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其他类型 > 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陶久喜沈之翌无删减+无广告

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陶久喜沈之翌无删减+无广告

多吃几顿没事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银票,上面写着五百两。现在的姑娘出手都如此大方吗?她满心欢喜,小心地将银票收好。自己还没用过银票,这个时候兑换银票的地方是钱引务,她只是听闻,却从未进去过。“今日你我所谈之事,烦请保密。”姑娘神色郑重地说道。“姑娘放心,让你的手帕交切记行事注意安全,若暂时想不到方法,就假借生病遮掩,切勿急躁。”陶久喜认真地叮嘱着。“她会的,多谢道长。”小姑娘微微欠身,恭敬地行了一礼。正当小姑娘欲转身离去之际,陶久喜说到:“姑娘。”。“道长可是还有其他事?”小姑娘微微侧首,秀眉轻蹙,眼眸中满是疑惑。“姑娘,琴棋书画,诚然乃锦上添花之技,若不会,也无妨。人生短短数十载,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开心喜乐,方为至重之事。”陶久喜神色淡然,目...

主角:陶久喜沈之翌   更新:2024-11-27 15:3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陶久喜沈之翌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陶久喜沈之翌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多吃几顿没事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银票,上面写着五百两。现在的姑娘出手都如此大方吗?她满心欢喜,小心地将银票收好。自己还没用过银票,这个时候兑换银票的地方是钱引务,她只是听闻,却从未进去过。“今日你我所谈之事,烦请保密。”姑娘神色郑重地说道。“姑娘放心,让你的手帕交切记行事注意安全,若暂时想不到方法,就假借生病遮掩,切勿急躁。”陶久喜认真地叮嘱着。“她会的,多谢道长。”小姑娘微微欠身,恭敬地行了一礼。正当小姑娘欲转身离去之际,陶久喜说到:“姑娘。”。“道长可是还有其他事?”小姑娘微微侧首,秀眉轻蹙,眼眸中满是疑惑。“姑娘,琴棋书画,诚然乃锦上添花之技,若不会,也无妨。人生短短数十载,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开心喜乐,方为至重之事。”陶久喜神色淡然,目...

《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陶久喜沈之翌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银票,上面写着五百两。

现在的姑娘出手都如此大方吗?她满心欢喜,小心地将银票收好。自己还没用过银票,这个时候兑换银票的地方是钱引务,她只是听闻,却从未进去过。

“今日你我所谈之事,烦请保密。”姑娘神色郑重地说道。

“姑娘放心,让你的手帕交切记行事注意安全,若暂时想不到方法,就假借生病遮掩,切勿急躁。”陶久喜认真地叮嘱着。

“她会的,多谢道长。”小姑娘微微欠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正当小姑娘欲转身离去之际,陶久喜说到:“姑娘。”。

“道长可是还有其他事?” 小姑娘微微侧首,秀眉轻蹙,眼眸中满是疑惑。

“姑娘,琴棋书画,诚然乃锦上添花之技,若不会,也无妨。人生短短数十载,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开心喜乐,方为至重之事。” 陶久喜神色淡然,目光澄澈,话语如潺潺流水,温柔而有力。

女子闻言,目光紧紧地锁住陶久喜的眼睛,那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索之色。

片刻之后,她再次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身缓缓离去。

陶久喜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默默祈祷她能平安顺遂。

更让她开心的当然是自己怀里揣着的五百两银票。

难道在这个世界里,她的财运如此之旺?

今日阳光格外地灿烂,晌午时分,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不时有路人被陶久喜的摊位所吸引,主动坐在她的面前。

陶久喜让人摇动签文,若是抽到好签,她便滔滔不绝地夸赞一番;若是抽到差签,她便果断折断,如此一来,签桶里的下下签越来越少。

然而,银两却并未见增多。这是因为陶久喜只是说,让前来求卦之人看着给,并未规定具体的数额。

“公子,我来送糕点来了。”

李大春提着食盒,脚步匆匆地来到陶久喜身边。

他熟练地打开食盒,将一碟碟精美的点心摆放整齐。

陶久喜每日最期待的就是这个时候,李大春的手艺确实非凡,点心做得精巧至极,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增。

“今日让你以梅花为题,做的比昨日确实强了些。” 陶久喜拿起一块点心,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挨个品尝起来。

李大春则紧张地观察着陶久喜的脸色,满心希望能得到他的满意。

“李大哥,你把这个再做得精巧一些。我昨个就跟你说过,这个是卖给有钱人的。你这个口味要再清淡些,官宦人家吃得好,不喜欢那种过于腻的。” 陶久喜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点评着。

李大春认真地听着,他清楚自己的糕点虽然做得精巧,但确实总少了一些特色。

“公子说的是,您再尝尝这套黄色腊梅的。”

李大春又拿起食盒里的另外一盘点心。只见纯白色的小碟子上,摆放着一个个花蕊颜色纯黄的糕点,当真像一朵朵娇艳的黄色腊梅。

“这不是黄色的腊梅,这种叫:寒香客。刚刚吃的那套,便叫:绛雪梅。” 陶久喜昨日就已经把这些名字都想好了,并让李大春做糕点的时候也要与名字呼应。

她又拿起一块糕点品尝起来,随后肯定地说道:“这套的甜度刚好,你回去的时候再多研究几个样式。绛雪梅的那套加两个白色的糕点,做成像雪球一般即可。”


“好的公子,明日我再做了重新给公子过目。”

“你明日再制作一套‘柿柿如意’。图纸就在那里,至于用料方面,你自行斟酌琢磨。”

