜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幸运的是谷衣挡下了这一箭,箭簇并没有伤及肌体,他只是被箭矢裹挟的力道震伤。
同一时刻,随着《上清大洞真经》的诵念,幻象渐渐消退,陈子涉又重新看到了二人交战的小巷,也看到了正拉动弓弦的闵怀刑。
这一次又是四箭。
但与井仪不同,这次的四根箭矢彼此之间首尾贯连,仿佛一道流星袭来。
儒家六艺,曰五礼,六乐,五射,五御,六书,九数。
其中最擅攻伐的是五射,而五射中威力最强的,则是参连。
以参连之术射出的四枚箭矢,每一箭的威力都会成倍增长,并且由于其首尾相连,一旦被第一箭命中,之后三箭万难躲避。
面对这四枚箭矢化作的银白流星,陈子涉瞬间汗毛耸立,心中弥漫起濒死的危机感。
他一抖衣袖,雷光符、缚妖符宛如不要钱似的丢了出去,在空中泼洒出大片的雷幕,勾连出一层层金色锁网。
参连四箭落在雷幕和锁网上立刻炸开。
“轰隆”的爆炸声连绵响起,在夜幕之中尤为刺耳。
可饶是陈子涉丢了七八道符箓,却也只是挡住了参连四箭中的前三箭。
第四道月光箭矢破开雷幕和锁网,挟沛然莫御之威能从天坠落,眼看就要刺穿陈子涉的肩胛骨,让他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千钧一发之时,陈子涉忽然将手探向后腰,抓住一物便甩了出去。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一道金光炸开,金光之中飞出一物撞在第四箭上,竟将参连第四箭硬生生击碎。
同时,陈子涉的臀部传来深入骨髓的疼痛,他一下子站立不稳,跪在了地上。
陈子涉连忙大喊:“事发突然,夫子莫恼,过后弟子以诗文向您赔罪。”
驾驭着夜风车驾的闵怀刑目光投去,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那是什么?”
他看到,空中飞舞着击碎参连第四箭的,竟是一卷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竹简。
“竹简?莫不是我儒家失散在外的隐器?”
念头方生,闵怀刑已驾驭夜风车驾,瞬息来到竹简旁,伸手一把接住那卷竹简。
闵怀刑定睛看去,竹简上只有一行文字:“逆徒,至少三篇!”
而紧接着,这行字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浮现的一行文字。
“见夫子为何不行礼?当罚!”
文字出现的刹那,闵怀刑只觉臀部传来剧痛,仿佛又回到了幼时读书偷懒,被祖父打板子的时候。
“这是何物?竟如此邪异?”闵怀刑忍不住脱口。
他成为方士多年,见过的隐器不在少数,但这种一上来要行礼,不然就给板子的,他还真是闻所未闻。
竹简上的字变得飞快:“大胆狂生,不行礼已是无礼,还敢妄言夫子,当罚!”
“嘶——”
又是一阵剧痛,闵怀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他有种自己的腿骨都快被打裂的感觉。
竹简上的文字再变:“若有诗文奉上,可免于责罚。”
闵怀刑双目稍有失焦,下意识问:“什么诗文?”
竹简:“诗文便是诗文,这都不知,可见读书不通!当罚!”
“啪!”一声脆响响起。
这次闵怀刑更是疼得维持不住方术,从夜风车架上一头栽了下来,砸落在地上。
而这时他终于醒悟过来,像送瘟神一般把竹简甩了出去。
竹简飞在空中,上面又出现一行字:“狂生无礼,当罚!”
