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晓晓付嘉鸣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首长破戒狂宠娇娇宁晓晓付嘉鸣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蟹小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夜无梦,宁晓晓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温暖整间屋子。简单收拾一下,发现隔壁房间没人。付嘉鸣出去了?宁晓晓准备下楼问问,还没走下楼梯,刘冰高兴地迎过来:“嫂子,终于见着您了。我一大早就到了,一问付团长没在,我就坐这等,没想到先等到了您。这是我妈做的饭,让我给你们送来,一份是早饭,一份你们带着路上吃。”宁晓晓推辞,刘冰非让她吃,说是一点心意,他们不也送他一大把糖嘛。推让间,付嘉鸣回来了,手上拎着铝饭盒。“付团,您回来了,我过来送你们的。”刘冰敬礼。“不用这么麻烦,还辛苦你跑一趟。”付嘉鸣把饭盒递给宁晓晓。“不麻烦,不辛苦,我想着你们行李多,有车去车站也方便,昨天害你们没赶上车……”刘冰絮絮叨叨,最终他带来的那盒饭,都让付嘉鸣吃了,吃完好让...
《穿越:首长破戒狂宠娇娇宁晓晓付嘉鸣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一夜无梦,宁晓晓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温暖整间屋子。
简单收拾一下,发现隔壁房间没人。
付嘉鸣出去了?
宁晓晓准备下楼问问,还没走下楼梯,刘冰高兴地迎过来:
“嫂子,终于见着您了。我一大早就到了,一问付团长没在,我就坐这等,没想到先等到了您。
这是我妈做的饭,让我给你们送来,一份是早饭,一份你们带着路上吃。”
宁晓晓推辞,刘冰非让她吃,说是一点心意,他们不也送他一大把糖嘛。
推让间,付嘉鸣回来了,手上拎着铝饭盒。
“付团,您回来了,我过来送你们的。”刘冰敬礼。
“不用这么麻烦,还辛苦你跑一趟。”付嘉鸣把饭盒递给宁晓晓。
“不麻烦,不辛苦,我想着你们行李多,有车去车站也方便,昨天害你们没赶上车……”
刘冰絮絮叨叨,最终他带来的那盒饭,都让付嘉鸣吃了,吃完好让他把饭盒带回去。
宁晓晓打开铝饭盒,里面是两个大肉包子,一开饭盒,一股肉香扑鼻而来。
昨天一说,她竟放在了心上,大早上没在,就是去买包子了?
包子个头挺大,看着比后世实惠多了。不过只有两个,三个人……
宁晓晓让两人吃,俩人谁也不吃,非让她吃。
刘冰笑嘻嘻:“这是付团专门给您买的,您不知道吧,国营饭店早上的肉包子,天不亮就有人排队,每人限购两个,付团对您真好。”
宁晓晓笑着咬上一口,里面肉很实惠,是满口流油的感觉,这年代早上能吃上一口肉包子,真的很幸福。
她掰开另一个,给旁边两人一人一半,最终也没送出去,全进了她的肚子。
刘冰嘴不闲着:“付团,嫂子,你们知道吗?昨天有个百货大楼的售货员去部队举报你们,说你们买了好多东西,票一定来路不正。
你们说这是什么人啊?我们人民解放军最优秀的战士,能是那样的人吗?
我们领导气得呦,票还是前两日他亲自颁发的奖励呢,说让她以后少打听军人的事。
送她出去的时候,她竟然说想找个军人,问我们部队有没有单身的?真是不知羞。”
宁晓晓没想到,多买几件东西都能被举报,以后一定注意,要低调。
刘冰气愤道:“更戏剧还在后面呢,晚上我七姨来家里,说要给我介绍对象,说女方长得好,工作好,还是高中毕业呢。
我都心动了,结果你们猜是谁?是那个告状的售货员。一听我就拒绝了,人品不行的我可不要。”
吃了饭,听了半上午的八卦,他们早早去了火车站。
昨日没赶上车,今日早早去车站等着。
刘冰抢着帮他们拿行李,全然不顾付嘉鸣的拒绝。
挤进火车站之后就是等车了,付嘉鸣给他拿个橘子罐头,让他先回去。
刘冰十分热情,坚持要送他们上车,要帮他们拿行李。
直到火车关门启动,刘冰还追着火车摇手,大声高喊:
“付团,我能给您写信学习写情书吗?”
付嘉鸣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当不认识。
他们买的是卧铺,一张下铺,一张中铺。
付嘉鸣让宁晓晓住下铺,把行李放进铺底下,就要上去。
宁晓晓拉他:“先在下面坐着呗,晚上你再上去。”他这大高个,上去根本坐不起来。
俩人同坐下铺,付嘉鸣总是闲不下来,一会拿一样出来,让她吃。
宁晓晓周围摆着金鸡饼干、橘子罐头、大白兔奶糖、瓜子花生……
她好像坐的飞机头等舱,完全没有路途疲惫。
一路嗑着瓜子,吃干巴了就喝两口罐头。
付嘉鸣又拿上她的水壶去打热水,里面冲的麦乳精。
宁晓晓拨了一把瓜子仁,塞进付嘉鸣手里,“给你吃。”
她笑得灿烂,一个小酒窝格外明显,一双大眼睛扑闪着,眸子亮晶晶的。
付嘉鸣手心温热,小口吃完,仿佛又找到了新的工作,开始给付晓晓剥瓜子仁,花生仁。
宁晓晓吃不下了,摆手拒绝:“你吃吧,我吃不下了。”
付嘉鸣放下拨好的瓜子仁,拧开她的军用水壶,“喝口水顺顺。”
水壶一开,奶香味扑鼻而来,香气弥漫。
对面下铺的姑娘背过身去躺着,捂住了鼻子,咽咽口水,眼不见鼻不闻,心静。
对面小夫妻啥家庭啊?这些好东西她过年都没见全乎过。
一路上,嘴就没停过。
她心里微微酸涩,酸涩的不是家庭条件,是人家男人咋对媳妇那么好呢,照顾的无微不至。
想想自家男人,躺上面就知道睡,跟个死猪似的,真想一脚把他踹醒。
天黑了,宁晓晓俩人吃够了,东西收了起来。
付嘉鸣让她把腿放床上来,一直空着容易腿肿。
宁晓晓是个听劝的,主要坐了这么久的车,腿真的酸,又酸又胀,这具身子太弱了。
付嘉鸣让她把腿伸直,他坐旁边搭个边,帮她按摩腿。
“好点了吗?”