李大春在一旁用心地记下,心中对这位年轻的公子充满了敬佩。

第一日,他把自己会做的点心几乎都做了一遍,但是陶久喜尝了以后,说这些糕点虽然样式精美,但给人感觉很是凌乱。

在路边摆个摊子卖还能凑合,若是真的开上一家点心铺,实在难以支撑。

于是,陶久喜给李大春想了一个主意。

首先,按照四季分明,在每个季节制作应景的点心;还做几套以琴棋书画为主题的糕点,供文人聚会的场合使用;又画了两张图纸,设计了一些给孩童喜欢的糕点。

不仅如此,陶久喜还想着要做几套不同场景的糕点,例如及笄礼、新年、生辰礼等,不同的糕点样式。

外形上的主意已经让李大春佩服不已,而陶久喜在口味上也能指点一二。

定价高的、样式相对复杂的糕点,口味要做得清淡,说是有钱的人不缺吃喝,喜欢吃清淡些的。

穷人家油水很少,糕点则要做得甜一些,更受欢迎。

李大春觉得陶久喜简直打开了自己知识的大门,原来做糕点还有这么多门道。

陶久喜再度拈起几块点心,慢慢咀嚼品味。

李大春那真是极有眼力见儿,匆忙奔至一旁的茶铺,不多时便端来一碗茶,双手稳稳地呈到陶久喜面前。

“公子,您请用。” 李大春的语气恭敬至极,神色间满是殷勤之意。

“李大哥,我知晓你娘子刚生产没几天,不过咱们这铺子最好能在年前开张。年前生意向来是最为红火的时候,倘若刚开始营业便能生意火爆,那往后自然人气更旺。” 陶久喜言罢,端起茶碗轻抿一口,似在畅想铺子的美好未来。

“公子所言极是。家中之事,我那十岁的女儿也能帮衬些许,公子不必为我担忧。” 李大春满心惶恐,生怕陶久喜对自己有所不满。

如今的他,对陶久喜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想着紧紧抱住这条大腿。他觉得,跟着这位公子,或许自己的生活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陶久喜吃饱后将剩余的糕点仔细装入食盒,而后伸手从腰间取出钱袋子,从中拿出十两银子,递向李大春。

“你把这些钱拿着,回去的路上到成衣铺子买上一件得体的衣服。再去东街上仔细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 陶久喜的眼神中满含期待,仿佛已然看到了未来那繁荣昌盛的点心铺子。

李大春本不愿再拿陶久喜的钱,可低头瞧瞧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心中也明白,若就这般模样出去找铺子,那些大些的铺子掌柜定然不会搭理他。

“公子需要多大的铺子?” 李大春恭声问道。

“三间的铺子小了些。你去寻寻看,要五间的铺子,最好是上下两层。” 陶久喜双手抱于脑后,微微仰起面庞,尽情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点心铺子竟要如此大的?” 李大春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不解。

“我要做的点心,自然与寻常点心铺子不同。你只管去找,别的无需多虑。找到后,我会与你一同去谈价格。” 陶久喜的语气坚定而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的计划必定会成功。


沈之翌的浴缸虽说比一般的大些,可两个人置身其中仍旧显得十分拥挤。

陶久喜此刻正坐在沈之翌的腿上,心乱如麻,又气又恼。

本沉默不语的沈之翌,突然一把撕开陶久喜胸前的里衣。

随后,他用手压下陶久喜的头,狠狠吻了上去。

“你做......”

陶久喜只觉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未说出来的话,都被堵在了嘴里。

她双手使尽全力去推沈之翌,然而身子却紧紧贴着沈之翌健硕的胸膛,丝毫无法动弹。

沈之翌的吻霸道至极,不断强势进攻,迫使陶久喜张开嘴巴,迎合他的吻。

他的手也在陶久喜身上肆意游走,剥去陶久喜身上沉重的外衣,就连里衣也渐渐滑落到了陶久喜的肩头。

当沈之翌亲到陶久喜那柔软的嘴唇时,心中竟涌起一丝着迷。

那柔软的触感,仿佛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沉醉其中,可更多是怒意。

对陶久喜的怒意。

而陶久喜心中则是既惊恐又慌乱,完全不知所措,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她这表哥是疯了吗?

圣上命他出京办事,在离开的那几日里,他的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陶久喜在他怀中摩挲他脖间的画面,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间,挥之不去。

他迫切地想要早日办完事情,只想尽快回京。

却未曾想,在路上竟看见了一身男装打扮的陶久喜。

沈之翌身边的人向来对他言听计从,他明明清楚地告诉过陶久喜,准许她出门,但事前必须要告知他。

可陶久喜嘴上虽答应了,却在他不在的时候,私自换上男装出门。

他派去跟着陶久喜的人禀报说,陶久喜这些天在西后街摆摊算卦,尽管他不满,但是也由着陶久喜去做。

这些日子,自己只要一出府,陶久喜便换上男装出门。

沈之翌知道她所有的行踪,但知道她是个闲不住的,也不过多干涉。

可今日却听暗卫禀报,她与谢景峘这两次的见面情形。暗卫之前只以为谢景峘是陶久喜算卦遇到客人之一而已,今天却发现情况并非如此。

那日谢景峘竟悄然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陶久喜睡觉。两人还交谈了很长时间。最后,谢景峘解下自己随身携带的玉坠赠给了她。而陶久喜在谢景峘离开之后,还久久地凝视着他离去的方向。

今日两人在街上一次吃着炊饼,后来又去了酒楼,在酒楼那般熟络,陶久喜为谢景峘调蘸料,谢景峘为陶久喜夹菜。

这两人如此亲昵的模样,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沈之翌闻言,手中的茶杯都捏碎了。

陶久喜既早已与他人关系匪浅,却还敢来招惹他。

陶久喜当真如她表面那般吗?还是城府极深呢?就连这姐妹俩主动找来,也或许是一场阴谋?

她竟然与谢景峘早就相识,还贴心戴着刻着谢景峘名字的玉佩。

是否那日让江瞬带她出去,也是早有预谋?

沈之翌气的想杀人。

他给江瞬和江渠放了两天假,让他们回家,不想让他们知晓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此刻心里很乱,想要独自冷静一会儿,便让下人送来热水。

伺候他的人与前厅厨房的丫鬟并非同一批人,所以花厅的人自然不知道少爷此时正在沐浴,这才发生了陶久喜前来请人的事情。


而看陶久喜熟练的动作,像是经常吃一般。

陶久喜调完,尝了一下。

现在东西少了许多,但是吃起来味道也是不错的。

陶久喜看着谢景峘没有动作。

“你怎么不调蘸料?”陶久喜问道。

“我不太会。”谢景峘很少吃这个,而且一般都有人为他专门调好了。

“我来给你调。”陶久喜接过谢景峘手中的小碗,按照自己的喜好,调了一样的酱汁。

水开后,两人便开始用餐。

陶久喜本就饥肠辘辘,此刻更是顾不得形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谢景峘看着她吃饭的样子,顿时觉得食物更加美味了。

