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禾萧祈的其他类型小说《贵妃娘娘宫女出身,皇上偏宠着沈清禾萧祈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雀翎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祈说到此处,有些牙根儿痒痒,他一甩袖子冷哼一声,猛地回忆起当年那件令他不堪的事情来。陈福还不明所以,但瞧见萧祈铁青的脸色,和明显有起伏的下颚,立马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他前不久还想起这事儿,怎么当下就忘得一干二净。陈福小心跟在萧祈身后,大气不敢出,可眼神一溜一溜止不住的瞧萧祈那硬挺挺的背影,嘴角像是被人强扯着拼命往上拉,他想不笑都难。要说陈福想起的这件事,还真是有些年头了。当年,萧祈即将被册封为王爷,宫里娘娘按压下了正妃人选,着重先给他选了侧妃、庶妃、甚至于侍妾人选。萧祈对此毫不关心,一味都由宫里娘娘一手包办。可有一日,宫里娘娘忽然在封王前传召了他前去,笑眯眯问:“心中可有特别中意的人选,要是有,趁此机会,一并册封...
《贵妃娘娘宫女出身,皇上偏宠着沈清禾萧祈大结局》精彩片段
萧祈说到此处,有些牙根儿痒痒,他一甩袖子冷哼一声,猛地回忆起当年那件令他不堪的事情来。
陈福还不明所以,但瞧见萧祈铁青的脸色,和明显有起伏的下颚,立马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他前不久还想起这事儿,怎么当下就忘得一干二净。
陈福小心跟在萧祈身后,大气不敢出,可眼神一溜一溜止不住的瞧萧祈那硬挺挺的背影,嘴角像是被人强扯着拼命往上拉,他想不笑都难。
要说陈福想起的这件事,还真是有些年头了。
当年,萧祈即将被册封为王爷,宫里娘娘按压下了正妃人选,着重先给他选了侧妃、庶妃、甚至于侍妾人选。萧祈对此毫不关心,一味都由宫里娘娘一手包办。
可有一日,宫里娘娘忽然在封王前传召了他前去,笑眯眯问:“心中可有特别中意的人选,要是有,趁此机会,一并册封为侧妃,或侍妾吧。”
萧祈听得此话,还真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只和宫里娘娘说等上一两日。
萧祈也不知自己如何想的,当日临出宫,便让身边随侍的太监去唤了沈清禾到御花园偏僻一角相见,那时,沈清禾一张脸还有些许稚嫩,穿得也是玄青色宫服,和御花园湖底的顽石是一个颜色。
为着避嫌,萧祈整整等了她一炷香的功夫,沈清禾才姗姗来迟。
萧祈那时年轻气盛,认为只要自己说出口,那沈清禾必然是答应的结果,遂他想也不想便坦直问道:“我即将被册封为王爷,你愿意跟我出宫吗?”
萧祈现在还记得沈清禾当初的反应,她先是呆滞了一双眸子,里面是一贯沉稳下少见不得的狐疑和懵懂,然后轻轻皱眉歪头,眼神中那种无知逐渐转变为讶异,随后,沈清禾才恍然般问了一句:“到王府去做婢女吗?”
萧祈眨眨眼,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谁要你做婢女?!王府里缺你这一个婢女吗?”萧祈一下子涨红了脸,呲牙道:“做宫女还是做妃嫔,你觉得哪个好?”
萧祈问这句话,得到的回答,他至今没忘。
“奴婢觉得做宫女好。奴婢等着到了年纪就出宫。”
一句话,沈清禾从微红着脸庞到最后神色消沉,再到面色煞白,而站在她对面的萧祈,从一开始的期待到最后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直直往下坠,一切都是天注定。
萧祈是皇子,是天之骄子,能拉下一次脸也就够了,他不准自己年少的一腔情意被辜负后还要允许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着沈清禾。
所以接下去的日子,萧祈回绝了宫里娘娘的好意,也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而这一段时间里,沈清禾同样有些躲着萧祈,他们之间,萧祈只认为自己是堵着一口气,而沈清禾是为何,他想,或许是自己的一句话,吓着她了,又或许,她对他,是真的无心无情。
萧祈牙齿有些酸,他从漫长久远的回忆当中抽离出思绪,然后问了身后陈福一句道:“你说沈清禾有个跛脚的弟弟?朕怎么不记得她弟弟是跛脚?”