宁晓晓:哇,好舒服,他的手法好温柔,他绝对是军人里最暖的。
“你酸不?我给你按按。”
宁晓晓享受够了,主动爬起来,她可是懂得投桃报李的人,“你躺这。”
付嘉鸣面色微红,车厢里黑了,看不分明。
宁晓晓都下来了,他却拿着毛巾跑了。
他递过打湿的毛巾:“给你擦擦脸,早点睡,我上去了,有事喊我。”
对面姑娘再也忍不了了,站起来一巴掌把上面的男人拍醒。
对面中铺男人迷迷糊糊,一起身,砰的一下撞到了上铺,捂着脑袋一脸懵地问:
“怎么了,怎么了媳妇?”
姑娘瞪他一眼,愤愤坐了回去。
他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媳妇中邪了?
对面姑娘:她不嫌弃他家里负担重,兄弟姐妹一大堆,愿意远嫁跟着他,去他老家生活,哼,他却一点不体贴。
从上车,就知道睡,没关心过她累不累,腿酸不酸,没给她打过一次水,递过一次帕子。
柴火垛上晾晒着洗好的衣服。
小娃子满院子疯跑,惹得老太太追着打。
老太太没追上孩子,见到赵连弟二人,热情道:“小赵来了,快进来,喝碗水。”
“大娘不用忙,我来问问,您这有土布没有?鸡蛋有没有?”
赵连弟一看就常来,谁都认识,见到谁都能唠几句。
“土布我有,前日刚织好的。鸡蛋没攒几个,我领你去老陈家,他家攒了好些鸡蛋,说要留着换肥皂呢。我家妮子去河边洗头发,用了从你这换的肥皂,不少人羡慕,都问呢。”
老太太很热情,也善谈,裹着小脚,走起路来有些晃,带着他们往老陈家走。
“老陈家的,你不说要换肥皂吗?”没进院子就喊人。
老陈家的媳妇在家掏炉子呢,一头一脸的灰,拍着身上的灰,迎出来道:
“嗳,快进来,快入冬了,我透透火炕,家里灰大,见笑了。”
宁晓晓见到院子里摆着很长很大的木头板子,很多块,手艺不错,表面光滑。
惊讶,这户人家要打大衣柜?
老陈媳妇指着道:“军营里订的,我家老陈会点木匠手艺。”
宁晓晓:军营里,谁家?不会是她家订的吧?这么巧。
“上次听说哪个军官娶媳妇,打的炕柜也是我家老陈给打的。以后你们想打什么,尽管过来。”
宁晓晓用一块肥皂换了一兜子鸡蛋,又给抓了一把糖。
老陈媳妇推辞,白糖都是珍贵物,何况是带包装的糖块,听说这玩意老贵了,过年家里都没买过。
老陈媳妇过意不去,从树上摘了一兜子杏,“拿回去尝尝,家里种的,可甜了。”
又去别家换了一大兜鸡蛋给她。
最后宁晓晓拎着满满两大兜鸡蛋,满载而归。
这一趟,值了,够吃很久。
到家,宁晓晓给赵连弟分半兜子杏。
赵连弟不要,让她留着自己吃。
“连姐和我客气,不是珍贵物,这么多,我们俩也吃不完。”
赵连弟:这年代哪有吃不完的东西,肚子里缺油水,怎么吃都觉着空落落的。
赵连弟死活不要那么多,最后拿了一小把回去。
宁晓晓洗了几个杏,入口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在缺水果的年代,也是难得的好物了。
洗上一盘,摆在桌上,等付嘉鸣回来吃。
看看天色,准备晚饭。
今天换了很多鸡蛋,做个糖醋荷包蛋。
鸡蛋煎了,撒上糖醋汁炖一小会就能出锅,很好做。
上午腌的香菜虎皮尖椒盛一碗尝尝。
付嘉鸣进屋,没想到晓晓已经做好了饭,看看桌上的菜色,很精致。
不像乡下常做的菜式,不知她在哪里学的?
宁晓晓见他盯着菜愣神,找补道:
“我听人讲的,做来试试,没想到还挺成功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她想说和赵连弟学的,一想赵连弟太会过日子,不像会做这种菜的人,到嘴的话转了个弯。
她得赶快上班,接触的人多了,会点什么才不稀奇。
付嘉鸣不太喜欢酸甜的菜,很喜欢虎皮尖椒,辣辣的很下饭。
宁晓晓也爱吃,就是腌的还不到时候,味道差了些,估计明天后天更好吃。
俩人辣的冒汗,两盘菜都吃光了。
宁晓晓哈着气吃饭后水果,“今天和连姐去乡下换了好多鸡蛋,还给了杏,你尝尝,可甜了。”
付嘉鸣默默记着,她爱吃水果,爱吃杏。以后多换点回来。
隔壁郭政委回家也见到了杏。
“你买的?”
这败家娘们越来越不会过日子了。
“付团长媳妇送的。”赵连弟白他一眼,老郭那抠搜样,简直没眼看。
宁晓晓想着都收拾了吧,解开,入目是鲜艳的大红色,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衣裳。
嫁衣?
书里没写当初男主回来,是否准备了嫁衣,只写两人错过,未婚妻已经嫁人了。
但他依然把王桂花当岳母,很孝顺。
后来石头杀人出事,王桂花失去了儿子,他特意赶回来帮忙处理后事,还说以后他就是她的亲儿子,他会给她养老的,说要接岳母去随军。
王桂花死活不去,不想给他添麻烦,因为女儿的事,对他满心愧疚,劝他娶个媳妇。
后面每逢过年,他都会带着女主回来看看,大包小包的吃的用的往回拿,帮着家里干活修补房子。
村里人人说他仁义,说原主没福。
刚开始女主对王桂花很好,后来来的次数多了,女主开始吃醋,说付嘉鸣对原主旧情未了,俩人吵架了。
宁晓晓一拍额头,付嘉鸣咋解释的?俩人咋和好的?完了,她跳章了,她不知道。
她不爱看男女主误会,吵架,直接跳过了。
悔死了,她发誓,以后追文,绝不跳章。
宁晓晓一动,嫁衣里掉出来一张折叠的纸。
白纸红字,写着结婚申请书几个大字。除了他们俩的名字,上面还印着一段毛主席语录:
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目光往下看,两个大字十分明显——同意。加盖了部队的军章。
结婚申请都打好了,所以一见面就喊妈?
她就这样婚都结完了?
原主是他的白月光?他对王桂花所有的好都是为了弥补原主吗?