谢景峘涮菜,夹给陶久喜。

陶久喜也不客气,现在她是男装,两个大男人之间也不用扭捏。

茶足饭饱以后,陶久喜看着天色已经要黑的样子。

“今日谢谢你的招待,下次我请你。谢公子。”陶久喜真诚地说道。

“那我记下了。不知怎样才能联系到陶公子。”谢景峘期待地看着她。

陶久喜想着也不能告诉她自己住在表哥家,有些为难地说道:“我现在借住亲戚家,若谢公子有寻我,去找今日我那摊存放的那位大爷家。”

“那好吧。”谢景峘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理解陶久喜的难处。

陶久喜与谢景峘分别后,便一路小跑着回去。

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谢景峘的身影。

不得不说,谢景峘那模样简直是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那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姿,还有他对自己格外照顾的举动,都让她心动不已。

她就喜欢这种既阳光又温柔的类型,一想到这儿,她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含着笑,脚下的每一步都显得十分轻快。

而谢景峘这边,今日他本想说自己已经认出来陶久喜是女子了,可又担心陶久喜会因此不再与他见面。

思来想去,他觉得能与男装的陶久喜毫无拘束地见面,一起吃饭,也是极好的。

这样的相处方式让他感到轻松自在,也能更加深入地了解陶久喜。

他望着陶久喜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满是期待,期待着下一次与她的相遇。

今日,陶久喜回府后,心中一阵窃喜,又是幸运的一天!

表哥竟然没有回家,自然也就不知道她今日出去的事情。

陶久喜近日实在是太过忙碌了,压根就没去琢磨为何自己每日换了男装出去,表哥却一直没说什么。

她单纯地认为,或许是门房小厮特别懂事,没有把她的事情告诉表哥。

陶久喜满心只觉得自己无比幸运,她憧憬着,只要忙完这阵子,她的糕点铺子能够顺利开张,很快她就能有钱还给表哥。

到那时,她就可以自己买个大大的院子,自由自在地生活,想想都觉得美极了。

花厅之中,陶久喜与陶清婉静静地坐着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然而沈之翌却迟迟未到。

陶久喜的耐心渐渐被消磨,她转头询问站在花厅伺候的丫鬟:“表哥已经回府了吗?”

丫鬟恭敬地回答道:“回表小姐,已经回来了。”

陶久喜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那怎么还没来?”

“奴婢不知。”

陶久喜思索片刻,又问道:“江瞬呢?问问他。”

丫鬟回应道:“两位江侍卫,陪主子回来后,又出去了。”

陶久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

一旁的陶清婉看着有些焦急的陶久喜,轻声说道:“再等会。”


冬日,暖阳高悬。

江瞬带着陶久喜惬意地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陶久喜的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亮,她东张西望,觉得什么都新鲜。进京途中,她虽也逛过热闹的集市,可那些和京城的繁华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整条街道熙熙攘攘,人流如潮水般涌来涌去。各种叫卖声此伏彼起,摊位上的货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江瞬和陶久喜一边徐徐前行,一边闲聊着。

江瞬不时地指向街边的铺子,耐心地给陶久喜介绍。

“二姑娘,尚品斋是售卖文房四宝的,那家香久传是专门制作糕点的,糕点的味道相当不错。待会带姑娘去尝尝。”

“好啊。”

陶久喜听得饶有兴致,不时点头回应。

说话间,两人在一个酒楼前停住了脚步。

江瞬微微侧身,看着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陶久喜说道:“二姑娘,我先把主子交代的事情办完,之后再带你好好逛逛。”

陶久喜乖巧地答道:“嗯,你先忙正事吧。”她心想自己绝对不会乱跑,自己身无分文。一路上看到好吃的,也只能暗自咽口水,可不能让身边的江瞬看出自己是个大馋丫头。

江瞬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进酒楼,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内。

陶久喜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江瞬进入酒楼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便开始打量四周,瞧瞧周围有没有好玩的东西。

正巧不远处有个小摊,小摊上摆放着许多首饰之类的小物件。

发须花白的老翁看到陶久喜投来的目光,赶忙热情地招呼:“小姑娘,喜欢什么?过来看看呀。”

陶久喜连忙摆摆手:“我没钱。”

老翁却依旧满面笑容:“没关系的姑娘,今天先看看,以后喜欢了再来买。”老板那温和的笑意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和蔼可亲。

陶久喜听了这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酒楼,心里琢磨着小摊距离酒楼不过十几米而已,便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

小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有活灵活现的木雕、精致的绒花,还有一些木簪。

陶久喜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朵绒花,仔细地打量着,精巧的绒花在阳光下宛如真花一般,特别好看。

“老爷爷,这些都是您亲手做的呀?”老翁笑着回答:“这些绒花是我老伴儿做的,姑娘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陶久喜依依不舍地放下绒花:“这真的很好看。可是爷爷,我没带钱,等以后再来买。”

“没关系的,先看看就好。我总是在这儿摆摊,后面珠玑阁的掌柜心地善良,从来不会驱赶我。姑娘要是喜欢,以后再来就行。”老翁面容慈祥,让人心里觉得十分温暖。

“老爷爷,您是自己在这儿摆摊呀?”

“是啊,我家老婆子得在家照顾孙儿呢,来年春闱,我孙子要参加科考了,现下整日苦读。”

“哇,您家孙儿可真厉害呢,简直就是学霸呀!不过,这街上这么多小摊,需要交摊位费吗?”

“要交的。在店铺门前摆摊,就得给店家交些钱,不然就会被赶走的。不过呀,有的店家心眼好,收得少,或者干脆不收。”老翁看着眼前小姑娘好奇这些,也不藏着掖着。

“倒也是应该的。这街上是不是每天都这么多人?”

“今天暖和,人多些。”

陶久喜一边时不时回头瞧瞧酒楼那儿有没有江瞬的身影,一边跟老翁闲聊着。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马蹄声,紧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丫鬟赶忙走上前去,微微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伸手搀扶着。

只见一位姑娘从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她穿着蓝色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袄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她轻轻抬了抬眼眸,眼神里满是对周围事物的傲然与不屑,就好像这世间的一切在她眼里都像尘埃一样渺小,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微风轻轻吹动她的发丝,她虽然长得好看,可这般清冷孤傲的模样,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陶久喜只是无意间多看了一眼,没想到这女子恰好也看到陶久喜正在看自己,于是她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轻蔑。

陶久喜心里有些无奈,自己不过就看了一眼,怎么就被鄙视了呢?