“啪”的一声,闵怀刑差点疼晕过去,整个下半身几乎麻木,体内气血紊乱,连爬起来也是不能。
秦时的四川郡,在后世被人称为泗川郡或泗水郡。
四川郡主要集中在泗水流域,幅员辽阔,包含了后世的徐州、宿迁、丰县、沛县以及安徽北部、河南东南部的部分地区。
大泽乡所属的蕲县,就在四川郡的辖区范围内。
想通了这一点,陈子涉回应:“我等押送民夫往渔阳戍边,途经大泽乡,遇邪祟作乱,将尉和戍边民夫死伤无算,徐县尉战死。”
陈子涉没有对这几天的遭遇进行详尽的描述,只是笼统地说了一些。
这样半真半假,又略带含糊的回答,更利于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什么也不懂,只是侥幸逃过一劫的幸存者,方便后续规避掉一些细节上的盘问。
说完,陈子涉又反问了一句:“你是谁?”
银色光点中的声音响起:“阴部,贺良。”
“阴部?”陈子涉没有掩饰自己对黑水台一无所知。
贺良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徐异没告诉过你吗?”
陈子涉想了想说:“徐县尉将黑水令交给我时,已是濒死,他命我将邪祟作乱的消息传递出去,之后立刻便死了。”
贺良没有回答陈子涉关于“阴部”的问题。
他转而问到:“关于袭击你们的邪祟,徐异有没有说什么?”
“徐县尉只说了四个字,”陈子涉回答:“枯荣之狐。”
贺良再次沉默,陈子涉却隐约能听到,光点的对面传来的呼吸声渐显粗重。
良久之后,贺良的声音响起:“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我。”
陈子涉早料到对方会有此问,所以已经事先构思好了应对的答案。
“徐县尉和诸位将尉带领我们前往渔阳,途经大泽乡时天降暴雨,我们不得已只能停留在附近的荒村休整。”
“而修整的这几日,队伍中不断发生诡异的事件。”
“先是半夜常有狐啼声,之后部分民夫出现了异常反应,譬如半夜偷偷啃食不知从何而来的野鸡,譬如忽然癫狂,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并伤及旁人。”
“我们将出现异常的民夫捆绑起来,暂且关押在一间屋子里。但某一夜,捆绑这些民夫的绳子无故腐烂,导致了他们集体暴动。”
“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了很多人,在这过程中我昏迷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就看到徐县尉正在和一个怪物殊死搏杀。”
说到这里时,陈子涉刻意让自己的声线变得颤抖,体现出内心的恐惧。
“那怪物长着两颗脑袋,一颗人头,一颗却是狐狸头,它的行动速度、行为姿态和普通人完全不同,它的肚子和后背还长出了四肢干枯的爪子。”
“最终徐县尉杀死了怪物,而他也被怪物重伤。”
“戍边的将尉和民夫死伤殆尽,存活的小部分人大约也各自逃命去了,徐县尉能托付的只剩我一人。”
“徐县尉将黑水令交给我,让我务必将此事传递出去。”
“徐县尉死后我不敢停留,逃出了大泽乡,几番摸索后渐渐了解黑水令的用法,直到今天才和你取得了联系。”
陈子涉的应对依然是半真半假,其中杂糅了一些枯荣之狐确有的能力,以及原本发生在徐异身上的异变。
从之前贺良的沉默和沉重的呼吸声判断,这位密探大约是对枯荣之狐有一定了解的,这样的说辞可以更好地佐证他的陈述。
“对了。”
陈子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说:“我离开大泽乡时,似乎看到远处的地底,有一道白光和一道赤光先后冲出,不知飞向了何处。”
而太乙分光剑,则能弥补陈子涉当下过于依赖符箓,一旦符箓耗尽就只能想法子贴身搏击的短板。
定下道术后,陈子涉着手开始修炼。