“好像是后来才跛的。”陈福想一想道。
“是吗?”萧祈语气略带了怀疑,手抚上雕有精细龙纹图案的博古架,随即转移了话道:“沈清禾怎么处置的皇后身边宫女,你去打听打听,来告诉了朕。”
“是。”陈福躬身道。
年少那点子懵懂情意终究敌不过时间流逝,虽然萧祈问沈清禾的那句话当初是真心,可现在回过头来细想想,萧祈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一时冲动还是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是想找个熟悉的人一起生活罢了还是他真的喜欢沈清禾。
喜欢?
萧祈作为帝王,三宫六院无数妃嫔等着他宠幸,还谈什么喜欢?宫里生活得久了,便会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最有不得,妃嫔如此,帝王也是如此。
有了,便是有了软肋。
萧祈侧身对着勤政殿前方百格窗而坐,一缕薄光透过青竹纹纱纸泻下,与稀薄空气中的点点尘埃擦肩而过,最终落在地上,他眼神一眨不眨盯着其中一块方砖,神情露出点让人看不透的倦怠来,仿佛身处的这个午后经时光倒流,再次回到令他恼羞成怒的御花园一隅。
微风吹起少女青丝,吹动少年衣摆,夹带着少女身上独有的暖暖馨香,环绕在少年周身,夕阳洒下的金黄色光,将少女脸颊映衬如天际绚丽的霞。
而萧祈就像局外人,看着他们四目相对,看着少年再次问出那句话:“做宫女还是做妃嫔,你觉得哪个好?”
若时光真能倒流,他还会问出这句话吗?或者是阻止自己问出这一句话?
萧祈目光从茫然转而变得深沉,他已经不是弱冠之年了,这样的假设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毫无用处,他应该要再想深一点了。
锦屏鸳鸯轿旁,梨云怀中抱着一件月牙白银缎玉兰刺绣披风,顶着寒凉的夜,一直守在勤政殿外,见贤妃出来,忙不迭上前挥了披风到贤妃身上,朝着一路提着灯笼跟着出来的陈福道:“多谢公公。”
“哪里话,这是奴才应该做的,贤妃娘娘慢走。”陈福和气笑一笑,看着贤妃低头钻入轿中,目送锦屏鸳鸯轿晃悠着往宫道上走,轿子四周的金铃随风旋转,浅奏出一曲悦耳鸣响。
宫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唯有守夜的小太监们各自守在每一处宫殿门墙角处,见侍寝的妃嫔归来,自动转过身去,将头抵在潮湿冰冷的坚硬墙砖之上,直到金铃声渐渐远走,才默然转回,继续在寂静万籁的夜中,看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重华宫内,倒是还大亮着烛火,甚至还有零散几人身影穿梭其中。
梨云接过小宫女炖煮好的汤药,递给贤妃,贤妃卸了一身珠钗首饰,懒散着身子斜靠进贵妃榻里,鼻尖顿时充盈着药汁那股难闻的味道,她胃口略微有些浅,还没喝进口中,就已经开始干呕起来。
梨云见状,伸手抚上贤妃后背,轻声道:“娘娘慢点,也不急于这一时。这汤药日日喝,娘娘也不见得心想事成,若实在没用处,娘娘不如不喝了,顺其自然的好。”
胃里酸涩味道和眼泪通通被贤妃逼了回去,她又何尝不知梨云是为了她好,身子健全,却每每侍寝回来都要喝药,可哪怕一次不落的喝,这肚子就是迟迟没反应。
贤妃紧皱眉头,低头的后颈处有青筋显现,就像一条条青绿色的小蛇,蜿蜒而上,她垂在贵妃榻上的手因用力而指尖微微泛白,深吸一口气,贤妃接过汤药仰头一饮而尽。
或许是速度太快,一些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拼命滴落,弄脏了她拥在胸前的白狐毛毯子,仿佛干净纯白的雪地里很突兀的沾上了一些墨点。
药汁还在流,一直划过脖颈,梨云心疼地看着贤妃不要命的灌汤药,这药有多苦,梨云心知肚明,单看当初贤妃适应了半个月才能面不改色喝下去,就知道非常人不能接受。
“咳咳咳。”贤妃捂住嘴,躬背的同时递出一个只剩汤药残渣的空碗,梨云慌忙取过,又换了清水给贤妃,贤妃忍住想要呕出的冲动,一直漱口,压制口中的苦味儿,她内心无比期望这回能让她得偿所愿,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
长舒一口气,贤妃被逼出眼泪而泛红的眼角盯着梨云忙前忙后,她拢一拢胸前道:“这药,本宫吃了有多久了?”