早知道会穿书,她就不跳章了,一定一字字仔细的看。
“二丫,吃饭了。”
宁晓晓瞬间回神,收好衣裳,端着碗出来盛粥。
付嘉鸣和石头正好回来。
付嘉鸣背着满满一大兜粮食,肌肉线条分明,腰背笔挺,面色如常,脸上一滴汗都没有,好像只是随身背了一杆枪一样轻松。
石头气鼓鼓跟在后面,两手空空。
“回来了,正好吃饭。”
王桂花招呼着吃饭,自己却跑向刚领回的粮食。
农民对粮食的热爱是骨子里的,更何况是灾荒年。
她弯下腰,小心翼翼捧起一捧高粱米,泪眼婆娑:“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石头:“领袖是记挂我们的!”
他接过母亲手中的米,当家人一样,利落收好粮食,用瘦弱的肩膀扛起粮食袋,一摇一晃的放到粮食架上。
倔强着不用付嘉鸣帮忙。
宁晓晓摸着石头的头:“领袖记挂着我们,军人也记挂着我们,没有军人浴血奋战,哪有我们的太平岁月。”
她早看出来石头对付嘉鸣的不满,石头是为她鸣不平呢。付嘉鸣十二年杳无音信,让她遭受了不少非议。
石头倔强扭过头,却破天荒地没有反驳。
付嘉鸣心中一荡,她竟这样想。
抬头望去,当年那个跟在他后面怯懦的小姑娘,已然亭亭玉立。
长高了,却瘦得可怜,看起来严重营养不良。
脸上挂着笑,右侧有个小酒窝,温温柔柔的。
饭桌上,很安静。
许是大家有些生疏,许是米粥的味道太香了,几人全都低头吃饭。
王桂花喝下一碗粥,胃里舒服多了,不好意思道:
“嘉鸣,让你见笑了,第一次上门没什么好吃的招待,一家人吃的还是你带的粮食。”
付嘉鸣:“您说过我也是您孩子,您和自己孩子还客气。”
宁晓晓拄着下巴看他,在他黑亮的眸子中似乎看到了孺慕之情。
付嘉鸣:“我向部队打了结婚报告,上级领导同意了,这次是回来接你们的,你们和我去随军吧。”
军人干脆利落,言语跨越太大,王桂花有点懵,磕磕绊绊道:
“不用,不用,你,你带二丫去就好。”
付嘉鸣眼中划过一丝失落,没有勉强:
“好,那我先带晓晓过去,等我们安顿好了再接你们过去。”
王桂花不知怎么接,付嘉鸣继续道:
“我们后日就得走,您放心,我会对晓晓好的。”
“嗳,我放心。”
王桂花转而关心道:“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参军,后来去了特种部队,一直执行秘密任务,不过您放心,我现在退到地方部队了,不会再失踪了。”
王桂花眼眶微红,心疼道:“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这么多年,不容易,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部队很照顾我。”
付嘉鸣说的云淡风轻,宁晓晓却记得书中写过男主身上的伤疤。
“我给你收拾屋子去,今晚就住家里,好好歇歇。”王桂花起身。
付嘉鸣一家是后搬到十里村的,家里就他和父亲两个人,父亲去世,他不知踪迹,也没有族亲,村里早已把房子收回了。
“不用收拾,我和石头住就行。”
石头撇嘴:谁想和你住?
他的确和石头一屋,家里小,没地方,还好大姐嫁人了,有一床多余的旧被褥。
天还没黑,一家人就准备休息。
都是这些年缺粮养成的习惯,少动吃的少。
宁晓晓洗完碗,见付嘉鸣在烧水,以为他要洗漱,转身进屋把院子让给他。
她刚进屋,付嘉鸣敲门,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麦乳精,离老远她就闻到了香味。
“妈,晓晓,你们尝尝,城里人喝这个,说是补身子的,以后你们每天喝一碗。”
王桂花看着金贵物,不舍得喝,想让他带回部队,还没开口,
宁晓晓笑着接过,“谢谢,你给自己冲了吗?”眼前男人看着是个硬汉,还挺细致的。
“你们喝,我一会喝。”
付嘉鸣放下另一碗,又端了一碗,回屋给石头。
宁晓晓强迫母亲喝完,躺在母亲身边缠着她聊天。
书中只写了一句男主乡下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嫁人了,没有细节,她得趁这两日多了解,免得穿帮。
“妈,以前你和付家很熟吗?”
“付家两口子后搬来的,就住咱家隔壁,他妈妈死得早,我不好和他家多来往,后来你爹也没了,寡妇鳏夫的,怕人说闲话,邻里住着,话都没说过几句。”
“那我们俩怎么从小一块长大?”
赵连弟蹲着做饭,热心道:“咱们这人多岗位少,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人下来,就没有空岗位。上次和你说的学校,你去不去?”
宁晓晓帮着煽火,“想去试试,我该去哪里报名?”
赵连弟把萝卜扔进锅里,冲她眨巴眼睛:
“学校还没开学呢,估计里面没有人,让你家付团长在部队给你报名,咱们家属可以优先。”
宁晓晓秒懂,提点她走后门呗。
也是,她一个小学毕业的,想进学校教书的确不容易。
郭政委回来,见到宁晓晓离开的背影,快跑几步看向自家饭桌。
赵连弟端菜上桌,“找啥呢?”
“宁同志来没送肉吧?”
赵连弟斜他一眼:“想啥美事,谁家天天炖肉吃?”
郭政委松了口气,没送肉就好。不然他家又得炖肉回礼。
来宝跑出来,扑进郭政委怀里,“姑父,今天没肉吃,有糖吃,姑父吃。”
说着扒了块糖送进郭政委嘴里。
郭政委心里甜嘴里更甜,还是块奶糖呢。
赵连弟:“付团长媳妇送的。”
郭政委:……
隔壁。
付嘉鸣做了猪肉炖粉条,宁晓晓凑过去帮着煽火。
付嘉鸣:“这里灰大,你进屋歇着。”
宁晓晓期待地问:“听说军区建学校了,要招老师,你觉着我行不行?”
付嘉鸣惊诧抬头:“你想上班?”
宁晓晓连连点头,看向他的眼睛,这么惊讶干嘛,不会不想让她去吧?
“家里不缺钱用,要不……”付嘉鸣斟酌着语气。
晓晓身子弱,上班会不会累散架?
身子什么时候能养好?
“可是我想去。”
宁晓晓面露失望,怎么跟他说呢,一个人要活的有价值,要有自己的事业。
不过这不是原主能说出的话,容易崩人设啊。
付嘉鸣:“好,我去问问。”
他得好好问问,工作辛苦不,别累散架了。
宁晓晓笑了,男人这么上道,得给个奖励,在他脸上留下飞吻跑了。
付嘉鸣面色微红,回味着那抹柔嫩的触觉,气血再次下涌。
整个晚上心猿意马。
他在院子里切冬菜,切到月光洒满庭院,回望屋内,晓晓在缝被子。
她怎么还不睡?