他先取来一捆茅草,从中挑选出三十六根,以特殊的手法将这些茅草弯折、缠绕,扎成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形。
接着他运转登真隐诀,将丹田内孕养的炁,注入草人身体的各个关节。
最后陈子涉对着草人捏起印诀,口中低声诵念:
“虚虚灵灵,太上玉清,以我真炁,点草成灵。”
“太微帝君,驱邪辅正,阳和布体,来复黄庭。”
“三十六枝草,作三十六骨节,节节都是身,节节都是人。”
“开你身而开你面,开你耳空听分明,左耳听阴府,右耳听阳间。”
“无刑无克担煞走,神兵火急如律令。”
……
随着陈子涉口诵咒文,所掐指诀不断变化,那草人竟慢慢站了起来,一双手脚僵硬地弹动着。
而陈子涉也只觉脑海之中,似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抽离,注入了草人之中。
下一刻,陈子涉的视野忽然一变。
他眼前所见的场景被一分为二,一半的是他自己本身的视野,而另一半,则被草人的视野所替代。
当他着重关注某一半视野时,另一半视野会缩小模糊,以类似“余光”的状态存在。
不仅如此,陈子涉还感觉到,自己与那草人之间,出现了某种独特的联系。
似乎那只草人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能随着他的思绪变化而做出各种动作,虽然目前草人的动作还比较僵硬,但也足以令人称奇。
陈子涉眼下要做的,是通过不断练习熟悉,让草人的动作与真人一样流畅。
时间逐渐流淌,太阳渐入中天,又逐渐向西偏移。
直到日失之时,陈子涉面前那个巴掌大的草人,一举一动已经与常人无异,奔跑跳跃自如流畅,甚至能在屋内来一场简单的“跑酷”。
看着从桌案上一跃而下,空中转体三周半稳稳落地的草人,陈子涉满意点头。
而后他咬破中指,以指尖纯阳之血,在草人头顶一点。
下一刻,草人骤然膨胀变化起来。
仅仅三五个呼吸的功夫,那草人就已经变得和陈子涉一般身高,就连外表神态都与陈子涉一般无二。
草人站在陈子涉对面,神情自若,动作顺畅,活灵活现。
……
蕲县市集,上身穿褐色覆腰衫襦,腰束大带,下身穿褐裙,外披玄色缘边大袖宽衣的青年走在街道上。
“陈先生。”
一位穿着黑色长衣,两臂上的袖子挽起,系在一种名为“鞘”的臂套上的男人,牵着几匹瘦马迎面而来。
“好巧啊陈先生,又见面了,院子住得可还习惯?”
青年对男人作揖道:“许兄,院子很好。”
这人正是驵侩许二。
许二脸上挂着笑意,跟在青年身边问:“陈先生今天来市集,是有什么要买卖的吗?在下或许能帮到先生。”
青年笑道:“想找个金匠,替我修补一件金器。”
秦朝施行金本位的货币制度,黄金为上币,计量单位为“镒”,一镒黄金合二十四两,铜为下币,计量单位为半两,也就是所谓的半两钱。
而蕲县属楚国故地,楚地盛产黄金,不少楚人大户家中,都有黄金或金器储备。
所以许二虽然稍感吃惊,但也没有因为这位陈先生身怀金器,而太过意外。
“嘿,那您找我就对了,”许二笑嘻嘻道:“您跟我走,我给您介绍的,一定这城中最好的金匠。”
陈子涉心中一沉。
而此时,古庙的庙顶再次碎裂,缺口扩大,枯荣之狐那颗藏在迷雾中的脑袋耸动,正尝试从缺口中挤进来。
“王贲不可能在镇压邪祟的石碑上开玩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时间太久,碑中剑的力量被消磨了?还是说……”
陈子涉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第一句碑文上。
“秦王政二十三年!”
“碑上刻的是秦王政二十三年,而不是始皇帝二十三年!”
“这代表王贲立碑之时,始皇帝还没有一统六国。”
“所以王贲所指的后世秦人,是战国时期的秦国人,是关陇地区的老秦人,而非大一统后的秦朝之民。”
“我非关陇人,而陈胜出生的阳城是魏国城邑,所以不论怎么算,我都不是秦人!”