“回娘娘,进宫后,每回您侍寝回来,这药都没落下过。按照日子算,也差不多有两年了。”梨云眼珠一转,手按压上贤妃小腿道:“奴婢记得中间有一次,这药换过一回,稍稍加重了药量。”
贤妃叹一口气,怅然般覆上平坦的小腹:“ 也快两年了,本宫喝下的药渣都能种下一株牡丹了,可本宫还是不见有身孕。”
梨云手上不轻不重按压着,宽慰贤妃道:“娘娘,这些事儿,还是得顺其自然,别说您了,宫里任何小主娘娘都没有身孕啊,您也万万不必着急,越着急越怀不上。”
“本宫也知道。”贤妃喃喃道:“可本宫就怕皇后…若皇后先生下嫡子,那本宫将来生再多的儿子也是无用,所以本宫一定要比皇后先生下皇子才能博得圣上欢心。梨云,本宫吃药一事,千万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本宫和你都讨不了好果子吃。”
皇后眨眨眼,眉头愈发紧皱。
“贤妃有孕,求了恩典让家中庶妹进宫探望,若贤妃打算得够好,她这两个妹妹就一定能与圣上见面,哀家记得,贤妃家中的几个庶妹都是端得容貌艳丽、聪明体贴。有可靠的家世,和一个做妃嫔的姐姐,哪怕庶女,也可以做正经人家里面的当家主母,更何况到宫中做一个位分低些的妃嫔。”太后将自己认为的剖析开,彻底揉碎了摊在皇后面前,她意图让皇后自己领会贤妃用意。
皇后顿时心领神会其意思,愤慨道:“好啊贤妃,她打得竟是这样的主意,觉得自己有孕不好侍寝,就想从家中弄个庶妹进宫,好代替自己服侍圣上,等到她生产完,又好自己一个人霸占圣上,她真是异想天开,也不怕得不偿失,反丢了自己的恩宠。”
太后神色缓和,对于皇后此番发怒,反而觉得皇后比先前能看透不少事情,遂徐徐道之:“贤妃是个聪明人,她既然有这个想法,那一定会选了好拿捏之人进宫,要是真当如此,那哀家与你就得想想办法了,难得有一个贤妃的得宠不够,还要再来一个吗?”
“是啊,母后,咱们可要想想办法阻止贤妃。”皇后心焦,内心是恨毒了贤妃。
太后阖阖双眸道:“哀家先前听闻圣上答应了贤妃,也没想着阻止,如今想来,还是能拿规矩一词说上一说。可哀家觉得,圣上都已经答应了贤妃,要是反悔,那不仅是让贤妃难堪,也是让圣上失了颜面。此事,容哀家想一想,你也不要急,更不能在此刻与贤妃撕破脸面。时辰不早,回你的凤鸾宫去吧。”
皇后心头还记挂着一件事,小心翼翼问道:“那贤妃的胎?”