哼,真是莫名其妙,这也太过分了吧。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嘛,就当是被......被小狗小瞧了一下好了。

陶久喜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摊子上一个木雕小鹿上,她轻轻拿起小鹿,手指缓缓地摩挲着小鹿的纹理。心里想着,这小鹿做得可真逼真啊,等自己有钱了一定要把它买下来。

“老爷爷,这小鹿做得太像真的了。要是您把它卖掉了,记得再做一个呀,等我有钱了就过来买。”陶久喜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清脆,在这喧闹的街市中,就像一股清泉潺潺流过。

然而,还没等老翁回答呢,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翠柳。”说话的正是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位姑娘。

名叫翠柳的丫鬟听到声音后,立刻迈着小碎步匆匆走上前来。

她故意用身子撞了陶久喜一下,那力道不重不轻,却也足以把陶久喜挤到一边去了。

陶久喜一个踉跄,秀眉微微皱了起来,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满。

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自己势单力薄的,不好发作,只能把这口气暗暗忍了下来。

翠柳对着老翁说道:“老头,这个小鹿,我们姑娘要了。”

陶久喜本来就不想耽误老翁做生意,便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脚步,顺手把小鹿轻轻放下了。

她心里寻思着,也许是自己和那女子眼光一样,都觉得老翁做的这个小鹿特别灵动。

翠柳随手拿出一块小碎银子,毫不在意地扔给老翁,拿起小鹿就要回去向姑娘复命。

老翁摸索着钱袋,正想找钱呢,丫鬟却满脸嫌弃地说道:“不用找了。”

陶久喜看着翠柳那粗鲁的动作,心里不禁暗自琢磨,这主仆俩可真奇怪,明明不是真心喜欢这小鹿,却非要买下。

陶久喜又把目光投向旁边一朵淡蓝色的绒花,那绒花就像春天里的一抹晴空,清新又美丽。

她对老翁说:“老爷爷,您等我同伴出来,我要买这朵绒花。”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丫鬟又说道:“这朵绒花,我也要了。”


“陶久喜,这样无用。”沈之翌冷然出声斥责。

“我真的知错了。”陶久喜赶忙回应,语气中满是诚恳。

沈之翌听着陶久喜以这般撒娇的语调与自己说话,原本脸上的冷意缓缓消散。

幽暗的灯光下,他的喉结微微一动,仿佛在压抑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沈之翌轻轻启唇,再次唤道:“陶久喜。莫要这般唤我。”

这一回,他的声音已不似先前那般凌厉逼人。

陶久喜察觉沈之翌不像之前那般怒火冲天,迅速调整状态,以比春日花朵还要甜美的声音应道:“为何呢?表哥。”

表哥吃这套?事情就简单了。

沈之翌本欲出口的话语,在那一刻竟似被无形的微风轻轻吹散,滞留在了喉间,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你方才说知错了,那你说说错在何处?”沈之翌的语气虽平和,却依旧不失威严。

“不该在江瞬办正事的时候跟出去,还惹了四品大官的女儿……”

“四品大官?”沈之翌重复着陶久喜的话,在陶久喜看来,表哥这似乎是在担忧那个四品太中大夫的报复。

“表哥你放心,我今日藏得极好,她们不知道我是谁家的,只要我不现身在她们面前,她们家肯定不会找上你的。你无需惧怕。”陶久喜已然在思量,要不自己就一直躲在府里不出去了,这个时代又没有摄像头,谁能知道是她呢。

“既已知晓害怕,为何还要惹事?”

“并非我惹事,是她们先来找茬,骂我。骂了我好多回,我都忍着,她们还追着骂。”陶久喜说着,语气里尽是委屈。

“你今日乃是第一次出门,为何骂你?”沈之翌颇有些不解。

今日江瞬本是帮他出去送信,信中乃是北境的地形图,没曾想江瞬出去后,又有信件送来,沈之翌便又派人去送,结果那人送了信回来禀报,说看见了陶久喜在报复赵慕儿以后藏起来的事情。

而江瞬也因为第二封信上的图纸与第一封上很多地方不相同,被困住了脚步。

“说我在酒楼前晃悠,是等一个谢……谢什么的人。”

沈之翌微微凝眉,今日望月楼姓谢的,不正是陶清婉与陶久喜的表哥谢景峘吗?

“那你可有见到他?”

“我酒楼都没进去,自然没看见了。再说了,我也不认识人家,有什么好看的。”

“谢景峘,都说他面如冠玉,才学出众,在京城小有名气。”沈之翌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陶久喜的反应。

陶久喜自然知道这个人是好看的,不然怎么会有众多女子倾心于他呢。

但是自己很是无辜,就算那人再帅气,对她也没有半分好处,反正无缘无故受到了牵连。

想到这儿,陶久喜不禁不满地小声嘟囔起来:“哼,能有多好看呀,难道还能比表哥你更好看不成?”

她这话看似随意,实则暗藏小心思。不经意间拍上表哥的马屁,要是表哥心情一好,说不定就能大发慈悲,让她早点从这地上起来了。

“你尚未见面,就如此笃定?”虽然沈之翌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但是陶久喜能感觉到,表哥的心情比刚才更好了。

“那是自然。表哥,你的样貌已经惊为天人,这世间又有谁能与你相媲美呢?在我眼中,你就是那最为出众的存在,无人可及。而且,你的模样完完全全就是我最最喜爱的类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你都是那样的完美无瑕,名列前茅,额.....名声大噪,名满天下!”陶久喜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用这些溢美之词讨好眼前的沈之翌,满心期盼着他能大发慈悲,饶恕自己。

“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正在喝水的沈之翌被陶久喜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呛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在咳嗽的间隙,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在沈之翌脑海中浮现:陶久喜这是在向自己表白吗?

陶久喜见状,立刻从地上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沈之翌身边。

她满脸焦急,小手不停地在沈之翌的背上轻拍着,试图缓解他的不适。

此时,陶久喜瞧见沈之翌因为咳嗽,嘴唇上还挂着些许水珠。

她本想找块帕子给表哥擦一擦,可伸手在身上摸了一圈,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带帕子的习惯。

急切之下,陶久喜把自己的袖子拉长,她小心翼翼地用袖口把沈之翌嘴唇上的水渍蹭了下去,袖口触碰到沈之翌的嘴唇时,那柔软的触感让沈之翌微微一怔。

蹭完水渍后,两人四目相对。

沈之翌:“......”