宁晓晓缝好四件套,洗香香,换上睡衣,心情美美哒。
今晚睡的是双人被褥呦。
望向窗外,付嘉鸣怎么还不进来?
宁晓晓美滋滋躺进被窝,被褥又宣又软,还够大,她翻滚两圈,躺着等他。
付嘉鸣望望天色,见宁晓晓好像睡了,他悄悄洗漱进屋。
一会他把被褥挪远一点。
嗯,应该能睡着。
付嘉鸣关灯,拽一下被褥,宁晓晓跟着移来了。
付嘉鸣:……
这被褥怎么这么奇怪?
宁晓晓睁眼,迷糊起来:“你回来了?这是我新做的双人被褥。睡衣做好了,你换上试试。”
睡衣?是睡觉穿的意思吗?
付嘉鸣摸黑换上睡衣,穿着很宽松,的确适合睡觉穿。
想想儿时,他穿上晓晓妈妈做的衣服,开心好久,现在,他穿上媳妇做的了,是家的感觉。
付嘉鸣心中温暖,翻身上炕。
躺进被窝下意识掖被角,惊人发现,被褥竟然是打通的?
他,和晓晓,在同一个被窝里。
宁晓晓挨着付嘉鸣的肩膀,头靠过去。
一个翻身,滚到他坚实的胸膛,满意地窝在里面,那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双人被褥真好,她都不用钻来钻去了。
付嘉鸣感受到一抹柔软,一处柔嫩的地方撞向他的胸膛,那是……
晓晓好像胖了些。
一块烙铁突然D起,他下意识抚上那抹柔软,紧紧抱上去,气息紊乱。
有人说了句公道话:“人家答的好,我技不如人。”
几个军嫂臊得慌,后悔闹了,尴尬道:“我们回家做饭了,孩子估计饿了。”
小团体三三两两散了。
付嘉鸣听说宁晓晓考上了,一点不惊讶,意料之中。
倒是卫龙,惊掉下巴,心道,矬子里拔大个,把她拔出来了?他们军区教学行不行啊?
以后他家孩子还是送城里读书吧。
付嘉鸣大步回家,他做好吃的,给晓晓庆祝。
宁晓晓练琴回家,付嘉鸣已经做好了两道菜,蘑菇炒肉,尖椒干豆腐。
宁晓晓给他竖起大拇指,她家男人真棒。
她化身夸夸团,把付嘉鸣夸得面色发红才罢休。
宁晓晓端菜上桌,期待问:“今天不喝两杯了?”
付嘉鸣冷声道:“你不许喝酒。”
宁晓晓白他,反应那么大干嘛。
不喝就不喝,她就想问问:“昨天剩的酒不喝会不会挥发?”
付嘉鸣直接了当:“不会。”
他会拿去送人,以后家里不备酒。
行吧,宁晓晓本来也没多喜欢,她更喜欢喝甜甜的汽水。
宁晓晓夹干豆腐吃,穿越后还是第一次吃。
口感没有后世的好,很厚。
真应了那句:干豆腐厚,大豆腐薄,铁力火柴划不着。
付嘉鸣给她夹肉:“明天放假,我们进城买块手表,你正好上班戴。”
宁晓晓惊讶,他上次说要进城买表,是给她买?当时还以为是他要买表呢。
提到表,宁晓晓想起来,家里应该有个大挂钟。
“我不用,给家里买一个挂起来就行。”
付嘉鸣:“好,都买。”
次日一早,他们赶着第一班公交车进城,直奔百货大楼。
付嘉鸣带着她先去食品柜台。
付嘉鸣:“麦乳精,红糖,蜂蜜,大白兔奶糖,金鸡饼干,桃罐头都要。”
售货员惊:打劫啊?
宁晓晓扯他衣服:“家里的没吃完呢,买这么多干嘛?”
家里零食就她一个人吃,最近伙食太好,她都不怎么吃零食。
“给妈寄回去,让他们补补身子。”
付嘉鸣很担心母亲身体,晓晓养了几日身子依然瘦弱,母亲在乡下没有肉吃,身子更难养好。
宁晓晓怔住,他咋比她还惦记妈妈?
他一提,她才想起来,她应该给母亲写封信一块寄回去。
宁晓晓买了纸笔,伏笔写字,告诉妈妈他们一切都好,她找到工作了,让她别不舍得吃,好好养身体。
字有点乱,没敢写的太工整。
付嘉鸣又买了几斤细粮,和一堆零食一块打包,拎着大大的包裹去邮局。
在邮局,两人用绳子把包裹捆成粽子,捆得十分结实,填好信息邮寄。
工作人员惊讶道:“这些都寄?”
付嘉鸣:“都寄。”
“邮费二十块零八毛。”
好家伙,这年代的邮费和买东西的价格,快一比一了。
相当于东西买二十块,邮费也有二十。
难怪邮递员惊讶,宁晓晓都惊讶。
哎,她欠付嘉鸣的越来越多了。
她得快点挣钱。
邮寄完东西,俩人又回到百货大楼。
付嘉鸣上二楼:“我们去买表。”
宁晓晓拉他,“不买了。”
最近花钱太多了,她也不是很喜欢戴表。
付嘉鸣坚持,“结婚就该给你买的,拖到了现在。”别人有的,他都要买给她。
付嘉鸣已经挑选上了,宁晓晓一看价格,上百块。
付嘉鸣还在往更好的选,拿着表带在她手上比量,问她:
“你喜欢哪个?”
宁晓晓纠结道:“我没有戴表的习惯,要不你给我买个手风琴吧。”
付嘉鸣点头,学琴是该有把琴,是他疏忽了。
“其他的拿出来看看。”
付嘉鸣提到其他的,服务员心里平衡多了,就知道他舍不得买。
付嘉鸣看向宁晓晓,语调温柔下来:“多挑几件,换着穿。”
宁晓晓没客气,她现在真的需要衣服。
挑了一件灰色列宁套装,一件蓝白色海魂衫。
付嘉鸣伸手继续指向柜台:“这几件也拿出来看看。”
宁晓晓拉住他:“不买了,我们到军区附近再买来得及,要不行李太多了,装不下。”
服务员愤愤包好三套衣服,包括最贵的那件。
整整48块钱,还有六尺布票,比她一个月工资都多。
过道中,一对母女路过成衣柜,小姑娘眼尖,一眼看到了那件红灰格子衣。
“妈,我也想买衣服。”
“我看你像衣服。”
“我都考上高中了,买件衣服还不行。”
“走,前面买布料,妈给你做,自己做便宜多了,他们一看就是新婚小夫妻,不会过日子。”
不会过日子的俩人,又在旁边柜台买鞋了。
宁晓晓挑中了解放鞋,好穿,耐用,走路也舒服。
付嘉鸣非要给她买一双皮鞋。
“包装不下了,我们到军区附近买,再说路上穿着皮鞋也不舒服。”
装不下?付嘉鸣带着她直奔箱包柜台,又买了一个大包。
宁晓晓:……
最后,他们不仅买了皮鞋,还买了很多吃的,大白兔奶糖,麦乳精,橘子罐头,金鸡饼干……装了满满一包。
付嘉鸣:“你太瘦了,多补补。”
成衣柜台的服务员一直盯着他们,越看越气愤,他们有钱她能接受,但他们凭啥有那么多票?