想通了这一点,陈子涉的脸色变得苍白。
也就在此时,半边庙墙轰然坍塌,枯荣之狐终于闯入庙内。
陈子涉心中一横,一手握住黑水令,一手再次将鲜血涂于碑上。
“黑水台陈子涉,奉始皇帝命监查天下,今枯荣之狐复苏,请王将军剑出碑斩妖!”
陈子涉朗声高喝,而枯荣之狐已飞身扑来。
下一瞬,石碑之中忽然绽放出一抹凌厉的气息,竟将枯荣之狐震退出去。
“有用!”陈子涉目露精芒。
但见那石碑簌簌抖动,其内绽放出一道道夺目的赤光。
枯荣之狐低伏于地,迷雾中的脑袋高昂,发出尖锐刺耳的狐啼。
“竖子!王贲!”
紧接着石碑如沙般瓦解流淌,一柄通体赤红的剑器从碑中飞腾而出,赤红剑光纵横捭阖,斩向枯荣之狐。
枯荣之狐扭动身躯,首尾相连,腐败和生机不断轮转,生灭之间迸发出磅礴威能,要将王贲这一剑摧折。
然而这一切只是徒劳。
封印在此的只是枯荣之狐的一条尾巴,其余的身体部分仅是幻化而出,并不具备真实的力量。
它对付陈子涉时手拿把掐,但碰到王贲灌注毕生所学的一剑,就全然不敌了。
剑光如一挂红云垂落,斩在枯荣之狐的尾巴上。
仅一剑,狐尾便熊熊燃烧起来。
实火、内火、心火,以及另外五种陈子涉无法感知的火焰一同爆发,要将狐尾之中的生机强行镇压。
枯荣之狐悲啼不绝。
忽然,它尖啸一声,狐尾从身躯上脱落,大半截尾巴炸开,掀起狂乱的力量风暴。
八火奇术被短暂逼退,剩下的小半截狐尾之中,忽有一道白光射出,穿过八火奇术的间隙,直逼陈子涉。
这变化来得太快,陈子涉躲闪不及,白光击中陈子涉的胸膛,穿透衣物渗了进去。
在白光射出的同时,那小半截狐尾洞穿了地下空间的穹顶,如一道流光般破空而去。
赤红剑器紧随其后,炸开穹顶追去。
而陈子涉顾不上去管赤红剑器和狐尾的战斗,他一把扯开衣襟,看向胸膛。
只见白光击中之处,一个拳头大小繁杂玄奥的印记赫然呈现,印在了陈子涉的心口,随着他的心脏跳动微微起伏。
“这是什么东西!”
陈子涉又惊又骇,面对这种邪祟留下的东西,只怕稍有不慎,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冷汗从额上渗出,陈子涉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繁杂的印记。
印记没有任何异动,但陈子涉却深深皱起眉来。
他能感觉到,印记所覆盖处的胸膛似乎麻木了,没有任何的触感,就像是那里的血肉变成了一块枯木。
“该死!”