陶久喜:“......”

沈之翌看着陶久喜的袖口,满脸的不可置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嫌弃。

这个陶久喜,竟然用她那脏兮兮的袖子给自己擦嘴!

他沈之翌难道不会自己擦吗?

况且,她那袖口上还沾着锅底灰!

这丫头简直邋遢到了极点,就算样子长得好看,就算主动同自己表白,都不行!太邋遢了。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满,仿佛在责怪陶久喜的冒失行为。

陶久喜,此时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沈之翌。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得意之色。

在她看来,自己在关键时刻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就跑过来照顾表哥,这是多么有眼力劲的表现啊!

表哥肯定会夸奖自己的。她微微扬起下巴,仿佛在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赞美之词。

“陶久喜,邋遢至极。谁让你起来的?”

等来的并非表哥的夸奖,而是一声略带凌厉的问责。

瞬间让陶久喜心中一紧。

陶久喜闻言,赶忙又跪了下去。

她本以为可以打个马虎眼,将这事糊弄过去,却没想到眼前的表哥此刻更加凶了。

“你!”沈之翌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责备。

“我……”陶久喜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乱。

“哪家闺秀如你这般?”沈之翌的话语中带着质问与不满。

陶久喜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可算不上闺秀,闺秀都是用钱滋养出来的,自己上辈子加这辈子,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性格已然如此多年,又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得掉呢。

“你与你长姐既已寄居于此,便需遵循我府中的规矩。你的一举一动,不仅关乎你自己的名声,更关乎你长姐的清誉。”

见陶久喜不说话,沈之翌继续说道:“我并非限制你们的自由,只是不愿让你们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愿让你们的名声受损。你可知,这世间总有些人是非不分,喜欢捕风捉影。你二人既已决定在此安身立命,便需更加谨慎行事,以免落人口实。”

沈之翌的语气严肃而郑重。

沈之翌说完后,见面前跪着的小小身影依旧低头不语。

“陶久喜,你可明白?”沈之翌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陶久喜心里暗想,懂懂懂,麻烦死了。

嘴里却说。

“表哥所言极是,表妹自当恪守本分,不闯祸了。”

陶久喜心里哀叹着,只盼着表哥赶紧训完,让她回去,这地板又硬又冷,实在难受。

“既知错了,今日便跪一个时辰反省。”沈之翌自然听得出,陶久喜话中的敷衍。

陶久喜听到还要跪一个时辰,那岂不是两个小时?

她此刻又饿又累,还有些冷,急需补充能量。

今日自己惹出来的事情确实不小,如果跪两个小时就能让表哥消气,她倒是也愿意,只是肚子早就在抗议了。

“能不能先吃完饭再跪?”陶久喜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期待。

沈之翌真想让陶久喜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现在正在惩罚她,怎么还得商量着来?

“再加一个时辰。”沈之翌的话语冷酷,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的天!陶久喜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可是沈之翌却转过身去,又开始看书,不再理她。

陶久喜见状,只能认命地跪好。


翌日,清晨。

陶久喜悠悠转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似还沉浸在那甜美的梦境之中。

陶清婉却早已起身,她身姿优雅,如一幅动人的画卷,正静静地梳理着那如瀑的长发。

“久喜,快些起来梳洗,既已身处谢府,我们当谨守规矩,切不可让人轻看了去。”陶清婉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

陶久喜极不情愿地爬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嘟囔着抱怨:“人家若本就看不起咱,咱们就算夜里不睡,人家照样不会高看咱们一眼。”

“莫要顶嘴。”陶清婉轻声斥责道。

“得嘞。我起来便是。”陶久喜无奈地应道。

姐妹俩简单洗漱后,换上了她们目前最为体面的衣裙。

陶清婉着白底朱红碎花长身褙子,简约淡雅,如春日花朵。陶久喜穿浅绿色褙子,简洁干净。

“长姐。”陶久喜望向陶清婉,神色间略显疲惫,“昨日实在太累了,不过那个计划,我还是得与你说一说。”

“什么计划?”陶清婉面露疑惑。

“路上不是和你提过嘛。就算姨母家收留,我们得为自己谋出路呀。”

“可我们身无分文,要如何谋算?”

回想起一路上,两人曾设想过来到京城后可能遭遇的种种情形,也想出了一些应对之策,当然大多时候都是陶久喜在滔滔不绝地说着,陶清婉则不断地否定。

“我想了三条路。其一,若能讨得姨母欢心,那我们就乖巧柔顺些,暂且待着,等父亲来寻我们。”

“其二,要是姨母不喜欢我们,我们就向姨母借些银子,找个地方租个小院,我出去打工养活你。毕竟天子脚下,应该不会太危险。至于其三嘛.......”陶久喜心中盘算着,她坚信有手有脚便饿不死人,只是实在不愿娇柔的长姐受苦。

“其三是什么?”陶清婉追问道。

陶久喜一脸神秘,压低声音:“其三嘛,哈哈,我去勾引表哥,从表哥那里弄些钱来养你。”

“若姨母不喜,我们可以一同出去想办法,你可不能想着……”陶清婉欲言又止,那“勾引表哥”的话实在难以说出口。

“为啥不能?”

陶久喜想着姨母是与长姐的母亲是亲姐妹的,和自己可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女子当矜持,婚嫁之事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你为了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哪有这么严重。”陶久喜刚要反驳,却见陶清婉眼中噙满泪水,赶忙上前柔声安慰:“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陶清婉心中感慨万千,本以为应该由自己照顾妹妹,可这一路上,比自己小一岁多的妹妹却处处维护着自己。

甚至为了让自己有个安身之所,妹妹竟然想到牺牲自己去勾引表哥,只为换得自己的安稳栖息。

陶久喜见陶清婉这般模样,心中无奈。

她若是真的对表哥下手,就表哥那仙人之貌,不一定谁吃亏呢。

陶久喜缓缓推开门,掀开厚重的门帘,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犹如冰冷的利刃般刺骨,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她心想,若昨日露宿街头,此刻怕是早已冻僵了。

抬眼环视院子,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已然停止。

院子里干净整洁,只有零星几串脚印延伸向院门,想必是有人在她们睡醒之前来过,却又未曾打扰。

“长姐,院中有红梅。我去看看。”