哼,看着是个军官,肯定中饱私囊了。毛主席说过,要艰苦朴素。
拎着大包东西,俩人出了百货大楼,走进国营饭店。
付嘉鸣:“你想吃什么?”
宁晓晓想了想,“肉包子吧。”
最近鸡肉猪肉吃了,米饭吃了,有点想念以前日日早餐吃的肉包子了。
付嘉鸣还没开口要肉包子,窗口服务员直截了当:“没有,今日有哪些菜,黑板上写着呢。”
黑板上菜不多,唯一的肉菜是红烧肉,剩下几个都是素菜,细粮只有馒头,其他都是粗粮。
肉菜每桌限量一盘。
他们点了一碗红烧肉,两个素菜,两盘馒头。
等餐时,服务员聊天道:
“这几日情况刚好些,要是早几日来,肉菜一个没有,细粮也没有。听说今年秋收,咱们这颗粒无收,多亏别地方丰收了,要不还没救济粮呢。”
付嘉鸣端着菜回来,菜量挺多,满满三盘。
宁晓晓觉着买多了,他们两盘足够了,有点浪费,也没带个饭盒。
肥腻腻的红烧肉闪着诱人的光泽,油光锃亮,肥油饱满。
宁晓晓夹了一块,满嘴流油,还挺香。
她前世一个不吃肥肉的人,穿越后竟然爱上了一口下去油汪汪的口感。
没过多久,三盘菜只剩下汤汁。
红烧肉剩下的油汤也没浪费,俩人用馒头沾着汤汁,盘子都擦干净了。
宁晓晓揉揉撑着的胃,她收回刚刚的话,真的一点没浪费。
这个身体严重缺油水。
两人一路散步回去,多走走还能消消食。
街道年代感满满,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夹杂着二三层的筒子楼,整条街道都没几家店铺。
两人走到招待所楼下,宁晓晓一拍脑袋:“没买水壶!”
见到招待所几个大字,她突然想起吃饼时噎着了。
俩人又转身回去买水壶。
付嘉鸣:“拿一个军用水壶。”
宁晓晓伸出两根手指:“拿两个。你也得喝水嘛。”
付嘉鸣糙惯了,平时真想不起来喝水,想说他不用。
但有人关心的感觉还不错,他是有家的人了。
宁晓晓想起来问:“你要不要买两件衣服?看你行李里只有军装。”
“不用,我军装够穿了。”布票留着给你和妈买。
付嘉鸣怕让他买衣服,拉着宁晓晓就走。
宁晓晓:行吧,他穿军装挺帅的,等到了军区大院,她买布给他做。
她拿出一个军用水壶,斜跨背着,袋子长短刚刚好,和后世背一个斜跨小包差不多的感觉。
到时候她给军用水壶缝一个袋子,还能在边上塞点东西。
宁晓晓背好后,又拿出另一个军用水壶,准备给付嘉鸣跨上。
没想到,她踮起脚跟都没够着,她也不矮啊,差不多有一米六呢。
“你多高啊?”
付嘉鸣弯下腰,终于跨上了,“一米八八。”
宁晓晓看着他身上的水壶只想笑,带子短的……一言难尽。
人家是跨在腰上,他是跨在胸前。
“哈哈哈,你还是拿下来吧。”
付嘉鸣尴尬拿下来,耳边是银铃般的笑声。
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阳光明媚,小酒窝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怪好看的。和记忆中一直低头塌肩的样子截然不同。
就是瘦,以后给她养得胖胖的,肉乎乎的样子一定更好看。
俩人肩挨着肩,在服务员的注视下上了招待所二楼。
付嘉鸣把她送回房间,“把你水壶给我,我给你接水。”
宁晓晓进屋,发现没来室友,没想到运气不错,今日她可以独享房间了。
付嘉鸣敲门,端进来一盆水,递给她水壶。
“里面是麦乳精,睡前记得喝。”
“晚上把门锁好,别害怕,我就在隔壁,你喊一声我立马就能过来。”显然他也发现今夜没有室友了。
宁晓晓连连点头,原主是第一次出门,她不是啊,前世,她可是一个人到处旅游的。
付嘉鸣很不放心,在他记忆中,宁晓晓胆子特别小,永远躲在他身后不敢出来。
犹豫着,他还是帮她关上了门。
宁晓晓挑眉,舍不得走,就留下呗。
砰砰砰“查房,开门。”
没想到,半夜真有人查房!
宁晓晓睡眼朦胧起身,一开门付嘉鸣也在门口,安慰道:
“别怕,招待所正常查房,你再好好睡一觉。”
宁晓晓露出小酒窝,眨眼道:“晚安。”
媳妇太勤快,身子什么时候能养好?
她男人怪好的呢,宁晓晓很满意,顺势歪进他的怀里,蹭蹭硬邦邦的胸膛,又吃到豆腐了,嘿嘿。
“它空了。”宁晓晓指着水缸柔声道。
“我去打水。”付嘉鸣扶起她就要走。
宁晓晓拉他,“吃完饭再打呗。”急什么?
“你先吃。”付嘉鸣拎上水桶就走。
宁晓晓错愕,这人莫名其妙,跑这么快干嘛?
付嘉鸣跑步前进,一上午释放掉的精力,在晓晓贴上他胸膛那一刻,又回来了。
井水处,碰上了宋玉兰。
宋玉兰见到付嘉鸣很惊讶:“付团长来打水?”
卫龙明明跟她说家属院都是女同志打水,宁晓晓怎么不来?
“宋同志。”付嘉鸣点头。
宋玉兰眸光一闪:“付团长娶了个好媳妇,晓晓真能干,前日在供销社买了好多东西,布料有几十匹,也不知怎么拿回去的?”
“辛苦她了。”付嘉鸣拎水。
宋玉兰:……
她是这个意思吗?
这么败家还辛苦?