太后双眸一睁,里头的精光让皇后不敢直视,惊慌间急急忙退出慈安殿去。
暮霭昏沉的夜色逐渐代替白昼刺目的光,一盏盏明黄色的灯依次照亮深暗暗的斜长宫道,皇城中一日间最安静的时分即将到来,月色与风是晚间难得能撩动人心扉的美好事物,清凌凌的银辉撒满皇城内所有灰沉屋檐。
沈清禾提着一盏长柄羊皮宫灯,绕过廊下,听见慈安殿庭院中假山石孔里潺潺的流水声,万籁寂静下,尤为清晰。
这几日,天色在悄无声息中日趋暖和起来,宫里的宫人们一概换下冬日毫无生气的沉闷宫装,皆换上春日里特有的天水碧,而沈清禾也换下了一身青黛色宫服,取了相比于宫女们的天水碧要稳重很多的兰苕色宫装穿上。
此刻,她正往内殿去,适才伺候完太后用晚膳,圣上的轿辇便到了慈安殿外,沈清禾只得抽空去让宫人泡了茶送来,自己领着人进去。
羊皮宫灯转交到守候在殿门处的小宫女手上,沈清禾轻手轻脚进去。
她冲着太后与萧祈无声行礼后,将新泡好的茶端至萧祈面前,白皙素腕上罕见露出一只湖水绿平安镯来,挂在盈盈不可一握的纤细玉手上,湖水绿的颜色衬托的沈清禾凝脂愈发白,一来一回端茶的功夫,萧祈免不了多瞧上一眼。
这眸光扫视间,恰恰落在太后眼中,她泰然自若端起茶,撇去浮沫,不烫不凉的茶入口,正好平了她方才的怒火,太后望一眼沈清禾,宫女中尤其出挑的容貌在烛火下显得越发眉目如画,反观后宫当中,妃嫔颜色多为姝丽娇艳,这样的清丽美人,还真当没有。
皇后轻勾了眼角,慢悠悠道:“本宫看着这五人很是不错,就把这五人送去贤妃宫中吧。”
沈清禾顺着皇后嫣红色丹蔻看向殿外即将去重华宫伺候的五人,她不得不叹一句,皇后是存心要恶心贤妃,被皇后指出的五人,恰恰是十五人当中姿色最上乘的,比不得宫妃,却也是端得小家碧玉四字。
沈尚宫眼前一晕,额上的汗扑啦啦转移到了后背,这要是分配到了贤妃宫中,她别说讨好贤妃,恐怕怎么得罪的贤妃都无从辩解,沈尚宫很想再看一眼沈清禾,可皇后旨意以下,哪怕是沈清禾也只能规规矩矩应道:“是。”
剩下的事情就很好办了,皇后挑选了自己宫中需要的宫女,再将没分配到的十五人按照各宫实际所需依次安排了去处,三日后,这些人将去往自己最终的主子身边。
事情安排妥当,一群人鱼贯而出,沈清禾孤傲的身影落在沈尚宫眼中,她忍不住唤了一声道:“今日之事,多谢你。”
沈清禾停驻下脚步,回眸浅睨了一眼沈尚宫,眼神轻飘飘落在后头相送的墨春身上,她一双眼中含了话语,恰好被沈尚宫心领神会。
沈清禾没回沈尚宫的话,兀自出了凤鸾宫,沈尚宫沉默着跟了许久,直到走了一半的路程,她才说道:“今日之事,是我要谢谢你,我原本想着多分一个宫女给重华宫,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毕竟是个不打紧的下等宫女而已,没成想,皇后娘娘抓着此事不放。”
“皇后娘娘不是抓着此事不放,而是对于重华宫格外关注些。”沈清禾眉尖扬一扬,淡淡道:”沈尚宫也是宫中老人了,对于后宫的小主娘娘们,该是很了解才是。今日一事,可以说你是为了讨好贤妃所为的吧?但有时候,按照规矩行事真的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了,若你足够了解小主娘娘们的性子,那权当我没说。时辰不早,先走了。”
“送大人。”沈尚宫梗着脖子,对于沈清禾话中有话,她自知理亏,实在不能反驳,除了咬唇道一句送大人,其余的只能咽回肚子里,带着三十人回去整理贴身衣物,三日后,送往各个宫中。