陶久喜此时很是兴奋,只因她甚少得见大雪。

昔日所居之地,虽也落雪,却不过是转瞬即逝,积雪更是极为罕见。

白雪皑皑,红梅灼灼。

她迫不及待地奔向那片红梅林,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当她来到红梅树下,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那红梅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欲滴。花瓣如丝绒般细腻,色泽鲜艳夺目,红得似火。

陶久喜轻轻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一朵梅花。那花瓣上还带着点点晶莹的雪花,宛如镶嵌着一颗颗璀璨的明珠。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梅花的香气瞬间弥漫在她的周围,让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细嗅红梅的芬芳,想象自己从在电视剧里看见的导演拍的那唯美的场景。

突然之间,高处树杈不堪积雪重负,枝条弯折连带着厚厚的雪,不偏不倚砸在她脸上。

“呸,呸。”一阵剧痛袭来,陶久喜瞬间满脸是雪,那幻想中的唯美场景瞬间消散。

“我他喵的,我去!哪个狗东西害我!”她一边胡乱擦去脸上积雪,一边怒骂着。

陶清婉忽闻声响,赶紧从屋里出来,抬眸望去恰见江瞬倚于门边,竭力憋笑。

旋即,她的目光顺着江瞬所望之处而去,便瞧见了不远处自家那狼狈不堪的妹妹。于是,她急忙奔了过去。

“究竟发生了何事?”

陶清婉取出帕子,轻柔地为陶久喜拭去脸上与发间残留的雪。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也不知道。我的鼻子疼得厉害。”陶久喜满心委屈,嘟着嘴,话语中满是哭腔。

“莫怕,脸上好好的呢。久喜莫慌。”

陶久喜本非真哭,不过是想向陶清婉抱怨一番罢了,她任由长姐帮自己把脸上的污渍擦去,此时,她也瞥见了立于院门前的江瞬。

“是不是你干的?”

陶久喜那如葱般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江瞬。在电视剧中早有见过,古代之人仅用一颗石子、一片树叶便能击碎一些物品。

陶久喜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江瞬,又见他强忍着憋笑的模样,心中更是气恼。

“不不不,并非我所为。表小姐。”江瞬无辜摆手。

江瞬本是奉主子之命前来请两位“表小姐”去见主子,只是来得正巧。

他刚迈进院子,便瞧见红梅树下,那个长相明艳动人的小姑娘正闭目嗅着花香,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令他不禁驻足欣赏,故而并未出言打扰。

只可惜,那画面仅维持了片刻,便目睹了树枝砸落的场景。

他本欲上前帮忙,却听见那与娇美长相完全不匹配的谩骂声,不禁觉得甚是好笑。

“那你笑什么笑!昨日晚上说我是乞丐的是不是也是你?”陶久喜又羞又恼,且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面熟。

“我没笑,我哪里笑了?”江瞬的声音中仍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看着眼前这十四五岁的姑娘,生起气来的模样却十分可爱。

“你还说你没笑,你现在就在笑。呜呜呜呜呜呜,实在是太过分了。”陶久喜怒目圆瞪着江瞬。

陶清婉连忙挡在两人之间,轻声问道:“可是表哥亦或是姨母要见我们?”

见说到主子,江瞬此时才收敛了笑意。

“是的,表姑娘,主子有请二位。”

“那可否稍等片刻,我先带久喜去换件衣裳。”

“恐怕不妥,主子最不喜等人。”方才自己因不想打扰陶久喜赏梅,已然耽搁了一会儿,若再继续耽搁,怕是主子会不高兴。

“那我先随你过去,待久喜换好衣服就来。”陶清婉看着发髻凌乱、肩膀上还有一片泥污的陶久喜,商量着说道。

“主子吩咐,不可违抗,还请两位姑娘随我来。”江瞬又恢复了他一贯的不苟言笑之态,转身便向外走去。其实,他甚是爱笑,只是主子曾言,他年纪尚小,若整日嬉皮笑脸,怕是难以管束手底下之人。

所以,在有外人之时,他都装得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陶清婉满心无奈,轻咬着唇瓣,也只能拉着陶久喜,跟在后面。


陶久喜却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看看。”随后又压低声音,补充道:“你饿了就先吃几口。”

陶清婉温柔地笑了笑,说道:“不碍事的。”

陶久喜来到云澜居,门外没有人守着。

但是房内的烛光确是亮着的,像是人应当在里面。

“表哥,你在吗?”

“表哥,该吃晚饭了,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半晌都没有动静,陶久喜本想直接离开,可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她轻轻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

这三间卧房环顾一圈下来,屋里竟空无一人。

不过,她不得不感叹,表哥的卧房装修得实在雅致,处处又透着奢华。

她虽看不懂房内摆设的价格,但总感觉价值不菲。

她不禁感叹道:“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也要住这样的房间。”

随后,陶久喜的目光被不远处的屏风吸引住了。

那屏风上绣着连绵的山川,从不同角度竟能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甚是奇妙。

当她走到屏风背后时,却被吓了一大跳。

沈之翌竟然在屏风后面洗澡!

确切地说,沈之翌在浴桶里睡着了?

陶久喜第一时间别过脸去,心中却疑惑不已,自己闹出这么大动静,表哥难道听不见吗?

难道是在浴缸里晕倒了?

被人下毒了?

死......死了?

各种奇怪的念头出现在陶久喜的脑海里。

表哥这几日对她态度已经好多了,所以她心里也是有些担忧。

这要是放任表哥在这儿泡一夜,就算有暖炉,也得冻得够呛。

于是,她又折返至屏风后面,仔细地看着闭着眼睛的沈之翌。

陶久喜蹲着身子,慢慢靠近浴桶。

沈之翌那宽阔的肩膀犹如磐石般坚实,肌肉线条如雕刻般分明,隆起的肱二头肌彰显着力量,古铜色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健康的光泽,细腻得仿佛丝绸一般。

每一处线条都仿佛是大自然与力量的完美结合,散发着强烈的男性魅力。

陶久喜自然不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上半身,刷视频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所以她也觉得这很平常。

她可不敢站起来,就洗澡水那个深浅,若是站起来了,沈之翌还不得被她看个精光。

而她,可没兴趣。

此时的她,除了觉得表哥真的是强壮无比之外,心里没有任何其他波澜。

“表哥,醒醒。”

陶久喜轻声呼唤着,然而沈之翌毫无反应。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沈之翌那健硕的臂膀,嘴里嘟囔着:“还不醒?”