“晓晓怎么没来打水?还得付团长亲自来。”
付嘉鸣拎上两桶水转身,“她拎不动,打水是男人的事。”
宋玉兰脚下一歪,水撒了半桶。
宁晓晓一个乡下姑娘,凭什么命这么好?
宋玉兰拎着小半桶水,气呼呼回家。
“怎么了?”卫龙上前关心。
见到只有一个桶底的水,惊讶道:“你一中午,就打这么点水?”还不够他喝的。
宋玉兰摔下桶,瞪他:“我拎不动,打水就是男人的事。”
要不是家里一滴水没有了,她才不会去打水。
这两日,她洗漱都只敢打湿毛巾擦一擦,脸都没痛快洗过。
卫龙:“男人就该保家卫国,打拼一番事业,家里的事都是妇人干的。我堂堂一个团长咋能干妇人的活呢?让人看到笑话。”
宋玉兰气急:“那付团长怎么能打水?就你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卫龙很生气,他怎么不如付嘉鸣了?脱口而出道:
“别人媳妇都能洗衣做饭,怎么就你不行?结婚多少日了,顿顿吃食堂,娶了媳妇和没娶有什么分别?”
宋玉兰红了眼眶,摔门进屋,哭的妆都花了。
卫龙给自己一巴掌,他太凶了,该好好说的。凑过去放低姿态哄道:
“别哭了,我没嫌弃你,不会咱慢慢学呗,你哪都好,就是太娇气了。”
宋玉兰一口气堵在胸口,哭的更凶了。
午饭也没吃,洗把脸重新画上精致妆容去上班。
卫龙心疼饭菜,见媳妇不吃,一个人吃了两盒,撑得够呛。
临走前给媳妇塞了五块钱,“你没吃饭,在供销社买几块桃酥,垫垫肚子。”
付嘉鸣毫不知情,来来回回打满一缸水,终于压下奔腾的气血。
宁晓晓已经吃完了,拨出半盒饭菜留给他。
付嘉鸣:“你怎么吃这么少?”
宁晓晓决定跟他说清楚,“咱俩体型不一样吧?那饭量也该不一样吧?这么一大盒,我哪里吃的完。”
付嘉鸣:吃这么少,身子什么时候能养好?
是不是又会散架?
吃完一盒半饭菜,给宁晓晓冲上一碗麦乳精,嘱咐道:“别忘记吃桃酥,吃完再买,糖也记得吃。”
吃不下饭菜,多吃些零食也行。
嗯,能快点养好。
下午,宁晓晓把旧被褥拆下来洗干净。
中午太阳足,新四件套晚上能干,晚上换新被褥用。
睡衣差几针就好了,她缝完后顺便洗干净。
今晚是全新的夜晚。
晚上,赵连弟下班,宁晓晓过去打听消息:
“连姐,咱们家属院有没有正在招工的岗位?”
五花肉肥瘦相间,一口下去滋滋冒油,很香。
再吃上一口家里腌的小黄瓜,正好解腻。
饭后付嘉鸣洗碗,宁晓晓伏在新书桌前习字帖。
付嘉鸣在院子里干活,她在写。
付嘉鸣洗漱,她在写。
付嘉鸣进屋,她还在写。
付嘉鸣:晓晓这么用功?
会不会累散架?
“晓晓,睡觉了,早点休息。”
付嘉鸣近前,看到她的字,愣神,她写字竟然这样好看。
写的这么好,还努力练习。
她竟如此刻苦。
付嘉鸣突然觉着,晓晓柔弱的外表下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他不该阻拦她上班的。
次日,付嘉鸣上班第一件事就去帮她报名。
宋玉兰上班第一件事就是传消息,供销社每进来一个人,她都聊上几句:
“听说了吗?军区学校要建好了。”
“你要不要去试试,当老师工作不错,可不能错过机会。”
“小学文化?学历不错了,教小学一定没问题。”
“只上过两年学?没事,咱们大院识字的没几个,去试试呗。”
“只上了半年学?没事,小学也就是哄孩子。”
宋玉兰勾勾唇角,到时候大家都去竞争当老师,她不信宁晓晓还能争上。
宁晓晓不知情,当然知道也不会在意。
她一个大学生怕竞争?
宁晓晓睡到太阳照屁股,起床继续练字画画。
中午付嘉鸣打饭回来,看到的就是宁晓晓静静伏案写字的画面。
安静而美好。
他都不忍心打破这份寂静。
又担心,她会不会累散架了?
身子什么时候能养好?
他什么时候能吃肉?那种感觉好美妙,令人回味,心心念念。
宁晓晓做事很专注,每天写字画画,消磨时间,都没空调戏帅哥了。
晚上,付嘉鸣也不在院子里干活了,主动凑过来,看她画画。
“画的真好。”
他不禁赞叹,纸上的人物像活过来一样,晓晓聪明又有天赋。
她像个宝藏,短短几日,越发迷人。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一阵心猿意马。
宁晓晓画笔不停:“我跟着书上学的,要是有机会,当个美术老师也不错。”
付嘉鸣肯定道:“你一定行。”
多年不见,晓晓已经变得这样优秀。
她的字和画,别说当个小学老师了,就是进部队当宣传员都够格。
天赋异禀。
他相信,校长不会有眼无珠。
“我们睡觉吧。”
付嘉鸣等了好久不见她停笔,主动催她。
“你先睡,我快好了。”
宁晓晓的习惯,不喜欢画一半放下。
多年的爱好,提起笔那一刻,时间过的很快,她也没空想其他,所有心思都在纸上。
付嘉鸣静静等着,陪着她。
晓晓认真的模样,让他心动,发边几缕碎发浮在脸上,睫毛忽闪,在灯光的映照下,美丽动人。
付嘉鸣不敢凑过去,他身下某个地方在动,慌乱起身到院子里吹风。
宁晓晓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连人出去了都没发现。
等她完成一幅画,伸个懒腰,才发觉,人呢?
大晚上的去哪了?
付嘉鸣吹了很久冷风进来,贴着被褥边躺下,离宁晓晓几尺远,声音冷清:
“身上凉,别冰到你。”
宁晓晓:什么意思?拒绝她?她还没空调戏他呢。
宁晓晓身体疲乏,翻滚到另一边,沉沉睡去。
付嘉鸣:她日日这么累,那个……什么时候能不散架?
明天得打听打听,什么吃的补身子。
宁晓晓画了两日,字也练习了,见付嘉鸣没有怀疑,应该是接受她天赋异禀的事实了。
她翻开音乐书,音符谱子她看得懂,这个年代的谱子不难,但她手边没乐器。
“要不……就嫁了吧?”