散霜与落月对视一眼,还是散霜调侃道:“姑姑,您话说完,沈尚宫脸色都不好了,谁叫她想着巴结呢,若是规规矩矩的,皇后娘娘也不会刁难她呀。”
沈清禾放慢脚步,晨光已然比来时刺眼,仿佛一层金色琉璃纸,铺就在几丈高的巍峨城墙之上,日照一寸一寸往西挪,光阴在此变得缓慢异常,可是人一辈子又有多少光阴可以再此蹉跎呢。
沈尚宫做得也没错,她早些年放弃了出宫的机会,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六尚主管之一,宫里那些不起眼的小宫女上赶着巴结她,沈尚宫又怎么会满足于现状,人啊,在这飘渺虚无的世间里,能抓住眼前的实际利益,才是最明智的。
沈清禾眼底浮上一层淡然:“沈尚宫若能靠此得了贤妃娘娘的青睐,也是本事,可事与愿违,她的打算终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不是。”秋阴叹道:“别说巴结上贤妃娘娘,就冲着皇后娘娘挑选出的那五个宫女,奴婢看,沈尚宫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秋阴预料的没错,三日后,沈尚宫领着被分配好的宫女去重华宫,贤妃当即摔了一个墨青菊花瓷瓶,这个消息很快传到后宫众人耳朵里,也难怪贤妃生气,任谁身边放着五个貌美如花的宫女都会怒不可遏,更何况得宠的贤妃。
凤鸾宫内,皇后早已翘首以待,她伸长了脖子张望,头顶的凤冠穗子也随着她身形摇曳,本就是豆蔻年华,虽不施粉黛也照旧能容颜娇丽,可皇后偏偏选了颜色最重的胭脂敷在脸上,选了最华丽的宫装罩在身上,与年纪不符的雍容妆扮,似乎很难将人托衬起来。
墨春有心劝解皇后不必这般,但皇后是铁了心认为圣上会喜欢,她言之凿凿:“贤妃也是如此,为何本宫不能?”
贤妃足足比皇后大四岁,双十年华,本就更添了一丝女人独有韵味,皇后想不明白其中道理,还要学着贤妃样子,不怕跌了自己身份,也是落个东施效颦的结果。
墨春心里是有苦不能言,她原是太后身边一等大宫女,不想皇后入宫,自己被拨到皇后身边做了宫令女官,这个宫令女官墨春当初是愿意也不愿意,属实是太后之命不敢违抗。
宫里浮沉十余年,太后是看在她尽心尽职伺候的份上,才提拔了她,否则,以皇后娘娘的性格哪能容下她在身边。
墨春窥一眼皇后眼角眉梢愈发骄矜的样子,暗暗叹口气,这汝南公明明是太后亲哥哥,却不想先夫人过世一年有余,一头栽在了六品官庶女的手里,八抬大轿进门,次年便生下皇后娘娘。
或许是老来得女,汝南公对这个最小的嫡女甚是宠爱,而现今的汝南公夫人,更是教得皇后娘娘不谙世事,不懂人情世故。
墨春有心说两句,也得皇后娘娘听得进去啊,好比现在,唱和声传进来,皇后娘娘已经迫不及待起身往外闯去。
墨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皇后凤袍:“娘娘,您是皇后,在内殿等着给圣上请安便是,若是妃嫔,才需至宫门处迎候圣上。”
皇后被牵制住身子,一时前进不得,她半回旋了身子,眼神中充满了责怪:“圣上好久才来本宫这里一次,你不教本宫怎么留住圣上,却教本宫这些没用的规矩,哼,早知道还是让母亲送了可靠的人进来本宫身边呢。”
墨春闻言,拽住皇后的手明显松了一松,她瞧见皇后脸上明晃晃的嫌弃,内心一下子酸楚起来,她是皇后身边宫令女官,但皇后方才的话两年来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两次,她也是要脸面之人,皇后此话,无疑是在告诉殿中其余人,她对她这个宫令女官是不信任!