陶久喜狐疑,还没有反应?

真的晕了?

她微微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朝着沈之翌的鼻息处探去。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沈之翌的瞬间,突然,伸出去的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

还没等陶久喜反应过来,她便被沈之翌猛地拉进了浴缸里,顿时溅起一地水花。

“啊。”

陶久喜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渐渐安静下来。

“你见男人都这样?” 沈之翌的语气冰冷至极,其中似乎还夹杂着隐隐的薄怒。

“你做什么!”

陶久喜在经历最初的慌乱之后,只觉浑身难受至极。

浴桶里的水尚有余温,可她身着厚厚的冬衣,整个人泡在浴缸里,虽有些许凉意,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不适。

身上的衣服在刚刚的慌乱中,系在外衣上的带子已然松开,厚重的外衣经水浸泡后,悄然滑落在肩下,露出里面纯白色的里衣。


地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银装素裹。大冷天的让她洗大氅才能吃饭,这搁谁谁不火大呀!

陶久喜一边蹲在井边,一边嘴里嘟嘟囔囔,跟那念咒语似的:“这啥破规定啊!吃饱了才能有劲干活啊!还不给我吃饭。”

她垂头丧气地蹲下身子,面前摆放着一个宽大的木盆,沈之翌的大氅静静地躺在盆中。

在她的身旁,站着一个丫鬟,眼睛紧紧地盯着陶久喜,这丫鬟是奉命行事,只能在一旁看着,绝对不能接触沈之翌的衣物。

“这可怎么洗啊!”陶久喜忍不住又嘀咕起来。

唉声叹气了许久。

最终,她无奈地伸手将水桶丢到了井里。

井水很深,幸运的是并未结冰。

陶久喜握住水井上的辘轳,吃力地转动着,那辘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她提了好几桶水,累得气喘吁吁,这才将大氅浸湿。黑色的大氅本就不容易看清楚脏污之处,她睁大眼睛,仔细地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哪里有自己的鼻涕。

没办法,她只能一边清洗,一边骂骂咧咧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那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待到她清洗结束时,已然到了晌午。

“表姑娘,您辛苦了。”丫鬟看着疲惫不堪的陶久喜,轻声说道,她在这站着,也怪冷的,表姑娘洗的慢,她看着也着急。

陶久喜双手扶着腰,缓缓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这一整个早晨,她一直蹲着洗衣服,又费力地拧干衣服,确实累得够呛。

“我才不辛苦呢,辛苦的是这衣服,被我一顿蹂躏。”陶久喜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疲惫。

“奴婢扶姑娘去花厅用膳。”

“累的吃不下。先带我回雅逸居。我得躺一会。”陶久喜此刻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当陶久喜回到雅逸居的时候,陶清婉已经在院中焦急地等待着她。

陶清婉手中还拿着藏好的糕点,那糕点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陶清婉心里一直担心着妹妹,一口饭也吃不下去,只是收了几个糕点,悄悄地带回来。

“快些吃吧。”陶清婉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陶久喜,眼神中满是温柔。

那杯热茶散发着袅袅热气。

陶久喜囫囵吞了一块糕点,喝着热茶。

那热茶顺着喉咙流下,温暖了她的全身。

“长姐。咱们总算是安定下来了。”陶久喜感慨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如今终于有了一个暂时的安身之所。

“只是日后你要为表哥浆洗衣物,待再见到表哥时,我就去跟他说,我们一同为他洗衣。”陶清婉温柔地摸了摸陶久喜的头。

“不用,洗衣服而已。表哥总不能日日都有大氅要洗,而且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开春以后衣物就单薄了,很是好洗。”陶久喜安慰着陶清婉。

虽然原身是妹妹,但是陶久喜穿越过来之前,已经二十三岁了,加上陶清婉性格本温柔,陶久喜总会觉得自己年纪更大一些。

突然,陶久喜看了一下门口,一本正经地说:“长姐。”

“怎么了?”陶清婉微微一愣,满脸疑惑。

“我有一件事,要很严肃的跟你说。”陶久喜的表情十分郑重,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认真。

“你说便是,怎的这般严肃?”

“你看表哥,是不是很是英俊?”陶久喜说着,但是眼睛里流露的却不是欣赏。

陶清婉闻言,脸上顿时出现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般动人。

她低下头,不敢看陶久喜的眼睛。

“你咋回事,长姐,你怎么还脸红了?我怎么给你说的,你都忘了吗?”陶久喜有些着急,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发出“砰”的一声。

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我是......”

“我都跟你说了,表哥与表妹,是近亲。近亲不能干吗?”陶久喜提高了声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

陶清婉闻言,脸上的羞涩之情更加明显,整个耳根子都红透了。

她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能成亲。”

“你记得就行。你啥表情!你脸别给我红啊。长姐。”陶久喜皱着眉头,不满地看着陶清婉。

“你说这些事,多叫人难为情……”陶清婉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头低得更低了。

“难为情个毛啊。你是不是没听我话,对表哥有什么么想法?”陶久喜瞪大了眼睛,仿佛要把陶清婉的心思看穿。

陶清婉双手直挥手,表示自己并没有这种想法。

“我没有,我与表哥往日并不相识,且今日方才见面。妹妹无需担忧。”陶清婉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坚定。

“那就好。”

陶久喜昨日见了沈之翌就想再叮嘱一遍陶清婉,好在陶清婉也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陶久喜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问道。她的嘴巴塞得满满的,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陶清婉欲言又止。

“说呀。没事的,就咱俩。”

“我之所倾慕者,当为那温文尔雅之士,且腹有诗书、才学满腹之人。”陶清婉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涩。

“原来喜欢书生型的。没事,只要不喜欢表哥,表弟,堂哥,堂弟这些近亲之人,随你喜欢谁都行。”

陶久喜说起这些事来全然不会害羞,而陶清婉却早已红了脸。

“你呢?”