嫁人?宁晓晓惊悚睁眼。
眼前一个面色灰白的老妇人,用瘦骨嶙峋的手抚摸着她,眼眶红红。
老妇人身后是破败的土屋,墙壁上糊满了旧报纸,正中央是一副端端正正的毛主席相。
宁晓晓瞬间回神,这画面,和《六零年代,我和付团长的没羞没臊生活》第一章一模一样。
完了。
她穿书了,还穿成了男主乡下的悲惨未婚妻。
别问她为啥一眼就知道了,因为她就看过一本年代文啊。
原主和她同名,大名宁晓晓还是男主给取的呢,男主说她长得瘦瘦小小,就叫晓晓吧,晓出东方,象征着希望。
宁晓晓和男主青梅竹马,早早订了娃娃亲。
可天不遂人愿,男主相依为命的父亲骤然离世,十三岁的男主独自出门打拼,再没回来。
她苦等十二年,未婚夫杳无音信。
直到61年,三年灾害的最后一年,家里断粮了,村里草根挖没了,树皮扒没了,一家人饿的奄奄一息时,
村里唯一嫁到镇上的姑娘突然回来了,说要给她说媒,城里人,有工作。
彩礼是两斤高粱米。
当时原主饿晕了,睁眼醒来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和弟弟,含泪选择了嫁人,只为给家人换二斤救命的口粮。
男人是个大渣男,原主婚后的日子苦不堪言,受尽虐待。
怀胎六月时,被喝醉酒的男人一脚踹中肚子,小产而亡。
最悲催的是,她出嫁第二日,男主就回来了,两人擦肩而过,有缘无分,命运就是这么戏剧。
“我不嫁!”
宁晓晓回忆完剧情,脱口而出。
她穿越的时间点卡的刚刚好,再晚一会就成炮灰了,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二丫啊,你突然晕倒,吓死妈了,妈真怕你醒不过来了,呜呜。”
母亲王桂花抹着眼泪,断断续续道:
“嫁去城里的小草你知道吧,今日给你说亲来了,说今日就能带你进城。
要不……就嫁了吧。好歹有口饭吃,总比留家里饿死强。这年月,咱娘三个能活一个是一个,别惦记家里。”
王桂花哽咽,两日没吃东西了,闺女都饿晕了,不是他们家不守承诺一女二嫁,实在是没了活路。
王桂花压着通红的眼角时,一瘦小的少年走过来别扭道:
“别傻等了,与你定亲的男人说不定早死了,你还是抛弃我和娘进城享福去吧。”
宁晓晓歪过脸看向少年,这是她弟弟石头。
十四岁的男孩,经历了三年灾荒,看起来只有十岁上下,面黄肌瘦,皮包着骨头,仿佛一阵风吹来,他就能倒下。
书中这瘦弱的少年,听说姐姐被虐待而死,拿着菜刀一口气跑进镇里,砍死了姐夫。
自己命不要,也要为姐姐报仇。
宁晓晓勉强坐起来,摸着弟弟枯黄的头发温声道:
“姐不去享福,姐留下来陪你和妈,要死我们一家子也死在一块。”
少年别过脸去,别别扭扭不看她,一向沉默寡言的姐姐,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他有些不自在,撇嘴道:
“哼,谁要你陪,你不在,我和娘还能多喝一口粥,赶紧嫁人,别留家里浪费粮食。”
家里早断粮了,别说米了,连野菜糊糊都没了,别扭弟弟是心疼她,怕她留家里饿死。
“妈,石头,我有婚约,付家十几年前就给过彩礼了,做人不能无信,我就是饿死也不能亏了德行。”
宁晓晓信誓旦旦地忽悠人,说出的话差点把自己都感动了。
听到付家,王桂花再也忍不住,眼泪划过沟壑纵横的面皮,哭着说:
“呜呜,妈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付家小子,那是个好孩子,妈也希望你们能在一块,可十二年了,你等了十二年了,再等下去,命都没了。”
宁晓晓擦擦没一滴泪水的眼角,硬生生搓红了,继续演苦情人设:
“我生是付家人,死是付家鬼,宁愿饿死,也不嫁别人。呜呜,你们是不是嫌弃我,想把我扫地出门?若是这个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这就一头撞死。”
石头黑脸:“哭什么!不嫁就不嫁,大不了我们一块饿死,黄泉路上还有个伴。”
“老天爷呦……”
王桂花哭了一阵,而后擦干眼泪,一手搂着闺女,一手牵着儿子,咬牙道:
“不嫁就不嫁,要死咱一家人也死在一块!”
宁晓晓心中感动,危机暂时解除,现下最关键的是如何垫垫肚子。
她努力回想书中情节,救济粮这会儿已经到了镇上,很快就会到村里。
按书中情节,渣男知道救济粮到了,才急着在今日娶媳妇。错过今日,二斤粗粮哪能娶到媳妇?
书中原主嫁了,嫁人当天,石头追到村口,把一个带泥的红薯塞进她怀里,说是嫁妆。
就是今日挖到的!
“走,挖红薯去。”
宁晓晓拉起弟弟就走,“我不信我们一家人会饿死,都新中国了,伟大领袖心里记挂着人民呢,我相信,明日一定会有救济粮的。”
“就你会说。”
石头冷哼,要不是怕言语误伤领袖,他高低得阴阳两句。
“饿傻了吧,地里翻找几遍了,哪还有红薯。”
看着姐姐坚定的目光,石头嘴上嫌弃,心里却渐渐安定,萌生了一丝希望,领袖会记挂着他们吧。
姐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气势也不一样了。
饿傻了吧。
嗯,傻了也挺好,比以前只知道哭好。
姐弟俩来到地里,一屁股坐下,在泥土里翻找。
给她做媒的小草追了过来:
“干啥呢?饿傻了吃土啊?快跟我走,到了刘家,不会少你一口吃的。”
“你走吧,我姐姐不嫁。”石头昂着脖子道。
“什么?”
小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年月还有不想嫁进城里的?
刘家老二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二丫,听说她们同村,让她帮忙说亲,承诺事成给她一碗米。
她在刘家可是打了包票的。
眼见事要黄了,她急了:
“你今年有二十了吧?订过亲,年纪也大了,城里吃公粮的你还看不上?
你们家连口米汤都喝不上了,这么好的人家,以后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再拖下去,别说嫁到城里了,就是嫁到村里,也就能找个死了婆娘带孩子的。”
石头气得抓起一把土扬过去:
“我姐姐用不着你管,我未来姐夫怎么也比你男人强,至少不会满脸麻子。”
小草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嫁到了城里,她是村里嫁的最好的,每次回娘家都趾高气昂,麻子却是她的禁区。
她仿佛被踩住了尾巴一样,跳脚咒骂:
“比你姐姐死了男人强,以后再有男人说不准还得被她克死。”
宁晓晓冷声道:“你亲眼看到人死了?造谣生事,我要告到镇里的,封建迷信要不得,新中国妇女早就解放了,你污蔑我,我要给妇联写举报信。”
“你……”
小草颤抖着手指,指着宁晓晓半天骂不出来。她不敢相信面前站着的是宁晓晓本人,不会是鬼神附体了吧。
宁晓晓斜眼瞥人:“还不走?等着我现在就举报?”