陈子涉暗骂一声,立刻转头向石碑看去。
石碑上记载了不少关于枯荣之狐的秘辛,其中就包括了这邪祟的各种诡异手段。
但他刚才急于寻找对付枯荣之狐的办法,并没有仔细去看,或许其中就有一鳞半爪的,关于这印记的线索。
让陈子涉失望的是,石碑已完全化作细碎的砂石,上面的文字一点也没留下来。
看着满地细砂,陈子涉心中不可避免地涌起一阵失望。
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石碑瓦解而成的一堆砂砾之中,泛出一点金光。
他赶紧凑了过去,拨开一地的砂砾。
只见石碑之下埋着一个金色的盒子,这只盒子大约小臂般长短,厚不足一掌,表面光洁如镜。
陈子涉将盒子从砂砾中捡了起来,拍去面上的灰尘,仔细打量。
只见盒子底部,阴刻有几行文字。
第一行只有五个字。
“隐器,徐夫子。”
陈子涉脸上惊容骤现,他没想到,这石碑下埋着的竟是一件隐器。
从庄贾的话中,陈子涉不难分析出,隐器是这个时代,方士们趋之若鹜的宝物,也是方士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很多时候,恰当使用一件适合的隐器,能在战斗中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不过越强大的隐器,所附带的污染也越严重。
陈子涉试图从盒子上找到这件隐器所属的星垣,以此作为依据,判断这件隐器的强弱,但并没有看到相关的文字。
他旋即想到,紫微、太微、天市三垣,是始皇帝大一统后才定下的。
而这件隐器,在大一统前就被埋入碑下,所以盒底文字没有记载相关内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子涉接着向下看去。
这金盒底部的文字同样是王贲所留。
王贲留言称。
他将这件隐器埋在石碑下,是为了借用隐器的力量,加持封印枯荣之狐的八枚图纹,以免图纹的力量在时间中衰退。
而这件名为“徐夫子”的隐器非常独特。
它的外形是一卷竹简,打开竹简会发现,其中空空荡荡了无一字。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竹简上会间歇性地出现一些字句,这些字句或许是毫无意义,或许是对未来的某种预示,又或许是一些人生建议。
最重要的是,它具有一定的活性,热衷于与人交流,并以徐夫子自称。
庄贾送出右肩,硬接下了剩余的三分拳力,接着他身子一矮,从陈子涉身下滚了出去,起身反手又是连绵火焰抛出。
陈子涉一步退入金光大网之中,锁链般的金光交缠,挡住一团团火焰。
同时他暗运登真隐诀,体内之炁飞速运转,一遍遍冲刷经络,消除身体存在的异状。
“是内火。”
随着炁体流转,陈子涉很快探明了自身状态。
他并非中毒,也不是遭到疾病入侵,而是被庄贾催发了体内内火。
人体内火旺盛,阴阳失衡,会引发一系列病症,也就是民间俗称的“上火”。
像喉咙肿痛、牙龈发炎等,都是上火的普遍症状。
“伤害一般,但很恶心。”
陈子涉在心里,对庄贾催动内火的手段进行了评价。
在陈子涉以炁压制内火时,庄贾没有继续对他出手,而是飞速攀上最近的一根石柱,向着石柱上端的图纹爬去。
他的身体素质大幅提升,很快爬到图纹边,将胸膛紧紧贴在图纹上。
悬空的纯白河流再次翻涌起来,又一道缠绕其上的赤光被纯白河流挣断。
地下空间震荡,碎裂的点点赤光如流霞倒卷,退向石柱上的图纹。
庄贾眼中溢满喜色,他相信只要自己获得这道图纹,掌握第三种方术,就一定能以碾压的姿态击败陈胜。
然赤光尚在空中,一道人影已冲天而起,先一步将其截下。
只见陈子涉身缠缚妖符的金光锁链,借着符箓的力量腾空,挡在庄贾和赤光之间。
“陈胜!”