“我只喜欢长姐。”陶久喜甜甜一笑,哄着陶清婉。

陶清婉无奈的笑了一下,她这个妹妹心情好的时候,嘴真甜。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管不顾了。

“不过,久喜,你与表哥并没有你说的那种‘血缘’关系,你是不是?”陶清婉看着陶久喜,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不是!!他也不是我的菜。”

沈之翌嫌弃她的样子,历历在目。陶久喜才不会头脑发晕,去喜欢他。


陶久喜蓦地止住了即将叩门的动作,悄然向后退了数步,满心好奇地欲瞧清来者何人。

陶清婉亦闻声望去。

苍茫的夜幕之下,街道上三人快马疾驰而来,马蹄扬起阵阵雪花。

“吁!”

于距她们不远处,几人猛地勒住缰绳,骏马长嘶,停了下来。

三人居高临下,俯瞰着马前那两道略显瘦弱的身影。

陶久喜因站得太过靠前,当马蹄高高扬起之际,她吓得踉跄着后退一步,险些跌倒在地。

陶清婉见状,急忙上前,稳稳扶住了妹妹。

为首的是沈之翌,身着一袭如夜般深邃的墨色大氅,面容虽隐匿于暗影与飘雪的交织之间,然其身姿挺拔如松,似一柄刚刚出鞘的利剑,散发着凛冽的锋芒。

骏马那雄健的身姿与他的伟岸相得益彰,居高临下的姿态,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人不敢靠近。

相较之下,瘦弱的陶久喜与陶清婉则仿若渺小的蝼蚁,在他的威严之下,显得柔弱无助。

陶久喜与陶清婉看到这些人与她们一样要进谢府,便在一旁小心观察着。

片刻之间,三人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

后面的随从,一人立刻牵住马缰,另一人快步奔至台阶之上,伸手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开门,少爷回来了。”

此时,陶久喜的目光被沈之翌深深吸引,穿越至此,第一次看见连轮廓都这么好看的人,尽管没有灯火,但是也隐约的能看出来那高挺的鼻梁,脸上完美的轮廓。

然而沈之翌只在马背上正眼瞧了她们一眼,下马后连余光都未留给她们。

敲门的侍从敲完门后,转身询问站在前方的陶久喜:“乞丐?”

“我吗?” 陶久喜满心疑惑,用手指着自己,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裙。

“竟是个小丫头。”

“我只是穿得随意了些,哪里像乞丐了。” 陶久喜反问道。

这时,陶清婉轻轻扯了扯陶久喜的袖子,示意她在不知情况时先不要开口。

“既不是乞丐,这大冷天的,为何在此逗留?”侍从继续问道。

闻言,陶清婉上前一步对着踏道台阶下的沈之翌欠身行礼,刚欲开口说出缘由。

恰在此时,开门之声响起。

府内的两个小厮挑着灯笼匆匆而出,刹那间,漆黑的门前有了一抹温暖的光亮。

他们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口中恭敬地说道:“少爷,您回来啦。赵管家今日归家去了,少爷您此番归来甚是突然,小人们未能及时恭迎,还望少爷恕罪。”

然而,沈之翌对陶清婉的行礼视若无睹,亦不理会那略显惶恐的小厮,迈着大步,眼看就要踏入府中。

陶久喜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紧紧抓住了沈之翌那如夜般深邃的墨色大氅的一角。

“等一下!表哥”

陶久喜看到侍从称呼沈之翌为少爷,心中瞬间想到,谢府的少爷,定然就是她那未曾谋面的便宜表哥。

“表哥,家父是沭州知县陶宏远,我与长姐特意前来…… 专门拜会姨母。”

沈之翌向来厌恶他人的触碰,本欲甩开那抓住他大氅的手,可当听到陶久喜自报家门后,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竟然是她们?

两个侍从听闻此言,也将目光投向了陶久喜与陶清婉。

“你唤我表哥?” 沈之翌那略显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见沈之翌似有触动,陶久喜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她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又向前凑了凑,她知道,若不抓住这个机会,今日她们或许会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表哥!三月前家中突遭劫难,父亲临终之前嘱托我们来京城寻找姨母。”

陶清婉闻言,也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渴望在表哥面前争取一下见到姨母的机会。只是,感受到沈之翌身上散发着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意,她有些不敢开口。

而陶久喜却不管不顾,扑闪着大眼睛,透过灯笼的光亮,满眼期盼地望着沈之翌。

当她看清沈之翌的面容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的光芒,只见沈之翌面如冠玉,眼眸深邃似潭,鼻梁高挺如峰,简直比她前世今生所见过的所有人都要英俊帅气。

但这光芒很快便消散而去,此时并非垂涎男色之时,当下最为要紧的,便是让眼前的表哥带她们进府。

“放手。” 沈之翌微微拂动衣袖,毫不留情地打落了陶久喜紧紧抓着大氅的手。

接着,他后退一步,刻意与陶久喜拉开了一段距离。

此刻,他同样也在仔细审视着眼前的二人,尽管开门的小厮手中提着灯笼,可灯光在寒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忽明忽暗,让人难以看清她们的面容。

随即,沈之翌看向旁边的侍从,侍从极轻微地轻轻点了下头,似乎在向沈之翌确认某些事情。

陶久喜瞥了一眼漫天飞雪的长街,心中明白,即便眼前的表哥态度冷淡,但自己绝不能退缩。

她已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既然老天让她重新来过,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好好活着的。

更何况,还有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长姐需要照顾。

“表哥,我们确确实实是你的表妹。方才你府中的小厮已然取走了我们的户籍文书,表哥若心存疑虑,尽可询问。”

陶久喜眨巴着灵动的眼眸,脆生生地说道,满心期待着眼前这个大冰块能开口应允。

“表哥。”

陶清婉小声唤了一声,见妹妹已然表明身份,可眼前这位 “表哥” 却似乎并无搭理她们之意,她轻咬着嘴唇,一时间,满脸的茫然与不知所措。

陶久喜看不清沈之翌脸上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着急。

“表哥!表哥!能否在你家借住几日呢?” 陶久喜那唤表哥的声音愈发清甜,其中满含着祈求之意。

今日,无论如何她都得进入这府门。

陶久喜心下一横,她迅速酝酿情绪,看似不经意地把身后的包袱丢落在地,而后敏捷地跪在包袱之上,紧紧抱住 “表哥” 的大腿,紧接着放声嚎啕,哭声震天动地。

江瞬与江渠见状,急忙上前,想要将陶久喜拉开,他们知道,主子极为厌恶女子的触碰。

然而,沈之翌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有所动作。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