小草面色红白交加,甩袖而去,嘟囔道:“我看你能嫁个什么样的货色?”
石头惊讶的看向姐姐,这是她姐姐?
他听说过饿傻了,没听说能饿聪明了啊?饿一饿,胆小懦弱的姐姐竟然伶牙俐齿了。
不过这样的姐姐他更喜欢。
石头无力的双手充满了力量,加快挖土翻找红薯。
“啊!”石头两眼放光。
宁晓晓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弟弟的嘴。
“别出声,咱们悄悄回去煮粥喝。”
姐弟二人顾不得拍土,把一根红薯连泥带土藏在土布上衣里,避着人往家走。
这时候村里也没多少人,饿得慌,能在家躺着的都不出来。
“妈,别找野菜了,回家。”
宁晓晓找到王桂花,悄悄使眼色。
一个眼神,王桂花秒懂,笑容爬上满是皱纹的脸庞,浑浊的目光都有了光亮。
母女二人快步回家,石头已点好了火。
“妈给你们煮粥吃。”王桂花激动的手都颤抖。
宁晓晓和石头盯盯看着锅,目光虔诚,闻着扑鼻的香气,口水直流。
“小心烫,慢点吃。”
王桂花煮好,先给一双儿女各盛一碗。
宁晓晓小心翼翼接过,顾不得烫,顺着碗边吸溜没有一粒米的红薯粥。
红薯粥是那样的香甜,喝下去胃里都熨帖了不少。
屋里静静的,三人吸溜斯哈声清晰可闻。
一个不大的红薯,三个人喝,不过垫垫肚子,饱是不可能了,但身上多少有了些力气。
直到这一刻,宁晓晓才仔细思考自己的处境。
原主是乡下人,可她上辈子是城里人,不会种地啊,再待下去早晚会露馅。
再想想以后日日红薯窝窝头,没肉没油没零食……
宁晓晓打个哆嗦,她要抱男主大腿,非他不嫁!
以后男主就是她老板,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一定当好老板的狗腿子。
先离开村里再说,以后他要是喜欢女主,她找到工作就同意离婚。
母子三人将将垫了肚子,只有一分饱,为了不消化太快,天擦黑就躺床上睡觉。
第二日,宁晓晓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敲锣的声音。
她鲤鱼打挺般起身,激动喊道:“是粮食到了!”
“没有大事,村里不会敲锣集合,定是救济粮到了。”
粮食?王桂花和石头母子根本没有思考,跑得飞快。
砰砰砰,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
石头:“送粮的来了!”
王桂花:“快,快开门!”
大门敞开,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挺直而立。
男人一米八大个,宽肩窄腰,身材挺拔,挺起的胸膛带着一股凛然正气,一双大长腿修长笔直,充满力量。
他面容英俊,五官分明,线条硬朗,炯炯有神的双眸中透着坚定与沉稳。
宁晓晓看直了眼,眼中星芒闪耀,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书中的描写不及真人的万分之一,那挺拔的身材,结实的肌肉,高挺的鼻梁以及诱人的薄唇……
每一分都恰到好处,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哇,兵哥哥!
这就是她上辈子的梦想,爱而不得的男人,只在电视中见过的男人。
她愿意嫁,怼天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他一人,绝不离婚。
女主,对不起了。
“妈,我回来了。”
男人清亮的嗓音打破了寂静,他双手一边拎着一个大布包,身后还背着一个军绿色布包。
三个沉甸甸的大包挂在他身上,轻轻松松,毫无违和感,身姿依旧挺拔硬朗。
“嘉鸣?”
眼前的人变化太大,王桂花有些不敢认。
“嗯,我回来了。”
男人拎着东西大步流星进院子,就开始归置东西,熟悉的像到了自己家,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宁晓晓:……
她是空气吗?妈喊得倒是自然。
不对啊,她们还没结婚呢,这么快妈都叫上了?
“晓晓,家里火柴在哪?”
付嘉鸣蹲在大铁锅前,取出小米,已经准备熬粥了。
宁晓晓:终于想起她了。
腿比脑子更快,下一秒,火柴火速递了过去,顺便偷偷欣赏他帅气的容颜。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以后不会了。”
付嘉鸣接过火柴,抬头看她一眼,二人眸光对视,还没擦出火花,付嘉鸣又低头烧火煮饭了。
王桂花终于回过神来,小跑而来:
“嘉鸣,快进屋歇歇,怎么能让你煮饭呢,我来,我来。”
“没事,你们饿坏了吧,我先煮点稀粥,大家垫垫肚子。”
付嘉鸣动作麻利,推让间火已经升起来了,小米也下了锅。
王桂花坚持自己看着锅,让他进屋。
付嘉鸣起身:“也好,救济粮到了,我去领咱家的粮。”
外面的锣声还在响,院外吵吵嚷嚷,激动的叫喊声,痛哭声,欣喜的感谢党感谢领袖的声音一声声传来。
付嘉鸣一开口,一家人才回过神来,注意到院外的变化。
真的有救济粮!
付嘉鸣已经拎着倒腾出来的三个军绿色布袋子出门了。
石头也跟着跑了出去。
宁晓晓朝院外看看,算了,人都走远了,她这小细腿追不上。
收拾碗筷,准备吃饭。
家里也没啥收拾的,屋里除了一张木头桌子四个木凳子,就一个木质脸盆架。
付嘉鸣带的大堆物件是家里唯一醒目的东西。
宁晓晓走过去收拾,几个土布兜子里装着各种米面,有小米、高粱米、玉米面、红薯,竟然还有一小兜大米和白面。
现在闹饥荒,全国各地缺粮,有钱都买不到粮食,买啥都要票的年代,他从哪弄的粮食?还能弄到细粮。
继续收拾,一桶油,十几个咸鸭蛋,大白兔奶糖,还有一包糖块,是暗棕色的方块糖。
宁晓晓好奇拿起一个铁罐子,铁罐子上印着金鸡图案,里面应该是饼干。
另两个铁罐子,是上海强化牌麦乳精。
还有两瓶罐头瓶装的蜂蜜,两袋红糖。
最后一大包,土布系的严严实实的,不沉,碰着暄软。
是什么?
最新评论