墨春仿佛身处奚落当中,心凉之余还能瞥见皇后从家中带进宫内的贴身侍女面上对自己的不屑,她忽然眼底酸涩,不明白自己的锲而不舍最终能换来什么。
她指尖骤然放开,向皇后告罪道:“娘娘恕罪,是奴婢失言。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皇后惊讶于此次墨春的识相,同时也越发得意,她扯过凌乱的裙摆,一昂高傲的下巴,头顶光彩夺目的凤凰金钗似乎是在嘲笑众人,她才是皇后,又何需遵循了他人规矩:“你知道就好,姑母让你来,是来伺候我的,可不是让你来多嘴多舌的。”
“是。”墨春早已见惯了宫中不识好歹之人,自此,她将以皇后自身意愿为准则,在不多话一句,能够明哲保身的情况下,自当明哲保身。
皇后没了顾忌,登时三两步走向殿门,一双杏眼上勾,声音似娇似怪:“圣上可算来了,臣妾还以为路上又被谁人绊住脚了呢。”
萧祈饶有兴致看向皇后挽在自己臂弯的手,视线慢慢上移,最终定格在皇后启合的红艳薄唇之上,他不动声色抽离手臂,踱步走至内殿上首,眉梢挂上一丝嘲弄,冲着三步不离自己的皇后,顽笑道:“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身边有皇后的人呢,朕方才在来时,经过甘泉宫,的确与江美人闲话了两句,可朕没耽搁来皇后这儿啊,皇后可别生气。”
“是吗?”皇后不过随口一问,却不想真的有人不长眼,她咬咬唇,斜眼看向身边宫女,随即咬牙切齿道:“圣上能来就好,臣妾怎么会生气,毕竟圣上十天半个月才来一次凤鸾宫,比不得重华宫。”
最后一句话,几乎消失于皇后唇齿间,可萧祈端茶的手还是停驻在空中一瞬,然后权当没听见一样继续喝茶,只不过眉宇间神色冷淡下来,整个人也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陈福在一边,是提着心吊着胆,恨不能大声告诉皇后,您是中宫,得母仪天下,宽容大度,而不是自降身份,把自己当作妃啊,嫔啊的。
可皇后只知自己与贤妃是互看不顺眼,一辈子都不能容下贤妃在这宫里。但萧祈对贤妃又是宠爱有加,皇后不敢轻举妄动,她眼眸转了转,转而落座到萧祈身边,和萧祈说起别的来:“尚仪局的人来和臣妾说,新一批的宫女可以分派到各个宫里了,臣妾想着,圣上的勤政殿是不是也要添点人?不知添多少人合适?”
“这些宫女入宫还是三年前,按道理,学规矩也学的差不多了,但皇后你,也是头一次遇上这些事,怎么分派宫女,怎么调度宫中奴才,想来,皇后你也得摸着石头过河吧?”
不是萧祈看不起皇后,实在是当初汝南公夫妇对皇后太宠,还没好好学了女子管家的事宜,就被太后一道懿旨匆忙封为了皇后。
萧祈想了想道:“宫里,除了皇后也就贤妃位分最高,朕想着,不如让贤妃…”
“不用。”皇后急得乱了阵脚,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臣妾虽说要摸着石头过河,那贤妃也是如此呀,又何必麻烦贤妃妹妹了。臣妾想着,不如让母后宫中调遣了人来,帮帮臣妾?”
一旦贤妃插手这些事,六宫事宜,便等同双手奉上,皇后不傻,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她不能给了萧祈让贤妃接触协理六宫的借口,慌张之余,皇后搬出了慈安殿。
“太后宫里…”萧祈拧眉间,眼前忽而浮现出适才离开慈安殿时,沈清禾直挺挺跪在地上的身影,她的样貌不过一会会儿功夫就变得模糊,萧祈囫囵间,只记得她发间戴有一支墨玉流苏钗和四周清幽海棠香。
拒绝的话一瞬间被萧祈吞进肚里,他深深凝望一眼皇后,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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