庄贾目眦俱裂,他没想到陈子涉这么快就压制了体内躁动的内火,甚至还有余力与他争夺赤光。
庄贾再次催发内火,但陈子涉体内之炁如同浪潮,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断地冲刷四肢百骸,将一切异常尽数压制。
见内火未能奏效,庄贾又挥洒出大团火焰,如华盖般层层叠叠,带着炽热的气息,兜头罩向陈子涉。
此时赤光已经映照在陈子涉掌中。
陈子涉心有所感,此时他若是为了躲开火焰而避让,赤光必定会脱离他的掌心,飞向石柱,最终落入庄贾手中。
想到这里,他一动不动,任由火焰笼罩。
谷衣绽放出洁白的光芒,被火焰烧的嗤嗤作响,却始终将火焰阻隔在外。
赤光在陈子涉掌心流转,徐徐化作一道图纹,印在他的掌心。
随即,陈子涉察觉到一股奇异力量从掌心渗透入体内,向着他身体各处蔓延。
“这是……心火。”
刹那间,陈子涉已经明白了这道图纹所代表的力量。
庄贾获得的两枚图纹,分别是实火和内火,而这枚图纹蕴含的是心火的力量。
所谓心火,指的是情绪之火,譬如欲火、怒火、妒火等。
这枚图纹正是能引动心火,将目标的某种情绪极度放大,让其情绪失控、崩溃,达到不战而胜的目的。
同时陈子涉也察觉到,图纹中所蕴含的力量是有限的,它并不能算作一种方术,反而更像是一种特殊的符箓。
与符箓不同的是,图纹中蕴藏的力量庞大,经得起多次消耗。
“看来庄贾并非真正成为方士,只是他眼皮子浅,将图纹力量当成了自己的力量。”
就在陈子涉洞悉图纹本质时,庄贾已按捺不住,他从石柱上弹起,飞扑向陈子涉,张开嘴巴露出满嘴獠牙。
陈子涉一掐印诀,缚妖符的金光散去。
他从空中落下,印着图纹的右手抬起,对准庄贾一按。
倏忽间,他眼中庄贾的样貌发生变化,在他眼中,庄贾不再是一条长满黑毛,人头犬身的怪物,而是变成了不同颜色的聚合体。
一条条散发着红色、黑色、蓝色等不同色彩的线条,交缠组成了他的身体。
陈子涉心中顿生明悟,这些线条代表的是庄贾的情绪。
如红色之于愤怒、黑色之于恐惧、蓝色之于忧愁……
陈子涉伸出手指,对着其中的黑线遥遥一拨,线条上的黑色光芒顿时喧腾,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起。
伴随着黑色占据主导,飞扑来的庄贾,身体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他心中翻涌起莫大的恐惧,似乎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不可见底的深渊。
庄贾哀嚎一声从空中跌落,如一条断脊之犬般,连滚带爬远离陈子涉,蜷缩在一根石柱后瑟瑟发抖。
但陈子涉催动心火后,眼中所见已全然不同。
不论庄贾躲在哪里,他身上那一根根代表不同情绪的线条,都无法被掩体遮盖,反而格外醒目。
陈子涉再次拨动黑线。
火焰般的黑色光芒再次浓厚了几分,宛如一片黑幕覆盖了庄贾的身体,将其它颜色线条都被黑线压制。
庄贾仿佛变成了一团黑色线条揉成的生物,其余情绪彻底消失。
至此,陈子涉收敛心火的力量,视野恢复如常。
只见庄贾已经从躲藏的石柱后摔了出来,身体歪倒,如烂泥般瘫软在地上。
他的眼睛死死瞪着,瞳孔放大,嘴边涎液滴落,下体弥漫出黄褐色的液体,整个人在一阵抽搐后再没了动静。
他竟是已经死了,因极致的恐惧而死。
陈子涉走到庄贾的尸体边,确定庄贾已经彻底死去,后患解除。
接着陈子涉片刻不做停留,向着暗渠通往这片地下通道的连接口奔去。
这片地下空间古怪诡谲,尤其是中央位置的古庙和狐狸雕塑,昭示着这里与那狐狸邪祟有很深的关联。
这样的不祥之地,陈子涉一刻也不想多待。
但事与愿违,就在他即将奔入暗渠时,整个地底再次震荡起来。
一块块巨石从天而落,砸在陈子涉面前,将他与暗渠入口隔绝。
陈子涉骇然回头。
只见悬于半空的纯白河流正剧烈挣扎。
失去了三道赤光的纠缠,它的力量得到部分释放,竟在无人相助的情况下,自行挣断了第四道赤光。
接着是第五道、第六道。
漫天皆是如星火一般碎散的赤光,地下空间仿佛陷入了一场大地震。
“不好,那东西要破封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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